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贪恋雄主的温柔。妄想这样的温柔能够更加长久,久远地相伴下去。
其实,作为军雌,他早做好了随时会牺牲的准备,结婚时也不例外。可是,近来和雄主相处越来越久,他想陪伴雄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早晚都要清除增强剂的,不是吗。萨丁这样想着,忽感身上一阵轻松。
眼前一个声音忽然想起,先生,可真够巧的,在这儿见到你。
健身房惯用烂俗的推销把戏。
刚才去医务室的路上,萨丁就被不下三个教练拦了。
他实在烦透了,现在的大学一点不比他上学时纯粹干净,连这么荒凉的小路也有人来烂,抬手想推开递来的传单:我不用健身,也不办卡,用不着跟我推销
没有传单,只有一个保温水杯。
萨丁才反应过来,哪里是健身房教练,分明是他如假包换的雄主!
回来的路上落日美得正盛,宋白心血来潮,甩了怀余,来到视野开阔地地方坐下来看夕阳,完全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萨丁。
看萨丁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想逗他,但又怕真吓着。折中一下选了个一点不吓人的假装是陌生人的搭讪。
想什么呢,把我都认错了。屈指一敲萨丁的额头。
没,我以为是健身教练萨丁捂着头,委屈道。
那还是在乱想。宋白把杯递到他手里,行了,路上喝点水冷静一下。
萨丁哦了一声,站在原地,依言拧开杯盖。
前面已经走出十几米的宋白察觉不对,回身一看,果然,萨丁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扶额,他家主角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因为主线剧情人物(青山)出现,所以要开始走两年意志消沉路线?
只是这么一想,宋白立刻打了一个哆嗦。
他握了握因紧张而有些汗湿的手,警告自己,他已经带萨丁渡过了艰难的初期,也就不会重蹈书中的覆辙。
宋白快步折回去,还不快跟上。语气里还带着刚才心悸时而残余的颤抖。
却向萨丁伸出了手。
好。萨丁拧好杯盖,丝毫没注意到宋白在看到他喝水用的杯子时呼吸一窒。
宋白费力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共享同一个杯子。
萨丁知道他用保温杯自带的杯盖饮水,所以每次都会把杯举高,不碰杯沿地饮水。
可是这次,该死的,萨丁为什么要用他的东西,还用的那么理所当然?
宋白感觉全身的血都快沸了。
正经意义上来讲,萨丁还是他初恋。
该死的,到底为什么!
萨丁握住雄主的手,触感又湿又热,疑惑地把手指在雄主掌心里滑了滑。
在萨丁还在思索的时候,却听到了雄主咬牙的声音。
别在这勾引我。
宋白实在想不明白,既然萨丁害怕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步,那么他可以慢慢等萨丁不再怕。但同时,萨丁又总是做一些引他遐想的举动,身体亲密他忍了,共用也忍了,可是又做那种动作干什么。
!!萨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立刻鸵鸟地低头看脚下的路。
你干嘛手欠!
老老实实被雄主牵着往前走。
只是,脸上是风吹不散的热度。
作者有话要说:
宋白送信和白山告知收弟子的时间有bug,我明天修(都在免费章,不影响观看)
困懵,先睡了
给丰吉的立场做了调整,太困脑子都不好使了_(:з))_
第66章
肖家, 景山宅邸。
景山刚结束公务的批阅,一推开门,却见一个刚毅的身影正对着自己, 低眉顺目地跪着。
景山没有理会, 只是随着自己往日的习惯, 从侍者那拿来温得正好的茶慢慢啜饮。
肖恩很是耐心地跪着, 没有丝毫不满,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他握紧的拳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又有什么事?喝完了茶, 景山才问向自己的伴侣。
肖恩的喉咙滚动一下, 看得出酝酿了许久:雄主,萨丁又要胡闹了。
什么事, 你也不说?景山道。
肖恩的脸黑了一瞬, 深吸口气,才慢慢解释:萨丁要去除体能增强剂。
家中三个孩子,一向是二子萨丁最令他省心, 可是自从他一出嫁, 各类荒唐事就接踵而来。上次刺伤雄虫的算一件,这次不知道又着了什么魔,非要和注射到身体里二十年的增强剂做对。
哦?景山轻笑,不愧是大了, 有主意了。
肖恩眼前又感一黑, 他沉着气:雄主, 真要让萨丁这样, 那小三接手军队必然不会顺利。萨丁素和雄主亲近, 我说的话,他恐怕不会听。
虽然从大儿子通讯里说萨丁是闹脾气, 可是肖恩不敢让代表了三子的肖家冒一点风险。因而急匆匆来找雄主,希望他劝一番。
你认为我说的,他就会听?景山还是笑模样,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除?
