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也跟着轻笑了两声。
黛雪薇的目光沉了下来:我已经想到一个主意了。
钦州盐铺,慕茗客栈,九州药房常硕苦恼道:这里的店铺实在太多了。
先找到几个西域人出入较多的场所,缩小范围。苏明御插话道。
人群中瞬时安静了下来,无人应话,良久后,顾方怀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在此刻的氛围中显得额外突兀。
苏明御自知不受欢迎,说完此话,便独自一人走了。圣明教的教徒远远地缀在他的身后。
余下的众人也分散了开来。他们搜寻了一夜,基本将目标确定在了慕茗客栈,博兴赌场和悦来酒楼。
叶暄文走在距离祁决几米开外的地方,犹豫了许久将精心挑选的烧饼递给他:祁大侠,这是我在街上随便买的,你要不要吃点。
我要吃。刘云霏截话道:竟然不先问问你师兄我,是我对你不够好吗?小没良心。
叶暄文无奈地笑道:自然有师兄你的份。
祁决看着前方的苏明御一个人进了偏门。他衣衫单薄,狂风呼啸着刮过满地的枯叶,他的身影在寂寥的夜色中显得异常萧条。
我们明日便分派弟子去往慕茗客栈,博兴赌场和悦来酒楼吧。顾方怀开口道。
各位师兄师姐们,我们华山派的弟子是断断不敢再去悦来酒楼的,上一个去了的人现在腿还瘸着呢。
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几声狂笑。
那可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巧了。我们家大师兄对这种地方最是得心应手。苍越派的师弟指了指花眠越,被花眠越作势用手肘撞了下肚子。
他搭上祁决的肩侧:阿决会陪我一块去的对不对?
花兄,虽然我和你的关系不错,但也不要拉我家祁师兄同流合污哦。常硕拉长了音道。
调查的事,怎么能算同流合污呢。花眠越反驳道。
顾方怀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
叶暄文看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烧饼,一时间也插不上话,不免有些失落。
众人回到华山派内部,华山派的弟子见了自家掌门,也不敢再嘻嘻哈哈,正经地商议起了要事。
博兴赌场午时过后才开场,而悦来酒楼则只做晚间生意。据说他们两家的老板还是同一个人。华山派的弟子向许望平汇报道。
博兴赌场就开在悦来酒楼的隔壁,两栋楼之间藏有暗道,来往便利。顾方怀在一旁补充道:明日可以先去赌场,再去酒楼。
那这两处就交给诸位了,我们明日去慕茗客栈调查。华山派弟子一脸正气道,许望平欣慰地点了点头。
真可怕。常硕从华山派的正堂出来,不由得感慨道:许掌门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没想到那么迂腐不化。
确实。花眠越低笑道:他对圣明教的偏见比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要大,一心觉得他们会对我们不利。我都解释了我可以拿百花迷烟对付他们,他还把他们打发去了华山派内最为偏僻的一个院落。听说那里的蚊子可多了,今晚能不能睡着都是个问题。
你的百花迷烟对苏明御应该不起作用,他谨慎一些也没什么。祁决平日里洒脱惯了,难得帮个老古董说话,花眠越终于有些好奇道:苏明御到底是什么做的,他真的可以做到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倒未必。祁决淡声道:只不过大部分的药物对他来说都不起作用,就连焚心教的千毒粉也无法要他的性命。
这也太夸张了。花眠越听闻此话,瞬间对自家的百花丹失去了信心:回去得让赢师叔多研究些奇门毒药才行。
夜凉如水,苏明御腹中的余毒发作,蜷缩在床上。
教主,我们进来帮你打蚊子。门外传来一声禀告声。片刻后,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出去。苏明御轻声开口道,只可惜声音实在太低,门外聒噪的蝉鸣声和门内蚊子的嗡鸣声,哪一个都能轻而易举地盖过他的声音。
拍蚊声在房内响了许久,可房内的蚊子却好像越来越多,怎么也除不尽似的。
教主,我们回圣明教吧。不在这受窝囊气了。半个时辰后,一名教徒终于忍受不住了:他们是故意把我们打发到这个偏僻的角落里的。
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管他们的死活,就算四大门派被灭,波斯教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另一名教徒也越说越委屈:我们为彰显诚意都服下了百花丹,他们还这么对我们。
教主,我们离开这里吧。他们言辞恳切道。
苏明御虚弱地摇了摇头,再度开口道:出去。
这回的声音提高了些,也够清晰了,两名教徒不敢违抗命令,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房门。
苏明御的手轻轻地抓着被褥,越抓越紧。他的意识因疼痛而变得异常清醒,就这样挨到清晨,大汗淋漓。
第69章
这种程度,我不用运气也可以。
起的那么早, 看来我们华山派内的住所还算不错。许望平走至苏明御的身边,后者正坐在池边观赏着游动的池鱼。
苏明御收回没入池水的指尖,淡淡地应了声:嗯。
