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该是王妃吗,那么就不是帝姬了……
阮思黎一个头两个大,此时夜幕渐渐降临,一些人家都已经点起了灯烛。
远远望去,凌圳寰家门口也有一星摇曳的烛火。
他们越走越近,阮思黎看清楚了,那一点摇曳的烛火,是从楼湮手中的小灯笼中发出来的。
他一如之前那样,手执灯笼替天照明。
天立在门口,黑色大氅斜斜披在她的身后,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楼缎。
见阮思黎被二人挟持而来,楼缎提手就要拔剑,楼湮伸手制止了他。
楼缎蹙眉。
“教主呜呜呜哇哇哇!”阮思黎非常想要泪奔着奔向楼缎的怀抱。
楼缎轻叹一口气,走过去抱住了阮思黎。
“我差点找你找疯了,最后他们说你自己会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你。”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脸,“你看你,马上就遇到了危险。”
楼缎说完,转头望向师长宁。
师长宁轻笑道:“魔教教主楼缎,哼,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盛明王,”楼缎淡然道,“久仰。”
师长宁笑了笑,二人都开口不提盛明王带领苍云铁骑围剿魔教之事,气氛倒也不是非常紧张。
天站在门口,移开眼不去看师长宁。
“儿,”师长宁上前一步,看也不看她身后的楼湮,径直拉过她的手,“玩够了,该回去了。”
天蹙眉,伸手就甩开师长宁的手,转头愤怒地去看楼湮。
楼湮叹口气,走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替她拢好的大氅,又拍了拍天的头:“你会想明白的。”
他说着,将灯笼递给师长宁。
师长宁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
天神色微动,唇瓣微启,想要对楼湮说些什么,但她纵有百转千回,话一出口,确是对师长宁说的:“你带苍云铁骑围剿魔教?”
师长宁道:“是,有人告诉我,魔教之人掳走了你――”说完,他看了看楼湮,微微笑了笑。
“不过我与白道并无瓜葛,纯粹是半路碰见了,”师长宁又道,“现今误会解除了,苍云铁骑刚才已经撤出出岫山了。”
“等等,”楼缎阮思黎连忙问道,“是谁告诉你,魔教之人掳走了天?”
师长宁回头看了一眼楼缎,笑道:“恩,当真要我说?只是我若是说出来,只怕你们不信。”
楼缎蹙眉:“是教中之人。”
师长宁笑道:“是,是那个与你最亲近的人之一,你想一想,魔教那些人之中,有谁不是与你一同长大的。”
此话一出,阮思黎和楼缎皆是一愣。
那个不是与楼缎一同长大的人……
☆、第三十三章
那个不是与楼缎一同长大的人,他们都猜到了是谁,楼缎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看了一眼师长宁,冷然道:“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师长宁道:“魔教难道有第二个右护法?”
“右护法……!?你说彭九鳕!他怎么会做这种事!”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反正我是不信!”
师长宁微微一笑:“我不过是把我所知道的说出来而已,至于如何判断,信与不信,自然是你自己的事。”
阮思黎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心中惶惶然,彭九鳕会是那个背叛他们的人?
一想起彭九鳕白莲花的那张脸,他那么单纯,怎么会……
阮思黎手足无措地看了看楼缎,楼缎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不必紧张。
“多谢盛明王告知。”楼缎面无表情地说道。
师长宁笑了笑,转身拉了天就要走,天也没有反抗,任由师长宁拉着。
二人走在前头,师长宁那个侍从紧随其后,楼缎阮思黎他们送他们出村,一到村口,阮思黎不由得在心中“卧槽”一声:村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装潢华美,金顶银框,极奢华之尽,一看就是宫廷之中才有的手笔,阮思黎压根都不知道这么华丽的马车究竟是怎么到达这种偏僻的小山村的。
不过,天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大概她见得多了,也有可能她认为:盛明王毕竟是盛明王,就算是他在这种偏僻小村庄盖宫殿,估计也不会觉得奇怪。
村口围了一大批村民,大家都是没见过这种风骚型马车的,大家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天完全没有一点儿窘迫与尴尬,非常自然地与师长宁上了马车,车夫是一个衣着奇特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动作十分机械化,目光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上马车的二人。
“那就是苍云铁骑卫。”楼湮小声解释道。
“怎么跟机器人一样……”阮思黎小声嘀咕,“对了,楼大哥,你怎么不随他们一起走啊?”
