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眼睛一瞪:你他妈怎么这么凶?
?
殿辰动作止住,抬起眼来:我哪里凶了?
南肃好似更生气了:看你吃面!
有时候吧,这被掰弯的男人发起脾气来,真是和女人一样毫无道理。
殿辰没有过女人,可他却突然理解到了天下所有丈夫的无奈。他顿了顿,稍微调整了一下语气,大手摸过南肃的头顶,温声道:在看你吃面面吖。
南肃看了他一眼,重新开始埋头苦干了。
殿辰问:面面好吃吗?
南肃吸溜着面条,突然扬起笑脸,眼睛弯弯的两条:好吃!
殿辰:
他怔忪片刻,憋下了亲上自己媳妇一口的冲动,只是笑着抬手给他擦了擦嘴角的汤汁。对比南肃这前后转变,殿辰突然觉得,语气助词貌似也是一门学问。
吃过饭后,殿辰将南肃重新抱回了床上,并替南肃盖好了被子,然而,他并没有就此离开。
两人之前一直分房睡,就算偶有共枕机会,也都是同床异梦。
可是,当满满一筒子熏香灌进来,帮他们强硬地冲开一根拧巴的绳索后,他们十指相扣的瞬间,都知道对方取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并且,这股余波足够冲开他们对生活的腼腆。
殿辰看向南肃,只觉得他通红的眼睛还残留着记忆里的泪痕,于是喉结忍不住滚了一下后,猛地弯下腰吻住他,道:以后一起睡,可以吗?
南肃怔了怔,突然激动起来:我不,我不要
殿辰意识到了什么,竟有些想笑。他想,大概南肃这辈子都会对熏香那玩意儿避而远之。
只是,在他温柔的安抚下,极度受惊的崽崽还是一点点镇定下来。
当看见某只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后,殿辰没再征询,只是一边吻着他,一边将外袍除掉,然后进了被窝轻轻将他揽进怀里。
那个意乱情迷的早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所有细节,光晕,疼痛,以及结果。
殿辰将他青丝撩开,这才露出脖颈处好一片紫红痕迹来,凝望片刻,竟觉得有一丝郁闷:他实在记不太清楚具体过程了,唯一清晰的记忆只有这张脸,等哪一天,定要将满屋子的灯都点得亮亮的,然后再
你再不说晚安,老子就睡啦!南肃忽然恶狠狠地说。
脏话已是他惯有的语气助词,可看得出来,他说完就感觉到了自己和殿辰的某种不匹配,转眼就歪着脑袋,小声地补充:那个,孔子也睡啦庄子,还有孟子也睡啦
呵。
真是小瞧人家了,居然还知道个孔孟庄。殿辰的心一下子变得那么软,清隽眉眼里也闪烁着逸朗的光,就边笑边说道:好吧,晚安。
可是,见他笑自己,南肃觉得了恼怒,究竟有什么好笑的呢?他向来是越羞恼的时候反倒越牛逼,立马扬起砂锅大的拳头:你他妈笑个激儿笑!再笑老子把激儿塞你嘴里!
殿辰:
沉寂片刻。
声音变得有点紧绷,但还是用一贯轻描淡写的态度笑出了一句:哈哈哈?
收尾带了征询的意思。
毫无意外的,最终殿辰还是被赶出了卧房。
此刻高阔的天空满挂着星斗,湿冷湿冷的空气,仿佛连星星也变僵了。
男人默然在门外站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仰头看向漫天星河。
安静些。他大力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不管用,又用拳头闷声捶着。良久,他才慢慢地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面颊不自觉地浮出梨涡
真好。
有媳妇的感觉。
第三十六章 花仙子
次日,南肃睡得迷迷糊糊间,习惯性地一撇腿,登时发出一声:嘶
就给疼醒了。
天色已经大亮,外面不时传来下人们走动的声音,南肃边听边拉过被子,将自己端正地盖好,然后轻咳一声,重新阖上眼眸,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厨房的下人走进来,站在床边恭敬地道:世子,早饭已经备好了,请您起床吧。
南肃闭着眼睛说:等会儿吃。
下人:可一会儿就凉了。
南肃:
下人想了想:那,我端个小桌子过来您就在这儿吃?
南肃:
每天叽叽喳喳的主子突然沉默如山,下人有点不理解。
见南肃依然一动不动,睡姿优雅,他又说:那,我先将食盒拿走?
南肃聋了。
下人: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殿辰走进来,边走边脱了斗篷顺手递给下人,然后坐在床沿,温言道:娘子,醒了吗?
