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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99)

    不!爹爹!
    面前那个白发的男子正对他微笑,轻轻吞咽着将要呕出的鲜血:现下、现下你你杀了一个人,你满意了吗?
    可以放他们放他们走了吗?
    薛灜。
    薛灜的笑猛地顿住,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抽搐起来,他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握剑的手,下意识急忙将剑抽出,汤哲又闷哼一声,呕出一口血来,往后倒下,而薛少尘想要去扶住他,可没了一条臂膀,站立不稳,摇摇欲坠,也同汤哲一道倒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爹爹!爹爹!不!剑大姑娘!剑大姑娘!
    剑秋白急忙过来,伸手去点汤哲周身穴道,又把住他脉搏,可汤哲身子近些年来亏空严重,早已不行,现在又受了这一剑,透体而出,只怕
    她停下了手,颇为无奈和惋惜,对着薛少尘摇了摇头。
    那少年愣住了,只是用仅剩的那一只手去按汤哲腹部的伤口,可那血不论如何都止不住了。
    汤哲躺在那里,轻轻喘息着,脸上却焕发出最后的光彩,伸手去抚薛少尘的脸庞:净台,我我不行了,可你还年轻,不要不要留在这里,好好活着
    不!爹爹!不!
    净台,带我走带我走
    我不要留在这里
    他嘟囔着说完,然后慢慢转向已经跪坐在一旁的薛灜。
    他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但不知为什么,到了这种关头,他瞧见薛灜脸上的懊悔和恐惧,反而觉得快慰,觉得解脱。
    薛灜
    他轻轻喊出这两个字。
    我我这条命给你,放过他们两个吧,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两不相干
    他的口中终于流出血来,流进发丝里,将那一头白发都染得鲜红。
    汤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微笑起来,薛少尘握住汤哲的手,眼中的泪落在汤哲面上,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
    薛灜,你我从此
    两不相欠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人可知
    汤哲再不能动了。
    剑秋白是亭中唯一还稍微清醒的人,面对薛少尘乞求的眼神时,也只能无奈轻轻摇头。
    那虚弱的白发男人已再不能对着薛少尘说笑,他的表情凝住了,永不能再变化了,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
    身子也叫这寒风吹得逐渐僵硬了。
    薛少尘独臂跪在那里,满面哀伤,只有剑秋白偏头去看薛灜,生怕面前这人再因为汤哲的死而暴起伤人,现下唯二活着的两个,一个功力修为不及,另一个断了一臂,实在不是面前这人敌手了。
    却见那薛灜面上手上全是汤哲温热鲜血,整个人呆滞住,他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去看手里的剑,又去看躺在薛少尘怀中的汤哲,想要伸手去摸。
    他喉中发出低低的嗬嗬呼气声,表情却扭曲而古怪。
    他那双沾着鲜血的手轻轻伸到了汤哲的鼻子那,然后又伸手去摸汤哲的手,试图将那死人的手焐热些,可无论如何那手都冰凉刺骨。
    你亲手杀了他,又何必做这些无用的功夫?
    那少年面上涕泪横流,轻声抽噎,他往日极为惧怕自己这位父亲,可现下叫汤哲之死冲昏了头脑,竟再无惧意,只是大声斥责。
    薛灜!是你亲手杀了他!
    随着薛少尘这一声大骂,只见得薛灜忽的站了起来,剑秋白和薛少尘便也齐齐去看他。
    只见他立在那里,反复去看手上同剑上的血迹,愣在那里,随后身子一僵,猛然大叫一声,犹如野兽吼叫一般,忽的起身执剑奔出亭去。
    那雨下的极大,周遭白茫一片,二人只瞧见他下得亭去,立在那花园之中不过一会,便又茫然无措起来,接着便又发起疯来,拿着剑跑远了。
    但见得薛灜消失在雨中,剑秋白强打起精神道:少家主,还请节哀,只是现下已耽搁不得。
    薛少尘目眦欲裂:什么少家主!谁稀得做!谁稀得做
    话到最后,他面上又落下泪来,伸手轻轻去拂汤哲的脸,可又担心自己手中血污弄脏,只是停了手低头闷声哭泣。
    而正在这时,剑秋白耳旁却传来轻喘声响:少家主,我这是怎么回事!?
    亭中二人急忙抬头去看,只见得二娘身上披风湿透,自亭外冲进亭中,她一见得汤哲,便急忙跪在地上伸手去探人鼻息,可又见得白发人腹部如此巨大的出血量,又觉得自己的徒劳无用,只觉得惋惜。
    言娘子
    那少年一见得二娘来,牙关打战,身子也抖起来。
    二娘这才将目光转到薛少尘身上,又是尖叫一声,急忙爬过去伸手握住薛少尘肩膀,想要去碰那伤口,可又收回手问:手你的手呢!?
