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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蛊惑随行 作者:异逍遥

    说着,许骏不以为然地踹开了隔壁的门。

    “我是说他迷你,又没说你迷他!”闻莺皱眉看向晃悠个不停的房门,痛苦地扶额。

    癸仲早已起身,却碍着昨日许骏的命令未着上衣,只扎紧了头发盘膝坐在床上,露出狰狞可怖的伤疤。

    癸仲没想到主子会忽然进来,偷瞟了眼还晃悠着的房门,下床行礼。方才二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他耳中,而他亦如个物件般不带一丝情绪。尹蜚离开后,他再无睡意,不敢擅自练功,更不敢随意出门,就着屋里的水盆洗漱一番后,一直枯坐到现在。

    “出来吃饭。”

    许骏连门都懒得进,说完未等人回应,就径自离开。虽然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少年心里忍不住羡慕着这人极好的身材……还有大热天不用穿上衣的特权。许骏怕热,而且机缘巧合才变成人的他十分厌恶这些繁复的衣物,只想着能少穿一件就少穿一件。

    癸仲站起后,犹豫地低头看着自己未着一缕的上身,犹豫半天,跟着走出房间。

    厅里,闻莺已端出迟了许久的早餐。一盆米粥,几样小菜,一碟点心,一盘馒头。闻莺刚盛好粥,看那死士犹犹豫豫地上前,笑道,“癸护卫快坐,主子每日会与我们一同用饭。”

    竟是无视了他光着的身子!

    余光瞟着笑嫣然的女子,癸仲觉得脸有些热。直到少年不耐烦地哼了声,他才拘谨地坐在下首。等许骏和闻莺都动了筷子,癸仲低头看向自己那一小碗白粥。

    从昨天到现在都未曾进食,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可与这明显嫌弃他的主子坐在一起,借他几个胆子癸仲都不敢吃到满意。

    心中郁闷,癸仲埋头吃着碗里的粥,努力配合桌上另两人细嚼慢咽的速度。可他们用着点心,夹着蔬菜,自己便是一粒粒地吃,也吃不了多久。

    “噗――”

    蓦地,女子的笑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癸仲觉得脸烫了。

    “癸护卫别客气,主子怕你仅用点心不够,特地吩咐奴婢准备了馒头。主子可不是刻薄人,奴婢的手艺虽然不是顶好,可也不至让癸护卫难以下咽吧?”

    癸仲难堪地接过闻莺递来的馒头,小心翼翼地望向他主子,却出乎意料的得了个白眼。

    “别老喝粥,吃菜!”

    看身体强壮的死士小媳妇般地请示仿佛弱不禁风的少年,脊背挺得笔直,头却埋得极低,动作安静利落,闻莺怎么努力也克制不住嘴边的笑意。恍惚中,她想到了当初那个影子,也如这死士一般拘谨,初来的时候甚至因为他们考虑不周而饿了肚子。也因为这个,她今日才去负责侍卫吃食的厨房要来几个馒头――八年前骏少爷说的,也算主子特地吩咐的……吧?

    想到这儿,闻莺忍不住又抬眼看看正啃着点心的红衣少年。

    食不知味地填饱肚子,癸仲郑重地考虑要不要提前退下时,眉来眼去的主仆二人终于也放下筷子。

    “以后别穿黑的,碍眼。”

    癸仲如释重负地行礼正要退下,忽然听到少年主人语气低沉的命令。抬头,捕捉到少年脸上的嫌弃,心里一痛,下一刻以跪伏在地,“属下遵命。”

    “骏儿,你今日可见过盟主?”

    磨蹭到尹蜚房间时已过正午,刚踏进门便听见尹蜚漫不经心的问话。

    尹蜚难得的换下了富有民族特色的服装,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正悠闲地摆弄着只暗黄条纹的小蛇。书生的打扮减弱了他脸上的阴狠气息,只是若能将那毒蛇换成经史子集,会更和谐几分。见许骏进来,他还抓着小蛇冲少年遥施一礼。

    许骏不屑地瞟了眼乖巧的动物,然后羞涩地笑笑,“还没,徒儿昨夜练功晚了些。咳咳,干爹又吩咐了什么?”

