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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节

    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57节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韩景宇。

    “钟源为什么会喜欢你?”刘爻问韩景宇,虽然他知道韩景宇也不会回答。

    钟源是他的朋友,只不过这友谊维持在利益上,在不触及友谊这一道薄薄的壳子的时候,他可以在背地里做任何的动作。

    他认识韩景宇要在好久好久之前,钟源跟韩景宇,几乎是都不可能交集起来的两条线,现在为什么会纠缠至此呢?

    刘爻的眼睫几乎要挨上韩景宇的脸颊了。

    每个人都会有阴暗的一面,像刘爻这样慧极的人,阴暗的自然要比别人多得多。

    他知道韩景宇跟钟源的事情之后,不无龌龊的去揣测两人床笫间的事。尤其还是两个自己都认识的人,那揣测一下子就变得更难以控制起来。

    刘爻这个人一开始就不纯粹,因为他看的太多,男女这样的感情几乎困扰不到他,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阴暗的欲望。只是他控制的更不着痕迹一些。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上你呢?”

    这个人明明看起来毫无可取之处。

    “钟源。白遇。还有好多好多人。”他仿佛全然不明白,事实上在他对钟源和白遇这一类人的认知中,他们最后会选择的人,绝对不是韩景宇这一类。最后却是都选择了韩景宇,“为什么?”

    比韩景宇阴柔俊秀的少年何其多。

    韩景宇的嘴巴微微张开,呼出了一口气。

    刘爻伸出舌尖舔了舔韩景宇的嘴唇。并不是甜的。

    韩景宇的喘息忽然急促起来,他双腿已经被掰开了,什么东西正强制着进入他的身体。

    刘爻被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眼中暗光愈盛。

    咕啾咕啾——

    韩景宇的神态变了,牙关发抖,脸颊都微微的发红,他的手忽然握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力气,只是保持着一个虚握的姿势。

    刘爻只是看着他神情的变化,愈到最后,他愈觉得自己嘴唇有些干。

    细细的轻哼声响了起来。听得人情热。

    刘爻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但是他的目光还是清明的,在韩景宇的轻哼声变大的时候,他又舔了舔韩景宇的嘴唇。这一次他好像很诧异,唇角夸张的裂开,“甜的?”

    韩景宇口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刘爻唇角,刘爻目光黯了可怕,“为什么是甜的呢?”

    是啊,为什么这一下突然变成了甜的呢?

    为了求证似的,刘爻一下子堵住了韩景宇的唇舌,将那轻哼声一同吞下……

    第201章 畸形

    韩景宇几乎站不稳,他见到钟源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但他这一次好歹是清醒的,这一次并不久,只过了一个小时有余。他在钟源面前从来不露弱势,饶是现在站都站不稳,他也强撑着把脊背挺的笔直。

    钟源见到韩景宇,冷凝的面上终于缓和了一些。

    韩景宇根本不清楚在那片黑暗里发生什么,只记得他醒来的时候,那玉石在他身体里,有人按着他的胳膊将那石头取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将他送了出来。

    这并不是一个多美好的回忆,尤其是自己的身体完全袒露在别人的面前的时候,从身理到心理,都难以接受。

    但这也许就是钟源想要的。

    韩景宇觉得实在是悲哀的很,他根本无力抗争,除了被迫接受,别无他法。

    其实也该习惯了对吧。韩景宇觉得自己是时候可以这么自嘲一下。

    韩景宇走的很慢,钟源等了他一会儿,就转身把韩景宇抱起来了。他这举动让韩景宇措手不及。

    钟源抱着他的身后,像是注意到了韩景宇身上沾着的淡淡的,还没有散去的香气,他靠着韩景宇的脖颈闻了闻,“好香。”

    韩景宇还在推他。

    钟源不把他的推拒当回事,抱着他回了车上,在车上他还贴心的给韩景宇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含着笑意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吗?”