    叫他父亲斩断了。剑秋白面色沉凝,就连汤相公,也一并叫他给杀了。
    说罢她将方才亭中之事简短说了,只听得二娘一愣一愣的。
    二娘听罢怔愣住,可不消一会,她眼中就又亮起光来:走!快走吧!
    她这一声喊,将薛少尘精神喊回,可那青年依旧是茫然若失的模样:走?我现在又能走去哪里?
    可总比待在这里要好些!二娘喊道,他此生唯一的顾忌也只不过是相公而已,现下相公已死,他有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少家主,相公方才替你挡了一剑,你可要好好活着才是!
    二娘忆起方才薛灜在亭下的癫狂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生出惧意,打了个寒颤。
    薛少尘听得她这样讲,下意识也点头:是,爹爹死了,他
    剑秋白轻叹一口气道:既是如此,也顾不得收拾行囊背包,只求速走。
    好,好。薛少尘他断了一臂,拱手不能,只是跪在地上对着剑秋白同二娘磕了两个头,二人挡他不及,硬生生受下。
    我断了一臂,身子不比以往,但求二位一件事。
    少家主但说无妨。二三棂六}镹二三)镹+六=更$多好;纹
    我求二位将我爹爹尸身一并带走,他临死前还与我念着这事,我晓得这事有些难为二位,但
    剑秋白将剑往身后剑鞘一收,面色冰冷:便是薛公子不说,也理当如此。
    望向二娘,却见二娘没有说话,弯腰将汤哲尸身扶起,架在自己肩上:走罢,不要耽搁了。
    剑秋白也上前搀住另一边,带着尸体走。
    薛少尘单臂支地,咬牙摇晃站起,也随着二人脚步步入雨中。
    你那断臂不要了么?剑秋白瞧他空着手走出亭中,轻声问道。
    他他生我养我,现如今断我一臂。薛少尘顿了顿,头也不回往前走,就当我还给他吧,两清了。
    那雨水落下来,打在他面上,右臂断口处的血块叫那雨水一冲,便同雨水混在一起,沁红了一小片,顺着地势高低也不知流向何方。
    三人一路往前去走,路途上或有侍婢小厮瞧见,上前想要问询,可最终无一人胆敢上前,他们就这样一路走到了薛府的门口,没了薛灜阻拦,这离开的路竟出奇顺利。
    走罢。那薛府门口不知何时已停了一辆马车,薛行薛止这对双胞胎兄弟戴着斗笠架着马车等候,剑秋白同二娘将汤哲尸身轻手轻脚放上马车去,但见得薛少尘立在门口檐下,看着风雨之中摇摇欲坠写着薛字的灯笼摇晃摆动。
    他盯着那个灯笼,怔愣良久。
    几个月前回家时,薛行薛止提着这两个灯笼站在家门口前等他,而现下这两个却坐在马车上,等着送他走。
    那两个灯笼也留在这里了。
    不会再回来了。
    那少年心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凄凉感,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灯笼。
    不论是这个家,还是自己的少年无忧的时光。
    他转头登上马车,离开了。
    而这边薛灜却不知道那几个离开的事情,他一路奔行,身上与剑上的血迹都叫雨水冲洗干净。
    茫然所失之际,他行到汤哲房中,下意识推门进去。
    阿哲!阿哲!他整个人呆滞迟钝,行到屋中只是叫汤哲名字。
    家主,相公出去了!有侍奉的仆婢小厮都叫他模样神色吓到,无一人胆敢上前,又见他手中宝剑带着杀气,实在令人心惧,但还是有胆子大的轻声道,相公说,他出去找你去了。
    找我?听得那仆役回话,他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呲着一口白牙,可我就在这里啊!
    他笑容古怪:他等等就会回来了
    可旋即他又意识到什么,站起身来,手中的剑也下意识削断了一截桌角:不,不,他身子不好,现下刮了风又下着雨,我要寻他才是,他身子弱,不能受冻,他不能受冻
    说罢他又哈哈一声奔出门去了,那神情姿态古怪,哪有往日的模样?
    但见一路上他瞧见人便问,可那些仆役又有几个能回答上来?
    薛灜手中宝剑闪着寒光,威压赫赫,心头总有一股不知名的怒火,起先那些仆人回答不出,只是叫他一拳掼在一旁,可后来他逐渐没了耐心,答不出来的,只是用了剑在仆役脖子上去划,或用剑砍,意识已然不再清醒,其他一些侍婢小厮瞧见他杀人,心中无不惊惧,只是下意识尖叫出声,拔腿要跑。
    可不叫还好,一叫也不知哪里戳到薛灜痛处,他一把将人抓住,扣住肩膀轻声在人耳旁出声道:嘘不要叫,不要叫,阿哲睡着了,你们不要吵醒他
    那些小厮都是寻常人,又如何不吓?只是哭泣求饶,可越是这样,薛灜就越是克制不住心头之火,只觉得耳旁吵嚷烦人,生怕他们吵到汤哲。
    于是手中宝剑则毫不留情自那些仆从后心贯入,捅了个对穿。
    余下的见状如此,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声呜咽,哭都不敢哭出来。
    薛灜便又挨个上前询问,可那些小厮仆从也不过是凡人一个,何曾遇到过这种事?
