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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免费阅读(72)

    他看到明危亭忽然从躺椅里起身,几乎是一眨眼就迅速跨到了床边。比这个念头稍迟意识到的是他扶了个空。
    毕竟翻滚九周半后的定点离床沿太近,明炽的右手按照习惯的位置撑了个空,完全不及防备,身体就失去平衡向下摔。
    要做船长的人还是从床上掉了下来。
    不过也没落到地上。
    嘿。
    掉到一半,他就砸进了影子先生的怀里。
    嘿,他又回床上了。
    明炽飘到忍不住在脑子里学姨姨说话。
    他发现像姨姨这么说话的时候,一定是特别高兴、完全没有任何值得担心的事的时候。
    太高兴了,高兴得身体都发轻,什么也拦不住,稍微一蹦就能跟着风飞起来。
    他被影子先生抱住的时候还想笑,也不知道是高兴什么,反正笑容越来越多地自己冒出来。然后影子先生多半也被他传染,抱着他开始笑。
    因为是紧急冲过来捞人,影子先生很难做到像平时一样,把他稳稳当当放回床上。明炽被接住的时候就回抱住他,还没掉下去的左手拽着床单,及时用力扯了一把。
    这点力道已经足够久经历练的明家先生反应,明危亭把他整个人捞起来,自己借力躺在床上,然后让明炽掉在他的胸口。
    这种场景要是让电影拍出来,说不定要弄个慢动作配乐加滤镜,但其实真做起来就会知道,也不完全都是酷的成分。
    他们两个胸膛撞上胸膛,都有几秒钟没能出声,他的肩膀还不小心磕到了影子先生的下巴。
    但他们两个还是笑得没完,发不出声的那几秒也在笑。明炽索性一点力气也不用,趴在影子先生的身上,让对方胸腔里溢出来的笑裹着他浮浮沉沉。
    怎么有这么幼稚的人啊。
    谁啊。
    明炽在心里想这个问题。
    然后他在影子先生笑着的眼睛里看到一样的问题,立刻主动举手投案:是我是我。
    几岁了啊,居然还能掉下床。明炽揉着脸反省,影子先生,你刚刚在露台想什么?
    影子先生一定是跟着他学坏了,抬起手臂,把他往怀里抱了抱:想你究竟什么时候会掉下床。
    明危亭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及时捞住当场又要继续裹起被子迁徙的小船长:不是这个。
    是玩笑。明危亭轻声说,我在想。
    他依然把下颌搁在明炽肩头,停了一会儿才又笑出来,如实承认:现在和你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会不会让你觉得有压力。
    影子先生。明炽向他强调,我是没了十年的记忆,不是倒退了十年,被你抱着的是二十三岁的大火苗。
    影子先生点了点头,复述并背诵:居然还能掉下床。
    明炽自己被自己的话堵到张口结舌,彻底告负一局,按着胸口追悔莫及。
    明危亭低头看他,眼底柔和。他们不再讨论这件事,明危亭拍了拍他的背,温声说:去洗漱吧,记得保护伤口。
    明炽点了点头,被影子先生扶着手臂,撑坐起身。
    他在卧室通常不用手杖。这里的地毯铺得比外面还厚很多,就是专门给他用来随便摔的,所以其实刚才就算掉下床也完全没有关系。
    刚才闹得太厉害,这会儿就要特地注意动作,以免头晕。明炽在床边垂着头坐了一阵,察觉到影子先生绕到床前,蹲下来抬头看他,嘴角就立刻得逞地飞快抬起。
    明炽飞快撑了下床沿,自己也滑下床,和影子先生变回了面对面:还有件事。
    明炽咚一声坐在厚实的地毯上:做完了才能去洗漱。
    明危亭单手护在他身后,确认了不会磕碰才收回:什么事?
