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甲 作者:抽烟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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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十五赶忙拍抚着老人的后背，初则搭手切脉。

    “这里不宜久留，咱们且先上路。我和初有马匹留在不远处的农庄，咱们两人乘，先回王府再说。”

    十五原打算在第二日雇艘船，这样两位前辈就不用忍受骑马颠簸之苦。但五叔坚决不同意：“我和初二是沿着你们俩路灭掉的暗哨摸过来的，我们能来，别人也能。旦上了船，万被人发现，纵使想跑都没路可走。”

    没有退路，是刺客大忌。

    十五只得于第二日扮做牲口贩子，在出云城后第大镇买了两匹马给二位前辈骑用。

    “小子现在出手很阔绰啊！”二叔虽然身上有伤，精神头却是相当不错的。竟然比在璇玑营时开朗许……

    途中休息时，十五问起在与秋素对决时他们提到的老初：“前辈身在何方？”

    五叔苦笑：“入土了。他倒是安生，早早就交了差。可惜啊~”

    二叔到是颇看得开：“咱们这代就剩你我这两个苦命的还得扛到现在。不过小初很好，是个有担当的，老家伙要是还活着，看到他的接班人也会很欣慰。”

    初闻言只是垂头不语。

    璇玑营虽然不分主次，但有几个番号还是略有不同的。比如初，旦主事大人不在，就是他负责调派人员，安排差事。比如十五，顶尖的刺客才有资格用这个名字……

    “您们除掉那个秋素了么？”

    二叔摇头：“只是吓跑而已。我和初五不过是虚晃枪，好在秋素不知道老初已经死了，他真正怕的人是他。”

    十五支楞着耳朵还以为二叔会顺口说说这个他们年轻时的恩怨传奇，结果老头儿很不给面子的掐断了话头。

    这四人虽是人容易引起注目，但五叔对南域地界实在是摸透了草木。带着他们走小路，绕丘陵，路程长了些却是安全无忧。

    如此四日终于回到王府。

    大总管看见人回来了，抡起双老腿嗖嗖的跑向后院禀告王爷，愣是把十五等人晒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伺候在门上的小厮笑逐颜开：“十五哥，您总算回来了，您这要是再不回来，王爷都快把王府拆了。”

    “啊？拆？”

    旁边个侍卫挥手赶开那小厮：“这位是伍伯的弟弟么？赶紧后头休息休息吧，我叫人给你们准备些饭菜？”

    真的饿了……

    十五摸了摸肚子。这些天直没吃到合口的东西，他早就被庆南王养刁了胃口。

    “那劳烦兄弟让后厨给炒几个小菜，最好有笋丝肉和红烧狮子头。”

    侍卫拍着胸脯保证：“行！你们赶紧后头去擦洗擦洗，瞧这脸的灰尘。”

    十五就像在自己家样，大喇喇的领着三人向他的小院子走去，“初八也在，想必十三和二十他们正和他在处。我那小院子清静，呃……就是东屋里有个酸剑客。”

    二叔双眼睛没闲着，按照刺客的习惯，路走路观察这庆南王府。哪里可以逃跑，哪里可以偷听，哪里可以翻墙，哪里可以偷吃的……

    猛然想起大可不必如此，这里既然能收留他们就已然是璇玑营另处落脚根据地。老头展开舒心的笑容说：“你在这儿混得不错，竟然还可以自己点菜吃？”

    十五傻呵呵的笑，“是，王爷对我很好……”

    “总算回来了！”

    人就是不禁念叨，说谁谁就到。

    离得老远老初二就看到名锦衣青年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走，还有二十来步时甚至跑了起来，而后……竟然把抱住十五，重重的亲了两口！！

    二叔惊悚了，看看身边的老初五，结果这厮脸淡定，习以为常。

    “回来就好！快让我看看，受伤没有？你们走了第二天贺云天就追过去，说是怎不提前告诉他，同去也可帮衬上把。我也后悔呢，怎的就忘了这厮？”

    十五万万没想到庆南王会当着众人的面亲他，时间脸红得堪比熟透的番柿。

    “王爷，你看！大雁！”

    荣敏：“……又来这招！”知道他是害羞了，但总归不甘心。

    自十五走了，他的心时时刻刻都悬着，很怕这家伙再出点什么事儿。因为他太明白这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那会儿仅仅是遵从李赞的命令保护他，就肯连命都不要！此番前去云城，又背负了兄弟的血仇……

