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遇 作者:从此心安
第22节
金凌也玩得开心,放声大笑,却一个接着一个雪球地只挨蓝景仪砸,自己反而将蓝景仪护在身后,雪球只朝蓝思追、欧阳子真他们砸去。
蓝景仪气道:“大小姐,思追一向心软,所以打雪仗玩得差,你为什么十有八九都去砸思追?”
“哦,你不准我砸蓝思追啊。”金凌拉长声音,冷不丁又是一个雪球砸在蓝思追后脑勺上。他似乎忍蓝思追很久,这个雪球简直是个雪人脑袋,一下便将毫无防备的蓝思追砸得扑倒在雪地中。金凌见状放声大笑,一边跑一边挑衅道,“我偏要砸他!蓝念,你看不惯,你来追我啊~~”
“思追,你没事吧!”蓝景仪立刻骂骂咧咧,拿着雪球追在满场边笑边跑的金凌身后,打闹不休。
“大小姐,你别跑!”
“我腿长为什么不跑?倒是你,小短腿可要加油喽,哈哈哈哈~”
“大!小!姐!”
“哎呀,下手这么狠?杀人啦,云深不知处杀人啦哈哈哈哈!”
“大小姐,你闭嘴!”
“哈哈哈哈!”
4 约会
“星尘等等!”宋岚脸色发青,将一脸疑惑的晓星尘拽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将凳子擦了又擦。
晓星尘轻笑起来。
“星尘别吃!”宋岚满头虚汗,将一脸疑惑的晓星尘拽起来,从袖中掏出第二块手帕,将碗筷擦了又擦。
晓星尘轻笑起来。
“星尘慢些!”宋岚摇摇欲坠,将一脸疑惑的晓星尘拽起来,从袖中掏出第三块手帕,将套娃娃的小竹圈擦了又擦。
晓星尘轻笑起来。
“星尘稍等!”宋岚眼前发黑,将一脸疑惑的晓星尘拽起来,从袖中掏出第四块手帕,将晓星尘的手指一根根擦了又擦。
晓星尘轻笑起来。
他等宋岚将第四块手帕扔了,坐回摊位,双手拿着小龙虾,仰头问宋岚道:“你真的不吃?很好吃的。”
宋岚微微以袖掩口,皱眉道:“用手撕开,太脏了。”
晓星尘已习惯这话,不再搭理,熟练将小龙虾从中掰开,将晶莹剔透的雪白虾尾挤出来,蘸上辣椒酱,闻了闻,满足叹息道:“啊,好香。”
宋岚也闻到了香味、看到了诱人虾r_ou_,向往地瞅着桌子那端,握紧拂尘,一言不发。
晓星尘张开口,将虾尾用手拈着送过去,突然在半空转了个方向,一下将虾子送到毫不设防的宋岚口中。
白衣少年笑起来,一双眼睛似乎抖落漫天星辉,清越道:“子琛,脏不脏?”
一向连衣袖都不容他人手抓的宋岚,却没有拂尘抽人,反倒一言不发,细嚼慢咽吃下了晓星尘徒手塞进口中的虾子,叹道:“果然好吃。”
晓星尘笑眯眯道:“是吧。”
那天的路边摊,老板遇见了奇怪的客人。
是两个很年轻的道人,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衣,穿黑衣的人高马大,穿白衣的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他们坐在一桌,白衣道人负责剥虾子,剥完了先喂黑衣道人吃一个,然后再给自己剥一个吃。
两人吃得特别细嚼慢咽、特别优雅,就这么吃完一大盆时,已经要收摊了,这时才走。
白衣道人道:“山下真的好好玩啊,谢谢子琛带我出来玩。”
黑衣道人道:“星尘客气了。”
白衣道人道:“今天我是不是又花了你不少钱啊?”
“没有。”黑衣道人道,“星尘言重了。”
白衣道人道:“那我们下回中秋还出来玩?”
黑衣道人道:“好。”
5 接吻
“飞音,要迟到啦,起来!”傅三月道。
“好。”李飞音的声音很清醒,但人埋在被子里纹丝不动。
“起床!”傅三月将李飞音从被子中提出来,道,“说好了起床的啊!”
