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还是杂粮粥,搭配鸡蛋和新鲜水果。丽姨的粥煮得特别入味,谷物香和基地鸡汤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沈宁一口气喝了两碗,正想来第三碗:
早餐别吃太多。
......哦。沈宁委委屈屈地放下了碗。
展白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对着厨房大声道:丽姨我还想再来一碗!
丽姨温婉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有,都有!
展白小心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却发现他低着头,姿态优雅地剥着手上的鸡蛋壳,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
......
沈宁吃完了早餐,感觉这个场子没自己什么事,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回房间。他直到中午才再次出来,展白正跟谢寅坐在客厅里聊天,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仰着头哈哈大笑着,结果一扭头正对上从楼梯口下来的沈宁的脸,笑容立刻停滞。
正要把头转回去,忽然又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玩意般,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
沈宁莫名其妙地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身着,他衣服没穿反啊?
谢寅也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脸色微微一僵,忽然站起来走了几步站定在他面前。
沈宁迷茫地看着他,他抬着下巴往上瞧着谢寅,看到他脸色越来越不悦,竟然还蹙紧了眉尖,低哑着嗓音命令道:
去换件衣服。
沈宁:啊?
谢寅重新道:换一件卫衣下来,带帽子的。
沈宁的确有一件带帽子的卫衣,胸口还大大咧咧地绣着几个英文字符,充满了年轻的气息,也曾被谢寅用眼神批判过,他都不知道谢寅为什么突然这么要求他。
不过他是个很好的情人(兼下属),老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沈宁换了衣服下来,两人这才神色正常了些,不过也没有很正常就是了。
沈宁老觉得怪怪的,好像展白一直在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自己,等到自己回望过去,那边又避开了。包括谢寅也是,他还不高兴地瞪了自己一眼,伸手伸出,用力收了收他领口垂下来的两根绳子。
沈宁反抗:咳咳你弄疼我了!
谢寅眉宇更紧:闭嘴。
不知道为什么,一旁展白看过来的眼神更复杂了。
午饭后展白终于回去了,沈宁还不够资格下楼送他。他站在书房窗户边上,正好能看到庭院里展白和谢寅两人面对面站着,展白似乎要跟他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伸出手一脸表情复杂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那一刻,谢寅的身体好像僵硬了瞬,神色略略恼怒。
展白转身钻进车里,沈宁怕他看到自己又要引来什么误会,正要退后,那头谢寅仿佛察觉到什么,冷不丁地一转头。男人上抬的视线正好对上他躲闪的眼神,沈宁行迹败露,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男人抿唇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沈宁:古古怪怪。
......
原以为这一天都没事了,下午的时候,谢寅突然把他叫到书房,说:
明天你跟我回趟家。
沈宁一怔:啊,会不会太快了?
不是我父母家,是我从前住的乡下老家。
是这样么。
沈宁不清楚他还有个乡下老家,不过就算是豪门世家祖上在农村也不奇怪。沈宁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问:
那我要怎么表现?
扮演好你的身份就好。
明白了。
......
因为要去乡下,第二天沈宁早早地就起了床,他想着谢寅可能喜欢卫衣类服装就穿了一件没有帽子的卫衣,还特意走到谢寅面前展示给他看。
......
男人冰冰冷冷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从车子里拿出一条还没开封的围巾,直接绕到他脖子上,没缠上围巾尾巴甩到他的脸上,让他使劲晃了晃脑袋。
干嘛?
沈宁艰难地伸出双手抵抗:我不要戴围巾,我不冷。
谢寅冷酷地说:不,你冷。
*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看过上章评论发现微妙地偏离了大众想象。(没有微妙,很偏离
谢总人还是不错的,顺手能帮就帮了,但要打压对付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不是顺手的事情。
我的想象中上流社会都是有很复杂关系网的,拔出萝卜带出泥那种。所以林家肯定会托关系说情,现在的情况是沈宁暴打了林那个谁,又没有受到实际伤害。就算是谢寅,也会被人说算了算了,又没真发生什么事,所以需要证据。
当然,如果有人觉得谢寅不够霸总,会被外人影响,太拉逼格,这个每个人想法不一样,我都接受。
说谢总不够宠,我也接受,毕竟这文不是纯甜文(我没打甜文标签吧?没吧???)
