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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节

    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53节

    他如果是不想做什么,就不会提从前的那些人。

    韩景宇半点也没有因为他的话放松下来,反而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到了极点。

    “韩景宇,我们再来玩一把。”

    第186章 赌约(一)

    钟源远远的看到韩景宇脸色不对,推开身边那些人正欲走过去,就见到刘爻忽然倾身贴到韩景宇耳边,好似在说些什么的亲昵。

    钟源的心弦莫名的绷紧。

    随后韩景宇的反应又叫钟源放下心来。

    韩景宇神色平淡,从钟源那个角度看过去,甚至还隐隐透出几分厌恶来。

    韩景宇说,“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在两人交谈的功夫,钟源已经走过来了,他状似无意的插了一句话,“在聊什么呢?”

    韩景宇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刘爻倒是表现的再自然不过,“没什么,就是看他眼熟的很。”

    钟源问韩景宇,“你们认识?”

    韩景宇说,“不认识。”

    刘爻摊开双手,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大概是我认错了。”说完他也不再纠缠,转头走进了人群里。

    韩景宇见刘爻走了,也没有多看一眼,但钟源偏偏在他这样的冷淡中心慌起来。他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们以前认识?”

    韩景宇依旧否认,“不认识。”

    钟源拍拍他的肩膀,做出两人许久都没有过的亲密举动,“你要不喜欢我们就回去。”

    钟源的话一出口自己就愣住了,他把韩景宇带出来,就是想多叫他见见世面,现在才刚一出来,见到韩景宇与刘爻之间透出的隐秘联系,又只想带着韩景宇早早的回家,叫他不要再露面才好。

    韩景宇却回答了一声,“好。”

    钟源被那一声’好‘安抚了,他也没有同刘爻告辞,带着韩景宇就走了。

    这里气氛正热闹,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钟源的离席,同别人交谈的刘爻却一直注意着,他看着钟源带着韩景宇一前一后的离开,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来。

    跟他交谈的人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的就询问了一句。

    刘爻兀自苦恼,“我想赢一个人,但那个人都不给我比试的机会。”

    那人只当刘爻话中有话,顺着刘爻本来的性格就说了下去,“那还不简单,他不同你比,你想办法逼着他跟你比,他要是还不同你比,那你就想办法让他求着你比,只要有他想要的,都不算是难事。”

    这话说到刘爻的心尖儿上去了,他本来就是个乖戾的人,经由人一点拨,心里就有了主意。

    旁人再看他,只见刘爻唇边漾开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痕……

    次日,刘爻约见了钟源的未婚妻,这女人经常出入他管辖的场合,见面谈点什么都不是难事。

    倒是女人,被刘爻忽然找上,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她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见着刘爻跟钟源关系近,就知道这人是哪个圈子里的,知道了是哪个圈子里的,就知道不能招惹这人,但她没想到自己没什么动作,这人先找过来了。

    刘爻约见她的地方是楼上的包间,那包间是他常住的,都按照他的喜好装修,从来不对外人开放。刘爻叫人下楼把这女人请上来,自己备了茶水等着。

    挂着一颗心的女人绕过屏风就见到斜靠在长椅上的刘爻。

    照例说,经营着这样的声色场所,身上怎么也该带点儿风尘味,但刘爻身上却半点儿风尘味都没沾,看他的住处,还像是讲究的落拓贵族。他就这么靠在椅子上,半个身子都靠着扶手支撑着,面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在倒茶水,细嘴的水壶,茶水从壶嘴里倒出来,像半弯儿漂亮的碧绿色翡翠。

    刘爻看见女人进来了,也没有起身,只是抬眼冲她颔首,“坐吧。”

    女人心里惴惴,坐到刘爻对面,把包放在手边儿的位置。

    刘爻叫人把她请上来之后就没有说话了,两人一起看着那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表演茶艺。

    最后还是女人先开口了,她第一句就是道谢,谢刘爻那天的看顾。

    刘爻手上正端着一个白净的瓷杯,跟他的手极衬,小姑娘遥遥的举着茶壶往他杯子里倒过来,那茶水是滚烫的,从壶嘴里流泻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灼人的雾气,女人的视线一下子就叫这雾气模糊了。

