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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节

    炮灰男配的一百种死法 作者:汪三岁

    第33节

    “父皇。”

    “我在。”

    ☆、第144章 三朝元老

    阔别多日再坐上龙椅是什么感觉,陈慕负责任的告诉你:困。=_=困得不行,=_=。

    看着底下的众人,陈慕打了个哈欠:“朕离宫这些日子有劳皇叔了,既然如今朕回来了,便不麻烦皇叔了。”

    底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陈慕隔着帽珠看过去,正对上一双眼睛,悲哀怜悯似乎他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他毫不示弱的看过去,那人便低下头,陈慕心里松了口气,说实话,比起陈琰他更害怕安静娴雅的刘明昭。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安顺喊完这句话便急匆匆跟上皇帝的步伐,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大臣们如潮水般涌向前排的礼亲王,个个面色担忧。安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的主子才是皇帝,可那些人却总是往礼亲王身上扑,倒显得礼亲王才是皇帝。

    他生着闷气跟在陈慕身边,该做的事一样不错但还是被问了句:“你怎么了?”

    安顺摇头,大约是o准了陈慕的性子也敢做一些大不敬的事情,例如不回话就抱着浮尘出去,陈熔探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脑袋,小手捧着陈慕的脸软软的唤了一声:“父皇~”

    陈慕低下头就对上那双隐藏着醋意的眼睛,不禁乐开了花:“好好,只看着你一个人。”

    陈熔这才满意了,抬起小屁股嘴唇一下亲在陈慕的下巴上。

    太后推开宫人进来的时候陈慕正在哄陈熔睡午觉,察觉到外面的吵闹皱了皱眉,轻轻起身出去就见太后怒气冲冲的进来,如同一个泼妇。

    “皇上!你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陈慕皱眉,脸色黑沉:“朕做了什么要怕天下人嗤笑?”

    太后怒极,上前两步:“做了什么?皇上今天在大殿上是不是收回了礼亲王的权利?”

    这话听得旁边的安顺猛地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生生咽下,陈慕看到外间的人,梁元风站在首位,大约是来保护他,陈慕脸上的怒意慢慢消散,甚至带了点笑:“母后何必动怒?安顺,上茶。其他人,退下!”

    宫人们迟疑了一下,太后脸色也有些不好,怒道:“退什么?都给哀家站着不准动!皇上有什么话直说便是,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陈慕嗤笑一声:“儿臣让人退下不过是相与母后说些体己话罢了,不过母后若是执意要留下这些人,儿臣也不在意,只是,怕是母后会受不了呢。”

    他这话说的玄乎的很,太后心里一惊,到底是挥手让人出去,一时长乐殿里只剩下陈慕、太后、李福喜和安顺四人。

    陈慕转身坐在榻上,真是一副要和太后话家常的样子,这副姿态倒越发的让人o不清,太后心里打着凸凸,硬是强装着大声道:“皇上还没说为什么突然收回你皇叔的权利呢!”

    陈慕喝了口茶,不急不慢的说:“皇叔的权利?母后莫不是忘了,咱们陈国的皇帝是朕?”

    他这句话说的懒懒散散,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当即勾起太后的火气:“哀家没忘!怎么可能忘!皇上是我大陈国的真龙天子,可你皇叔,自打你登记以来便一直辅佐左右,如今你皇位坐稳便将你皇叔一脚踢开,外人看了,岂不惊惧皇上冷血无情,边关大将知晓岂不心寒,那朝堂众臣天下百姓谁还愿意为皇上卖命,谁还信服我们皇家!”

    太后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到最后语气都硬气许多,她tg直腰板一副为国为民为天下的高姿态却只愉悦了自己,陈慕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放下杯子笑道:“母后这番话真是令儿臣羞愧。”

    太后扬了扬下巴,似乎觉得自己得意的太明显,忙收敛情绪在陈慕旁边坐下:“皇儿要知道,母后都是为了你好。皇儿还小,你皇叔这时候愿意帮你是你的福气。”

    陈慕静静的听着,只是在太后伸手要碰他时装作不在意的收回手,冷笑道:“母后莫不是忘了,朕今年已经及冠,二十岁在皇家早就可以独当一面,儿臣劳烦了皇叔这么些年已经够了,总不能一直躲在皇叔背后当只幼鹰。”

    太后的脸色有些尴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慕冷笑着看向太后,“母后不懂吗?朕的意思是儿臣已经长大了,这江山是时候自己打理了,至于皇叔,他为国操劳这些年早该回封地安享晚年。”

    太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似乎他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手指颤抖者指向陈慕连说了两个:“你!你!”

    “你忘恩负义!”

    陈慕正因为这段激/烈的剧情激动着,哪里会让她打断,脸色阴鹜下来,一身威严不可侵犯:“忘恩负义?你这种放荡/女人有什么资格评判朕!”

    太后一惊,却见陈慕猛地站起来,微低着头,整个人似乎笼罩在阴影中吓人的紧:“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个礼亲王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事是吧?你们都把朕当成傻子!一个个的·····”

    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像是无法承受什么痛苦一般弯下腰,嘴里愤怒的低吼着:“你们以为朕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人!”

    太后被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陈慕这个样子,像是得了疯症一般,许是因为害怕,她向后退了两步,却见陈慕突然转过身子看着她,目光凶狠,隐隐透着凶煞的红光:“杀了你!朕杀了你!如果不是你,皇兄根本不会死!都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都是因为你和别的男人苟且!”

    他说着伸出手掐住太后的脖子,力道十足像是要把太后掐死,安顺吓得动弹不得,还是李福喜先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掰开陈慕的手:“皇上!皇上!没事了,皇上!”

    陈慕仍是颤抖着,片刻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安顺正在太后旁边替她顺气,一见陈慕晕了,撒腿就往外边跑,开了门拽了一个腿脚利落的小太监就吼:“快!去传太医!快点!”

    小太监一愣,撒腿跑了没影。安顺这才进去,陈慕已经被放在软榻上,整个人平静的如同睡着,反观太后,一张脸青白交替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可不是受了惊吓嘛,李福喜都被吓到了。

    一刻钟便见一群太医提着药箱进来,一波去看差点被掐死的太后,一波去看晕倒在软榻上的皇帝,一时整个长乐殿人进人出好不热闹,谁也没发现呆愣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大皇子。

    若不是安顺想起大皇子还在睡去查看一番,怕是这长乐殿又要多一名病号。

    陈熔坐在陈慕旁边,不甚宽敞的龙床容下他们两个刚刚好,他怯怯的看了眼安顺小声嘀咕了句:“不是。”

    安顺正跪在脚踏上替陈慕擦手,听见这句话疑惑了看了一眼,放低声音问道:“什么不是?”