李飞音凛然道:“成。”
傅三月一放手,李飞音就小脸朝下又“砰”地一声砸到被子里。
傅三月被逗得哭笑不得,干脆脱鞋上床,拉扯李飞音道:“起床啦,要迟到啦!”
最后实在弄不起李飞音,她干脆跨坐在李飞音腰上,不断努力完成这个异常艰巨的任务。
可完成着完成着,她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她看着身下李飞音那张脸,一咬牙,俯身朝李飞音的薄唇吻了过去。
那是唇瓣挨着唇瓣的,十分纯洁的一个亲吻。傅三月的长发有罪,初吻的感觉,一半嘴唇上全是头发。
她亲完了,俯身趴在李飞音身上,轻声道:“你的初吻没有啦。”
李飞音还是闭着眼睛,反手抱住她,响亮地“嗯!”了一声。
语调十分满足。
傅三月轻声道:“我的初吻也没了。”
她们的初吻,一半都是头发的味道。
6换穿对方的衣服
“小瞎子衣服被树枝挂坏了,”薛洋掏掏耳朵,极不耐烦道,“哭得没完没了,烦。你好好走路能挂到吗,若不是个瞎子,我还以为你一路是跳着走的呢。”
阿箐依旧哭哭啼啼道:“可是,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裳啊!呜呜呜呜……”
薛洋坏心眼道:“你哭死也没钱买新——的。”
晓星尘已将自己外袍脱下来,给阿箐披上,弯腰摸着阿箐脑袋,温柔道:“道长哥哥的衣服先给你穿。明天我将这件衣服当了,给你再买件新的,好不好?”
阿箐满脸通红,呆了好一会,才双手牢牢扣住那宽大的、将自己全身完整裹住的洁白外套,轻轻道:“道长不用当衣服了,把这件衣服送我就好了。如果、如果道长哪天要穿,我再拿出来给道长穿。”
晓星尘微笑道:“好。都听阿箐的。”
晓星尘身量颀长,这件袍子阿箐穿实在是太大了,刚走两步路就被绊得差点摔倒。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及时扶住了她,随后手的主人将她抱到了背上。
阿箐想,这一定会是自己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个中秋。
7spy
“这就是明月清风晓星尘?”采花贼将不省人事的白衣道人围在中央,一脸猥琐道,“不知道等会,哥几个s,he到他体内时,他会不会哭喊薛洋的名字?”
这么漂亮干净的一个人,真是想想就刺激。
可突然之间,原本应该误食药的盲目道人却伸出双手,一下扭断了说话之人的脖子。转眼之间,他背上缠在绷带中的利剑出鞘,一下两下切断在场所有采花贼的双腿,本应雪白的剑身竟是乌黑一片。
晓星尘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他悠悠站起来,伸手将眼睛上覆盖的布条解开,露出一双属于薛洋的眼睛。
他唇角上扬,眼神中却燃烧着愤恨的烈焰,提起降灾,优雅地一步步走向满地哀嚎翻滚的人,口中道:“是不是我薛洋金盆洗手了几年,你们就忘了我是个会凌迟的人?!”
8 逛街
聂怀桑每回收到什么合心意的进贡之物,都要鬼鬼祟祟,趁江澄不在时才佩戴出来。
都怪这香囊实在太ji,ng巧,安眠清神之效又太好,他爱不释手连续佩戴了几天,江澄来找他时也忘了取下来。
眼睁睁看着那么好的一只香囊被江澄开膛破肚、挫骨扬灰,聂怀桑指着江澄的扇子在不住颤抖:“你每每败家,而我每回在床上对你略施薄惩时,你又每每求饶服软,到底是你江晚吟屁股不够疼呢,还是我聂二床上功夫不够好?”
江澄无法回答,猛然起身,一言不发将聂怀桑扯了出去。晓星尘本在和聂怀桑商议治理百仙的正事,听见动静连忙问道:“江宗主,你拉仙督去哪?”
“逛街!”
半个时辰后,江澄与聂怀桑御剑御刀回来,三毒和若愚都挂满了大包小包,飞起来蔚为壮观,且因不堪重负而行路扭曲。
聂怀桑卧室被如山的各色香囊堆满。他无奈地随手拿起一个查看,低骂道:“败家。”
许久,又轻笑道:“难道这样,你屁股就能保?”