    刘爻不说话的时候,心思任谁都摸不准。

    刘爻接了半杯茶水,只手握着,下垂的眼似乎只看着杯子里面,但他却是在回女人的话,“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

    女人住了口。

    刘爻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而后往女人面前推了一下。女人看出了他的意图,端起来浅酌一口。虽然不是很懂茶道,但仅凭这入口的甘冽就知道这茶的名贵。

    “你跟钟源办事儿的日子订下来了吗?”刘爻说的办事儿就是两人结婚的事。

    女人虽然得到了钟老爷子的首肯,但这事要是钟源不松口,结婚什么的都还是一句空话。纵然两个人已经订了婚。

    女人也知道这话不好说,他连刘爻跟钟源之间的亲疏都没摸清楚,“这事还要凭老爷子的意思。”

    “我只问钟源。”

    女人被刘爻那一句话哽住了。

    就是在她没发现钟源跟韩景宇那事儿之前,她都说不准钟源到底是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发现了这关系之后,她就更说不准了。

    刘爻好似根本没看出女人的尴尬,“钟源跟你提过了吗,准备什么时候把事办了?”

    女人只得托词说,“他现在还是事业心比较重吧……”

    她的话还未说完,刘爻就打断了她的话,“也就是说,钟源没那个意思?”

    女人说不出话来。

    刘爻说话向来都是锋锐的一针见血,他见到女人现在尴尬的窘态,身子往后一靠,“是因为韩景宇?”

    女人一下子抬起头来,脸色都白了白。刘爻这句话一下子捏紧了她的心。她以为这事是一个秘密。

    “你那天喝醉了,说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刘爻勾了勾嘴唇,懒散,却叫女人感觉到了挟制。

    “我那天醉的太狠了,说了胡话叫你误会了吧……”女人按捺住哆嗦的几乎发抖的心,挤出一个笑来。

    刘爻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看她。

    那双眼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好似看清了一切,“这事你也不必遮遮掩掩,圈子里有这样的事也不稀奇。”

    女人还是在竭力掩饰,“你们圈子里的事我真的不懂……”

    刘爻说,“你那天说了不少,钟源跟韩景宇。”

    一下子被人戳中了软肋一样,女人再说不出否认的话。

    “你也不必紧张,这事说实话,真算不得什么。”刘爻看了她发白的脸色,安抚道。

    女人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若是那个人不是韩景宇,凭着刘爻跟钟源的关系,刘爻是决计不会把这事挖出来的,但那人是韩景宇,叫他有十分兴趣的韩景宇。那天他通过女人酒醉后的只言片语,隐隐约约摸清了钟源跟韩景宇之间更深一层的关系,这关系的深浅却尤为可知。

    女人终于豁出去一样的开口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爻说,“只是想更清楚的知道一些事。”

    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我也才到钟家住了没几天,有些事未必比你看的清楚。”

    刘爻说,“没关系,你只要把你看见的,告诉我就够了。”

    第187章 赌约(二)

    向别人讲述自己订婚的对象在跟自己同住一间房的时候靠意淫另一个男人解决生理需要。大概没有一个女人会想要这样的体会。

    女人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要不是钟源有身家可以做她以后事业的助力,她现在早该在这样荒唐的询问中掉头就走。

    刘爻对这一场近乎窥探别人隐私的询问很有兴趣,他从前听钟源讲述过当兵的时候有些男人靠同性来解决生理需求,而钟源对这种行为抱有的是十足的唾弃,刘爻现在回想起钟源当时调侃的口吻,在联系这个女人的描述,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也不知钟源心里是什么滋味。

    “该说的我都说了。”女人冷着一张脸。在这样的问询中,任何人都不会有好脸色。“我也只知道这些,你要是想要知道,大可直接去问钟源。”

    刘爻颔首,仿佛是没有听出那话中尖锐的讽刺意味,“嗯。”

    女人抓起手边的包,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呆。

    这种仿佛羞辱一样的对待,叫她一直优越的自尊都被践踏了个遍。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女人说。

    刘爻颔首示意,女人马上站起来掉头走了。

    夜里,女人同钟源同处一室,深夜见他起身,只觉得心头一阵冰凉。最终她也一句话都没说,在黑暗里翻了个身,伴着那几不可查的流水声掩耳睡去。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女人在去往夜场的时候又收到了刘爻的邀请。