    陈熔却不说话了,只缩着手坐在一边,始终距离陈慕一掌的距离。

    “大皇子就寝吧。”安顺给他们盖好被子,便去屏风外守着,陈熔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慕,许久才试探性的伸出手攥住他的手指,嘟囔着:“不是父皇。父皇回来。”

    翌日陈慕早起撑着迷糊的脑袋看着伺候自己的李福喜:“安顺呢?”

    李福喜微低着头,手里捧着浮尘,慈祥的老人面相有些消瘦,也许是上了年龄嗓音听起来不似阉人那般奸细:“安顺去做别的差事,这几日由老奴伺候皇上。”

    陈慕点头,转身亲了亲还在熟睡的小萝卜头,这才被人簇拥着出门。

    打足精神登上龙椅,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齐刷刷跪下的大臣们还是有些震撼,他默默地感受了一会儿才悠悠然开口:“众爱卿这是干什么?”

    底下的几名老臣一听他这把懒散的嗓音就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但话还是要说。这几个大臣平日里没什么大事是不会上朝的,三朝元老嘛,总要有些特权,辛苦了一辈子总算可以睡个懒觉总不能放过机会,但这回上来实在是因为皇上做的太过分了。

    “皇上啊~老臣~······”

    一群人唱戏一般拉着长腔抑扬顿挫的细数了先皇在世之时如何善待太皇太后又细数了太后还是妃嫔之时如何贤良淑德,最后洋洋洒洒开始批判陈慕如何不忠不孝······

    “你们说完了吗?”陈慕低声问,高高在上的姿态成功激起底下那群老臣的劝诫之心。

    “皇上,忠言逆耳啊!”

    陈慕挥袖要站起来,却见一个老臣猛地站起来,悲戚大喊:“皇上!”

    陈慕被吓了一跳,抿着嘴唇瞪着他,想看这人要做什么,却见那老臣颤巍巍上前半步:“皇上若是执意不听老臣劝诫要做那不忠不义不孝之人,老臣无话可说。”他说罢解开乌纱帽的帽绳,身后立刻传来一阵或惊慌失措或悲痛无奈的呼喊。

    “大人!”

    “老师!”

    “太傅!”

    他将乌纱帽捧在xiong前,双目含泪,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此时越发透着一股浩然正气,陈慕看着也有些感动,吸了口气压下眼眶的酸涩紧盯着底下那老臣,却不知这在别人眼里是气红了眼。

    “老臣自打庆嘉皇帝在位时便入朝为官,时年十七岁,五十多年战战兢兢不说业绩,只说忠心自认无人能及,可今日,皇上您枉顾朝臣忠言一意孤行······”

    陈慕虽然激动,但见那老臣唾沫横飞也有些担忧,再看这戏演的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住口!朕念在你是三朝元老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却不想你们这帮老臣不知感恩还仗着自己年长欺压朕,还反了你们了!来人,给朕把他拿下!”

    “皇上!”

    “皇上开恩啊!”

    ······

    彻底乱成一锅粥了。

    ☆、第145章 已阅

    早秋的天气有些凉,长乐殿外头乌泱泱的跪了好几排大臣,眼熟的不眼熟的,从宰相到御使大夫都有,穿着各色官袍跪在一处倒也tg赏心悦目。

    陈慕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求自己放过那位三朝元老还是只是来做做样子,免得被人说成不忠不义,他端坐在书案前看折子,昨日刚把陈琰的权利收回来,翌日桌头便堆满了奏折,有一半是恳请他开恩放过那位三朝元老,另一半是在批判他不孝的同时提议让他把礼亲王请回来把持大局。他有些纳闷,这陈琰明天才启程会封地,这些人不抓紧时间聚一聚写折子给他有什么用!陈慕愁啊,愁的不知道如何下笔。

    陈熔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腿上搁着一本厚重的书籍,陈慕扫了一眼,不过是些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他兴致缺缺的转着朱笔,干脆趴在桌子上发呆。

    “父皇?”陈熔抬起小脑袋就看见父皇在发呆g腔里那个小东西难受了一下,他有些疑惑,捂着xiong口喊了一声,见陈慕不理他,越发难受起来,比父皇那时候不见更难受。

    “父皇!”他急切地喊着,朝着他伸出手去。

    “哐当!”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发呆的陈慕,他扭头去看就瞧见太师椅倒在地上,而陈熔似乎吓了一跳,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大约是吓得狠了,连哭都不知道。

    陈慕心里一惊,一手把他抱起来,两个人坐的不近不远,刚好够陈熔倒在地上又不至于伤到脑袋,看到小孩闷在自己怀里的可怜样,陈慕揉了揉他的脑袋心里软软的:“哪里痛?告诉父皇哪里痛?”

    陈熔摇头,紧紧地搂着陈慕的脖子,细软的头发蹭在他的脖颈上,越发让人怜惜。

    陈慕知道小孩不说,抱着小孩轻轻地检查了一下他的四肢,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看着日头也该吃午饭了,陈慕干脆的抱着小孩喊了安顺传膳,至于奏折,那种东西,晚上梦游的时候再看好了。

    路过外面那些跪着的大臣时陈慕的心情是愉悦的,剧情走了一半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要说美中不足大约是关于自己怀里这个小家伙的未来,即使知道未来陈琰出于多方面考虑不会伤害他,但为人父母的总是忍不住担心,这些时日下来,陈慕更是忍不住怀疑自己怀里这个乖巧懂事的小萝卜头真的会成为日后骁勇善战的皇帝吗?

    翌日早朝仍旧照上,只是大殿空了一半,刘明昭站出来替刘宰相告假,说是昨日吹风,老父劳累过度得了伤寒,其他不在的官员告假缘由七七八八大约都是这样,反倒是今天该去封地的陈琰站在殿下,和他客套一番说了告辞的话,陈慕不在意的挥挥手,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模样,底下的人便明白皇帝的意思,便是有事要说也憋在心里。

    回到宣室,看到昨夜批改好的奏折,陈慕得意的勾了勾唇角,看看,这夜游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嘛!最起码替他解决了一件大事。

    陈熔从校场回来穿着一身劲装,看见他远远地跑过来扑到他怀里,眼睛亮亮的喊:“父皇!”

