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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犹枕南柯(17)

    祁决抽回手,看着苏明御脸颊上的轻微红印,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轻不重有点误解。
    但苏明御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像是完全丧失了痛感,从祁决身上散发的宠溺气息险些让他这个直男将自己所处何地都忘记了。
    祁决觉得自己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在心里演示多少遍,他都觉得自己对白楚清做不出擦完脸还掐一把的举动。
    他难得有些心绪难定,虽然没有体现在脸上,但他从苏明御的身上移开视线后,余光都克制着没往身侧扫。
    苏明御已经回过神来,右手关节下意识地叩着身下的青石,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样坐下去不是办法。祁决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苏明御刚才已经吃了三张饼,祁决当然看见了,但现下出去拿东西是离开此地的最佳方法。
    嗯。苏明御应了一声,他看向祁决,略带冰凉的左手虚搭上他的手背:脸有点疼。
    对不起啊。祁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说过那么软的话,说完此话却又没了后话,良久才憋出一句:..要不我让你掐回来?
    苏明御被说得心中一动,目光清浅地在祁决的脸上转了一圈,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咽下心中的那一句好啊。
    不用了。苏明御静静地注视着祁决,随后悠悠地别开视线,像是自嘲般轻笑了声,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舍不得。
    祁决彻底坐不住了。
    我去给你拿东西吃。祁决清声道了一句,像持刀的歹徒般慌忙离开犯罪现场。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实在有些问题,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他喜欢的人,自己绝对不会说出让你掐回来这种有失水准的话。
    但这个人是苏明御。他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犹豫。自己无法抗拒喜欢他。但哪怕苏明御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解释一遍,自己都做不到完全信任他。
    湖边少了一人,显得更空旷了些。苏明御拨拨脚边的石子,不甚挑剔地选了块长石。
    这次的石子在水面点了八下。破记录了。
    湖面的微风吹动苏明御睫毛上细碎的水珠,他的眼睛如被月光照亮的平湖,潋滟的是水中的月光,而湖面仍自平静着。
    第34章
    只剩下眼中那一点异乎寻常的认真:你能不能对我真诚点?
    顺着枕江城周围的山脉走, 过些时日便会走到朱雀岭。
    白楚清在马匹上颠簸,由于经脉受损,体力也受到影响。祁决等人为了等他休养, 不得不放慢行程, 当晚只好在山林夜宿。
    此处恰好是一片八角树林, 八角树木不易引燃,加上地处潮湿, 只能另寻燃木。
    白楚清已经没有体力,脸色苍白地靠在树上。祁决本想一人前去,但看到苏明御带着期待的眼神, 不得不问了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苏明御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方才在马上晃了一路,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完整的心理建设, 甚至还在心里模拟了祁决会主动做的事情,包括但不局限于牵手、拥抱、捏脸、亲吻。
    并且这些事极有可能会在猝不及防的状况下发生,苏明御越想越觉得好笑, 忽然觉得如果当初自己以知己的身份接近他会不会更好些。
    可惜当时祁决有个追求对象白楚清,苏明御要的是成为祁决在危难关头第一个想起的人和最后关头所能给予的唯一信任的人。既是如此,白楚清在祁决心里的位置必须往后稍稍。
    祁决侧身等苏明御,目光不经意间地在他脸上扫过,却没有停留, 像是被烫到般移开视线, 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远方。
    本来花眠越还想横插一脚,但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矜持的毛病。祁决不问苏明御还好, 一旦问了, 自己这个主动贴上去的就显得十分多余。拾柴也确实不需要那么多人。
    常硕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风起云涌, 兴致勃勃地说要去打猎开荤。花眠越斟酌了下, 自己和白楚清并不太熟, 与其相对两无言,不如去打打猎散散心,便将马绳系在树上,和常硕往另一片林里去了。
    白楚清一人在树下休整,从怀中抽出许久未曾打开的波斯教功法。
    远处祁决和苏明御的身影已经不见。
    若换做往常,祁决一定会问问自己有没有事、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但祁决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方才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以至于连固有的嘘寒问暖都忘了。