    韩景宇不说话,钟源就自己接了下去,“有个私房菜馆味道不错的,今天带你去试试看,看你喜不喜欢吃里面的东西。”

    他就这么下了决定。

    韩景宇坐都坐不住,他的背往后靠着,减轻自己现在难受的状态。自己身体,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好像还有汩汩的热液在往外渗。这种感觉叫他难堪又无能为力。

    钟源只当他是累了。

    私房菜馆里的东西很好吃,只是韩景宇没有什么胃口——任何一个人被这么对待之后都无法品味出食物的美味。钟源一直给韩景宇夹菜,韩景宇不胜其烦的时候还吃了一两口。钟源看着他吃就觉得开心。

    韩景宇也不想再问钟源什么时候放他走这样的话了,他跟钟源来上海,就是活该现在的自取其辱。怨不得别人。

    吃了饭,钟源没带韩景宇直接回钟家,他带韩景宇去江岸边,车停在大桥上,下面是浩淼的江水,路灯隔很远才会有一个,远处看来灯火辉煌,置身其中才知道有照亮不了的黑暗。

    钟源一直在说话,韩景宇的脸则一直淹没在黑暗里,顽固的沉默。

    “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钟源忽然问。

    韩景宇的思绪还没有凝滞。他也在思索钟源这句话。

    “从前你在军营里的那副模样,我真是又欣赏又喜欢。现在……”他没有再说下去,他喜欢韩景宇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觉得韩景宇比之从前,缺少了一缕生魂,“好像只剩下一个壳子了。”

    韩景宇在黑暗里兀自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抗争真的有用,他也不至于现在被钟源玩弄在鼓掌之中。

    钟源开了窗在抽烟,夜里风很大,烟味飘荡到了韩景宇的鼻尖儿前面,韩景宇也在这味道中清醒了一些。

    “也怪我。”半截烟都抽完了,钟源才忽然说。

    韩景宇不能理解他这样落拓的模样,就只能当做他是这一瞬间的伪善。

    钟源抽了好几根烟,他跟韩景宇说的话也颠三倒四的厉害。

    “如果我没有那么喜欢你,看见你这个模样,早就放你走了。”钟源说。

    韩景宇黑暗中的眼睛微微晃动了一下,他好像……也想起了一个人。

    “错在不该那么喜欢你。”钟源直笑,他一笑夜风就灌进了喉咙里,叫他跟着又开始咳嗽。

    错在不该那么喜欢……韩景宇仿佛死去的眼中好像凝出了那么一丝光彩。那是从回忆里烧出来的灰烬。

    韩景宇终于还是想起了那个人,他死去的眼底终于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求不得。”声音低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终于没听见,他还在自言自语。

    那一点点从回忆里烧起来的灰烬开始拼凑起来,韩景宇许久都不愿意提及,刻意去遗忘的东西,一下子又跃然于眼前。还有很多,很久远的事,也一起想了起来。

    “如果一开始,不叫我遇见你,那也挺好。”钟源咳嗽的嗓子都是疼的,说话声音都有点哑。

    韩景宇也不受控制的想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他一开始不遇见那个人……

    “还是让我遇见你吧,不然这人生真的挺无趣的。”钟源也因为自己的反悔直笑。

    韩景宇又在想,如果让他选,即使知道结局如此,他也会选择抓住那人的手……

    韩景宇还在想的时候,钟源忽然探身凑到他面前来,一双黑眸在黑暗里熠熠生光。钟源看了他半响,忽然问,“我可以亲你吗?”

    在黑暗里,韩景宇所有冷漠的表情都看不见。沉默都仿佛温存的默许。

    钟源亲了亲韩景宇的眉宇,然后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在黑暗里看不见一切,所以韩景宇也在这极其珍惜的吻中被迷惑了。

    那个吻他的人,也许就是他回忆里的那个人。

    钟源越吻越深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模样,他知道韩景宇不开心,他都知道,但是他还是强迫着把他留在自己眼前,自私的都不像是他。但是他真的可能找不到第二个能叫他像喜欢韩景宇那样喜欢的人了。

    韩景宇也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那被他封存的回忆层层叠叠的被剖开,在黑暗里蔓延生长。

    他的嘴巴里念着两个字,他以为已经遗忘,却在这个时候发现还深入骨髓的名字。

    真的,忘不掉啊……

    钟源吻到了韩景宇脸颊上的泪,苦的叫他皱眉。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动作愈发珍视,愈发温柔。

