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秒,屏儿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一样,边跺脚边哭: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不和我争宠?果然你自己受不了了,就来抢我的六皇子,大骗子,世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你的六皇子?
南肃懵了两秒,反应过来做了一个动作:以手覆额,满脸的黑线,无了个语
争宠?拜托妹妹你清醒一点,是我救了你好吗?
此刻南肃心里的委屈真是无法形容了,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很想哭
呜呜呜呜呜~谁料屏儿先哭为敬,压根不给他任何解释或者切磋的机会,立马就捂着脸冲了出去,甚至气得连外衣都忘记穿了。
鹅卵石小路上。
眼见一个挂着肚兜的娇媚女子哭着从眼前穿过,所有被平顺呼唤过来的侍卫们全看直了眼,前方的侍卫先停下步子,后方的没收住,一个撞一个,十来人砰砰砰地叠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平顺也带着李医师和一群下人冲了过来。
一见这种情形,他竟然很气:你们这帮呆瓜,没见过女人吗?
众侍卫:
是,就你见过!
只不过片刻,一群人就杀到了殿辰的小院,一见卧房门是大开的,兼且平顺之前喊得实在吓人,便风风火火地冲过去
仿佛有什么感应似的,殿辰猛一向看向门口,双目血红!
是的,他现在就是一头原始野兽,丝毫没有羞耻之心。面对突如其来的注视,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旋即一把将南肃提了起来面朝众人,他则在后方继续驰骋,就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南肃被他的手臂勒着脖子,上半身几乎向前弯成了一道弓。这一刻,南肃觉得人生无望了,他想好了,之后就去找颗歪脖子树,谁劝都没用
没有任何号令,没有任何言语,众人突然沉默散开,个个均是面红耳赤。
一个侍卫跑到池塘那里开始挑水玩,神色单纯如稚童;几个奴仆走到树底下,开始讨论起谁的底裤颜色更漂亮;还有四五人交换了个眼神,便一瞬抄起旁边的扫帚等物,张飞李逵般地哇呀呀呀呀地就边打边跑远了
还好李医师是个机密的,愣了片刻后,连忙一把将门拉上,并一巴掌拍在平顺头上:你个呆瓜!害死人了真是!
在某些知识上,平顺还只限于亲嘴儿。他被拍得一个趔趄,却还是懵懵的扭头问道:他们打架就打架,为什么还要脱了衣服打呢?更好切磋吗?
李医师眉毛一跳一跳的,语塞片刻,背起药箱扭头就走。
可没走几步,他又返回身一巴掌将平顺直接打得坐在地上,然后四下瞅了瞅,找了个地儿自己蹲着去了。
作为医师,殿辰的身子是他最担心的,虽说人家这是在行正常夫妻之事,可他还是得以防万一。
可是,冬日冷阳一点点地升起,都爬得老高了,卧房里依然没人出来。
隐隐有床的响动和声声闷哼传出,一直重复不断,平顺听得没意思了,也觉得冷了,干脆端了个炭盆过来,呆呆地坐在台阶下烤火。
不是吧?一个在远处偷瞧的侍卫看了看天色,将手背放在嘴边,冲另一人低声道:你不觉得,有点太离谱了吗?
那侍卫别过脸,脸庞有些抽缩,喃喃地道:别跟我说话,我正在自卑。
是的,自卑得很有道理。
因为此刻在卧房里的南肃,已经浑身痉挛,甚至开始抽搐了,别说他们了,南肃自己都自卑。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是真正字面意思上的要死了,一点也不夸张。
意识已经只剩一丝丝了,他空洞地想:快死吧,就这样死了也挺好,至少
可是老天一向待他不薄,这一次,也并没有打算让他以如此死法离开这人世间。
南肃正接近崩溃边缘时,突然间,殿辰拉过他的手臂直直地拽住,他登时脖颈后仰,紧紧闭上眼睛,连哼出的尾音都带上了哭腔!
崽崽带着剧烈的喘息。
南肃听闻呼唤,泪眼朦胧地抬眼瞧去,却什么都还没看清楚,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突然间,世界莫名安静如水,一切仿佛都在远离,只剩下他们彼此,躺在层层锦绣之上,男人慢慢地扣进他的手指,握紧,手心没有一丝缝隙。
下一刻,南肃才对上了男人那双清明的眼眸,他心神一震,只觉得目光交接中便有了厚重的,滚烫的
爱意。
只是,转眼殿辰便倒在他脖间,不省人事。
南肃想推开他,可巨大的困倦猛然袭来,他虚脱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不过两三秒,整个世界就变得模糊,模糊,越加模糊
四个月前的八月天,金陵帝都举行了一场举世皆知的婚礼。
而直到腊月二十这一晚,他才终于敢毫无顾忌地将他揽进怀里,因为,他完全是他的了。手指轻轻抚着那披散在枕上的青丝,他心中默然的感到了一丝宁静。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这个世上,阴差阳错间,他终于有了一个同伴,有了一丝无可分离的牵挂
当然,也可以把阴差阳错换成另一个词。
某人还在睡得像小猪一样,殿辰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尖,笑道:你这叫自作自受。
小猪皱了皱鼻子,供进他怀里,压根醒不过来。
真是
越看越阔爱!!!