两三秒后,南肃打了个哈欠,慢慢睁开亮晶晶的眸子:我刚醒哦~
下人:
殿辰微微一笑:那就好,正好能陪你吃早饭。
话说,成婚都四个月了,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同食于一桌。
清晨一起吃早饭,这件事像是象征着什么新生活开启了似的,南肃一想,就觉得心里头有小鹿乱撞。
饭厅里,他一边捧着碗一边偷偷瞄过去,正对上殿辰那双情意绵绵的漂亮眼眸,登时被呛了一下,别过通红脸颊:难道,我,我就那么好看吗
殿辰:嗯。
没有更多的称赞,一个字简就概括一切,可就是让人觉得信服。
南肃哼唧了两声,眼睛斜斜地撇向侧方,兀自说道:那可不,我长得又俊,又会打扮,人人都说我就是纨绔协会里最洋气的那个靓仔
南少!!!
话说到一半时,一个凄惨的声音忽从饭厅外滚滚而来,越滚越近:好兄弟,听说你被六皇子干了一天一夜啊!我的个亲娘,没事吧!
南肃怔了怔,扭头看去,只见李胖儿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满头大汗,怀里还抱了把巨大花束。
是的,南肃没看错,是一束菊花:几十朵围成一簇,在绿叶的衬托下,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李胖儿冲进来后,看见殿辰也不尴尬,先猥琐一笑行了个礼,这才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将菊花一把塞进南肃手中:看你好像也没啥事啊,白让我担心!
南肃表情有些僵硬:不是,你这是做什么
能做什么,慰问你呗!都说缺啥补啥,我就来给你大补一番!
李胖儿欸了一声:你看,这菊花的叶子是椭圆形的,边缘还长着许多小齿!嘿嘿,绝了吧?还有,你看它叶子有大有小,差参不齐,卖花的人说了,这是为了吸收更多的阳光,更好地成长,然后积蓄更丰富的养料!怎么样,喜欢吗?
南肃:
蛋碎一地。
可他还未将这菊花砸在李胖儿脸上呢,忽然又听此起彼伏的南少从远处传来,放眼一看,竟全是纨绔协会的公子少爷们
待这群哥儿一进门,真是满目菊花,黄的放着金光,红的胜似火焰,白的像雪般晶莹,粉的如流霞绚烂
李胖儿在世子府是常客了,自己就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听说你下不来床后,我第一时间就通知大家了,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就给你的菊花众筹了一回!
南肃的心碎了。
可就在这时,公子少爷们对视一眼,又你推我嚷地排了个队。显然他们是商量过了,一个个地走过来,先真挚地握了握殿辰的手表达敬佩之意,然后再将菊花献给南肃。
待得朝拜加献花完毕,所有人又站成一排。
在李胖儿轻咳一声起了个头后,他们便手牵着手,开始虔诚献唱:你的菊花,柔弱中带伤,斑驳的湿床单,命运不堪,菊,已撕裂
殿辰:
南肃:
简直天雷滚滚!
但是,还得麻烦那个穿绿衣服出来一下,你他妈跑调就别唱得这么大声了
这群人除了李胖儿以外,殿辰一个不认识,只能不动声色地向南肃看去,却只见南肃头戴花环,脖挂花圈,整个人就像是菊花的花仙子一样,懵懵地绽放其中。
似乎是基因动了,他嗫嚅几下,开始举起手来左右摇摆,一起合唱:菊花残,满腚伤
殿辰:
为保南肃的面子,之前殿辰醒来就下了严厉的封口令,不得将此事外传,可如今陡然遭受如此局面,应是他还不省人事时,府中就出了大嘴巴。
连这群少爷们都知道了,若往不好了说,恐怕现在整个京城
但好在
南肃看起来并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待得慰问完毕,这群哥儿们也就集体准备告辞了,毕竟,得给副会长腾出时间来康复。礼轻情意重嘛,意思尽到了就行了。
当屋里重新恢复安静后,南肃和殿辰看着这满屋菊花,沉寂无言。
良久,南肃无声流下两行清泪:我不想活了。
殿辰:
这回可是连殿辰都没有法子了,思来想去,也只能做点补救措施。
他抬起一盏茶,嘴角轻轻一抿:如娘子不介意,我想裁换一批下人,这世子府可漏得跟筛子一样。
南肃眸中幽光一闪而逝,却不言不语:
殿辰很有耐心地等着他,一直等到满桌小菜都凉了后,才唤道:娘子?
