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58节
韩景宇听出了他话中阴阳怪气的味道,“他怎么了。”
乔越脸上还带着笑,“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么?那么你问了做什么?”
韩景宇才不在乎乔越这嘲讽的口吻,他看乔越那模样,就觉得有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更急迫的问了一声,“他怎么了!”
乔越看着他急迫的目光,戏谑的表情也收了起来,“他好得很。”那回答敷衍很是敷衍。
韩景宇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去问,但是他看到乔越,那不好的预感就仿佛扯着他的心魂,催着他一遍一遍执着的问了下去,“他怎么了!”
乔越像是被他那一声问烦了,撇了撇嘴,“你在管别人之前,不该先看看自己的处境?”
韩景宇一下子沉默下来。
“从前你就是这个德行,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什么长进来。”乔越这口吻仿佛教训后辈。
韩景宇不说话,乔越就贴着他的嘴巴亲了过去,韩景宇这下子没有反抗,顺从的模样一如当初。乔越在韩景宇的嘴唇上尝到了刚才抹上去的药膏的甜香跟一点点血腥的香气,那是从唇齿里渗出来的。
乔越又想到韩景宇方才嘴巴里吐出来的血沫,他故意咬了咬韩景宇的嘴唇,韩景宇嘴巴上本来就有伤,他这一下直接咬破了皮,口腔里的血腥跟嘴唇上的鲜血混合起来,乔越见到了只觉得更不开心。这不开心叫他亲不下去了,他只在韩景宇的嘴唇上品尝到了满口的血腥。这血腥味叫他退开了。
“不反抗了?”乔越问。
韩景宇静静的看着他,他那目光叫乔越不舒服的很。虽然他喜欢韩景宇的顺从,但是这顺从在今时今日看来,实在是可怜的很。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只不过提到了那个人,你这一副模样又是怎样?”乔越说着兀自弯唇一笑,“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
韩景宇不说话。
乔越又想到了刚才见到韩景宇的模样,“你是真的已经习惯了是吧。”
韩景宇没有还嘴。
乔越见到他这个模样有些气,本来好像只有他一人拿捏着韩景宇的软肋,能随心所欲的去差使他去做任何事情,但他现在发现,那软肋太重要了,只一个名字,时隔这么久,都还能将韩景宇拿捏的死死的。这就叫他有些不太开心了。
“韩景宇。”乔越把尖锐冲人的口气收了收,而后对他说,“沈琛结婚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去观察韩景宇的表情,然而让他失望了。韩景宇脸上的动容甚至还没有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多。
“大概是半年前吧。”那个时间正好是韩景宇离开沈琛的空档期。他这么说然而韩景宇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
韩景宇并不觉得伤心难过,他好像觉得,比起沈琛受到任何伤害,结婚这样的事更叫他容易接受。
虽然……虽然,有那么点的难过,但那难过也已经被身体的创伤给抚慰了。
将整件事情叙述完都没有看到他预料中韩景宇会出现的表情,但是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叫乔越格外满意。
韩景宇没有去求证事情的真实性,也没有去追问和沈琛结婚的人到底是谁,他只是很平静的听完了这件事,而后很平静的接受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乔越问,“你不觉得伤心,不觉得难过?”
韩景宇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
他不是不伤心,不是不难过,他只是习惯了,那么突然一下的刺痛过去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整颗心都是空荡荡的。他早就习惯了。
第205章 敌手
钟源跟刘爻闹崩了。
刘爻进了医院,脸上有伤,胸前也是一片淤青,钟源还放言,以后要让刘爻在上海呆不下去。认识两人,知道两人关系的,想凑上来打圆场。贴钟源那头的,被钟源集轰了出来,贴刘爻那头的,被刘爻那冷淡的模样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乎不到一天,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刘爻跟钟源掰了。这两人几乎自小就在一起,长大后钟源更是动了大关系,给刘爻在上海的生意打底子,也给他牵了不少生意上的线,而刘爻呢,回报钟源的,也不是钱财的数目可以衡量的。现在两人忽然闹崩,关系僵化,钟家在上海的势力摆在明面上,就是再不长眼的,想到钟家,也不敢再去刘爻那里光顾,刘爻这人也是奇怪,他在上海一手建立的东西一下子被钟源拔了根,加上那些连带钟家和钟家本身的势力,损失不可估量,但他本人好似不急一样,来他两人中间牵线的人来来去去,一个冷面拒客,一个漠不关心。
拒客的自然是钟源,漠不关心的是刘爻。刘爻好好的呆在医院里养伤,哪怕他在上海的生意都有些做不下去了,他也是那种风云万变奈我何的模样。
而乔越呢,属于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听人传来钟刘不合的消息,整个人眉眼里都透着笑意。
韩景宇不听这些东西,也懒得关心这些事,他在乔越这里养伤,乔越自那天之后也没对他动手动脚,韩景宇虽然厌恶他,但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没有脱身的方法。要知道,乔越可比刘爻的手段厉害多了。
乔越在上海的日子过得滋润的很,住的是大酒店的套房,每天悠闲的很,有时韩景宇看到乔越还在泡茶。
这样的一个人,真半点都看不出来跋扈的模样。
乔越待韩景宇自然没钟家那么好,他这里也没有能给韩景宇专门做菜的厨师,平时乔越吃什么,韩景宇也吃什么。乔越那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吃一些粗茶淡饭,每天哪怕一个下午茶都做的精细万分,乔越给韩景宇也准备了,他也不像钟源那样,在韩景宇置气的时候还哄他,韩景宇也没有那样娇怪的脾气,就算有,也不会同乔越耍脾气,乔越做给他的东西,他能吃的一概都吃下去了,不能吃的,乔越也看的出,不勉强他。
