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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91)

    薛灜几步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可依旧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啊,怎么不说?汤哲头也不回,轻笑一声,你还要说些什么?你还打算怎么欺骗我?怎么蒙骗我?怎么给我编制虚假的梦境?你说啊?
    他声音低低,随后突然拔高声音重复了最后那三个字。
    你说啊!
    薛灜!你说啊!
    他终于将轮椅转了过来,那光从屋外照进,薛灜瞧见汤哲那双饱含着愤怒痛苦怨恨嫌恶的眼神。
    薛灜的脸色一下子唰白了,只是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
    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怎么不继续说啊?说你怎么蒙骗我?说你怎么假装好人?说你怎么将我师父与师妹陷害到这种地步!
    汤哲并没有动,可薛灜却觉得他步步向前,似乎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薛灜下意识后撤一步,额上冒出冷汗。
    薛灜。汤哲轻声叫他名字,换做是以往该是多大的快乐,可现在薛灜却只有仿佛将要失去一切的恐惧,他想要伸手去抓住汤哲,可汤哲背后的光却格外耀眼,叫他炫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发男子的眼神叫薛灜恐惧。
    你说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竭力抑制从自己口中发出最悲痛后悔的声音,只是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阿哲,阿哲我我
    汤哲只是冷冷看他,那眼神冰冷,像是在看最肮脏丑陋令人嫌恶的存在。
    不!不!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薛灜似乎是受不了这折磨,闭上了眼,求求你!我求求你!
    汤哲没有说话。
    我爱你!我爱你啊!薛灜的神情变得扭曲,眼中闪着复杂狂热的光芒,他伸手抓住了汤哲的手,跪在白发男人的面前,想要将额头贴在他的手上,我真的很喜欢你,阿哲,阿哲,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不,不是。汤哲甩开他的手,脸上连一点嫌恶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了,我不是你的,薛灜,我从来不属于你。
    可你是我丈夫!
    蒙骗欺瞒得来的婚姻,难道还能作数吗!
    怎么不算!我们在天地面前发过誓言!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誓言?誓言?汤哲笑了一声,眼中含泪,这誓言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实还是谎言?
    说罢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心口上的那个契纹,他的手指点在那里,一字一句:这个,还能作数吗?
    薛灜怔怔看着他,看着汤哲笑出声,笑出泪来。
    不!不作数!他这笑声一止,便从袖中摸出一把小刀来,以极快的速度按在那契纹之上,笑着看着薛灜,眼眶发红。
    竟是用刀生生将那巴掌大的契纹从自己心头剥了下来!
    不!不!
    薛灜想要上前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汤哲疼得面色发白,喘着粗气,语不成句。
    可他面上挂着笑,也不管那血将自己的衣服染得通红,将那块带着契纹的人/皮丢到薛灜面前:若是昔年不知道还好,现下已经知道了,我怎么还能容忍它留在我身上?
    他那伤口血淋淋的,极为骇人,薛灜受了惊吓,只是呆呆看着那块落在地上的人/皮,什么也不知道说。
    从此刻起,我们的婚约就不做数了。汤哲的头发落下来,盖住他半边脸,他满脸冷汗,可脸上是轻松快意的笑容,好似得了解脱,我要走,我要离开薛家,哪怕是病死在外头,我也绝不要再见到你!
    那笑将薛灜一激,他跪在那里抬头看他,神色癫狂:不!不!不可以!不可以!你怎么能离开我?
    随后他又道:对,对,你怎么能离开我?你身子这么弱?你身子这么弱!你怎么怎么能离开我!
    他将那块人皮收进怀里,像是一块珍宝一样捧着它:只要它还在,你就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癫狂之中,他伸手一把钳住了汤哲的肩膀,逼汤哲与自己对视:还要更多的息花散,对!还要更多的息花散!只要你身子弱,你就只能依附我!没了我,你就不成了!你就不会走了!你就会一直在我身边!
    说完他就从怀中摸出一瓶药粉来,站在屋子中间,环视四周,瞧见香炉,便将那药粉全数倒了进去,掐了个火诀点燃,随后便有一股汤哲极为熟悉的香气自炉中飘出。
    汤哲将这味道一闻,又加上方才汤哲所言,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给自己点住穴道止住胸口流血,却叫这香味一催,又觉得身子困乏无力起来。
    原来是你给我下药!你
    下药又怎么了?下药又怎么了?薛灜笑了起来,神情越发癫狂,息花散,谁也查不出来,哪怕是方采苒,她也瞧不出来。
    这可是好东西,只要每天用一点,就能让人上瘾,就能一点点掏空人的身子,而这剂量这么小,谁也查不出来薛灜笑起来,随后神情变得可恐,他捏住汤哲下巴,表情又变得温柔,乖一点,待在我身边不好吗?我会对你好的,你只有我,我只有你,不好么?7衣;0五)巴巴?五!90,
    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厉:不好么!阿哲!
