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 作者:暖灰
是如此爱你?
为什麽?
不,不是。
凭什麽?凭什麽是你?你根本就是个恶魔,为什麽却能够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不,不是,这不对。
我应该高兴的,为什麽要这麽不甘心?
我不是芮睿,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幸福而眼红,不应该这样的。
我不会因为某个人过得快乐,而想要破坏这一切!
当司佑终於被内心的矛盾逼得受不了时,他放下了筷子,像是丢了魂般站起身,走了出去。他并没有看到芮家父母不满和戒备的眼神,也没有发现芮睿追上来时一闪而逝的得意。
司佑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一直走到了楼下。芮睿住的公寓下面有个小花园,今天天气不好,阴云密布,往常都是这个点出来晒太阳的家庭主妇们今天也不见踪影,小花园里阴暗潮湿,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如同墓地。
“小佑。”
司佑茫然地盯著一株蔷薇花,光秃秃的藤蔓似乎非常吸引人,看得他目不转睛。
“小佑!司佑!”芮睿提高了声音,拉住下司佑的胳膊,“小佑,怎麽了?”
司佑突然甩开手,这个动作正好打在芮睿受伤的胳膊上,他痛呼一声,咬著牙低声吼道:“小佑!”
司佑猛然惊醒过来,瞪著呲牙咧嘴的芮睿,面容慢慢扭曲起来。
“我不是你。我不是你,我不会成为你。”司佑喃喃自语著,“我不是你这种人,我不是的!”
“小佑,别这样,不管你是什麽人,我都会陪著你的。”
司佑不可置信地盯著芮睿,像是看见毒蛇般慢慢後退:“你别过来。”
“那你要我怎样呢?”芮睿努力撑出笑容,胳膊的疼痛却令他无法忍受,“小佑,没事的,你在担心什麽啊?”
“我、我没有……”
司佑几乎快要发疯了,他无法忍受自己居然和和芮睿一样邪恶,更无法忍受的是,他从芮睿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卑微、可怜像是尘埃般可悲的人物。他慢慢地坐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浑身颤抖,像是快要溺死的人般痛苦。
芮睿暗骂了一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随身携带的针剂,就著一只手的别扭姿势给司佑注射。
司佑已经完全没了反映,双眼发直,任由芮睿帮他打针。不一会儿,他慢慢冷静下来,软倒在芮睿怀里。
如果他这会儿清醒的话,肯定会疑惑:为什麽芮睿会随身带著强心剂,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心脏病发作般?为什麽芮睿一点也不在意他会发现点什麽?
司佑以为他能不在乎,但他依旧无法放任正直与阳光被淹没在黑暗之中。这是他为人的基线,也是他一直不会想要去死的支撑。
芮睿一点点蚕食著司佑,看著脏血把洁白的躯体染红时,获得愉悦的同时又以一种温柔的姿态撕碎了司佑的不在乎。
芮睿没有输,司佑也没有赢。但至少目前,芮睿成功扳回一城。
第二章 我的灵魂献给你(8)
司佑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後,眼前是家中的电视,他却是坐在沙发上的。这组沙发是他挑的,芮睿最喜欢的白色,配上黑色的地面,大气而又不失端庄,虽然放在家里稍嫌冷硬,但芮睿喜欢,他也就买了。正对面是家庭影院,液晶平板基本上没什麽用的时候,也就他来了後偶尔才会看看,大多数时候芮睿都是在书房用电脑。
至於party,那是什麽?
芮睿宁愿花钱包酒吧的场,也不会把人带到家里来。他曾经戏称,这个家里只要开一次party,他就换房子。
此时,司佑就坐在这白色沙发上,愣愣地盯著电视上自己的倒影。
他记得冲出了家门。
他记得毫无生气的紫藤花。
他还记得声歇力嘶的咆哮,却不知道是谁在喊。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放任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当他的底线摇摇欲坠时,再迈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就算是万劫不复,又有什麽关系呢?
第一次,司佑的脑中划过这样的念头。诡异的是,他即没有吃惊也没有害怕,就这麽平平淡淡的接受了。
这不可以,他知道,但他就是无法克制这样的念头蔓延,就像落在宣纸上的墨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清洗干净。
司佑松动了下身体,环顾室内。谁也不在,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蓦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遍遍回荡在空气中,他机械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应了一声:“喂?”
