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甲 作者:抽烟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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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拿到解药,吃了再调养调养。恢复的好了以后就给我当侍卫,恢复不好,就留在府里供养着。行了,你们走吧。”
初听了只是干笑:“这……小人也做不得主,得回了李大人。”
荣敏眉毛抬:“让你们走就是要你们去回李赞,我已修书封,”从袖子里抽.出信笺:“拿回去交差吧。”
初接了,又看了十五眼。
十五打了个按兵不动的眼色。他知道,初才不会就这么走了,等明日拿到解药,身体稍事恢复他就可以潜出去与他汇合,再做定论。
荣敏突然伸手以两指捏住十五的脸蛋儿,“对什么眼神儿呢?”
十五咧着嘴假笑:“好久不见老朋友,看两眼,免得王爷给他们轰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嘶~~这庆南王的爪子还真有劲儿!
“老朋友?”荣敏眼睛转,“璇玑营的人也能随便和庚王府的奴才交朋友么?”说罢抬手指:“你也是璇玑营的刺客对不对?!”
初窒。这庆南王看着愣愣的,想不到竟然是个鬼精,“小人不是……”
“来人啊!拖下去抽二百鞭子!”
“王爷英明!小人确实是璇玑营的人。”堂堂初,头次遇见这种无赖型的王爷,顿时冒出头冷汗。
所谓不斩来使,谁能想到南域藩王会为难个送信的?不怪初想不透。换了旁的人,荣敏才不会如此非要较这个劲不可。偏偏涉及到十五……
庆南王从小就有个脾气。谁是真对他好的,他又中意这人,那他就要满心的还给对方这份“好”,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他的喜爱和关照。
十五之前于他来讲并不算什么,撑死了觉得这人有趣,好玩,可以拿来解闷儿。直到贺云天来挑衅那日,这家伙的影子才深深的烙在心里。
真的是个影子。
个背影,把他护在身后。个手掌,攥住了那把袭来的毒剑。副肩膀,生扛了劈斩的兵刃。
血,在衣衫上晕开。
当十五拔下银簪掷出时,荣敏只看到这个顽强的刺客在倾尽所能后……颓然倒地。那刻,他只想拿起长剑给那姓贺的身上捅几个窟窿。
最讨厌,有人欺负对他好的人。
贺云天和那些杂碎跑的太快,他也没心思去追。烈日下,答应了会保护他的刺客甲就那样披散着头发趴在土地上。
他当时蹲下去试着叫他:“十五?!”
没有反应……
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他荣敏,永远不欠任何个对他好的人。
最终,初他们三个被允许留在王府再待天。
荣敏的脾气上来时往往口无遮拦,这是他的大致命缺点。但这王爷也算个奇人,不用人劝也无需开导,脾气过,自己就能很快转过弯来。
璇玑营的刺客么,个两个的也好,明天夕醉楼的人来了还能当打手。也让他们见见真正的债主,最好李赞怒之下从此与云城乱斗,他还能坐收渔人之利……
转念再想,恐怕不太可能。李赞那种口蜜腹剑的狡诈之徒才不会轻易与人翻脸,看他那信上不还劝诫自己,身为南域之主不要因为小事与周边邻里交恶……
“庚王来信中的提议非常可行。”蔡廷摇着纸扇。
“确实有些我不曾留意的,他到想的周全。”厌恶归厌恶,李赞的能耐荣敏还是很佩服的,“先生可曾想过李赞为何力撮合我南域与云城合作?”
蔡廷微微笑:“庚王的心思……恐怕不会单单为南域繁荣,这里头必然牵扯扳倒刘太傅的连串计谋,咱们,只怕要成为其中环。”
荣敏轻蔑笑:“他且折腾他那边的,只要水利运河之事他肯在京城帮忙疏通,就算本王替他当回枪使使也无妨。”说着忽然眉毛挑,“云城郭氏当家的次子,那个叫什么丹的,是不是刘仕冕门生?”