韩景宇身上都是皮外伤,乔越也都知道,花了时间让他把身上的伤养好,又给他置了几件新衣服。也只能说乔越眼光好,他买的衣服,带回来给韩景宇,韩景宇穿了就是再合身不过的那种。
乔越这里什么都有,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了一条狗,纯种狗,眼睛跟蓝色的玻璃珠子一样好看,又温顺,韩景宇不知道乔越还有养狗这个习惯,只是看着这条大狗窝在乔越脚下晃动着尾巴,乔越把它踹开它又弓着贴过来的模样出神。
这条狗是乔越养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可考了。韩景宇在乔越这里呆着,乔越就放任他在房子里走来走去,韩景宇看狗看久了,那条一直都缠在乔越身边的大狗就会抬起头看韩景宇一眼,那蔚蓝的眼湿漉漉的,鼻尖儿上的白斑都叫人喜欢。
看到狗看过去,乔越会抬脚轻轻的踹大狗的肚子一脚,啧个嘴,说声“去。”
那大狗被踹开之后,会从地上爬起来,往韩景宇面前走。韩景宇看着这条狗,总是容易出神。狗走到他面前,他也总是想伸手去摸狗的脑袋。然而每次他伸出手的时候,这只看起来温顺异常的狗就会悄悄的偏头躲开,垂着尾巴从他身边走开,重新回到乔越脚边儿。
乔越看着韩景宇像是喜欢他这条狗,但是又有时候看不出喜欢。
乔越抱着狗让韩景宇抱,韩景宇从来都不理他。
就这么过了几天,有客人上门了。乔越一早就知道那人会来一样,韩景宇在窗户边儿上站着,他看了韩景宇背影一眼,跟那个传消息进来的人说,“让他进来吧。”
然后过了一会儿,钟源来了。
乔越逗着他养的那条狗玩儿,狗的爪子上的指甲被修剪的干干净净,只有肉垫跟柔软的毛,乔越抓着它的前爪在逗弄。
钟源进来之后,目光就在乔越伸手停了一瞬,然后就转到了站在窗户旁边的韩景宇身上。
他分辨出那是韩景宇,神情明显激动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然而还没等他张口,已经感觉到身上的目光的韩景宇转过头来。
韩景宇神色平静的很,倒是钟源这个模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的目光方才接触,坐在沙发上逗狗的乔越懒懒的抬眼看了一眼,“也是稀客。”
乔越跟钟源这边,是真的没有半点往来。一个是北京的显贵,一个是上海的纨绔,哪里扯得上关系。
钟源也知道乔越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只是他这模样有些憔悴,和乔越这优哉游哉的模样是鲜明的对比。
钟源跟乔越打招呼,“乔少什么时候来上海了,我也没来得及好好招待,尽尽地主之谊啊。”
乔越可不就是专精表面功夫的嘛,他面上带笑,“哪里的话,前几日我们不是刚见过了吗。”说完他瞥了一眼韩景宇,才继续说了下去,“这不是好大一个见面礼嘛。”
钟源脸色微变,看着韩景宇的目光有些急切了,然而他在表面上还是按捺下来。
“乔少,这是我家里的人。”
乔越也不同他争辩,“你去问问你家里的人,愿不愿意跟你走。”
听到乔越这句话,钟源的目光终于才凝聚在了韩景宇身上。他叫了一声’景宇‘,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韩景宇跟他对视着,就好似两人还在同一处的时候,那时韩景宇就是这无甚情感的模样。
钟源问,“你跟我回去吗?”他口气又低又沉,极其沉痛似的。
韩景宇亦是冷漠以对。他摇头说,“不。”
虽然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钟源还是来了。他犹豫了好几天,才终于来了。
“为什么不?”钟源这几天没吃好没睡好,满脸的憔悴,都好像老了好几岁,再不见当初英气勃发的模样了。
韩景宇又说了一声,“不。”
钟源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韩景宇见他靠近,同样的往后退。
乔越看了一会儿,见钟源都要走到韩景宇面前了,才用脚踹了他面前翻着肚皮撒娇的蠢狗,那半天还在撒娇的狗抖了一下站了起来,冲着钟源开始狂吠。
屋子很大,狗叫声都还有回音。
钟源听到那狗吠才堪堪停了下来,他看着乔越,“乔少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乔越说,“也没什么意思。”
“这是我家里的人,我带回去,不过分吧?”钟源都做好了硬抢的打算。
乔越势力再打,手再长,这上海也还不是他的天下。
乔越自然知道钟源有这么一招,他看着韩景宇,好似已做好应对的准备。
“你家里的人,带回去,是不过分。”乔越说话都是慢吞吞的,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他偏偏又叫人安静下来听他说话的本事,“只是,他真的是不是你家里的人,就不太好说。”
钟源脸色微变,已经有了些动怒的迹象,“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越拍了拍身边的狗的脑袋,一直狂吠的狗前倾着身子,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呼噜,然而叫声已经小下去了。
“钟老爷子肯定不会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只是,说的人多了,钟老爷子也该怀疑了。”乔越这么说着,他的目光却是暗的,侧着头的时候,还看得到他眼里不达眼底的光芒。“到时候。有的人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钟源变了脸色。他自然听得出乔越话中的深意。
韩景宇是不是钟家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听乔越的意思,他只要把韩景宇带回去,他就会叫人去钟老爷子面前吹吹风,就算钟蔚再相信他,说的人多了也会起疑,到时候,韩景宇在钟家的身份是何等尴尬就不必说了。
乔越这威胁的一手,像是在针对韩景宇,但确实是叫他心有了忌惮。
但是让他把韩景宇抛下,他又是极其的不甘。
钟源思索再三,放柔了语气,“乔少。”
乔越捏着狗的脖子。“你说。”
“人我今天要带回去。您今天的情我钟源也承着。”钟源咬牙说出这句话。只要韩景宇能回来,这个人情卖给乔越又何妨?
