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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婚后每天都给相公预备着葬礼 -大锤子-(13)

-大锤子-(13)

    带着这样的想法,第四天停止流血后,南肃还是决定自己先看看。
    然而,这种事终究有点羞耻。
    吃过午饭后,他刻意将路尧支走,将下人们轰出去,然后,脱下裤子,害羞地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
    第二十四章 丢脸不丢人
    二十一年里,南肃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臀部。
    今儿他方知晓,原来一个男人的屁股翘起来,居然比八块腹肌还有杀伤力。
    铜镜支在了桌子上,只比巴掌大一些,南大世子已然忘了正事,跑远两步,顿时气沉丹田,猛向后看去,只见镜中那小屁屁皮肤细腻,浑圆结实,赫然一副弹性十足的模样。
    抬手一拍,手感嘎嘎好。
    嘿嘿嘿嘿嘿
    欣赏够了自己的盛世美臀后,南肃终于还是咧嘴一笑,又将小铜镜拿起来,自个儿坐在席子上,努力地找角度。
    这角度可不好找啊,他眯起一只眼睛,努力地向下瞅,直到好半晌后,方啧了一声。
    此过程不宜进行描述,至少得省略二百字,总而言之,最后心满意足的他直接将铜镜一扔,冷冷笑了一声:切,就说某人是个庸医!
    屋里早放了洗澡水,南肃拆了发冠,褪了全身衣服,头靠在浴桶中时,舒服地哼哼了一声。
    砰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
    南肃吓了个哆嗦,只觉眼前一花,霎时便是无数尘土扑面而来。
    他被呛得连连咳嗽,抬眼往房顶瞧去,只见斗拱下方一块支撑的木板已是不翼而飞,露出上方青灰瓦片,瓦缝中隐隐可见天光。
    从浴桶中站起身来,南肃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块掉落在地的木板已碎成两截,断口处成了碎粉,显然是年久失修的过。
    而灰尘散去后,他才发现,原来压塌这块木板的罪魁祸首,竟是一窝正在冬眠的花蛇!
    哎哟我的个亲娘啊!
    屋子里烧有地龙,温度暖和,也不知这群家伙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竟在那窄缝之中安了家!南肃一向对软体动物十分抗拒,一见其中几条蛇被惊醒过来,登时吓了个心肝脾肺肾俱裂!
    发现南肃后,蛇群开始躁动起来,仿佛他才是打扰它们冬眠的罪魁祸首似的!
    嘶嘶~
    两条花纹丛生的蛇缓缓游动过来,南肃头皮一麻,直接一屁股坐在浴桶边缘,大喝一声:站住!
    他的气势很足,刚醒来的两条蛇有着本能对人类的畏惧,盘旋两圈后便停在原地,圆锥头尖蛇信子一伸一缩,警惕地看着他。
    想起自己和这群家伙每晚睡在同一个屋檐下,南肃一阵脊背发凉。
    双方对峙的时间里,更多的蛇渐而醒来,良久后,它们似乎终于失去了耐性,小小的眼睛里集体泛出莹莹凶光。
    南肃几乎快哭了,突然脑袋一抽,拍着手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为什么你们没有毛毛?
    下一刻,他撒丫子就朝门外跑去:妈呀,路尧,救命啊!路尧
    蛇群似乎觉得这个人有点什么大病,感受到某种挑衅后,它们顿时犹如被激怒一般发出嘶鸣声音,密密麻麻地跟在南肃身后。
    南肃哪敢回头看,披头散发地就朝外面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到路尧,或者一个不怕蛇的壮汉,总之,是个能处理这群家伙的人就行!!!
    然而,之前所有奴仆都被南肃支走,他即便哭嚎再可怜,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帮忙。
    好在从竹林穿出去后,他没跑几步,就看见了偏厅外一个背着药箱的熟面孔。
    他从没觉得此人如此可爱过,也不管人家怕不怕蛇,他就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扣住人家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蛇好多蛇我洗澡它追我啊
    李医师余光往南肃空荡荡的身后一看,再上下看了几眼这具年轻的身子,咽了一下口水,拼命地摇头。
    南肃顿时生了气:你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之前你就不信我,这次又不信我?
    若是一般人,此刻定然觉得羞耻至极,但南大柿子不是一般人,此处就他和李医师两人,他觉得看一眼也是看,看两眼也是看,何况大家都是男人,怕个什么?
    可李医师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实在让人窝火,南肃猛地直起腰来,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左边一甩,露出左眼来。
    然后
    他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想:别怕,稳住
    只见左侧还有一群僧人与侍卫,而殿辰则挺拔地站在前方,张了张嘴,脸上的懵懂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看见自己媳妇当众裸奔更懵逼?
    二十多双眼睛来回在殿辰和南肃身上转,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共同的疑问:也不知此刻这两个男人究竟谁更觉得丢脸?