楼湮没有说话,眼底的寞落稍纵即逝。
“我还是不知道天到底是什么身份,”阮思黎有点无语,“她看起来身份很高贵啊,所以说她到底是盛明王妃,还是那个失踪的帝姬?”
楼湮道:“若你了解外头的俗事就会知道帝姬的名号是什么。”
“要是我知道,我就不会问你了。”阮思黎颇感无语。
楼湮又道:“当今帝姬封号天沐帝姬。”
阮思黎:“……”
“妈呀,她还真的是个帝姬啊!”阮思黎瞪大眼睛,“怪不得不会洗衣服不会淘米,我问她夜明珠她竟然那么爽快地回答出来了,原来她就是那个照明都要用夜明珠的帝姬!生活这么奢侈!”
楼湮:“……”
“但是,帝姬跟盛明王没有血缘关系吗?毕竟一个是帝王的女儿,一个是帝王的儿子,为什么盛明王又说帝姬是他的妻子……艾玛,这是啊!”阮思黎瞳孔乱颤,“皇家秘闻什么的,真的是好可怕……”
楼湮嘴角一抽,沉默不语,思忖良久才道:“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他面色不好,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楼缎突然出声:“楼湮,你也该回去了吧。”
话题又转了回去。
楼湮回头看了看楼缎,应了一声,“恩,为了阮圣子的腿,你在这儿,大概是要再住一月的。”想了想,又对凌圳寰说道:“凌叔,我也不再叨扰了,即日就回帝都。”
凌圳寰出来,面有不舍道:“怎么这么着急?”
楼湮道:“帝姬与盛明王既然已经回了帝都,那我还在帝都之外逗留已经没有意义了,朝廷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说完,他拍了拍楼缎:“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阮思黎道:“要见面还不简单,你来出岫山,或者我们去帝都都行。”
楼湮轻轻笑了笑。
“再会。”他不再多说,吹了个口哨,一匹白色骏马从远处奔腾而来,楼湮飞身上马,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村口小径之上。
楼缎:“……”
阮思黎:“……”
阮思黎有点无语:“教主啊,为什么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楼缎:“……”
阮思黎又问:“而且为什么说有马车就有马车,说有马儿就有马儿,我们怎么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
楼缎看了看阮思黎的腿,严肃认真道:“你有轮椅。”
阮思黎:“……”
教主你真的对我是真心的吗,信不信分分钟分手啊!
“对了,”阮思黎似乎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转头看向凌圳寰无比严肃道:“包包哥啊,楼湮和帝姬他们的房租你还没退给人家呢。”
凌圳寰:“……”
阮思黎眨眨眼睛:“不如你就退给我吧。”
凌圳寰大怒:“缎儿,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爱财如命的圣子!真是丢我们魔教的人。”
阮思黎露出了一个“怪我咯”的表情。
但是楼缎此刻哪有心情看他们调笑,阮思黎见他总是沉默,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教主,没事的,”他慢慢自己挪动着轮椅移动到楼缎身边,拉住了楼缎的手,“一定不是右护法的,我相信,你想,司徒无后会易容呢,说不定就是司徒无后假扮成右护法的样子去骗盛明王,你看盛明王那个样子,看起来那么好骗,司徒无后又是最高明的骗子,所以一定是司徒无后骗了他。”
楼缎微微一笑,抬手又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要你来安慰我。”
“哼,”阮思黎颇为不服气地一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楼缎又笑:“是,你最厉害。”
凌圳寰看了看村口那条望不到头的小径,幽幽叹口气:“这怕是,我与湮儿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你和我们去了魔教,不就能见到楼湮了吗?”阮思黎不解。
凌圳寰苦笑道:“我还回魔教做什么?魔教之中,已经没有了我要等的人。”
他说完,幽幽叹口气,转身就回自己家中去了。
阮思黎更加不解了。
楼缎一边推着阮思黎的轮椅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据说当年凌叔叔喜欢我的父亲,可惜父亲深爱着母亲,没有办法回应他,所以凌叔叔一怒之下离教出走,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恩。假如他存心躲着你们,你们怎么着都找不到的。”
楼缎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凌圳寰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看见楼缎阮思黎二人姗姗来迟,不由得暴躁骂道:“你俩怎么这么晚,来来来,扎针上药的时辰到了。”
这段时间,阮思黎每天都要按时扎针上药,起先腿部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几天下来,竟然好了不少,掐一把也有点淡淡的疼痛感。
“泥煤的,”阮思黎觉得自己眼泪水都要被感动出来了,他握住凌圳寰的手,热泪盈眶道:“天啊,包包哥,你真的是神医啊,二十一世纪医疗技术估计都比不上你啊!”
