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甲 作者:抽烟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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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然后再将我骗到床上么？”

    “不是。”原来他家刺客在气这个，看样子他是冒进了。“我只不过想咱俩常常伴在处，花前月下……”

    “有蚊蚋。”

    “秉烛夜谈……”

    “白天样可以谈。”

    “喝喝小酒亲亲嘴儿……”

    “属下不喜喝酒，亲嘴儿什么时候都可以亲，也不定非睡到起去亲。”

    荣敏赶紧抓住机会：“好好，不住便不住。既然你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亲，那现在……”

    十五轻轻吮着荣敏的嘴唇，王爷的舌头来回舔着他的嘴角，很痒。

    垂下眼皮，可以模糊的看到那柔软的舌尖。十五在心底偷笑，二叔说的在理。如果庆南王对他是真心实意，就不会勉强他去做不愿意的事。

    “得不到的才是香饽饽。”

    这句话十五不置可否，得到与被得到于他来说完全取决于自己。如果喜欢对方，被得到也无所谓，不喜欢，就算他自尽也不会让人得手。

    现在他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儿女情长。

    反正他是喜欢王爷，早晚都会与王爷在起，什么吊胃口啊，香饽饽啊，他还真没想过。他所在意的是，大局未定，李大人和兄弟们还都深陷危机……

    十五用力的抱紧了荣敏，感觉到对方有瞬间的吃惊，之后是加热烈的回应。

    李大人既然安排他们去刺杀郭彦丹，必然是要用郭彦慈这条线顺藤摸瓜。具体怎么用，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郭彦慈是刘太傅现今眼前最得意的门生，也就是说……大人这些年来暗中铺设的条条线终于要收拢了。

    荣敏将十五按在墙上，大腿挤过来难耐的磨蹭着。

    十五顿觉下腹阵躁动。

    用力推开，“王爷……”

    荣敏喘着粗气：“我明白，不闹了。走，陪你回院子去，给我引荐下十三和二十。”

    “是。”

    十五默默的跟随在庆南王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暗暗下定决心：这次的事儿过去，我就回京跟李大人请辞，即便豁出半条命也要退下来到南域找王爷。

    因为他已经答应他了……在那条摇摇摆摆的小渔船上。

    【你今后真的愿意永远陪着我么？】

    【属下愿意。】

    荣敏自十五答应了他，心中就直反复着这两句话。

    真是高兴的过了头就忘了蔡先生的嘱咐。先生说，“十五这种人忠诚度极高，如今虽然接受了王爷的情意，但他仍旧隶属于璇玑营，必然要将营内事务处理完毕才肯踏踏实实的跟随您。”

    就是的么，所谓大丈夫诺千金，十五既然已经同意，他当然不可再步步紧逼。

    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家伙，忍不住拉起他的手：“以后无需跟在后头。”

    十五看了看被抓住的手，挣开：“那等以后的吧。”等我回来以后。

    “好！我等着。”

    算不上浓情蜜意，两人却是心里都舒畅得很，短短同行段路也觉得很幸福。

    就是这么两个冒着幸福的泡泡的人走进院子时，同时瞠目结舌。

    沈聿枫被捆在块大木板上，四肢摊开像个“大”字。塞了布巾的嘴里不停的“唔唔”乱吼，双目通红瞪着对面的人。

    初八阴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铁橄榄，“刚才失了准头，砸到沈少侠的脑门儿真是太遗憾了，在下这次会小心的。”

    十五和荣敏齐齐去看，只见沈聿枫的脑门儿上果然鼓起枚红枣大小的包……

    十三咯咯笑着说：“少侠放心，这铁橄榄还未开刃，初八又收着力气，无妨无妨~”

    二十抱着个小木匣子在旁不言声，但只要初八掷完批便立刻补上。

    十五知道初八等人绝不会轻易作弄沈聿枫，八成这厮又是哪句话不对捅了马蜂窝……

    此时初八再出手，荣敏眼看着其中枚铁橄榄奔着裤裆去立刻兴致勃□来。

    不中，长叹：“太可惜了……”

    初八等人齐齐回身，拜下：“王爷。”

    十五抓了枚仔细端详，“新家伙？”

    沈聿枫：“呜呜呜~”

    初八：“是，咱们的飞刀不了，二叔他们琢磨着先做些这种小玩意儿用着。”

    沈聿枫：“嗷嗷嗷~”

