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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作者:公子越

    第5节

    这会儿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好像有东西流下来,疼得要命,吓得哭喊也忘了,只能任由身后的人挟持着自己。

    三人听到伍安福大喊,再看他手上的动作,暂停了打斗。

    “放下,快把兵器都放下!”伍善比伍安福还害怕,伍安福扯了少女挡在身前,至少有了救命符,他什么都没有,只敢龟缩在武安福身后,狐假虎威地喊几声。

    “你这个窝囊废!”伍安福侧过身,一脚踢在伍善的小腿上,把人给踢倒在地,“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把他们的兵器给缴了。”

    “哎,哎。”伍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罗松身边,怯怯地伸手刚触碰到枪身,罗松一把把枪身拉回到了身前,他吓得以为是要对自己动手,手臂赶紧举起挡在头顶,等了一会儿,见大公子没对自己怎么样,心存侥幸,但是再也不敢去夺大公子的兵器了,走到罗少保身边就更不用说了,罗少保是那么好相与的么?他连手都不敢伸一下。

    又挪了几步,挪到秦琼身前,壮着胆子伸手去握住他那双锏。

    秦琼不松手。

    他便大骂道:“怎么的?想要那小妞活命,就尽早放手!”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伍善的欺软怕硬和伍安福学得十成十像。

    在他看来,这北平王靠山在那放着呢,他有几个脑袋敢得罪罗氏兄弟。但是这个无名小卒,穿得也不咋样的黄脸大汉就不一样了,可以欺负。

    秦琼为能早些救下盈盈,也是为了不给北平王府惹事端,便妥协了,松开了手。

    “哎哟,这什么破玩意,这么沉。”秦琼倏地一松手,双锏便到了伍善手中,伍善也没料想这双锏这么重,一时之间东倒西歪地拿不住,索性就往地上一扔,“呸——浪费我气力。你,你瞪着我干嘛?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秦琼紧抿着唇,不做声。

    伍安福此刻见三人没了动作,胆子也稍稍大了起来,挟持着单盈盈走到秦琼身边,迅速地伸手一拳打在秦琼左脸颊上。

    “伍安福,你个小人!”罗成提枪上前,伍安福吓得赶紧又把单盈盈拉到了身前,“罗成,你别过来,要不然,我真的会杀了她。”

    罗成的手臂被自家哥哥拉住:“成儿,不要轻举妄动。”

    伍安福瞧这动静,看来手上的筹码够分量啊,罗氏兄弟手上还有兵器呢,但是别人,哼哼——

    迅速又给了秦琼一拳,打得脸颊微肿,伍安福得意洋洋:“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少爷作对。”

    秦琼心中恼怒万分,见不得此等小人,但眼下却只能忍耐,待救下盈盈再说,要不然,如何和单二哥交代。

    伍安福拿着秦琼出气,眼睛还时不时地瞄着罗氏兄弟这方,生怕他们有所举动。

    突然,伍安福哀嚎一声,持着利刃的右手臂一阵疼痛,利刃也被抛在了地上。

    罗松眼明手快,一竿长枪穿□□伍安福和单盈盈两人身体之间的空隙,将伍安福拦腰一枪,打飞在地,后者抱着肚子,滚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喊疼。

    “哎呀,少爷,你怎么样?你们,你们竟然敢打定国公府的少将军!”伍善趴在伍安福身上惊恐万分。

    原来呀,就在刚才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大家都忘了卖艺的小伙。

    那小伙在老百姓纷纷离开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到场中僵持不下,趁着伍安福不备,直接从他身后给了他手臂一锤子。这不,伍安福吃痛,匕首掉落,这才有了罗松将人一枪身打得飞离单盈盈的场面。

    “痛死我了!哎哟……死小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拔了你的皮!还有你罗松,我和你没完,你给我等着,待我回去禀告父亲,一定找你们算账!”伍安福挨了打,什么都不管了,只顾恼怒逞凶。

    罗成见他还敢对哥哥出言不逊,他可没哥哥那好脾气拿枪身打人,要么就直接枪头上,在他身上戳个洞。

    长枪刚脱手,被哥哥拦住。

    “哥!他死不悔改,动手打了表哥,还敢骂你!”

    “成儿,我刚才先行出枪,就是为了怕你过于冲动杀了他。还是把他抓回北平王府,交由父王处置为好。”

    罗成心下不忿,但也知道哥哥的顾忌有道理。

    伍安福见罗松这么说,心下得意,也不管自己如今如何狼狈,半趴在地上叫嚣:“哼,罗成,罗松,你们等着,我定国公府必然跟你势不两立,等我爹爹上奏靠山王,说北平王府北郊城外鬼鬼祟祟,密谋造反,我看你们怎么办。”

    “伍安福你胡说什么?”罗松惊觉,盖住眼底的惊涛骇浪,呵斥道。

    “我胡没胡说压根不重要。我爹爹和叔叔派了不少探子去北郊城外,皆是有去无回,到底有没有什么内情,呵呵……依着皇上这些年来对北平王府的戒心,就算没什么,也能给你整出有什么。”

    伍安福一番话,让罗家兄弟心下一惊。看这呆子,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但误打误撞地还真让他说中了——

    所以说,这是必死的节奏么?!