    明炽抬起手,握住影子先生的手臂,把他向床角拉了两下。
    明危亭跟着坐过去,正要询问,忽然一怔。
    明炽的神色忽然彻底认真。
    他认真地看了面前的影子先生很久,久到他的嘴唇微微抿了下,然后低下头,印在明危亭的指节上。
    一样的动作,但明炽暂时还做不出那种点水的优雅,也同样还没找到窍门,该怎么让它变得叫人脸红心跳所以他能够给出的,只有把心跳也这样印上去的郑重。
    他把这个动作变得完全郑重,像是在欠条上签下自己的新名字,也像是宣誓从此踏上广袤无垠的海洋。
    夜风有些凉,露台的窗开着,潮水的声音被重新送进来。
    掌心的暖意覆在他的后颈上。
    明危亭拢着他:火苗。
    我希望我今天的话,没有给你带来压力。
    明危亭说:刚才在露台上,我其实有些后悔。
    他不希望这些话让明炽改变任何计划。明炽不需要给他任何回答,也不应当因为他完全私人的念头而出现任何负担。
    不要着急。明危亭说,我们有很长的时间。
    明炽点了点头:我知道。
    明危亭的视线落进那双眼睛,明炽的眼睛干净清亮,那大概是他印象中最为坦诚和挚彻的注视,所以他认真听明炽的话。
    明炽把他的手握得很紧。
    他们坐在房间的角落,露台敞开着,月光能看见,风能看见,星星能看见。
    他们这一次没有躲起来,所以姨姨也能看见。
    明炽静静垂下眼睫,重复那个动作,把郑重全部印在他的指节上。
    我知道现在的回答不作数,影子先生。
    明炽轻声说话,那种柔软温暖的触碰带了更轻的、因为发声而引起的微小震动,这种微震一路延进胸腔,牵起像是渺远潮声的深沉共鸣。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点一点地做我迫不及待地等着那一天。
    我迫不及待地等着那一天。
    一个特别厉害、见多识广的游历归来的船长,把他旅途上收集的最好的景色、最棒的见识和回忆、最喜欢的礼物,全都原封不动地带回来,用来做一件事。
    用来做一件事。明炽轻声说,来兑现一本能一起写两万件事的日志。
    明危亭当时只是举例说明,现在已经完全觉得这个数字太少,摸了摸他的耳朵提出补充:至少。
    至少。
    明炽笑出声,点头点头:至少两万件事。
    明炽慢慢深呼吸,他的耳朵发烫,但还是坚持坐直了问: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是不是厉害到。明炽说,这个未来一定会发生,一定有一天,我会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船长。
    明危亭毫不犹豫点头,他从不怀疑这件事:是。
    明炽松了口气,抬头笑起来:那就行了。
    反正也有五十张欠条了,我再打一张。
    明炽立刻拉过影子先生的手,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借点东西,拿什么换都行,反正等到那天我一定还。
    他用手指在明危亭的掌心写字,他的右手已经恢复得相当有力和灵活,写得太快,几乎辨认不出是什么内容,只是一点点掀起格外柔和的暖意和酥痒。
    明危亭忍不住抬了下嘴角,他忍住了把手掌攥起来,连那只手也一起握住的念头:借什么?
    影子先生。明炽说。
    明危亭答应了一声,等了一阵不见下文,又轻声问:什么?
    明炽已经写到最后几个字,屈起手指,在他掌心某个位置敲了敲,一个字一个字念:影、子、先、生。
    明危亭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要借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明炽写好了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欠条,又相当流利地签好名字,捧着对方的手掌欣赏了一会儿。
    有些人。
    有些人债多了不愁。
    虽然连日志都还没开始写,但已经和人家借来名字,准备每天都一起写进去了。
    明炽决定今天就写第一篇日志。他单方面写完欠条,已经开始构思内容,才想起忘了问黑心债主:给借吗?
    给。明危亭哑然,都拿去用。
    影子先生、幸运粉丝、明先生、明危亭。
    最近明炽喜欢拿狐狸给他打比方,那就再加个狐狸先生。
    还可以加到现在也没学会做面包的学徒和望海别墅专线游览车。
    明危亭摊开手掌,特地请教了自己签名的地方,学着明炽一本正经把名字签上去。
    这下明炽总算彻底放心和满意。他撑着床沿起身去洗漱,大概是因为心情特别好,往常不用手杖还会微跛的右腿,今天都走得特别顺利。
    明炽哼着歌自己把自己洗干净,中间灵感实在太过泉涌,还掏出随身的铅笔,在卫生纸上飞快写了一段旋律。
    推敲旋律的走向稍微多花了些时间,等他终于舍得从浴室出来,明危亭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明炽立刻停住了哼歌,轻手轻脚悄悄过去,打开床边的氛围灯,又关好露台的落地窗、把窗帘也仔细拉好,固定留出一条小缝。
    做完这些,他才又回到床边。
    明危亭这些天不止在学做面包和照顾他,也在用电脑处理工作,应当就是之前说的那场海难的后续收尾处理。
    这些事对明先生来说当然不算多难。但如果再加上这几天的莫名困扰、直到今晚才彻底和他说明的心事和想法,睡眠质量大概就难免不会特别好了。
    明炽把他放在膝上的电脑端起来,放轻动作,挪到旁边的床头柜。