    十五抬手挥，铁橄榄“笃”的声嵌入沈少侠耳边的木板。

    沈聿枫：“……”

    十五先回头冲荣敏说：“王爷，可否招工匠进来？”

    荣敏笑：“随便招。”

    得到在意料之内的答复，刺客甲很欣慰。向王爷礼，这才走到沈聿枫面前，边慢条斯理的解开捆绑着的皮绳，边问：“少侠今天又说什么了？”

    十三嘴快，“他说咱们是丧家犬！”

    入夜，沈聿枫咬着被子角默默流泪。

    太混蛋了！这些璇玑营的人太混蛋了！庆南王是个大混蛋！师兄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这般欺辱，师兄走了，这些人简直骑到他头上来了！

    可惜沈少侠没自知，贺云天在的时候是管着他不能随口胡言，所谓祸从口出，不知这位酸剑客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

    正是自怨自艾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十五！

    沈聿枫抱着被子往床里缩。

    十五坐到床尾，“沈少侠，有个事儿跟你合计合计……”

    46、第四十六章

    庆南王府众人发现件稀奇事——这两天沈少侠很神气。

    不仅不再每日躲在小院儿中，反而时常溜达出来，或在亭子中或在果园里，身边必然跟着十五和初。

    “容我再寻思寻思。”沈聿枫躺在果园的吊床里优哉游哉的晃来晃去。

    初跟十五打了个眼色，两人退至远处。

    “定得求他么？”

    十五点头：“我看了招进来的工匠打造的铁橄榄，十个有六个是不合手的。李大人那边即使来了信儿，恐怕营里再锻造兵器也不似以往那般方便，而且，库存的飞刀也不了。庆南王给我看过本云城略，上头写着夕醉楼的暗器非比寻常，其中记录了两样，就是刚才我问沈聿枫的。”

    初低头想了想道：“你的话有理。但这种江湖门派，向来不许外传。沈聿枫如今半是拿堂，而且就算他同意提供暗器，最终说了算的还得是贺云天。”

    十五笑：“是，所以我前天已经请王爷给贺云天写了封信，想必这位大仙不两日就该到了。但这之前，咱们且先与沈聿枫套套话，我在他身上主要想套出夕醉楼的暗器手法。”

    “为何不直接问贺云天？”

    “夕醉楼原先是靠暗器起家，但后来的楼主得了份剑谱这才以剑术独霸方。贺云天于暗器上并不高明，而沈聿枫的父亲便是上任楼主。”

    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小子对咱们的暗器诸耻笑，虽然沦为阶下囚却傲气得很。”

    十五从果树枝子后头看着沈聿枫，微微笑：“依我之见，沈聿枫的暗器手法应该相当出彩才对。毕竟他家只他这么个儿子，而他爹年轻时是技绝西南的第暗器高手。”

    对于沈少侠突然得瑟起来反应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荣敏。

    “你总跟着他干嘛？”拉着十五并排坐在亭子里，“现在正午时分日头还毒，你有什么打算让璇玑营其他的人去做就是了。”

    十五看了荣敏眼，“哦，那查看农田茶园等事，您也可以派门客去大可不必事必躬亲啊~”

    “这不同的，我是藩王。”

    “其实就是各尽其责……”十五遥望着池塘中的睡莲，现在花朵所剩不，但叶子还是绿油油的，“李大人曾经说过，在其位谋其职。我们这些人只要还在大人手下日，便要将营里的事放在首位。我和初以探听说服沈聿枫为主，其他人都帮着二叔他们忙活新家伙。大家，都没闲着。”

    “这都是李赞说的，如果我问你，你自己的想法呢？若是没有李赞之前那些说辞，你又会怎样？”

    十五想了下，认真的说：“如果没有璇玑营，我可能早就饿街头，也不会长大，不会学到身功夫来南域……不会发生后来的所有事。如果说硬要忘了李大人的教诲，我现在只希望能太太平平的在王府里，当您的侍卫。”

    荣敏很满足。虽然他知道让十五忘了璇玑营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他这话里说的很明白：他心里有他。这就足够了……