    韩景宇的眼泪越掉越凶,钟源衔着那眼泪散发出的苦涩,再继续不下去。他抽身坐了回来,而后沉默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韩景宇捂着眼睛,眼泪从袖口渗透到掌心,而后到他的灵魂都战栗起来。

    失了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枯萎了。从灵魂到精神到身体,枯萎到凋零。

    “如果你真的难以接受我的话……”钟源很久之后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的声音还有些哽咽,“感情这种事真的强求不来,我知道。”

    韩景宇的眼泪掉个不停,他觉得心口发疼,疼的他连钟源说的话都没有听清。

    “就当是我奢求,你再……多陪我一阵。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我的话……”钟源的话没有说下去,他也觉得难受的很,整颗心都被揪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反悔,在韩景宇面前,每一句话都随时可能会被自己推翻。

    说完,钟源将车开动了。到钟家的时候,钟源还是送韩景宇回房,给他调好床头灯的亮度,说了声很轻的晚安,就带上门出去了。

    韩景宇缩在被子里,牙关颤抖的将啜泣声吞了回去。

    后来,养玉的事越来越频繁,一周最多的时候都有三四次,钟源也厌烦的没有办法,几次跟那女人理论,那丰腴女人嘴上客客气气恭恭顺顺的跟他解释,却是滴水不漏的将钟源的话打了回来。

    韩景宇也随着养玉的进行虚弱了下去,像是那玉在吸他的精魂一样。

    钟源也觉得,那养玉的时间越来越长,从一开始的一个小时到现在三四个小时不等。韩景宇也许是吸了太多那样的香气,变得越来越精神不济,钟源见他最多的时候,都是他闭着眼睛的模样。

    钟源终于忍不住了,他将玉要回来,要还给刘爻。刘爻不收。

    再后来,养玉的地方再打电话过来,钟源连接都不接了,钟源觉得那玉里有古怪,韩景宇的精神越来越不好,眼睛下一圈暗色,像是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

    钟源开始督促他休息,但即使这样,也挽救不了韩景宇虚弱的事实。

    隔了好久,刘爻亲自打电话过来问钟源玉的事,刘爻从来讲求圆滑,这一次,话里却带上了最叫人不喜的威胁的味道。

    钟源也是真的怕韩景宇再离开,他同刘爻讨价还价许久,将养玉就压到了这个月月末,这个月一旦结束,养玉这件事就中止。

    刘爻听出了他话里的决心,就只能应下来。

    月中旬的时候,韩景宇又被钟源送过去了,过程重演,韩景宇根本无力反抗。

    刘爻今天的脸色不太好,他连韩景宇的身子都没有叫人清洗,就剥光了他的衣服。

    养玉这件事进行了两月有余了,刘爻并不真心养玉的打算,他凭着自己的喜好摆弄着韩景宇的身体,甚至他还有点喜欢上这样的事了。这样,掌控着一个在掌控之外的人时,那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

    刘爻也并不止于亲吻,他开始喜欢韩景宇身体的其他地方。

    今天他明显有些急躁了,甚至还有些阴阳怪气,他明知道韩景宇不会有任何反应,还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话。

    他其实早就品尝过了韩景宇的身体,这滋味让他有些上瘾。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极其的让人不齿。

    他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那块玉,在韩景宇的身体里濡养着,消耗着韩景宇的精神。

    刘爻并不贪恋情欲,他只是单纯的贪恋着那种支配感。

    竹椅咯吱咯吱的响,晃动着,搅乱了房间里浓的化不开的香气。

    刘爻在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目光也清醒的很,即使他对这样的感觉上瘾,你也从他的脸色看不出任何沉迷的味道。

    “钟源要把你藏起来了。”他用了藏这个字。

    韩景宇眉头皱的紧紧的,胸前都泛出了那样绯红的颜色,好像是心脏要从中跳出来了一样。

    刘爻咬了咬韩景宇的嘴唇,他咬的很轻,只留下了一个齿印,很快就能消去,“不过藏起来也没什么,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他眼底的暗光,又晃动了一下。