蔡廷轻笑:“王爷记混了,郭氏次子名为郭彦丹,郭氏家主堂弟之子,与郭彦丹同辈同龄的郭彦慈拜在刘仕冕门下。”
荣敏挥手:“这种大家族果然烦躁。总之,这郭氏年年往京城太傅府供奉往来,十之八九是刘仕冕分在西南的走狗。我记得前年因为片山头,夕醉楼与郭氏闹得颇不愉快。烦劳先生差人将此事探查番,如若果真如此,这就是本王插手的个契机。”
蔡廷点头:“好。”
荣敏又说:“李赞信里不直说,那我就陪他玩玩猜谜。只要运河尘埃落定,我就出手与夕醉楼合作干掉郭氏,就此两清。”哼!等用完了夕醉楼,本王再来收拾那个砍过他的十五的贺云天!
南域夏夜虽然依旧炎热,但有海风送爽。
吹着清凉凉的风,在十五的小院中摆起张圆桌。蒲绍听说又来了个璇玑营的刺客,也磨磨唧唧的跑过来凑热闹。
翠翠早就不计前嫌,现在恢复了夕日对十五的态度,应关心照顾都隐藏在晚娘脸下头。
姑娘以为别人看不出,横眉立目的否了十五想要的菜,直说他身上刚好些,明天又要吃解药,见不得油腻。
等到姑娘亲自订下的晚膳被端上来时,规格之高让另三个璇玑营的刺客咋舌。
初悄声在十五耳边说:“你平时也吃这些?”
十五摇头:“应该是翠翠在替我做面子。”
初八是什么耳力?时也听到了,愣愣的说:“这姑娘喜欢你。”
蒲绍听了立刻火儿了,“胡说!”
初八看着他:“你喜欢这个姑娘。”
跟着来蹭饭的侍卫阿海拍桌子:“你这人好奇怪!我们头儿替翠翠姑娘辩解句就是喜欢人家?那我要是替头儿说话呢?你是不是也要说我喜欢蒲大哥啊?”
初八好奇的看着他:“你喜欢他么?”
阿海立刻跳了起来,大喊:“忍不得了!来切磋!不揍你这猪头顿难解我心头之气!”
蒲绍揪住阿海,“不许胡闹!这是十五的客人。”说着又冲阿海挤眼睛,让他往旁边看。
阿海扭头,只见初,十五,十九三个人,都是副静静的微笑的模样。
蒲绍小声说:“我观察过,十五这么笑,准没好事。”
此时初八幽幽的说:“还打么?”
当夜,初八和十九住在曾经关押沈聿枫的屋子,初和十五同铺。
“你想不想借这个机会退下来?”白天没说完的话又提起。
十五想了想,“这不应当我说了算。当初如果没有璇玑营,咱们这些孤儿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了。我的命,是璇玑营的,李大人为国除害,干的是正经事。”
初翻了个身,下巴挨在十五左肩:“不去想这些,单就你自己,想退么?”
十五笑:“不告诉你。”
初气结。这个家伙,就是倔的要死,认准了的事连李大人也没辙。
“别跟我打哈哈,这次也许是唯的机会。你要是想,我自有办法给你办周全。我看这庆南王也不愿意放你走,稍微挑拨下,让王爷出面,李大人顾及利害,也不会强制要求你回去。”
十五转过头,与初的脸相距只有寸余,“为了自己能享福把兄弟牵扯进来,这种事我会做么?”探手拍了拍他的脸,“别想了,明日吃过解药,听天由命罢。”
如果好了,李大人招他回去,他,也是要回去的。
28、第二十八章
今日厅堂中的气氛诡异非常。
小厮甲给客人们上过茶默默的退了出去,直退到门外,沿着回廊转过拐角,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小厮乙端着托盘各色茶食正好迎面碰上,笑着说:“哥,怎的脸色不好?”
小厮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进去走遭就知道了,兄弟,保重。”
小厮乙脸茫然,但也不敢再耽搁,匆匆走去前堂。顺了顺气,有伺候在门外的帮他打起帘子,小厮乙垂首恭恭敬敬的走了进去。
贺云天依旧是袭红衣。这艳艳的红是云城特产的颜色,做染料经久不退。此时只见他坐在椅上,目光远远地落在窗外,似乎是出神。
荣敏看到这人就没什么好脾气。不说他进门就副超然世外的臭德行,要么负手而立,要么仰头长叹,就只他刺伤了十五这条,足够荣敏肚中转出十八种法子收拾他了!
至于贺云天曾来行刺之事,荣敏还真未放在心上。
想他从小到大,自坐在这个位置,大大小小的偷袭没有百次也有八十次,早就皮实了。
有小厮端上来南域特色的小点茶食,经过贺云天时,这夕醉楼之主突然把将小厮捉住,拉着人家的手说:“豆干,是你!”