    明炽自己占了电脑的位置,认真看了一会儿,确认影子先生的呼吸依然平稳宁定,悄悄伸手抱住明危亭的肩膀。
    他用额头轻轻抵着影子先生的额头。
    等我。明炽小声说,会很快。
    好像不是影子先生的问题,是他的确在浴室一不小心待了太久。
    明炽看了看缝隙里露出的天色。
    他的确在浴室待了很久,久到窗外的月亮都走了一大半,漆黑的天幕一角也开始转为深蓝,边缘隐约泛出曙光。
    现在是夏天,天亮得非常早,这是常识。
    潮水周而复始,每天两次涨落,这也是常识。
    夜到头了天就一定会亮,天色晚了月亮就一定会出来。这些事不会因为当天发生了什么、天气如何、有没有彩虹或是雾霭就随意改变。
    所以先生,船一定会泊港。
    明炽的声音超级轻:我一定会回来。
    等到时候。明炽说,日升月落,我们去过一生。
    第69章 出门
    康复这种事, 一旦有了个异常期待、不论怎么都一定要达到的目标,进度就会变得比之前还要快。
    回到望海休养的第十天,明炽和影子先生、禄叔一起给附近的礁石群都做上了会发光的路标, 还找到了禄叔之前说的那只松鼠。
    接下来的第二个星期, 明炽终于教会了影子先生调控适量面粉和水, 把它们揉成不自然流淌、砸人也不疼的面团。
    当事的教学双方都对这个进度相当满意,还在晚上一起剥了松仁。因为现在的半成品离面包远得很, 被路过的禄叔带走,交给厨房做了松仁玉米。
    半个月后,明炽的刀口已经彻底好全。去复查的结果也相当顺利, 病灶切除得非常干净, 还遇到了已经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一家人喜气洋洋地拿着复查结果, 远远就和明炽招着手打招呼。
    幸运粉丝的追星计划完成到第十七页, 黑心债主终于收到了风景画外的第一幅人像作品,画的是那天夜里的露台。
    艺术源于现实但高于现实,画面和那天晚上很相像, 又有些细节能看出不同。
    影子先生认为,这把躺椅材质过软支撑力不足,如果考虑现场, 其实做不出像画面这样兼具风度和舒适性的姿势。
    明炽其实还认为自己有些着急拿笔,右手复健不到位, 很多细节都处理得难免含糊。
    但他对自己的视觉记忆相当自信和坚定:就有这么帅。
    明危亭和他一起坐在沙发里,对着画架认真鉴赏,闻言侧过身:有这么帅?
    明炽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 明危亭还是习惯性地一只手护着他, 两个人都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里,手臂也依然垫在他的颈后。
    这几天已经开始忙当初那场事故的收尾, 明先生从休闲服换回了衬衫和西装,领带被随手解下来了,领口那里的扣子被打开了一颗。
    影子先生越来越学会和习惯放松,侧过头看他,视线落过来,探寻里藏着点好奇的笑意。
    这个角度立刻成了新的排行第一的场景。
    不要动。明炽立刻双手按住影子先生的肩膀,用眼睛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他初步有了下一张画的灵感,收回手,摸出随身的便签本,飞快速写打型:这么帅。
    明危亭有些惊讶,接着笑出来。
    明炽在画他,他就真的一本正经不动,但嘴里还是要说:怎么会有人聊天聊到一半,忽然给对面的人画画。
    说来话长。明炽埋头捏着铅笔涂涂涂,怎么会有人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欠了一百三十四幅画。
    说完这句,明炽停下笔算了算,又更新数字:一百三十一幅。
    债务表就贴在卧室,上面已经被打上三个对号,有了两张风景、一张人像其实别的画也还有,但明炽自己都觉得不满意。
    那两张风景画,一张是那天月下涨潮的石滩,粼粼波光映着水中焰火,另一张是明炽做的一场梦。
    他梦见他在沙滩,太阳在他眼前跳进海里,把世界都烧成红的。
    影子先生。
    把这幅画交给黑心债主的时候,明炽还在想一件事:梦里好像不只有这些。
    明危亭把画仔细在桌上放平,正在做基础清洁。他抽空学了油画的保养,涂上光油的手法比揉面利落和稳定得多:还有什么?
    明炽也说不出。只是走到影子先生身边,看着松节油的光泽均匀覆在画面上。
    小心呛。明危亭拿着板刷,空出的手轻轻揉他的头发,会咳嗽。
    明炽的头发长得很快,他不是疤痕体质,手术做的又是皮下缝合,几乎没有剩下什么可见的痕迹。
    现在的这个长度还不足以做什么发型,但手感已经相当好,一旦揉上了手就很难舍得拿开。
    明危亭把光油耐心地薄薄铺满一层,他让明炽站到上风口,又换了支宽刷去蘸光油。
    明炽认真地看影子先生做这些事,又想起那场火红色的滚烫的梦他想这大概是的确真实存在过的场景。
    他坐在海边的沙滩上,不止他坐在海边的沙滩上。
    有人在背后抱着他,握着他的手,慢慢帮他写新的名字。
    那种力道格外审慎庄重,像是一场悄然发生的,有着决定性效力的判决。他在那场判决里被判终身自由。
    明炽其实不怕松节油的气味。以前都是他自己给画做保养,自己涂上光油,只要不浓到呛鼻,他还觉得那种味道很好闻,所以也被姨姨更有理有据地当成松鼠喂点心。
    影子先生的手法比他更细致。明炽主要负责给揉脑袋,他站在桌边,看着蘸饱了松节油的板刷在画面上抚过,看着被他画出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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