9 和朋友消磨时间
江澄猛地回头。
魏无羡在四处看风景。
江澄猛地回头。
魏无羡在弯腰扯小姑娘辫子。
江澄猛地回头。
魏无羡这回来不及躲闪,正在直勾勾望着他。
江澄道:“你眼睛怎么了?”
“……”魏无羡颇为不快道,“没怎么!”
半年之中,已这样给我来了两回。江澄怒火中烧,竖眉喝道:“妃妃!小爱!茉莉!”
魏无羡嗷嗷惨叫,跳起来狂奔远去。
江澄指挥三条小狗穷追不舍,恨声道:“就当消磨时间遛狗了!”
10 戴兽耳
这次夜猎的妖怪实在可恶,被捅死就被捅死了,临死前还要对薛洋下个诅咒。
“不要这么说。”晓星尘摸着薛洋头顶一双猫耳,爱不释手道,“摸上去很可爱啊。”
苦闷的薛洋一口咬上晓星尘手腕,用意思意思的力道表示抗议。
晓星尘却露出痴汉般的表情,喃喃道:“尖牙……猫耳……”
他实在忍不住亲了薛洋一口,道:“好可爱。”
薛洋放开口中的手腕,怪笑一声,便将陡然慌乱的晓星尘扑倒。
“道长,你既然要养我,”薛洋道,“那就先把我喂饱罢。”
11 穿娃娃装
“主母,家仆孩子过生日,你送这么贵重的衣裳……我……”侍女突然跪下,感激道,“我代孩子谢过主母了!”
秦愫微笑着摇动手中玩具,逗弄膝上的孩子。
她送出去的,是阿松的衣裳。
一针一线,都是亲手缝的。
那几年,有时候在灯下坐得太久,眼睛发花,金光瑶便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针线,帮她刺绣。
“金郎,”她道,“这是女红,还是我来吧。”
“没事。我小时候在思诗轩,经常要缝补自己和娘亲的衣衫,这些事我做得顺手得很。”金光瑶淡淡道,“阿松也是我的孩子。”
秦愫道:“可是,你是仙督。”
“我是仙督,”金光瑶道,“也是你的夫君。”
“而一个夫君,无论为自己的爱妻做任何事情。”他道,“我想都是天经地义的。”
12.亲热
“饶了我吧。”晓星尘道。
薛洋将双手垫在后脑,明知故问道:“道长叫我饶你什么?你说不清楚,我可弄不明白。”
晓星尘张了张口,一副被薛洋欺负得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最终闭嘴,下决心般一皱眉。
他骑了上去,摸索着扶住薛洋那物坐下。
自己动。
13. 吃冰激凌
这个写不了,过。
14性别转换
“你别胡闹了!”江枫眠道,“快些叫你弟妻、那个藏色散人,将我们换回来!”
“可是,”对面的虞紫鸢大腹便便,虽然全身僵硬,似极不习惯女装束缚般的动作古怪,却还是迟疑道,“可是去年,你生厌离时,险些难产啊。”
15不同的着装风格
“阿洋,”晓星尘惴惴不安,问道,“我装得像吗?”
“既然我们这回要缉拿的罪犯是个断袖浪子,道长这副打扮自然是很像小倌的。”薛洋道,“不过,你穿这么红、衣领开这么大、衣料这么轻薄透明,就不怕抓人不成反被c,ao嘛?”
晓星尘道:“不会的,他一露陷,我就一剑捅死他。”
薛洋边压过来,边笑道:“道长,我有说是被他c,ao吗?”