殿辰一下子将他抱紧,蹭了蹭脑袋。
六皇子,我来为您诊疗。是李医师。
殿辰脸上一瞬恢复古井无波,平静地为南肃掖好被子,起身去开门。
如此激烈之下,两人的身子自然都是不可避免地受到损伤,殿辰自不必说,血气那真是肉眼可见的亏空,如今还能站起来都是奇迹中的奇迹,而南肃更惨,至于有多惨,不可说不可说
李医师默默给南肃换了药,手法十分小心翼翼,半晌后才抬头道:皇子,肿消了一些了。
嗯,劳烦医师。
经过李医师描述后,殿辰大概也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他面色难得地有些不自在,拿起斗篷就往身上披:我出去一趟。
李医师一听,连忙阻拦:不行啊,您现在得卧床休息!
无碍,去办点事儿就回。
一片鼎沸人声中,一顶带了皇家标识的舆轿落在了宫门前。
殿辰躬身下轿,只见眼前的巍峨皇宫好像一只巨大的狮子,盘旋在无边的夜色下,高贵又威严。
他深吸一口气,挺拔地跨进这座黄金牢笼。
冷风将他宽肩上的狐裘吹得倒向后方,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却并不觉得像以前那样孤单了,因为,他在这世上已经有了羁绊
只是,这羁绊似乎有些不情愿。午夜子时,世子府的主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六皇妃啊,求您下来吧~
我的天哪,世子,不要冲动啊~
爷啊
殿辰刚从宫中回来,穿过一片哀求声走进卧房,就见南肃一身洁白中衣,正挂了根白绫在房梁上,张着嘴,对天哇哇大哭:呜啊啊,我活不下去了!啊啊啊,爹!你把我也带走吧呜啊啊啊!我的爹啊,你要实在不想带走我,你就把殿辰那个狗曰的带走吧~~
殿辰停住步子:
【作话】
上一章已经锁了,含泪阉割。这一章仍觉得有些悬。
感觉我真是每天在被锁边缘疯狂试探。
第三十五章 恋爱的酸臭味儿
南肃看着殿辰,眼泪哗哗往下流,可哭得一用力,那羞人之处就开始痛,犹如撕裂了一样。他不禁哭得更大声,谁料居然更痛,如此反复,真是无休止地恶性循环
都退下吧。
殿辰挥退下人后,便大步向前走去,却被南肃一声厉喝当头砸来: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可是,正如会咬人的狗不叫,一个真想死的人,也根本不会哭出声音。
连南肃自己都实践过的一个道理,更妄论殿辰?
趁他仰面哭得悲痛之时,殿辰猛一上前,直接将这只崽崽扛在肩上:先听我说好不好?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南肃浑身无力,稍微挣扎了两下后,脸颊又垂落两行清泪。其实吧,他能哭成这样,倒也不是后悔换下屏儿,又或者是怨恨殿辰,只不过是因为实在太痛了!
眼泪已是唯一可以缓解这种痛楚的手段,并且,痛就算了,还让全府都知道他痛
平顺那个呆瓜
那个呆瓜!!!
呜哇哇~
被殿辰放在床榻上后,男人又捧起他的脸,眸如一湾汪洋深海,异常宁静温和地凝视过来,说道: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好不好?
我不要你负责!我现在只想死,要不,你死也行!他现在说话真是口无遮拦。
殿辰却道:你舍得我死吗?
我当然
你当然舍不得。殿辰温柔地截断他的话:其实你可以一走了之的,对吧?可你没走,你留下来了。
南肃吸了吸鼻子,说不出话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经产生某种变化了。曾经殿辰拿走了他的初吻,他就开始昏头,而今更是连这种羞耻的事两人都干了,试问他该怎么自处?
若他真是世人眼中的那个风流浪子便罢了,提起裤子就可不认人,可他偏偏是装的,那些他觉得重要的东西,本打算,本打算是要
呜哇哇~南肃越想越伤心,张开嘴又开始大哭。
殿辰只好将南肃一把抱起来,像抱孩子一样揽在胸前,轻轻地拍打着他,决定先安抚下他的情绪:好了好了,不哭,好么
南肃窝在殿辰宽阔的怀抱里,一直听其说话,他哭得中途甚至短暂地又睡了几次,可每次一睁眼时,殿辰都在拍着他。
都怪我,好了,娘子不哭,乖
烛火落在殿辰的脸上,照得他眉目清隽,皮肤苍白,细挺鼻梁有如刀刻。
那双修长大手十分冰凉,就好像男人体内藏有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似的,可很神奇的是,南肃在这样的安抚下,竟真的渐渐安静下来了
哭泣也是个体力活儿,南肃发不出声了,只是抽抽噎噎的。到了后半夜,那一张脸上已是眼眶充血,鼻尖泛红,就连平日水润的嘴唇也变得干涸了。
殿狗。
他抬眼瞧去,一眼便看见了殿辰颧骨的伤痕,就鼻音极重地道:你困不困?你每日三省吾身的,明天定点又会醒了吧?