    上一次两人的谈话叫女人印象深刻,这一次有人来邀约她就不想去了,然而拒绝的话刚一说出口,那人下一句话就叫她攥着包站了起来。

    那人说,“如果小姐不愿意上去,那我们老板只能亲自下来请了。”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叫女人说不出第二句拒绝的话。

    还是在上次见面的地方,刘爻似乎是连姿势都没变,只不过上一次奉茶的女孩不在了,房间里只有刘爻一个人,见到女人进来,遥遥的就冲她一笑,若不是上次羞辱的印象深刻,女人都要被那一笑迷了眼。

    刘爻说,“坐。”

    女人僵硬的在他面前站了半天才坐下来。

    “这几天,钟源还是那样?”刘爻第一句话就叫女人咬牙。

    “是。”

    “钟源跟你睡在一个房里,还没有碰过你?”刘爻本来是再平淡不过的问句,却叫女人有了一种强烈的羞辱感。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应了一声,“是。”

    刘爻第三句话还没说出来,自己就有几分想笑,他也确实是笑了,极轻极浅,“不碰你,晚上起来冲澡?”

    女人这一下按捺不住了,她霍地站起来,一双眼盯着刘爻。

    刘爻丝毫没有被她忽然的动静震慑到,他还是散漫的,挑着眼看他,声音里都还带着几分笑意,“怎么了?”

    他那模样叫被激怒的女人一下子冷静下来。

    刘爻这样的人,是她惹不起的。

    女人攥着手坐了下来,“没事。”

    “夜里,你听到他叫韩景宇的名字了吗?”刘爻问。

    女人的坐姿都是僵硬的,“没听到。”

    “你们不是睡在一起吗,他如果叫韩景宇的名字,你一定是会听到的吧。”刘爻用那种怀疑的语气问道。

    女人这时候哼笑起来,“你也说了,我们是在一张床上睡觉,我又不是他妈,还管他睡觉说什么梦话。”

    刘爻对这一句话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表情很是遗憾似的。

    叫女人根本不能理解。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另一方的隐私。还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这样,阴阳怪气?

    刘爻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他的手很随意的搭在椅背上,不轻不重的敲着。

    女人被那清脆的敲打声弄得心烦意乱,却又不敢有任何意义,坐在刘爻对面,如坐针毡似的。

    刘爻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到最后女人几次都欲摔门离开。

    等到刘爻终于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女人这一回连告辞的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了。

    后来又有许多次,女人连夜场都很少去了,但凡是只要是和玩乐场所挂的上勾的,都和刘爻有关系似的,几乎在她刚一露面,刘爻那边就派人来’请‘她了。女人避让不能,几次都被刘爻询问那些已经重复很多遍的问题。

    这些事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经由刘爻这边的问话,女人的情绪一直不大对劲儿,她总觉得有强烈的羞辱感,从前她才知道钟源与韩景宇之间不正常的关系时,还能自我安慰着睡去,现在却要到钟源做完那些事,重新躺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能萌生一点点睡意。

    这简直太可怕了。

    刘爻的问话叫她痛苦不堪,原先她并不在意的一些事情,经由刘爻的询问,她都开始不自觉的去留意,而留意的结果就是让她疲惫又厌烦。

    若是说从前他对钟源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到现在也已经被刘爻消磨殆尽了。

    每每跟钟源坐在一起,她脑子里都是夜里那被遮掩的,不堪的一幕。

    尤其是在餐桌上那父慈子孝的场景,更是叫她无法容忍。

    因为刘爻给这些事都在她面前强调了一遍,所以才更觉得难以容忍。

    女人不愿意回钟家了,钟源一开始对她就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她搬出了钟家,钟源也没有太在意,反倒是钟蔚,当两人关系出现了问题,教训了钟源几句,就勒令钟源将人接回来。

    钟源只得照做,女人也的确是又搬回来了。

    但是钟蔚也慢慢看出了两人的貌合神离,他还是当两人是因为接触不够,所以又给钟源委派了一项任务,叫他去接送女人上下班。

    钟源起先是拒绝的,说自己忙,钟蔚一拍桌子,将钟源下半年的行程全部都取消了。钟源被钟蔚逼成这个样子,也没了办法,每天开始接送女人上下班。

    这项活动对钟源来说是个负担,对女人来说更是一个负担。

    在接送的车上两人从不交谈,沉默一路,回到钟家,在钟蔚面前扮出亲昵的模样就可以了。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而女人对钟源的排斥也因为刘爻的不断介入而愈演愈烈。