将一身行头都摘下后,南肃才转眸看向殿辰,眼睛里依然水雾迷蒙:好吧,那你可得好,好,地裁换啊。
殿辰起身,嘴角一笑:那我先去,娘子歇着。
腊月的天儿里,寒风凌冽地盈贯金陵帝都,殿辰回到书房后,站在窗边遥遥看着天空积厚的云,整个人直接入了定。
六皇子。
听闻这声呼唤,殿辰却没有回身,只是拿起一把剪子修剪着花枝。
其实他还很年轻,不过二十三岁,但多年波澜不惊的生活给了他一双沉寂的眼睛,有如深海。
可其实,沉寂也只不过是他懒得去波动罢了。
他一直避世清修,也是为了远离纷争,作为大燕的皇子,生在了无情帝王家,争权夺利就是他和其他六个兄弟的宿命!皇帝年岁渐高,这是不争的事实,稍有阅历的人都知道,世家公卿新一轮的辗转流亡、苟延残喘即将开始
他一直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可此时下山,无异于给了其他人一个信号:我殿辰来了!
并且,如今他更要
段念等候片刻不见回应,只得自行说道:上回您去宫中要的官印已经批下来了,不日即可过吏部造册。
殿辰脸上没什么表情:嗯,替我多谢父皇。
属下定替您将话传到。中年人拱手一礼,又道:那南世子这边
咔嚓一声脆响,兰草的花茎顿时被锋利的剪刀剪断,这是一盆极品墨兰,从北地快马送到京城,刚刚才进的暖房。
段念见了也不由得心疼地轻呼一声,却见殿辰眉梢一挑,然后拿起一盆雪兰草继续修剪了起来,淡淡地道:放心,我会将他留在金陵,留一辈子。
夜色迷蒙,于一片凌冽北风中,窗外有寒鸟落在屋檐上,发出几声扇翅轻响。
南肃坐在镜前,自己一拆玉冠,满头青丝便滑落腰间。
没一会儿,路尧忽然闪身进来,关好门后低声道:世子,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找了几个说书先生,届时会竭力让天下人都相信您与六皇子的夫妻情深。
是的,这世子府中的大嘴巴就是路尧。
南肃闻言拿起一把梳子:嗯,干得不错。
受了称赞,路尧的神色却没有很开心,反倒欲言又止起来。
那晚,当他发觉事态不对冲进卧房时,看见的场景实在让他感到震惊与悲伤,而这样的情绪也终于迫得他艰难地开了口:世子,其实大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的,您还有四个多月才封王,我们可以
南肃梳头的动作一顿:名声这种东西,南大世子有过吗?左右这清白是没了,还不如换点实在的东西。这穗子还能偷偷戴,这头发我能光明正大地剪吗?
路尧声音有些沙哑:世子,可您这样自轻自贱,这个词他说不出口。
南肃笑着瞥了他一眼:当初不是你让我与他亲密的吗?怎么,如今又觉得亲密过头了?
言罢,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墨蓝色穗子,仔细地戴到耳垂上。
镜中的男人实在是长得俊,精致五官略略深邃,每一处都是天然而生的风情,他抬手顺着耳边穗子,眼神火辣辣地盯着路尧,忽然问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路尧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眼睛,猛地低下头,说道:世子自然是好看的。
放你的狗屁!
南肃收了笑容,转眼那骚情便消失不见,两只眼睛怯怯地眨巴着,无辜说道:分明这样才叫好看,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呢~
他与镜中那大家闺秀对视片刻,嘻嘻一笑,忽然展开折扇挡住嘴,又恢复了一副狐媚子模样。
崽崽,你好啊。
自己跟自己打招呼这种事,可能也只有南肃干得出来了。
可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眶却可疑地红了起来。
似乎是不想在路尧面前展露什么情绪,他立马将穗子摘了扔进抽屉里,起身扶着腰走向床榻,龇牙咧嘴地道:我困了,你退下吧。
第三十七章 本柿子重出江湖啦
几天后的某个中午,呲啦一声,厨房里传出了鲜烩入油锅的响动!
紧接着,就响起了南肃的哭嚎:嗷呜~~~
下人们忙过去一瞧,好家伙,手背上居然溅了米粒大的一颗油,可不是个哭吗?
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负责摘菜的大娘心疼地拉起小主的手,吹了吹,问道:世子爷啊,您这是在做什么?
南肃泪眼朦胧地道:我在学习如何当一个好妻纸,不都说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么
大娘瞅了瞅旁边堆叠如山的食材,哄道:也没有哪个妻子一入门就要学做满汉全席的吧?
南肃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顿时收住哭声:那入门该做些什么呢?
大娘示意他看面粉:您这娇贵的,蒸个小糕点也就顶到头啦!
南肃考虑了一会儿:行吧,那你教我,一定要做得又漂亮又好吃,不然,我就扣你月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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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锤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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