16晨起仪式
这究竟是为什么。江澄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一边内心费解咆哮,一边老脸一红,将聂怀桑的胳膊从自己腰间拿开,又将聂怀桑横过来的脚从自己腿间轻轻移走。
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鹌鹑般的姿态,转化为挺有男儿气概的睡姿。
17搂抱
“怀桑。”江澄捂着大腿上的伤口,提醒道,“你我身量相差悬殊,这般公主抱,我感到十分拘谨。”
聂怀桑微笑道:“也是。”
随后二话不说,一下将江澄挂在肩上,像驮着一大袋米那般,将更加拘谨的三毒圣手扛走了。
18. 一起做某事
“你怎么来了?”蓝景仪道。
“你不也在吗。”金凌道。
“今天是几遍?”蓝景仪问。
“三遍!”金凌说完后,哀声叹气。
蓝景仪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我也是三遍。过来坐,一起抄家规吧。
19正装
大红大紫桑澄。
黑白无常薛晓。
金星雪浪凌仪。
海尔兄弟双乌。
20跳舞
仙督过寿,仙督夫人秦愫亲自领舞,以娱夫君。
她舞姿曼妙,跳到一半时,素来做事从不出风头的金光瑶竟然将杯酒一放,扶着恨生跃上舞台,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
他边吟边舞,是伴着妻子的翩翩舞姿,一同舞剑。
在今晚月亮落下之前,天下人便都会知道,仙督夫妻情深,又创了一段双舞的佳话。
21. 做饭/烘焙
“马车上那一天一夜,阿澄辛苦了。”聂怀桑含着几分歉意,将碗端来,“我亲自熬的,给你补补。”
“滚!”江澄喝道,“我身强体健,需要补什么?”
聂怀桑发愁道:“阿澄要我滚,那这碗莲藕排骨汤,我端出去和妃妃一起吃了罢。”
“回来!”江澄立刻道。
他顶着晚娘脸,劈手夺过碗,刚想喝,停一停。
他对满面笑意的聂怀桑道:“你不是说我辛苦了吗?那你喂我。”
22 并肩战斗
“夷陵老祖,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每次夜猎都非要拖着含光君啊?”
“哦,”魏无羡坦坦荡荡道,“挡狗。”
23 争吵
“行,你明月清风,他傲雪凌霜。”薛洋骂道,“现在他有难,你非要去白雪观帮他,那你就去吧,昨日答应陪我玩的事,就当放屁吧。”
他骂完,竟直接就这么从晓星尘体内拔了出来,裤子也不穿,光着屁股就去书房睡了。
24 和好
“阿洋,你怎么也来了?”
“你走前在我枕边放了一颗糖,挺好吃的,就原谅你了。”
25 凝视彼此的眼睛
“阿洋,别看了。”许久,晓星尘扭头去摸床头的布带,“我知道很吓人。”
“不吓人。”薛洋将布带抢先拿走,勾起晓星尘下巴,痴痴看着他凹陷的眼皮,道,“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26 结婚
“哼,你知道本仙督能娶到你舅舅多不容易吗?”
“拿到仙督帽子送他、拿回他的卖身契赎他、让他再落泪哭泣一次。”
“这是他与我成亲的三个条件。”
27 其中一人的生日
“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吗?”义庄内,晓星尘对那无名少年道,“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就和我同日过生日,好吗?”
28做些滑稽的事情
趁金宗主睡着,在他脸上画王八。
将金宗主所有鞋子的鞋带用死结绑在一起。
在金宗主背上贴写着“大小姐”三字的纸条。
向金宗主的茶里放糖。
又向金宗主的饭里放盐。
……
金宗主是公子榜第一美男子,可他的道侣不仅容貌奇丑,还对他十分坏。
不过也怪不得他,本来一心想在云深不知处终老,是金宗主硬扯了他抹额,将他强行抢过来的。
而且虽然又丑又坏,却总能把金宗主逗得哈哈大笑。
29 做些甜蜜的事情
含着糖接吻。
用糖在道长bo起的孽根上滚动。
将糖塞进道长泛滥成灾的x,ue中。
这些事,薛洋都做过。
30. 做些热辣的事情
凶尸宋岚有个秘密。
那就是……他上辈子到死也是个处子。
虽然世上死处子还有很多,但宋岚死前毕竟是公子榜排第四的美男,这个秘密听上去就十分身体有隐疾的样子,所以不足与外人道也。