    钟蔚终究还是把结婚的事情提了出来,钟源一开始就是拒绝,女人在餐桌上脸色僵硬,到最后也没开口说出个什么。后来也许是钟蔚那边做了功夫,钟源慢慢的软化下来了,真的开始将两人的婚期提出来了、但女人也知道,那都只是表面上的。

    钟源根本不想同她结婚,即使结婚只是为了应付钟老爷子,钟源也是十分不情愿的。

    也许是哪一天,钟蔚逼的太紧了,钟源动了怒,在接女人下班的时候,头一次将自己的情绪迁怒给女人。

    女人早就被刘爻压抑的神经敏感,在车上被钟源几句带刺的话一刺,直接下车走了。

    钟源也不管她,自己开车回了家。

    结果是意料之中,钟源被钟蔚一顿训斥,被迫出来接女人回钟家。女人却先一步被刘爻拦走,到钟源见到女人的时候,女人刚从刘爻那里出来没多久。两个人都是神经最敏感的时候。

    女人上了钟源的车。

    钟源冷着脸色跟她说,“你也别太过了。”

    女人一下子冷笑起来。

    钟源透过后视镜看她,“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女人敛去笑意看向车窗外。

    钟源当女人凭着老爷子的保护开始掣肘他。

    女人当钟源刻意羞辱她给她难堪。

    车开到半路,女人忽然说,“停车!”

    钟源皱眉,没停。

    女人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停车!”

    钟源被她那尖利的声音激出了怒气,“你又想干什么。”

    女人按捺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老爷子等你回去吃晚饭。“钟源以为女人还在使性子。

    “反正你们一家也齐了,也不缺我一个。”女人本来情绪就不对,现在跟钟源一冲,口气里都带着刺儿。

    钟源听那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

    女人偏过头来,眼里透出冷冽,“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不懂?”

    钟源拧着眉。

    “你跟韩景宇不刚好一对儿吗,瞒着老爷子说是孙子,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还用别人说。”女人心里按捺许久的话一下子脱口而出。

    钟源脸色大变,“你……”

    女人话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白,而后就咬牙,像是豁出去了那样,“钟源,我跟你说,我也是受够了,你一家人都爱演,我真陪你们演不了。”女人推开车门,就要往车子外面走。

    钟源扭过头来抓她的手,眼睛里的黑色都要翻涌出来。

    “放开!”

    钟源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咬出来的,“你什么意思。”

    “你还要装傻?”女人讽刺的话再也遮掩不住,透过眉眼一齐表现出来,“钟源,我跟你住一间房,你半夜起来干的事真当我看不见?你摸着你的心窝子说,你叫的是谁的名字!”

    这话太尖锐,一下子划破了那污秽上仅存的一点伪饰。

    钟源全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这么看着女人将手抽出之后下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来大姨妈就贫血……

    白天各种无力的睡了一天,晚上各种生龙活虎【什么鬼小剧场

    沈琛:因为一路为你,马不停蹄,故此白马也染成黑马韩景宇:所以你是指自己是黑马王子吗

    沈琛:(笑)只是一个类比,我黑在哪里你还不清楚吗韩景宇:……

    第188章 赌约(三)

    钟源大概不会想到,自己这肮脏的心思有一天会被人戳穿。

    这仿佛极其响亮的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叫他窘迫又恐慌。这最难以启齿的心思,这最污秽不堪的心思……

    钟源在一连接了钟蔚四个催促的电话之后才心神不属的开车回到了钟家,女人没接回来,钟老爷子又训斥了钟源几句,一家人还是在一起吃了饭。

    钟源的异常连韩景宇都看出来了,钟源却没有比现在这个时候更畏惧韩景宇的了。

    他从前只是避让,现在韩景宇开口叫一声他,都能叫他身体僵硬好一会儿。

    第二天,女人回来了,她那一夜看来也休息的并不好,容颜憔悴,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但她见到钟老爷子,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钟蔚见她回来原是很开心的,没想到才刚说几句话,女人忽然说,“钟叔,我昨晚认真想了想,我跟钟源真没那方面的感情,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勉强。”说着她笑了笑,“所以就这样吧。”

    钟源一双眼一直盯着她。那目光连韩景宇都觉得古怪。

    钟蔚听了她的话脸色大变,“就这样是什么意思?”