    陈慕顺势把他抱起来颠了颠,夸奖道:“不错。最近重了些。”

    听到夸奖陈熔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意,也只是一点,细碎的,不仔细扑捉看不到。

    陈慕是觉得对这个孩子有愧疚,他总有一天要抛下他,未来的路无论酸甜苦辣都要他自己走,他有些不舍,却不敢为他留下,只能懦弱的抓住现在的时光尽可能的和他相处。

    陈慕想在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旱之前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这短暂的时光,可眼见着秋天过完了,太后娘娘卧床多日终于好了,便是陆陆续续走了多日的礼亲王也终于到了封地,牢狱之中的三朝元老被陈慕放出来,特许他告老还乡之后整个朝堂便越发的没有生气。

    陈慕坐在龙椅上,见底下的人恹恹的没有精神,咳了一声提起后天的中秋宫宴,底下的大臣没有异议,陈慕便早早下朝。

    出去的时候路过梁元风,发现这个许久不见的人面色消瘦,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陈慕略略一想,啊,对了,这人喜欢状元郎来着,礼亲王回封地带走了温淮瑾,这人见不到怕是相思的紧。

    陈慕心里有点雀跃,但手上却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附赠了一个元气满满的微笑。

    努力吧,你以后伤心的日子多着呢,哈哈!

    梁元风却突然僵住了身子,目光直白的看着他,陈慕咳了一声,觉得这人的反应有点奇怪,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就听见李福喜的低呵:“大胆奴才!胆敢直视龙颜!你可知罪!”

    说着一脚提在梁元风腿弯,陈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越发尴尬,摆了摆手:“李福喜。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福喜弯腰称嗻,转过身子对梁元风却是另一副嘴脸:“皇上xiong襟宽广不计较你的大不敬,还不谢恩!”

    “奴才谢皇上开恩!”

    陈慕挥手:“无碍。”

    他说着已经转身要走,李福喜甩了甩浮尘,怒喝:“还不跟上!”

    梁元风这才站起身跟了上去。

    他远远地看着那个黄色身影步履匆匆的回去,看着他张开手臂笑着迎接那个小孩子,他的笑容温暖灿烂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梁元风愣愣的看着关于他的一切,从早上醒来到夜里睡去,越是接触便越是放不下。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那人每次见到自己都会露出的嘲讽笑容,还是他闯进自己房里困住自己时那句:“你和礼亲王密谋了什么?”又或者是那人夏雨滂沱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理直气壮······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那人便在自己心目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明明只是半年而已,为什么半年的时间便轻易打败了以往那么久的厌恶,他不清楚,只能更加努力的注视着那个人试图找到答案。

    然而这不过是新一轮的折磨罢了。

    直到晚上卸去那身软甲梁元风才有机会抚上自己的肩膀,明知道那个人没有真正的触碰到自己,还是魔怔一般幻想着他的温度,他的力道,他看着自己时明媚而专注的目光,还有最后哪个鼓励的笑容······

    他躺在床上喘/息着,情感轻易压倒理智,轻易就掉进欲/望的深潭。

    他幻想那人被自己亲吻拥抱抚/o占有,幻想他在自己身/下喘/息y哦甚至咒骂,幻想······

    他幻想每一样被人知道就是死罪的大不敬,并且难以自制的喊出那个他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喊出的名讳:“慕~”

    陈慕刚把陈熔哄睡着突然一阵恶寒,他抖了抖脑袋,看向安顺把折子摆在内殿的小几上挥了挥手:“你退下吧。明早再来伺候。”

    安顺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出去了,只是回头看时皇上躺在床上抱着大皇子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要起来批奏折的样子。

    夜深人静时,长乐殿内室一片静谧,许久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起身,避开怀里软乎乎的小孩子坐起来揉了揉额头,自觉的走到小几边开始批阅今天的奏折,他端坐在小榻上,脊背tg得笔直,一举一动都是君子风范,粗略的看了一遍今日的奏折,熟练地将它们挑拣分类,手边的朱墨磨的正好,他一手扶腕一手执笔,片刻便写下一行公正楷书,若是细读内容,则会发现,这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大智慧。

    只可惜,真正会认真品读当今皇帝返还奏折的人寥寥无几。

    宰相府的书房内,晃动的烛火将年轻男子的轮廓打在墙上,微风吹来,他的身影便随着烛火的跃动而晃动,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捧着一本批阅过的奏本认真阅读,旁边还有一沓一模一样的奏本,每一本都有皇帝的御笔朱批,他仔细看着,眸中的光越发明显,到最后已经激动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以往皇帝偶尔也会批阅奏折,那些经由宰相和礼亲王审阅之后分拣出来的毫不重要的事情会送到他的案头,而往往他也懒得批阅,最多不过是奉上两个大字:“已阅。”便是这两个大字多数时候也是潦草的,丝毫看不出皇帝的意思。

    可这些奏折,眼下的这些奏折,每一本都被人认真看过思索过,那一笔一划工整细致的楷书完全看不出出自当今皇帝,更别提相应提出的对策。

    刘明昭撑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来分析这件事情,但是他心中激/烈的兴奋几乎压不住的往外溢出,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对得起心中大义,谁愿意做一个乱臣贼子!他们如今走到这一步,不过是被逼无奈。

    可现在,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追随的人不若往常那般昏庸,他其实也是有大才华的,这怎能不让人激动。

    刘明昭不禁笑出声来,片刻却又盯着头dg的梁柱说不出话来,他曾经期盼的人如今终于长成可以独立担当的样子,可是他眼前的阻碍呢,那个被他们一步一步推上高位,充满野心的人会愿意放弃吗?

    ☆、第146章 中秋

    陈慕不知道自己放任“夜游症”批阅奏折的后果是满朝文武觉得他们这个不中用的皇帝其实是个蒙尘宝珠,他正皱着眉看着外头秃了一半的枫树,秋天好像没有大旱吧?也就是说他还要再等等?

    本来有些烦躁的,片刻想到可以和陈熔多呆些日子又放松下来。

    不是没带过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格外令人心疼。

    瘦瘦弱弱的小孩子,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偶尔仰起头用水亮的眼睛看人是就会让人觉得一阵心软。即使陈熔近来不仅吃胖了,而且因为跟着校场师父习武小身板强壮了许多,陈慕还是觉得我家儿子瘦啊,得多吃点。

    于是这中秋佳节上,几个对皇帝重新充满期盼的大臣忍不住一眼接一眼偷瞄陈慕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心里的蒙尘明珠抱着大皇子左一个“啊”右一个“啊”,一丁点贤明君主的样子都没有。

    刘明昭坐在宰相下首第三个位置,距离陈慕不远不近,刚好能看到他眉眼间的表情,其他大臣皆是低头战战兢兢,偶尔瞅上两眼也是无伤大雅的偷瞄,只有他,光明正大的盯着两父子互动,一张满是书生气的白净面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座的大臣看不明白,可若是被女子看到,一眼就会明白,这分明是带着g溺在瞧皇上啊。

    说是中秋宫宴,也不过是一群大臣陪着皇上吃顿饭,期间看看歌舞,聊聊交际,但今天这场宫宴,陈慕懒得说话,只坐在高坐上喂陈熔吃东西,宰相坐在他手边也不说话,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一阵紧紧闭上嘴,等待在外面的舞女没得到召唤不敢进/入大殿,只能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一时偌大的大殿中只能听到皇上喂大皇子吃饭的:啊~

    许久,李福喜才低声提醒陈慕:“皇上,可要奏乐?”