他这个情,他想给,但乔越可不想承,乔越清清淡淡的说,“行,人嘛,你带回去,只不过什么时候再亲自给我送回来,就不太好说了。”
钟源脸色难看极了。他哪里听不出乔越话中威胁意味颇浓。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乔越轻轻的抬手,嘴角的弧度倾斜成一个不太善意的微笑,“送客吧。”
第206章 风雨将起
乔越不放人,就是钟源有万般能耐现在也是无济于事。从前用来钳制韩景宇的东西变成了他此刻身上的束缚。
乔越是真的不怕钟源,别人要钟源那一个人情,他可不需要。
韩景宇不知道乔越的心思,他在乔越那里住着,也就见过钟源一次,后来钟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乔越自然不会说,都是他拦下来的。
乔越看韩景宇伤养好了,就带他出门,在外自然又遇到了钟源,乔越这下没有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先叫韩景宇离开,自己去同钟源攀谈,钟源就是为了韩景宇过来的,韩景宇一走,他怎么会有搭理乔越的兴致,只是碍于乔越的身份,总不能掉头就走,只敷衍几句就要匆匆的告别。
乔越最喜欢揭人的痛楚,他先提及韩景宇身上的伤,又似无意的扯到刘爻身上,一句句都戳着钟源的心窝子,戳着钟源最难忍的痛楚。钟源哪里听不出他话中有话,但是他半天不能反驳一句,等他好不容易跟乔越告辞,走的时候却都还是满脸郁色。
乔越不管那将起的风雨,他依旧带着韩景宇出去 。和钟源的心思不同,他是真知道哪里有最好玩的玩乐场所的,带着韩景宇在上海,在钟源的眼皮子底下到处寻乐。
有几次他进了刘爻的场子,因为钟刘两人闹翻,许多知道此事的人都不敢来光顾,生意惨淡。乔越带着韩景宇进去,他本来就不是安静的人,人家小心翼翼的伺候他,也能一不小心把乔越这尊大佛给招燃了,乔越不开心那就是真的不开心,他带着人刘爻的店面砸了。刘爻知道这事,他也没过来打圆场,在医院里听到别人禀报,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让他砸。”
乔越也做的真是绝,他好似知道刘爻在上海暗处的根系,几次都带人去找麻烦。旁人在妥帖的伺候他,他也能无事找事,硬生生搅和的刘爻其他的生意都不好做。
到乔越闹到最后,刘爻知道事态严重才终于出面。他身上的伤没韩景宇好的那么快,脸色的绷带都没拆,身上的伤还好,穿着衣服挡着。他本来就是极其羸弱的姿态,出面见乔越的时候,更是憔悴的很。
他真的是不得不出面了。终于封了他明面上的财路,乔越才是拔了他暗地的根基。
乔越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刘爻来的时候,乔越面前几个女的哭成一团。
刘爻看到了坐在乔越旁边的韩景宇,他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然而他又飞快的收回目光,摆出目不斜视的模样。
乔越见到刘爻,也没有多大诧异,好似他知道,闹得今天,此时此刻刘爻会出面一样。
他甚至跟个主人家似的,向刘爻抬手示意。
韩景宇也看到了刘爻,他没察觉到刘爻进门的第一眼视线在他身上,他只是在见到刘爻的时候,神色变冷了一些。
乔越说,“唷,这不是刘老板吗。”
刘爻知道乔越手眼通天,听到乔越这不阴不阳的一句,也是颔了首。
“刘老板这脸……”乔越顿了一会儿,他好似才想起来刘爻受伤的传闻,“刘老板带伤过来,也是给了面子了。”乔越跟店内的主管使了个眼色,那人连忙凑了过来,“你看人刘老板,伤着都要过来给你捧场。”
那管事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在给谁管店,但是他不敢说,连刘爻的脸都不敢看,低着头对乔越说,“是是是,刘老板是这的老主顾的。”
“老主顾。”乔越嘴巴里念了一遍,“那你给刘老板道个歉去,今儿这店不接客。”
刘爻一直没说话,他脸色打着绷带,扯着嘴角都脸疼的慌。
管事的人看到自家老板都是这样的态度,多少明白这人惹不起,一边给刘爻鞠躬一边说,“刘老板真是对不起,本店今天不营业,您请回吧。”
刘爻也看到了管事人使给他的为难的眼色,他抬了抬手,那人就不说话了。
“看乔少这态度,是谁给您惹着了。”刘爻说话很是让人受用,“叫您发这么大的火。”
“我就过来看看,哪里知道,这店里不干净,老有人往我眼前凑。”乔越说完还打趣的说了 ,“你说平时吧,送过来我也来者不拒,今天我带着客呢,这影响不太好吧。”
刘爻知道事情始末,在他来之前就听人说完了。这就是乔越来找事的,从乔越这一连几天砸了他几个场子他就该知道,乔越要对他动手了。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他没有。无论对错,他都没想过跟乔越理论。
“这店里也是没眼力劲儿的,乔少带了贵客,怎么能往上上那些不入流的把戏。”刘爻淡淡的说着,“但是我也请乔少听一声,这些人是没见过像乔少这样的人物,怕服侍的不好,不妥帖,叫乔少不喜欢,可不就只能耍一些手段了吗。”
乔越默默的听着,似笑非笑,“刘老板说的是有些道理。那依刘老板的话来说,我这事挑错了?”
“不,乔少哪里会错。”刘爻应了一声,“这也是怪他们,冲撞了乔少。今日这事就当给他们一个教训,望乔少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一把。”
乔越可不知道刘爻是急了吗。