    汤哲叫他捏疼了,下巴上指印鲜红,可他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薛灜。
    薛灜叫他眼睛一看,忍不住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这么喜欢你!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
    为了你,我去给那个陈平波送信。
    为了你,我去向那个赵归崇求情!
    为了你!我受那十月怀胎之苦,顶着旁人的压力生下孩子!
    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汤哲!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汤哲死死盯着他,随后慢慢的,慢慢展开了一个笑容。
    可我不爱你,薛灜。
    你毁了我的一生,却怎么还敢奢求从我这里得到爱?
    我永远不会爱你。
    永远。
    薛灜尖叫一声:不!不!
    随即他想到什么,表情扭曲:你心里只有那个江折春是不是!你心里头只喜欢她是不是!早知道早知道我当时就该杀了她!我就该杀了她!
    汤哲听罢,朗声一笑,口中吐出一口血来:是啊!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伪君子,我就不该和你相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情愿去死,我情愿不认识你!汤哲咳嗽起来,薛灜,你永远得不到我!五十年了,你的梦该醒了!哈哈哈!
    不!不!
    你早就应该知道的!当初你设计毁了我的婚事,毁了阿春,又蒙骗我,让我同你在一起,那你就应该知道的!
    闭嘴!闭嘴!
    你以为没人知道吗!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吗!告诉你吧!凡是作恶,必有报应!你害怕的,你陷害的那个人已经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
    哦?对,对,你害的人太多了,你已经记不得有谁了,是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你不记得黎箫和他的妻子孩子了吗?
    你不记得那些枉死在你手下的夙夜阁的人了吗?
    你不记得?你不记得汤哲又呕出一口血来,可他心里快活极了,你不记得江折春了吗?
    是谁!是谁!是谁和你说的!是谁!?薛灜发起狂来,伸手掐住汤哲脖子。
    那手越收越紧,汤哲却没有挣扎,只是缓缓闭上了眼。
    他想,若是死了,倒也是不错的结局。
    五十年前他就该死了,他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了。
    可薛灜却将手一下子松开了,汤哲下意识大口喘着粗气,瘫在轮椅上,只觉得喉咙疼痛,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对不起!薛灜道着歉,伸手轻轻触碰他,对不起,阿哲,我是气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汤哲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嫌恶的眼神看他。
    这眼神又叫薛灜发起狂来:我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瞧我!
    然后他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口中喃喃,眼睛却盯着汤哲:不,不,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告诉了你这些事,应该没有人知道的,应该没有人知道的。
    他想到是这次出行之后,汤哲才对自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于是他试探性地说出了雷娇的名字,却见汤哲冷笑一声,闭上眼,不再看他。
    不,不,一定还有谁,谁是谁?是我不知道的
    薛灜思来想去,最后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里。
    云平?云平!
    薛灜一念出那个名字,汤哲的眼睛就下意识睁开了,忍不住看了薛灜一眼,身子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是这个人!
    薛灜从汤哲的神态表情之中得到了答案。
    她她知道那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薛灜发起狂来,又去逼问汤哲。
    可汤哲已打定主意,再不给他一点反应。
    你不说,你不说是吗?薛灜的脸上挂上了冷酷的笑,不说也没关系,我总是有办法的。
    他这话一出,汤哲的目光一下子尖利起来,盯着他,声音嘶哑:你又要做什么?
