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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英雌养成手册(64)

    袁术募兵结盟的举止更像是个引子,提醒着世人某种大逆不道的可能,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看向袁绍的目光,便有了变化。
    当你默认这时代仍是天家至上时,看割据一方的诸侯,便是看不臣之辈。
    可是,当你意识到这是已起的乱世时,他便可以是绝佳的同盟或是非凡的君主。
    而秦楚尽管并没有刻意朝着那条路前行,却还是极自然地走上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道路。
    她飞快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一跳,目光情不自禁地投向了荀彧。
    那双微垂的桃花眼依然沉静,他敛着眉坐于亭中,如一尊雪砌的塑像。
    主公尽可出手。背后是雒阳纷飞的雪絮,荀彧逆着晨光,白玉般干净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极浅的怅然,转瞬即逝,袁公路袁家二人,不能留。
    第99章
    大将军府对于袁氏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了一月下旬, 大年三十当日。
    雒阳的大雪恰好停在二十九的夜里,秦楚秉烛在书房里批复公文到了凌晨,待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的时候, 才发现风雪已散。
    明天就是春节啦。系统在她的书案上跳来跳去, 很兴奋的样子,这是你在东汉的第二十年, 还不给自己放个假吗?
    秦楚伸出食指敲敲它的脑袋, 摇摇头:最近事情很多,放不成的。
    岁末的雒阳还算安宁,众官忙忙碌碌又混了一年, 如今各自回家休沐去了,京城因此安静了几日,可其他辖地的发展却是不能停下的。年关之后,南北二袁必有动作, 她必须在此之前把握好金城与东武的动向,才不至于因雒阳的孤立而陷入被动。
    系统提取出她脑内的思路,歪了歪脑袋, 真心实意地不太理解:东武有蔡琰荀攸, 金城有贾诩,他们不做事吗?
    是,但我把事情交给他们, 也应当进行检查啊。
    可你身边还有郭嘉荀彧, 就算很需要检查,为什么不分担一部分给他们呢?
    我已经分过了。
    可是你还要再看一遍, 为什么?是因为袁术和袁绍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你觉得紧张吗?
    人工智能表述得太直白, 秦楚无话可说。
    站得越高, 背负得就越多。眼下局势已完全偏离历史的轨道,她虽有东武的密探,手却伸不到冀州,掌握的信息既然有限,就只能加倍考虑己方的发展,防止出现难以面对的局势。
    系统说得对,她的确是做了太多不必要的工作。
    但就算是做最大胆的猜测,最近的战争都要到三月中旬才能开始,在这段时间内,她能什么都不做吗?
    算了,等新年过了吧。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放过了自己,自言自语道,到二月左右,徐/州的舆图就能送来了。
    让蔡琰千里迢迢从西凉前往徐/州,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她放心不下荀攸。
    实际上,她在西北时就已着手安排手下文武学习地图测绘了,而蔡琰正是她派去主导的人选。
    秦汉时期的地图测绘技术相当落后,以这个时代舆图绘制的普遍水准,行军途中遇到从未听说过的山河也未必不会发生。
    秦楚没法直接要求系统给她公元189年的东汉地图,但可以将绘制方法传授给手下。只是没想到,这条路她刚迈上走了两步,徐州便生了变故。想来蔡琰那边也清楚事态紧急,会增添人手,加快进程。
    一切都是秘密中进行的,蔡琰是跟了她多年的谋士,自然信得过。
    秦楚叹了一声,放下笔,戳戳仓鼠肚子:好了,就照你说的,今明休息两日吧。
    依照以往的规制,正月初一是需要进宫朝贺天子的。只是刘辩身体虚弱,在隆冬大雪里染了风寒,如今病得下不来榻,自然也就免了朝会。
    既然新岁晨日无事,除夕也可安心聚宴了。
    秦楚凌晨和衣睡下,再醒来时,天际已蔓起了晚霞,红粉霞光万道,把将军府满庭的素雪染成了一片暖色。
    咦,阿楚?
    孙策拉门进来,怀里抱了几叠桃木牌,见她刚整好了衣物,慢悠悠从屏风后出来,不由一愣:原来你睡在这里啊。
    昨晚贪黑批了公务,懒得回房了,就在这里将就了下。秦楚随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目光投向孙策怀里的木牌,眨了眨眼,反倒是你,来书房做什么?
    妙姊说,府中只有主公书房没有挂神荼和郁垒的画像,我便来帮忙了。
    神荼郁垒是汉代的门神,雒阳的习俗是在元日前夜祭祀二神,以求辟除灾厄。
    秦楚不信鬼神,特意设令禁止祭祀与求神拜鬼,只不过挂画像的习惯还是被手下保留了下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难得今岁诸事无恙,手下也添了不少人手,他们有心过元日也是好事,秦楚于是拍拍他背,点点头:阿策去吧。
    孙策一眨眼,反握住她手腕,自然道:阿楚不一起吗 ?