他一连砸了刘爻在上海的六个暗场,刘爻此时再不出来,怕是以后不好在上海立足了。
“刘老板这么说,这个面子我不卖也不是了。”乔越心里有数,他也不好逼太紧,上海本来就不是他的地方,张扬太过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就不太好了,“行吧,今天的事就算了。”
那管事的听到乔越要放他一把连连赔罪道谢,乔越含笑听了半天,说了声,“你得谢刘老板。”说完他拿起手边的衣服,对韩景宇说了声,“走吧。”
韩景宇也不过像是看闹剧一样,见乔越说要走,跟着就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乔越先走出去,韩景宇紧随其后,刘爻紧紧的盯着韩景宇,他从前温吞的模样都消失了,一双眼难得的显出些锐利的神色。
韩景宇也盯着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好似知道刘爻要跟他说什么一样。
刘爻也确实是说了,他跟韩景宇说,“你以为乔越比我,又有什么不同。”
韩景宇没说话,脸上连笑都没有。他径自从刘爻身边走了过去。
韩景宇一走,那管事的就连忙走到刘爻面前,解释方才的情况。刘爻知道乔越是刻意针对他,也没叫那人继续说下去。
他这几天场子被砸了不少,砸完之后,因为事乔越挑的事,很多人都把目光看过来了。他最近那件事闹得太大,已经不敢出面,为了怕这些暗地里的产业也被株连出来,几乎是都挂牌歇业了。
这一下,明面和暗地里的生意都被牵连了。
现在刘爻才算是终于知道了焦躁的滋味。
乔越的意图他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乔越在针对他刘爻就可以了。
钟源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找了乔越几次,可是没有哪一次不是被挡回来的。但归根究底,乔越的阻拦是其一,韩景宇不愿意见他,才是最叫他难受的。他之后见不到韩景宇,不是因为惧于乔越,而是畏惧于韩景宇的厌弃。
钟源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知道韩景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遇了什么,那些东西他知道,但不敢往深了想,韩景宇在他身边,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因为他的疏忽,遭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他都猜测的到,但是他和刘爻一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撇开年少情谊,现在他也不能将刘爻逼上绝路。只是他气的太过,一下子欲把刘爻逼出上海。
他心疼韩景宇,却也无力作为。这才是叫他不能直面韩景宇的地方。
乔越在上海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旁人都知道乔越要在上海有大动作的时候,洒出满城烟雾弹的乔越却带着韩景宇悄然消失了。也不能说是悄然消失,只是他前期闹出的动静太大,旁人都以为他还要在上海逗留许久的乔越忽然就走了,带着韩景宇一起坐专机回了北京。
钟源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但是他知道的时候,韩景宇已经被乔越带走了。
刘爻也因为明暗的场子转向暗处休整,也没有察觉到乔越的下一步动作。
只能说乔越这一步瞒天过海玩的好,旁人都还在纳闷乔越这雷声大雨点小的行事时,钟源已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了。但是他终究没有追过去,在他几次去找韩景宇的时候,乔越都在一边旁敲侧击的提醒他,韩景宇不想见他。其实不需要乔越说,他自己都知道韩景宇不想见他。他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都是。至于刘爻,上海一些事物都还要他决断,一时半会也是走不了了的。
乔越这一出,剪断了所有可能跟上来的尾巴。
韩景宇对上海半点留念也无,乔越带他离开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回。
第207章 枯萎
乔越带韩景宇回了北京,到北京之后,他给韩景宇置办了住处,是一处很僻静的地方,又给韩景宇找了份工作。是那种很闲的,在客人并不太多的咖啡馆里找的工作,韩景宇的身份证不知道乔越通过什么法子办到了,但是韩景宇没有有效的学历和户口,在北京也找不到太好的工作。更何况乔越并不准备把韩景宇放到那种特别显眼的位置。
咖啡馆在四环以外,人流也不多,虽然不是在巷子别院里,但也很少有人会为了喝个咖啡跑到这里来。
咖啡馆是个女店主开的,女店主长的不漂亮,模样也一般的很,乔越偶然过来了一次在这里喝了次咖啡。这地方也好玩,说是主打什么猫咪主题的咖啡馆,乔越来了一回,被一只短尾猫爬到膝盖上了,弄脏了他的衣服。女店主跑过来跟他道歉。
乔越在心情好的时候,是不会同别人计较什么的,而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他整个人在外人看起来是全然无害的。
女店主也只把他当寻常的客人对待。
