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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受爱虐不虐(穿越)——小树撞鹿(17)

    那就只能让林家倒台,或者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他们家族繁荣了。
    谢寅没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只是道:
    那会花费很大的代价。
    沈宁心微微一沉,变动语气,试探着说:
    谢先生,你会帮我的,对么?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
    沈宁心中慢慢升起不安,谢寅的确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情人得罪一个颇有权势的同行。他可以,但没必要。
    再一次的,他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悲哀,为什么高高在上生来就在罗马的不是沈宁,而一定要是谢寅呢?如果他们换一个名字,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夜色沉寂,偌大的娱乐会所犹如一座牢笼,外头震天的嚎叫和音乐偶有传入,包厢里暖气开得很足,青年的心却渐渐冷了下来。
    过了良久,久到沈宁都觉得那边是不是人都走了,只是意思意思没挂电话,一个男声再次响起:
    给我足够的理由,还有,让林谁不容辩解的证据。
    林那个谁是林家最宠爱的孩子,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只会徒惹麻烦,对你对我也是,你最好有一个足够我大刀阔斧对付林家的理由。
    沈宁一怔:林那个谁应该不只是想对我干这种事,其他受害人
    其他受害人跟我,跟那些想要为林家当说客的有什么关系?他们会在乎那些人么?
    沈宁眼中的光芒渐渐沉下,这一瞬他的神色,与远在电话那头的人相差无几。
    你说的对。他忽而笑道: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我是谢先生的爱人啊。
    青年语气笃定,嗓音却软软糯糯,宛若撒娇:我那么爱谢先生,谢先生也喜欢我,怎么会允许别人碰我呢?
    谢寅的嘴唇微微勾了勾,这个人,很聪明。
    青年继续说着:谢先生,我会永远,乖乖听你话的,救救我,好不好?
    永远,乖乖,这几个词听着不错。如果这世上有商人守则,那么这几个词一定会被摆放在永远不能相信的词汇栏目里,并且高高挂起,供世人敬仰。
    不过现在的商人谢寅更想去拯救他的情人,毕竟,他们那么相爱,毕竟他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想必,那些高高在上的老东西,也是会谅解他这份深爱着恋人的心情的吧。
    两头都在确定这件堪称仙人跳般的事件后沉默了会,两分钟后,沈宁深吸了口气,说道:
    谢先生,我先挂断电话,等我微信消息。
    那边忽然挂断了电话,谢寅眉头微蹙,神情中看不出情绪。他从窗边走到沙发上,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了五分钟,这几乎是他自己明示给沈宁的意思,但意外的,他并没有感到很愉悦,反而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不悦。
    他将之归之为男人的劣根性。
    五分钟后,手机又嘟地响起。
    他的屏幕一直亮着,只是移动一下视线就能看到页面上最新信息,在触及那条信息时男人眼底光芒颤了颤。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青年上半身衣衫不整,脸庞隐匿在手臂后头,仓惶地想要逃离什么东西,一只手握在他的脚踝上,手腕上名贵的机械手表闪烁冰冷光芒。手掌很大,而脚踝纤细雪白,令人能够轻易联想到,下一刻青年就会被怎样用力地拽回去。
    这一整张照片,都是暴力即将实施的前奏。
    图片下面,还付着一个说明:
    【沈宁:谢先生,你觉得,这个理由够么?】
    心爱的情人被他人侵犯,足以构成一个男人疯狂攻击他人的全部理由,不过:
    【老板:太暧昧了,明确点,露脸。】
    沈宁:......
    这家伙要求还真多啊。
    又过了大概两分钟,又一个信息传递到了谢寅手机上。
    青年依旧□□着上身,他白皙细嫩皮肤布满狰狞指痕,身上一块青一块红,因为底下皮肤常年不见天日,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反而显得印记愈发清晰,像是被野兽玩弄过的无助猎物,肆意在他身上涂抹色彩。
    青年满脸惊恐畏惧神色,咬着唇,从破碎的眼底流出浅浅水色。
    【这张呢?】
    真色情。
    谢寅面无表情地盯着图片上青年无声流泪的眼,有一瞬的冲动想要替他拂去眼底的水痕。
    他冷酷地做着做直观的评价:
    【老板:可能会被人说是你蓄意勾引。】
    沈宁生气了,沈宁出离愤怒了:
    【沈宁:他们怎么可以倒打一耙!![怒][怒]】
    谢寅:......