    不是吓到失禁,就是涕泪横流说不出话。
    薛灜一个个问到心头火起,凡是答不出来的,都一剑杀了了事。
    而他在府中来回杀戮,自是惊得府中众人来回奔散溃逃,薛灜则随手抓了人问,不论有答案与否,也只是杀人,肆无忌惮。
    不过几个时辰,府中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仆从也都叫他杀了大半,那雨倾泻下来,有血自堂下、廊下、从各个地方流出,流进院中,流进溪里,可不论那水怎么流,那血水也冲刷不净。
    薛灜提剑茫然四顾,口中喃喃: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遇到人便问,遇见人
    便杀。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府中哀嚎悲鸣之声也不曾断过,他立在那雨中,脸上的伤口被泡得发白,翻开来,露出里面的血肉,更似恶鬼阎罗。
    他在府中来回几趟,有人闻风而逃,但大多数连跑都来不及,就死在他手上。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府中已再没有活口可以听他询问,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去哪里了?去了哪里?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
    薛灜立在雨中,从剑秋白手中夺走的那把剑已叫他砍到豁口断裂,地上到处横着人的尸体,那雨水顺着地势高低流进溪水之中,那溪水都叫血染红了。
    阿哲!阿哲!
    他拿着剑到处走,想要再找一个人来回答他的问题:没人告诉我吗?他去哪里了!
    可再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他又自己去找,一寸一寸,到处翻找过去,那廊下不曾被雨水弄湿的地方便留下一连串带血的脚印,那脚印蔓延延伸到薛府每一个角落。
    雨幕之中,可以听见他轻声呼唤:阿哲!阿哲!你去哪里啦!怎么不带着我一起!?
    可是没有人回答。
    他走遍各个地方,只是呼唤找人。
    没有,没有,去了哪里!到底去了哪里!?
    他这喃喃问话直到他行到风且住上才停止了。
    那亭中一片狼藉,碗筷杯盘散落在地,亭中满是血污。
    还有一大团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污。
    以及一条断臂。
    第一百二十六章 :恍然大悟
    暴雨似乎是永不会止歇了。
    薛行薛止驾着马车在庞大的飞舟旁边停了下来。
    二娘将车门推开,从马车上跳下来,躬身站在马车旁边,用一种极为严肃和愧疚的语气道:我们到了,请您先下来吧。
    那少年的头发已不再滴着水了,但他用独臂牢牢搂抱着汤哲的尸体,等到剑秋白也跳下车呼唤他时,他才微微回过神来。
    他缓缓地松开了汤哲,小心将这白发男人的尸身放平,随后神思不属地下了马车,却忽的怔住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那青年人轻声自语着,脑子里更加混乱:为什么呢?
    可二娘没有回答他,反倒又侧过身让出一条路来,指了指一旁负责接引的人。
    那是个英俊的男子,薛少尘本不应该认识他的,可不知为何,那男子甫一开口,薛少尘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即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去看他。
    是你!是你!他口中喃喃,似乎再也顾不得其他,踉跄上前,用仅有的一只手抓住了那男子的胳膊,那一日在夙夜阁!
    他怔愣一会,随即用力去捏那男子的胳膊,然后环视四周,又看了一眼名唤千金不换的飞舟:她和夙夜阁又是什么干系!
    那男子说一口流利的官话,嗓音温温柔柔,执一把伞立在那里,轻叹一声:在下晏夕。
    而尊上和尊主则是这艘千金不换的主人。
    话说到这里,薛少尘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他睁大了眼,眼睛发红,一张脸苍白,牙关打战,几乎瞧不清面前之人的容貌:她是夙夜阁的主人!是不是!
    晏夕没有说话,但他这样已算是默认了。
    薛少尘不由松开了晏夕的肩膀,抬手捂住额头。
    他的眼睛闭了起来,往事就像是这暴雨,一下子倾泻下来,桩桩件件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站在雨中,那面上的神情太过复杂,以致于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话,只是都站在雨中,看着他讷讷自语。
    这是一开始就布好的局么?
    那少年低声自语,随即又快速回答了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是,是,我真蠢
    他将头转向二娘:就连你,也是她的人么?
    他回忆起之前种种,是二娘无意间提到的两极秘境,也是二娘提到的黑市,也是二娘介绍的向导摩库罗。
    就连这次离开薛家,来到千金不换,也是二娘备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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