    第202章 爆发

    月下旬的时候,养玉的地方接待了一个客人,那客人厉害的很,丰腴女人跟他搭话,那人都一副懒散的模样。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叫丰腴的女人额上冒汗,不敢冒然开口。

    刘爻这日恰巧不在,丰腴女人自己没应付过这么厉害的客人,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被逼的冷汗涔涔。

    偏偏那客人还是不紧不慢的品茶,来了这养玉的地方,不谈生意不带玉,就喝人家的茶,偏偏看气度一看就是招惹不起的人物,实在是叫女人没有应付的法子。

    后来,那人真抛了一块玉出来,那甚至可以说不是玉,那最多就是一个剖石刚采集出来的毛料,玉质浑浊,又没有后期的雕琢,看起来就跟块石头似的,但是那人抛出来,丰腴女人接着仿佛像是接着什么稀世奇珍。

    那人正是乔越。

    乔越对这样弄堂里的小玩意最感兴趣了,来上海也听人说了有这么个地方,这可不就过来找乐子了吗?

    乔越一手端着茶,一手揭着茶盖儿,眼皮子都不动一下,“这玉,虽说不是祖传,但也是个挺稀奇的玩意,烦恼胡老板给我养好了。”

    丰腴女人怎么会不知道面前男人的厉害,连连应声。

    乔越往杯子里吹了一口气,浅色的瞳孔映着碧色的茶叶,显出了几分妖异的味道,“养好了,胡老板开什么价,我保证全数奉上,养不好。”乔越掀开眼帘,似笑非笑的模样,“那胡老板也就别怪我砸场子,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让你在上海开不了张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丰腴女人擦着冷汗应下。

    乔越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他喝完一杯茶,也不耽误时间,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没有的灰,走了。

    留下丰腴女人捧着毛料,直皱眉头。

    还是等刘爻回来拿主意吧。女人这么想着。

    但是自那天以后,刘爻又好几天不见音讯,女人也没办法,就当最上好的玉,叫身子最好的’容器‘们拿娇贵的身体养着。

    月末,钟源带着韩景宇又过来了,跟刘爻的到来也不过是前脚和后脚,丰腴女人还没把那难缠客人的事报给刘爻,刘爻就已经进房间等着了。

    钟源对丰腴女人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脸色冷漠的可怕,丰腴的女人还在愁那客人的事,也没有去可以在钟源面前去混淆什么视听。

    韩景宇这次神色和平常有一点点不同,如果是往日,女人一定看的出,但现在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况且,今天也该是最后一天了吧?从来没出过岔子,最后一天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钟源在外面等着,韩景宇被人半推搡的进了房间,屋子里的香气再熟悉不过,依旧有人压着他的手脚,韩景宇的意识却保持了最后的清明。这香气有问题,韩景宇知道那让他失去知觉的香气有古怪,他也试着屏住呼吸,但那时效实在是不够,今天临出门前,他看到钟家有仆人修剪完草坪,身上沾着棕色的苍耳,他思索了一阵,拽了一个下来,含在了嘴巴里。

    苍耳上的刺刺着他舌上的软肉,叫他十分的不适。

    但是等香气弥漫掠夺他神智的时候,那生着刺的苍耳,扎进他的舌苔里,带来的疼痛叫他还维持着那么一丝丝的清明。

    尤其是嘴巴里的血腥味弥漫出来的时候,那混沌的感官也被撕开了一条缝隙。

    刘爻今天较于往日更心急一些,几乎是在韩景宇眼睛被蒙上的那一刻就开始肆无忌惮。

    韩景宇的感官难得的在现在还清醒,所以他感觉的到有个人剥掉他的衣服,亲吻他的脖颈胸膛,甚至挤进了他的双腿间。

    韩景宇口腔里的血腥气被他紧抿在唇齿间。

    身体里进入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是什么,韩景宇再清楚不过,那个人一直压在他的身上。并且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韩景宇反胃的厉害,然而在这反胃之余,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嗜血的欲望。

