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辰:
上床不才是终极提问吗,问完不就该转移话题了吗?殿辰有点搞不懂,却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顾桥骂他大渣男的场景,不知怎地,竟觉得骂得很有先见之明。
抱了,
殿辰却渣得还不够彻底,仍是老实巴交地说:就刚见面时抱了一次,后来没有了。
顾桥微微皱眉,旋即又松开,表示理解:他多年不见你,这也是正常的。哦对,那你什么时候想到要去见他的?
殿辰:
顿了顿,他别过脸:你生完宝宝的第二天。
顾桥: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轻松的表情一点一点的退去。
此时任殿辰再有胆量也不由得有几分胆寒,连忙退后一步,甚至不自觉地将宝宝挡在身前,谨慎的说:那时我不是被你惹生气了吗?你看看你这事儿做得多绝?
顾桥探身上前,眼神阴郁,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被他惹生气了,才过来找我的呢?
殿辰后退:绝对没有!那个,顾桥,顾桥,桥桥我爱你。
顾桥面容冰冷,深邃五官有着刀锋一样的线条:你俩亲嘴了吗?
殿辰淡淡一笑,眨了眨修长的眼睛:你猜呢?
砰的一声闷响突然响起,原本静静站立的两人瞬间同时出手。
电光石火间,只见两条手臂迅速相交,掌风在空气之中带起阵阵破空声,双方的身体迅速暴起,相撞!紧贴!硬碰硬地贴身搏击!
顾桥楼下住了一个中年渔夫,练过些身手,偶尔也会去镖局兼职。
他觉得自己是道上的人,很有一副杀气。
子时一刻,他拎着一把宝剑,面无表情地走上楼梯,然后突然破口大骂:姓顾的,给老子开门!他妈的,大晚上你蹦迪呢?别以为你带个孩子老子就不砍你了!
砰一声,门被一个陌生男子打开。
渔夫正怔了怔时,转眼顾桥一脚就将男子踹了出来,怒道:大渣男!你他妈都把人家亲到床上去了,还脱衣服了,老子会信你俩没事?
殿辰一个趔趄,中衣已被撕成烂条,回头也不甘示弱地道: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那点破事自己不清楚?啊?
顾桥想也不想,冲上来就要去挠他脸:你妈的,你妈的!
渔夫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拦在中间,前后各自道:等等,别打别打别打
顾桥被拦住,发疯一样薅住了殿辰的头发,扯得殿辰头往后仰,只能吊着眼睛说:顾桥,我劝你适可而止啊,信不信我抽你啊啊啊啊痛!
顾桥眼尖地看见渔夫手中的剑,喝道:我想拿这把剑劈死你这个逼!
就在顾桥要拔出的一瞬间,渔夫一把将他推开,将剑又插回鞘中,断喝一声:两位,讲道理,讲道理,有什么事咱们
没人和他讲道理。
顾桥扑出来,隔着渔夫几拳邦邦砸去,殿辰不甘示弱地回敬过来几巴掌,期间各种互骂,整个走廊都是震天响。
渔夫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提着剑,十分理智地劝人讲道理。
讲道理啊,不要动粗行不行?讲道理讲道理,老子他妈求你们了,别打了!
乒乒乓乓,几十下的交锋之下,两人手肘膝盖腿脚都已经震得发麻,浑身都已经痛得失去了感觉。
骤然间,一轮快至巅峰的对决之后,两人的手指顿时同归于尽地捏向对方的咽喉!
但他们出奇默契地都没有继续动作,而是同时缓缓举起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示意休战?
嗯,同归于尽那是傻!
然后,几乎是在同时,他们同时松开了对方喉咙上的手指。
顾桥扑上去,狠狠在殿辰脖间下三道挠痕,边打边骂:我从来就没卖过,你这个渣男却是实锤了!来,把剑拔出来!
渔夫连忙抱紧长剑,疯狂摇头:讲道理,二位讲道理
殿辰快气疯了,一把将渔夫掀开:你没卖过?那晚要是我不在,你业务熟练得都快被人家摸遍了,当我眼瞎?
你不信我?好啊,走啊,怡梦楼对质去!
走就走!
两人互相揪着破碎的衣领,跟螃蟹一样横着下楼去,只留下渔夫独自凌乱,突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劝架的。
都怪你,我把宝宝都忘了!
怪我?宝宝你都能忘,可见你平时怎么看孩子的?
却只不过片刻,两人就匆忙上来了,将宝宝抱上,这才又边骂边下楼。
顾桥:我看不好孩子,那你呢,你看过一眼吗?
殿辰:是我不想看吗?不是你跑了?顾桥,你一提这事我更生气!
我不跑,留在那里看你转圈吗?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红玫瑰白玫瑰选不下来是吧?