小厮乙吓得几乎尿裤子,哆哆嗦嗦的:“客、客人,奴才不、不叫豆干。”
贺云天微笑着摇摇头:“小笨蛋,你不是奴才……你是吃的,你是豆干。来,让我尝尝……”张嘴就咬。
穆子规和另个夕醉楼高手扑了过去,几番撕扯才制住贺云天。
“楼主楼主,您看,属下手里是什么?”
“鸡爪子!”
“不对,是豆干。”
荣敏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了形象,连蔡廷这般向来持重的,都不得不用扇子遮住口鼻,但那露出来抖抖的胡子还是暴露了他现下的嘴脸。
初,初八和十九都好奇的看着贺云天撒癔症。唔,原来十五那份毒药如若解了第层之后是这般情景。
不由得各自暗暗琢磨,营里配给自己的毒药又会是怎样番情况?
穆子规终于腾出手来,由怀中摸出只小盒,“十五兄弟,咱们也别说那些旁的转圈话了,以药换药吧,等不得了!”
十五点点头,刚要递上解药,荣敏突然说:“慢着,你们夕醉楼答应了给十五的真金白银珍珠玉石呢?”
穆子规连忙吩咐人端了上来给王爷过目,荣敏看都不看,挥手:“十五,你瞧瞧。”接着笑:“小发了笔,晚上得请我喝酒。”
十五愣了愣,“属下从不饮酒。”
荣敏立起眉毛:“正好,今天开斋,我叫你喝就得喝!”
“是,属下遵命。”喝就喝呗,厉害什么?
双方都服下解药。
贺云天自有夕醉楼的人照看,堂上庆南王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十五身上,不放过眉梢眼角任何丝细微的动静。
过得片刻,十五悠悠吐出口气。
“如何?”荣敏直仔细观察着。
十五笑:“回王爷,舒坦很。可否容在下到庭院中试试身手?”
荣敏点头:“去吧,我也看看。”
那边贺云天反而晕晕乎乎的歪倒在椅子里,满脸密密的汗珠。穆子规有些沉不住气了,拦上去道:“十五兄弟,这药……”
初不着痕迹的抬手挡住,脸上挂着假笑:“出过这阵子的汗就好了,”说着从袖中抽.出条手巾,“拿着给楼主擦擦。”
穆子规被噎回来,只得愣愣的接过手巾。
此时十五已经走到庭院中,随手从地上捡起颗小石子放在手心掂了掂,猛然甩出,“卟”的声,三十步外的株芍药震。
十五向前冲了两步,踩在块造景儿的石头上跃起,落下后又故意穿过回廊,跳过花丛,轻盈如往昔。
片刻后归来,停在荣敏面前,递上刚刚以石子打落的芍药花:“送给您。”
荣敏接过来低头看了看,随手递给伺候在侧的小厮:“送到我书房拿浅盘用水养着。”又打量了十五番,“气力全恢复了么?”
十五点头:“是。”
荣敏抬手轻轻按了按他的右肩:“这儿呢?”
十五:“怕是还得养阵子。大夫说虽然没大碍,但少伤着点筋。”
荣敏扭头看着初:“听见了?他还得跟我府里养着,你们回去吧。管家!”
管家老伯哧溜下从旁边蹿了过来,“韩管事请,在下已经替您备好了车马,还装了各色南域特产带回去送给庚王尝尝鲜儿。请!”
初深深的看了十五眼,“如此,后会有期。”
十五抱拳:“路顺风。”
却不想十九突然冷冷的说:“大人交代,十五受伤已无法护卫庆南王安全,是以无论轻重死活,必须立刻回去。”
初皱起眉毛:“我怎么不知?”
十九得意笑:“李大人私下里吩咐我的。”说罢转身冲庆南王揖,“从此将由在下保护王爷的安全。”
荣敏抬了抬眉毛:“你叫什么?”
“属下十九!”
荣敏点点头,笑了,突然吩咐道:“去把贺云天叫出来!”
