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御躺在床上,方才又哭又闹的实在有些头疼,他想明日睡的迟些。
作者有话说:
祁决:我TM当场落荒而逃;
苏明御:编故事好累
第6章
祁决僵硬着开口:我刚才这样,不会让你做噩梦吧?
寒夜寂寥无声,祁决走在回房的路上,心中的疑惑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苏明御先前一定是因儿时之事导致害怕接触男子,所以苏府内几乎全是侍女,不见男仆。
哪怕现下已经攻克了一些心防,能貌似无碍地和自己与师兄交流,可之前的习惯却延续了下来。
无论在山中迷路一事是不是他做的,后来的遇险都是他一人拖延时间,让自己和师兄先行离去。至于苏明御初遇时说话的反复无常,大概是由于内心的警惕戒备。
荒郊野岭中遇见那么多陌生男子,再加上他的过往经历,有所防备再正常不过。
祁决回想起自己先前对苏明御的所作所为,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房内的灯还亮着,祁决推门进去,见白楚清果然在自己的房间。
我明日早上便回去。白楚清轻声道:这里有两张床。
祁决只觉他师兄实在可爱,原本还郁结的心顿时开朗了不少,轻笑了两声:也可以不回去了。
我不介意的。
让旁人看见不太好。白楚清低声说道。
祁决知道他脸皮薄,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见他身上的纱布缠绕得井井有条,不禁玩笑道:不知是哪位姑娘,包扎得如此细致。
白楚清脸色微红,含糊道:好像是叫青荷。
怎么,师兄还记得她的名字吗?祁决笑着逗他。
白楚清觉得祁决此人很奇怪,他喜欢自己却从来不会因自己而吃醋,这是一种从骨子里带来的洒脱与自信,仿佛笃定对方一定会选择自己。
今日送膳的姑娘也是她,我自然记住了。白楚清回话道。
嗯。祁决不甚在意地应了声,顺手帮白楚清一起铺床,方怀师兄脱险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门派,我们也往雾山寄一封信,争取早日与他们汇合。恰巧我还有事想问问他们。
我正有此打算。白楚清翻身上床,祁决极其自然地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下:睡吧。
清晨的阳光带着点暖意斜入窗内,明媚而不张扬。白楚清整理好衣衫,趁四下无人时动身回房。
走至东厢,发现一位青衣女子已在房外候着。白楚清认得来人,开口唤道:青荷姑娘。
青荷转过身来:白少侠,你怎么起的这般早?
白楚清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推开房门:昨夜睡得早,现下便有些睡不着了。今日又是你将膳食送过来,实在是麻烦姑娘了。
奴婢生来便是伺候人的。青荷浅浅一笑,又何来麻烦一说。白少侠,你若能早日痊愈我便知足了。
以后和别人说起来,我的一生中还能有一段照顾雾山派掌门弟子的经历,倒不至于一直平平淡淡,终老在这高宅深院里。
白楚清心里一动,安慰道:人的一生很漫长,姑娘以后会有更多新奇的经历。现下被困于苏府,不过是形势所迫。
那我这形势怕是要维持一辈子了。青荷的声音很轻,带着认命般的颓然:我这一生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白楚清看着青荷脸上忧郁的神色,颇有些同命相怜的寄人篱下之感:你若愿意,我可以向苏兄将你那卖身契赎回来。
青荷惨淡地摇摇头:不能的,苏公子不会答应的。进了这府里的人,除非是死了,不然只能在府中终老。
这又是什么规矩。白楚清相当不能理解,笃定道:苏府是腐书网,苏兄又如此平易近人,断然不会如此不通情理。
青荷看着白楚清认真的神色,原本绝望的心又死灰复燃起来:公子真的要带奴婢走吗?
白楚清点头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苏兄。
白楚清找到苏明御的时候,苏明御正与梁伯在院内的李树下说话。
苏兄,白某有一事相求。白楚清上前一步,对苏明御作了个揖,开门见山道:我想为青荷姑娘赎身。
苏明御犹似未闻,只看向青荷,神色平淡:这是你的想法吗?