    陈慕抬头注意到宴会上沉寂的气氛,点了点头,底下众人松了口气,总算是微微放松了下来。

    片刻,丝竹声起,穿着舞衣身姿曼妙的舞女踏着乐声进来,陈慕看了两眼觉得无趣,又见陈熔吃的差不多了,便把他放在凳子一边,自顾自的吃起来。

    宴会接近尾声,陈慕吃饱喝足和陈熔挤在一块打了个哈欠,底下坐着的能参加这场宴会的人都是人精,当即做好了恭送的准备。往常的皇帝打过哈欠之后一般都是:“朕乏了。先行一步,众爱卿随意。”可陈慕他绕不过这个弯啊,当了这么些日子皇帝还是头一回办宴会,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个东道主,客人不走哪有赶人家走的道理,于是即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是强撑着不说话。

    皇上不说走,大臣们谁敢走,这可累坏了舞女们,一轮接一轮的上啊,跳啊,浑身酸疼还得忍着,眼见着皇上和大皇子挤在一处睡着了底下的大臣们也闭着眼睛直点头,心里苦哇哇的身体却不敢停,只好在咿咿呀呀的乐声里旋转跳跃,舞动水袖。

    “哎呦!”突然一声尖细的女声响起,陈慕猛地一惊差点跌到桌子底下,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抬头去看,就见一个舞女跌坐在地上,怕是扭伤了脚踝一时使不上力跌倒在地,此时惨白的脸上一片惶恐,那双晃动不安的眸子正扑簌簌掉着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李福喜低喝一声:“还不拉下去!”她便被拉了下去。

    陈慕这才惊觉底下的人都是一副困倦样子,再一想皇权至上,倒是自己钻了牛角尖非要当个客气的东道主,立时站起来把揉着眼找他的陈熔抱在怀里:“天晚了。众爱卿退下吧。”

    刚走出大殿想起方才那名舞女又吩咐了一句:“方才那名女子,不必重罚。”

    安顺在后面听见,瞅了眼李福喜,这才找了一个小太监离开。

    许是夜里困的狠了,第二天陈慕没能起来,幸好这天休沐,他能正大光明的赖床。

    陈熔从校场回来就见陈慕眯着眼睛歪倒在床上,一副起床失败的模样,小孩子刚冲了澡,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汽,此时凑近陈慕冷的他往后退了退,掀开一点眼皮道,笑嘻嘻的像个老流/氓:“儿子回来了?今天功课怎么样?师父有没有夸你?”

    陈熔不过五岁,但面无表情背着手的模样已经十分正经,陈慕不自觉的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他又问了一遍:“校场师父有说什么吗?”

    陈熔摇头,转身拧了湿帕子给陈慕擦脸:“父皇。”

    陈慕讪讪,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有手有脚的成男人这样被一个小孩擦脸有点奇怪,他起身要站起来,却被陈熔一把勾住脖子,小孩一手拿着帕子,一手勾着他,水亮的眼眸不解的眨了眨,软软的唤了声:“父皇。”

    陈慕当即没了反抗的能力,甚至俯下/身子更方便陈熔的动作。

    等小孩收回手,陈慕的衣襟已经被没拧干的帕子浸湿一大片,他却满足的揉了揉陈熔的脑袋:“真乖,不愧是我的儿子。”

    陈熔的脸颊碰上他的衣襟被冰的缩了缩脑袋,想要往后撤,却被陈慕更紧的抱在怀里,两个人正闹着就见李福喜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皇上。”

    陈慕脸上还带着笑,看向他:“嗯?什么事?”

    李福喜迟疑了一瞬头看了他一眼:“皇上。大将军凯旋归来了。”

    大将军?陈慕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谁,随即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大差点带倒旁边的陈熔。陈慕伸出手扶住他,随即依赖一般捏住了他的肩膀,陈熔不知父皇怎么了,但这个向来温暖柔和的人此时指尖冰凉湿濡,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穿着一身明黄衣袍的皇帝站在城墙之上,他的身边是仍未长大的孩童,城墙底下围着许多平民,他们欢呼喜悦,却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膜拜的偷偷看着面前戒严的大道中间骑在战马上的威武男人。

    陈慕心情复杂的站在高处看着一路昂头g走来的大将军齐文卓,他穿着黑色的铠甲,浑身散发着战场上残留的血腥气,就那样坐在高头大马上一步一步走来如同一只凯旋而归的猎豹,而他却不是这只猎豹的主人。

    陈慕突然觉得有点冷,他拢了拢衣襟,站的更加笔直。

    本该在隆冬腊月归来的大将军提前四个月归来所为何事他不知道,但是陈慕知道的是,他从来没有发过诏令命令齐文卓回来。那么,能让这位一向远离京城的将军归来的人只有一个:礼亲王陈琰。

    陈慕突然口干舌燥起来,虽说配角的行为不会直接影响最后的结果,但是如果这个行为是因为主角的指示,他就不得不多加思虑。

    晚间设宴替齐文卓接风,出于安全考虑,梁元风被召到御前,陈慕这才发现,自己好几天都没见过这个御前带刀侍卫,眼下这人似乎越发憔悴了些,他看了他好几眼这才入座望向一脸冷肃站在位置前对他行礼的齐文卓。

    他换了一件深色的官袍,看起来温和许多,但那迎面而来的嗜血气势仍旧压的人喘不过气,陈慕暗自庆幸自己身经百战,清了清嗓子坐在位置上,再看底下的陪客又咳了一声。

    齐文卓是这次宴会的主要人物,坐在他左手边,其他还有与皇帝年龄相当的几位年轻官员,刘明昭赫然坐在右下首,真想不到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气场原来也tg强,竟然可以毫无压力的和齐文卓对视。

    陈慕不是很理解这个朝代的宴会,但看这场面大约不如想象中那般严谨,又见桌上摆的酒坛,心下了然。怪不得方才李福喜不让自己带着陈熔,原来是早料到这场宴会会变成酒会。

    几人落座,底下那几个作陪的年轻官员,有一半是跟着齐文卓回来的边疆将士,另一半这是和刘明昭一样的年轻文人。

    两方相对,势均力敌,倒显得坐在中间主座的皇帝有些怂。

    安顺替陈慕倒了酒,见他没有举杯的意思小声提醒:“皇上。酒。”

    陈慕看了一眼,又粗略的扫过底下一众五大三粗的壮汉,颇有些气势的举起酒杯,对着底下的人敬了一敬,然后他就愣住了:这个,敬酒词咋说来着?