    把十五的手摊在掌心，慢慢的按摩着那两只残废的手指。

    璇玑营的人，不求功名，不求钱财，有功夫有忠心，真是威逼利诱油盐不进。这种人，如果不拿真心去换，这个家伙，也不会肯留在他身边。

    对于荣敏来说，除了李赞，跟璇玑营的人接触越越是敬重这些刺客。不仅仅是十五，现下住在府中的，有个算个且不管他们的手段是否光明磊落，都是英雄。

    果然如十五所料，两日后，贺云天带着穆子规等人就到了庆南王府。

    “干脆以后给我们单独预备个院子好喽，王府都快成了老子第二个家咧~”贺楼主来就热闹，不用说还有只傻鸟。

    “咦？小枫，几日不见，你很到是抖起来了。”穆子规瞄着堂屋里的坐席。

    沈聿枫首座，贺云天次席，有两个不相识的老头儿顺位而坐，十五和初八以及三个眼生的青年并排在边。

    穆子规抱拳道，“这些兄弟是王府侍卫？”

    十五摇头：“不是，都是璇玑营的人。”于是开始逐介绍，二叔五叔两位前辈，初，十三和二十。

    贺云天拍大腿：“格老子地，你们璇玑营连窝搬过来了？个两个都怕人得很，下来帮子，傻鸟，咱们快跑吧！这地方待不得！”

    初八翘嘴角：“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什么东西？”贺楼主抬着八字眉，眼睛翻，装傻。

    初静静的微笑了，“随楼主同来的不是还有架马车么？看那轱辘轧在土里的痕迹，怕是车的铁器吧？”

    贺云天大呼无聊：“说破了没意思，咱们就是好兄弟见面瞎扯扯，逗个笑嘛~”

    穆子规缓过神来，逐见礼：“初少侠，久仰久仰~~十三少侠二十少侠，久仰啊~”

    排五个璇玑营的刺客，同时回以招牌微笑。

    沈聿枫这几天直吊着十五等人的胃口，来是长久以来受的气要好好顺顺，二来也是要等师兄到了仔细商议商议。

    毕竟十五他们求的是夕醉楼的独门绝技，虽然楼中之人如今已很少专攻暗器的，但毕竟是大事。东西给不给轮不到他说话，但功夫……非但是贺云天，还要与穆子规商量。

    “什么？夕醉楼暗器传人是傻鸟？”十五惊得瞪圆了眼睛。

    “正是不才在下。”

    怪不得……忆起第次遇见穆子规时，这人身上有袖箭，在窄小的房屋内还能躲过他的偷袭。当时他并未往心里去，毕竟这是夕醉楼和庆南王府之间的恩怨。

    真是人不可貌相……

    现下屋里除了贺云天，穆子规，沈聿枫就只有二叔五叔两位长辈和初，十五。

    贺云天说：“晓得你们现在上头乱下面也无依无靠的，想用什么暗器尽管说就是喽，这次我除了家伙还带了两个巧匠。都是楼里的老师傅，手艺没地说。反正他们平日总跟我絮叨楼里也没人用暗器喽，他们要长毛喽，手艺要荒废喽……”

    穆子规咳嗽了声，“东西是可以给的，但夕醉楼的独门功夫……”

    “穆大哥，”沈聿枫突然打断道：“你就教给他们吧。这些人干的是正事，你看他们捉了汪知事，宰了郭彦丹，就算不是专门为夕醉楼出气，咱们也是顺路捡了个大便宜。”

    真是大大的意外啊！

    十五和初对视眼。想不到沈聿枫竟然会帮他们说话！说好听了是晓明大义，不好听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虽然我不喜欢这些璇玑营的人，但阿爹活着的时候常常跟我讲，好东西总是藏着就不算是好东西，大家起分享才能让好东西变得好……”

    贺云天哂笑：“那是老楼主劝你不要护食的时候说地。老子记得很清楚，过年的时候分蜜饯糖果嘛~~往年你都是藏起来，藏到长毛。”

    沈聿枫张俊脸涨得通红，吼：“反正这掷暗器的功夫楼里也没人学它，现在都去耍剑，就教给他们又算啥子莫？以后跟别人吹牛，还可以说他们璇玑营还是跟咱们夕醉楼学滴！”

    “哦~~”初和十五同时点头。就是说嘛，这沈聿枫能有这么高的觉悟？

    穆子规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楼主和小枫都这样说，那我也不好再推辞。只不过，夕醉楼有些手法是要用专门的暗器，这次没有带来……”

    “有带有带！”贺云天得意洋洋，“那些个袖箭背箭，三爪五爪的我都有带来。”