顿了顿,他又抢先说:要不你就先去睡吧,我自己哭就好了,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即便没有你,也总会坚强地照顾好我自己的,像我这样又懒又馋的男人,你一点都不喜欢
通常情况下,咬下嘴唇确实能提升魅力,但咬上嘴唇正相反,而南肃为了憋住自己的悲伤
殿辰垂眸看了他一眼,嘴角隐隐抽动,然后将他放下,起身就向卧房门口走去。
南肃的眼泪顿时又像金豆豆一样滚落下来:呜哇哇,我就知道,我就
话还没说完,只听殿辰边走边说:娘子,下回饿了可以直言。
南肃哭声突兀地收住,小声地道:哦我饿了想吃碗面
好。
殿辰跨过门槛后,径直向右拐去,赫然正是通往小厨房的路。
待他消失,南肃才又硬气地挥了挥拳头。
他突然讨厌极了殿辰这副光做不说的温吞性格,嘴长来是干嘛的,只用来亲嘴的吗?妈的,真的好想揍死这个逼!
可揍是揍不过的,南肃就决定给殿辰上点火,逼一逼此人大喊大叫一番!
从古至今,当大多数男人说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时,其实他指的是击退史莱姆和斩杀恶龙,而不是洗衣和做饭。
在这种情况下,常年清修念佛的优点就对比出来了。
最起码,他是个心怀慈悲的人,对斩杀恶龙没什么兴趣,并且在其他男人用青筋突出的手斩杀恶龙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走到厨房后,挽起袖子,打了一个鸡蛋。
多年的寺庙生活,并没有使他养成其他皇子那般娇奢的毛病,下人们此刻都睡了,他并不打算将他们叫起来。
待切好葱丝后,没一会儿,厨房里就响起了沸水咕噜噜的声响
只是,当他端了一晚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卧房时,里面已是人去楼空。
被子凌乱地铺在床上,而本该在里面的那只崽崽,竟是不知去向。
殿辰四下打量一圈,将碗放下,然后安然坐在凳子上。等得有些无聊了,他便取下手腕处的檀木小佛珠,开始慢慢地盘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卧房里依然安静如水。
过了一会儿,殿辰低眉瞥了一眼那只青花瓷碗,说道:面要坨了。
这时,才终于从衣柜里传出来一点响动,虽然没有人说话,但仿佛是在提醒:嘘嘘,不要说话,我就藏在衣柜里哦
殿辰便将佛珠重新缠回腕子上,起身道:真是头疼,我的娘子究竟在哪里呢?
他刻意加重脚步,在房间里巡了好几圈,窗帘后翻翻,桌子底下看看,最后才走到衣柜前,猛一拉开,笑道:害我好找。
里面的崽崽一眨眼,温驯的小鹿有跳动一下,柔软的夜风有轻拂一下,遥远的星星有闪烁一下,他的心也有融化,却不止一下
崽崽捏着拳头,似乎有些不满意他此刻才能找到他,那张带着泪痕的俊脸皱成一团,恶狠狠地道:就算你给我做了面,我也不会原谅你!
殿辰眉梢一挑:好吧,面我已经吃了,你别生气。
某人石化:
殿辰有点憋不住了,宽肩抖了两下,却不能够笑出声,只是长臂一伸,就将南肃稳稳地抱起来。
将他在桌子处放下后,殿辰突然想到什么,从小塌上拿了张柔软的毯子,待仔细地垫在了凳子上,这才牵他坐下,然后将碗推过去:吃吧,别放凉了。
南肃恼悻悻地坐下,然后,喉间嘶的一声,疼得龇牙咧嘴的。
可一看见那碗撒了葱花的素淡小面,他喉结滚了滚,一把提起来筷子,就在桌上笃笃笃地怼齐实在一副很没什么教养的模样。
可殿辰嘴角一笑,没再说什么。
是的,他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了,只要不逛窑子,他的一切他都可以试着去接受。现在想来确实是他太过偏执了,十七年白云苍狗,连世间万物都变化了,谁人又能不变?
他在努力垂涎一场初雪的纯净时,也总得学会清扫初雪融化后的泥泞它们相悖,但它们是一体。
你盯着我干嘛?突然间,南肃抬脸说道。
殿辰回神,动作自然地抬起一盏茶,捻起盖子在杯口优雅磨了磨:不干嘛,看你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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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锤子-(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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