    卡带的皇帝看着底下的将士,许久,似乎感慨万千一般说了一句:“众将士辛苦,这杯酒,朕替天下黎民谢过众将士。”说罢转向齐文卓,对这个人陈慕是有些抗拒的,目光匆匆碰上便忙不迭转开,丝毫不知自己这个反应取悦了那人,僵硬的说:“齐爱卿,请。”

    齐文卓看了他一眼,举起斟满酒的酒杯,见陈慕一饮而尽之后才仰起头喝了杯中酒液,后面那些将士看到纷纷举起酒杯。

    将军月前突然消失又突然回去,令人o不着头脑,回去之后更是让人心惊,一向对战事不怎么热衷,乐得和敌人打游击战的将军突然发了狠一样把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前几日更是催促着军师和敌人的首领签订了议和条约,这不刚签完就带着他们几个回来,只留下几个兄弟在那守着。

    现在看将军和皇帝的互动,一群人心里直突突,这,将军该不是要效忠皇帝了吧?

    陈慕扭头见刘明昭隐约有点生气,一想觉得自己偏心了,这重武轻文可不好,当即又倒了一杯酒转向刘明昭:“刘爱卿,请。”

    刘明昭看向他,年轻的帝王微眯着眼睛笑着,面色茭白如玉,眉眼温和轻柔,四目相对,他不躲不避,见陈慕执杯也举起酒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竟有洞房花烛夜,同饮合卺酒的感觉,齐文卓好不容易消散的血腥气更凶烈的散发开来,吓得旁边的将士都缩起脖子,只刘明昭轻轻浅浅看过去,带着两分挑衅。

    陈慕难得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对劲,放下酒杯,努力压下心里的怂劲平稳声线道:“众爱卿用膳吧。”

    ☆、第147章 告别

    这场宫宴后来不知怎么就发展成了拼酒,陈慕醉眼朦胧的托着下巴盯着桌面呆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有任性的权利,最近天天一本正经的给陈熔树立榜样,都忘了自己原本的属性了。

    晃晃悠悠站起来,安顺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轻唤了一声:“皇上?”

    陈慕点头:“对,我是皇上。”说完自己嘿嘿笑了两下,觉得有点傻又咳了一声,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一群人道,“朕,朕累了。你们还不退下?”

    齐文卓看着不动,刘明昭也不动,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似乎谁都没听到皇帝的发号施令,陈慕不乐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齐文卓,还带着点愤恨:“齐爱卿,朕说朕累了!”

    齐文卓看着他,一张俊朗的脸因为身经百战越发刚毅,此时这人微眯着眸子看着他,却沉默不语,陈慕被他盯得不舒服,扭头看向刘明昭,声音轻了许多:“刘爱卿。朕累了。你带着其他爱卿回去吧。”

    刘明昭听到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心情大好,再看这人脸上因为醉酒而不受控制的笑容也不忍心再逗他,老老实实带人行礼告退,齐文卓见他这般,也跟着退了下去。

    陈慕满意的点头,挥了挥手一步三摇的往外走,安顺那小身板怎么扶得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招手示意跟在后面的梁元风:“梁大人。麻烦您扶皇上一下。”

    梁元风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片刻才低下头藏起眼底的狂喜走上前扶住陈慕的胳膊:“皇上。奴才扶您回去。”

    陈慕点头,浑身的力量都压在梁元风身上,几乎是被人半搂半抱的出了门。

    刘明昭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扭头看向齐文卓,压低声音道:“将军这是何意?莫不是忘了自己当初的雄心壮志?”

    齐文卓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同样很低:“本将自然不会忘,倒是刘大人,本将在边关都听闻刘大人近来对那人维护的很,难不成到这一步还要换个主子?”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瞥了对方一眼便分道扬镳。

    陈慕老老实实走到一半突然睁开眼睛推开梁元风自己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朕,还要批折子。”

    一路春风的梁元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实现转到陈慕身上,他想把他拽回来重新塞进怀里,可是不能,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安顺已经走上前小声劝着:“夜深了。皇上您今夜喝醉了,好好休息好不好?大皇子还在等着您呢。”

    他沉默了片刻,摆手要推开安顺,却因为手上力气不够而失败,只是呢喃般道:“不行。朕要去批折子。”

    安顺苦哈哈的扶着他,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在抱着他,可陈慕比他高上半头还多,醉酒的人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可身体本身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安顺出了一身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好求救的看着梁元风:“梁大人。”

    梁元风走过来揽住陈慕的肩膀,见他扭过头来盯着自己看了片刻,突然带了点怒气的推他:“你走开!朕不要你这种叛徒!滚!安顺!让他滚!”

    推了一会儿又自己冷静下来,像是在和谁说话一般嘟囔了一句:“好好。我顾全大局。”

    旁边的人没听清凑近了些,被陈慕拍了一下,他倚着梁元风的手臂,看向安顺:“朕今夜不批折子了,但是朕要去大殿看看。”没等安顺说话他就呵了一声,“朕要去!”

