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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婚后每天都给相公预备着葬礼 -大锤子-(55)

-大锤子-(55)

    殿辰欢喜极了,一把将顾桥横抱起来在屋里转圈,笑道:我还以为,你的心真的像你的嘴那么硬,顾桥,看不出来啊~
    顾桥又羞又气,大叫道:宝宝看着呢,注意点!
    殿辰将他放下,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又将懵逼的宝宝抱起来,一下子骑在脖子上,就飞一样地下楼了。
    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宝宝啊了两声,小手一下子抓紧殿辰的手指,开心地咧开了嘴,奶声奶气地喊道:冲啊~
    殿辰大喊:冲啊!
    顾桥:
    他忙跑到窗边一瞧,只见两人已经瞬移到了海岸线上,顺着无数转动着的风车跑远,沿途落下一串咯咯的笑声。
    这他妈是太子的有力竞争者?
    顾桥想骂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趴在窗台上托着腮帮子瞧,不知不觉地,嘴角就勾起了幸福的笑容
    只是,片刻后突然大叫出声:殿
    这天下可没几个人敢姓殿,他顿了顿,改口道:那个,六爷,得带宝宝去医馆了!
    他的声音传到岸上时,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可殿辰还是一瞬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额前的黑发被海风吹乱,掠过苍白的皮肤。
    顾桥带了宝宝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前方等老医师抓药时,有人替他抱着宝宝。
    宝宝一岁零十个月了,还很小,但是很乖,针灸时也只是沉默而委屈地趴在床上,一点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哇哇大哭。
    那时,殿辰只是静静地握着宝宝的小手。
    看着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在宝宝身上重现,他嘴唇抿得很紧,线条有些僵硬,明明光线就在他那一侧,毫无阻挡地射进来,却依旧掩盖不了眼底的阴霾。
    顾桥拎着药出来时,殿辰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就碎了。
    顾桥心中一软,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殿辰唔了一声,沉默地向前走去,宝宝在他的宽肩上睡得很熟。
    很多家具已经不能再用了,明天还得去购置。两人一天一夜没合眼,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床榻后,就带着宝宝躺下了
    深夜的时候下起了雨,淅沥沥地敲打在屋顶。
    顾桥后半夜醒来,青丝散落在颈边,伸出修长手臂,触手摸去,身旁却是一片冰冷。
    他一惊,困意全消,顿时坐起身来,只见内室空荡荡的,只有宝宝一个人在陪着他。
    顾桥突然有些心慌,翻身就下了床,足尖刚刚点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了,急促地掀开帘子一看
    殿辰就那样站在迎风的窗边,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洁白中衣,鬓发飞舞,侧脸在暮色的暗影之中,隐隐透着几丝压抑的低沉。
    听到脚步声,男人回过头来,凝望无言。
    海风呜咽着在他们之间穿行而过,衣袖被风吹得微微鼓胀。
    殿辰?
    时间静静地流逝,顾桥小声的叫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他的声音总是很平静,宛若一湖沉静的水。
    只是在这个细雨绵绵的晚上,终究是有一根软肋插进了他的身体,男人猛地仰起头,想逼回去那酸涩,可一滴晶莹却不听话地从眼角滚落
    良久,男人重新望向顾桥,问道:宝宝这样,都是因为我,对吧
    没有!没有的事!
    顾桥忙上前拥住他。
    就连之前被灌毒药时,男人也只是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顾桥,可今夜男人终于显露出了他的无助,哽咽不成声。
    有的痛,是要为人父母后才会懂得,比如,你不能给你的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这一生,似乎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静静相拥间,男人将头埋在顾桥颈边,身子颤抖,毫无条理地哭着说:都怪我,全都怪我不都说是很健康的吗,不都这么说吗他们怎么骗人呢顾桥,我懂了可其实,那晚我差些就没和魏光一起去酒局,如果那晚我不在
    男人一哭,顾桥也忍不住跟着哭了,却是无声的。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好不好?宝宝也还小,一定可以养好的,相信我。
    顾桥的胸腔涌起无尽酸涩悲戚,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将脸贴在他的肩胛,轻声道:不哭,好吗?
    他轻轻拍着殿辰的背,一如过去无数次,男人曾对他做的那样。
    当男人卸下了盔甲时,他也是他最后的屏障。
    殿辰,你知道吗,当你骑着马出现在村子里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英雄来了。
    那时,冲天而起的火光中,他就骑在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上,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神锐利地扫过来,俊美有如天上神祇
    顾桥靠在殿辰肩膀,静静地说:你觉得自己是碰巧碰上了宝宝出生,是吗?其实不是的,是宝宝知道你来了,他才对外面的世界放心了你忘了吗,宝宝可是你亲手接生的!