刚刚清醒过来的夕醉楼楼主堪堪理顺了思路,正闭目静心调息。
虽然记不得在思维混乱时的所作所为,但隐约也感觉到自己必然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于是贺云天此生都不曾再提起这小段经历,现下只是觉得日来头次筋骨舒展,里外都舒适无比。
这次来劫沈聿枫不过是不想落下楼中长老的说辞,再者,就凭小枫那点能耐再怎么折腾也不是他的对手,被人扣着抑或是回到云城,于他都没大干扰。
只是那日自己时头脑发热,本身他拿起剑来往往就压制不住内心的嗜血,再加上庆南王府众侍卫针锋相对,时间引起他的亢奋。
尤其是那个擅长暗器的青年……
“去把贺云天叫出来!”
贺云天猛的睁开双眼,长笑声:“王爷有什么吩咐!”
十九看着面前这个身红衣吊眼梢的男子,面上勉强还能撑着,内心却是哆嗦了下。
荣敏闲闲的的背着手,“你跟贺楼主过几招,如果也能将他重伤,你,就有资格留下。否则……”瞥贺云天:“这个十九也是璇玑营的刺客,本王特意招来庆祝楼主痊愈,给楼主喂招玩玩儿的。也瞧瞧到底是璇玑营厉害些,还是夕醉楼强。”
说罢伸手带十五的胳膊向后退至回廊:“贺楼主,刀剑无眼,无需手下留情。你们江湖中人讲究的那些‘点到为止’对于璇玑营的刺客来说就是扯淡。”
不要大意的上吧!贺云天!
十九怎会坐以待毙?眼睛转,正色道:“王爷说笑了。属下是奉李大人之命前来替换,十五有伤,已经无法尽到保护王爷的职责。”
荣敏微微笑:“所以我要先验验你可有这个能耐。”
十五清了清嗓子,“王爷……”
“闭嘴!”
初上前步,“王爷,此行直都是由小人负责,十五去留且按先前王爷说的算数。”又对十九道:“口说无凭,你可有大人的信物?”
见对方摇头,初又说:“如此,你也无需言,与我同回京,大人若要处置由我肩承担,与你无关。”
十九冷笑:“大人就知道你必然会妥协,所以才额外吩咐了我。”说着抽出腰间佩刀,动作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冰冷的兵刃架在初脖颈:“大人说了,如若你敢抗命,就地斩杀!”
十五突然觉得很奇怪,这完全不是李大人平日的行事风格。往昔璇玑营的人办差事,要么独来独往,就算结队而出也是主次分清,怎的这回因能不能把他带回京城就生出如此的曲折安排?竟然还赋予十九处死初的权利?
正想着,突然见初八悄然来到十九身后。
灵光闪。
曾经,王爷身边的管事大叔警告过他,营里出了“耗子”。
初八的大手像副催命锁狠狠的锁在了十九的脖子上。
骨骼错位断裂的声音虽然轻,却不容忽视的钻进了在场每个人耳中。
初从头到尾没有错开眼神,只是冷冷的看着十九徒劳挣扎,到最终软软的吊在初八手心里。
夕醉楼的人面面相觑,纵是贺云天或穆子规这种老江湖亦是看得毛骨悚然。
荣敏皱着眉毛:“真可惜,本来想借着贺楼主之手帮你们璇玑营清理门户,没想到这厮不上套,啧啧。”
璇玑营的三名刺客齐刷刷的看着他。
荣敏笑:“这是你们李大人信里交代的,让我帮他捉耗子。有趣有趣!李赞果然阴险。”
初八愣愣的说:“狗拿……”
初和十五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京城。
李赞斜倚在藤榻上,个清秀的少年用银签子扎起去了子儿的西瓜递到他嘴边:“王爷~”
李赞笑,张嘴吃了。伸手抬起少年的下巴:“你叫什么?”
“回王爷,奴才……”
他的话被李赞的手指打断,那根手指细细的描摹着他的嘴唇,指尖有淡淡的幽香。
“你长的不错,我喜欢。”
少年心中阵窃喜,身上软了,轻轻的依偎在庚王身边。双纤秀的手试探的搭在王爷腿上,慢慢摩挲,慢慢往深处探索。
李赞用力拉,在少年的惊呼声中把他的头按在腿中间,“别乱动,过会儿王爷疼你。”
拿起桌上封拆开的信笺,封皮上朵牡丹。信很短,只几行字,端端正正的小楷,和写字的人完全不同。
肩伤,中毒,气力尽失。这几个字眼儿让他少有点心烦。手掌附在那个不知名少年的头顶,漫无目的的缓缓抚过。
腿间的少年细微的动了动,李赞脚将他踢开,“跟你说了不要乱动。来人!”有侍卫进来,“把他带下去。”
合上信笺,轻轻碰了碰那朵牡丹的花蕊,深深浅浅的蕊心离远点能看出是两个字:十五。
十五,从来不会违抗他的命令,让他不动就不动……
荣敏这个混账东西!怎么眼就挑上十五了呢?