    【这张呢?】
    【这张呢?】
    沈宁一张张发图片发过来,仿佛是玩性大起了,他还选了各种角度各种体位,还以为自己是在拼微博九宫图。
    谢寅一边皱眉一边点击观察这些照片,他阅览照片的姿势表情和处理日常工作没有什么两样,眼底的不悦却越积越重,直至最后一张照片冲击性地映入他的眼帘。
    青年犹如一只被撕裂的飞鸟,破碎无神地躺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他眼中毫无光彩,整个眼球被阴云侵占,光明被迫离开他的世界。
    他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圈紫红色的勒痕,勒痕紧贴在喉结下方,极其残忍而又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红痕以下,皮肤雪白细腻,显得颈部伤疤越发的凄惨。随着这道不可磨灭的痕迹,青年的一切,他的骄傲,自尊,人性全部被撕裂,只余下一具破碎孱弱的身体。
    【够了!】
    明明只是文字,沈宁却蓦然打了个冷颤。
    怎,怎么了?
    那头很快又发来一条安抚性质的信息。
    【老板:足够了。】
    沈宁不太懂这个标准,只能懵懵懂懂地说:够,够了么?
    那好,那我不拍了。谢先生,你可以来接我么?我有点害怕。
    谢寅难得地正经地回复他:
    这是林从柏朋友的店,一般人过去震慑不住,我已经叫邵正觉过去了,再等十分钟。
    沈宁松了口气,他才发现自己刚刚一通操作,浑身都卸了力,刚才精神紧绷都没有发现,现在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身上都出了冷汗。
    谢,谢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左右无人,他下意识地向他求助。
    谢寅嗓音依旧冷漠,却说出了一个非常靠谱的办法:
    现在,把林从柏手脚都捆住,防止他中间醒来,还有,最好把他嘴巴也堵上。
    沈宁:这主意可太棒了。
    他艰难地做起来,默默地把衣服穿了回去,还用力捆住林从柏的手脚,嘴巴也用衬衫塞住了。
    这样子,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沈宁抱着膝盖坐到地上,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又开始打瞌睡了,但大脑仍然在兴奋当中,困倦和不安糅合出一股奇妙的感觉,理智和五感好像达到了巅峰,让他甚至觉得有些饿了。
    他手指碰到手机壳,才发现和谢寅的通话还没有结束,而他刚才绑人的几分钟里,谢寅也没有挂断电话,正在连接的通话显示让他一瞬间恢复了点力气。
    他拿起手机,声音带着虚弱:谢先生,为什么不挂电话?
    男人宛若机器人地回答:我不缺这点通话费。
    沈宁笑了笑,默默摇了摇头。
    谢寅。
    虽然通话一直没有挂断,但沈宁和谢寅的确没有讲几句话,偶尔沈宁轻声叫他,也会得到一个短促的回复。
    十分钟后,他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吵嚷声,好像是房门被踢开了,紧接着有脚步声靠近,有人礼貌地敲门:
    沈先生,你好,我是邵正觉。
    缓慢地,有人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向门口。
    过了大概一分钟,洗手间门从里头被打开了。
    邵正觉一身西装笔挺,仿佛不是大晚上突然被叫起来加班,而是随时临阵以待。他上前一步,堵住其他人窥探的视线。
    沈宁满脸写着疲倦,脸上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印记,让他的的脸有的红一点,有的白一点,眼眶也红通通的,乍看之下,竟像是受到过虐待。
    邵正觉不敢多看,目光悄无声息地移开,沈宁让开一个位置,让他进来。
    邵正觉一进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林从柏,沈宁把原来扯下来的衣服又给他穿了上去,把他拖到墙角背靠在墙面,不至于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
    邵正觉来之前就被交待过了,他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快速道:
    林少喝醉了,送林少去休息。
    他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进将林从柏搀扶了起来,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扶到外边,这两个人浑身气势强盛,那些个校园混混完全不能比,他们扶着人出去,竟然都没有人敢拦。正好经理赶到,邵正觉伸手叫保镖停下,对着经理说
    林少喝醉了,你找个空的房间,让林少好好休息。
    经理刚想开口,邵正觉就冷冷瞪了他一眼,眼中威慑明显。邵正觉在谢寅身边待了有六年之久,是他心腹干将,那经理不敢对他不敬,明知这事有猫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领着沈宁走了。
    沈宁走的时候,一屋子人表情各异,但沈宁没工夫管了,邵正觉把他带到车里,才说:
    沈先生,您休息一下,现在就回别墅去。
    沈宁耷拉着眼皮子道谢:谢谢你。
    沈宁还没心大到在觊觎自己□□的人面前睡着,他今夜消耗的精神力抵得上一周的份额,刚放下戒心,就脑袋一歪缩在车里睡了过去。