    身体被人使用着,然而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

    刘爻今天一句话都没说,他脸色也难看的很,对一动不动的韩景宇动作有些粗鲁了。

    韩景宇被他弄的痛了,那种迟钝的无力感开始缓缓的消失。

    身体里的东西几乎要戳到他的喉咙来,韩景宇几乎要被戳穿,他觉得整个胃都要从喉咙里涌出来了。

    韩景宇的手抓着竹椅的边缘,那个人今天一反常态,甚至觉得有些不够畅快的将韩景宇的身体翻了过来,从后面狠狠的占有他。

    韩景宇的脸贴着冰凉的竹椅,嘴角里有血丝往外渗,他被压在胸前的手,随着身后一次比一次激烈的动作,伸了出来,到眼前把那块白绫扯了下来。

    刘爻的鼻息越来越重,然而他还是一言不发。

    直到这一切结束,韩景宇感觉得到随着那人的退出,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往外流了出来。

    刘爻喘气喘的厉害,他已经在想,再装作救世主的模样,把韩景宇从钟源身边放走的可能性……

    在他出神的时候,韩景宇扶着竹椅的边缘,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刘爻背着身子在穿衣服,所以并没有看到。

    韩景宇站不稳,他的双腿颤抖的厉害,他的嘴角有口腔内的血往外渗,整个模样显得阴郁的可怕。

    刘爻听到了声响,他刚一转头,韩景宇的眼就这么看着他。

    那眼里没有诧异,没有失望,空洞洞的,仿佛早已料到。

    刘爻瞳孔放大了一瞬,而后马上冷静下来。

    韩景宇张口咳嗽一声,嘴巴里的血沫跟被他嚼烂的苍耳一起被他吐了出来。

    刘爻看着他。

    “原来是你。”韩景宇就像是只重复这一事实。

    他这表情太冷漠了,看不出愤怒或是其他的表情。

    刘爻却觉得危险的很。

    “你不是跟我打赌吗?帮我离开?”韩景宇往前走了一步,大腿上白浊往下滑,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刘爻往后退了一步。

    “不计报酬?只为了跟我赌一局?”韩景宇又往前走了一步。

    刘爻张了张嘴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韩景宇面前这么狼狈。

    韩景宇的嘴唇裂开了,鲜血沾在他的嘴唇上,刺眼。

    “我以为是我赢,没想到赢的一直是你。”韩景宇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仿佛在嚼刘爻的血肉。

    刘爻的目光刚一晃动,韩景宇忽然扑了过来。

    韩景宇那一下就抓破了他的脸,事实上韩景宇的指甲并不长,他只是那一下抓的太狠,打了刘爻一巴掌的同时,五指同时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刘爻挨了那一巴掌,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

    韩景宇恨极了,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抵靠在墙边。

    一双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刘爻,又仿佛根本没有看他。

    韩景宇的力气还没有全然恢复,他喘着气,嘴巴里的血腥气叫刘爻直皱眉。

    韩景宇捏着他的脖子,而后将他狠狠的往旁边掼倒,刘爻那一下没站住,撞翻了精致的茶几。

    韩景宇那一下也差点摔倒,但是他还是站稳了。

    刘爻本没有这么柔弱,只是韩景宇那一瞬爆发出来的悍勇叫他难以招架。

    韩景宇灰沉沉的目光里,还有最后的那么半点光芒还亮着。曾经那光芒消散过,现在又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凝聚起来了。

    刘爻被韩景宇揪着衣襟站了起来,他拧着眉,捉着韩景宇的手臂,“你想杀我了?”

    韩景宇没说话,他甩开刘爻的手,而后在他腿上踹了一脚。

    刘爻腿弯一疼,差点被迫跪了下来。然而他还是站稳了。

    “我以为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早有准备。”韩景宇说。

    刘爻脸上疼的厉害,即使他理亏,他也并不觉得对不起韩景宇什么。

    韩景宇药效还没消退完,反应过来的刘爻自然不会再被他压着打,韩景宇是真的站不稳,他双腿颤抖的厉害,脚下被茶几一绊就重重的摔了下来。

    刘爻想去扶他,但他有些不敢这个时候靠近韩景宇。

    韩景宇摔得狠了,半天没有爬起来,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喘着气。

    有人在敲门,“客人开始催了。”