“司队长,您在局里吗?”是秘书,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般。
“我有点事。”司佑的声音飘摇著,像是隔著一层玻璃般飘渺,“可能下午再去。”
“好。就是现在有个……”
不等秘书说完,司佑就挂了电话。他低下头,盯著手机上的电话本,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凝视了黄明达的名字几秒,最终还是划了过去,最後,屏幕上显示出“冯心远”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已经成了遥远记忆中的一个小点,他几乎想不起来冯心远的面貌了,就记得模糊的笑容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那麽快乐的旅行时光,现在,却什麽都没留下。
他拨通了冯心远的电话,只响了一下就通了,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沈默。
“冯心远。”司佑硬梆梆地说,“我是司佑。”
“小司,你还好吧?”冯心远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响亮,蓦地又低下来,“我以为你不会再打电话来了。”
“我想见见你。”
“没问题。”冯心远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去你那里!”
冯心远似乎已经想这些事想了许多,答应得非常快。约了时间地点後,司佑关了手机,盯著电视上的倒影。
这台电视当年花了他三个月薪水,至今,使用次数不超过两只手。漂亮奢侈而又完美的物品,就这麽放在这儿,无人理睬,直至如今被时代所淘汰,成为一个装饰品。
司佑的腰背像是松柏般挺直,他的眼中仍然有著坚毅与清澈,他的双手,仍旧是干净的。他的不在乎下层层包裹的这些,是他生存所仅剩的珍贵宝物。芮睿在试图把这些东西毁掉,现在,他终於明白了这一点。
司佑以为他的不在乎是限制芮睿的武器,然而,在一个华丽转身後,芮睿不再需要他了。如今的芮睿完美无缺,心中没有任何残缺,不再被他左右。
芮睿想做什麽?
按理说,芮睿应该不再对他感兴趣了才对,为什麽还是不放手呢?不仅不放手,反而缠得更紧,紧到他无法呼吸。
“小睿,你还想要什麽?”
不知何时进来的男人在餐桌前转过头来,确认了下才答道:“我以为你还在抽风呢。”
“你还想要什麽呢?”司佑不放弃地追问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芮睿在司佑对面坐下来,沈吟了片刻,道:“我确实没有想要的东西了,只是,我想证明一些事。”
“什麽?”
芮睿凑近司佑的脸前,轻轻的,一字一顿地道:“每个人都可能是恶魔。”
司佑没有什麽反应,芮睿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你不是圣人,也不是拯救者。或者说,你并不是天生那麽完美。你的心里也会有空洞,也会有恶魔,不要以那种蔑视的眼神看著我。”
司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蔑视你?”
“我以前有一段时间很讨厌你。”芮睿坐回沙发上,摆了个闲适舒服地姿势,“因为在你眼里,我就像个肮脏的恶魔,你是如此完美,尽管看起来很卑微,但你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圣洁的,而我的眼泪都是有毒的。”
芮睿的笑容里多了些愤恨:“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抱著一种拯救者的念头,一心觉得应该牺牲自己。是,你牺牲了自己,你的灵魂得到了升华,而我,就是那个可悲的堕落者。”他的语气慢慢平稳了下来,带著一丝残忍的气息,“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不想到做一个恶魔,而我也确实没犯下可怕的罪行。我的心就像你现在感受到的,是不是觉得很难控制?那些愤怒、冲动,很痛苦吧?你是不是宁愿回去以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司佑一个字也反驳不了:“你早就知道?”
“我只是猜测。”芮睿放松了身体,“对你来说不幸的是,我猜中了。”
停顿了几秒,他淡淡地道:“我们都不干净,不要摆出一付圣人的嘴脸看我。”
司佑的身体不住颤抖,表情仍旧一派平静:“你做了手脚?”
“没有,天使先生。”芮睿嘲弄的笑了起来,“我什麽都没做,你只是发掘出了天性。不要再怪到我头上,这和我没关系。”
司佑沈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抓过桌上的烟灰缸,用力向那台大电视砸去。
怦──!
