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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63)

    顾休休听得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迷茫道:她们说,你曾杖毙过一个闯入竹林的东宫侍从,这是真的吗?
    她觉得元容不是这样滥杀无辜的人。
    那人是西燕来的细作,潜伏在东宫多日,被孤捉了个现行。
    元容从未对旁人解释过此事,哪怕是秋水,也都以为那侍从是因为擅闯竹林,打扰了他晨练习武,才被活活杖毙而亡。
    他不愿解释,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此事也威慑了一些心思不正的人,免得他在竹林晨练时,总有人上前去打扰。
    只是没想到,此事会传到顾休休耳朵里。对于旁人,他没有耐心去解释此事,可对于顾休休,他却不想让她误会自己。
    西燕来的细作?顾休休倏忽想起了那混在王家女郎献舞者中的西燕刺客,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临近太后诞辰,你查清那王家女郎王雯到底是本人,还是西燕刺客乔装打扮了吗?
    元容道:查清了,是西燕人假扮的王雯。
    顾休休忍不住问道:那真正的王雯去了何处?西燕刺客又是如何以假乱真,不被旁人察觉的?
    元容低声解释道:西燕一向与苗疆交好,苗疆有一蛊术,名为换颜蛊,服用母蛊之人的容貌,会被复刻到服用子蛊之人的身上。
    不止是容貌,就连体形和身高等外貌特征,都会被复刻。如今王雯还没有死,此蛊需要依靠她体内的母蛊,才能让那西燕人继续维持王雯的容貌体形。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孤还没有找到王雯。
    顾休休听懂了元容的言外之意,王雯如今定是在西燕刺客同伙的手中,若是此时元容将西燕刺客处决了,便会打草惊蛇,令刺客的同伙对真正的王雯下毒手。
    那王雯毕竟是王家族人,王家又是元容的母族。这样算起来,王雯还是元容的表妹,不论关系远近疏亲,也不能明知王雯身陷险境,还不顾她死活处置了西燕刺客。
    而且,就算处置了西燕刺客,只要西燕君主还活着一天,那他必定还会找寻其他机会对元容不利。
    顾休休思忖片刻,犹豫道:后天便是太后诞辰,假若当日还没有寻到王雯,西燕刺客又在宴上对你行刺
    到那时,即便元容早有防备,没有被西燕刺客得逞,西燕刺客被捕,又或者当场服毒身亡后,真正的王雯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也就是说,如果太后诞辰当日还没有寻到王雯,那王雯必死无疑了。
    不但如此,西燕刺客若是当众行刺,用的毕竟是王雯的面孔,献舞者又都是皇后挑选的,皇帝必定会借此机会迁怒王家,以此削弱王家势力。
    这对于元容来说,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见顾休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元容叩在她后颈的大掌缓缓上移,覆在她柔软乌黑的青丝上轻轻摩挲:不必忧心,实在寻不到,孤会在那西燕人献舞之前,将其除杀。
    那王雯她轻抿着唇,听见元容道:尽人事,听天命。
    顾休休点了点头,知道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回去用膳罢,辰时要入宫给母后请安。元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许是刚刚习练过剑术的原因,他苍白的面色比往日看起来要精神许多,掌心下也沾染着淡淡的温度,再没有那般冰凉了。
    一听见要进宫请安,顾休休有些发憷,倒不是害怕皇后,前几日她在北宫照料顾月时,皇后怕她闷着无趣,隔三差五便会邀她出来逛逛走走。
    皇后并不似贞贵妃那般心机深沉,又善解人意,心思细腻,待她极好,两人相处轻松愉快,可谓是顾休休见过最好相处的婆母了。
    问题在于,她刚刚处理了绛珠和绿翡,那毕竟是皇后送进东宫里的人,届时传到皇后耳朵里,倒是叫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顾休休正发愣着,元容叩着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去用膳罢。
    即便元容待她有耐心,她也不能事事都依靠着他,更何况他今日已是帮她在东宫立威,总不能连善后工作还要去麻烦他。
    回到青梧殿后,顾休休发现不止是秋水被调到了她身边,就连青梧殿的侍从也都更换了一遍,变成了新的面孔。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熟悉的人,更换过后的青梧殿侍从中,有一部分人是先前保护过她的暗卫,还有她从顾家带来的仆人和婢女。
    秋水看到两人手牵手回来,虽然早已见识到元容待顾休休不同,心中还是有几分讶异,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毕竟,这已经不是元容为顾休休第一次破例了。
    他如今不但要负责保护顾休休的安全,还要负责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见两人回来,秋水便让人传膳,将准备好的早膳端了上来。
    顾休休回到青梧殿后,第一件事是让朱玉去取来了元容的狐裘,先将他围得严实了,这才坐下用膳。
    期间门,早已有人将青梧殿的被褥更换了一遍,连带着那条染血的白帕,也一并取走了。
    早膳较为清淡,都是顾休休爱吃的粥菜,她正喝着粥,却发现元容的眼神时而会往她身上飘。
    每每她抬起头时,都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被她发现后,他也不慌,黑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不急不慢地移开目光。
    顾休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又揉了揉眼,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什么异物后,狐疑地看向元容。
    他在看什么?又在笑什么?