    穆子规欲哭无泪。

    看来楼主和小枫是铁了心的要把家底都交给璇玑营了。

    老楼主啊~~弟子对不起你啊，弟子扛不住贺楼主和你那不孝子的夹板攻势啊~~老楼主啊，你要是不开心，就拿雷劈他们吧，记得莫要劈歪了劈到我头上呀~

    所谓袖箭就是当时十五与穆子规第次遇见时暗器被格挡开的装置。

    此物藏于袖内，状似根铜管。正常互搏时可以格挡，近身时按动机括可以弹射出三枚五棱钢针。

    背箭便是藏于背上的暗器，道理与袖箭相似，只不过加使人防不胜防。尤其在近身搏斗中，每每弯腰躲闪时对方都会有瞬间放松警惕，就在此时背箭出……

    “这箭筒怎么是扁圆的？”十五好奇的摩挲着摆在桌上的东西。

    “是楼里的老师傅改进地。他嫌弃以前背的那种太笨重，后背上鼓起来块很容易被人发现喽，还只能装三支。这种好得很，扁扁的旁人看不到，还能塞五只箭。来，试试看嘛~”说着，贺云天就亲手解开十五的外衫，把背箭挂好。

    初仔细观察，如若不知，确实很难发现了样暗器在身上。

    “机括在这里，你按就可以发箭，记得头不要抬起来，免得把自己脑袋戳穿。”

    有这么大的威力？

    十五来到院中，比划了两下，假想对方横劈刀，弯腰躲闪时按动机括。

    “笃笃笃笃笃！”

    抬起头，只见五支三寸有余的钢针成扇形戳入对面他们用来练习铁橄榄的大木板。

    初走过去看了看，“扎进去寸余。”

    好厉害！

    兄弟俩眼神相会，想的是同件事：这般威力的暗器怎么不见夕醉楼的人用呢？

    后来十五问起，贺云天愁眉苦脸的说起夕醉楼的血泪史。

    他们确实是以暗器立足，但江湖上那些人，总是讲他们夕醉楼是歪门邪道。再加上云城人普遍脾气直率（除了姓郭的那家！），远远没有什么歪心眼花肚肠。喜欢就是兄弟，不喜欢就拿暗器打你。

    “楼里很巧匠师傅，做了这些玩意儿但又不能轻易去用。以前有帮众在危机时用了，江湖中那些名门大派就借口说我们阴险，说我们暗算，联手来打我们！要不是上云城道路艰难，估计夕醉楼早就被灭喽~”

    原来这就是为何上任楼主得了剑谱就弃暗器不用专心练剑。

    不得不说，夕醉楼的老师傅们确实是才华横溢，这些匪夷所思的改进和设计，如果交给居心叵测之人，必然引起大乱。

    贺云天按住十五的肩膀：“句话，你们要用对付的人是不是坏到值得用这么狠的东西？”

    “我不知道。但李大人要对付的，从来只有贪官污吏，还有那些搅乱了国家的蛀虫。”

    贺云天斜眼看着穆子规：“听到喽？拿出来嘛！”

    霜降之后，北疆地域除靠南些的地方，千里冰封。

    此时的筑北王府才能迎回自己的主人——筑北王靳子炎。

    王府既不像京城中那般奢华，也不似庆南王府那么清幽自在。端端正正的建筑，粗糙厚实，宛如它们的主人。

    盘腿坐在亲手猎得的兽皮上，筑北王看完二皇子传递来的信笺，抬眼：“你是璇玑营的人？”

    来人年纪轻轻中等身量，身材瘦削，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属下璇玑营三十。”

    “你们不是被太子灭了么？”

    “回王爷，被灭了的是璇玑营的房子，不灭的是璇玑营的人和宗旨。”

    靳子炎把看过的信揉成团扔进火盆，“庚王支持二皇子？”

    “李大人支持有能者上。”

    “庆南王支持庚王？”

    “不知。”

    “也是，他必然是支持二皇子。只要庚王在二皇子这边，庆南王必然也支持你们璇玑营。”靳子炎低声笑，“南边的那位别的不行，论狡猾还是比本王那么点点。如果他都支持二皇子，本王也随大溜吧~”

    “庆南王向与李大人互有往来。”

    “擦棱”声宝剑出鞘，筑北王的剑尖稳稳的点在三十儿的喉咙上：“我说随大溜你就说庆南王和庚王有往来，我没说之前你又说不知道！璇玑营的人都像你这般扯谎，就活该被太子端了！”