    想到十五可能在刀光剑影中危机重重，荣敏就恨不得追去。但他也明白自己这动只会给十五添麻烦，少双眼睛盯着他，狗皇帝正巴不得他犯点什么错呢！

    就这么握着十五的手直直的盯看，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忍不住抬手抚摸这家伙的眉毛眼角，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忍不住想痛快的再亲亲，可是十五神色间明显的疲惫让荣敏按下所有冲动。

    “去休息会儿吧，泡个澡解解乏，我叫人给你们准备饭食。”

    十五微微笑，“王爷，属下想吃好的……”

    这还是他的宝贝刺客头次主动提要求！

    荣敏喜得心花怒放，挽住十五的手就走，嘴里连声的吩咐下去：“来人，告诉后厨，要蹄筋烧海参，豉汁蒸排骨，各色烧腊，还有……”

    “还有笋丝肉和狮子头！”十五生怕王爷给忘了，高声叫道。

    二叔彻底绝望了，璇玑营的头号刺客竟然是个吃货！这让他情何以堪？

    洗了澡，换过干净衣衫，路的疲惫瞬间消去大半。

    十五的动作是最快的，主要是他饿了，外屋飘进来阵阵饭菜香，简直让蹲在澡盆里的刺客甲口水横飞。

    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初八，十三和二十也上桌陪着。虽然时吃不到口里，但闻闻味儿也行啊！

    趁着这功夫，十五将他们在云城怎么刺杀郭彦丹，怎么灭了几处倒戈的暗哨，怎么遇见二叔等人说与他们听。

    初八皱着眉毛：“下次定要带我同去。你身上有伤，这次初就不应该叫你，我个全乎人，有使不完的力气却蹲在王府里长毛，没道理！”

    “带你去这次就都得死在云城！”

    初也是沐浴完毕换了新衫子，整个人都透出股干净儒雅的气质。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可就没那么“儒雅”了。

    “你进营里的时间短，与我配合起来必然吃力。别听十五说得轻松，你可知里头少变故？如果最后不是十五灵机动在我们之前选好逃逸的街巷中故意暴露自己引起混乱，你以为郭彦丹这种本身功夫就相当不错的人我能那么容易就刺杀成功么？”

    十五小声补充道：“其实你失手了，我又回去补了刀才弄死。”

    初淡定的点头：“原来如此。”转头又跟初八说：“如果是你，你能想到我会失手么？你会回去补这刀么？”

    初八傻眼了，“呃……我想不到你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初正色道：“马失前蹄也是正常。”

    桌上三个刺客不约而同的斜目看初的手……

    两位前辈稍候也来了，七个璇玑营的刺客同埋头大吃。

    十三中途与初八抢块烧蹄膀失败，初试图与十五抢笋丝肉，结果这回到王府就嚣张起来的家伙泰然的吩咐小厮：“再来盘。”

    二叔等小厮退下立刻抡起筷子敲了下十五的头：“王爷给分脸你就使出三分颜色？没规矩！”

    初八咽下炖的滑溜溜软糯糯的蹄筋，“王爷可喜欢十五哥了，慢说是要几盘菜，就是要金山银山也是乐不得的奉上。”

    不提还好，提二叔就想起刚才那惊世骇俗的“男男乱亲图”。虽然贵族商贾之间流行与男子相好，养几个俊俏的公子，又或是彼此之间暧昧不清都是常见。但十五是刺客，那位是藩王，地位相差甚……

    初八话出口窥见初的脸色就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立马亡羊补牢：“二叔，十五哥也是为了营里。这庆南王说只要十五哥肯与他亲亲，他就收留所有营里的兄弟们。”

    初真恨不得掐死初八。不会说话就闭嘴，谁也没把你当哑巴！这么说便活活糟蹋了庆南王对十五的片真心，如果二叔和五叔端起长辈架子训斥乃至责罚十五，他即使有李大人赐予的令牌也保护不得。

    二叔果然冲着十五发火儿：“咱们是刺客，不是奴才！你的骨气何在？璇玑营就教出来你这么个懂得用歪门邪道取悦主子的废材么？！滚到院子里去！璇玑营是不在了，但只要我活着天，规矩还在！”

    说着就起身解下系在腰间的软皮鞭。

    十五放下碗筷也了起来，“二叔，我没有用歪门邪道取悦庆南王，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你还来跟我狡辩！”