    这疑惑一直持续到用完早膳,直至她坐在了梳妆台前,迎着那泛着柔光的镜面,看到了她脖颈上左一块,右一块,分布不均的红痕。
    顾休休脸颊上几乎是转瞬之间门,便蔓开灼烧之意,红的发烫。
    毫无疑问,这是昨晚上被元容吮出来的。
    难怪他方才用膳时一直看她,难怪之前绿翡盯着她,一脸见鬼的模样。
    她今早上被谢瑶的死讯搞懵了,一心想着怎么处理妥善谢瑶的死,完全没想起来脖子上还有吻痕的事情。
    顾休休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才一路走回青梧殿,又在校场待了那么久,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竟没有一个人提醒她!
    旁人不敢说便也罢了,可元容刚刚看到了,却也不告诉她!
    顾休休脚趾蜷缩着,欲哭无泪地捂住了脖子,趴在梳妆台上当起了鸵鸟。
    这还怎么进宫请安,若是被旁人看到了,不知道还以为昨晚上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一战。
    届时要是碰见了顾月和津渡,还不知道津渡那个嘴欠的,要如何调侃她。
    就在她气成河豚时,不知何时元容已是走到了梳妆台前,他倚着一人高的梳妆台,问道:豆儿,快到辰时了,怎么还不梳妆?
    顾休休本就气急了,如今那罪魁祸首便在眼前,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怒道:元容
    只单是这清脆的一声名讳,便让元容知道她此刻有多么恼怒羞愤了。
    她涨红着小脸,双手还不忘捂在脖子上,让他一下了然,知道她为何如此生气了。
    孤,下次注意。
    元容态度诚恳的认错,顾休休却并不买账:那今日怎么办,我怎么进宫去请安?
    他只是思忖一下,便俯下身去,在梳妆台的妆奁中翻找了片刻,取出一盒傅粉来。
    元容打开傅粉盒子,用指腹在粉块上打圈,而后垂首低眸,一手叩在她的下颌上,微微抬起她的小脸,另一手则用傅粉搽在她雪白的颈上。
    他的指尖有些凉,许是因为常年习武练剑,指腹下带着一层薄茧,轻轻摩挲过她娇嫩的肌肤,渗出道不尽的痒意。
    他的神情看起来那样专注,漆黑的眸微垂,浓密的睫羽迎着窗棂外洒进的曦光,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光,温柔缱绻。
    顾休休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有些发愣。
    这世上怎么会生得如此完美无瑕的容颜,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又似高悬在苍穹之上的弦月,已过弱冠之年,身上却仍有一种清泠的少年气息。
    他靠得那样近,就连呼吸都近在咫尺,萦绕在她鼻息之间门。强烈阳刚的男性气息止不住往她鼻子里钻,即便她屏住呼吸亦是枉然。
    她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仿佛跳到了耳朵里,喉咙里,一下又一下,怦然有力。身子却越来越软,似是失去了力气,连血液都在叫嚣着什么。
    好了。元容点涂完那最后一片红痕,放下了傅粉盒子,撤过身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了。
    顾休休被他的嗓音唤回了神,她神情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似是有些慌乱,轻轻抿住唇:看不出就行。
    元容将傅粉盒子放回了妆奁中,视线落在那妆奁下层的螺子黛上:孤再给你描个眉?
    她想起方才他贴近她时,乱了节奏的心跳和身体奇怪的反应,连忙往后撤了撤身子:时辰不早了,还是让朱玉来吧。
    元容却没有让她逃掉,他拿起螺子黛,半蹲下身子,一手叩着她的下颌,另一手执着螺子黛:晚上片刻也无妨。
    这一次,他竟是贴的比方才还要近了。
    近的,甚至连他眼上的睫毛,都能数得清了。
    顾休休想要闭上眼睛,却又怕自己动作太夸张,显得很不自然。她只能勉强自己压下气息,一遍遍在心里念着人非圣贤,孰能不色。
    她大抵是单身太久了,如今初尝滋味,自然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这很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女子也一样会有,她没什么可羞耻的。
    这样想着,顾休休反而心中越发坦然起来。
    倒是方才还没觉得如何的元容,此刻靠得近了,视线便不住朝着她的唇瓣上落去。
    她的唇形很好看,线条柔和,像是花瓣的形状,透着淡淡的樱色。贝齿雪白,轻咬着下唇,齿尖微陷下去,令人生出无限遐思。
    他试图敛住心神,可越是克制,那目光便越是忍不住飘向她温软的唇上。心头像是爬过了成千上百只蚂蚁,又痒又涩,灼热难耐。
    元容自诩性格寡淡无情,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情绪极少有什么波动,似是一潭死水,沉寂又无趣。
    哪怕是在西燕为质,受尽折磨的那三年里,除了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痛苦之外,他亦是无悲无喜,仿佛将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
    但不知为何,自从上个月顾休休开始与他接触,他便像是身体内被重新注入了一丝新鲜的血液,似乎找寻到了更多活着的意义。
    手中的螺子黛在她细眉上一顿,元容终是抑制不住,垂下眼睫,轻叩她下颌的指节微微上抬,飞快地,俯首吻了下去。
    便似是她在校场上那时,吻的很轻,吻的很柔,却并没有及时离去。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轻描绘,似是以津液为笔墨,轻描她的唇齿,浅绘她的口舌。