    白楚清看着手中的波斯教功法,当时自己的经脉里出现黑气时自己确实害怕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可能波斯教的功法本就是这样的。
    一个强大的功法必然有利也有弊。而自己按着苏明御的方法医治,内力一点点散去。谁又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呢。
    白楚清的心中出现了动摇,如果祁决已经不喜欢我,我还内力尽失,那我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呢,到头来吊箩挑水两头空。
    他看着自己因病色而变得苍白的指尖,像是下定决心般,面无表情地将苏明御嘱咐自己按时服用的药丸倒了。
    雾山派并非只有刀宗和剑宗,还有其他宗门,其中就包括药宗。每年年末药宗事务繁忙的时候,白楚清和其余几个弟子就会被派去帮忙,一来二去,收了不少丹药。
    一般行走江湖的人多半都会些鬼魅伎俩,带些毒性的丹药和暗器颇为常见。但祁决不会,不知道是因为太过自信,还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白楚清想到祁决,心中似有光隐隐约约透进来,手中的动作也不再犹豫。他将红色的丹药倒入苏明御给自己的药瓶中,余下一粒放在自己手上。
    他只知道这个药的功效,却不太清楚这个药对自己的伤害到底有多大,出于本能地有些畏惧。但这迟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将丹药咽了下去。
    他不想再陷入两头落空的惶恐中,这一次,功法和祁决他都要。
    四周都是泥泞的山路,只有不远处的前方有一条溪涧。祁决跨上有些摇晃的独木桥,将手递给苏明御。
    苏明御伸手搭过去。黄昏的日光在涧中流淌,安逸和闲散的气息像风般拂过林间的每一片树叶。
    你今晚想上半夜休息还是下半夜?夜宿山林不太安全,轮流值夜是必要的。
    上半夜吧。苏明御对这个不是很在意,毕竟先前他连着几夜没休息过的情况都经常发生。
    嗯。祁决轻轻应了声。
    祁决好不容易起了个话头,就这么被终止了。他平日里爱开玩笑,跟苏明御虽然开得比较少,但也不是没开过,不知为何现在却开不了口。
    可能是刚刚察觉了自己对苏明御的喜爱似乎比想象的多,有点兜不住了而产生的惶恐。
    这份惶恐让他不得不想以后,想将来。想知道苏明御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怕知道他确实是那样的人。
    相比之下,苏明御就显得轻松得多。既然话题已经偏向闲谈的性质,苏明御状似无意地掰扯道:祁哥哥平日里除了剑术还会些什么?
    苏明御早就发现了,祁决除了容易受道德约束,吃软不吃硬外还会被可爱可怜的事物所打动。并且相当喜欢哥哥这个称呼,虽然面上不说,但每次听到这个称呼对自己的容忍度都会高上许多。
    果然,苏明御感觉祁决握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像是失聪了般完全默许了这个称呼,兀自应道:拳法,掌法什么的也会些。
    见苏明御低眼望向涧水,补充道:我也会水。
    哦,是吗?苏明御挑了挑眉,那祁大侠当初还对我见死不救。
    我不救你不也活得好好的。一提到当初,祁决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苏明御身上那些未知的谜团,语气也冷淡了几分: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没了?
    哦。苏明御应了声,慢悠悠地解释道:之前为了避免你们认出来,在身上涂了些木芷粉,现在成习惯了。你想闻我今晚就可以洗了。
    祁决看向苏明御,苏明御毫不介意地任他打量,眼里的笑意似将春色放大到了极致。
    可惜祁决再也没了心情。苏明御身上的味道加以利用能有致幻的效果,混上酒后更具有催情的功效。
    苏明御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遮掩身上的味道不足为奇,但他却对自己只字不提。
    祁决沉默地走着,心事重重。他想此人的疑点都这般层出不穷了,为何自己还是心不由己。
    前方葱葱郁郁,苏明御忽地拉了祁决一把,可惜已经晚了一步,锯齿状的植物划开了祁决的腿,鲜血沁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
    苏明御清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有心事。
    祁决没有回答,蹲下来处理伤口,熟料苏明御抢先了一步,动作娴熟地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处,低头帮他包扎起来。
    苏明御的身上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温柔,是他极力掩去却又掩不去的东西。
    他一边包扎,一边轻笑着揶揄道:剑道第一高手原来连这么简单的「偷袭」都躲不过,要是让别人知道,估计以后没人跟你正面交手了。
    祁决的心情很沉,不是很想搭他的话:你别闹了行吗?
    祁哥哥不至于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苏明御抬头看了祁决一眼。哪怕眼含笑意,祁决却感觉他在观察,观察这个玩笑有没有开过火,观察自己的反应。甚至根据自己的反应而思量下一步的行动,带着谨慎而探究的态度。
    祁决没由来地生起一阵怒火。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既能不交付真心,又能厚着脸皮地叫我哥哥的。
    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百般遮掩,让我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祁决的心中愈发烦躁,偏偏苏明御还要死不死地说了句:你真生气了?