电视应声而碎,司佑站在原地,以绝望的眼神盯著蜘蛛网般的裂痕。他都不敢看芮睿的表情,像是逃亡般冲出了房间。
第二章 我把灵魂献给你(9)
司佑漫无目的地闲逛到中午,手机似乎响了,又似乎没响,他却完全不去管。直到他游荡到已经出售的,原来那幢属於他的小地,他才站定,平静地观察著那间曾经属於他的窗户。
他曾经确实所拥有的东西,似乎也只有这间房子了。
父母的爱消逝如同星火,尤其是当弟弟生了儿子後,曾经以他为傲的父母变成节假日才会问候一声的陌生人。
芮睿永远如同飘渺不羁的雾,他追逐了许多年,直至疲倦到现在也无法前行,芮睿仍然像是清晨的雾纱,他摸不著,也捉不到,却能够感觉到、看到,甚至触摸到。这种煎熬令他痛苦了许多年,就在他以为解脱的时候,芮睿却给了他致命一击。这一击是如此痛苦,却又无法令他真正死去,他仍旧活著,并且要继续活下去。
活下去……
司佑站了许久才收回眼光,掏出一直在响的手机,秘书焦急的声音立刻响起:“队长,那个奸杀案有了新进展,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开会呢!”
司佑面无表情地道:“我十分锺後就到。”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司佑一进去就察觉到无数炙热的视线,不管什麽理由,关键时刻不见踪影,确实是一个长官的失职。他却没有道歉,往主席上一站,开门见山地道:“通报情况。”
队员们都面露不满,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报告。
黄明达在任时留下的几个案子中,这个奸杀案一直倍受关注,原因就在於受害人之一是官员的女儿,上级一直施加压力。遗憾的是,侦破工作停滞不前,凶手甚至还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另犯罪案,足见其挑畔之心。
“你说有个受害人逃出来了?”
司佑平静的语气令报告的探员感到寒意,小心地道:“是的。”
“人呢?”
“在医院,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没办法正常交流。”
司佑没有再多问,转身往外走去,负责案件的探员急急跟上。他们到了医院,还没到病房,就有医生出来阻拦:“你们是什麽人?病人需要休息。你是谁?警卫!警卫!”
司佑把病房门关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边。受害人有著一张漂亮面孔,此时却满是划痕,显得狰狞恐怖。
“你是谁?”
“我是西城区警局的中队长,负责你的案子。”司佑简短地道,“你有什麽要说的吗?”
“没有!”受害人惊恐地道,“出去!”
“我需要你的线索来办案。”
“我说了没有!”受害人歇斯底里的叫道,“没有!我什麽也不知道!走开!”
门外响起警卫的敲门声,司佑却转身对秘书道:“你有没有镜子?”
“啊?”秘书愣了下,手忙脚乱地翻著包,“呃,有!”
司佑一拿过镜子,就放在了受害人的面前。
如此严重的创伤,医生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受害人在入院後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镜中丑陋的面容,浑身颤抖。
“那个伤害你的男人逃掉了,你却要带著这样的脸生活。”司佑淡淡地道,“你以後上街,别人看你就像看怪物一样。那个男人活得倒挺自在的,说不定他还会给新女朋友买化妆品呢,你呢,大概这辈子再也不需要化妆品了吧?”
受害人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张大了嘴,像是濒死的青蛙般无声的哀嚎。
“如果我是那个男的,也想交你这麽个女朋友。”司佑不紧不慢地道,“你简直是女朋友的典范,这麽包容我,无论我做什麽你都可以原谅,真是太好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受害人把镜子砸向司佑,声歇力嘶地怒吼著,“那个混蛋!那个混帐东西,他骗了我!他还说是我的校友!他根本就是个坏蛋!我恨他!我恨他!”
受害人的家教显然非常好,在如此情况下仍然说不出一个脏字。
“你恨他有什麽用?”司佑站起身,往外走去,“我们又抓不住他,你就自个儿慢慢恨去吧。”
“你们怎麽会抓不住他!”受害人转移了火力,“他就住在我家隔壁一条街,他的名字叫……”
後面的话,司佑没再听,他快走出病房,在面容严峻的警卫和怒目而视的医生面前出示了警官证後,头也不回地往医院外面走去。上了车,等属下赶来後,他说:“查出来了吗?”
属下一付惊魂未定的表情,嗑嗑巴巴地道:“查、查出来了,是……”
“不要说给我听,搞定逮捕令、搜查证,我们走。”
这种大案,中队长亲赴一线也是正常的。一小时後,司佑到了地点,看著围在房间外一圈刑警,问:“怎麽还不进去?”
“房主不开门。”有队员无奈地道,“我们正在喊……队长?”