他上辈子,做过最热辣的一件事是深夜、温泉、他醉酒了、心上人赤身裸体在泡澡。
那人见他闯入,会错了意,告白道自己心悦他。
他的心上人,是个涉世未深、心思单纯的人,见自己害羞的样子,温柔笑笑,赤身裸体地从温泉中走出来,倾吐爱语,轻轻吻住了他。
可他偏偏洁癖发作,不仅推开了心上人,还脱口而出一句:“好脏。”
毕竟是神圣的初吻,他却满口酒臭。
就这么一句话,火辣的事没有继续。
而且永远没有再继续了。
番外5:神之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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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下出现许多异兆。
先是兰陵金氏老宗主金凌的道侣蓝景仪,在和金老宗主外出赏花的路上突然仙逝,尸体运回金麟台时都已发臭了。金老宗主悲恸欲绝,这些日子常常在与后辈商议事务时情难自抑地放声大哭,甚至当场哭晕过几次,金麟台上下乱成一锅粥。不仅如此,金老宗主更是置祖宗家法不顾,强令金氏势力范围内的所有仙家着缟素、禁游乐,严加监控,稍有不从就以厉法酷刑问罪,蓝景仪的葬礼更是极尽哀荣,奢华铺张直逼五十多年前仙督金光瑶葬夫人秦愫。这种肆无忌惮几乎逾矩仙督夫人薨的阵仗,惹来许多非议,弹劾或抱怨的折子每日都传到鸦巢,一沓沓堆于聂怀桑的案上。
聂怀桑全都压了下来,一面安抚各方,一面扶病南下,频频探望金凌,分明就是私心袒护。金凌天生好皮相,年近古稀,纵然憔悴不堪,依旧高大清正,望之如五十许人,对聂怀桑垂泪道:“他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非要扯着我出去玩。舅妈,念念他那天上午还吵着闹着要我亲手帮他s,he下悬崖上开的一朵花,怎么到下午,一切就不一样了呢?”
你问我。聂怀桑心想,我又该去问谁呢。
蓝景仪是蓝氏心字辈人,论修为还不足以益寿延年,一生贪玩贪欢,是个唯恐天下无戏的老顽童,又不懂节欲养生,论年纪论道行,阳寿到今岁尽了也是寻常。只是蓝景仪素来身强体健ji,ng神抖擞,一大把年纪了冬天吃冰镇水果夏天吃麻辣火锅,把一桌人都吃趴下了自己却从不生病,金麟台有些爱嚼舌根的侍女家仆有时甚至会议论:“老主母不是个毁容相吗?这就是命犯三缺了,天道好均衡,所以格外阳气旺身子好。”他这次仙逝毫无征兆,别说金凌无法接受,就连聂怀桑也大出所料。
聂怀桑不知如何宽慰金凌,思忖来思忖去,只得道:“景仪走得很快很平静,没受苦。”
这安慰大概并不给力,聂怀桑眼睁睁看着金凌正仰头嚎啕,抽搐几下,白眼一翻就昏死在自己面前。
仙督急忙站起来,撞翻了几张凳子,喝令仙医进来看护救治,一番人仰马翻,老腰又疼了几成。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老仙督亲自守在金凌床畔,等到金凌悠悠转醒,听他口中呼喊出的“念念!念念!”中气挺足,才松了口气。
蓝景仪字蓝念,金凌喊蓝景仪“念念”喊了快一辈子,少年时倒是情趣,尤其听他那念念好不给面子地反称呼他“大小姐”,一般都能听得聂怀桑与江澄相视发笑。但后来斗转星移,两人都老大不小了,金凌旁若无人的“念念”听着便甚是违和r_ou_麻,连老流氓薛洋都听得牙酸,谁料一语成谶,蓝景仪这就真的成了金凌一辈子的心心念念。
蓝景仪一辈子都吵着闹着要回云深不知处,天下人都知道。本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金凌当年仗着权势,硬摘下蓝景仪抹额将人强迫带回金麟台成亲的,说得难听点就叫霸王硬上弓,不过欺负蓝氏衰败而已。蓝景仪死前明确留了遗言,让自己的至交好友,蓝氏老宗主蓝思追将自己葬回姑苏,可蓝思追率领子孙门徒来讨人时,金凌不仅不给,反而对着“潋僴君”蓝思追破口大骂,气得蓝氏个个鼻子都歪了,又给聂怀桑增加许多案牍劳神。
“金老宗主以一人之心,夺万人之心,视百臣如家仆,行礼仪如儿戏,仙督应该加以申饬!”心腹聂夏年轻气盛,虽是女子,行事却极像聂明玦,对聂怀桑进言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蓝景仪下葬的事金凌搞得没完没了,排场已经大过仙督夫人薨时了!”