    “哼哼……怎么,怕了吧。我爹可是靠山王跟前的红人,而皇上素来敬重靠山王。”

    这事伍安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也就是偶尔一次在书房外偷听到爹爹和叔叔说叨此事,听了上半段,没听下半段。

    下半段是伍魁劝住伍亮道:“如今皇上器重北平王罗艺,指望他对抗突厥。没有真凭实据,怕是不会动他。要么,我们就拿出铁证来,要不然,不但扳不倒他,反而给自己惹来一身骚,在北平府必然是混不下去的,除非有证据,如若不然,此事休要再提起。”

    那伍安福哪知道还有这么一说,现下为了震住罗氏兄弟,他竟然不知死活地把此事放到了台面上说。

    “谋反大罪……到时候就是罗艺老儿的面子都不顶用。”

    罗氏兄弟对视一眼,意见统一。

    罗松刚要出手,罗成已经快了一步,一枪刺透了伍安福的胸腔。

    伍安福瞪大了牛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胸前的凶器:“你……罗,罗成——”话没说完,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睁着双眼咽了气。

    伍善此刻吓得已经不会说话了,颤抖着手指,指着面如寒霜的罗成。

    罗成凤眸一扫,肃颜道:“伍安福对王驾千岁不敬,对我北平王府不敬,当街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还随意污蔑我北平王府,实在罪不可恕,我已将他就地正法,其余帮凶全部随我入北平王府,听从王驾千岁安排。”

    伍安福一死,伍家的士兵都失了主心骨,纷纷放下兵器。

    看着那些兵士,连带昏迷不醒的杨望,都被拖回北平王府。

    罗松皱眉,看向弟弟:“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罗成抿唇一笑,大大咧咧道:“在父王眼里,我就是一闹事鬼,让父王气急败坏的事,我做得多了,不差杀个伍安福,说起来,这事我做比哥哥你合适得多。”

    “罗成——”

    “哥哥放心,不过杀个伍安福,父王还不至于拿我怎样。”

    “可是他怎么说都是定国公伍魁的独子,伍氏兄弟那边怕是——”本也不是非杀伍安福不可,但是他方才那番话一说,不杀也得杀。

    只是,罗松看向罗成,心中一软,他是在替他着想,杀了伍安福,父王少不得责难。

    “大不了吃顿板子,哥哥不用替我担心。”罗成摆摆手,不甚在意道。

    “哼……此等恶人,死了倒干净。”说话的是卖艺的小伙儿,刚才若不是他那一击,也不会轻易从伍安福手上救下单盈盈。

    单盈盈此刻已被秦琼扶起,一双大眼泪汪汪地看着秦琼,惊魂未定。

    “敢问,这位壮士,不知道是不是姓秦?”卖艺的小伙犹豫片刻,上前截住秦琼问道。

    秦琼一愣,回道:“我确实姓秦。”

    “可是原住在山东历城县西门里,专诸巷的秦琼秦二爷?”小伙大惊。

    秦琼点头:“正是。”

    只等秦琼点头,小伙顿时双膝跪地,双目含泪,唤道:“义父在上,秦用给您磕头了。”

    ☆、第十九回

    19 罗松巧言,罗成免责

    “跪下!”

    罗成扑通一声,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就这么笔直地跪下了,那声音听在罗松耳朵里,心疼不已,自家弟弟怎么就这么实诚,跪就跪了,还这般用力,膝盖上少不得受伤。

    罗松赶紧撩袍,跪在了他身旁:“父王,这事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弟弟,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秦琼也单膝下跪,求情道:“姑爹,若不是为了救我的朋友,表弟也不会教训那伍安福,闹出这人命大事。说起来,此事皆因我而起,秦琼愿意一力承担。”

    一个两个都这样!

    罗艺气得哼哼唧唧,一拂袖,转身坐上了虎皮座椅。

    “我说你——平日里干得那些事,还不够出格么?怎么就非要杀了伍安福呢?”罗艺指着堂下跪着的罗成道,“退一步说,你要是看他不顺眼,偷偷摸摸杀了也就杀了,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杀了,你想怎样?”