    如果那时没有你握住我的手,殿辰,我生不出来的
    第七十四章 君在心口上
    没有哪个人天生内心强大,强大和脆弱之间往往只一线之隔。
    最后,男人只是将侧脸贴着他的鬓发,轻声道:顾桥啊
    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变得遥远无比,屋檐雨丝,海浪喧嚣。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男人冰冷的指尖,拂过他的皮肤,以及耳边那悠长的声音,一遍遍地唤:顾桥啊
    顾桥。
    你说,当年我阿娘是不是也坐在床边,就那样静静看着我的呢
    可你活到现在了。
    所以宝宝也会健康长大的,相信我,相信我
    次日,小雨没停。
    早晨的天空灰蒙蒙的,顾桥回头望向正在煎药的殿辰,故作轻松地说:看来今天不能去一起购置家具了,你放心北上,之后我都会买最好的东西的。
    殿辰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但嘴角仍是紧抿的,闻言淡淡嗯了一声,熟练地将药渣分离出来。
    唉,顾桥暗叹一声,回身去给宝宝准备蜜饯。
    就在这时,殿辰忽然道:你跟我走吧。纵然知道有风险,可他此刻只想破一回例,将那些沉着的考虑、理性的计划通通抛开,遵从自己内心的最真实。
    顾桥吃惊地回头:你疯了呀?
    之前就与你提过了的,你别装蒜。
    说完,殿辰就只留给顾桥一个侧脸,并不看他,药罐一倾斜,很快碗上就有淡淡的雾气飘上来
    似乎很有耐心,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顾桥几乎就要下意识地点头了,可思忖片刻后,还是调笑道:殿辰,不用觉得心有愧疚,你这个人啊,就从没想过其实是我欠你比较多
    话音刚落,他的手被殿辰握住,力气并不大,却足以令他无法挣开。
    殿辰深深地看着他:从你决意下楼那刻起,我这辈子就都是你的了。你我不谈过往,也不谈亏欠,只谈未来。
    可我正因知道前路难行
    顾桥,你听我说。
    殿辰握紧他的手:昨夜我忽然就想明白了。你我重逢实属意外,而这样的意外不一定每次都尽如人意。倘若魏光一事不牵扯到军队空饷,朝中派出的是其他皇子或大臣,你觉得他们见到你会是什么反应?顾桥,只有到了后天,我们才会知道明天发生会发生什么,你不妨再大胆一些。
    至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如何,纵然是生死。
    顾桥睫毛轻轻一颤。
    放眼一望,阁楼内一片狼藉,该砸的都砸得差不多了,并且周围邻居都知道了他在窑子讨生活,还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
    眼下带着宝宝离开,似乎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跟在殿辰身边,这也意味着男人定要多付出数倍辛苦。顾桥曾是从那潭深水中走出来的人,如何不知那十八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顾桥看着他的眉眼,忽然微微一笑:跟我来。
    午时,富云港内城的二层小院外,一双油纸伞在此处停下。
    顾桥上前去,将锁打开后,开心地跳向一旁:怎么样?
    啊呀呀~
    宝宝很捧顾桥的场,一看见小院左侧那颗樱花树,就从殿辰怀里挣脱了。
    只是,小家伙实在太小,跑到门槛外就跨不过去了,急得又冲殿辰喊:抱,抱!
    殿辰抱他走进院内,环顾一圈,不免有些心绪复杂他实在不能想象生活如此艰难之下,顾桥是怎么买下这座小院子的。
    看着那颗樱花树,殿辰苦涩一笑,回身望过来:你想让我看见你能照顾好宝宝和自己,对吧?
    顾桥笑眯眯地点头。
    却只听殿辰平静地说:不,正因如此,我才更该带你们走,顾桥,不要让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难道我不是男人?
    顾桥调笑道:若非当年一道圣旨赐下,你以为我院子里养的姑娘们是吃素的?我连她们都养下了,怎么还养不好宝宝了?
    明明不过三年而已,可再提起来时,顾桥却觉得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他都已经快忆不起屏儿的长相了
    殿辰抿紧嘴角,沉默不语,显然仍不想同意。
    即便什么都不说,可顾桥也知道男人的另一层担忧何在。
    他们早已和离,可天下人甚至都不知与殿辰和离的人是他,若他顾桥哪天忽然又想不开了,提着包袱一跑,茫茫人海间,殿辰又该去何处寻找呢
    顾桥嘴角淡笑着,眼神熠熠,恍有波光,唤道:殿辰
    嗯。有些心不在焉。
    顾桥拉过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左胸口:我们成亲吧。
    三年前的八月,金陵帝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皇帝为造势,使青渊世子的嫁妆浩浩荡荡地绕了皇城三圈,车马一路绵延,一眼望不到边。
    一路喜乐喧天,花轿沿途朱红锦缎铺路,漫天遍洒黄金帛花,红绡华曼,鎏金宝盖,三千名盛装宫人当前引路,便是天子娶妻,皇后册封,也没有这般奢华。
    百姓们集体看傻了眼,就连大燕的百官们也是目瞪口呆
    而三年后的今天,他只穿了一身淡色长衫,朴素简约,冒雨出门去亲自扯了几尺红布,回家四处铺上。
    剪纸也要有,但他手艺不太好,好几个囍字都剪得歪歪扭扭的。
    好不容易做出个成品,宝宝乐呵呵地一伸手,揉成一团,扔了。
    哎呀~
    顾桥惊呼一声,忙打了一下宝宝的小手。
    宝宝愣了愣,小嘴慢慢瘪起,眼泪汪汪地跑向殿辰,咿咿呀呀地控诉某人的罪状。
    殿辰站在梯子上,一抬清俊脸孔,雨落额前,长臂举高,便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
    坏,坏!嗷呜~~
    宝宝很激动。
    殿辰垂眸,温言安抚道:那我去揍他,星儿同意吗?