这次借着他的手除掉奸细十九,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扯进刘仕冕的敌对阵营。南域,云城……这两个重税之地直都是刘仕冕的根基所在,刘氏族你们还想只手遮天么?就让我陪你们好好玩玩吧。
李赞起身来,走到窗前,窗纱外有阵阵热浪。
南域,现在很热,伤口长得好么?
初和初八走了。
但,贺云天没走。
庆南王与夕醉楼在匪夷所思的情况下化干戈为玉帛。这个,十五真是很佩服王爷巧舌如簧。
屋里两个人,个是被对方刺杀的,个是来刺杀失败还被人在胸口桶了个小窟窿的,他们怎么就能聊的如此开心?
十五趴在书房外棵大树的树杈上,刷上灰漆就能伪装成树干。
他的听力恢复了,听着里头的对话没完没了你来我往,竟然有点儿犯困。也许是刚解毒的缘故吧?又或者,是这段时间太过懒惰疏于练功?
惊觉!这样下去不行!抖擞精神,继续偷听。
又过了半个时辰,谈话终于告段落,贺云天朗声道:“在下先去稍事休整,晚上定然不醉不归!”
哦?还要住宿不成?
突然树下有人叫他:“喂,下来咱俩亲近亲近。”
十五大惊,从树干后探出半张脸:“贺楼主不是要去休息么?”
贺云天仰着头抬着眉毛的样子加突出了他那张苦瓜脸,“来来,小兄弟暗器使得漂亮,我手痒好几天了。”
十五:“前几天你不是都在撒癔症么?怎么手痒?”
贺云天:“下来!要不我就上去!”
十五抖手腕,左手掷出把飞刀,逼得贺云天向后跃出大步,冲着树冠咆哮:“你作甚!偷袭么?”
十五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要切磋暗器么?你输了。”
贺云天嘴角耷拉了下来,“这次不作数!”
“那怎么才算数?喊着口号,二三,投!是么?这还是暗器?”
荣敏大步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十五,进来给我研墨。”
十五对着贺云天静静的微笑,“你就是输了。”
29、第二十九章
庆南王要和贺云天的夕醉楼做生意,而且是做很很生意。
这是十五听了天之后得出的结论。
昨天王爷叫他进书房磨墨时,被吩咐以后不许躲到树上,屋顶,柜子里或者房梁。这让十五很疑惑,但王爷的话就是命令,其实,他也乐于在平坦的地方。
王爷说要与贺云天喝酒,那个苦瓜脸楼主也号称要不醉不归。于是,在昨天晚上,他们果然喝了起来。
本来王爷说因他得了许夕醉楼赠予的银钱珠宝就要他请客,但大夫说他身上的伤不适于饮酒,于是他这顿,就先欠下了。
十五直想不透,为什么那么人喜欢喝酒。无论老的少的,开心喝,伤心喝,笑着喝,哭着也喝。不怕呛到么?
前阵养伤的日子,有天晚上天气很闷,他心里有点儿乱,再加上隔壁也没有沈聿枫让他骚扰解闷儿了,于是他就跑出去散步。王府池塘边那个王爷经常下棋听曲儿的小亭子里,林梦卿竟然也拎着壶酒自斟自饮。
林公子当时的姿势很好看,条腿曲着踩在栏杆上,条腿垂着,身体斜斜的倚靠柱子。斟杯对月遥举,口中念念有词。这,就不太好了,癔症?
然后不知他想起了什么,仰头大笑,这笑不要紧,踩着栏杆的脚滑……酒壶也摔了,酒杯也飞了,人也不潇洒了,像个张牙舞爪的野猫样乱抓。
这亭子有半是撑在湖水里建的,眼看着林公子就要落水,十五,却是心有余力不足。还好,最终没掉下去,但挣扎中,林公子不知怎的就屁股骑在了那又硬又细的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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