    坐在龙椅上,他还有些晃神,底下空荡荡的没有人,连跟着他的宫人婢女都被挡在外面,包括安顺和梁元风,现在他手边只有一个扶着自己上来的十四,他伸出手掌看了看,起初,第一次在这个人身体里醒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满朝文武朝拜的景象,那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少年内心的恐惧和脆弱,也见到了另外三个人。

    他是最后出现的,刚开始没什么分量,甚至是被排挤的,后来却慢慢的成了唯一的砥柱。他弄清楚了每一个人出现的原因,也找到了中和大家的方法,然后越发怜悯皇帝。

    他们每一个人出现都是因为皇帝自身,他害怕但是这个位置不容许他害怕,所以他臆想出一个人,一个活着的时候便时时刻刻照顾他疼爱他替他遮风挡雨的人,他来替他光明正大的痛苦懦弱哭泣颤抖,某些时候他又会给他安慰。阿木似乎存在已久,在他们谁都没有出现的时候,在这个国家的大皇子因为撞破了当今太后和礼亲王□□而被杀害之后便已经出现,因为所有人都说大皇子是为了给他的弟/弟采摘山石上的野果才不慎坠入悬崖,但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忍受不了兄长的离开,受不了父皇和其他人指责的目光,于是躲起来塑造出了一个孩子。

    徐沛白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胡思乱想,像是一场缅怀,其实是在告别。他们已经存在了够久了,他们因为皇帝需要才存在,但现在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收回了皇权,善待了自己的儿子,虽然眼下处理政务的手腕仍旧稚嫩,但有满朝文武在,只守成还是可以的,至于虎视眈眈的礼亲王,徐沛白呼了口气,目光转向旁边的男人,先皇大约早料到这一天了吧,所以留了最后能保他性命的暗卫。

    龙椅上的人垂下头似乎睡着了,十四看了他一会儿刚想上前查看就见他身上气势陡然一变,那双冷漠肃杀的眸子看向他:“十四?”

    十四一惊,瞪大眼睛低呵:“大胆妖物,还不从皇上身体里出去!”

    薛雁山轻飘飘躲过他的剑,暗叹皇帝今天喝的太多,这具身体被麻痹的几乎不能用,幸好他是武林难得一见的高手,不然怕是要受伤了,几招下来他就知道十四不敢真的伤了自己,毕竟两人不是头一次见面,他大喇喇的坐在龙椅上,拿脚尖点着他的xiong膛:“我又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你能不能消停点?”

    说完又觉得好笑:“上次皇帝问你,你怎么没说我?”

    十四愤愤的盯着他,想起那时候皇上问他夜游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他隐瞒了这人的存在便一阵懊恼,薛雁山倒是坦荡的很:“好兄弟啊!也不枉我好几次偷跑出来和你切磋。”

    十四退后一步,薛雁山的脚尖没了落脚处,咂咂嘴搁在地上:“唉,我来和你告个别。以后呢,哥哥就不出来了。”

    十四又是瞪大眼睛,薛雁山笑了笑:“你这个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可爱。得了,我也没什么话要和你说,就这样吧。哦,对了,你最好藏起来,待会出来的人你大概不想见。说起来,莲昭仪出现的时候你也在场呢。”

    十四一听,身体抖了抖,见那人重新低下头忙飞跃到房梁上,果然没一会儿皇帝醒来便换了个样子,媚眼如丝身姿妖娆,从龙椅上站起来的姿态简直要让人误以为是个女子,十四凝眉看着,脑子里想的却是薛雁山,他从小被选作皇帝的暗卫,经过培养站到他身边时已经是少年,听说皇帝武力值不行,总被先皇批评,某天甚至被砚台砸伤了脑袋,生了场大病,大约是那时候薛雁山便出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皇帝寝殿,那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榻上,眯着眼睛喊他:“嘿,小暗卫。”

    然后,从那之后他便知道皇帝身体里住着几个鬼魂,这些鬼魂里有一个武功特别高强的,叫薛雁山。十四觉得眼睛有点酸,他有点舍不得那个人。

    但随即他就没有心思缅怀薛雁山了。

    依他所说,莲昭仪出现的时候自己在,因此更加惧怕这个饥/渴的深宫怨妇。

    底下的人已经从龙椅上站起来,娇媚的喊了一声:“来人。”

    安顺耳朵灵,推开大殿的门进去,却见灯火通明的大殿里高站在皇座前的皇帝摆摆手:“不是你。换个人。”

    安顺顿住脚步,分不清是委屈还是苦涩的望着他,脸上却带着笑:“皇上要找谁?”

    莲昭仪想了想:“梁大人在吗?”见安顺点头,舔了舔嘴唇,“那便让梁大人进来吧。”

    安顺低头称嗻退了出去,看见站得笔直的梁元风语气有点幽怨:“梁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梁元风愣了愣,手心里突然出了汗。

    而站在龙椅边穿着龙袍的皇帝缓慢的解开腰封,一边脱掉外衫一边不无遗憾的感慨道:“臣妾还没和人在龙椅上做过呢~”

    梁元风进来看到的便是令他血脉贲张的一幕,灯火通明的黄金龙椅上,缓缓解开衣袍的皇帝正随手将衣物丢开,他的脚下层层叠叠能看到好几件衣物,似乎听到关门声,他眯着眼睛转过身看向自己,迷/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张的红唇似乎要说些什么,又带着欲言又止的娇羞。

    梁元风想过自己进来之后的万般可能,却没有一种是这样,他藏在心底的渴望只穿着单衣站在龙椅前红着脸颊歪着脑袋充满了疑惑的唤了一声:“梁大人?”

    ☆、第148章 满足你

    梁元风一步步上前,走到那人身边跪下,他的手指莹白,弯成柔/软的弧度落在他的脸颊上,脸上的笑意带着得意和高傲,嗓音却因为沙哑而更加魅惑人心:“梁大人?”

    梁元风微微低下头:“卑职在。”

    下一刻,脸颊被人捧起,对上那双迷/离而渴望的眼睛,许是最后一次,终于没人来阻止她,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一次被爱的感觉,唇齿相撞,慢慢的那人挤/入双/腿之间,莲昭仪几乎要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深藏在宫闱之中再也见不到皇上的小小宫妃。

    但她已经不是了。

    那时候少年皇帝听到自己的母后和皇叔苟且之时一直压抑的情感全部堆积在她身上,她一如隆福宫里的那个女人,饥/渴却又得不到满足,只能在夜里奋力突破重围试图找一个人爱自己,可她不如太后幸运,不说与自己共处一个身体的那几个人,就是这俗世中的重重阻碍也没办法冲破。

    “梁大人。”她又喊了一声,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犹如上好的佳酿,只是听着便已经让人醉的找不到方向,尤其是这时候他刻意勾/引,“抱我。”

    起先被动的梁元风突然僵住身子,下一刻猛地抱住他,唇舌游弋,似乎要将人吞入肚腹。

    十四站在悬梁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底下热烈亲吻的人,手中暗器攥了又松,终于说服自己转过身不看。

    底下的声音啧啧作响,莲昭仪从来不懂的克制,即使占着皇帝的身体,皇帝的嗓音,也毫不顾忌的y哦。

    梁元风只觉得热血冲头,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着那人腰腹,如同一个乞讨者,乞求着这个人的爱/抚,他越发深的挤在他两腿之间,隔着布料感受他的温度,侍卫常年粗糙的手掌一路攀岩终于o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颊,细滑柔/软,一如想象,那人微微张开嘴唇,小舌头试探的伸过来又退回去,梁元风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手掌绕到那人后颈,强迫着他再也不能撤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陋,渴求着像是一只发情的野兽,可是没有办法,他宁愿堕/落,而这个人是他唯一的救赎。

    这简直是一场最美的梦。

    他们气喘吁吁,却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莲昭仪满面霞光,看着梁元风突然问了句:“你喜欢的是我还是真正的他?”