他似是不欲多言, 转身离开此地。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 有我在, 你们就休想得逞。许望平在他身后厉声道。
苏明御的脚步顿了顿,许望平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不能用迂腐和讨厌邪教来一概论之, 他很有可能和圣明教有所过节。
对于这样的情况,解释是没有意义的。
他只能尽量地避开他。
午时将至,华山派的弟子早已出发去了慕茗客栈。
去往赌场的人不宜太多, 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因此目前的人选只有花眠越、祁决和刘云霏叶暄文两师兄弟。
刘云霏看了眼苏明御,道:再带一个去吧, 圣明教的教主应该对赌坊不陌生吧。
自然。苏明御轻声道,就算刘云霏不邀请自己去,他也会去。
刘云霏还抱着一旦有危险就让苏明御先顶上的打算, 见他这么配合倒也没再说什么。
苏明御和他们四人一起行走,走着走着却似无意间被拉开了数尺宽的距离,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步入了博兴赌场,才刚开门不久,里面就喧嚣得犹如闹市一般。
一堆光膀子的汉子围在门口的赌桌上买大小。往里面走, 赌徒的穿着倒稍微文雅了些, 不过桌上的筹码也上涨了不少。
今日我们赌场有个新赌约,若有谁能赢了我们这间雅阁里的客人说话的声音来自赌场二楼, 一名身穿便服的人站在栏杆上高声道:谁就能和这张画上的莺莺姑娘一夜春宵。
一楼的赌徒们无一人抬头, 在他们心中, 钱比女人要紧的多。
一张巨幅的画卷从二楼的栏杆处铺到一楼的地面上, 画中人以金丝面纱掩面, 一双异眸摄人心魂,脚踝处印着一道鲜艳的红纹。
是波斯那边的图案。苏明御道:这名女子一定和波斯教有所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引我们上钩。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接招去看看。花眠越道,他一个纵身跃上二楼的雅间,掀开了雅间里的门帘。
里面坐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富家公子。
祁决等人也跟着到了二楼,那名富家公子轻笑着开口道:没想到我们的莺莺姑娘那么受人欢迎。既然是在赌场,我们就来些赌场里的游戏摇骰子。
一旁的下人清声道:规矩很简单,一个骰盅里放三个骰子,两人同时摇骰,谁摇出来的骰子加起来的点数大,谁就赢。
花眠越道:阿决,摇骰子你擅长吗?
摇点数小我会,点数大就束手无策了。祁决回道。
你竟然会摇点数小的?
嗯。催动内力将里面的骰子变为粉末,没有点数就是最小的点数了。祁决一本正经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呢?花眠越道。
祁决被他这句话噎得一时无言,片刻后道:我没在开玩笑。
好吧,好吧,就算你没在开玩笑,那现在怎么办啊。花眠越低声道。
哪位仁兄先来?那位公子将一个骰盅推到众人的面前:说到底也就是拼运气,不用紧张。
我先来吧。刘云霏道,他将手覆盖在骰盅上,学着楼下赌徒的样子剧烈地摇晃起来。
他对面的富家公子随意地晃了一下,将骰盅放在了桌上,静静地等着刘云霏结束。
半响,一旁的下人看不下去了:这位公子好了没,你摇的再久那运气也就是这么点运气,说不定摇的越久,好运就散得越快。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刘云霏蹙眉看着他,将骰盅往桌上一放:好了。
行,那我就开盖了。那下人将刘云霏骰盅的盅盖掀开,里面的点数是四、三、五,不算大也不算小。
刘云霏看向对面的骰盅,示意下人打开。
好,那现在轮到我们的刘恒公子了。那下人将手覆盖在盅盖上,盖子掀开,骰蛊里躺着整整齐齐的三个六。
他仿佛早已见怪不怪,淡声道:这一局是我们的刘恒公子赢了。
摇骰子是不是有什么技巧,怎么可能纯粹地靠运气。花眠越看着对面的三个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下一位是谁?对面催促道。
叶暄文犹豫地坐到座椅上:师兄,祁大侠,万一我摇出来的点数太小,你们别怪我。
不会的。刘云霏道:看运气嘛,你运气一向比我好。
嗯。叶暄文轻轻地应了声,他用手拿起骰盅,生疏地晃了晃,片刻后把它放在桌面上:好了。
刘云霏的手搭在叶暄文的肩上,紧张地盯着骰盅。
开了,五、六、六,客官的运气不错啊。那下人高声道:刘恒公子,你也开吧。
刘恒打开骰盅。
六、六、六,刘恒公子今日的运气爆棚啊。
不可能,你们一定出了老千。花眠越愈发觉得蹊跷。
哎,这位公子,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那下人道:刘恒公子也是我们赌场里的常客了,自然掌握着一些技巧。莺莺姑娘可是我们悦来酒楼的头牌,怎么能让诸位赢得那么轻松呢。
祁决拍了拍花眠越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
他拿起骰盅,却也有些不确信。毕竟他在摇骰子方面也没什么经验。
祁决的手握着骰盅,却没动手,看向叶暄文道:只差那么一点点,有什么技巧吗?