    他这两年长得飞快,眨眼便高了秦楚一头不止,根本不像未加冠的少年。然而孙策自己还毫无意识,与她交往时,态度还与总角无二,动不动便爱肢体接触。
    秦楚眼皮一抬,见他那双圆鹿眼亮晶晶的,还含着笑,正低头直直看着自己。
    她都不好意思假正经地把孙策的手拍开了,干脆就着这姿势一抬手,扯了把孙策没什么肉的脸颊,看见他吃痛得龇牙,嘴角一翘,转眼便露出了尖尖的虎牙,不怀好意道:我是主公,你应当求我的。
    窗外余晖恰好落在她脸上,孙策睫毛一眨,转身将手上几卷刻画着门神的桃木牌放回到木柜上,好脾气地露出个笑容,眼睛却闪闪发亮:
    好吧,求求主公帮我。
    挂完门神像,太阳已彻底落了山。距离除夕宴飧还有一段时间,秦楚背手溜达到庭院里,才见道旁已点起了夜灯。
    大雪连着下了好几天,到现在也没有要化的迹象,夜里寒月星光并着夜灯映在棉絮似的白雪上,又照亮了道旁的小竹林,看起来也算风雅。
    郭嘉搬了张胡床坐着,身旁站了个吕布,两人伸头围着只小火炉,手中不知拿着什么,看起来闲适得不行。
    呀,主公来了。郭嘉最先看见了她,眯着眼冲她招手,我与吕将军在点爆竹呢。主公要一起吗?
    秦楚愣了一下:爆竹为何不去空旷处放,还要聚着火炉?
    吕布也愣了:竹子不进火炉,那要怎么烧爆?
    他说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铁棍,又伸手拿它朝火炉里顶了一顶。
    秦楚这才借着灯火看清楚,炉中乱七八糟折了好几捆竹节,火星不断地从中向外跳,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燃爆竹,当然就是把竹节燃烧爆开。郭嘉拾起胡床上的鹅毛扇,对着火炉摇了两阵风,见火势大了些,又从雪面上捡起一支砍干净的竹节,随手向内一扔,炉中便又发出了竹枝炸开的声音。
    郭嘉这才抬头望向她,火光雪夜里,那张脸难得的血色充盈。他似笑非笑地与她对视了一眼,发间梅树雕成的猫头木簪随之晃了一晃:
    颍川元日时有燃爆竹的习俗,为的是吓跑山魈,乞来岁平安无病雒阳没有这样的做法么?
    秦楚:失策了。
    她身为二千多年后的现代人,哪里知道东汉的爆竹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爆竹,此时也只能抱怨一声火药出现得太晚了。
    秦楚胡乱搪塞了两句:我自幼长在琅琊伏府,旧宅里没有这样的风俗。
    吕布倒是不疑有他,闻言点了点头,附了一句:并州也没有。他想了想,将手里的铁棍递了过去。
    在被董卓的金银赤兔撑大胃口前,吕布还算是个不错的属下,除了偶尔在同僚面前趾高气扬暴躁了些,对待上司态度还算不错。
    她欣然接受了吕飞将一根铁棍的孝敬,学着郭嘉刚才的动作掰了节竹干,有模有样地朝火炉里一扔,在响亮的爆炸声里伸出棍子,眼也不眨地翻戳了两下。
    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郭嘉偏头冲她一笑,不过主公这样也不一定有用。
    秦楚歪头看他:为什么?
    嘉已经许了一次愿,求主公来年安康喜乐、邪祟不侵。
    主公若是许给自己,那就要向后排一年,只对光熹三年奏效了。
    那奉孝给自己许了吗?
    在主公后许了。
    秦楚笑了:那也还有效。大将军的愿望许得大了些,想让手下诸卿都平安顺遂。
    她话音未落,便听见远远传来一声响亮的打更声。
    除夕夜不比寻常,连更声都嘹亮了些,似乎要将正旦的步伐节奏传递给整座京城。秦楚侧耳再听,隐约感觉到将军府上下的喜悦气氛,心中愉悦,抬手将铁棍向吕布一扔:
    行了,也到时候了。我先去宴客厅看看,你们收拾完也记得来。
    宴客厅还在府邸最北处,与书房隔了好一段距离。所幸道旁特意燃了照明用的矮灯,庭院路上的青石板也被人清理过一遍,夜里走起来不算吃力。
    与文官不同,武将即使在休沐日,最多也不过是排班减少了些。大将军府的轮班是一半一半安排的,走在路上也能听到休息中的武将闲聊嬉笑的声音,倒也不比在西凉时冷清。
    将军府没有祭祀灶神或先祖的习惯,于是除夕年夜饭前的那段时间便热闹了起来,常有凉州将士操着口西北腔调,漫无边际地谈论着年末的美酒珍馐、假期喜事,偶也有些讨论结婚嫁娶的,说是西凉更好。她一路走一路听,心中微微热起来,面上也不由浮现出了些笑意。
    就在这一片嘈杂里,她似乎听到点轻缓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句熟悉的:
    主公?