    梁元风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今日与往常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说不清楚,也不愿意说清楚,他只仰着头近乎渴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重新低下头来接近自己。

    莲昭仪看着这人的模样,笑了笑,却不再碰他,只是缓慢的抬起脚碰了碰他胯/下沉甸甸的东西,舔了舔嘴唇沙哑的问道:“你想要我吗?”

    那人点头,莲昭仪笑了笑:“那,满足你。”

    “嘭——”

    大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莲昭仪半倚在龙椅上,一双玉足被人抱在怀里亲吻舔舐,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些可惜最后也没能真正的和皇帝做上一次。

    叹了口气,悠然闭上眼睛,再也不管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齐文卓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莽撞,赶着宫门落玥之前回来,不过是想单独见那人一面,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这种情景,那人醉成那个模样,斜倚在龙椅上,只穿着单衣,他的前面跪着一个人,正抱着他的双脚猥亵。

    齐文卓向来很少生气,这次却直接怒发冲冠,跃上前将那人一脚踢开。

    梁元风还沉溺在自己终于触碰到那人的快/感里,下方散开的衣摆上斑斑点点,那时方才那人亲自帮他弄出来的液体,猝不及防被人一脚踢飞心中惊怒,旋身稳落在地上看见被人抱在怀里的人怒道:“放开他!”

    齐文卓皱眉看着他,即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额头上的青筋还是忍不住一跳一跳,如果不是要顾全大局,他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把这人杀死!

    “滚!”

    安顺听见大殿中的争执,犹豫了一番还是瞧了一眼,这一瞧心都要碎了,皇上昏睡在齐文卓将军怀里,衣衫单薄,甚至还光着脚。心中颤颤,他一溜烟跑上前,途径怒气冲冲的梁元风闻到一股腥膻味身子一抖差点摔倒,又想起方才大殿中细微的声响,眼睛一酸跌出一颗泪来,但还是强撑着走上前:“将军。奴才扶着皇上就好。”

    齐文卓看都没看他一眼,愤愤的瞪着梁元风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撕碎,但到底记得这是什么地方,而且,怀里的人······手臂紧了紧,片刻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大步离去。

    安顺跟在旁边愣了一下,匆匆忙忙跟上。

    嘿,现在的大人们越来越没规矩了。皇上的龙体也是可以随便抱来抱去的吗?

    途径梁元风又是一阵心酸,他家皇上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喜欢怎么就突然喜欢上硬邦邦的男人呢?还是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瞥了他一眼,见这人衣衫不整怎么瞧怎么觉得配不上自家主子。

    齐文卓向来随意而强势,跟着安顺直接进了长乐殿的门就往里走,见到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迷糊的小孩皱了皱眉,早听说皇上g爱大皇子,倒是没想到g成这样,竟让他与自己同塌而眠:“去准备热水。皇上要沐浴!”

    说罢转了个方向去了通室,可怜陈熔只迷迷糊糊看到齐文卓抱着自己父皇,待要细看便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他几乎是跳下床追上去,焦急的唤着:“父皇!”

    “父皇!”

    伺候他的宫婢慌张将他抱起来对另一人道:“快去将殿下的睡鞋拿来。”

    等陈熔被人伺候着穿上鞋齐文卓已经抱着陈慕进了通室,小孩委屈又心慌的跑过去,就听见安顺赔笑的声音:“齐将军。有劳齐将军了。麻烦您把皇上给咱家。”

    齐文卓抱着陈慕上下扫视了安顺一番,不是他瞧不起安顺,实在是身条搁在那,安顺常年gong着腰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力气伺候陈慕洗澡的样子,尤其是这人此时烂醉如泥。

    齐文卓将自己的私心藏的严严实实,大义凛然的说:“不用劳烦安公公了,本将与皇上许久不曾见面,也正好趁着这时候联系联系感情。”

    安顺啐了一声,哪个大臣要用这种方式和皇上联系感情,又好言相劝了一番见齐文卓是下定主意不撒手,脸色黑了下来:“请齐将军将皇上给咱家。不然,休怪咱家不客气。”

    齐文卓仍旧站的笔直,看向安顺的目光波澜不惊,像是此时他这种劫持皇上的做法没有丝毫过错。

    安顺气的咬牙,再看看在人怀里睡的安稳的皇上,只觉得牙酸腿软,喉咙眼止不住的冒苦水:“来人!有人劫持皇上!还不捉住这人!”

    外面呼啦啦进来一群人,陈熔也被挤到安顺腿边,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四周手持兵器对准眼前高大男人的侍卫,多了两分底气,也愤愤的瞪大眼睛:“歹徒!将父皇还给我!”

    齐文卓冷眼扫过那个孩子,半路上听说皇上突然g爱起了那个没用的大皇子还以为是谣传,毕竟这个人不像是喜欢孩子的主,而眼下这个孩子,似乎也不值得人下大功夫去喜欢,如今来看竟然是真的,目光落在怀中人的脸上,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安顺见他毫不惧怕的样子越发生气:“齐文卓。咱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皇上交给······”

    “······安顺。”

    恶狠狠的话被打断,依旧紧闭着眼睛的男人抬起手指揉了揉眉心,反手遮住灯光,不耐烦的说了句:“不要吵。”

    主子发话了,安顺突然有点委屈,一群人静悄悄的围着齐文卓动都不敢动气氛诡异的不得了,片刻似乎睡的不舒服,陈慕扭/动着身子要翻个身,但被人公主抱抱在怀里如何做得到,兀自挣扎了一会儿,皱着眉睁开眼睛。

    先前没看清情况,这下看清了当即吓了一跳:“嚯!”

    他惊叫而起,几乎是从齐文卓手臂上跌落下来:“你你你······”

    陈熔一见他醒了,忙窜上去抱住他的腰腹,小孩的胳膊腿还有些短,抱着他的样子很勉强但是力气却不小,生怕别人将他抢了去,陈慕踉跄了一下站稳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孩,抬头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男人,眼角余光略过周围拿着兵器站立的侍卫,顿时头皮发麻。

    “安顺。你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安顺上前正犹豫着要从哪里开口,是从皇上醉酒,还是从召了梁元风进大殿,抑或是方才该离开宫城的大将军秘密返回甚至一路抱着皇上回了寝殿,他犹豫的很,似乎从哪说都不合适,但若是不说就是欺君。

    见他纠结的样子,陈慕撑着疲软的身子站得笔直,片刻面色深沉的道:“退下!”