    “如今庄子不同以往,你怎得还是这副惫懒模样!”尹蜚哼了声,才道,“今日盟主公布了‘五禁四应当’。”

    “‘五禁四应当’?”

    “嗯,一禁同道相残,二禁邪术害人,三禁结交奸佞,四禁以武欺人。身陷纠纷,应先礼后兵;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

    “停停停!干爹他什么时候改行当捕头了!如果这些有用,要功夫干嘛?”

    “以邪术害人者,人人得而诛之。你可听清?”尹蜚说着,腾出手摸摸本不存在的胡子,又将手中小蛇朝撇着嘴的少年掷去,“这些毒物,都是邪术中的邪术来着。”

    许骏接住小蛇,低头冲它吐了下舌头,“照盟主的话,师傅还是和骏儿好好留在庄里养老吧。乱刀砍死、万箭穿心之类的太残暴了,不适合徒儿这样的翩翩少年~”

    有江湖便有事端,若大家相安无事一团和气,就没有武林盟主存在的必要了。不过……武林盟主也不过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敌人不会因为你是盟主就让你几分,不变本加厉已经是好事了。许骏心里觉得干爹争这虚名没有必要,为争盟主消耗大量人手精力药材更是不值,可干爹既然说要,他也只能尽力争夺过来,哪怕……被乱刀砍死,让万箭穿心。

    尹蜚身为山庄护法,却对这件事也没太大兴趣,除开必要场合,余下时间他都窝在自己或者徒弟的居所,求个逍遥。此刻看见许骏摆在脸上的不以为然,只轻笑着转开话题,“上次你那五步蛇被新来的死士误杀,为师又替你找来条活的。那死士落得这个下场已经不易,你勿要再苛责他。”

    见心爱的徒儿只顾摆弄新得的小蛇,尹蜚放弃继续劝说的打算,叹口气,问,“你功夫练得如何了?”

    “这几日多亏癸仲身上的毒血,骏儿觉得身上滞涩的感觉日益强烈……估计,差不多,可能,应该冲击下一层了。”

    练个功还……这么不确定,不愧是自家徒弟!

    尹蜚无语问苍天,咬牙道,“那你便在此冲击下一层,为师为你护法。”

    许骏忽的打个冷战,大眼睛警惕地盯着眉头皱巴巴的青衣书生,许久后眼里的警惕才变成安然。哦了一声后,轻车熟路地走到里屋宽衣解带。

    ☆、练功出差错

    8练功出差错

    许骏由蛊虫化形为人,修炼功法自成体系。突破时最忌分心,有尹蜚给他护法,的确放心许多。许骏表情恢复正常后,朝尹蜚娇憨一笑,走进了里间宽衣解带。

    他性格外热内冷,渴望得到关怀却又放不下对人类的戒心,平日里非常注意保护自己的秘密,到现在完全清楚他底细的人只有他这个师傅――至于拐了他的许盟主和照顾他长大的侍女闻莺,应该只能猜到个皮毛。

    由于没有先例,许骏自己也不清楚他的功法有几层,只是每到快突破时,心里就有那么种冲动,好像忽然就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弄了。尹蜚虽然对他随心所欲的练功方式很不放心,但看他每次突破都有惊无险,就放弃了继续探索的念头。

    日常修炼时,许骏需要将毒物体内的毒素精血吸入体内,炼化排出杂质。然而每次难以彻底排净,积累一段时间后行功便有滞涩的感觉,需要静修将其合一炼化排出,炼化完毕就误打误撞进入了下一层。