青荷低着头不敢看他:奴婢保证,出去后一定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绝对不往外说。
白楚清续言道:苏兄也许舍不得青荷姑娘的朝夕相伴,但我对她一见如故。青荷姑娘也想有生之年能去外面的江湖走一遭。她的赎金我帮她付了,还望苏兄成全。
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有想象的那么好。苏明御言尽于此,转向身侧道:梁伯,你派人去帮青荷姑娘收拾行囊,明日便离府吧。
是。梁伯对青荷道:青荷姑娘,这边请。
青荷惶惶不安地离开院落,年少时自己曾受苏府恩惠,虽然当时自己允诺要一辈子待在苏府报恩。可随着年岁增长,原先的想法已悄然改变。
现下要自己一辈子待在这高宅深院里,却是不愿。可惜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他们断然不会放自己走,只能求助于白楚清。
如今总算熬到头了。
白楚清拱手道:多谢苏兄成全。
苏明御低头温柔一笑:小事而已。
夜风起,依稀有点凉。今夜无月,天色便昏沉一片。
祁决借着廊间灯回房,忽听檐上传来窸窣的动静,一抬头见一黑衣人鬼鬼祟祟地于檐间飞跃,当下便追了上去。
祁决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名号,不多时便追上黑衣人,照着他的腹部来了一掌。
那人被击得后退三步,身形不稳地撑在砖瓦上。
武功平平也敢在这里放肆。祁决未将眼前人放在眼里,径直上前欲摘下面罩看看他的真面目。
那人勉强站起身来,待祁决近身时陡然从袖间撒出一把迷魂粉。祁决以袖遮面,不料那人强忍着伤痛,毅然决然地跳下屋檐。
祁决料他伤重跑不远,跟着跳下檐去,依着大致方向追至一幽僻院落。
无月无灯的院落,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祁决看不分明,只能屏息凝神,专注地去听四周的动静。那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动作声放大了般传入祁决的耳内。
确定方位后,祁决照着那人原先受伤的位置袭去。他这次并未轻敌,打中那人的同时将那人的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
祁决搜的过程很快,也很专注,因此直到搜完后才发现不对劲。
身量不对,就连衣服的材质也很柔顺,面料很薄,像是富家子弟的穿着。而且这人身形相当板正,就骨相来说,大概是个气质绝佳的美男子。
祁决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也知道自己此刻正以一种压迫的姿态将他抵至墙边,那人身后的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间,擦过祁决的手背。
祁决这一掌用了三分的气力,那人身形不稳地靠着墙,疼得有些抽气。
苏府中没有什么男人,祁决此刻再迟钝也猜到了他的身份,顿时有种比失手打了自己心上人还头疼的感觉,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
苏兄、苏明御。祁决唤了两声,可苏明御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回话,他的五脏六腑疼的厉害,不自觉地靠在祁决肩上。
祁决强忍着不适没有推开他,声音清冷,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棒读选手,台词十分僵硬地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刚才发现你府内有一个不速之客,出手打伤了他,才追到此处。
我不是故意的。祁决接着道:你身上的味道变了,不然我应该能认出来,及时收手。
祁决的手并没有搭在苏明御的身上,苏明御此刻和抱着一个廊柱也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根柱子温暖一点,像个人。
为什么你身上没有那味道了?柱子开口说话了。
苏明御缓过劲来解释道:沐浴后味道被掩盖了。
哦嗯知道了。祁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觉得布料轻薄,原来是浴衣。一想到自己刚才将苏明御抵至墙边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虽然抱着搜查的心思,但无异于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顿时有种深夜猥亵无辜少男的诡异感。
祁决僵硬着开口:我刚才这样,不会让你做噩梦吧?
苏明御摇摇头,在他耳边用一种极其缱绻的声音说道:不会,我喜欢你。
祁决听到此话,比听到苏明御说会做噩梦更可怕,尤其是当苏明御用这种真诚的深情款款的语气说出来。
那你还是做噩梦吧。祁决心想。
第7章
祁决的手停在距离苏明御肩侧三寸的地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搭上。
苏明御抱的时间有些久,呼吸已逐渐平稳。祁决扒拉开他,回想起自己先前对苏明御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多说了两句:人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内心才能不再恐惧,你的噩梦和过往才会远离你。
如若苏兄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剑法。祁决谈起自己熟悉的领域,渐渐找回了主场优势,侃侃而谈道:就像今晚,我只用了三分气力,你就承受不住了,我主修的还是剑道,如若遇到专攻掌法的人,那恐怕就是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是么?苏明御靠回斑驳惨淡的旧墙,气若游丝地笑了一下:可明明不强大,也可以不用面对恐惧。
嗯?