    “是,你老爹我官职是比那伍氏兄弟高,但是这伍氏兄弟毕竟是靠山王杨林的人,又受皇帝指派,你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干系了么?我为什么忍他这些年,还不是因为这个缘由。”

    罗艺说得嘴干,但见堂下跪着的臭小子神色自如,乖巧得不能再乖巧的模样,气急……每回最能惹事,惹完事就这般乖巧,仿佛他不曾干过那些事,真是又气又恨。

    罗松紧锁着眉,吩咐罗春将下人全部支走,才开口道:“父王,此事怨不得弟弟。”他把伍安福口中所说伍氏兄弟打算如何向靠山王杨林告密,陷害北平王府密谋造反一事原原本本相告。

    秦琼听罗松边说边求情,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呢?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罗松,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是——

    大表弟大肆渲染了伍家的阴谋论,伍安福如何贬低姑爹还不够,末了不忘捎带上姑母……倒是把小表弟冲动之下杀人描述成了处心积虑为了北平王府着想。

    “伍安福真这么说?”罗艺双目瞠圆,怒吼道。

    “伍安福只是说要诬告我罗家密谋造反,要将此事上报朝廷,论我罗家个满门抄斩,然后还猥琐地感叹了一句:母妃国色天香,砍了有些可惜——”

    “啪——”一张八仙桌在罗艺掌下尽毁。

    跪在地上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眨了眨眼。

    罗成:乖乖,老爹宝刀未老。

    罗松:呼……弟弟这顿打终是可以免了。

    秦琼:这么欺骗姑爹,真的好么?

    前文就有提过,罗艺莽汉出身,性情暴躁,不触及逆鳞便罢,触及逆鳞必死,而秦蕊珠就是那方逆鳞。

    “还跪着干嘛?起来,统统起来。”罗艺伸手示意三人起身。

    三人面面相觑,便站起身。

    “那伍安福真是为强抢民女,当街行凶?”

    “北平府的百姓都可以作证。”罗松道,“还有卖艺的小伙,那姑娘和死去的家人尸体作证,如今都在我北平王府内安置。”

    “好,好,一会宣了那两人上殿,待我问过之后再做论断。”

    罗艺一番盘问事情原委下来,果然如罗松所说无异,那伍安福确实恶贯满盈,又动手在先,罗成杀了他反倒是为民除害了,只是,伍氏兄弟那边——

    秦蕊珠得了消息,匆匆从外面赶回府。一进殿,就开始抹着眼泪哽咽地诉说这些年嫁入他老罗家如何辛苦,又说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宝贝疙瘩,再说就说到了隋朝大将当初杀她内弟,也就是秦琼的父亲,如何逼得她父亲自刎殉国……话语中隐隐中带着对隋朝的不满,最后归结为一句话,你是保成儿还是要对隋朝效忠?

    罗艺看见夫人掉眼泪,也是心疼得不行,手忙脚乱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重复着一句话:“夫人啊,你想哪里去了,效忠?我效个屁忠。成儿是我儿子,我能把他交出去?!”

    “那要是伍氏兄弟非要你交,甚至搬出了皇帝呢?”

    罗艺虎目一瞪,颇具威严:“那也不交,不就是个王爷的官衔么?谁稀罕谁做。让我交出儿子,门都没有。”

    “真的?”秦蕊珠擦了眼泪,看向他。

    “夫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嗯,王爷你对我们娘俩真好。”秦蕊珠柔柔地靠在罗艺怀里,轻声细语道。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王妃深谙其道。

    罗松兄弟暗自偷笑,也只有母妃能让父王这般豁出去,连带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

    “好了,夫人,这件事我已大致了解情况,伍安福死有余辜,伍氏兄弟奈何不了我北平王府,就算追究到圣上面前,若是皇上执意偏袒伍家,非要治罪,我也不怕,大不了……大不了就如成儿所说,反了得了,当年我就想和隋朝拼命到底,若不是因为得知你怀有身孕,昌平王邱瑞又来求和,我也不会做这幽州的北平王。”

    “真的么?父王说的是真的?”

    罗艺抬起眼,就看到臭小子睁着一双晶晶亮的眼眸看着自己,一脸兴奋。

    哎哟喂,你到底在兴奋什么?!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杀了伍安福,逼你老爹造反!

    罗艺郁闷,看一眼这家伙都觉得嫌烦人:“臭小子,给我滚下去。”

    “哎,那我先下去准备准备。”罗成说罢,转身就要走。

    “回来,你准备什么?”

    “父王不是说,大不了反了就是了么?我要不然先去点将?”