    上次他突破已经是四年前了,那次他从阳光少年变成了这幅妖娆的模样;再上次……是十岁的时候,直接从肉肉的小包子变成了麻杆儿身材的美少年。

    许骏盘膝坐在尹蜚屋里的矮榻上,眼睛微阖,表情肃然。他正引导气息穿过经脉,散入身体各个部位,与体内的毒素结合。身上虫噬般的痒痛让他不禁想到了从前,那时他还未修得人形,尚不懂如何思考,只记得终日与各种毒物撕咬残杀,安全后就迫不及待地将战利品吃下,准备下一次的厮杀。渐渐的,与他厮打的毒物变少了,每到差不多饿了时,才会得到一只。现在想来,那应该是驯养他的人投放的食物了。日子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有一天,他变成了人形。

    可惜……不知道自己原来长什么样!咒骂了句难受的身体,许骏放任自己陷入回忆――反正内息和毒素还要折腾几柱香时间,干坐着多无聊。

    是的,他没见过自己真身,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东西变成人,现在他也变不回虫子。许骏不记得自己在山里游荡了多少年,他那时候只知道觅食……还有出自本能的趋利避害。山里曾有个老道士想捉他,却在接触到他的血液后莫名其妙的死了,机缘巧合,许骏从老道士那儿学到了最初的几句人话。他本想像对其他猎物一样将老道士吃掉,但还未下咽就觉得一阵恶心,惊得跑了好远。等想起要处理尸体再找回来时,老道士已经被野兽啃得残缺不全。害怕旁人发现,他还跑到另几座山里,很久都没敢回去。

    那时真是……傻得可爱啊。许骏极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感慨着,偷偷学习,偷偷捕食的日子,已经不属于他。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他尝试运功收拢散入全身肌理的气息。

    “啊――”

    心口传来的一阵抽痛,使少年突兀地喊叫出声。

    痛!好像被钉死在哪里,呼吸、运气都不能自如。许骏心里惊慌,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可惜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稍一延迟,毒素就会停留在全身,随即蔓延到五脏六腑。他只能咬牙继续调用残存的真气,一点点将带着剧毒的内息收服。少年已经顾不上强行运功是否会伤到元气,只祈求自己能把一团糟的身体弄回正常。

    随着调用真气的增多,胸口的抽痛愈发频繁,除此之外,四肢不断传来的阴寒感觉时刻提醒着他要抓紧时间。可直到眼前痛得发黑,他才勉强收回了胸腹部位的内息――好在当初为了安全,一直没敢让毒素扩散到头部。

    许骏下唇已经满是深深的牙印,他终于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稍事休息。四肢已经由不得他控制,只有筋脉中的阴寒气息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他知道,散开的毒素已经开始发作了,有自己阴寒真气促进的毒会发作的十分迅速,不出一个时辰,若他还不能解决这问题,便会僵直着死去。

    许骏全身颤抖,面色青白,连痛呼都发不出来了。他只能强忍着调动残存的真气,一点点安抚着上肢。哪怕截肢,也要留条胳膊办事――恍惚中,这就是许骏最后的念想。

    “骏儿!”

    守在外厅的尹蜚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进来才发现许骏已经跌在了地下。将人扶起抱回床上,尹蜚探上许骏腕脉才知情况紧急,不由多想,立即坐好助其收拢功力。他们二人所修功法虽然不同,但同属阴寒一脉,加上尹蜚对许骏极为了解,竟逐渐压住了许骏体内的毒素。

    “师傅,你又救了我……”许骏瘫软地靠在尹蜚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着,偏偏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

    “先躺会儿,身体怎么样?”

