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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南免费-格格党(6)

    樊大人,苏衡直接打断,大邺戍边十年一换,将士苦守边塞,保家卫国,他们也是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也是长者日夜盼归的孝子孝孙
    没有边关安宁,哪有大邺百姓的安居乐业?!
    你以权谋私,抢夺医药物资,与杀人何异?!
    今日你能苛扣坠鹰峰的药材,明年后年大后年换防的人就能苛扣你们虎啸崖的军粮武器
    樊大人,苍天在上,报应不爽。
    苏衡寥寥几句话,就把在场众人的眼睛都说红了。
    忽然,一名自请去鹿鸣涧的汉子奔过来,也在纸页上摁了指印,向苏衡一抱拳:苏衡公子,我陈石头是个糙汉子,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公子前几日的救命之恩,这辈子都忘不了!
    以后公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公子,你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地活着!说完就要向苏衡磕头。
    苏衡被这个突发状况惊到了,强行把陈石头拽起来,思索半晌,才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樊诚车队旁,有人也想冲过来摁手印。
    苏衡却不动声色地把纸页收起来,说道:大家各自保重,家人还盼着我们回去呢。说完,就打算和同僚们上路。
    慢着!樊诚打横拦在苏衡前面,面露凶光,把纸留下。
    *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定时下午三点发布,因为还没签约,什么时候看到随缘。
    某南幽幽地问:申签怎么还没回复,嘤嘤嘤
    第013章 老虎不发威?
    樊大人,您刚才明明说,我们若有不服,尽管去国都城敲登闻鼓当街诉告,但也要有命活着才能去告。苏衡完全不搭理,都要分道扬镳了,还怕他个球啊?
    我们都不见得能活着回去,一张废纸而已您怕什么?
    你!樊诚第一次与苏衡对峙,惊觉比他矮了半个头,面对面的气势不剩半分,刷的拔出了腰间佩刀,架在他的肩上。
    苏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提醒:樊大人,□□,众目睽睽,您身为百夫长动手杀人,不合适吧?
    把纸交出来! 樊诚曾在沙场浴血,杀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事关他的前程,苏衡,放聪明点儿,别和你爹似的多管闲事,最后引火烧身。
    我就不信,苏行远会不给你准备草药和成药!现在这年头,只要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把纸交出来!
    苏衡颇有些无奈地摇头:樊大人,您身为百夫长,却不顾下属死活,谁还会为你卖命呢?只怕这些药材就算送到虎啸崖,也多半是囤着供自己用吧?
    一派胡言!樊诚见众人的眼神都在变化,生怕他们都被苏衡鼓动,惹出事端来。
    现在你能明目张胆克扣我们营地的药材,明日就能克扣自己属下的药材,反正我们这一群人都无权无势,能不能活着回家都是难事。
    放开苏衡兄!赵先机高喊一声,袖子里的小弩对准了樊诚。
    苏衡用眼神向赵先机示意,让他退开,随后高声问道:樊大人,你能杀得了我,能杀得了今日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吗?
    忽啦啦一下,去坠鹰峰的其他四人都站到了苏衡身旁,怒气冲冲地瞪着樊诚。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樊诚眼角余光瞥到魏仁,他正津津有味地看好戏。
    其他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叹,满心纠结,樊诚得罪不起,苏衡是真君子,帮了苏衡,只怕樊诚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不帮又太说不过去。
    苏衡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刃,轻轻挪开:樊大人,方才我对您还是属下对上峰的态度,但是真到生死关头,就顾不了这些了。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我们也是被樊大人逼到这步田地的。
    医者的双手,可以救人于危急关头;自然也可以杀人于瞬间!话音未落,苏衡已经夺了樊诚的手中刀,插在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樊诚的眼睛几乎要暴跳出眶,怎么可能?!
    众人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包括看好戏的魏仁。
    樊大人,现在还觉得对付我有胜算么?!苏衡突然出手,两指对上了樊诚的颈动脉,如果这是刀,你现在已经血溅当场了。
    真老虎不发威,当人是病猫。
    樊诚眼前一黑,被病秧子反杀,是他此生的奇耻大辱,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
    苏某所求不多,只是坠鹰峰应得的草药和成药而已,只要您行事公平,这张纸立刻焚毁。苏衡不想看到魏诚狗急跳墙,还是给了他台阶下。
    他也没有杀樊诚的打算,毕竟他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名医者,双手沾血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没必要为了樊诚,脏了自己的手。
    樊诚下意识后退半步,忽然觉得自己满盘皆输,这种情形下,他能仗势欺人,就能被这群匠人反杀,不得不低头。
    更重要的是,今日分开,他就再也没机会对苏衡下手了。
    很快,三个车队的物资都有一样多,除了魏仁几个和樊诚,其他人都很高兴。
    苏衡遵守承诺,把那张摁了指印的诉纸当众撕得粉碎。
    上路!樊诚气急败坏地对着马匹狠抽鞭子,对上病秧子竟然丢脸丢到这种地步。
    三列车队缓缓行进起来,赵先机坐在马车里,掀着轿帘,即使越行越远,还是与其他两队的大家伙挥手告别。
    与之相反的是,苏衡既没挥手,也没在轿帘旁注视,只是在琢磨樊诚的话,别和你爹似的多管闲事,最后引火烧身。
    苏行远也是为了救人,才殃及苏家?