    “没有狡辩，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人我也犯不着替他挨顿鞭子！”说罢自己推开门走到院中，脱去外衫中衣背对众人：“二叔请！”

    老初二听了他的话反而愣住了。

    五叔敲了敲烟袋锅，拉他的袖子：“你啊，暴脾气跟从前样，竟点儿长进都没有。十五和庆南王确实是两情相悦，绝非你想的那般龌龊。”

    手上使巧劲儿，生生把老初二又按在凳子上，伏在他耳边说：“十五两次救了庆南王的命，这小王爷心里早把他当祖宗样供着。对这孩子真真是花尽心思，味的好。你不信的话且去轻轻的抽他几鞭子，不片刻王爷就得过来。刚才你发火伺候在旁边的小厮就溜了，必然是去给王爷报信儿。”

    老初二深知这么年的兄弟绝对不会扯谎骗他，刚才他也不过是恨十五不争气。这么有天赋的刺客，竟然委身他人身下？也是怕庆南王玩弄十五，平白的孩子受了骗。

    “他们……有没有？”

    老初五喷笑：“两个未经人事的，还不懂得呢！”

    “咦？十五不懂是正常，庆南王也这么……单纯？”

    初是什么耳力？当然听得清二楚，此时微微笑：“二叔确实急了些，您不妨按五叔说的试试，此王爷非彼王爷，很有意思。”

    有意思个屁！

    老初二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李大人也喜好俊俏男子，但落在大人手里的玩物们没个有好下场。十五是他亲自从庄子上挑来，亲自培养。要说璇玑营这代的孩子里，也就初和十五是他最上心最喜爱的。

    不过试试也无妨，正好亲眼瞧瞧这庆南王有宝贝十五！

    只不过……如果初五和初说的是真的，那王爷怒极会不会刀砍了他？

    就在二叔还犹犹豫豫时，荣敏已经赶过来了。

    进院门就看到十五光着上身在院子里，那个才被接回来的老头儿手握皮鞭坐在饭桌旁！

    庆南王心头把怒火狂烧，“来人！把这老不死的拖下去砍了！”

    “王爷，二叔没打我，他是给我验伤呢。”

    其实十五等了半天不见鞭子抽过来，又听到身后有嘀嘀咕咕，就猜到必然是五叔在劝解。刚感慨估计今天这顿鞭子是躲过去了，没成想荣敏就来了。

    “不用你给我说好话！”

    老初二拎着鞭子走出来，盯了庆南王片刻，“你中意他？”

    荣敏眼睛眯：“哪儿来的老杂碎敢质问本王？！蒲绍，乱箭射死他！”说着便将十五把抓过来掩在身后，手上不停，解开自己的外袍给他披着。

    老初二目瞪口呆，璇玑营众人也赶出来齐齐冲荣敏行礼，初满面微笑：“王爷，这是璇玑营长辈怕您欺负十五，稍作试探而已。”

    老初五也劝道：“是是，王爷息怒。”

    荣敏眼睛转，扭头冲十五说：“看见了吧，璇玑营的人哪儿有我对你好？以后不理他们，安心跟着我吧~”

    初二人老成精，听这话立刻明白自己中意的小徒弟还没答应庆南王。

    感慨，十五平日里看着直率，想不到鬼心眼子还是有点儿的。这般吊着王爷的胃口很好，吃不到才是香饽饽~

    初和五叔看到老初二眉眼动就知他心中所想，三人眼神互相串，同时静静的微笑了……

    荣敏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十五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时间头皮发麻，为何有种会被那三人打包卖掉的感觉？

    45、第四十五章

    农闲时期的南域是很快乐很惬意的。

    辛苦了年的农人们终于得以休憩，今秋各项税银都无增项，庆南王府又在征召工匠挖掘运河。时间有勤快些肯卖力气的，还能去做工赚取散银补贴家用。

    荣敏带着府中众人换做普通衣衫巡视茶乡稻田，见家家户户都是谷仓充盈，在老乡家吃顿饭也是有鱼有菜，很是满意。

    自己的子民能过得好，能吃饱穿暖，便是身为藩王最舒心的事。路上有十五陪在身侧，说说笑笑，间或偷个香，是把荣敏喜欢得几乎飞上了天。

    为了能延续这份愉悦，荣敏甚至半途突然来了兴致非要出海游玩。

    这于他来说不过是制造机会与十五亲近些，但对于众伺候的人可添了大乱。王府惯常用的出海大船并不在附近，王爷脾气急，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是个等不得的主儿。时间调派不来，真是急得葛冬团团转。