后来乔越又来了几次,女店主跟他攀谈却找不到话题。乔越来这就是喜欢安静,自然没有主动的去同别人交谈什么。只是有时候注意到店里会多许多生面孔,问了女店主,说是招来的短期学生工。在这样的地方,没有比学生更廉价的劳动力了。
女店主总是抱怨,学生们来工作的时间太短,所以办的事总是不尽人意。
这本来是很长一段时间前的事情了,乔越带韩景宇回北京,想怎么安置韩景宇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这样的一件事。他鬼使神差的带韩景宇过来了这里的小咖啡馆。女店主还记得他,同他打招呼,他也没直接说明来意,带着韩景宇进来,点了两杯咖啡。
咖啡馆特别小,进门只有那两个地方,乔越一直出入那些装潢考究的会所,出现在这空间狭小拥挤的咖啡馆也没有太多违和。
韩景宇刚下飞机就被乔越带来了这里,他不知道乔越的用意。
乔越在飞机上休息的很好,此刻坐在窗边闲适搅拌着咖啡的模样居然格外的温柔。
咖啡馆里拥挤是因为有太多猫了,那些猫趴在柜台上,趴在沙发上,有的在女店主面前闲适踱步。女店主端着咖啡的时候,还必须千万留心脚下,生怕踩着那些散步的猫儿。
这是一家以猫咪为主题的咖啡馆,连添加进咖啡的奶泡都做成猫爪子的模样,粉粉白白的一小块,盛在嫩绿色的花瓣状盘碟里,跟咖啡一起端过来,显得格外的可爱。
咖啡馆里有很多学生,因为这离大学园不远,有的学生慕名而来,在咖啡馆里给猫拍照。有的女生还在拍那些精致的奶泡。
这里的气氛太惬意了,韩景宇反倒有些不适应。
乔越在喝咖啡之前都跟女老板说好了,女老板对熟人格外的信赖,听到是乔越介绍来的人,心里就有些松动了,又看到模样清秀的韩景宇,犹豫了一下就直接答应下来。
乔越给韩景宇想好了去处,韩景宇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跟乔越坐在靠窗的模样,看着乔越将奶泡全都丢进了深色的咖啡里,而后搅拌到化开,却一口不喝。
韩景宇也不喜欢喝咖啡,他就坐在乔越面前,等着他说话。
乔越坐了很久,才说,“以后你就留在这儿。”
韩景宇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乔越托腮望着他,眼底里的笑意未达到深处,“你总能在我身边惹到一堆人,嗯,所以呢,在我想好怎么安置你之前,你就留在这。”
韩景宇好似明白了一些。他是知道乔越不知道怎么安置他的。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安置我,你可以让我走。”
乔越看着那粉色的猫爪奶泡在咖啡里融化成丝丝缕缕的白色,“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为什么要放你走?”
韩景宇沉默。
“我在你身上,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乔越说。
韩景宇不知道乔越那所谓的不少功夫是什么。
邻座的女生叽叽喳喳吵得厉害,乔越听得烦了,靠过去同她们说了几句话。那方才还吵闹的女生一下子俱是沉默下来,只是总是时不时偷觑乔越。
韩景宇知道乔越那一张脸有多么大的欺骗性。
“嗯,你也不要试图往别处跑。”乔越像是漫不经心的提醒他一样,“不听话的后果,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那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叫韩景宇眼色愈深。
“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先留在这,以后怎么安排,再看。”乔越说这话,好像只是安放一件物品一样。
两人又坐了很久,滚烫的咖啡凉透,奶泡将咖啡染成了棕褐色的时候乔越才收回手。他跟寻常的客人一样出去同女店主告别,韩景宇一直坐在那儿,到乔越挑眉望过来的时候,韩景宇都一动不动。
“现在不必这么听话,我还要给你找住处呢。”乔越笑。
韩景宇这才站了起来。
柜台上有只猫忽然喵呜的叫了一声,乔越伸手揉了揉柔软的猫耳朵,而后带着韩景宇走了。
乔越给韩景宇找的住处找的也快,离咖啡馆不远的地方有房出租,乔越带韩景宇过去,将房子租赁下来,然而又带着韩景宇添置了一些东西。处理完这一切,乔越就走了。
他好似真的把韩景宇丢在这儿了一般。
韩景宇离了乔越身边,一下子松了好大一口气。在乔越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里总绷着一根弦,在钟源身边的时候也有,现如今两人都不在,叫他由衷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安定感。
韩景宇最后当真按照着乔越给他布置的生活过了起来,咖啡馆里的女老板人很好,但是养的猫实在太多了,她雇佣一些学生,也多是给她照顾那些猫。韩景宇在咖啡馆里工作,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照料那些猫。
韩景宇太久没有一个人呆着了,他有一天忽然问女老板,为什么会在咖啡馆里养这么多猫。
女老板当时正在磨咖啡豆,随口就说是因为小时候老家里有只猫,养了七八年了,都养出感情之后,猫突然死了,她哭了好几天之后,就开始收养流浪猫,把流浪猫都当做家里的那只猫对待。
韩景宇听得出神。
女老板磨完咖啡,终于有闲暇,问他,“你从前养过猫吗?”