很明显凌圳寰没听懂阮思黎最后一句话是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听懂了阮思黎对他的赞美,于是他骄傲地挺了挺胸,“那可不,想当年我可是魔教数一数二的神医呢,那个什么彭如林都远远不及我。”
阮思黎感觉他的鼻子像匹诺曹的一样伸长了……
彭如林,好熟悉的名字,阮思黎才可能是彭九鳕的爹的名字。
一想到彭九鳕,阮思黎感觉自己的好心情都一下子被冲淡了。
虽然自己都在安慰楼缎说那个向盛明王通风报信的“彭九鳕”可能是司徒无后假扮的,但是阮思黎的这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难道我已经是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吗,什么时候我也开始为魔教担忧考虑了……”阮思黎叹口气,在自己心中小声说道。
凌圳寰与站在一旁的楼缎完全不知道阮思黎的心思,凌圳寰命楼缎拿着扎针,自己撸起阮思黎的裤腿。
“我要扎了。”凌圳寰道,然后伸手拿起一根纤细的银针。
“扎吧扎吧,”阮思黎无所谓道,“反正我感觉不到痛。”
话刚落音,凌圳寰就朝着阮思黎的脚上一扎。
阮思黎:“啊啊啊啊――!!!”
那声音,简直如同附近屠宰场的猪被宰杀的时候发出的惨叫一样。
“痛吗?”凌圳寰问道。
阮思黎:“啊啊啊啊――!!!”
楼缎连忙抱住阮思黎:“黎儿,你怎么样?”
阮思黎:“啊啊啊啊――!!!”
凌圳寰拍手笑道:“哎呀,这么痛啊,这是好事儿啊!”
阮思黎虎目含泪:“你竟然还说这是好事,你这个庸医!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凌圳寰不以为然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吗?”
阮思黎含泪摇头。
凌圳寰道:“因为你的腿已经有了知觉,而且还挺敏感的。”
说着,他又给阮思黎大腿上扎了一针。
阮思黎:“……啊啊啊啊――!!!”
凌圳寰狞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说着,他露出容嬷嬷扎针时候一般狰狞的笑容,手拿一把银针,根根银针寒光凛凛,阮思黎看得浑身发抖,跟筛糠一样在楼缎的怀里抖啊抖,他颤抖着声音,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那些……是不是不是扎我的?”
“噢,不是,吓到你了吗?”凌圳寰将那些银针收了起来。
阮思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用来扎他的,要是用来扎他,他分分钟咬舌自尽。
“这些才是用来扎你的,”凌圳寰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一转头,手中的银针全数被阮思黎瞧清楚了,阮思黎这么一看,现在凌圳寰手上的银针根根粗长,每一根都泛着森冷的寒光,刚才的银针跟这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阮思黎两眼一闭,很没出息地晕倒在了楼缎的怀里。
等阮思黎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旁边坐着楼缎。
见他醒了过来,楼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好些了吗?”楼缎问道。
阮思黎试着动了动脚,一阵难言的痛楚传来,流经四肢百骸,他不由得皱眉轻声“啊”了一句。
楼缎伸出手附在他的腿上,接着,一股暖暖的热流就从楼缎的手中源源不断地传送了过来,不一会儿,阮思黎就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但是楼缎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薄薄的薄汗。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是用了什么折损自己修为的法子吧,这么一点痛苦我能捱过去的!”
楼缎略略苍白的嘴唇浮出一点儿淡淡的笑意:“可是我不希望你去捱一点点痛。”
阮思黎一听,大为感动,只觉得心中一股柔情蜜意升起,他望着楼缎,楼缎的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心一动,仰头吻了上去。
楼缎回应了他的吻,这吻温柔缠绵,饱含无数柔情,尽在不言之中。
“你的腿已经有了知觉了,”楼缎松开阮思黎,又见阮思黎眼眸泛着点点水光,不由得又亲了亲他的眼角,“在这儿调养好了,我们便可以启程前往魔教。”
对于魔教的事情,阮思黎还是有些忧虑:“倘若真的是右护法……”
“不会的,”楼缎笑了笑,语气却是坚定,“九鳕虽然不是与我一同长大,但是品行我再也清楚不过了,而且我相信容鹿不会看错人的。”
一想到一向执着的黄容鹿,阮思黎的心也有些放下了。
毕竟黄容鹿还是个相当靠谱的。
“哦对了,”阮思黎又说道,“之前我不是在被扎针的时候晕过去了么……咳,”他有点儿红了脸,“现在是已经扎完了是么?”