    女人说,“我跟钟源在一起是真的不合适,所以结婚那样的事,就算了吧。”

    钟蔚没想到只一夜,事情变成了这样,但是他还是只当是钟源惹怒了女人,叫她说出这样的气话,“是不是钟源哪里叫你不喜欢了?他骂你了?打你了?你跟我说……”

    “没有,他对我很好。”女人这话也确实说的是真的,扪心自问,钟源确实没有一星半点的对不起她。

    “那你们怎么……”

    “缘分这事说不准,可能真的是有缘无分吧。”女人说。

    钟蔚哪里听不出这只是借口,他扭头去叫钟源,“你对人家姑娘做什么?”

    钟源不说话,一双眼只看着女人。

    女人也看着他。

    钟蔚见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走到钟源面前,抡着巴掌往他脸上打。

    钟源第一次没躲,那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一张脸打偏了过去。

    钟蔚也没想到钟源会挨上这一下,那声音叫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女人过来抱住他的胳膊,“钟叔!钟叔!真不关钟源的事,你别打他啊——”

    钟源被打的偏过了头,头发一直遮住了眼,他的侧脸看起来颓废的很,挨了那一下也没有任何反抗,整个人都是沉默的。

    钟蔚看着钟源这个模样,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巴掌,是我该挨的。”钟源说。

    钟蔚的手还没有收回去。

    钟源说了那么一句,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慢腾腾的上楼了。

    楼下的人都看着他的背影。

    这婚终究还是没有结成,但这样的消息却也还没有传出去,钟蔚跟钟源置气,从女人搬出钟家之后,就没有再同钟源说过一句话。

    韩景宇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那女人对他确实不错,女人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出去帮忙搬了下东西,告了别。女人头一次见到韩景宇对她如此,虽然也说不上热切,但确实是叫她心头一暖。

    韩景宇跟她说了谢谢,女人本来气色不太好的脸上忽而就漾出了一抹笑靥。

    她从进钟家开始,就一直抱着别样的目的讨好韩景宇,后来更知道了钟源那样暗地里的心思,对这样一个在钟家地位尴尬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现在她断了婚约,从钟家搬出来,来送她的,却是只有韩景宇一个。

    韩景宇本来也是冷淡的人,见到女人上了车,扭头就要回去,车里的女人忽然探出头来叫他,“韩景宇!”

    韩景宇没想到她还记得他的名字,扭头看过去,就见到女人冲他招手。

    “你过来。”

    韩景宇真的走了过来。

    韩景宇问她,“怎么了?”

    女人坐在车里看他,韩景宇站在车窗外,俊秀的面庞才第一次印入她的眼底。

    女人正要说话,却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头飞快的一瞥,二楼的窗帘确有一角被撩开。她几乎不用思索也知道是谁在楼上看着他们。

    明知道钟源的心思是无法启齿的,明知道韩景宇可能自己本身并不清楚,她却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钟源叫她愁肠郁结了这么久,刘爻叫她烦躁难堪了这么久。

    韩景宇还在看着她,等着她未完的话。

    女人看着韩景宇这样的神态,忽然的,就熄了捉弄的心思,她真正用仿佛看自己的弟弟一样的目光看韩景宇。

    “我来钟家就没听到过你说几句话。”女人这么小声的抱怨着。

    韩景宇愣住了,而后他低下头,一双眼和女人对视着。

    第一次正视这双眼,这双在平时看起来都冷漠的不近人情的眼,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却仿佛一块琥珀一样的温和。

    “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女人问。

    韩景宇’嗯‘了一声。

    “现在我要走了,你跟我说一句再见吧。”明明韩景宇方才已经跟她道过别了。

    韩景宇直起身,却没有再说话。

    女人有些失望,开车走了,车到钟家大门口调转车头的时候,她扭过头看到韩景宇还站在原来的那里,身姿仿佛一树寒梅一般的俊挺。

    女人到现在才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从车窗里探出来来,像个少女一样跟韩景宇摆手。