    “痛……”

    “废话!”消耗过度的尹蜚也早不见了装出来的文士模样,汗湿的青袍贴在身上显得颇为狼狈,连骂人都失了几分气势。

    “痛,痛得……快死掉了。”许骏却似乎缓过来了点儿,大眼睛闪了下又黯淡下去,他在尹蜚身上蹭了蹭,“本少好不容易才长大,练个功就死了……”

    尹蜚见他这样了还不忘撒娇,又一次有了扶额的冲动。

    不过知道许骏暂时没事,尹蜚松了口气,维持着这个姿势闭目调息。等恢复了三四分,才下床让靠着他的人滑回被褥,冷冷道,“你现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啊?”许骏在光滑的被面上又蹭了下,“哦,有师傅在~”

    有师傅在,我怎么死得了?

    许骏在等尹蜚调息时已经大略查探过自己身体,四肢部位残余的毒素被寒气压制蛰伏,运气时心口刺痛,除了暂时不用担心毒发、不运功不觉得痛外,和刚刚没什么差别。不过他心里倒是没多沮丧,如果一个人在山里,他自然会努力求生;而现在……他相信这位看着他长大,又猜出他身世的师傅。

    “我本非人,有此机缘已经难得,何必再求什么长生?应是死而无憾。”

    “臭小子你再装!”尹蜚看看片刻前还撒娇卖乖的孩子换上看破红尘的样子,被磨练得粗大的神经还是一阵抽搐。

    “师傅,骏儿能得到您和干爹的教导疼爱,虽然还没玩够,不过死了也真没什么遗憾,”许骏忽然抬头看向尹蜚,眼睛里涌动的是少见的真诚,“骏儿喜欢你们对我的好,虽然平时好动无礼了点儿,可我懂知足的。骏儿害怕再醒来还是在山里茹毛饮血的日子,骏儿……”

    “况且骏儿知道自己死不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着师傅红了眼圈,许骏灿烂地笑了,“师傅你一把年纪了还哭啊哭的,简直弱爆了~”

    “臭小子――你给我滚!”

    所以说,阴暗的尹蜚护法还是极有修养的,翻来覆去也只能想到臭小子三个字来骂人。

    “师傅,痛~”

    “滚!”

    “痛……”

    许骏眨着眼睛,不忘抬抬自己掐掐的胳膊――能动了,不过掐一下就是一片青紫的印记。

    “别烦我!为师出去想想办法。”尹蜚想起了“躲”字诀,临出门却还是回头补充,“你先睡一觉,别妄动真气。”

    “哦”

    不久,许骏就带着淘气的微笑和痛出的冷汗,进入了梦想。

    其实,他不过是个心性未定的孩子。任性狠毒、天真善良都是他,动物的天性让许骏知道谁能依赖,对喜欢的人百般呵护,对无关的人视若蝼蚁。很多时候,只是他不知应该怎么做,而又恰好有人告诉他应该怎样怎样而已。

    “师傅,不要!”蒙中,依稀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是他师傅尹蜚。许骏翻个身正要再睡,迟钝的脑袋忽然想到什么,惊叫。

    “为师说,为师想到那补救之法了。”

    尹蜚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袍,正摸着莫须有的胡子,笑得诡异。

    ☆、补救之法

    9补救之法

    “师傅!你一定在开玩笑,对吧对吧?”还带着困意的许骏刚被叫起来就听见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可怜兮兮道,“徒儿错了,师傅您哭着都那么好看,一点也不弱……”

    尹蜚觉得眼角又抽动起来,冷脸道,“为师仔细考虑了。上天垂怜你才得了人身,但逆天修炼有违自然之道。初时尚不明显,随着时日推移,你的人气越来越弱,加上你的功法性属阴寒,你能拖到现在已是难得。为今之计,只有按这方法,才可能逐渐调和补救。”

    “师傅~”大眼睛眨啊眨,许骏警惕地拉过被子将全身都包起来。

    “叫什么!”尹蜚嫌弃地后退几步,忍了忍,没忍住,“你少在我床上胡乱拉扯,汗涔涔的,脏死了。”

    “师傅~”许骏愧疚地瞅瞅泛着清香的被子,再度用乞怜的目光凝视着床边人,“骏儿还是个孩子,这样做不好吧?”