    宝宝怔了一下,疯狂摇着头。
    不可以,不可以的
    入夜,屋檐下的灯笼亮起了绯红的光,将雨夜映衬得更加朦胧。
    时间仓促,无法裁体制衣,顾桥换上了新买的红衣,绣线丝丝,一笔一笔地勾勒出削瘦的腰身。
    殿辰就站在另一头,眉眼清隽,牵红在手,苍白肌肤也仿佛多了几分暖色。
    待看够了自己的新娘后,他弯腰摸了摸宝宝的头顶,温言道:过去吧。
    宝宝懵懵地拿起牵红的另一头,走过去递给顾桥:啊,拿拿
    顾桥垂眸一笑,伸手接过,一步步地向正厅内的观音雕像走去,连眉梢嘴角,都是深邃动人的俊朗。
    观音像慈眉善目地注视着他们。
    大红蜡烛摆满了整个客厅,殿辰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醇厚的低沉与温暖,轻声说:顾桥,你想好了吗?
    今天与我磕了头,你这辈子就再没有和离的机会了。
    不知为何,顾桥突然有些脸红,低着头,也不说话。耳侧有温热的呼吸喷出来,顾桥知道,男人是在笑,无声的,但是他就是知道。
    顾桥掐了一把男人的胳膊:都到了此时才问这种问题,你前面干啥去了?
    然而,一切自知,一切心知。
    就在下一刻,他坦荡地抬起眼睛与殿辰对视,带着久违的张扬与明亮:这不是复婚,而是我顾桥的新婚,殿辰,那你又想好了吗?
    一拜天地。
    往事如烟莫问,观音像前誓起,我殿辰今日愿娶顾桥为妻,自此与君相知,长命无绝。
    那个,说点啥好?管他了,先磕头
    两人起身拜向观音娘。
    二拜高堂。
    只是,牵红那头没有动静。
    顾桥余光瞄去,只见烛泪一滴滴的滚落,在烛台上堆积起层层红浪般的涟漪,映照着殿辰的脸庞和仍旧挺拔的背脊,恍若一杆笔直的标枪。
    良久后,男人方释然一笑,掌叠额前,提摆再跪,一举一动皆是生来皇家气度。
    夫妻对拜。
    殿辰先敬,以示尊重。
    顾桥平礼回应,随后抬眸,只见殿辰正在静静地看着他,眉眼间已不是这两年的冷峻之色,而是换上了当初那温润的风仪高雅。
    然而,眼底却隐现几丝沧桑的落拓,细细望去,已然触目。
    殿辰,见过娘子。
    他微微一笑,梨涡浅浅。
    顾桥眼眶微红,凝望许久,垂眉躬身一礼:顾桥,见过相公。
    尝遍世间辛甘味,终又与他结良缘,今年八月,这才是属于他们的新婚花烛夜。
    深夜时分,已无人声。
    顾桥爱得疲倦,湿润的青丝散落颈边,脸颊淑红,躺在红色喜被之上,凝望着男人的眉眼。
    殿辰
    窗帘缝里透进几束光,耳边是落雨的沙沙声。
    宝宝就在旁边香甜地睡过去了,而他也靠在他出了细汗的锁骨上,静静闭上眼睛。
    他将手顺着他的手腕攀上去,然后,十指紧扣。
    清晨,海上白雾茫茫。
    大门前,男人在他额前温柔落下一吻。没有更多的言语,他转身离开时,目光坚韧,步伐沉稳,就在太阳破开白雾的时候,启程向北。
    顾桥微微一笑,举起宝宝的小手,跟他挥别。
    相公,要给我写信啊。
    别忘记,我们还在这里,都在这里等着你
    两个月后,冷风初起时,一个货郎来了富云港,直奔内城,孜孜不倦地敲着顾桥的院门。
    顾桥正在给学生们补课,开门后,皱着眉头说:我没有要买的,你去别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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