韩景宇摇头。
“什么都没有养过?”
韩景宇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养过一条狗。”
“那条狗呢?”女老板问。当时柜台上的那只猫一跃跳进她怀里,女老板手忙脚乱的抱住,像是抱住一个多么金贵的宝贝儿一样。
韩景宇摇头。
女老板不懂他摇头的意思,依旧追问。
“可能死了吧。”
许久之后,韩景宇才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这么久了,可能已经死了吧。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本来就只是一只杂毛狗,随时可以被抛弃的那种狗。就算死在不知名的角落,也并不稀奇的。
但是一旦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可能,韩景宇就觉得胸口发闷。
韩景宇就这么在这里呆了一个月有余,期间乔越只来过一次,他来了点了一杯咖啡,也没同韩景宇说话,韩景宇也没有理他,抱着一只前爪受伤的白猫,在柜台那里看女老板细心的包扎。
终于是乔越忍不住了,乔越把他叫过来,问他,“你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韩景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
乔越’嗯‘了一声,就说,“那你先忙吧。”
韩景宇掉头就走。
乔越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乔越来看韩景宇的次数越来越少,就是有的时候来,也只是远远的在外面看一眼,并不进来。
乔越大概自己也觉得自己有毛病,把韩景宇从上海带过来,而后放养在离自己很远的位置。连看都只能远远的观望。
但这并不是不喜欢这个人。
乔越可能觉得自己是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这个人,虽然这感觉模糊的很,但确实还是存在的。至于这喜欢是由什么变质而成,乔越自己都说不上来。
他想要韩景宇,就必须容忍这个人在自己身边以外进行自我治愈。准确的说,乔越已经知道韩景宇变了,从上海见到他的那一面开始,他才知道韩景宇已经枯萎的差不多了。虽然枯萎这个词用在人身上并不恰当,但事实上,韩景宇确实在枯萎。
他身上的锐利,他身上的棱角,都几乎快要被磨灭了。包括他的生魂。他现在整个人唯一靠着一样东西而支撑着,燃烧着。
乔越也不知道只为什么那这么感知到韩景宇的心,他只是看着韩景宇的眼睛,觉得这个身体的躯壳里的灵魂正在枯萎。
也许过不了多久,韩景宇这个人都将要消失。
乔越不是不敢碰,只是有点舍不得。他好像觉得自己如果再触碰那么一下韩景宇,韩景宇都会整个碎掉。
也许把他放在一个相对来说安静也安全的地方,韩景宇就会慢慢的好起来吧?没有那个人,也能好起来。乔越这么想着。
到时候呢,他才敢好好的将韩景宇抱在怀里。
想到这里,乔越的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些。
第208章 花
乔越将韩景宇藏的紧紧的,生怕被人窥见。
北京觊觎韩景宇的人何其多,乔越那样玲珑的心思,又怎么不知道。他虽然有一半是为了韩景宇,想给他一些空间自愈伤口,却也有一半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把韩景宇藏起来,除了他谁都找不到,这游戏多好玩儿。
如果说起来,乔越对韩景宇的感情,远没有他的玩性大。哪怕他知道自己对韩景宇有一种微妙且模糊的情感,也不会自己表露出来。他更喜欢藏着韩景宇,叫所有人都知道却找不到。
钟源跟权维成的关系因为权匀的事情闹的有些僵,但两家的关系并不会因为两个后辈的矛盾而疏远。两家的长辈依旧来往,虽然没有从前的亲密,但也是在利益的纽带上绑的紧紧的。
权匀从上海回来之后就进了医院,后来家里让他出国了一段时间,最近几天回了北京。听一些权匀从前的玩伴说,权匀似乎是伤了脑子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像从前了。
从前的权匀虽然沉稳,但毕竟年幼,争强好胜的心还是有的,现在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不说,连那份少年心智都没了。
权维成虽然不喜欢他的脾性,但他毕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事儿的,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归咎。权家的人,见着权匀的模样,也一个个后悔的不得了,怪钟家狠心的人,把权匀丢到上海去受了天大的委屈。
至于这天大的委屈是什么样的委屈,就没人说得上来了。
权匀在北京从来是一呼百应的权家二太子,从国外养了伤回来,同从前的狐朋狗友割断了关系不说,整个人都自闭了不少。
权维成不知道缘由,见他这不像病愈的模样也急得很,看权匀整个人变了个人似的,就给他找了心理方面的医生,医生也挺专业,看了几天,说权匀心里有个疙瘩,那疙瘩应该是一个人。