    “你刚不是还为经历太少而遗憾?”尹蜚挑眉,“我看那死士底蕴深厚,不至亏了你去。况且正是你喜欢的类型。”

    “师傅,能不能……”

    “能!你若不愿如此,让那死士将元阳直接送入你体内效果更好。”尹蜚板着脸,锐利的双眸暗示般扫过许骏身后,没放过自家徒弟冷颤的样子。

    “可是……”

    报复!一定是报复!少年万分后悔自己不知死活挑逗师傅的行为,脸上却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幸好你对他还未来得及上什么无解之毒,好生养着,仍可堪一用。”

    尹蜚觉得心情极好,连先前损耗的真气也有加速补回的趋势,扔下句话,便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师傅,徒儿累了,能不能在您这儿歇息一晚?”

    尹蜚憋回笑意,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骏儿你记住,元阳虽是大补之物,可只有吃新鲜的才顶用。”

    “我走!”行动不便、体虚无力又怎么了?哪怕性命危在旦夕,许骏都不愿在这恐怖的地方停留一刻。

    师傅真恶毒!元阳大补,怎不见你天天抱着男人啃!

    许骏一边挪动着蹒跚的脚步,一边腹诽,竟很快就走回了行云居。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师傅那儿留了三个多时辰,已经到傍晚了。

    癸仲和闻莺正在用饭,看他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少爷您不舒服?”

    见许骏脸色青白,闻莺不禁惊叫出声。看到许骏摇摇头,闻莺担心地直视他,道:“骏少爷用晚膳了么?奴婢再去准备些……”

    不能怪他们不顾尊卑,只是许骏之前若要出去就是一整天,到夜里才会回来。因此早就吩咐了闻莺不必等他,久而久之,闻莺已经习惯了。

    “不用,”明明是自己的命令,可许骏看见恭敬站在一边的男人就是觉得全身不爽,“你跟我来。”

    癸仲此刻作庄里仆役打扮,灰色的粗布短卦,同样颜色的裤子只到脚腕,露出黑布鞋口的肉色皮肤。许骏看在眼里,虽然对这个人满心不喜,却还是感觉如此卑微寻常的衣物不该穿在这种人身上,好像在他心里,这人就该是黑色裹身、杀人无形的模样。

    默默跟着许骏走到那天的小楼,癸仲心中正忐忑。

    主人走后闻莺姑娘给他找来了这身衣服,还说他伤势已经无碍,可以着衣――明显是看出了他晨间的窘迫。死士的特质让他察觉到主人潜藏的怒意,却只能恭顺地跟着他上楼。虽然不愿承认,他还是清楚他怕这座小楼。

    很多时候,不是不惧死亡,就不会害怕。只是他们的畏惧没人感觉的到,更没人关心。

    “过来!”

    冷淡的声音响起,癸仲才发现他又走神了。新主人的手里拿着只金色的小虫……是要放在自己身体里么?

    依言,走过去,停在主人身前三步处,待命。

    “你是我的?”

    “是”

    “可我不信你。”

    “属下明白”

    “呵,”许骏嘲弄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精灵,“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属下愚钝,”癸仲忽然仰头亮出脖颈,因为他的主人把那只虫子放在他的颈侧。尽量忽略小生物带来的异样,平静答道,“主人有事避不得属下,属下须得到主人信任。”

    无非是要控制住人,看着情况应该是下蛊――原来武林门派的异常真与他有关!

    “不怕?”