    先机,我先睡一会儿。
    行!赵先机因为自己的称呼换了,心里更开心。
    前往虎啸崖的车队,一路奔得奇快。
    樊诚靠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像被斗败的公鸡没精打采。
    魏仁阴恻恻地说着风凉话,并不打算放过他:你在密林里要我的命的时候,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
    在国都城的时候,你收了魏家这么多好处,现在既没能要了病秧子的命,还搭上了魏家的药材,樊诚你也不过是只纸糊老虎罢了。
    哦,对了,听说你把病秧子拉上马车,还花了力气拉拢他们。怎么?魏家医术不在樊大人的眼里?
    樊诚一言不发,像头任凭开水烫的死猪。
    魏仁并未习过武,差点被樊诚掐死以后,再也不敢把他往死里惹,说了一通风凉话也就不再言语。
    山路陡峭,马车牛车的速度并没能持续多久,转过几个隘口以后,樊诚盯着轿帘外看了一眼,忽然坐起身来:猞猁?
    魏仁这才发现,一头翠绿眼睛的大猞猁与深灰的山体完美融合,如果不是樊诚提醒,根本发现不了,但是他在国都城见惯了富贵作派,怎么?樊大人没见过猞猁?
    不,它已经跟了我们两个隘口,樊诚被兽眼盯得浑身发毛,警觉起来,它要做什么?
    两人互看一眼以后,猞猁不见了。
    去哪儿了?魏仁把头探出轿帘外张望。
    突然轿内传出一声惊叫。
    魏仁转头看去,只见樊诚捂着右脸,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淌下,不断滴落在衣襟上,车内顿时弥漫着血腥味。
    魏仁吓得呆住五秒,急忙问:樊诚,你怎么了?!
    樊诚的眼球不断颤动着,放下手,右脸上四道深可见骨的爪伤,皮开肉绽地翻着,疼得人都快晕厥了,歇斯底里地吼:是猞猁!我的脸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定时下午三点更新,什么时候看到继续随缘。
    申签啥时候能回复啊,ORZ
    第014章 衡哥,衡哥
    几乎同一时间,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苏衡,忽然睁开双眼,问:先机,你有没有听到人的惨叫声?
    赵先机听了又听,还是一脸懵:没。其实挺想说,苏衡是不是听错了,但又觉得他不会犯错,肯定是自己的耳朵不如他。
    苏衡拿出硬木板衬的纸页,记下穿越来的第一个疑问:苏行远做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苏家没落?
    原主的记忆很模糊,只知道苏行远卷入了权势之争,本人秉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过一生,即使家道中落也不自怨自艾,与妻子白霜落相知相守。
    刚把纸页合上,他就对上了赵先机闪闪发光的圆眼睛。
    苏衡兄,这都不用磨墨的吗?好方便。
    这个吗?我想着戍边营地苦寒,也许磨墨都会冻住,实在不便。就随便做了这个,糙得很,可以急用。苏衡窝在厨房试了很多次,做出了可以换头用的炭头笔,虽然比不上铅笔,胜在实用。
    赵先机忽闪着圆眼睛,咽了一下口水。
    苏衡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很感激赵先机,从包里掏出备用的速写笔和硬板纸页,双手递过去:你设计机关,也是要画图样的吧?
    谢苏衡兄!赵先机激动极了,好不容易缓过来,又小声地问,苏衡兄,我可以叫你苏哥,或者衡哥吗?
    可以,苏衡真心觉得赵先机像小堂弟,随你便。
    衡哥,衡哥,赵先机像条大肉虫一样,在马车里扭来扭去,你知道上面为什么叫坠鹰峰?
    一是因为地势险峻,山壁陡峭;二是因为上面有苍鹰金雕等猛禽筑巢,小鹰长大第一次试飞,如果起飞不成功就会摔死,每年只有两三成的小鹰能顺利飞翔,其他的都摔死了。所以,叫坠鹰峰。苏衡知道,是因为苏伯讲过。
    衡哥,看,真的有鹰!赵先机激动得像什么一样,哇,它们这么大吗?