聂怀桑听到最后,触动伤心事,想起那抹紫色的身影,好像还站在莲花湖畔、莲花坞门前,伸出手微微笑着要接住御刀不稳的自己。
他便停了停,道:“我素来抠门,ji,ng打细算,阿澄走了后钱堆在不净世想花都花不出去,葬礼也难免从简,何必强求人人一致。”
聂夏大概很不高兴,身为臣子却又不能再说什么。
有什么办法呢,聂怀桑想,谁叫金凌是他唯一的宝贝外甥,而他偏偏护短成性?
少不得,自己便勉为其难,连他那份短也一并护下罢。
02
就像偏偏要和聂怀桑作对,异兆接二连三地发生。
一件是晓星尘同薛洋合葬之处,在严加看守的情况下被人盗墓。晓星尘墓中空空如也,按照他的遗愿,死后同冢陪葬的只有亲自书写的一卷《罪己书》和霜华、降灾二剑,盗墓者想必不会冲着晓星尘鞭辟入里的检讨书来,果然少了的就是霜华和降灾。晓星尘一生师承神秘、行侠仗义、死而复生,极富神话色彩,与道侣薛洋的纠葛更是惊世骇俗,是名副其实的倾城之恋。他生前人称“明月清风”,在仙界威望极高,在他那一辈,也就他和魏无羡是传奇级别的人物,此番死后被惊扰,天下震怒,白雪观掌门宋清风更是亲自赶赴义城,想要断案缉凶。
谁知案还没破,却在墓中掘出一块石碑,上头刻着“今年桑树死”。
再然后,最擅占卜之术的南阳平龙岗胡氏传来密函,说家臣诸葛一昨日夜观星象,荧惑星犯心宿三星,天象警示,当有贵人死。
随后,邯郸阳春谷彻夜猫啼,宗主李团彻查无果,逐渐清河境内也有猫彻夜鸣叫不休。最终,一只蓝眼长毛的白色临清狮猫出现在清河不净世的长虹桥上,猫作人语道:“聂氏命断而天下三分”。聂怀桑养的三条爱犬冲出去与那猫撕咬,聂怀桑赶过去时,猫是被赶走了,且此夜之后,再无猫妖作祟之事,但一条叫妃妃的狗却也死了。聂怀桑这辈子永远只养三条狗,名字永远只起妃妃、茉莉和小爱,这次死的妃妃是他养的第三条妃妃了。
死了这条,他想一想,竟也没再养第四条妃妃。
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他睡时做梦,梦见黑云压城、白鹿死于途,召诸葛一前来相梦,说是大凶之兆。
总而言之,他这个仙督当年怎么得来的,如今上苍似乎要以同样的方式将他收回。
03
年迈的仙督独自坐在寝殿门前的石阶上,手旁搁着一壶天子笑。他并不喝,只是默然持过,浇洒于地面上,狗在不远处相互追逐。
他满头白发,垂垂老矣。
无人知他在想些什么,他洒完酒后,垂眸微微一笑。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
正在伤情,忽而有人在后面喊他道:“怀桑。”
聂怀桑听得这声音,周身一震。
他并不回头,双掌撑在冰凉的石阶上,用这凉意拼命提醒自己,不能回头。
那声音极不耐烦,不过片刻,又催促道:“聂柔!”
聂怀桑慌忙去看自己腰间,腰间挂着的那九瓣莲银铃果真开始无风自动,铮铮作响。
那声音传过来,道:“怀桑,你不要我了吗?”