    天气寒冷,南肃已经冻得浑身颤抖,反应过来后,他一瞬捂住前档,然后骂道:看什么看!你们自己没有啊?
    分明已经难堪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南大柿子向来是个丢人不丢面儿的主,眼睛一红,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抬手指着众人,戾声喝道:再看小爷把你们眼睛挖下来,每天看,给小爷好好的看!妈的,你!就是你!这么想看,那就滚过来仔细看!
    言罢,南肃就气冲冲地朝一个眼睛瞪得极大的侍卫冲过去,一脚将那人踹跪在自己面前,揪住那人的头发,眼看就要拽过来
    在他做出更离谱的事之前,电光火石之间,殿辰突然奔过去,一把解开斗篷,将南肃的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他一把拽起南肃的胳膊,大步往主卧走去。
    南肃两条腿和上半身拧着劲,脚往前走,上身还留在后面与众人叫阵:怎么地,见不得小爷比你们大啊?再看一眼,小爷撕烂你的大跨,大跨还有xxxx,老子连你xx一块撕!
    这张嘴,简直脏得要拿酒精才能消消毒。
    他正叫嚣着呢,转眼却身子一轻,竟是被殿辰一把横抱了起来。
    放老子下来,老子还没撒够气呢!南肃咬着牙边挣扎边道。
    殿辰看了一眼那双冻得发紫的两脚,眸色一沉,丝毫不顾南肃的抗议,疾步穿入竹林。
    南肃骂得倒是凶,可一离开那是非之地后,他反倒安静了下来,垂着眼眸一言不发,颤抖的两手紧紧按住斗篷。
    想起主卧本来是殿辰的房间后,他心中的委屈忽然就像决了堤般冲出来,狠狠往殿辰胸口砸了一拳,红着眼睛道:都怪你!
    殿辰眉心一颦,垂眸看了看他:好好说话,究竟怎么了?
    男人的语气并不好,可两臂却将南肃紧紧护在胸前。
    南肃的眼睛莫名变得干涩,下一刻,竟不争气地掉了眼泪。
    那双眼睛本就大而乌黑,此刻金豆豆一滚下来,整个瞳孔里都闪动着盈盈细碎的光,他就那么一边擦着泪珠子,一边哭道:你住的那是什么破屋子?都被压塌了,满屋蛇,你他妈就不能每年修一修吗?
    只是,哽咽得实在厉害,与其说在骂人,倒不如说终于能找到人告状了。
    殿辰略微诧异地扬眉,顿了顿,扭身换了个方向大步踏去,侧首吩咐道:平顺,找几个侍卫去主卧瞧瞧。
    将南肃带回侧卧后,殿辰将他放在床榻上用被子包裹住,去衣柜里找了身自己的中衣,然后在床沿坐下。
    暖意已经来袭,可南肃还是躲在被子里止不住地哭,鼻尖和眼帘都是红红的,只有一张被冻得发紫的唇还在小声咒骂着。
    殿辰听不清南肃在骂什么,那声音太低太轻微,好像普通的呼吸声就能将它掩盖。他静默注视片刻,突然伸手将南肃揽进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南肃的上半身别扭地在男人怀里转了几下后,最终还是安静下来,头抵在他的肩膀,小声抽泣着。
    侧卧里安静如水,只有沙漏缓缓落下的声音,他抱着他,轻轻一下下地拍。
    恶霸世子哭了很久才停下来,狠狠一擦眼泪,终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抬眸一瞧,却正对上殿辰的眼睛。
    窗外的雪色穿过纱帘透进来,从那眼底,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恍惚,因为男人嘴角的线条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只是点头道:好了,都怪我。
    就怪你!
    莫名其妙地,南肃竟破涕为笑起来,谁料,这一下笑得太突然,竟吹出了个清亮的鼻涕泡泡。
    扑哧。
    泡泡应声而灭。
    转眼间,屋内就响起了南肃比之前还要伤心的哭声,此刻,他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在丢尽了
    殿辰紧紧抿着嘴,一副很深沉的模样,可他实在忍不住了,宽肩憋得抖起来,剑眉下一双漂亮眼睛也闪烁着开怀的光。
    见他笑自己,南肃哭得更厉害了,一拳接一拳地砸过去,就想直接将这男人砸死算了!
    殿辰抬手随意招架几招,终于一把将这只梨花带雨的崽崽按住,然后将他扑在床上。
    祖宗。
    殿辰从上方凝视着他,笑中带了一丝无奈的警告:以后我的东西,可不兴随便给别人看。
    南肃哽咽着道:什么你的东西?
    殿辰将他箍在怀里,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巴:这里是我的,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包括,那个光屁股蛋儿。
    南肃怔了怔,旋即
    呜哇哇哇哇,他妈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第二十五章 可以吗?