叶暄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他把手伸到祁决的手上:我把我的运气分一点给你。
祁决的手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他有些心虚,却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余光都克制着没往苏明御的方向瞥。
够了。祁决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轻声道:我的运气应该足够了。
苏明御的视线在叶暄文的脸上打量了一瞬,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祁决晃动了几下骰盅,听天由命道:好了。
好了。开。刘恒公子六、六、六。这位公子五、四、六。客官的运气也还差一点啊。
少来这些客套话。花眠越掀了下衣摆,不爽道:开始吧。
结果仍如先前一样,刘恒依旧维持着他的好手气,而花眠越摇出来的点数却更低了。
还有人要试试看吗?那下人问道。
苏明御坐到刘恒的面前,他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上的扳指,落到他人的眼里便显得有些不安。
这位公子不必紧张,你先前的那些仁兄没有一个胜过我们刘恒公子,要是下午来挑战的人不多,我们等会儿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刘恒将骰盅推到苏明御的面前,苏明御伸手接过,微微晃动了起来。
两个骰盅几乎是同时落在桌案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刘恒有些疲累地甩了甩手,正欲打开骰盅。
慢着。苏明御看着刘恒,他的手覆盖在他的骰盅上,低声道:你觉得你这次摇的还会是三个六吗?
刘恒看着他异常深邃的眼睛,心中猛地一跳:这这我怎么知道,全看运气的事。
苏明御松开了手,笑道:嗯,那就看看我们谁的运气比较好。
刘恒并不在意他的话语,他打开骰盅,却见里面躺着三、四、四的点数。
这,这怎么可能?刘恒不可置信道。
苏明御打开自己的骰盅,里面端端正正地躺着三个六。
看来老天这回是站在我这边了。苏明御轻声道。
这位公子赢了。那名下人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明御,末了笑道:我去给您拿信物来。到了晚间的亥时,您就拿着信物到我们悦来酒楼,自然会有人带您去见莺莺姑娘。
那下人说着便走出雅间,消失在了楼梯口。花眠越犹豫再三,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从他的操作手法来看,他并不是玩骰子的老手。连续四次的三个六更不可能是运气那么简单。苏明御轻声道:他之所以能摇出这些数字,是因为他的骰子里的一面装了磁粉,而他的身上应该带有磁石,以此来操控骰子的点数。
那你又是怎么改变他盅里的点数的?花眠越问道。
苏明御将食指上的扳指取了下来,放到刘恒骰盅里的骰子旁。
那骰子被轻轻吸了过去。
所以你之前才会将手覆盖在他的盅盖上,还用话语吸引他的注意力。花眠越恍然大悟道,他用桌面上的扳指碰了碰己方的骰子,却见它毫无反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自己是怎么摇出来的?
听它的声音,感受它摇动的轨迹,我小时候练过。苏明御的视线似从叶暄文的脸上淡淡地扫过:这种程度,我不用运气也可以。
客官,您的信物拿好。先前的下人走了过来。
苏明御接过他手里的信物,破天荒地没将视线分给祁决一眼,转身离开了赌场。
他这是在生气吗?他有什么资格生气。祁决的心中也被勾起了一股无名火。
圣明教的教主果然很厉害。叶暄文道。
确实,没点心机他又怎么能当得上教主。祁决的声音异常冰冷,语气中没有丝毫赞美的意思。
这就是简单的小把戏,下次我们开赌场,也来试着出老千。花眠越有意缓解气氛,搭着祁决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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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犹枕南柯(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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