司佑掏出枪,走过去对著门锁就是一枪。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楼道里,令许多人都捂住耳朵。他径直往有声响的房间走去,再次对著门锁一枪,一脚踢开门,就看见一个胖男人面无人色地蜷缩在床边,惊恐的大叫:“你是谁?出去!这是我的房子,出去!”
“先生,我有您的逮捕令和您这幢房子的搜查令,现在,请您立刻站起来和我们走。”
“不要!滚出去!”
“您拒绝和我们走是吗?”
“滚出去……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甚至盖过了枪声,胖男人捂著小腿,在地上疯狂扭曲著,就像一条又白又胖的虫子。
“嫌疑人拒捕,已经治服,现在带他走。”
司佑走的时候,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自然也没有发现属下们苍白的脸色。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干脆俐落的作风就像是恶魔,尽管漂亮地破了案子,可是回想起过程来,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奸杀案的破获受到了媒体与警界的一致好评,司佑的名字成为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连黄明达也十分满意。他的铁腕作风不仅没有带来疑虑,反而一跃成为红人,受到追捧,他甚至接到了受害人之一高官父亲的感谢。司佑麻木的接受了这一切,表面上看来仍旧风趣有礼,但关起门来的他总是面无表情,像桩腊像般坐在办公桌後。这个小细节只有秘书知道,但她却无人诉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会相信秘书的话。
第二章 我把灵魂献给你(完)
最近的事都上了报纸,芮睿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最爱的就是茶余饭後把报纸拿出来,看看司佑又做了什麽“好事”,并且以此当作娱乐。
晚上回家後,司佑仍旧是那付样子,冷淡得很,还一直拒绝和他上床。他也不在意,论起床伴他多得很,况且,三十岁了,经常一天手术下来累得半死,对於性他也没多大劲了。
只不过,司佑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令芮睿大感兴趣。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难得俩人都准时下班,在同一张桌上吃晚饭,芮睿忍不住问道,“你想成为第二个我吗?”
司佑平静地塞著饭,说:“我当不了你。”
“不如我聪明?”
“不如你狠。”
“我觉得你够狠的了。”芮睿继续鼓臊,“我可不会一言不合就把嫌疑人的腿给打穿啊,人家还只是嫌犯,还没定罪呢。”
司佑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瞄了眼电视,道:“你觉得家里需要装修了?”
芮睿正确理解了这个暗示,哼哧哼哧笑了会儿,重新坐好吃饭。结束後,司佑洗碗,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冲著厨房喊:“垃圾费你交了吗?”
“交了。”司佑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还有物业费。我们要不要买个车位?每个月租车位太贵了。”
“用不著吧。”芮睿问,“你要开车?”
“局里给我配的车到了,还有司机。”司佑擦著手出来了,“总要有个停的地方。”
“行,叫你们公司出车位费。”
“那也得我们先买再去报销。”司佑见芮睿收拾完了,突然快步往书房走去,“今天我先用!”
看著书房门被关上,芮睿无奈地道:“你快点!”停了下,他又喊,“找时候重新装修,我不想一直和你抢书房!”
门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应答,芮睿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无聊的节目。那台电视的右上角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蜘蛛网,黑了一大块,却还是被胶带固定住,顽强地工作著。他根本没有换的意思,司佑也没有提起,这台留下了暴力一页的彩电就这麽焕发了诡异的“第二春”。
芮睿今天有两台大手术,从早上八点一直站到下午六点,虽然按时下班,但实在累得不行。看了会儿他的眼皮就直往下掉,把空调调高,干脆倒在沙发上打起瞌睡。
一阵飘渺的快感袭来,芮睿动了下,咕哝了几句,把手往下摸去,准确地摸著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他慢慢睁开眼,看见司佑正埋在他的胯间,吞吐著他的分身,湿软的舌头有技巧地包裹著敏感充血的部位,令他感到一阵阵暖洋洋的舒服。
“唔……”芮睿呻吟了声,手指慢慢抚摸著司佑的脑袋,慵懒地道,“今天怎麽大发慈悲了?”
司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舌头顺著粘膜舔了一次,再含住分身顶端,用舌尖刷著小孔,另只手握著底部的两个肉球,动作不急不慢,又充满了挑逗意味。
芮睿的呼吸很快粗重了起来,他揪住司佑的头发,粗暴地拉到眼前,冷笑著道:“怎麽?怕我抛弃你,开始讨好我了?”