呵,你也是个玫瑰?说真的,你就跟村口那朵炸着嘴笑的喇叭花一样。
你妈的!
玫瑰?等等!
突然意识到不该带宝宝去窑子那种地方后,两人又蹬蹬蹬地跑回来,敲开沈大娘的门。
怡梦楼开了七八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只见两个俊美男人纠缠着走进,中衣破得遮不住上身肌肉,还互相揪着头发,一抓就是一大把。
门外揽客的姑娘们一瞧,其中一个竟然是她们的小顾,龇牙咧嘴的,至于另一个,咦?不就是半个多月前来砸场子的那人么
你说!
男人抬手指着顾桥,扭头冷冽地问:这人在这儿干多久了?
被问到的姑娘回忆起那天男人的杀气,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思考片刻,老实说道:一年多了啊。
顾桥:
喂!
顾桥正要补充一下这是当妆师的时间,谁料这时殿辰一巴掌干在他屁股上,啪的一声,丝毫不在乎这么多人看着呢。
甚至,隔壁楼的雅琴也在,已经看得张大了嘴。
顾桥:
没面子的他顿时大怒,狠狠一个扫腿过去,不过片刻,两人就在怡梦楼的大门口滚成了一团
这事儿,最终还是由花姐出面才解释清楚了。
实在是荒唐的一夜,无语的一夜。
清晨,两人鼻青脸肿地回到了阁楼牵着手。
宝宝被接回家时,看着四处狼藉、跟乞丐窝一样的家,小小年纪叹了一口气,嘴巴瘪着就要哭出声。
他很不明白,之前还一起亲亲自己的两个男人,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却就在这时,他看见那个小风车还完好无损地插在床头,呼呼地转着缤纷的颜色。
不管打得多么激烈,两男人谁都没有拿那个小风车出气
宝宝啊了一声,又呵呵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牙。
纵然中衣上全是灰尘和脚印,可顾桥现在就像个得胜将军一样,斜着眼睛道:渣男,该做点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却也不想想,如果那晚殿辰不在,他不就是个卖么。
殿辰看他一眼,没敢吱声。
没一会儿,饭香飘起,几个被砸得缺了口的盘子被男人端上了餐桌。
顾桥抱着宝宝坐下,看了看另一个被踢碎的凳子,翻了一个白眼,开始喂宝宝吃早饭。
殿辰:
他端了碗面条,左右寻了一圈,嘴角抿成了一条冷冽的直线。
已经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了。
终于,他只能在顾桥腿边蹲下,开始吃面。
这时忽然一个蛋黄甩进了他的碗里,溅出一片汤水,殿辰愣了一下,只听顾桥轻描淡写地说:宝宝不喜欢吃蛋黄。
殿辰:
他猛然站起,竟然气到直接拿手就抓起蛋黄往顾桥嘴里塞:那你自己吃啊!你喂狗呢?啊?喂狗呢?
第七十三章 脆弱
阁楼里一片狼藉,映衬着激烈的争吵声,从早晨再一次响到了午间。
顾桥吵得口干舌燥,打得浑身酸痛,看了看天色后,终于决定歇战。
其实是到了宝宝针灸的日子了,他却直觉地不想让殿辰知道这件事,干脆变本加厉地直接将男人推出了门。
你今天不是要北上的吗?滚吧!
言罢,一件玄青色外袍飞出来。
肚子本来就饿,天气又那么闷热,殿辰心情极差地将外套捡起来,拍了拍,冷声道:你就准备让我这样走?
砰的两声,一双黑锻鞋子被扔到脚边。
殿辰眼中隐约有了怒气,可声音仍旧控制得很好:顾桥,你真的要我走吗?
你不走不是男人。
十分嫌弃的语气,嫌弃到仿佛殿辰真是死皮赖脸一样。
殿辰这才真正动了怒,手指一紧,长臂一展,就将外套披上身切,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走到楼梯口,他回过头,冷冷地道:其实我还可以多留两天的,如果你挽留一下的话。
滚!
屋内,顾桥耳朵贴着门缝,直到再也听不见男人那带着强大怒火的脚步声后,才终于直起腰,轻轻叹了一口气。
分别,这次词对他来说像个魔障。
之前金陵一别,从此他和殿辰的人生就开始翻天覆地,殿辰从闲云野鹤之境被逼得杀入战局,他则从黄金锦绣王座上跌落尘埃,几经人间悲苦冷暖。
关于那些心酸和辛苦,他们都只是一笔带过,并不愿对对方多提,可他们都清楚,此去一别又不知未来世事如何难料。
顾桥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鸡飞狗跳的热闹总比无语凝噎强。
他不愿男人以后深夜想起自己时,只有一双通红的泪眼
星儿,过来穿衣服了。
却还是莫名就红了眼眶,尤其宝宝拉开柜门、掀开床帘,四处寻找着殿辰的身影时,这样的不舍更在顾桥心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但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哭出声音未免可耻。
顾桥调整好情绪,就准备带着宝宝出门,不料关窗时,蓦看见海天一线处泛着白光,似有落雨征兆
于是这才想起来床单没收。
他和殿辰腻歪了几天,那张孤零零的床单就被遗忘了几天,也不知被风刮走没。
哎呀,美男误我!