    端坐在小榻上,沐浴一番换上新的寝衣的陈慕颇有些困倦,也不知道齐文卓发什么疯一定要他先沐浴才肯交代事情经过,安顺竟然也不拦着。

    盘腿坐在小榻上,打了个哈欠抱着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睡的小孩,陈慕颇有些不耐烦:“说吧。怎么回事,这个时间,齐将军还留在宫里可是死罪啊。”

    齐文卓单膝跪在他面前,视线盯着他露出来的一点脚背,雪白的肌肤和金黄的布料相衬越发的白/皙,他不禁想起那场许久之前的逾越,呼吸慢慢的灼/热起来。

    陈慕见这人双目赤红呼吸急促的样子吓了一跳,抱着儿子往后躲了躲,他可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有多变/态的,大半夜爬到人床上帮人纾解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眼下逼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陈熔感觉到父皇的紧绷,小小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默默地给他力量,陈慕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色厉内荏的低呵:“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朕问话吗?”

    ☆、第149章 杀了他

    陈慕缩着身子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颤抖的太厉害,齐文卓一手掐着陈熔的脖子一手将他困在身/下,安顺已经瘫软在一边,只看样子无法确定生死。

    陈慕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但他还是尽量平稳的说:“放开他!”

    齐文卓斜眼看了眼陈熔,他从进到这间屋子就觉得这个孩子碍眼,此时更是恨不得直接将他掐死,但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掐死了他,自己怕是再也入不得这人的眼。

    陈慕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太依赖剧情书,书中对齐文卓的着墨很少,大部分都是他和礼亲王的互动,在礼亲王一派面前这个人杀伐果断又沉稳有加,轻而易举就得到别人的认可,但是眼前这个像是发狂的猛兽一般的男人根本和沉稳没有丝毫联系。

    刚才他问话的时候这人一直不说话,他脑子里混混沌沌,又被这人身上的威压压的难受,一着急便踹了他一脚,只一脚,这人便变了模样。

    齐文卓是愤怒的,他愤怒自己的东西被人触碰,但更愤怒的是这个人一点保护自己的自觉都没有,只要想到梁元风那个狗杂种竟然敢亵渎他,齐文卓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燃烧,霹雳巴拉作响。

    他本就一直在克制,直到陈慕伸出脚踹在他的肩膀上。也许是本能,他捉住了那人的脚腕,和记忆中的一样,细嫩柔滑,犹如女子的皮肤,身体里的欲/望糅杂着怒气出蹿进四肢百骸,一瞬间,他打晕了旁边的宫人,掐住了想要大吼的孩子,并将他困在自己怀里。

    细致的眉眼因为惊恐微微扭曲着,微微张开的嘴巴能看到不停打颤的牙齿,他在自己身/下,脆弱的可爱。

    也许那时候不懂这是什么感情,但是经过分开后蚀骨的想念和阻挡不住的欲念哪里还会不明白,他渴望拥抱他,亲吻他,甚至效忠于他。

    他几乎是g溺的低下/身子亲吻他的嘴唇,流连忘返,丝毫不在意旁边快被自己掐死的孩子在手臂上用力的抓痕,陈慕伸出手挣扎着要去救陈熔被他轻而易举阻断,他的身子紧压在他身上,用空出的那只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眼见着陈熔的脸色隐隐泛青,陈慕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狠狠的扭/动着身子,用额头撞/击齐文卓的脑袋,嘴里发出野兽般凶狠的低吼:“放开他!放开我的儿子!你给我放开他!”

    齐文卓微微撤离看着他发狠的样子,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他确定了这个人是真的爱他的儿子,但是心里却不怎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不舒服,松了手,陈慕一咕噜翻身抱住陈熔,见小孩昏迷着没有苏醒的迹象,眼睛猛地红了,他着急,不知所措,脑袋里嗡嗡作响,这一刻,什么剧情什么任务他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个脆弱苍白的孩子。

    “人工呼吸!对对!”他自言自语着,浑身颤抖着跪在小榻上,捏着孩子的口鼻急切的给他做人工呼吸。

    齐文卓在旁边冷眼看着,虽然这个人现在的行为有些奇怪,但总归是对他无害的,齐文卓心里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也许是因为上次他将陈慕掳走那人都没治他的罪觉得自己在他心中分量不同。

    片刻,小孩咳了两声醒过来,看到自己的父皇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陈慕却几乎要落下泪来:“没事了。没事了。”

    将小孩牢牢抱在怀里,陈慕这才看向罪魁祸首。杀伐果断的将军笔直的站在榻前,看着他的目光犹带着凶狠,陈慕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向后挪了挪,低声道:“十四。杀了他。”

    齐文卓瞳孔微缩,正要问他伸手去将他捉到怀里就听到破空声,下一刻浑身黑衣的男人窜到他的面前,招招杀机。

    齐文卓眯着眼睛认真对待,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人身边到底还有多少男人。

    陈慕本来不想动用十四的,这是他给陈熔留下的底牌,早就知道结局,本以为不会怕的,但时间越临近他越发现自己很害怕,他不想离开陈熔,不想让这个孩子幼年失孤,那样太可怜了。所以他决定将十四作为秘密留下来,若是陈熔遇到了危险便让他帮一把。上次被掳走之前他便和十四做过思想工作,如果发生危险以陈熔的安全为主,如果他和陈熔被分开,只要他不喊他的名字,十四必须呆在陈熔身边,起初十四很抗拒这个命令,但陈慕一副坚持的样子,加上他知道薛雁山紧急时刻会出现这才勉强答应。

    那次陈慕被掳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强迫自己不出现,天知道,如果陈慕再也回不来,十四一定会以死谢罪。

    此时把他喊出来一是陈慕害怕了,第二也是最主要的还是齐文卓碰到了他的底线,陈慕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是陈熔,这个一向令他心疼的孩子,陈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更何况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齐文卓被十四打出大殿,到了外间空旷广场上,四周的侍卫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是因为不安此时才赶来的梁元风也不知两人为何打起来,但见那黑衣人腰上若隐若现的黄金腰牌也知道此人身份不低,挥手示意手下人去大殿查看,便站在一边戒严起来。

    他其实很想亲自去大殿看看那个人,但是此时,他会想要见自己吗?在自己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情之后他还会愿意见到自己吗?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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