    是专门来报信的人。

    刘爻知道有些不妙,估计房间里的动静太大,已经被察觉到了。

    刘爻看了一眼地上的韩景宇,别人若是敢这么碰他的脸,他早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了。但韩景宇现在这副模样叫他没有报复的兴致。

    他还在想这件事可以怎么掩饰。

    韩景宇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眼亮的怕人,刘爻觉出了危险,正要闪躲,一盏茶杯对着他的脸砸了过来,一下子砸破了他的额头。

    刘爻也是痛狠了,捂着额头弯下身来。指缝里都是殷红的血。

    而那茶杯摔在门框上的声音更是大的出奇。

    然而这次不等人报信,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强行踹开了。屋子里浓郁的化不开的甜香,一下子涌了出去……

    第203章 真实

    韩景宇看到门被踹开,一道人影站在门口,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脸,就一下子站不住了。

    站在门口的自然是乔越。

    他被那袭面而来的香气熏的眉头一皱,而后屋子里的场景叫他的眉皱的更紧。

    屋子里的两个,都是他的熟人。

    刘爻见到门口站着的不是钟源,心里就微微一松,而后他看清了乔越那张脸时,心里就又开始感觉到了更大的不妙。

    乔越没有叫身后的人进来,只是他也不关门,自己兀自往里面走。

    韩景宇嘴巴里都是血腥气,连带着他的目光都透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乔越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捏韩景宇的下巴,韩景宇嘴唇边儿上还沾着血,他伸出拇指替韩景宇擦了擦。

    韩景宇又一次见到乔越,阴沉到极点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乔越看到韩景宇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就知道他遭遇过了什么。他直笑,又看不出他笑容里嘲讽的意味。

    韩景宇重新站稳,然后挥手将乔越的手打开。

    乔越向来难以揣测,被韩景宇将手打掉,他也并不以为意。反而上前去搀扶他。

    刘爻看着乔越贴着韩景宇的耳朵说了些什么,韩景宇听见了,只是极其厌烦的偏过头去。

    刘爻知道两人认识,却不知道两人之间有过的更多纠缠。

    乔越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反手给韩景宇披上。他身材本就比韩景宇挺拔,这外套披在韩景宇身上,堪堪遮到大腿根。

    刘爻看着乔越要带韩景宇走,上前拦了一步,没想到乔越那一道目光就将他定到原地。

    乔越的目光并不能用锐利来形容,只是那一抬眼,就有叫人片刻呼吸不能的气势。

    钟源也听到声音了,他赶过来,就只看着韩景宇跟着乔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低着头,被乔越揽着肩的弱态。

    他根本无暇去看韩景宇现在的狼狈模样,就上前拦住了乔越的去路。

    乔越看到钟源,看着他目光真切,望着韩景宇,只觉得事情愈发有趣起来。

    钟源也认识乔越,但他个人对乔越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是没等他开腔,乔越先问了他一声,“有事儿?”

    钟源的目光看着韩景宇,走近了,他才看到韩景宇这一身狼狈的姿态,然而韩景宇一直低着头,他看不到他的眼,也无法从他的眼里去辨别韩景宇现在的心理。

    “这是我的朋友。”钟源这么介绍韩景宇。

    刘爻’哦‘了一声,然而他并没有放开韩景宇,反而带着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钟源皱着眉,“他不能跟你走。”

    乔越嘴角衔着笑,“为什么不能?”

    这一声把钟源问哑了。

    钟源也不去问乔越了,他只觉得这个模样的韩景宇让他有点慌张。韩景宇从来没有如此温顺的模样,低着头,一言不发,被人揽着肩膀,这样赤条条的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知道这样的打扮不妥,但他更不愿意去往深了想。

    “景宇。”钟源叫韩景宇的名字,他声音放的很轻,“我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是你这边的吗?”