    “属下不会忘记本分。”侧头,不让小虫子掉下去。

    “此虫聪颖,种入后会留在你心脉。你但凡有激烈情绪,我都会知道。不敬的念头,少爷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我只要心里想想,一个指令,我的宝贝儿就会吃掉你的心~”

    许骏说着,忽然凑上前,舌头添上不久前小虫停留的喉结――他比癸仲矮不少,二人都站直时他的嘴巴正对着这个部位。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只是心里一动,就啃了上来。齿间的皮肤微热,跳动着生命的活力,咬下去,味道一定不错。

    死士不愿意与别人有身体接触,被人碰到的下意识反应也是捏碎对方的喉咙。可对着新主子屡次莫名其妙的接触,癸仲只觉得心跳加速,竟有种暧昧的感觉。活了二十五年,他不是未经人事,但曾经与女子亲热时,心里也没有过这种悸动……好像稍不注意,就会被对方吃干抹净。

    “请……主人用蛊。”

    “你果然猜到了呢~聪明的死士”许骏呢喃着,抬头在癸仲侧脸留了个吻――没有恶心的感觉,估计一会儿也不会太难过,许骏暗自给自己打气。

    后退一步,许骏将手伸入死士衣襟,摸索着,露出绝美的笑容。

    果然,那把匕首这死士还带着。

    “伸手”少年的声音飘渺得让癸仲再一次呆住,“快点!”

    见鬼,他刚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好吃!

    抓住慢吞吞递过来的胳膊狠狠一划,血液的味道让许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驱使小虫变成芝麻大小,钻入冒着鲜血的伤口。

    仿佛被什么魅惑着,许骏拿起那根胳膊凑到唇边,仔细舔去残存的液体。

    自己是怎么了?想吻他不说,居然还把小精灵给了他……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蛊虫!

    回过神来,少年懊恼地揉揉脸蛋,竟未在死士前避讳这孩子气的动作。脑中接收到一阵莫名的情绪,淡淡的,带着死气――是这死士的心情?这种奇异的感觉同他杀死老道士时相似,只是不能读出记忆,能感到些许情绪而已。

    正事要紧,将自己奇怪的举动归咎于练功不顺,许骏松手,道:“脱裤子”

    这三个字可谓精炼至极,从少年口中说出却不带一分淫|邪。许骏抿着唇,表情严肃中带着些许不属于他的威严,端庄的样子出现在他身上不禁让人觉得有些违和。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说出来,心里觉得十分怪异。

    难不成这死士还诱惑了我?

    癸仲还未从虫子进入身体的异样中恢复,听见这条命令震惊不已。不敢想起他,动作利落地解开腰带,褪下外裤。

    “全脱了”

    癸仲觉得自己应了声是,却不知道声音是否足够大。不过他不愿再补充了,为这怪异的、屈辱的命令。虽然彼此同是男人,但主子却一直用对玩物的态度对待自己。

    我的小主人,你又想怎么样?

    愤怒?屈辱?不甘?怪异的情绪同样在许骏心中升起,虽然依旧淡淡,但他明白这死士心里定然已经起了惊涛骇浪。

    “不愿?”

    裤子滑下,癸仲抬头平视前方,“属下不敢。”

    他不愿看见自己的私密处赤|裸裸对上衣衫齐整的、视他如玩物的主人,主命难违,只好欺骗自己,当作看不见。

    脚上堆着褪下的衣物,小腿没有想象中壮观的毛发,显得十分干净。双膝散布着细碎的伤疤,似乎是被什么的碎片深深刺入过。大腿结实笔挺,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腿间……那里蛰伏在森林中,同样比想象中的好看不少。

    许骏静静看着,房间里一时安静的诡异。目光停在腿间,许骏冷笑着递出血迹未干的匕首,唤道:“癸仲――”

    ☆、折磨

    10折磨

    目光停在腿间,许骏冷笑着递出血迹未干的匕首,唤道:“癸仲――”

    匕首周身黑色,刃部还染着癸仲腕间的血液。染血的匕首于死士来说十分平常,癸仲见了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主人?”

    伸出的手僵硬的可怕,拿不准主人的意思,于是出声询问。癸仲只希望这是一场梦,哪怕梦醒时他还在刑室中受尽折磨,也好过对上这把冰冷的匕首。

    但主人的目光,就那么平淡而冰冷地盯住自己腿间。

    终于握住匕首,癸仲砰地双膝落地,“属下不明白!”