“别傻了。”司佑的声音低沈而平稳,“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抛弃我的。”
芮睿错愕了下,随即笑了起来:“你学我学得真像!”
“有吗?”司佑歪了下脑袋,一付无辜的表情,“大概是近墨者黑吧。”
“就是嘴硬这点不太像。”芮睿的笑容熄灭了,“我可从来不会光打嘴炮。”
“你让我做完再说。”
司佑说著就往芮睿胯间移去,被揪著头发拉了出来:“你要讨好我,就用下面的嘴!”
司佑没有反驳,起身跨坐在芮睿身上,抚著芮睿的分身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开始缓慢起伏著。他显然做好了准备工作,後穴里又湿又软,把肉棒吸得紧紧的,还不时收缩一下,把那东西往更深处吸去。
芮睿很快就感到灭顶的快感,他喘息了下,不得不扶住司佑的腰,阻止动作加剧。他能感觉出,司佑是故意的。他曾经刺激过司佑的前列腺,即使这样,司佑也没有半点性反应,更不会因为後穴的插入而得到快感,那些肠壁的收缩不过是一种主动行为,并不是生理上的反射。
即使如此,芮睿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爽,同时,他又开始觉得不安。是他在侵犯司佑的肉体,可是,他却有种被侵犯的错觉。司佑的脸在他的上方,居高临下,隐藏在阴影中,晦涩不清,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芮睿并不想认输,他突然往上顶了下,司佑立刻停住了。等了会儿,没见芮睿动,他带著笑意的说:“不动吗?”
“这个姿势太累了。”芮睿没好气地爬了起来,把司佑按倒在沙发上,抬起他的两条腿架在肩膀上,尽量暴露出私处,这才用力插了进去,一边用力抽送一边道,“干你还是这样比较好。”
司佑笑了笑,并不答话,闭上眼睛扶著沙发边缘,任由身体随著芮睿的节奏晃动。
司佑的呼吸始终平稳,芮睿的却越发急促起来,每一下抽送都会受到後穴的挽留,那恋恋不舍的吮吸几乎把他的魂给吸出来了。然而,司佑的表情却仍旧平静,就像被侵犯的是别人般。
芮睿更加觉得急躁,冰冷与色情交织在一起,令他难受得不行。他低下头,看著俩人交合的地方,那处他干过无数次的小穴被撑得满满,被迫吞吐时经常翻出粉色的肉。他被刺激得双目通红,疯狂地抽送起来,每一下都顶入司佑身体的最深处,粘腻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混合成一处。
当司佑皱起眉头,侧过脑袋,像是忍受不了般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後穴里一阵抽搐时,芮睿一下子没忍住,闷哼一声,颤抖著射了出来。他伏在司佑身上,痉挛著身体,等高潮过去後,他重新又缓慢地抽插起来,这一手他非常喜欢的,但司佑很讨厌。
此时,司佑张开了眼睛看向芮睿,扬起嘴角,懒洋洋地说:“喜欢吗?”
芮睿突然很厌恶这样的司佑。
(14鲜币)第三章 我终於失去了你(1)
一夜过後,俩人仍旧和以前一样,共做家务,分担费用,工作各自都处於上升期。
司佑有了专属配车和司机,再也不用芮睿包车送他去上班。
芮睿有了新的办公室,他的科室扩编了,巡房时也有了主任的架势。
以社会的眼光来看,司佑和芮睿都是成功人士,他们在社会规则中游刃有余,得到了别人也许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他们的头上顶著光环,年轻有为,风度翩翩,是男人眼中的佼佼者,女人眼中的佳婿良缘。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什麽。
下班後越来越少的对话,对视时越来越冷淡的眼神,不再亲吻的嘴唇,不再交握的十指。他们在沈默中慢慢湮灭一切,当芮睿看司佑的视线中掺进越来越多的厌恶时,司佑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芮睿变了,司佑也变了。
遗憾的是,他们的变化始终没有契合,就像两条x线,好不容易跨越遥远的距离,有了那麽一刹那的交集,但最终,他们还是会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司佑有时候会来找芮睿上床,无关愉悦,仅仅是一种例行公事。芮睿每次看著司佑毫无反应的身体就感到不舒服,最终,他不再愿意和司佑做爱。
对於这种拒绝,司佑似乎也不在意,这令芮睿更加认定,司佑只是在用性摆布他,这令他非常不快。
就在这样的情势下,冯心远再度见到了司佑。他几乎不敢认眼前的男人,这个成熟稳重而眼神空洞的人,真是他曾经欣赏的那个男人吗?那个有著清澈眼神,温柔微笑的男人去了哪里?