    三十儿怡然不惧，“王爷不表明态度，属下如何肯据实相告？”

    靳子炎笑，收回宝剑，“罢了，本王戎马生，你们耍的这套不喜欢也不擅长。回去告诉二皇子和庚王，要动手就利索点，我只管守住边界，其余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三十儿行过礼正要告退，筑北王突然又说：“你们营里有个叫初的，还有个叫十五的对不对？”

    “是。”

    “告诉庚王，这两个比较好，你太笨。”

    “……是。”

    “赶紧滚！”

    最好这次还派初和十五来，上次那两个小子可是耍得他够呛！

    “锦程，快出来，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隐在屏风之后的军师转出来看到自家王爷那磨刀霍霍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冬季王府不会消停了……

    47、第四十七章

    夕醉楼提供的暗器品种而繁杂，除了那些辅助逃生或飞檐走壁的物件儿，最终可用的有七八样。

    璇玑营众人看在眼里惊在心底。他们苦学十几年方能熟练运用的内功，寻常武夫只要有这些小玩意儿也可以像他们般来无影去无踪，真是天大的打击。

    贺云天抓着把干果嘎嘣嘎嘣的嚼着，“所以楼里规矩，有这些东西再不管严点，夕醉楼就要成贼窝窝喽~”

    初拿起种唤作“三爪”的飞索，除了这种还有样唤作“五爪”的。

    所谓三爪，是以精钢所制，形似手掌的飞爪。每个钢爪如手指分为三节，第节开刃，锋利无比，靠钢爪尾部相连的机括控制，可张可缩。

    初随手掷向院中竖立的人形靶子，爪子击中后牵动握在手中的皮索，只听那钢爪咔嚓声合拢，向后拽收回，人形草靶竟被抓下大团稻草。

    穆子规带上皮手套，小心的清理着飞爪上的稻草：“这个三爪是取人喉咙用的，五爪么，般伤人四肢。”

    十五顺手拾起放在桌上的五爪。心想，这些东西确实阴毒，也不怪江湖中人会认为夕醉楼是邪教。这种东西即便打在身上有软甲护着抓不到皮肉，可这爪尖合拢时与绳镖道理相同，又因重量略胜，只怕威力甚。

    又细细观察这控制钢爪伸缩的皮绳，竟是种材料混编而成。用力拽了拽，柔韧好力度强。“这个是用鹿脊筋编的？还放了蚕丝？”

    旁边个姓苗的夕醉楼师傅笑道：“小兄弟好眼力，只不过除了蚕丝和鹿脊筋还有人发。需取粗而圆的头发，青年男子的最好，女子的总嫌细软了些。”

    十五顿时头皮麻，很怕这师傅相中了他的头发上来揪……

    璇玑营众人跟蒲绍要来十个人形草把，急不可待的演练这些新家伙事儿。沈聿枫，贺云天和穆子规等夕醉楼的人搬了椅子坐在旁观看。

    别人还好，穆子规却是看得满脸的眼泪。

    这些璇玑营的人底子真好~刚上手的暗器就耍得有模有样，如果他们是夕醉楼的弟子好啊，楼中暗器派的也不会没落至今日这般光景~

    正想着，初八闪电般掷出三爪，结果靶子被生生打飞……

    “好蛮力！”贺云天拍掌大赞，“你还用啥子暗器哟，手边没家伙直接抄起块石头也能砸死几个。哎哟哟，了不得了不得~”

    初八挠挠头憨憨的笑，“楼主过奖……”

    二叔蹲在荫凉下面抽着烟袋，冷笑：“光有蛮力有个屁用？力道控制不好就容易打偏了，击不得手谁还给你第二次机会？没长进！”

    初八拉着脸灰溜溜的去把靶子捡回来，继续练。

    另边的十五和初是上手最快的。将那恐怖的皮绳系在拇指上，投出飞爪牵动机关撤回飞爪气呵成，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抓”回大团稻草。

    五叔绕到他们俩身后，放出口令：“左肩，右手，大腿，脚腕。”

    沈聿枫看得目瞪口呆。

    他想不到这两人能如此快的掌握要领。

    还不等他感慨，十五忽然换了右手去掷，虽然准头差了点，但也是行云流水毫无停滞。

    “这个东西好，废了两根手指也是样用的。”

    十五和初凑在起，头碰头的演示他如何用三根手指控制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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