    “冒犯?”

    眼前人不动如山,许骏听不出死士语气中是否带着恐惧,只听出了浓浓的愤慨和质问。被羞辱的愤怒,和不该属于死士的质疑,都被癸仲不加粉饰地表露出来。

    许骏眼睛一亮,猜到这人会错了意,不禁露出招牌的坏笑。轻咳两声压下笑意,少年努力维持住冰冷的声线,漫不经心地回应。

    “属下不敢,但请主人明示属下所犯何罪。”

    “欺瞒主人,不听命令?”

    许骏说着,挑衅般盯着和他对视的那双眼,然而那双眼睛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仿佛刚刚的质疑与愤怒只是幻觉。

    “罪无可恕,当鞭刑暴晒至死,求主人赐刑。”

    “你!”

    许骏感到一股压力,源头便是跪伏在地的男人,哪怕他身着仆役的粗布短衣,哪怕他下半身未着一缕,哪怕自己一个年头这人就能死无葬身之地。辛辛苦苦修得人身,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平静地求他赐死,而原因只是个小小的误会――虽然这个误会牵扯到男人所谓的尊严。

    尊严?呵!我又没想真把那儿割了!

    癸仲一拜后抬头,安静地望着面前的红衣少年。

    记得初见时,自己就是卑微的伏在地上等待他发落。虽然沦为死士,就不配再享有光明,但不能失去身为男儿的尊严!抗命?早就抗命了,如果那时候死去,就不会尝到这些痛。

    爹爹,娘亲,孩儿不孝,但到了地府原谅孩儿好吗?擎苍尽力了,尽力了。

    “你胡说些什么。快把下面的毛剃了,看着恶心。”震惊有,怒意却无。许骏忽然懒得再逗他,转身离开,“弄干净,洗澡,然后去我房间。懂?”

    许是开门时带起了风,癸仲下面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抬腿,起立,茫茫然垂头盯着自己那里,觉得自己真够愚钝。

    “……属下遵命”

    主子这是……想要他?

    要他这被判入地府的男人,还是想用这个来惩罚自己对他不敬?

    视线转向乌黑的匕首,癸仲又一个冷颤,再不觉得烈日难耐。

    如果只是要雌伏……比割去男人的象征……要好上不少……吧?

    想到爹娘要他效忠的谆谆教导,癸仲决定奉命行事。雌伏还是羞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是这么说……

    还是……放不下,不愿再见双亲失落,不敢回忆他们当初的殷切期望。

    如果,雌伏。皆是君恩。

    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红色,不如血红灿烂夺目,却显得温暖。

    尹蜚仰头望着天际,畅快地笑。

    “什么事儿让我的护法这么高兴?”身后传来雄浑的声响,尹蜚敛下笑容,转身行礼。

    许正豪应付完群侠,刚得空就来了尹蜚处,稍作寒暄,便问道:“石松老道那里可有进展?”

    江湖上武功高强之人看得上武林盟主这一虚名的不多,名门大派的就更少。但作为武林世家,能得此殊荣,注定将名利双收。许正豪走的是刚强豪放路线,功夫一般,怎能叫桀骜的江湖人信服?

    他为得到盟主令牌,明里暗里都施了许多手段,其中阴暗面的事物一向是由护法尹蜚负责。先前尹蜚与许骏利用药蛊控制了大部分反对者,但石松道人是青城派长老,实力深厚、地位崇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人将其捉回。至于捉了回来要怎么处理,仍旧是个难题。

    看到尹蜚歉疚地低头,许正豪没怪罪,只拍拍他,道,“你们再想想办法,若十日内仍无良策,就只有……”

    “属下明白!”闻言,尹蜚松了口气,明白这庄主是准备放弃了。

    将人杀了一了百了,总好过之后再生事端。他当初就不主张将人抓来,奈何身份所限不便多言。

    “到时你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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