    这声音轻且平和,似乎伴着点冬雪清苦的寒味。秦楚脚步一顿,看着面前晕着暖光的纸灯笼,没有抬头:文若。
    荀彧微微躬膝,小心翼翼地将灯笼平放在地上,这才慢慢走到她身旁。
    就如以往很多次那样,他抖开怀里那件叠放整齐的绯红斗篷,在雪夜里铺展开来,又轻轻落在秦楚身上。
    走吧。秦楚看他弯腰替自己系上丝带,感觉到甘苦的香气在周边空气萦绕,心中微动,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了他柔顺的黑发:陪我去宴客厅。
    好。
    第100章
    宴酣之乐, 非丝非竹。
    吕布:喝!
    郭嘉:干!
    孙策:
    文右武左,郭嘉吕布位置刚好相对,恰又一起点了爆竹回来, 气氛相当融洽, 干脆隔着条过道拼起了酒。
    郭嘉身体略虚,这本是生来就有的毛病, 偏偏他自己还不当回事, 总爱饮酒熬夜,压根不在乎明天的太阳。秦楚担心他的小命,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作没了, 干脆给他下了整年的戒酒令,未经允许不得饮酒,把郭大祭酒憋得要命。
    难得今夜除夕,戒酒令不作数, 军师祭酒难得忘了谋士最重要的克制,抱着酒坛一直没停过,和吕布互灌了一杯又一杯, 喝得快不知今夕何夕, 把浅见寡闻的孙策看了个目瞪口呆。
    欸,这酒这么好喝吗?
    孙策坐在左侧武首,隔着食案看吕布一杯一杯地往爵里斟酒, 于是举杯喝了两口, 实在尝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他虽也能喝酒,但还是更喜欢佳肴, 于是夹起两片烤肉塞进嘴里, 默默嚼了两下, 又感动了。
    庖人好手艺!
    他简直要为美食热泪盈眶了, 抬手又舀了勺鱼羹,刚想抬头和周瑜说点什么,才发现好友已下了案。
    周公瑾酒量感人,喝了三五盏就有些迷糊了,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了伶人奏乐的空地上,正在满脸严肃地与他们友好交流。
    孙策:不会是弹错音了吧。
    他没办法,只好将目光转向另一侧秦楚正晃着酒爵坐于主位,眯眼关注着整座宴客厅。
    她大概也喝了不少酒,素来白净的脸上已浮现出明显的酡红,不过眼睛还算有神,注意到孙策的目光时,还举了举杯,冲他眨眼笑了笑:
    阿策不喝吗?她显然心情不错。
    孙策于是回了她一个闪亮的笑容,冲着她举杯饮尽,才又将空酒爵按回桌上。
    秦楚:好!
    这是她从西北回雒阳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这年年初,她还在城郊军营里拉练士兵,每天听着斥候报告四面消息,生怕一个不小心,机会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溜了去了。
    没想到就这一年的工夫,秦异人就取代了何进,成了人人敬慕的外戚大将军。
    时势历史啊,风云之变就在眨眼的一瞬间。秦楚在西北蛰伏的时间有五年之长,可真正扭转命运的用时,细算起来也不到五个月。
    这样的结果,除了她自己,恐怕也没人料到。
    宴场过半,她也饮了不少酒,便略感疲乏地放下铜爵,抬眼再看,厅堂中还是一派热闹。
    吕布和郭嘉的对饮一直没停,偏偏这两人还都不上脸,看着与最初几乎没差;曹操与庞德有过痛扁西凉军的情谊在,此时喝过了头,已经勾肩搭背起来;
    周瑜他是真的醉了,根本记不得场合,还在和那弹琴的优伶喋喋不休;孙策找不到人闲聊,只能埋头苦吃,看上去倒是比不停倒酒的吕布还急。
    手下几位主臣里,最清醒的大概只有荀彧,此时还在应付手下的各种敬酒,尽管礼仪得体姿态优雅,也能感觉到他的忙乱。
    至于她自己主公懒得应酬,也没人敢凑过来找不自在。
    若无战事,年年如此,倒也不错。
    秦楚悠然斟了一杯,借着酒意,眯起眼朦朦胧胧叹了一声。
    这是战火纷飞的时代,雒阳能有这样安定的新春,已经是件很幸运的事了。然而心愿之所以成为心愿,就是因为它本身难以实现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太平下来呢?
    连她也不敢保证。
    酒过三巡,周遭还是一片喧闹。大概是酒精作祟,秦楚觉得有些困倦,干脆让人撤了餐盘,不太合规地盘腿托腮,就这样盯着宴厅众人欢闹。
    除夕深夜,正是守岁的时候,精神些是好事要不是喝得多了些,她现在应该也挺清醒的。
    于是,在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结束了应酬的诸臣理所当然地发现了趴在案上睡着的主公。
    雒阳不比西凉,公务琐碎冗杂,她又记挂着徐/州,的确辛苦了。荀彧叹了一声,转头看着被拉来充当壮丁的阿湘:主公睡得不沉,能劳烦你送她回屋吗?
    当然的。阿湘冲他笑了下,指了指另一边醉得晕头转向的郭嘉吕布,那边两个呢,也要我们送走吗?
    吕布:啊??凭什么送我???
    郭嘉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过去,满怀关切的拍拍吕布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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