聂怀桑养的两条狗平素十分机警,遇见任何邪祟生人都是惊天动地一通狂吠,可此时安安静静,还兴奋地绕来绕去,尾巴不断摇摆,如同遇见主人。
聂怀桑站起来,转头笑道:“要的。我永远要你。”
夜风吹过老人白雪般的鬓发,面上的皱纹如莲花舒展,他拖曳着华贵的仙督长袍,一步步朝光亮处逆光走了过去,并向前伸出了手。
逆光处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刺目的白光逼得聂怀桑眯起了眼。
那人影伸出左手来,食指上戴着一枚缀着紫晶石的银色指环,稳稳接过了聂怀桑的手。
04
聂怀桑狠狠搂住江澄,凶狠地吻他,舌头冲撞进江澄口中,吻得江澄受不住地闷哼,他却听得欢喜贪恋,愈加蛮不讲理地顶弄江澄口腔各处,逼得他牙关大开,津液顺着下巴流下来。
他搂着江澄倒在浮动莲花的湖中,湖水以他们为中心一层层由内向外荡漾开来,两人却并不下沉,只若隐若现浮在水面上。那水也是温柔的暖,丝毫不凉,聂怀桑将自己碍事垂下的黑发捞于耳后,便从江澄喉结处一路吻了下去。
江澄呻吟着,热情地抚摸聂怀桑后背,聂怀桑撕开江澄紫色的族服,又撕开江澄的中衣,一边抚弄江澄锁骨和ru珠,一边张口,便把江澄左耳全然含入口中。
江澄立刻浑身颤抖,呻吟出声。
江澄被聂怀桑撩拨得双耳通红、ru珠挺立,杏目弥漫春情,道:“我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
“有。”聂怀桑一边用舌尖舔入江澄外耳道,一边含糊道,“你欺负我。”
脆弱的耳道被侵入,几乎要被碰触耳蜗,江澄本能地抵抗,却又从耳道中一路瘙痒入骨,痒得他气息紊乱,迷离道:“我……啊……我都不在嗯。”
聂怀桑手法老练地搓弄江澄充血挺立的ru头,道:“所以你欺负我。”
说完便松口,猛然将已不住开口吟哦的江澄吻住,舌头席卷江澄软舌,双手大范围漫游江澄每寸肌肤之上。
江澄双手环抱住聂怀桑脖颈,闭目忘情地与他接吻。
两人黑发朱颜,俱是青年容貌。
聂怀桑像是饿了许久,拼命啃咬吮吸江澄脖侧,江澄双手掐在聂怀桑腰侧,一边仰起脖子舒爽至极地喘息,一边抖着手去解聂怀桑衣衫。
聂怀桑留下满脖子吻痕后,抬起江澄一只胳膊,不顾满嘴的毛,热情地舔弄江澄腋下。耳朵、脖子、腋下全是敏感肌肤,江澄登时快感如潮,却又痒得难受,一只手微微搭在聂怀桑肩头去推,另一只颤抖的手还在可怜兮兮地脱聂怀桑裤子。
他已满脸红晕,杏目中流转媚气,吐出的气息几乎也是团团白雾。
聂怀桑存心要江澄受不住,他力气比江澄大,江澄单手根本推动不了他分毫,一直仗着口舌功夫了得在逗弄江澄腋窝。江澄费尽千辛万苦将聂怀桑下半身剥出来时,已是一声接着一声媚叫,双腿蹬乱一湖莲花,有几朵红色睡莲飘到了聂怀桑背上。
“饶了我。”江澄眯着眼道,“怀桑,饶了我。”
“急什么。”聂怀桑偏开头,喘了会粗气,哑声开口道,“前戏做足两刻以上是基本的床上功夫,又有哪次你没爽翻?”
言毕放开江澄胳膊,一路顺着男人腹肌竖线舔下去,停在江澄肚脐处,笑一笑,又去伸舌舔舐凹陷的小眼,双手则在江澄胸膛上弄出许多握捏出来的痕迹。随着聂怀桑的舔弄挑逗,江澄疯了般去扯聂怀桑衣服,不多时便将聂怀桑也脱成赤身裸体,两具r_ou_体疯狂地纠缠在一处,好像两条交配中的蛇。
聂怀桑将江澄肚脐眼舔得满是津液,微微抬身,纤细的五指握住江澄膝弯,对折举起江澄一条腿,顶着满头垂落的黑色长发,侧身去吻江澄大腿内侧。
江澄情不自禁,双手在聂怀桑背上乱抓,聂怀桑微微吃痛地皱眉,江澄便放轻力道,却还是急需发泄的出口,依旧小猫一般不住抓挠聂怀桑后背。
聂怀桑欢爱一向极重前戏,床上功夫扎实细腻,照顾完江澄一条腿后,又如法炮制折起另一条腿,在大腿内侧缠绵宠幸,还没碰江澄胯间,江澄已经一柱擎天,不住捶着湖面,催促聂怀桑快些。
聂怀桑微笑道:“我就爱看你熬不住求我进来的样子,又不是不给你。”
说完轻轻弹了一下江澄铃口,江澄立刻痛呼一声,但因饱含情欲那痛呼便极销魂勾人。
聂怀桑握住江澄一只手,引导那手一路往下,攀至胯部停下,自己另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扫弄江澄双囊,引得江澄难耐地呻吟不住,悠悠道:“是不是很想要?”