    马车牛车一路走,从太阳初升到夕阳西下,眼看着人工开凿的山路渐渐模糊,苏衡征询了其他人的意见,决定夜宿。
    很快,六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像之前一样分享各自的食物,然后回车上躺着。
    赵先机守前半夜,苏衡守后半夜。
    苏衡照例回小憩空间躺平,休息得非常好,就提前换了赵先机,让他回马车上睡觉,自己坐在篝火旁看着。
    他天生听力很好,在五官科的实验课上,因为逆天的听力测试结果,惊到了全班同学和五官课老师,还因为他的耳朵能动,人送外号苏耳朵。
    在野外环境守夜,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不知名的虫儿叫以前只能隔着屏幕看《动物世界》来感受,亲身体验还是第一次。
    听着听着,他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属于大型猫科动物的呼噜声,想到苏伯提醒过无当山什么猛兽都有,立刻吓得一激灵。
    呼噜声渐渐近了,苏衡又一次看到了毛绒绒的大脸和一撮黑竖毛的耳朵,以及罕见的翠绿兽眼,好嘛,是雅公子的大猞猁!
    一人一兽相对无言。
    半晌,苏衡找出一个大木碗,把水囊里的水都倒进去,推到它附近,你渴吗?喝不喝水?
    大猞猁盯着他一动不动,似乎嗅着什么,又过了不少时间,才一步一步挪到木碗边,吧唧吧呶地舔水喝,细小的水滴溅得满脸都是。
    吧唧吧唧
    苏衡下意识地捂了脸和颈项,上次这货就是这样把他舔醒的,那粗糙得堪比磨砂纸的触感,这辈子都忘不了。
    很快,猞猁把一碗水舔干净,用还不快来扶朕躺下的眼神盯着苏衡。
    苏衡的嘴角抽抽,赶紧用包袱堆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垫:你要不要躺会儿?感觉他为了盘猞猁,连命都不要了。
    猞猁慢吞吞地绕着他转来转去,最后把大脑袋和两只大前爪搁在他大腿上,身体趴在地垫上。
    苏衡无语抬头望夜空,这货睡觉还要枕头啊!!!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了毛绒绒的大胖爪上,上面有斑驳的凝固的血迹。
    它的脚受伤了?
    但是就它这个睡姿,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也是小菜,上手扒拉它的爪子,他没这个胆。
    没多久,猞猁眯着眼睛打起了愉快的呼噜。
    苏衡保持身体不动,两条胳膊忙得飞起,拿帕子蘸了水,试探性地擦了一下它的大爪子。
    翠绿的兽眼忽然睁开,盯了苏衡一会儿又闭上,伸出了右前爪。
    于是,苏衡壮着胆子哆嗦着,一下又一下,把右前爪擦干净了,帕子上全是血痂,只能扔进篝火里烧掉。
    他敢擦爪子,却不敢把大胖爪翻来覆去检查,想着动物的自愈能力是人的好多倍,它刚才走路的姿势也很正常,估计是些小伤。
    苏衡的担心没了,满脑子都是猞猁,哎哟,这大胖爪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这竖毛耳朵也很好摸的样子可他有贼心没贼胆,安慰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要是有手机,必须自拍N多张,放朋友圈显摆九宫格:看到趴我身上的猞猁没?
    平日那些个死党还不羡慕得直流口水?!
    想想就很嘚瑟!
    猞猁似乎有自己的生物钟,前走脚,后脚苏衡的同僚们就醒了。
    赵先机走出马车,诧异地上下打量,衡哥,你扭了腰吗?怎么走路怪怪的?
    苏衡活动着僵硬的四肢和腰:看着篝火盘腿坐到现在,腿有点麻,腰有点酸。
    赵先机乐了,在篝火上烧了水,把每个人的水囊灌满。
    上路,争取今晚咱们能躺在榻上睡个好觉。苏衡振臂一呼,车队迅速集合,
    经过一个山涧,一轮红日冲破薄雾腾空而起,美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日上三竿时,坠鹰峰戍边营地的旗幡和连排木屋,高高的栅栏、宽阔的晒场,牛马成群,巡逻的卫兵近在眼前。
    我们到啦!赵先机坐在马车上大呼小叫。
    刘大人,车队来啦!卫兵们举着长矛在栅栏里高声呼喊。
    开营门!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还没收到回复的一天,嘤嘤嘤
    第015章 要腿还是要命?
    苏衡远远见一大群人冲出栅栏异常热烈地欢迎,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这不太寻常。
    这位小兄弟,你们车上有军医吗?带草药和伤药了吗?带来了多少粮食?一位头发有些灰的高个汉子,远远地扯高了嗓门问。
    有!赵先机高举着手,我们有了不得的军医,还有很多药!
    军医在哪儿?快跟我来!高个壮汉忽然想到自己的职责,快把你们的腰牌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快!快!
    还有不短的路呢,这么远能看清什么?
    苏衡让赵先机卸下马车,背上苏家诊箱上马疾驰而去,在靠近高个壮汉时亮出腰牌:我是此次派来的戍边军医苏衡,擅长刀针,病人在哪儿,带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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