楼缎笑着点了点头。
阮思黎更加窘迫:“我真的不是害怕而晕过去的!”
楼缎镇定道:“恩。”
阮思黎:“……”
“教主,我觉得你好像在敷衍我啊!”
楼缎微微一笑:“我才没有。”
他说着,又亲了亲阮思黎:“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看看。”
说着,他就走了,留下阮思黎一个人在床上红着脸摸着自己的嘴巴。
☆、第三十四章
算下来,他们在这里住了也有大概一个来月,楼缎完全不问外界事情,倒是阮思黎,他想过问一下外界的事情,但是也没机会问。
虽然阮思黎心中非常着急,但是楼缎却坚持一定要阮思黎的腿完全康复才能回魔教。
“教主,你真的不着急吗?”阮思黎看着一脸淡定的楼缎。
说真的,楼缎不着急,自己都为魔教着急了。
魔教出了司徒无后一个叛徒,现在又出了一个内奸,还有可能是楼缎信任的彭九鳕……
楼缎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阮思黎的腿,道:“我要正骨了。”
阮思黎被吸引开了注意力,有些惊奇地问道:“你还会正骨?”
楼缎笑道:“习武之人,这些算什么?”
他说着,握住了阮思黎的腿。
“会很痛,”楼缎说,“但是痛过了这一次,调养几天,就能好了。”
此时,凌圳寰也从外边进来,见阮思黎坐在床沿,楼缎正握着他的腿,不由的笑了笑:“正骨啊?”
楼缎和阮思黎点点头。
凌圳寰怪笑两声,走上来仔细检查了,还摸了摸阮思黎的骨头,满意道:“这麟骨草真是没有浪得虚名,你的骨头长得很好,现在正是正骨的好时机,缎儿替你正骨,真是最好的选择。”
阮思黎闻言,眼皮不由得猛地一跳,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为什么这么说?”
凌圳寰又怪笑两声:“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楼缎皱眉:“何必如此吓他。”
凌圳寰瞪大眼睛:“我吓他?我哪有吓他,就他这样的,肯定痛得哇哇叫。”
阮思黎一听,大怒道:“我有那么脆弱吗!我又不是弱鸡!”
凌圳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银针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阮思黎:“……”
阮思黎咬牙切齿道:“算你狠!黑心大夫小心遗臭万年!”
“呵呵。”凌圳寰也不走了,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阮思黎,“那我也不走了,你站在这儿看着你是不是弱鸡,依我看,缎儿给你正骨,你还得晕过去一回。”
“你!”阮思黎气得面色绯红,楼缎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这副模样煞是可爱,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你若是痛得受不了了,就咬着我的胳膊吧。”
凌圳寰一听,在一旁凉飕飕地说道:“那缎儿你可得小心了,估计到时候你的胳膊都会被他咬掉。”
阮思黎怒视着凌圳寰。
凌圳寰露出了一个“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得意表情。
楼缎摇头道:“我要正骨了。”
他说着,握住阮思黎腿的那一只手用力一推关节,只听见咔嚓一声,阮思黎整个人身形一僵,楼缎见状,连忙上前抱住了阮思黎,阮思黎“啊”一声,痛得满头大汗,但又想起凌圳寰之前的嘲笑,愣是一声不吭,两只手握得铁紧,额上青筋暴露,疼得全身都在抽搐。
楼缎看他这副模样,连自己都跟着心疼起来,伸手就要点阮思黎的昏睡穴。
凌圳寰看穿了他的想法,制止道:“缎儿,万万不可点穴,你一点穴,他的筋脉阻塞血液便没有办法流通,他的腿刚消除凝滞,万万不可如此。”
阮思黎疼得整个人意识都要抽离了,他十分虚弱地吐出几个字:“我能……扛……”
“你扛个鬼!”凌圳寰白眼一翻,从袖间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在阮思黎鼻端一晃,阮思黎一闻,当即就晕了过去。
楼缎:“……这是什么?”
凌圳寰翻翻眼皮,挖了挖耳朵道:“你真不懂变通,既然不能打晕他,迷晕他就是了。”
楼缎:“……”
楼缎小心翼翼地将阮思黎放在床榻上,凌圳寰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啃一边说:“缎儿,你当真想清楚了,你要和他过一辈子?”