权维成想不到是谁,他看权匀这从上海受伤回来之后就变的模样,就只能想到是权匀曾经喜欢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已经结婚了,权维成硬着头皮又把人家找回来,找回来之后,塞给权匀,权匀所谓的心病也没有好转。
心理医生说,人不对。
权维成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将权匀的心搅和成这个样子,他也决计想不到这事会和韩景宇有什么牵连。
找不出心结,权维成也没有办法,他的事也多,权家上下都靠他一人照拂,现在他念着权匀年幼,就把他放养了。所谓放养,就是给权匀足够的空间,让他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权匀有专门的家庭教师,他愿意听课的时候,就有人给他讲课,全按着他的喜好来。
权匀本来喜欢美术,他本人的绘画功底也非常好,有时候权匀不听课的时候,就躲在房间里画画,画了很多张画,权维成一张都没见到。权匀画的东西,大多都自己烧掉毁掉了。
权维成怎么不知道权匀有心结,他旁敲侧击的几次问他心里住着谁,权匀都不回答。权匀就在他身边画画,权维成讲的不耐烦过去看的时候,权匀就连忙将画收起来。有一次他收不及,权维成看到是一个人的轮廓。至于是谁,他就没看清了。
权家出了权匀的事,权维成自己的婚期就被自己顺延了,女方表示能理解之后,这一桩本来该成的婚事就耽搁到了现在。叫一些等着贴份子的人,等的脖子都长了。
权家的二少出了事,路家路寒祁也犯了抑郁症似的,因为他父亲本来就是公认的不成器的,路寒祁的母亲积劳成疾,路寒祁不得不过早的接手路家的家业。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路母卧病在床的时候,路寒祁的父亲被一众人推去照顾路母,后来听说国外又更好的环境,两人就去了国外。现在路家就由路寒祁跟他叔父管着。
这点也不说。再说那刘家的金贵少爷,刘家的少爷原本是个特别爱挑事儿的人,刘家那么大的后台,可不就是为刘孜锦撑腰吗。更何况刘母那是真的把刘孜锦当心肝儿一样的疼爱,刘母也见过刘孜锦带回来的女朋友,她虽然不知道身世,但也喜欢的很。后来见了一面之后,人不见了,刘孜锦哭了,哭的可伤心了,刘母千般万般的安慰,也没哄的刘孜锦再露出过笑颜。
刘孜锦也犯了病,刘孜锦喜欢穿女生的衣服了,他本来就长得漂亮,从前别人夸他漂亮,他听了就不开心,现在他穿女生的衣服,穿了站在镜子旁看一天,然后就哭。刘母被他这个模样吓坏了。
刘孜锦就抱着刘母,一边哭一边道歉,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说,“不喜欢就不要穿了,以后我穿给你看。”这样的话。
这样的癔症,后来过来一段时间就好了。刘孜锦不穿女装了,他好好的上课,就是和贺家的贺青辰不对盘,贺青辰伤了他,登门道歉被赶走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刘孜锦偏偏针对他,贺家虽然没有刘家那么大,但也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服了几天软之后,就不同刘家往来了。还好贺家家业主不在北京这一块儿,关系闹僵之后,贺家虽然还在北京挂名营生,但大部分已经开始往国外转移经济了。
贺青辰离开了北京,跟贺未混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出国了,贺未因为暴食症的加重,被送回北京养病,刘孜锦没有闲心和一个病人计较,有一次见到贺未去医院动手术之后,就很少再找贺家的麻烦了。
乔越还是老样子,他过的好的很。依旧是北京玩的最开的那一个。尤其是在一群二世祖集体蛰伏的时候,这么一个我行我素的人格外引人眼目。
因为几个二世祖的集体低调,一些二三线的新贵开始冒头,只是知道这圈子的人,看着那些新贵都只是笑笑,并不太当回事。
北京这边风云变幻的厉害,那些风云一时的人物都渐渐销声匿迹,一些不知道圈子里水有多深的人开始四处蹦跶,乔越本来瞧的上眼的人就没几个,现在那一辈的二世祖都消停下来之后,乔越也一下子无聊了。他无聊之后,可不就跑到上海了吗。跑到上海,还找了个叫这些人心心念念的大宝贝儿回来。
乔越就是这北京的一股子妖风,他刮到哪儿,哪儿的人都得哆嗦两下。
北京现在说是乔越一头独大都不为过。但乔越毕竟也难遇什么对手,高调的事做出来也就那么一两件,比起那些天天折腾的新贵来说,乔越引起的动静确实不大。更何况,乔越也有心低调。
乔家跟权家,那就是北京最最不能招惹的两家,现在被新贵们风头一盖,做了好些年妖风气的乔越终于可以消停几天了。
乔越乐的清闲,也不跟那些大小魔头斗了,去该去的场合刷个脸,而后去忙他自己的事。他自己的事,自然就是跟韩景宇相关的事。
韩景宇在咖啡馆里工作,乔越虽然自己不露面,但是总会找人去捧捧场。
他找的人去了之后回来就跟他说韩景宇的情况,有时候韩景宇在店里工作,被有的女大学生缠着要电话号码,这一类的小事,乔越都要反反复复的问个三四遍,恨不得连那个过程都要知道。
然后他问,“他给了么?”