肖恩不解,但也并不想多做深思:不就是闹脾气,任性,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解释?。
增强剂有什么痛,顶多一点小疼,你是个军雌,未来什么挺不过去?
景山回想起伴侣训练孩子时的话,确信了他依然没有改变增强剂会痛死虫的想法,无奈摇了摇头。
就算生了三个孩子,伴侣依然无法理解孩子的心思。
或者说,是不屑于了解。
多年的家主使他为肖家考虑成了下意识的反应,孩子想法不顺他意,必然是孩子出了问题。
景山安抚了他两句,见他还跪着不肯起来,解释道:放心吧,小二只是抱怨一下,他不敢来真的。
肖恩皱眉:真的?
景山慢慢给他解释,言谈里透着寻常雄主少有的耐性:自然,你想想,小二对他那个宋、宋什么有多看重。而宋家又仰仗于咱们肖家。军队是肖家的根基所在。如果小二放弃了增强剂,就意味着他会丢掉军官之位,那么必然也会失去在婚姻里主导地位。
如果这一点都看不透,那他也是够蠢了。
有限的生命里是雄虫的唯一,和无限的生命里看雄主左拥右抱,只要雌虫不糊涂,都知道该怎么选。
在有限的生命里,尤其生育以后再故去,雌虫便会成为雄主心头一颗朱砂痣,恒久不磨灭的一缕月光。
景山深知雄虫喜新厌旧的劣性,然而,在这样的社会,诸多雌虫最大的追求就是被雄主一生铭记。因而,当年两个孩子接受增强剂时,景山并没有拒绝。
肖恩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只是刚舒展的眉心又紧皱了:万一他突然改主意
景山略有惊异,一向粗枝大叶的雌君竟然还会注意到这种枝节:你们家主不是有一个快速决议权么。
在四大家主之上,全国的政策、政令能否通过,又何时颁布,都是通过光脑这个纯粹的决策系统。因为法律条令繁多,光脑处理不及都只能排队延期,在出现紧急情况时,由四大世家家主共同提名的决议可以越过排队,得到优先审核。
可是,为了这样小事就浪费了快速决议,那到关键时候事关重大,肖恩不由得沉吟起来。
景山安然地看着院中大树,如果小二真荒唐到为个雄虫去除增强剂,那未来又怎能开启虫星的繁荣。
第二天下午,京大,老者的特别医务室。
我这地方可只给你开过,雄虫都没机会来。老者注视着病床上的萨丁。
萨丁面色有点紧张,还是笑了下:放心,以后我也不来。
老者的表情从笑意恢复严肃:你真的决定了吗?
萨丁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早决定了。
等去除剂送过来,一针下去,你现在的一切可什么都没有了。老者严肃。
说得我现在什么都有似的。军队以后是三弟的,肖家主也是,商业是丰吉的,我呢?萨丁仿佛解脱地笑了下:我只剩雄主了。
以后你也不能上战场了。老者道。
萨丁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淡笑:第四军长的候选又不是没有,再说,和平契约都签多少年了,哪儿也不多我一个。
老者读出了萨丁的言不由衷,叹了口气,却也没再劝阻。
雌虫看重雄主,哪怕雄虫看都不看,他们依然会钟情于雄主。
老者一看表,皱眉:都去多久了,怎么药剂还没拿回来。
他派助手去科研院里取去除药剂,增强剂不是什么顶级秘密的药,这些年零零散散的也有人注射,但忍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要求打去除,根本等不了十年以后才能生效的抑制素,因而科研院的密室里是常备这药的。
老者望向窗外,夕阳西下,依然没有助手半分影子。
这小混蛋,不会去玩了吧。老者正抱怨着,却看到放在台子上的终端嗡嗡震动不停。
一接起,那边传来助手沮丧的声音:医生,我说了,他们不许我拿。
老者皱眉:怎么回事?这玩意你去院长那登记一下就能取了,我不是给你我的卡了么?
助手:说是中午才生效的新法规,参与了国家科研项目的被试,若要退出实验,必须向世家的代表提出申请,批准后才允许,咱们没有批准书。
一再确信了消息的真实性,老者气愤地挂了电话,这是什么荒唐规定!