楼缎蹙眉:“有何不可?”
凌圳寰耸肩:“我不是你爹,自然没资格管你,不过这弱鸡一样的圣子,我反正是不喜欢的。”
楼缎微微一笑:“我喜欢不就够了?”
凌圳寰冷哼一声:“哼,你爹若是知道你娶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什么武功也不会、也并没有胸怀大志的人,肯定气得七窍生烟,你娘说不定头发都能气黑了。”
楼缎却不以为然:“没有武功,没有鸿鹄之志的人,难道就不能被人喜欢了?凌叔叔,人在一起,看重的,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也不是什么鸿鹄之志,我喜欢他,只觉得他哪里都好,也希望他哪里都好,这就够了。”
凌圳寰闻言,呆愣了片刻。
楼缎却道:“我与黎儿心意相通,倘若凌叔叔反对,那也无济于事。”
凌圳寰这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反对,我有什么资格反对,我既不是你的父亲……又不是……算了,也罢,你们楼家的事情,我操了半辈子的心,既然你爹不在了,我也不想管你们了,圣子的腿一好,你们就回魔教吧。”
楼缎也不再客套,只是点点头。
凌圳寰本来已经想好了千言万语,但是硬生生被楼缎噎在喉咙里。
“父子俩一个德行!”他小声嘟囔一声,气呼呼地走出了阮思黎的房间。
阮思黎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全身犹如在火上炙烤一般,全身黏黏腻腻的,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楼缎就在他的床前,见他醒来,递过了凉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你醒了?”楼缎问道,“腿可否觉得有些好了?”
阮思黎试着动了动脚,还有些不太灵活,但是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包包哥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医术竟然还是蛮高明的。”阮思黎小声嘀咕,末了又道:“好热啊。”
楼缎道:“你出了很多汗,先去洗个澡吧。”
阮思黎于是就去洗澡,洗好了回来的时候,看见楼缎一个人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思黎知道,楼缎这个样子,虽然总是对他说他的腿最重要,但是他心里,还是总在牵挂着魔教。
思及此,阮思黎走过去道:“教主。”
楼缎回头,对他笑了笑:“恩,你回来了。”
阮思黎的脚还没有完全复原,走起路来稍微有些跛,还伴随着淡淡的刺痛,他在楼缎面前极力表现出正常的样子,还故意用里挑了挑:“教主,你看,我好了。”
楼缎原本一见他又蹦又跳,眉头都蹙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真的没事啊,你看,我基本上都康复了,”阮思黎笑了笑,“所以说,我们赶紧回魔教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凌叔叔不愿跟我们一起走,不然……”楼缎并没有因为阮思黎说两句就放下心来,他不放心地又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阮思黎笑了笑,但是从关节中传来的剧痛一下子让他的脸抽了一下,他脸上的扭曲表情出卖了他。
楼缎起身连忙扶住了他。
“你何必逞强。”
“我没有逞强,”阮思黎嘴角一抽,“我只是想快点回魔教去。”
“魔教有左右护法和四大长老……”楼缎叹口气。
“我知道你也放心不下魔教的,”阮思黎拉着楼缎的衣袖,诚恳道:“我们回魔教吧,就算你放心得下,我也放心不下啊。”
楼缎去看他,良久,才叹口气,终于妥协,他伸手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好,我们明日就回魔教。”
阮思黎得了楼缎承诺,心中一块大石也着了地,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明日走最好了,”突然,一个凉嗖嗖的声音传了过来,把阮思黎吓了一跳。
“包包哥!”阮思黎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老是神出鬼没的,真的有点吓人。”
凌圳寰“哼”了一声,“包包哥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滚蛋,你们走了倒好,我也清净。”
阮思黎撇嘴:“其实你是很希望我们住在这里的吧。”
“确实,”向来傲娇的凌圳寰扬起下巴点了点头,“不过――”他话锋一转,白了阮思黎一眼,“我只是希望湮儿缎儿住在这里,你跟那个什么鬼天沐帝姬我可是一点也不欢迎,你跟个弱鸡似的,要缎儿照顾你,那个天沐帝姬,哼,仗着自己是个帝姬了不起,害我们湮儿憔悴……”
他说起话来,真是没完没了,阮思黎看得目瞪口呆。
“对了,”阮思黎突然凑近凌圳寰身旁笑嘻嘻地说道,“凌叔叔啊,既然我们都要走了,你就告诉我一件事情呗。”
凌圳寰两眼一翻:“谁是你的凌叔叔,不要乱叫人,”想了想,又问道,“有事快问。”
“那个卖给你麟骨草的人,到底是谁?”