    太远了,所以她看不清到最后韩景宇的表情。

    楼上的窗帘已经拉开了,站在那里的人却隐入了阴影……

    女人搬走了,钟蔚说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借着办公的名义也很少再回来了,钟源大概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期,因为钟蔚当初为了给他筹备婚礼所特意批出来的假期成了他大把大把等待消磨的时光。

    当初韩景宇不吃饭的时候,钟源叫厨房里一遍遍的热了饭菜端上去。现在变成钟源不吃饭了,韩景宇就端着饭菜上去看他。

    只是两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钟源会想办法哄着韩景宇吃饭,韩景宇呢,就是把饭菜端到房间里,一言不发的放下然后离开。

    钟源从来不反锁房门,所以韩景宇可以任意进出。

    韩景宇都看得出钟源的颓丧,房间里常年拉开的窗帘都紧紧拉上了,韩景宇送饭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靠在床上看书的钟源就是睡觉的钟源。从前钟源从来不是这样,他总会找很多很多的乐子到处乱跑。

    韩景宇只当他是因为女人的缘故伤了心。

    韩景宇最早一次进来送饭的时候,钟源表现的很暴躁,看见韩景宇进来了,诧异了一瞬,然后就拧起眉,“你别管我,我要吃自己会去吃。”

    韩景宇还是把东西放下来了。

    第二次韩景宇进来了,钟源咬着牙,“都说了不要你送!你烦不烦!”

    这大概是他在韩景宇面前口气最坏的一次。

    第三次的时候,钟源把门反锁了,韩景宇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这么一连放了几日。

    钟源的房门终于又开开了,只是这一回,钟源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韩景宇也不同他搭讪,进来,把厨房做的东西放下就离开。

    钟蔚也回来过几次,拉不下脸,也没有去见过一回钟源。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钟源接了刘爻的一个电话,终于出门了。

    刘爻约见钟源的地方是个夜场,在韩景宇的面前压抑了许久的钟源终于得以喘一口气了。他看见刘爻的时候,仿佛已经忘了那一日自己是何等愤怒的摔门而去。

    刘爻好似知道他的处境似的,坐在沙发上给他开酒。

    钟源一瓶接一瓶的喝,酒液顺着脖颈流到胸膛,打湿了衣裳。

    刘爻靠着,整个人仿佛嵌进了沙发里,“怎么了你。”

    钟源咧着嘴笑,他在家里只见得到韩景宇,却从来不跟他讲话,他用手掌将下颚的酒渍拭去,“看我这个样子,像什么。”

    “情场失意。”这句话刘爻说的半真半假。

    钟源一下子笑了出来,而后他站起来坐到刘爻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眼睛里都透着红血丝儿,“咱们真是兄弟,你这一句话就猜准了。”

    刘爻也拿了一瓶酒起来。

    钟源将手里喝了一半的酒跟刘爻手里的碰了一下,而后仰头全部灌进了嘴里。

    “你这么个喝法,要出事啊。”刘爻说。

    钟源斜着眼看他,“怎么,担心我死在这,要你负责?”

    刘爻没说话,当着钟源的面也灌了一瓶酒进去。

    “店里刚来了几个小姑娘,我看都还行,叫上来给你看看?”刘爻这话里的暗示意味更明显不过。

    钟源直摆手,“得了吧。”他神态透出几分轻蔑,“你还是留着,招待贵客。”

    刘爻皮肤本来是那种弱质的白,喝了酒之后,脸上有了血色,看起来竟有风流的韵致。

    泛红的眼尾透着懒散下掩藏的本性。

    “钟源。”刘爻忽然叫他的名字。

    钟源侧着头看他,“嗯?”

    “你是真不喜欢男人?”刘爻问。

    钟源这个时候的回答实在是正经极了,他看着刘爻,“我真不喜欢男人。”

    刘爻一下子笑了,那笑容妖且艳。

    “刘爻,我说真的。”钟源把空掉了酒瓶放到桌子上,“你要早半年前整那么一出,我没准儿就跟你完了。”

    刘爻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到钟源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时候,他忽然说,“刘爻。”

    “嗯?”