萨丁不解,问起老者缘由,得知以后沉默了,安静地可怕。
萨丁安静得有点可怕,老者不由得担心:没事,等咱们去申请完,就是会晚一点
申请不会过的。萨丁突然一笑,他起身跳下了床。
怎么会?老者诧异。
您不在肖家,不知道。萨丁披上军服外套,一颗颗地系上扣子。
雌父是个看重肖家传承大过天的人,如果说雄父尚有一丝温情,那么雌父是完全把他们当成工具来看待。
这是萨丁在老者这里得知了增强剂弊端后,又回忆了许久才得出的结论。
雌父是钢铁一样的军雌,他坚信军雌就该为家国天下而献身,不能耽溺于小情小爱。雌父不喜欢他嫁人,对他一直失望至今。
而现在,雌父的举动,明晃晃是在说,我已经不再信任你了。
萨丁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白皙修长的脖颈被挡得严严实实。
行吧,你们肖家我一直不懂。老者叹口气,拍拍萨丁的肩,但是,萨丁啊,我看着你长大,肖家怎么样我不管,只希望你好好的。
老者干瘦的手指一点萨丁的心口:听从你的心。
不为了虚无飘渺的爱,不为世家的荣誉与传承,去做你真正想做,喜欢的事。
萨丁原地立正,缓缓给老者敬了一个军礼。
是。
过去那些无法忍耐的痛苦的夜,感谢您始终在我身边。
回程的途中,萨丁还在思索着要如何从其他途径能获得去除药剂。
然而,却被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军理班长找来了。
现在还没下学,你怎么离开营地了?萨丁皱眉道。
班长扶着膝盖大喘气:教、教官,你快去看看吧,宋白和新来的雄虫打起来了。
我今天请假,这事你怎么不和代教官说?萨丁嘴上如此说着,脚步却加快起来。
代教官,他不敢碰雄虫,现在就一直僵着。班长急忙追上萨丁,跟在他后面,步伐踉跄。
萨丁愤怒:不敢碰?他干什么吃的?!步子更加快了。
萨丁慌忙来到场中,只见军理近百人把树下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说话的声音嗡嗡作响。
担心雄主受伤,萨丁连忙拨开了周围的虫,走到最前面去。
入了场,只见大树茂密的树冠下,两个雄虫在场中央比斗,周围地面上还草草地画着一条边界线,而且,完全看不到计时人员。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班长把雄虫给介绍了一遍,说是由盛安老师指定要和他们一起军训的,上面的话,代教官不敢不听。
开始宋白和新来的处的还不错,可是到了休息间歇,他俩又说了什么话,导致宋白突然向对方发起的挑战。
昨天见识过宋白身手的军理同学还以为新来的一定会落败,谁想到与宋白的对战丝毫不弱下风。
而且宋白画的擂台又是胜负战,无计时,不分出胜负擂台将绝不结束。
大家都担心这两个雄虫在打斗中再伤着彼此,只好紧赶慢赶地去找两边能说上话的,新来的那边去请了盛安,但根本找不到。宋白这边,只有萨丁能请回来。
耳边传来了他人的嘈杂私语:
我去,雄虫什么时候都这么猛了!
对,昨天宋白就够我震惊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梗让人震惊的,那就是两个很猛的雄虫!
哎,猜猜谁胜谁负?我买一票新来的,他动作够灵活。
得了吧,我看宋白同学更厉害,你看他的体术,出手沉稳,迅猛如风!
这会儿,萨丁是彻底不着急了。
虽然说是比斗,可是凭借他的眼光仔细看,雄主分明是在单方面虐这新来的。每次在新来雄虫想要压出擂台线认败时,又用一个巧妙的身法把新来的再弄回来。
因为这些身法太过精妙,在场只重视体术的年轻雌虫们竟然一个都没有注意到。
像极了当年别墅湖畔,烟火大会,他□□平的样子。
这样一想,萨丁唇角彻底勾起一抹笑。
就差拿个摄像机,把自家雄主的样子全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稍微晚点,零点左右
第67章
擂台中央, 宋白和新来的斯文秀气的雄虫交战正酣。
秀气雄虫一边躲闪一边忍不住以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弟!给兄弟条活路,这多么学弟看着呢。
谁是你弟!宋白不为所动,一记掌风向对面秀气雄虫的脸上招呼而去。
他语气冷漠:你从哪儿知道萨丁喜好的?
秀气雄虫心里叫苦, 外人看来是他们势均力敌, 其实完全是宋白放水才有的现在这样。
他狼狈不堪地躲闪, 堪堪踩到擂台界限, 又被宋白一个巧妙腾挪给带了回来,我就随口一说,谁想到真蒙对了。
宋白冷笑:说对我雌君讨厌胡萝卜, 会做蛋糕, 连他办公时会摘下终端的习惯都知道,你告诉这全是巧合?
前一样就算了, 萨丁在军部吃食堂, 知道他讨厌胡萝卜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萨丁做蛋糕完全是暑假的事,而爱摘终端这习惯,由于他工作多私密性, 只有与他接触非常亲密的人才会知道。
秀气雄虫, 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刚刚成年的怀余叫苦不迭。他一夜之间度过了成年期,斯文秀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之前圆圆矮矮的小胖子。
结果当晚他被盛安就请去喝茶,然后就听了盛安那老狐狸的谗言,说什么你现在可以小小地戏弄一下宋白, 你就不心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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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醇烧(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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