    没有。祁决的话回得很快,语气中带着山雨欲来的隐怒: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挺吵的。
    不是你当初躺在干草堆里哼哼的时候了?祁决平日里言辞犀利惯了,下意识地说完此话后看到苏明御有些泛白的脸色便已经有点后悔了。
    他本意不想伤害苏明御,谁会想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呢。
    苏明御的脸皮是厚,但他怕难堪,怕真正意义上的难堪。这一点祁决心知肚明。
    祁决轻叹了口气,他心中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看向苏明御的时候却仿佛荡清了一切,只剩下眼中那一点异乎寻常的认真:你能不能对我真诚点?
    苏明御微怔了下:我对你不够真诚吗?
    祁决心中苦笑,他不想再问问题了,他知道苏明御一定有办法解释。但信任这种东西,苏明御从一开始就没给过自己。
    祁决觉得心中似有一团火,越烧越旺,烧掉了自己的最后一丝耐心。他拉过苏明御的手,在他靠近自己的一瞬间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吻,更像是在宣泄某种难言的情绪,以至于在唇齿碾磨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些许痛感。
    祁决的动作并不温柔,但苏明御还是给了回应。
    一种被动的却不显冷淡的回应。
    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苏明御的呼吸略显紊乱。他先前做足了心理建设,现下明显已经适应了,甚至主动问道:你的腿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你好好考虑。祁决搂着苏明御的脖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我等你。
    不用, 一点小伤。
    祁决的衣衫上染了一片血迹,此伤说大不算大,说小也绝对算不上小。
    苏明御俯下身, 示意他上来:不用客气。
    祁决这次没再拒绝。他想靠近苏明御, 用自己的方式接近他。但如果苏明御能主动些, 他更能感受到苏明御是在乎自己的,甚至会诡异地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只是还没有适应和人敞开心扉罢了。
    苏明御背了祁决,不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起那么重的剑的。
    祁决的手搭在苏明御的肩上, 感受着他瘦削的肩胛和后背,仿佛触碰到了他隔了数万重山的过往。苏府不会亏待他, 但这些年他每夜被梦魇所扰,又何曾真正安眠过。
    祁决的心中更怜爱了几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侧:累不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却还是用提议的口吻道:我下来好了,再拖会儿伤口都该愈合了。之后我们还要将柴木带回去。
    我们才走了几步啊。苏明御觉得好笑,在你心里原来我那么娇弱吗?
    也许吧。祁决反应过来也有些失笑,确实连十步都没走出去。他轻咳一声,低声道:其实你再娇弱点也没什么, 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粗活。你安安心心地给我当个贤内助就好了。
    苏明御的声音拔高了些, 笑得贱兮兮的:骗我给你当贤内助呢,想得美。你娶得起我吗?我再怎么说也是淀州巡抚家的少爷。
    淮城祁家富可敌国。祁决轻轻道:我家就我一个独子, 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苏明御头一次从祁决骨子里的心高气傲里品出一丝甜味来, 顺着他的话玩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你好好考虑。祁决搂着苏明御的脖子, 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我等你。
    夕阳没入远方的山峦, 前方的山路已不再崎岖泥泞, 苏明御和祁决拾了柴后一起回去。常硕和花眠越没打到什么猎,最后在溪边捉了几条鱼。
    白楚清仍然靠在树上,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泛着些许青白,让人难以忽略。
    伤口又裂开了。苏明御拍了拍祁决的肩侧,语气平淡道:要不是你后来非要自己走,现在确实已经愈合了。
    祁决自知理亏,无奈地笑了笑:谁让我比较疼媳妇呢。
    不敢。苏明御的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出口的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祁决低笑了好几声,等苏明御上完药,祁决坐到一边生火时,他总算看见了白楚清青白的脸色:师兄,你还好吗?
    白楚清没有回答,祁决以为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不由得紧张了几分,快步走到他面前:不舒服吗?
    祁决欲用手背探测他额头的体温,被白楚清一把甩下。
    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不明所以地看向白楚清。
    你不是和别人聊得很开心么,等我死了再过来好了。白楚清看着祁决,眼圈红了大半。
    或许是白楚清猩红的眼圈太过刺眼,祁决耐着性子解释了句:刚才在处理伤口。
    一点小伤而已,你以前也没那么娇气过啊。白楚清很是不满他的回答,像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悲伤地控诉道。
    祁决看着白楚清,长久平静地看着,直到白楚清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觉出自己话中的不妥之处。
    祁决却没有这个目的,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几年前从未了解过白楚清。
    所以才会在先前得知白楚清将自己当做假想敌时会显得那么失望。
    祁决默然半响,像处在一个四面漏风的陋室里,穿堂风擦着他脸呼啸而过。冷冷的,像失去了温度般。
    原来在白楚清心里,自己剑法超群只是天赋异禀,自己能忍痛是理所应当。
    但谁又是生来这样呢。
    祁决小时候划破了点手指,自己的娘亲都会把他抱在怀里哄上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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