    罗艺:……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真是让我不习惯。

    罗艺揉着太阳穴,转向罗松道:“松儿,看着这个臭小子,别再让他乱来。”

    罗松点头应允。

    三人刚走出大厅,看了眼已经与两人拉开距离的罗成,秦琼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罗松,罗松也有察觉,笑着转向表哥问道:“表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秦琼挣扎一番说道:“大表弟为何要在姑爹面前说那番话?”那番话……伍安福并未说。

    罗松笑了笑,明白了他所指何事:“秦表哥,伍安福是否有说要诬陷我北平王府造反?”

    秦琼点头。

    “若是以造反论处,是否会满门抄斩?”

    秦琼略一思考道:“确实。”

    “那我母妃难道不是雍容华贵,庄重大方?”

    “自然。”

    “那要是被累及满门抄斩,母妃自然也算在内的,岂不可惜?”

    秦琼一愣,被他这么细细推敲,绕了一圈,竟然还说通了,秦琼一时也反驳不了。方才只觉得欺骗姑爹不好,他这么一解释,似乎好多了。

    “我没别个意思,只是换个方式把事实说出来罢了,父王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罗松轻笑,目光转向已经先一步进了偏房的罗成,似自言自语道,“父王素来严厉,治家如治军,要不然,成儿一顿打是少不得的。”

    秦琼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小表弟,心想,这大表弟有些滑头,连自个亲爹都要糊弄,还是小表弟来得实诚,而且颇具侠义心肠,是个好孩子。【←你确定?】

    踏进偏院,单安的尸体还搁在角落,单盈盈哭得好不可怜,毕竟他是为她而死,现下对自己一时冲动的举动后悔。

    而卖艺的小伙秦用一看到秦琼走进,高兴地迎了上去:“义父。”

    秦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深感欣慰。

    进北平王府前,秦用已经自报家门,原来当时在济南城的时候,秦琼一家和这秦用的父亲秦老儿是老街坊,秦老儿两口子开着一家豆腐房,秦用当时七八岁,长得愣愣的拙拙的,尤其可爱,秦琼平日里也少不得逗他。秦老儿见他这般喜欢,便道不如将秦用认下?打那以后,秦用便一直叫唤他义父了。

    只是没多久,秦老儿患病身亡,家里寒碜,还是秦琼出钱给他办的丧事。之后秦母说孩子太小,不顶事,打算卖了家具,回古北口石匣镇的娘家,秦琼怕他们钱不够,又东挪西借,凑了三十两银子给母子俩当路费,这一别,好些年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了,可真是赶巧了。

    当年山东一别后,秦用随母亲到了北平府,跟自个亲舅舅,也就是密云寺的和尚学了四年锤法,如今学成了,便出来卖艺养活家里。

    秦用认出干爹,还是靠着那对金锏和对干爹模糊的印象,没想到一问还真是,喜出望外,非要拉着秦琼,给他行礼。

    罗成见他憨憨的模样,真是逗趣,武艺又不错,真心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他叫秦琼义父,自己和表哥又是平辈,罗成自然而然就荣升成叔叔,偏偏两人年纪不相上下,这让罗成小得意了一把。

    秦琼见罗成是真的很喜欢这小孩儿,自己如今又居无定所,就问秦用愿不愿意留在北平府,听候北平王差遣,秦用乖巧,满口答应了下来,这样,算是在北平府落户了,被罗成考校了技艺之后,收在帐下,取了绰号“金锤太保”。

    这厢,一切安排就绪,罗艺严阵以待,打算和伍家来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曾想,还没等来伍家兄弟上门责难,倒是东门北古口那边传来了东/突厥军队蠢蠢欲动的消息——

    ☆、第二十回

    20 对战突厥,反转剧情

    ——哟,这蛮夷竟然还有崛起的时候,一直以为它不举了。

    罗艺收到消息说突厥士兵这次牛气了,竟然一举夺下了瓦口关时,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要说这突厥在这时候进犯,多多少少让罗艺有些嘀咕,突厥自打他进驻北平府以来,每年总有一两次都要来给他挠痒痒,找不痛快。

    不过,这早不来晚不来,成儿这才杀了伍安福,那头突厥就进犯了,怎么这么凑巧?

    要说这事还真跟伍家有些干系。

    伍安福被人横着抬进定国公府的时候,伍魁彻底傻眼了,当得知杀子凶手是罗成时,悲愤交加,拿了宝剑就要杀上门,还是被伍亮和偏将陈平给拦了下来。

    陈平劝道,罗艺老儿极其护短,这杀人的还是他儿子,他能交出人么?别是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伍氏兄弟也不是傻的,稍稍一想便想通了。你要说一次还有可能,一连两次身边得力大将被人三下两下解决了,还能自我安慰这是凑巧么?