结局当然是没有。韩景宇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但是他偏偏想要再去求证一遍,让自己彻底安心。
而后乔越说,“那女生挺有意思的。”
他那话里的意思也值得琢磨。他那个有意思,直接叫那女大学生被一些麻烦烦的焦头烂额。
乔越这样的人,最喜欢玩这些小手段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乔越有时候会自己跑过去看韩景宇。他看韩景宇,看他养的这朵将要枯萎的花,在他提供的温床里又缓缓复苏。
韩景宇空荡荡的眼睛里开始亮了起来,他说话也不再是那种毫无感情,有时候女店主照看不过来,叫他去喂猫,韩景宇的神态还能看出少年的温和来。
咖啡馆里那些乱跑的猫开始亲昵韩景宇,韩景宇很少同来的客人说话,但对猫却好的很,有一次一只黄色的老猫犯了错,从柜子上跳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咖啡杯,桌子上正在看书的学生吓了一跳。那时候女店主正好不在。
客人很生气,只找到韩景宇同他理论。
平时女店主都是亲自认错,那些多是学生的客人看到是女孩子,心里总会软一些,加上女店主在自己的猫犯错之后会给别人免单,所以并没有多纠缠的人。
但韩景宇太木讷了,他不知道给客人免单,也不会说好听的话来哄客人,那犯了错的大猫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似的,一个劲儿的扒韩景宇的裤腿。
韩景宇看它这模样可怜又可爱,就把猫抱起来,大猫就缩在韩景宇的怀里。
那客人还在骂。
韩景宇静静的听着,不时揉一揉猫耳朵。大猫缩在他怀里,不时喵呜的叫两声。
最后店里又来了许多客人,那男学生觉得丢人就没有再吵下去了,韩景宇把大猫放回柜台后面的窝里,而后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乔越知道这事还是别人同他说的,他听了好几遍,越发觉得这才是韩景宇的做派。
后来那人跟他说,那男学生要找韩景宇的麻烦,乔越原本准备自己打发掉的,但是他后来眼珠子一转,说不插手。然而此事的终结就是男学生找来的人被韩景宇打服帖了。
乔越听了直笑。后来那男学生再想挑事,乔越就全给压下来了。
他养在温床里细心呵护照料的花,别人怎么能碰呢?
第209章 决定
钟源想了几天,终于决定跟钟蔚坦白。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钟蔚说了一遍,钟蔚本来还在忧心韩景宇的去处,听了钟源所谓的解释之后,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钟源低着头,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你是说,韩景宇,不是我们钟家的种?”钟蔚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显得尤为的不可置信。
钟源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钟蔚一下子气笑了,“你这嘴巴里,真假我都不好分了。”
“这一句是真的。”钟源想了好些日子,终于想把这话说清楚。
“这一句是真的?”钟蔚笑的僵硬的很,原地踱了几步,才终于将要伸出去的手背了起来。
“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要打要骂,我都不还手。”钟源也没看钟蔚的脸色。
钟蔚的声音陡然提高,他本来就踱到桌子旁边,一巴掌拍的桌子发出一声巨响,“说明白!现在你这说明白有什么用!”
钟源低着头听着。
“你是我儿子,我以为我算是摸明白了你的脾气了,没想到,你这出去一趟,谎话这编的把你老子套的死死的。”钟蔚真是说的自己都把自己气笑了,自己被自己儿子骗的到现在都闹不清白。他想打钟源几巴掌,但看着钟源的模样又打不下去。
钟源看起来那样的沮丧。
“是我的错,我把人从武汉带过来,又把人家给逼走了。”钟源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钟蔚背着手,手被自己捏的发白。“我真不爱管你们这些事,我原本以为,你出去了几年,能弄清白些人情世故,没想到你这事做的……”钟蔚说不下去了,“以为你总算做了件不惹老子生气的事,哪知道,孙子喜欢是喜欢,却不是我老钟家的。”
“爸……”钟源叫了一声。
钟蔚摆了摆手,也不想再说什么。
钟源知道钟蔚是伤透了心,但是这事也是他做出来的,他早该料到这个结果。
钟蔚也不想在跟钟源说话,挥了挥手叫人出去了,钟源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见到老爷子眉头紧锁,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在前一天晚上都想好了,现在说出口了,虽然心里的大石落地,但总觉得心里颇为难受。
他知道老爷子虽然不说,但想必现在已经被他是伤透了心。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还不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
韩景宇走了月余,他几次想要去追回来,但总是被自己说的谎话桎梏着,钟蔚几次去问他都含糊其辞,但是他安抚了老爷子,自己却是知道,那个人是回不来了的。
第5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8节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