    嘘,嘘薛灜的神情病态扭曲,我只是,只是要请一个人来家里做客,请她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汤哲同他相处多年,隐约猜到他的打算:不!你你已经害了这么多人,你还要
    是啊,我已经害了这么多人!薛灜的笑阴森可恐,即便窗外的光温暖和煦,照进屋中,可他站在黑暗里,尤似修罗厉鬼。
    我不怕手上再沾上一条人命。
    他像是想到什么,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而你,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是吗?阿哲。
    男人最后用手温柔抚摸了一下汤哲的脸,可汤哲只觉得恐惧,汗毛倒竖。
    他忍着恶心避开了男人的手,却见他不再恼怒,仿佛刚才的癫狂都是假的,他又变回了原来的谦谦君子,名门宗主的模样。
    然后他转身推开了门。
    汤哲看着他,闭上了眼,只觉得浑身无力。
    紧接着,门关上了。
    薛灜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深香风
    说是不日将归,但是先回来的是晏夕。
    云平这些时日里已竭力叫自己从那日与汤哲的商谈之后,所带来的负面情绪中走出去,更加之心忧云澄身体,整个人不免显得有些憔悴。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即便是再伟大的圣人,遇到情感上的事,也无法让旁人替她分担。
    这东西只有当事人自己走出来才行。
    当她甫一看见晏夕,心中的悲苦多少被冲散了,她伸长脖子往她这位忠诚的管家身后去看,想要瞧见另一个她心中更为挂怀之人的身影。
    但她注定失望了。
    晏夕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多少是知道她的心思想法的。
    于是默不作声提了一句道:小尊主遇到了事情,不免耽搁。
    他这话说的含糊不清,遇着了什么事,做什么要耽搁,一个字也没讲明白,盖因云澄在他临走前特意叮嘱吩咐,叫他有些话绝不可在云平面前去说。
    云平有些悻悻收回目光,眼中的失望被她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她晓得云澄是守信重诺之人,既是不日将归,不会如此耽搁才是。
    出了什么事?
    她这话似是随口一问,可晏夕却觉得凝在自己身上的这道目光是实在逼人,他有想过是否要将此事老实禀告,可一想到云澄冷冰冰的眼神,不免心中发颤,于是还是硬着头皮道:只是有个嘴巴硬的,撬不开,旁的人问话审讯他都不答,只有小尊主在,才会说。
    这话真要仔细去盘问,实际上是站不住脚的,可云平心中叫云澄不能回来的念头占满了,加之就在晏夕话刚说完之际,便有人推门进来了,递了东西,于是云平只是挥挥手示意晏夕下去了,也没再多问。
    这一封信叫晏夕松了一口气,却叫云平只看了一眼就眉头皱起。
    信上墨迹淋漓,看着是刚写完不久,字并不多,只拣了一件重要的事说。
    信上说薛灜与汤哲不知是何缘故大吵一架,汤哲现今被软禁在自己院中,就连服侍的侍女小厮都换了一拨,全是薛灜自己选出来的亲信。
    云平将信捏在右手,左手在桌案上轻敲,低声自语道:薛灜把他软禁起来了,怕是他回去又闹了一通,才有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心里又道:据我所知,以他的性子,绝没有继续在那地方虚与委蛇的可能,我想,既是东窗事发,他自然想要跑,可薛灜不会轻易放了他去。
    随即她冷哼一声,心中已有了盘算:以这贼人处心积虑的手段,如何会放跑他去?不过既是这样,那薛灜必不会轻轻放下才是。
    于是她将信一收,来回在室内踱步,更加细细盘算这段时日以来,所发生的桩桩件件,又会导致什么后果。
    待她思及到汤哲那夜来访,心中猛然闪过一个猜测。
    她是晓得薛少尘性子的,又加上二娘与这少年相识许久,知道这孩子极为重孝义,那夜来访之事,只怕薛灜一问,薛少尘必然会和盘托出。
    既是如此,以薛灜的性子,定时会追根究底,而现下既已囚了汤哲,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这里。
    想到这里,云平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也需得早做准备,免得薛灜发难,猝不及防,若是侥幸不曾查到这里,有备无患总好过措手不及。
    于是云平唤来左右,嘱咐加派人手盯着薛家,缩短上报的时间,多少叫自己安心一些。
    云平在这里盘算筹谋,另一边的云澄却不大好受。追文二三【〇`溜久二三久溜
    她大病初愈,现下又受了伤中了毒,养在阁中,又将将过了两日方才转醒。
    现下是什么日子?
    云澄躺靠在床头,神情恹恹,一张脸倒比纸还白,嘴唇因为失血而泛着淡淡的粉色,一张脸比巴掌还小些,下巴又尖了不少,整个人已不似以往一般带着孩童稚气,便是懒洋洋的一眼,也带着沉沉威严。
    那婢子听她轻声发问,便也回了。
    已迟了三日有余。
    云澄还不能用力说话,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修长的脖颈上缠了一圈白布,碍眼得很,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神色不悦。
    当日云澄挟着晏夕亲自去处置夙夜阁货运被劫之事,到了夙夜阁后,却是乔装打扮一番出发了,又叫晏夕给她易容敷面,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给画做了平平无奇的模样,穿了粗布衣,戴了顶破斗笠,便跟着一众货郎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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