    韩景宇还是低着头。

    乔越就这么看着钟源问韩景宇,那口气总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

    让想笑。

    “你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乔越问钟源,他表情跟言辞都尖刻的很,“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钟源被那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一愣。

    韩景宇这个时候也抬起头来了,他方才只是头疼的很,听到钟源的声音便不想理,没想到钟源还拦他去路,加上乔越那意味深重的挑拨,叫他一下子觉得疲倦异常。

    钟源看到韩景宇青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就觉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弄的?”他伸手要去看韩景宇的伤处。

    乔越抱着韩景宇的肩膀侧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钟源一下子愤怒了,盯着乔越,“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乔越只觉得有趣。跟韩景宇扯上关系的人,最后都会变得很有趣。这几乎是个定律,只有某个人除外。

    钟源见乔越百般阻拦,再看韩景宇这一身装扮,就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他不光伸手去拦,还索性开始从乔越手里硬抢起来。

    乔越知道钟源的底子,他也不是多有心的真的去阻拦,就叫钟源一下子扯着韩景宇的胳膊将韩景宇从他手里拽了出去。

    韩景宇双腿是光的,踩着自己的鞋,双手捏着衣襟,钟源扯他胳膊的时候,一下子碰到了他方才撞到桌子的地方,那里本来就青紫,被钟源这么一捉,手痛的痉挛,一下子就将胸前攥着的衣襟松开了。

    乔越披在他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滑了下来,露出韩景宇那样看一眼就知道遭遇过什么样的身体来。

    钟源看的一怔,而后连忙将衣服捡起来把韩景宇包裹住。他看乔越那副模样,就以为是乔越做的,但是还没等他开口质问什么,韩景宇就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绝对不是女人撒娇的力道,钟源被那一巴掌打的偏过脸,口腔里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血腥的铁锈气。

    钟源挨了一巴掌之后,怔愣的看着韩景宇。

    韩景宇冲着他笑,“钟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钟源没有办法回答。

    韩景宇眼眶发红,但他眼里没有泪,反而一张脸上,在这个时候还能挤出笑容来。即使那笑容冷酷异常,也无损于他本身的俊秀。

    钟源张了张口,他看着韩景宇这个模样,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乔越斜睨了钟源一眼,他问韩景宇,“要我带你走吗?”

    韩景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乔越就带着他一路走出去了。

    钟源想拦却不敢。韩景宇方才那模样,叫他反应不能。

    屋子的大门还敞开着,那曾经是在韩景宇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气现在变得如此浓郁,钟源看着韩景宇离开的方向,一边叫人去跟着,一边自己往屋子里走去。

    那香气和巨大的声响,就是从屋子里发生了。韩景宇在这个屋子里养玉,那屋子里会有什么呢?

    刘爻将人都遣走了,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屋子里的东西,摔倒的,砸碎的,都没有收拾。钟源一进来就看到了脸上带血的刘爻和韩景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刘爻现在也算衣不蔽体,屋子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一切,一下子叫钟源的脑袋炸开了。

    刘爻为什么在这儿?

    韩景宇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凑在一起,凑成了钟源自己最不想知道的一个结果。

    刘爻目光又黑又沉,和平时的懒散不同,他和钟源对视了一下,而后睫羽轻轻的垂了下来。

    只是这闪避的一下,叫钟源的心,一下子沉进了谷底。

    第204章 不觉

    乔越没想到能从外面找回韩景宇这么个宝贝儿。

    他带韩景宇去看家庭医生,说来也不算家庭医生,只是上海这边几个高干子弟御用的医生,嘴巴紧,也有本事。乔越给韩景宇披了衣服,带他去看医生。医生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给韩景宇清洗了身子,又给他手肘几个地方擦伤的地方涂了消毒水和绑了绷带。

    韩景宇嘴巴里有伤,都是血沫子。医生给他冲了杯消毒的医用盐水,让他漱漱口,韩景宇不张嘴,乔越就站在旁边对他说,“再磨磨蹭蹭我就亲自喂了。”

    韩景宇听到乔越的话,犹豫了一下,端过医生递过来的医用盐水漱了漱口。

    医用盐水在口腔细小的伤口间泛起了丝丝的疼痛,韩景宇嘴唇都泛白,吐出来的水都是带着血腥气的粉色。

    乔越盯着韩景宇的嘴唇,见他唇角四边都泛着白,问医生有没有什么药。

    医生给他拿了药膏,乔越就用中指擦了一些,往韩景宇嘴唇上抹。乔越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人,指腹柔软,擦了药膏给韩景宇摸嘴唇上的细小的伤口,奇迹的没有带来太难受的疼痛。