俩人约在了一间咖啡厅,下午时分,人并不多。他们挑了个小小的包间,坐下後,谁也没有开口,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至少,冯心远是。
“好久不见。”司佑用一句平淡的话打破了沈默,“你看起来不错。”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过了好几分锺,冯心远才说,“发生了什麽事?”
司佑开始讲述最近发生的事,说完後,冯心远许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他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他不能这麽对你!”
这个他指的是谁,司佑明白,他却淡淡地道:“你难道不是这样对我的其中一人吗?”
冯心远窒息了下,他打量著司佑,道:“你变了。”
“嗯。”司佑并不否认这一点,“我们都变了。”
谈话总是很容易中断,这也变了。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总是谈笑风生,像是多年重逢老友般。
“这麽多年,我一直在期盼芮睿能够变好。他能像普通人一样,哪怕不爱我,他也会感激、会伤心,甚至会讨厌什麽人。”司佑温柔地抚摸著杯子把手,“现在,他确实这样了,他会爱会恨,他的眼中不再什麽也没有。这样的芮睿,是我渴望了许多年的。”
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泛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可惜的是,他变了,我也变了。”他停了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不知道我在保护什麽,甚至不知道我还活著的原因是什麽。也许我确实像他所讲的不是个好人,那我是什麽呢?是个坏人吗?这世上的事,真的能用坏人或者好人来定义吗?也许这该怪我,因为我以前总是认为他是个罪犯,总是想著要改造他,其实他根本没做什麽坏事,许多意义上,他还是个英雄。”
哽咽慢慢浮了出来,堵住了司佑的嗓子。他转头看向窗外,阳光灿烂一如往昔,他却连寒冷都感觉不到。
“如果你把他看作罪犯,就不会这麽多年一直守在他身边了。”冯心远说,“离开他吧。”
司佑笑了笑:“就像我上次一样吗?”
“我是说,永远的离开他。”
司佑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放弃这里的一切,就当自己死了。”
司佑扬起嘴角:“别傻了,你是不是武侠剧看多了?还假死吗?”
“可以啊。”冯心远却肯定地道,“为什麽你不能假死?”
司佑敛去了笑容,不可置信地道:“你在开什麽玩笑?”
“你还有什麽舍不得的?”
这句话,司佑已经无需回答。
“那麽,离开这里,去一个新地方不是更好?”
“我的身份呢?”司佑无奈地道,“你不会想要我一辈子做个黑户吧?”
“你不需要在法律系统上死亡,只需要芮睿认为你死了就行了。”冯心远的口气越发坚定,“你必须得离开他,继续在他身边呆下去,你就会真的死了。”
司佑没有说话,这太可笑了。
“如果你怕家人伤心,可以让芮睿传话,就说你搬去了国外,我会替你按时汇款回家。”司佑与家里的关系,冯心远也知道,那段旅行,他们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你肯定要换工作,但是,现在这个工作比得上命吗?”
“我又没死……”
“你的精神还活著?”
司佑低下头,重新敲著杯子把手。最终,他还是没有答应冯心远这个荒唐的计划。离开的时候,他对冯心远的到来表达了感激,就像是在进行商务会晤般。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冯心远站在温馨的咖啡店门口,脸色却绝望得像是风雨欲来的天空。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我的,司佑察觉到了这一点,却什麽感觉也没有。
回到家里正好是下班时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司佑让秘书买了菜,拎进厨房开始烧,晚饭时,芮睿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先吃了。洗了碗,收拾好,进书房办公,一直等到午夜,敲门声响起。
芮睿一身酒气进了家门,没好气地把钥匙扔到地上,一头钻进了浴室。洗去身上的酒气出来後,他看见司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有事?”
“你去哪了?”
芮睿挑了挑嘴角:“干嘛?大房查行踪?”
“是啊。”司佑笑了笑,“不行吗?”
芮睿凑近了过来,盯著司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不行。第一,你不是我的大房,第二,你就算是,也没有这个权力,第三,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司佑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轻声道:“我想问你件事。”
“如果你是问我现在有没有情感了。我可以告诉你,有。”芮睿满含嘲弄的道,“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每天都很高兴,我以前甚至不知道高兴是什麽。”
“那……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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