    车内灯光调得很暗,朦朦胧胧的音乐反而有助睡眠,沈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再次有意识时车子已经进入别墅小区。小区曲曲折折,庭院深深,晚香在清浅的银辉下肆意盛放。池塘中流水潺潺,倒映中一轮月牙。
    进了小区之后,车子又绕着弯开了好一会,才看到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别墅上上下下都开着灯,光芒温婉娴静,在灯火阑珊,夜沉如水的落木之中宛若一粒滚圆滚圆的白玉团子。
    看到别墅的那刻,饥饿感和酸涩同时涌来。
    不是不感到委屈,但是穿都穿过来了,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就是针对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对方试图虐身的时候先一脚踹飞他。
    嗯,现在就开始学咏春拳,男生胡思乱想着。窗口隐约有人影走动,沈宁下了车之后推门而进。他现在已经有别墅出入权了,门把检测到他的指纹,顺着手掌用力角度,无比顺畅地开启锁芯繁杂叠密的齿轮。
    大门打开,流水的光从里头倾泻下来,客厅里谢寅换上了一身居家服装,正在沙发上看杂志,腿上盖着一条深色的毛毯,听到动静抬起头,淡淡道:
    回来了。
    嗯。
    他的神态太过于自然,沈宁下意识地跟着应了一声,大脑暂时短路。丽姨啪嗒啪嗒从厨房小跑出来,看到他就满脸高兴地说:
    沈先生,你回来了,先生叫我煲了汤,有助于安神睡眠的,正好煮好了呢,你喝了再休息。她招了招手。
    先生也是,都一起进来吧。
    谢寅放下杂志,他脚上套着一双纯色的棉拖,看起来很怪异,仿佛和一丝不苟的精英总裁形象背道而驰,又仿佛十分贴合。
    男人朝门口看了眼就往厨房去了。
    沈宁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弯腰换上鞋子,踏出一步,将自己陷入这片暖潮之中。
    2,
    或许是丽姨的汤真的有用,这一夜沈宁睡得特别沉,正好第二天是周末,男生放纵自己沉溺享受当中,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才起来。
    不过话说好像每次周末都没好事,搞得他都有点周末PTSD了。
    沈宁没有起床气,但他睡醒后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状态。他打着哈欠下了楼,才走到客厅就整个人清醒了。
    客厅里,有客在。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和谢寅面对面坐着,他穿着一身潮流服饰,和对面的谢寅,刚刚下楼的沈宁都风格迥异。能够在谢寅面前穿的如此不羁的人只有一个,展白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在看到沈宁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宁莫名其妙,展白虽然是谢寅的兄弟,但亲兄弟都明算账,沈宁犹豫了下,慢慢走到两人跟前,小声地喊了声:
    谢先生,展先生。
    谢寅向他点了点头,看向展白道:你难得过来,留下中午一起吃饭,尝尝丽姨新研究的菜。
    好啊,我也想丽姨的手艺了,你这么忙的一个人独占丽姨,真的好过分啊。
    谢寅语气暧昧地说:现在不是有宁宁了么?
    展白的表情像是有颗虫子硬要飞进他嘴巴里。
    沈宁听完这对兄弟旁若无人地谈论了自己,在刷够了存在感后就遛弯到院子里一处空地上做伸展运动。他做的都是老年运动,再演几个太极拳就完全步入老龄化生活了,自诩年轻健气时尚的展白在他背后冷哼了声,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上前冷冷道:
    别惹事!
    他慢慢地走上来,神色里带着一丝他这种身份公子哥特有的痞性和轻狂,两边眉毛斜飞入鬓,瞳孔倨傲地从上往下斜睨着沈宁,一字一顿地说:
    你既然跟着我哥,就不要再勾三搭四,出了问题还不是要我哥给你擦屁股。
    他可能是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所以一大早地就跑过来跟他哥确认,说不定还想着怎么帮他哥解决这件事,从这方面来说,他还真算得上谢寅的好兄弟。
    沈宁睡了一觉,又呼吸着城里绝没有的新鲜空气,心情特别愉悦,一时间连伪装的难过都做不出来,他勉勉强强克制住让自己不要笑,但一说话空气里就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好,我明白了。
    展白:......
    他忍不住道:你不要笑,我在说正经事。
    沈宁:我努力吧。
    展白看他终于知晓事情严重性了,才又道:
    不管你以前私生活怎么样,但既然你跟了我哥,就要一心一意对待他,否则,就算我哥饶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他甩着狠话:
    知道么?
    沈宁非常严肃地点头:知道了。
    展白:......这不还是在笑么?笑意都从眼中漏出来了,有这么好笑么?
    沈宁忽然眼睛一亮,欢快地道:你闻到香味了么?是丽姨把早餐作出来了,你吃早饭了么?要不要再来点?
    他盛情邀请。
    展白:......
    沈宁闻到香味什么伸展运动晨间运动都不想了,第一时间乖乖地坐在餐厅餐桌旁,折叠好餐巾,等着饭菜上桌。
    谢寅虽然早上吃了烤面包和牛奶,但他其实更习惯中式早点,面包和牛奶都用得很少量,这会儿也坐在了餐桌旁,等到展白上席,一桌子人就整整齐齐地都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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