    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往年一年一度的校场比武,三连冠什么的,水分就大了去了,罗艺老儿这是藏着私,存心在麻痹他们啊。

    这么一想,伍氏兄弟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自己待在别人的地盘上,既不知道对方实力有多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自己下手。

    不行,怎么着都得先下手为强。

    怎么先下手?这地处北平府,周围都是罗艺的人马,就凭他小小的定国公和安国公府的驻军?都不够人塞牙缝的。

    陈平又说,想当初大将军初来北平王府,怕站不住脚跟,暗地里不是派人联络突厥大都督红海,金银珠宝贡献无数,私下也有来往的么?而如今,不如求助于他里应外合对付罗艺。

    伍魁起先不同意,因为这涉及内外勾结的谋逆大罪,但被伍亮那句“大哥,您难道就让我那侄儿枉死了?”给惹恼了。

    福儿的仇一定要报!

    所以,伍氏兄弟再三商量之下,决定这么干:命士兵打开瓦口关城门,放突厥军队进来,先占了瓦口关,然后假意相助罗家父子抗敌,战场上刀枪无眼,他们就趁乱,和突厥里应外合地偷袭杀了罗家父子,把杀人之事推到突厥人身上。

    这么一来,既除了罗家人,替福儿报了仇,又坐稳了北平王府,然后和突厥约定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罗家人领兵瓦口关时,两人还真假惺惺地领着五百精兵跟在队伍后头,只等机会成熟。

    迎战当日,瓦口关外。

    除了罗艺镇守北平王府,罗家兄弟外加秦琼,秦用都到了。

    罗艺不来,是因为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突厥人。你都折腾十几年了,累不累啊,你被揍得不累,我这揍人的都嫌累。

    和以往不同,大都督红海此次趾高气扬,仿佛一雪前耻,就在今日,这不是有伍氏兄弟暗中相助么。

    遥遥相望,红海大喝一声:“罗松罗成,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若是负隅顽抗,那么我必取你等首级。”

    他显然是忘了,到底是谁在与罗家父子交手的大大小小几十次战役中,每次都灰头土脸,被人打得夹着尾巴逃窜。

    罗成一听,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哥哥,这人是没睡醒吧?大白天的在做白日梦。”

    罗松只是笑,他来北平王府大半年了,之前也见过一次与突厥交战,也是这大都督红海领军,最后被罗成坏心眼地左戳右戳,解了盔甲里衣,浑身□□不说,还在身上戳了不下几十个洞,也就是他命大,被突厥士兵赤条条地捡了回去,捡了一条命,不过据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这才刚刚疗伤完毕,这不,又得瑟上了。

    “哎,红海,上次小爷赏你那三十八个洞都填上了么?别一喝水,跟洒水壶似的全漏了。”

    罗成话音刚落,罗家军这边哄堂大笑,连带秦琼也听过此事,被北平府的百姓都编成了评书,说得可带劲哩。

    秦琼忍俊不禁,没想到真有其事,小表弟真是小孩心性。

    红海被嘲笑得脸红脖子粗,粗嘎着嗓子,很没气势地回了句:“罗成小儿,休要猖狂!”

    到这,估摸也能猜到这突厥为什么和伍氏兄弟一拍即合了。这不,两人有共同的敌人!

    真是恨罗家小儿恨得牙痒痒啊——

    同仇敌忾什么的,这个必须有!

    红海驾马上前,新收小将秦用便自告奋勇请战。

    秦琼有些担心,不允。

    罗成劝道:“表哥,我看着小老虎手上的紫金锤也不轻,让他与那红海比试比试。打胜了最好,若是打不胜……”

    罗成坏心眼地一笑:“你瞧那红海一把年纪,人高马大的,小老虎才十四五岁,摆明了他以大欺小。要是小老虎打不胜,咱们就一拥而上,群殴红海,给小老虎助威。”

    这边秦用听了,高兴得很,驱马上前。

    事实证明,秦用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来而去好几招,红海都扑了个空,恼羞成怒,越发向秦用拼命。

    秦用避过锋芒,循着一处空挡,一锤子击中红海的腹部,直接把人拍下了马,罗家军这片一阵叫好声。

    红海吃痛落地,两个副都统,几员偏将都坐不住了,纷纷策马而来,救红海的救红海,围攻秦用的围攻秦用。

    别说罗家兄弟和秦琼看不下去,就是一干士兵都恼了。刚还遗憾没机会群殴红海呢,这会儿是给大家机会了。

    这厢两军士兵兵器交接,打得火热,那厢伍氏兄弟暗搓搓地从背后靠近罗成,看罗成正在迎战突厥的副都督托雷,举起大刀直愣愣地往罗成身上砍去,嘴里却喊着:“罗少保,我来相助你也。”

    可惜,大刀还未落下,就被人一脚踢开,罗成身后似长了眼睛,拉枪回身,挡住了伍魁的攻势,笑道:“伍将军,你这刀法可失了准头。”