江澄呻吟道:“嗯……想要——啊……”
聂怀桑突然从下至上大力顺着江澄孽根 了两把, 得江澄浑身乱扭,又停住,在江澄极度失望的闷哼中,牵起江澄的手圈住那根东西,道:“阿澄,自己弄。”
江澄想松手去牵聂怀桑的手,被聂怀桑摁住,道:“你自己弄前面,我要腾出手弄你后头。”
江澄红着脸哀求道:“你前后一起……啊!”
聂怀桑狠狠揉了江澄两颗鼓鼓的馕球一把,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江澄无意识地扭动腰肢,终究自己动手,一把一把地 动孽根起来。聂怀桑又勾起他另一只揪住荷花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稍加引导,江澄便自动搓揉胸前ru珠。
聂怀桑压在江澄身上,垂眸看了一会彻底陷入 y 乱自渎的江澄,喘息不已,伸手去碰紫电。
紫电认主,化为紫光流转的细细长鞭,持于聂怀桑掌心。聂怀桑借用满湖暖水,稍微扩张了江澄后x,ue,便将紫电鞭柄那头,一寸寸挤进江澄体内,缓缓抽cha。
江澄大受刺激,本能弹起来,上半身全直立了,但湖水绵软,他坐不住,一下将聂怀桑扑到身下。
湖水浸过聂怀桑一半的身子,聂怀桑黑色的长发从脑后四散开来,莲花飘荡在黑色的发丝间,正如情欲的纠葛滋长。
聂怀桑干脆用力搂紧身上的江澄,铁桶般箍得江澄动弹不得。江澄被捅得后x,ue得趣,颤声哼着,双手松开自己,单手攀住聂怀桑肩头,另一只手去抚弄聂怀桑硕大的yang具。
聂怀桑顿时也低低呻吟起来。
江澄带着些霸道,低喝道:“紫电!”
紫电立刻又缠上江澄食指,化为戒指。戒指上那颗紫晶石仿佛笼着一层水光,格外显得润泽。
江澄自动打开双腿,缠上聂怀桑腰肢,吻了吻聂怀桑,邀请道:“进来吧,仙督殿下。”
聂怀桑笑看着他,挺身便进了江澄体内。那久违的紧致滚烫绞得他销魂蚀骨。江澄体内软r_ou_热情地蠕动,江澄本人也在快活地轻哼,聂怀桑被情欲满足得欲死欲仙,当下用力掐住江澄窄腰两侧,就着满湖清水,大力挺动起来。
两人结为一体,属于我的也属于你了。眷恋你的也眷恋于我。水ru交融,再也不分开了。
这激烈几乎要贯穿江澄的抽cha侵犯打得江澄臀r_ou_啪啪作响,满湖水声十分 y 靡。江澄四肢缠在聂怀桑身上,被顶得支离破碎,上下耸动,趴在聂怀桑耳边道:“我等得你好苦。”
聂怀桑如登极乐,勉强应道:“嗯。”
江澄一边呻吟,一边勾起聂怀桑漂浮湖面上的一缕黑发,道:“如果你怕我,那就逃吧。”
聂怀桑猛然加大抽cha力度,刺激得江澄四肢俱软,攀住聂怀桑肩头呻吟不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聂怀桑一边狠狠侵犯江澄,一边道:“不。”
江澄微笑起来,紧紧抱住聂怀桑。
他们一边抵死缠绵,一边逐渐沉入湖中。湖水一点点漫过聂怀桑胸口、聂怀桑鼻梁、江澄面孔、江澄黑发。
他们缓缓落入湖中,泛起圈圈涟漪,而满湖荷花亦慢慢向中央靠拢,终于将视野遮挡得丝毫看不清楚湖底人影重重。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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