凌圳寰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面色略有些不好:“我都说了,那人我并不认识。”
“凌叔叔,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阮思黎眨眨眼睛。
凌圳寰看了看阮思黎,又看了看楼湮,只得叹了口气:“那是个女子,可我当真不认识她。”
“女子?”阮思黎与楼缎互相对视一眼,楼缎问道:“那女子,长什么样子?”
“很艳丽,”凌圳寰道,“卷头发,白纱裙,绿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卷头发,白纱裙,绿眼睛……
几乎同一时候,阮思黎和楼缎喊了出他的名字。
“玉佑因!”
“你说是天水神宫宫主玉佑因?”凌圳寰突然说道,“他不是个男人吗?”
阮思黎翻翻眼睛:“他有异装癖。”
“凌叔叔怎么会知道玉佑因?”楼缎问道,“他是最近几年才当上的神宫宫主,凌叔叔已经退隐江湖有十来年了吧。”
“你有所不知,”凌圳寰摇头,“玉佑因有名,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当年缪斯神宫势力浩大,已经引起了魔教的注意。”
阮思黎一听凌圳寰又要长篇大论地讲故事,连忙找了两个凳子一个给楼缎一个给自己。
“以前的天水神宫并不叫天水神宫,”凌圳寰道,“叫做缪斯神宫。”
缪斯神宫……阮思黎已经连槽都懒的去吐了,说不定魔教前身还叫雅典娜魔教呢。
“玉佑因的父亲是缪斯神宫的宫主,叫做玉佛先,阿依珈不知道你们认识吗,她是我的老相识了,她那个时候是圣女,已经侍奉过三代宫主,玉佑因这一代,是第四代了,到了玉佑因这一代,玉佛先突然翻出他们的一个什么天书,说是圣女会降临到他们神宫,为了避忌,还特意让阿依珈空出圣女之位,让她做了神使。”
阮思黎关注的重点完全错了:“你说阿依珈都侍奉了三代宫主了,我看她差不多也就是三十岁上下,是不是每一代宫主都早夭啊?”
凌圳寰嘴角一抽:“当然不是,每一代宫主都是寿终正寝的,阿依珈的年纪现在推断,已经八十多岁了吧。”
阮思黎:“……”
“咳,扯远了,”凌圳寰清了清嗓子,“啊,这个重点啊,就是玉佑因他爹玉佛先,这人是一个练武狂魔,但是他就一个儿子,也就是玉佑因,玉佑因天资愚钝,没到他父亲的真传,玉佛先动则非打即骂,后来玉佑因七岁的时候一个人逃出了天水神宫,玉佛先向来看中这个儿子,花了黄金千万两寻赏,这事传遍了整个江湖,当时几乎每个人都在街上找六七岁大的男童,但是半个月之后,玉佑因自己回到了神宫,虽然武功还是学不好,但是却学了一门天水神宫的独门轻功。”
“怪不得他的轻功如此精妙,”楼缎点头,“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年年月月反复去做,都能到一定境界。”
“所以说,从玉佛先黄金千万两寻儿子这一回,玉佑因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
小玉家真有钱。
这是阮思黎听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
☆、第三十五章
翌日,他们收拾妥当,即刻便准备赶往魔教。
凌圳寰并不打算相送,只是非常傲娇地说了一句:“哼,要走早该走了,赶紧走赶紧走。”
阮思黎大叫:“包包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你这么傲娇是为哪般!”
凌圳寰鄙夷道:“谁舍不得你们了,我是舍不缎儿!”
阮思黎露出了更加鄙夷的表情。
“好了好了,”凌圳寰也不想和他们多说,挥挥手就开始赶人,“我就不送了,赶紧走赶紧走。”
楼缎笑了笑,也不告别,拉着阮思黎走了出去。
但是等他们走到村口,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凌叔叔。”楼缎看着出现在村口的凌圳寰。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送吗?”阮思黎也瞪大了眼睛。
凌圳寰上前一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包袱,他将包袱猛地塞进阮思黎怀里,然后使劲拍了拍阮思黎的脑袋。
“嗷!”阮思黎惨叫一声,连忙护着脑袋。
“哼,我还没下重手呢,你就痛成这样,真没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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