    顾休休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身子便极快软了下去,仿佛化作了一滩融化的雪水,应和着唇舌间门或缓或急的追嬉。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炸裂开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似是电流般,飞快地在体内过了一遍,血液沸腾着,燃烧着,身体随之灼热滚烫。
    原本在青梧殿内伺候的秋水和朱玉,不知何时已是带人退了出去,那殿门被顺带合上,明亮的寝殿内多了一丝晦暗的光线。
    顾休休从坐在蒲团,到仰着身子,半倚在梳妆台前,也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门。身上穿着整齐的衣裙,微微散乱,苍白冰冷的手掌探过衣襟,掌心微弧,似是拱月一般,散发着温热的光晕。
    顾休休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抗拒,更多的是沉迷其中,跟随着本能探索着未知的领域。架在梳妆台旁泛黄的铜镜中,映出她红透的脸颊,迷茫的双眸里,含着些从头酥到趾尖的惬意。
    元容将她打横抱起,脚步急促朝着沉木香阔榻而去,正要下一步动作,青梧殿外却传来了刘廷尉的大嗓门:长卿,我来了你在哪呢?
    顾休休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便从床榻上弹跳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眼底满是慌张。
    强制恢复理智的滋味可不好受,便仿佛午休时正酣睡着,却被一通骚扰电话吵醒一般。
    元容脸色不大好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将顾休休的衣襟掩好,站起身来,稍作整理:孤先出去他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却到底是没说出口。
    顾休休听着他稍长的语调,总觉得他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该是回来继续。
    第59章 五十九条弹幕
    继续是不可能继续了, 辰时还要入宫请安。
    理智恢复之后,顾休休抬手拍了拍脸颊上滚烫而灼热的潮红色,她的鼻息间渗着微微的薄汗, 额间也分布着不匀的汗水,碎发乌丝粘黏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出几分惑人之色。
    她瘫软在榻上,手脚仍有些发软, 轻轻仰着头,急促的呼吸放轻了些。
    刘廷尉大抵是来处理谢瑶的尸体, 元容用膳之前便吩咐人去寻他了,只是没想到,他来的那么不是时候。
    那么,不是时候?
    顾休休在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时, 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总以为只有男人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 看见异性便会抛却了理智。
    可她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也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好像便是如此她不抗拒元容的亲吻,甚至有时会对此生出渴望之情。
    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她先前对于洛阳城中的簪缨世贵,都毫无兴趣, 仿佛身上套了一层隔缘体,面对再俊美的郎君,也不会多看一眼。
    难道是因为她往日从未感触过这种新奇的感受和情绪, 一时新鲜, 才会难以自控?
    那她是只对元容如此,还是旁的郎君靠近她,她亦会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欲.念?
    顾休休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
    若不是她已经跟元容成亲了, 她大抵还能通过靠近旁的郎君,得出一个结论。但她如今已为东宫太子妃,自然是要恪守礼规,不能跟其他郎君走得太近了。
    那么这个疑惑,就只能是无解之题,没有答案。
    顾休休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些气力,便坐直了身子,将守在青梧殿外的朱玉唤了进来。
    许是知道她容易羞涩,朱玉只字不提方才看到的画面,反而转移起话题来:刘廷尉带来了仵作,大抵是要将谢家女郎的尸体查验一番,而后带回官府。
    虽然谢瑶是大户人家的士族女郎,但刘廷尉掌诏狱与刑法审判,乃是北魏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
    若不是元容与刘廷尉熟识,此事该由太守接手处理,而后一层层上报,直至递交到刘廷尉手中。
    如今刘廷尉亲自上门处理,便免去了很多麻烦,也省得有心人在中间暗动手脚。
    顾休休思忖着:谢家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了谢瑶的死讯,竟没有派人寻上门来
    朱玉道:这位谢家女郎父母双亡,没有父兄倚仗,死后自是无人问津。
    顾休休摇头,沉吟道:不,谢瑶再没有父兄,她依旧是谢家的族人。这样的名门望族最是会做面子,就算她不得宠,也不至于死后无人问津。
    如今谢家家主已是年迈,而谢家族人都将谢怀安默认为了下一任家主,难不成谢怀安行事任性放荡不羁,连表面上的面子功夫都懒得做吗?
    顾休休正思索着,元容便和刘廷尉一同走进了青梧殿内,两人一先一后,刘廷尉神色略显不济,也不知是不是家里的孩子太能闹腾,眼底下都泛着些淡淡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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