顾桥急忙下楼去,待看见床单还稳稳地挂在新绑的绳索上,小夹子也紧紧地夹着两头后,他连忙要收拾,却忽听低沉的呢喃从后方传来
这是?
顾桥心神一震,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掀开床单一看,只见被骂跑的殿辰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面对着墙,修长手指拿了根树枝在画着圈圈。
男人看起来实在可怜极了,只是小声地念:顾桥是个讨厌鬼,怕风怕雨怕打雷,半夜起来遇到鬼,四个眼睛八条腿
下一刻,顾桥哇的一声就哭了,全是心疼。
这突兀的哭声将殿辰吓了一跳,猛回头一瞧,竟然怔住了。他站起身后,好半晌才别过脸,冷冽地说:别哭了,我一会儿就走
话音未落,顾桥就已经扑进他怀里。
呜呜呜,只有我才可以当小朋友,你不可以的,知道不,打死你打死你,哭给你看
顾桥哭得伤心,眼泪鼻涕全糊在殿辰的衣服上,两手还拼命捶着他的胸口: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殿辰:
他木桩一样站着,侧脸清俊,鼻梁和下颌骨是刀削般的线条。任凭顾桥出了一会儿气,他这才一把将他紧紧箍在怀里,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顾桥泪眼朦胧地抬起脸。
殿辰盯着他,微微皱了眉:以前也没觉得你哭起来这么丑
又是邦邦两拳砸下后,顾桥扭头就走。
走到一半他猛然缓过神,撇了撇嘴,又走回绳索处,边收床单边问: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走,那干嘛不上去找我?
殿辰拉住床单的另一头,动作自然,与顾桥一起抻了几下后,面无表情地道:想你,但不敢找你,怕你装逼
邦
一块石头瞄准了殿辰的脸,但很可惜,没有中靶。
顾桥抱着床单斗牛一般冲过去,却一下子就被制住,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
你也舍得我?
殿辰低眉看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擦去他的泪痕。那修长的手掌温柔抚到下颌骨,无视他的挣扎,抬起他的脸
下一刻,他凑近吻住了他,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咬,那舌在顾桥唇上轻点啄吻,辗转反侧
扑的一声,床单掉落在地,顾桥抬手揽紧他的脖子。
真是一对大冤种。
也许,此刻他们的心理活动是一样的
你看起来就像一坨屎,但我还是,喜欢你(△)
尽管你是一坨屎,但我还是认为,你很酷~
千万别以为我在夸你,因为你就是一坨屎!
但我还是很,喜欢你。
(☆^ー^☆)
殿辰最终还是将行程又推迟了两天。
外面风起云涌,屋内四处狼藉,男人靠坐在床头,褪下顾桥的上衣,打量片刻后,将一块膏药轻轻贴在了手臂的淤青处。
同时,顾桥的手指拂过他的额角,打量几下伤口后,低头寻找纱布。
这时,只见宝宝已经抓着纱布开始大叫:啊,啊啊
顾桥接过,下意识地笑起来:多谢星儿啦。
星儿?
这还是殿辰第一次听见顾桥这么叫宝宝。愣了片刻,他眼里窜动起来光芒,亮晶晶的,那突然暴涨的情绪,就像一个输光的赌鬼突然捞回了血本一样!
可闻愿卿如星他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但顾桥哪有那么高大上啊?他反应过来,想逃,却挣不脱男人的手,别扭几下后,只能垂眸咬着嘴唇,脸颊禁不住地升起可疑的红晕
感受着那道灼热的视线,他受不了了,抬手便往眼前宽胸上砸了一个粉拳
却被紧紧握住。
殿辰一副哦哟喂的表情,将他从头到脚地看了好几遍,然后凑近,歪着脑袋笑问:桥桥,你就这么喜欢哥哥吗?
顾桥想说你在想屁吃,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就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他低头轻轻哼了一声:嗯。
他写不出回环流转的诗,让人读了欲罢不能,也不会笔落惊雨,扶袖便是一篇充满灵气的词。
他只是以他之名,放在枕侧,安然睡去在每个星河轻浅的夜。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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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锤子-(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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