    “你醉了吗?”钟源问。

    刘爻说,“你醉了。”

    “那我怎么还那么清醒呢。”

    刘爻看着钟源的喘着气,“一会儿就不清醒呢。”

    钟源勾起了唇,“你说喝醉了跟睡着了,哪个能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刘爻的声音都似乎是贴在钟源耳朵上的。

    钟源哼笑着,带着醉意的声音也模糊的很,“我想要美梦成真。”

    “什么?”

    钟源鼻息里的酒气都喷洒出来,带着灼热的温度,“美梦……”而后他露出一个带着自嘲意味的笑容,闭上眼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蠢作者:善良的小鲸鱼呀,你掉到河里的,是这个真·变态乔越呢,还是这个真·道具刘爻,还是这个真·抖s沈琛呢?

    韩景宇:(沉默良久)……不好意思都不是我掉的蠢作者:诚实的小鲸鱼啊,为了奖励你,我决定让他们三个一起啪啪啪你韩景宇:……

    第189章 赌约(四)

    刘爻自然没办法使人美梦成真,却能给钟源找来一个替身。

    他知道钟源的心思,找来的人也和韩景宇有七分的相似,钟源到真的醉了的时候,真的伸手去够那人,将他抱在怀里,亲那人鬓发,万分缱绻的模样。

    钟源抱着那人睡去,到第二日清醒的时候,却还对昨夜的事有些印象,他知道韩景宇不会来这样的地方,那人也许就只是刘爻找来的像上次一样的少年。他醒来时头疼的很,心里对同性的贴近十分排斥厌恶,却又因为昨夜自己表现出来的主动发作不得。

    也许他那时候还没有醉的人事不省,保留的一丝清醒都自欺欺人。

    钟源披上衣服,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往卫生间里走,刘爻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撞过来的钟源,闪身避让了一下,问他,“这一觉睡的怎么样?”

    钟源拧着眉,他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根本没看面前的路,刘爻从卫生间里出来,差点和他撞上,“你想我睡的怎么样。”

    刘爻没说话,看着他进了卫生间将门也一并带上。

    钟源进去洗了把脸,感觉还是昏沉的很,就将才穿了一半的衣服脱掉,挂在门把上开了热水洗澡。

    哗哗的水流声中,钟源的声音传了出来,“昨晚是谁?”

    刘爻知道钟源会问,他那么警觉的一个人,但凡是有一点印象,都非要问的清楚明白不可。

    “店里刚来的一个人,进来送些东西。”刘爻自然不可能说这人是他按韩景宇的模样找来的。

    钟源没有像上次一样,从发现之后就暴跳如雷,他这次的反应要平淡很多,刘爻听着那水声停歇,看着钟源围着条大浴巾从房里走出来。钟源也不在意自己这个模样,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刘爻给他了根烟,他点着了叼在嘴巴里。

    “我还以为你要像上回那样跟我置气。”刘爻这话意味不明。

    钟源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嘴巴里的雾气带着烟草特有的苦香,“没什么好气的。”

    刘爻不抽烟,但特别喜欢闻香烟的味道,钟源呼出来的气息叫他十分舒适的眯起了眼。

    刘爻就坐在钟源身边,看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

    “钟源。”刘爻叫了他一声。

    钟源刚好将手指间夹着的烟蒂丢开,“嗯?”

    “我看你也挺喜欢的,要不我带你见见?”刘爻说的是他找来的那个少年。

    钟源扯着嘴皮子笑,那笑容却没有往日的戏谑,冷淡的很,“没必要啊。”他是真的不喜欢男人,他也见过这种腌臜事,却从来没有厌恶以外的感觉,昨晚的事,他只是压抑了太久,自欺欺人了一回而已。

    刘爻找来的那人,也只是为了钟源,现在见到钟源并没有那方面的表示,就没有再提了。

    昨夜出现的那个和韩景宇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谁也没有再提。

    钟源醒了酒之后就回家了,但他见着韩景宇心头就是抑郁,整个人怏怏的呆在房里。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在家里再也呆不下去,睡了一夜就去投奔了刘爻。

    刘爻自然将他接纳了。

    刘爻身处玩乐场所,光怪陆离,仿佛混淆了现实跟虚幻,钟源见识过这些把戏,多是厌倦了,陪着刘爻冷眼旁观,跟着刘爻久了,他也渐渐注意到了一个少年,起先只是一个侧影,那人从他身边走过去,钟源回头的那一瞬晃了神,那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有七分像韩景宇。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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