    可让这王爷头号心腹小厮奇的是，主子要的东西没能立马给预备上，这么大的罪过王爷却满不在乎，丝毫不似往日般大发脾气，反而笑着说：“无妨，且租几条渔人的小船就是。”

    葛冬应了，转头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儿。

    没做梦吧？

    可不是没做梦么？想那些渔船且不说破旧，又窄又小连个好生坐下的地方都没有！但眼巴前别无他法，又是王爷亲口说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带人去租来几条比较像样的。

    到了船上，看王爷喜气洋洋的与十五挤在处，葛冬终于明白了……

    渔船窄小，又是留了大块的空仓装海货用，条船不过能坐下四五人。是以，王爷只带了十五，初还有葛冬同乘。

    初拽着葛冬坐到篷外，故意将身后的篷子留给双别扭的家伙。偶尔能听到些异响，葛冬想回头却被初掐住脖子，指：“小哥，你看，大雁！”

    因为庆南王的各种突发奇想，众人在外耽搁了三天。

    蔡先生和老总管坐镇王府没有跟来，算日子未见人归，急了。虽然有侍卫赶回来传递了王爷亲笔，说是玩几日，但终究现在还算不得太平日子。

    蔡先生想了想，便先去与璇玑营两位前辈商量。

    老初二笑：“这不是有初和十五跟着呢么？放心，即便人全死了，他们俩也能保王爷平安无事。”

    蔡廷深知璇玑营的能耐，此事便放下不提。转眼看到屋内桌上摆着些画儿，好奇去看，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乌龟？野兔？鲤鱼？四不像吧……难道是麒麟？代大儒不忍再看。想他们这些年老的武夫，挣扎了辈子，晚年学习些水墨丹青修身养性也是好的。

    “这是我们老哥儿俩研究的暗器图。”

    蔡廷面上红，原来是他无知了……抖擞精神，撩袍子坐在桌边，“本人年轻时也曾阅读些奇门机括的闲散书籍，二位不嫌弃的话可愿意起切磋研讨番？”

    半个时辰后。

    蔡廷勉强还维持着端正的坐姿和淡定的神色。真是小看了这两个武夫……

    璇玑营以前给刺客们配的飞刀都是用采买产自琉国上好的铁矿熔炼锻造而成，现今璇玑营已取缔，南域远离北疆，何处去寻那么好的矿石？而且那些矿也非私人可以买卖，没有官家的许可，个人买进就是私贩重罪。

    所以这两个老头儿揣摩研究的便是如何利用现有的资源锻造另种暗器。

    蔡廷拿起桌上摆着的飞刀。刀型微弯，三棱有血槽，果然是上佳利器。

    “这种飞刀便是你们也只能携带二三十把，为何不做些小的？”

    老初五比较有耐心，“普通飞刀惯常会在柄尾绑根绸带，只为掷出时能平稳。但这种太过显眼，达不到无形刺杀的目的。是以，璇玑营的飞刀皆无刀衣。这般暗器必然要在前后重量上做足功夫，否则掷出去或偏或斜无法伤人。”

    蔡廷略微沉吟，道：“天下暗器又非只飞刀项，不可试试其它的么？”

    老初二抖纸张：“本就是在研究别样暗器，这不是被你添乱给打断了么？还那么‘为何’，为何这个为何那个，半个时辰没干别的，净应答你了！”

    说着眼神变，突然窜起掐住蔡廷的脖子：“说！是不是庆南王派你来窃听我们璇玑营机密的？奸细！”

    初五赶紧拦着：“哎哎，不得对蔡先生无礼。”

    蔡廷被掐得直翻白眼，想不到这又瘦又小的老头儿竟有如此手劲。

    被松开后急喘着，边拍抚胸口边说：“前辈误会了……”

    初二瞪眼，“谁是你前辈！你这样的就该绑起来捉到柴房去抽上百鞭子，看你还不招？！”

    蔡廷惊吓万分，赶紧起身拱手揖：“本人绝无探听之意，不过是时好奇。二位且忙着，在下不再叨扰先行步。”落荒而逃。

    等人走远，初五吧嗒了口烟袋，“少年没起唱红白脸了？”