    我才不是你的东西。
    南肃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打上殿辰的标签,抬眸一瞧上方那张清隽面容,哭声顿时就止住了:话说,为什么现在你亲我亲得这么心安理得?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殿辰冰凉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说道:三个多月前,咱俩的关系不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南肃一噎,想了想,干脆将新婚夜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六皇子,咱俩成婚属于什么性质,你知道的吧?但凡你懂事些,咱俩还能当个朋友
    抱歉,做不到。
    殿辰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夫妻之间没办法当朋友。
    南肃心里莫名一恼,正想再说些什么时,男人已经起身朝外走去:我先出去,你把中衣穿上,别冻着。
    殿辰阖上侧卧的门时,平顺正从池塘处跑过来,脸色煞白,隔老远就喊道:六爷,主卧里真的有好多蛇啊!密密麻麻的,别说皇妃了,侍卫见了都害怕呢!
    殿辰问:都清理出去了吗?
    平顺忙不迭地点头:我让人将它们装进麻袋了,一会儿准备去后山找个洞穴放生。
    男人常居寺庙,对待一切生物向来慈悲为怀,闻言淡淡唔了一声,转身向宅外走去。
    平顺这才发觉男人未披斗篷,正要去拿时,又忽听他吩咐道:我去趟方丈那里,你替我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再提六皇妃赤身一事,让他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若我之后听见了什么传言......
    男人冷冷一瞥平顺,声音带着几乎能拧出冰水的凌冽:杀无赦。
    平顺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去,只见男人已迈出大长腿走进冷风中,墨发飞扬,衣带如鹰展翼:让小厨房给皇妃熬碗姜汤。
    入夜时分,侧卧内炭盆呲呲的响,殿辰点了熏香后,青烟袅袅而上,不一会儿,便驱散了不少药草味。
    他在床沿坐下,大手摸了摸南肃的头发,见干得差不多了,又问道:还冷吗?
    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样平静,却又字字盛波澜。南肃的心经常被这样的音调弄得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并不好,让他觉得不踏实。
    不冷了。
    南肃说完,走到衣柜旁,上半身后倾望向殿辰:也不知道那些蛇从哪里爬进去的,反正那屋子里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借你衣服穿两天,回头还你。
    殿辰笑道:你穿就是。
    两人个子都极高,可殿辰的衣袍一套上南肃的身,就能看出本该在脚踝处的衣摆还是长出了一两寸。
    若是百姓人家,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他们偏生是皇室贵胄,最注重的就是衣饰体面,就连布料上米粒大小的瑕疵都会打回重做,更别说一两寸的不合体之差了。
    原来,这家伙竟比自己高?南肃撇了撇嘴。
    不仅是外袍,他现在整套中衣裤也都是殿辰的。一想到殿辰穿过的衣服此刻正贴着自己的皮肤,南肃突然浑身不自在,当即扭头道:六皇子,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呢?
    殿辰道:我在京城的宅子还没办下来,本打算过几日再回的,可今儿出了这么一个意外,想必你也不愿在弘福寺继续呆着了。
    南肃闷闷地嗯了一声,旋即立马变态:宅子不妨,你可与我去世子府居住。
    那明早就可下山,毕竟你也不用收拾行李了。
    好,那我走啦,明天见。言罢,南肃就逃跑似的往门外挪去。
    殿辰盯着他,淡淡地道:你今晚还要睡主卧?
    不,我找路尧凑合一晚。
    趁着殿辰短暂的停顿,南肃一溜烟就走远了。
    外面冷风呼啸,他的脚步却是前所未有的快,只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不能平心静气与殿辰独处了。
    说到底,他是他的初吻对象,那个雨夜男人强硬地将他按在地砖上,却又伸出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勺,当这一切发生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忽略的
    今晚和我睡。
    突然间,南肃的胳膊被拽住。
    分明男人拽得那般轻,仿佛一用力就能挣脱,可很诡异的是,南肃竟真的就那么被拽住了
    他望过去,只见殿辰安静地凝视着他,总是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轻一抿,重复道:今晚和我睡。
    却就在这时,只见风雪中走来一人,体格高大,一身利落黑衫,正是路尧。他先行礼,然后道:世子,我刚将卧房收拾好,特来接您。
    南肃还未说话前,殿辰已道:他今晚留宿在此,你回去吧。
    路尧抬起脸,不卑不亢地回道:无碍,属下已将床榻收拾好了。
    北风呼啸着从远处吹过来,将殿辰的衣摆轻轻带起,他凝视着路尧,眼底是一片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良久方道:下人和主子的规格终究有别,何苦委屈你主子?
    路尧看了殿辰一眼,随后将目光平静地移向南肃,只等南肃发话。
    南肃顿时陷入两难,他当然想跟路尧睡,可扭头一瞧,却又被殿辰的目光将话堵了回去。
    他很清楚,自己和殿辰终究不是一路人。
    然而,又总是不清不楚地纠缠着,甚至开始慢慢地贪恋某份宠爱和温柔,开始变得不清醒,就比如此刻,他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个南肃低下头,竟有些心虚地道:阿尧,就不麻烦了,我
    那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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