白兄昨夜进了你的房门,天亮才回东边的厢房。今夜也是如此。祁决看不清苏明御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平淡到近乎无味的声音。
楚清他年幼时便遭遇不幸,祁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心疼与怜惜:家中老少除他一人皆死于非命。因此
祁决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我没必要解释的。祁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进入了苏明御的怪圈,他明明与苏明御无瓜无葛,此刻却有种自己在新婚之夜抛下娇妻去夜宿花柳,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和交代的感觉。
祁决沉默着,不再多说。
你很心疼他。苏明御轻声开口,声音如秋水般澄澈清冽,所以即便他不强大,他也可以逃避恐惧。
他和你不一样。祁决打断苏明御的话语,抬头直视着他:你有一个很好的父亲,很好的出身,在你害怕的时候,他们会将府内的男仆全部辞退,只留下侍女。
但他没有。
祁决与苏明御相隔不远,可弥漫在他们周身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
苏明御的情绪全掩在黑夜里,半响声音涩然道:你说的对。所以我才长成了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
苏明御如此痛痛快快地认了,祁决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他沉默着,脑海中走马灯般浮现的全是苏明御梦魇发作时眼角滑落的泪。
祁决的手停在距离苏明御肩侧三寸的地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搭上。
我先走了。祁决轻声道。
苏明御没有回应,整个人沉浸在黑夜里。少了一个人后,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冷了些。
苏明御理理衣衫,半响后,一人从黑幕中走了出来,出言唤道:少主。
苏明御无奈道:梁伯。
属下罪该万死,让少主你替我解围,还让少主你受伤了。梁伯伏地道。
你这样先发制人,我根本不好怪你什么。苏明御皱了皱眉,哄孩子似的说道:别趴地上了,冷不冷。
梁伯摇摇头,苏明御伸手想扶他起来,指尖还未碰到他的衣袖,便见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起来。
苏明御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神色变得淡漠起来:此事不怪你,起来吧。
刚才那一掌少主明明可以躲的。梁伯捂着先前被祁决打伤的腹部,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一个武功平平的人是躲不掉的。苏明御沉默片刻,清声道:其实没有必要把青荷杀了。
梁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明御,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抱着必死的决心谏言道:此事绝对不能冒险,她今日想逃离苏府,明日就能因其他利益将苏府的秘密说出去。
苏明御语气平淡道:白日说要放她一马,夜里她便死于非命。临门一脚,阴阳两望。这不等于向白楚清他们说人就是我杀的,可惜你们没有证据么?
再也没有比这更赤裸裸的挑衅了。
他们是没有证据,可未必不会更加探究这丫鬟究竟知道什么秘密才引来杀身之祸。苏明御道:倒不如卖青荷一个人情,她说出来确实对自己没好处,若没有人严刑逼供她,是不会往外抖出这秘密的。
也罢。梁伯听完苏明御的一番话,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夜被这毛小子坏了好事,我这老身骨想来也取不了这小丫头片子的性命了,就依少主所言吧。
夜很深,无人听见偏远的奴役房传出的微乎其微的临死前的挣扎声。
清晨的日光准时准点地照在大地上。
和往常一样的时间点,青荷却没有送早膳过来。白楚清颇为不解,起身前往青荷的住处。
他在门外敲了两声,无人回应,最终迟疑地推开沉重的房门。
青荷平静地躺在床上,她睡得安详,脖间仅有一道细细的勒痕。
第8章
他不想回答一个临死之人不愿听到的答案,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那么笑了
木门小距离地晃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白楚清步履匆匆地赶往床榻,上前查看青荷的状况。
青荷早已没了气息,在她脖间的那道勒痕虽细却深,除此之外胸前受了一掌,左手腕处有骨折的痕迹,应该是被限制了行动后用细绳慢慢勒死的。
白楚清失神地坐在床边,直到祁决不动声色地来到他身边。
青荷死了。白楚清看向祁决:是他杀。
她曾经跟我说她一辈子离不了府,现下看来应该是我硬要带她离府才导致她死去。白楚清凄然道:这算不算我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这不怪你。祁决温声安慰了句,在四周勘查起现场的状况:昨夜苏府进了名刺客,我打伤了他,可惜后来跟丢了。青荷的死想必和他有关。
她只是一个小侍女,又和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刺客费尽心思地去杀她呢。白楚清眉间紧蹙,仍独自纠结于她的死因,忽而道:我懂了。
什么?祁决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青荷当初保证过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绝对不往外说,还说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苏府。白楚清自认发现了真相:她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被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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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犹枕南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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