    初二也掏出烟丝荷包，抖松了团烟丝压进烟袋锅，凑到初五跟前猛吸两口点上，咧嘴，露出缺了数颗牙齿的微笑：“就缺了老初在旁边扮黑面神，有他在只怕这蔡廷要吓得尿裤子了。”

    “蔡先生人还是不错的……”初五缓缓吐出口烟。他在王府当了十年花匠，蔡先生从未慢待了他，每逢年节有各色礼品赠送。难得的读书人不清高做作的，好人~

    当庆南王行人终于归来时，二叔他们琢磨的新暗器也已经定型。

    临到王府之前，荣敏把十五叫进马车。

    拉过他的手，低声道：“你那屋里现在住了四个人，不如晚上来我院里睡吧。西厢房空着两间，总比和别人挤着强。”

    “屋里是挤了些，有空房当然好，但属下还要盯着沈聿枫。不如让十三和二十去您院子里住吧，他们俩功夫不错，夜里也能照看着，总比侍卫强。”

    荣敏已经适应了和十五的说话方式。那就是绝对不能着急，话得说透了，不然这厮会用各种装傻气死人。

    淡定的拍了拍他的手：“我的目的是想跟你离得近，最好能睡在张床上。什么十三又二十的，本王不认识他们。”

    十五点头：“不怕不怕，回去属下给您引荐番就认识了。”

    荣敏咬了咬牙，“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来跟我住了？”

    “属下要看着沈聿枫……”眼看庆南王神色变，眼底冒起股怨气，十五惊道：“王爷，您不会是想回去就把沈少侠砍死吧？”

    荣敏静静的微笑了：“是啊，你真了解我。没有这个缘由，我看你还怎么拒绝？”

    沈聿枫打了个喷嚏。

    轻叹声慢慢踱出房间，惆怅的凝视着小院中的竹子。

    师兄走了，对面屋里又住进两个璇玑营的刺客，现在他连院子都不敢轻易去，很怕踩到什么机关陷阱。

    慢说是他，就是那些平日里端茶送水的小厮们，自从有两人好奇的想偷听结果踩到了莫名其妙的机关被倒吊在廊下大半天后，再也没人敢在这个院子中走步。来来回回，都是规规矩矩的沿着石子小路走。

    沈聿枫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去敲开西屋房门：“喂，我想在院子里练练剑。哪里可以用？哪里有陷阱？”

    初八抬了抬眉毛：“你那软绵绵的‘豆腐剑’还练个屁？图有剑招没有气力，真是要去切豆腐么？”

    忍！我忍！

    沈聿枫挤出丝笑容：“换手了。”

    “哦……”初八环抱双臂，怀疑的看了会才说：“那你稍等。”转头去院里花草中拔除了几处机括，又想还是给他留点地方，于是便将四周仔细清理了圈。

    这剑客也够倒霉的了。

    听说本来还是个江湖中小有名气的什么什么剑，后因偷窃被庆南王废了右手，又碰到十五看守他……起先傲气得很，根本不把十五哥的警告放在心上，后来三天两头的不是被吊在树上就是摔进坑里被网子缠住……

    初八直起腰回头看，大喝：“不许动！”

    沈聿枫掂了掂手里的几枚铁橄榄，耻笑：“这么破烂的暗器你也当宝贝么？”

    初八纵，跃至剑客面前抢回二叔给他们新换的暗器，“确实破烂了些。现今我们寄人篱下，自然有什么就使什么。别说是这个，给把石子也是样的。总比有些人拿着好家伙事儿却耍不动的强。”

    沈少侠冷笑。

    这么时日的压抑终于让他找到处发泄的地方怎会不好生利用？璇玑营不是无所不能么？他们也有今天么？瞧瞧他们的破烂暗器，给夕醉楼的帮众都没人要！

    “丧，家，犬……”

    十五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后头追着庆南王。

    小厮和侍卫们都被吩咐退下，蒲绍和葛冬也只能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前。

    拐过游廊，荣敏把拽住十五的手腕：“你不愿意来便算了，我也没为难你不是？”

    十五刚才只当不知道王爷追在后头，心里股火气正盛，也没心思再跟他胡扯。现在被拉住了，只能停下脚步，心中盘算个来回，直来直去的说道：“王爷，你所谓喜欢我就是要直亲来亲去，摸来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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