    伍魁阴沉着脸,咬牙切齿:“是么?那你可得小心了。”抽刀再劈。

    罗成狠狠地将长枪刺于泥里,从马身处抽出苗刀,双手紧握,待到伍魁的大刀看下来时,伸手便挡,只听哐的一声,伍魁望着手上的断刃大惊失色,再抬头时,锋利已生生往他脖子处砍来,吓得他险些摔下马去,幸而被兄弟伍亮拉了一把,险险避过,饶是如此,头盔顶都被砍掉了一截。

    这到底是什么兵器,如此厉害。

    “罗成,你想干嘛?还想自己人打自己人!”伍亮恶人先告状。

    此时的罗松和秦琼也忙得不亦乐乎,伍氏兄弟那五百精卫分明不是在帮忙,而是围着两人在打,说是相助,实则在添乱,招招凶险。

    罗松一枪打下四五个伍氏兄弟的精卫,冷哼道:“父王说得没错,以往每次对战突厥,你们俩不是称病,就是说人手不够,什么时候这么积极应战了,还说什么支援我罗家军?果然有阴谋。”

    伍魁眼见奸计败露,又被罗氏兄弟那不屑一顾的神情给刺激到了,大喝一声道:“罗成小儿,你杀了我儿伍安福,还想全身而退?今日我定要与你决一高下!”

    伍魁夺过伍亮的锤子前来,罗成奋力往上一抬,只把伍魁震得后退数步,战马嘶鸣。

    “大哥!”伍亮单手持锤大喊,被罗松截在半路,两人互打了起来。

    这是什么状况?

    场中是围着突厥大都督红海打,场外,自家将军也打起来了。

    若说刚才伍氏兄弟还装模作样,这会儿被人看穿,也懒得装了,一声令下,那五百精卫一齐攻击罗家兄弟和秦琼。

    大军有些摸不着头脑,喂,喂,四位老大,不是来打突厥么?能不能给个准信,你们在干吗?演练么?

    这不,很快有答案了。

    红海被秦用一路围追堵截,退无可退,直奔城门而去。

    这头伍氏兄弟也被罗松罗成打得毫无招架,纷纷逼到城门底下。罗氏兄弟几乎同时出招,一样的招式,同样的速度,枪头直指伍氏兄弟喉间。

    伍氏兄弟看着离自己喉咙不到一寸的长枪,咽了咽口水,不约而同地驱马就逃,慌不择路,往哪逃?

    看到个康庄大道,嗖得一下,冲了进去。

    直到瓦口关城门哐的一声关上,众人傻眼了。

    罗成勒住马绳,眨着眼,有些呆愣地看向罗松:“哥哥,你说伍氏兄弟知道自己在干嘛么?”

    罗松沉吟片刻,倏然笑了:“这样再好不过了。”

    罗成恍然,笑道:“伍氏兄弟在大军面前,公然投敌了。”

    “不过哥哥,好像是我们把他们逼到城门口的。”

    “那腿也是长在他们俩身上,我们让他们俩逃进去了么?”

    “没有。”

    “嗯,那就是了,伍氏兄弟早就想谋反了,就是这意思。”

    秦琼看这架势,再次感慨,大表弟果然是个有心计了,小表弟别被带坏了……

    再说那伍氏兄弟跑进了城门,红海一回头,蒙掉:“你俩咋跟进来了?”

    伍氏兄弟一愣,也是,只顾着逃命,往哪逃不好,怎么就逃进瓦口关了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他俩投敌了么?!

    天雷滚滚!

    就算我们俩和罗家父子不对付,就算我们想为儿子(侄子)报仇,就算平日里,我们确实和突厥私底下有所往来,但是——

    我们确实没想过叛逃!

    隋朝高官厚禄不要,投敌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还没那么想不通好么。

    这算什么事,说好了趁乱杀罗成报仇的呢?说好了罗家父子一死,伍氏坐稳北平府的呢?

    许久,伍亮弱弱道:“大都督,要不然就说你抓了我们,问北平王要金银珠宝来赎人?”

    ☆、第二十一回

    21 刁难信使,责罚盈盈

    罗成站在哥哥身旁,懒懒地把脑袋搁在哥哥肩膀上,看着突厥信使递上来的信笺,不厚道地笑了。

    要挟人?要赎金?赎伍家那俩个家伙?

    别开玩笑了,好么。

    伍氏兄弟就是不死,他还想着怎么整死他们呢。

    罗松眼底含笑,侧过脸,征求罗成的意见:“成儿,这红海说问我们要粮食十担,便可放人,你说怎么办?”