    韩景宇身上都清理一遍了,乔越在给他清理身体的时候,就叫人给他买衣服去了,等韩景宇身上的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他把衣服拿过来给韩景宇穿。

    韩景宇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双腿毫无遮挡。乔越引着他坐下给他换衣服,韩景宇也只捏着胸前的衣襟。

    乔越把他下身的衣服换好,才掰开他的双手,给他穿上身的衣服。

    韩景宇本来就瘦,一直都没长过肉,现在即使过了这么久,乔越都还记得韩景宇凸出的肩胛骨。

    韩景宇换上衣服,也不说话。乔越把医生打发走,才认真的开始同韩景宇讲话。

    乔越与当初半点未变,姿态与模样都矜贵的一如当初,只是他的目光看起来比当初更加沉稳许多。

    他问韩景宇,“你还记得我吗?”

    而后他迎着韩景宇古怪的目光一下子笑开,“看来是没忘。”

    他没问韩景宇从离开他之后去了哪,也没问韩景宇方才的处境是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一切变故都了然。

    韩景宇不喜欢他的目光,几次偏头闪躲,到最后乔越索性捏着他的下颚去望他的脸颊。

    “怎么觉得,你好像变漂亮了许多。”乔越忽然说出这么一句。

    韩景宇紧抿嘴唇。

    乔越觉得韩景宇是真的变漂亮了,只不过这种赞美是停留在韩景宇的外表。因为单薄而显得面容白皙跟秀气,嘴唇泛白的模样格外引人怜惜。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没错,乔越又凑的更近了一些。韩景宇一下子推开他,拧着眉有些动怒的模样。

    恰好是这种动怒的模样,叫乔越喜欢极了。

    乔越就喜欢逗他,就像他从前用不光彩的手段胁迫韩景宇屈从于某事一样的喜欢。他看着韩景宇,目光晃动了一下,而后捏着韩景宇的下颌去亲韩景宇的嘴角,韩景宇自然不可能顺从,虽然心里对乔越这个人心有忌惮,但他本身并不畏惧这个人。乔越的嘴唇还没有靠近,就被韩景宇推开了。

    韩景宇还没有恢复足够的力气,但是推开乔越已经是足够了。

    同从前一样的拒绝。

    乔越眉角都挑了起来,“是我救了你。”

    韩景宇并不觉得乔越是在救他,虽然乔越是将他从方才那个尴尬难堪的境地里带了出来,但乔越本身就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带他出来,也不仅仅只是为他解围。这些韩景宇看的清楚的很。

    “是我救了你。”乔越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我不带你出来,你觉得,你能从那里脱身吗?”

    韩景宇望着乔越,“我能。”

    乔越迎了韩景宇的目光,也不揭穿他逞强所说的话。

    他看着韩景宇满身戒备的模样,只觉得跟从前某一时刻的场景重合。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既然记得我,那你还记得……沈琛吗。”乔越提及这个名字,还难得的停顿了一下。事实上他早已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如果这个人不是和韩景宇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不是这个时候正巧闯入他的怀疑,他也不会提到这个人。

    果然,和从前一样,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韩景宇的表情凝滞了。

    他也很久很久没有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纵使他在心里百般咀嚼,都不曾吐露出来的名字。现在终于又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

    乔越提到了这个人,也看到了韩景宇动容的模样,只感叹韩景宇和从前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韩景宇迟滞的表情只维持了一会儿,而后他马上矢口否认,“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乔越一下子笑了,他抓着韩景宇的手腕,“你讲真?”

    韩景宇这个模样真是再好不过看出来是装的,韩景宇想要他手腕从乔越手里抽出来,“不记得了!”

    他声音高的异样。

    “那么他死了你也不在乎是吧。”乔越这么说着,他终于如愿看到了韩景宇和当年那跪在他病床面前,恳求他的那目光如出一辙。

    韩景宇还想再分辨什么,但是他根本再做不了任何伪装,他知道乔越拿捏着他的软肋,他现在的分辨在他眼里都和垂死的挣扎一样。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是在垂死挣扎。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乔越指着自己,“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看着你,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故人。随口一提而已,你又不认识那是谁——”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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