    罗成挺直了身子,夺过那信笺,凑到烛火处点燃,不一会儿,便烧成灰烬,看得那信使大官目瞪口呆。

    “我们没收到什么信笺,伍氏兄弟,要杀要剐随便他,回头记得把他俩的尸首给抬出来,怎么说都是为国捐躯,也好让我父王向当今皇上禀告,追封个忠勇公什么的,也好庇佑子嗣后人。”

    罗松嘴角微微上翘,松握成拳抵在嘴边偷笑,这小子又在拿人开涮。

    庇佑子嗣后人什么的,那也得有后人不是。也不知道伍氏兄弟是不是坏事做尽了,虽然妻妾成群,但伍家的的确确只有唯一一个后人。诺,就是前不久因为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被罗成就地正法的那个。所以说你那追封个忠勇公什么的,光听着好听了,没后人承袭。

    信使心下大惊,罗成意思明确,就是让伍氏兄弟去死一死。这可是和他此番前来的意图完全不符,又问道:“这是北平王的意思,还是大公子和少保的意思?”

    罗成朗声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言下之意明显,别说北平王不知道,就是他知道了,那也是我说了算。

    罗成给自家大都督身上戳了三十八个洞的前事,早有耳闻,且心有余悸。

    这会儿听他说话,处处和自己作对,觉得这罗少保行事乖张跋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要知道这条件开得已经够低了……

    好吧,其实就是意思意思而已,给大都督一个理由放了伍氏兄弟。

    这要是搁在以前,伍氏兄弟还有点用。时不时地送些珠宝来,跟你兄弟长兄弟短的称呼一下也没问题,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而如今这两人犹如丧家之犬,要钱没钱,要兵没兵的,害大都督现在还躺在床上疗伤不说,俩人留在突厥军营养着还浪费粮食。

    你们老喊我们蛮夷人,身处蛮夷之地,我们粮食很不宽裕的好吧。

    有便宜占占还无所谓,这下没便宜占了,伍氏兄弟还是滚蛋吧。

    信使看罗家兄弟油盐不进的模样,一张脸生生憋得通红,扭扭捏捏地,好半天挤出几个字来:“大都督也说了,这放人的事是可以商量的……要不然,粮食先打个欠条,我们立马放人。”

    秦琼听了也乐了。看来,突厥那边是把伍氏兄弟当成烫手山芋了,扔也不是,收也不是。

    “我改变主意了,这会儿不想放你走了。”

    信使一身冷汗,被罗少保那双利眼盯得难受,这话什么意思?总不至于杀了他吧?以他那行事作风,还真是说不准的事……

    哎呀呀,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信使吓得后背都湿了,仓促间开口:“罗少保,这两国交战,素来不杀来使。”

    罗成扑哧一声笑了:“谁要杀你了,杀你还嫌脏了地方。”

    罗成看向罗松道:“哥哥,咱们幽州地界不是有不少荒地尚未开发么?让这三人去开发荒地,以后抓来的突厥俘虏也都一并送过去。”

    “你!罗少保,你休要羞辱人,我乃突厥国堂堂——”

    “堂堂什么?我怎么羞辱你了?你们一年总来那么两三回打秋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这么安排,你还不乐意了是么。要不要我把你扔到北平府内试试,看看城里的百姓怎么招待你。”

    信使立马焉了,盼着一丝希望,目光求助于大公子。

    罗松想了想道:“这主意不错,开荒种的粮食和所卖钱财就贴补给因为突厥来犯失去亲人的家庭。头两年,可能没什么收益,但有总比没有强,更何况那些荒地要是不开发,也不能变成肥地。”

    罗松以前跟随姜氏颠沛流离讨生活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种地的活不是没干过,所以对这些还是懂一些的,对于老百姓的艰难生活也是极为体恤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罗成抿唇一笑。

    秦琼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默契十足,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心里有些羡慕这兄弟俩的感情。

    秦琼此人刚正不阿,侠义心肠。虽说刚开始他并不赞成留下信使,哪有强留信使给你开荒种地的,但后一想,也对,我也没杀你,不算坏了规矩。只是让你开荒种地去了,这是对百姓有益的事,也就没有出口阻拦,默默认同了两人的决策。

    “好了,来人啊,把这人带下去吧。还有射支箭到城墙上,告诉红海,就说他的信使和两个小兵我都留下重用了。他索要的粮食是没有的,他要不乐意,就让伍氏兄弟殉国吧。还有明日午时之前,撤出瓦口关,要不然我兄弟二人亲自带兵取他首级。”

    看着士兵将瘫软的信使给拖出了帐外,帐内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帐内气氛正融洽,就听到帐外一阵吵闹声。不一会儿就见罗勇撩帐禀告说,有人鬼鬼祟祟持兵器夜闯军营,让巡逻的士兵逮了个正着,差点没被射成马蜂窝,幸好他耳朵灵敏,听清那人呼喊声,觉得不对劲,将巡逻的士兵拦了下来。

    这会儿,人被绑着,扔在帐外候着呢。

    “手持兵器擅闯军营,格杀勿论。既然没死,先打三十大板,再拖过来问话。军令不用我教你吧?”

    罗勇眼梢瞥了眼秦琼,又偷偷瞄了眼自家少保,低眉顺首回道:“少保,这事不太好处理。”

    “唔?怎么不好处理了?”

    “来人说是找秦二爷的,还是个姑娘家。”

    秦琼一听姑娘家,心中已有丘壑,再听罗勇一声命令,人已经被押了上来。

    单盈盈双手反绑,被人一下子推到地上的时候,觉得万般委屈,她还不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回过头狠狠瞪了眼头号罪魁祸首秦勇,后者摸摸鼻子,只装没看到。

    “盈盈,军营重地,你怎可手持兵器擅闯!”秦琼伸手替她解了绳子,拿下塞在口中的白巾,呵斥道。

    单盈盈女儿态地撅了撅嘴,声音娇软含着委屈:“秦大哥,你们离开也不带上我,害得我一个人在府里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胡闹,我们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游山玩水,怎么能带上你。更何况,你脖子上有伤,说了让你待在府上好好休养。”

    “我的伤早就没有大碍了,你看,连疤都没留下。”

    “既然伤好了,那就领罚吧。”

    单盈盈瞪大一双水眸,望着脸上无多表情的罗成:“你什么意思啊?”

    “我罗家军治军一向严明,赏罚分明,你今日手持兵器,擅闯军营,理当受罚。”

    “罗成,你——我是来找秦大哥的。”单盈盈单手撑腰茶壶状,刁蛮的模样,配着精致的眉眼,有几分娇俏。

    “那你不能禀告我父王,由我父王派人送你过来?非要这么鬼鬼祟祟地夜探。”

    “谁,谁鬼鬼祟祟了,是我走到这里正好天黑了,怪得了我么。”她一路摸过来容易么。

    “不容你狡辩,军令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擅改,看在你是区区姑娘家的份上,拖下去重打十大板。”

    “罗成,你还真打我啊!”看着身后那大块头听了命令,就要上前攫住自己,单盈盈尖声喊道。

    “军令如山,你没听过么?拖下去。”

    “是,少保。”秦勇拎小鸡样的,把人拎出了大帐,男人女人,反正在他眼里都一样,服从命令才是正道理。

    “罗成,你混蛋!你竟然打女人,你敢打我试试——”

    “啪——”门外传来打板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女人尖利的喊声。

    “表弟,能不能饶过她这回,毕竟是女儿家,哪受得了这般苦楚。盈盈自小在单二哥庇护下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大刑。”秦琼听着耳边这声音,甚是凄惨,不由求情道。

    “表哥休要多言,别的事我可以听你,但治军一事,我说了算。”

    罗松见自家弟弟说话直接,不懂圆滑,怕秦表哥误解他的好意,便解释道:“秦表哥,成儿也是为了单姑娘好。今日,幸好是秦勇耳聪目明,将她生擒了过来,这要是寻常士兵巡逻,可以不论缘由,直接把她当做敌军细作,杀了了事。”

    “我看单姑娘胆子是大,但本事——”罗松摇摇头,“一次两次存着侥幸还行,长此以往,迟早会丢了性命。你看,这伍安福一事,不就是她一时冲动给人喝了倒彩,惹上的祸端,无辜枉死了个小厮,自己还险些被人糟蹋。”

    秦琼心里也明白,这两军交战,手持兵器擅闯军营,本就是大忌,幸好有秦勇,要是盈盈丢了性命,他更难和单二哥交代。

    让小姑娘吃些苦头也好,下回做事就得三思而后行了,这么一想,秦琼也不多话了。

    “表哥放心,秦勇有数的,十板子打不死人。”罗成劝慰道。

    起初单盈盈还有精神骂人,五板子以后就剩下细微的哼哼声了,直到十板子打完,人也昏昏沉沉了。

    ☆、第二十二回

    22 尘埃落定,送别表哥

    “盈盈——”

    “出去出去,我谁都不想见。”单盈盈趴在床上气哼哼道。尴尬处还未上药,火辣辣得疼。

    “盈盈,你伤口亟需上药,还是让婆子先服侍上药吧。”

    “我不痛,不要你们管,我死了才好呢。”单盈盈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明明是担心秦大哥他们才擅做主张去了军营的,可是他们不欢迎她也就算了,还把她拖出去打了一顿,旁边还是士兵围观呢,多丢人啊。

    该死的罗成,榆木脑袋,当真说打就打,半点不留情面的!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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