第24章 我的小笨蛋
谢寅的乡下老家在六十多公里外的一个村庄里, 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因为是私行, 他都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开车。
沈宁坐在副驾驶上,开着窗,一路上心情舒畅。
有钱人的世界是无所不能的,谢寅的这个老家经过政府多年改建,其实已经规划为一个风景区了,而谢家就地处在风景区中心偏左的一角,占据着整个地段最好的位置,在一片辽阔的草地和农田里建立了一个疗养院,专门为谢家年纪大了的老人服务。
谢寅要找的家人是他的舅姥姥,要说这个血缘关系其实已经很偏了, 但人情冷暖并不是单靠血缘远近决定的。在谢寅幼时, 他就跟在舅公,舅姥姥身边长大, 舅公已辞世多年, 家里就这位舅姥姥是与他关系最亲厚的了。
在这片仿佛世外桃源般的景区里,谢宅还保留着过去的形象, 还有附件几家邻居都保存无损,外面维持着旧时模样, 内里下功夫修缮了一番, 让它能抵抗经年风霜, 为驻足不去的故人带来故土怀念。
不过这些房子也就看看罢了, 谢寅的舅姥姥还有几个孩子都住在新修的养老院里, 院里雇了专人照顾, 开门就是好山好水, 确保一天好心情从睁开眼的第一秒开始。
谢寅在从小看顾他长大的舅姥姥面前是一副很好很孝顺的外孙模样,神色十分乖巧,眼角一点戾气都无,甚至还有些软糯,尤其在他开口讲方言的时候。
沈宁老家偏北,谢家踞于南方,两边口音互不相同,沈宁只能从话里捡到几个零星词汇,譬如:
有乖?
乖仔。
钞票有的挣......
有好好洽饭。
......
过了会,坐在轮椅上眼神迷蒙的老太太终于看向了沈宁,沈宁心头微微一紧,听到她用尽量靠近白话的话说:
好乖的女崽,乖啦。
谢寅温声道:是男崽。
老太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一个劲地笑,点头说沈宁乖。沈宁有种欺骗人家九十老太的心虚,耳根子微微发红,忍着羞耻说:
舅姥姥好,我是沈宁。
好,好。
谢寅把他的手从老太太手上抽回来,低头对着舅姥姥说:我们去挖点笋回来吃,你再休息一会。
好,好。
老太太仿佛听懂了,又仿佛只知道说好,谢寅带着沈宁去了后山,直到鞋底接触到松软泥土,沈宁才知道谢寅换了套宽松的休闲服是什么意思。
因为可以下地。
养老院四面环山,后头还有池塘和竹林,谢寅从维持着老家格局的房子里熟稔地操过一把锄头,沈宁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
谢总下地这个情景,如果画成画,那必然是传世名作。如果拍成照片卖给小道记者,可以卖上几千上万的价格;再如果发到朋友圈,大概可以瞬间收集一百个点赞,其中九十九个来自他的对手。
像沈宁这样的小废物,身娇体软的小情人,当然是坐在林间的泥土上看金主干活。
他双手支着下巴,屁股席地坐在松松软软的泥土上,下面垫着几根草。慢条斯理地吃着从看护那边拿来的山间小食,偶尔眨巴着眼睛,悠闲地从侧面看着谢寅一锄头一锄头往地上开垦。
谢寅这个人,大概真的聚集了所有霸道总裁小说的主角长处,长相身材出身能力无一不是顶尖,虽然脾气有点坏,但勉勉强强还算是个人。
他脱掉了外套,贴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剪裁精良,恰到好处地包裹住他精干的腰身和上方宽阔而又凸出的肩背线条。随着弓腰开垦的动作,从颈椎到尾骨的一条曲线不断地收紧舒张。
汗水慢慢从后背渗出,隐约可以见到贴合在布料上两块清晰的肩胛骨。
沈宁盯着他俊美又不失雄性气息的脸发呆,上帝(作者)在创造他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少溢美之辞,是不是把能给的都给了,剩下的才扔给沈宁。
这事情不能多想,多想要犯不平病,沈宁干脆用艺术眼光欣赏男人的身体,欣赏着欣赏着大脑开始恍惚。
谢寅转过身时,正好看到男生支着下巴,微张着嘴一脸神游太虚的样子。金秋光点透过疏密有致的竹叶像是不要钱的金叶子般洒在他身上,让他的脸仿佛被涂抹了鲜亮的奶油,连卷翘的眼睫毛都萃着纯金光芒。
他手上间或往嘴里塞零食,像是一只仓鼠,又像一台设置好路线的自动化机器,腮帮子一鼓一鼓,嚼得有滋有味。
谢寅眯着眼,焦躁和不满油然而生。
过来。
沈宁猝然回神:啊?
谢音放下了锄头,看着他道:过来,换你来挖。
我么?沈宁一怔。
谢寅冷嘲道:难道你想吃白饭?
沈宁心说我也是付出了名誉劳动的,他慢慢吞吞地走下去,接过男人手上的锄头,回头看他:真的要我来么?那请问,是需要把整颗笋都挖出来,还是根部切断就行?
谢寅皱眉:你不会?
沈宁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这难道是什么现代人必备生存技能么?
谢寅站在略高的位置,低着头冷冷地打量着面前一脸无辜的男生,过了会他终于确信了这个人是真的不会的事实,很好,这个人还真是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做什么都不会。
我来教你。他道:好好学。
来自谢总裁的教导千金难求,就算是沈宁,也很珍惜这个机会,他按着谢寅的指示,兴致勃勃地找到了一个目标,才朝着地下啪嗒了两声,那边作为导师旁观的谢寅忽然站了起来。
沈宁一惊,握紧手上的锄头:
怎么了?
拿锄头的姿势错了,还有两只脚不要这么站,膝盖弯曲......
谢寅手把手教他怎么拿锄头怎么弯腰开地,沈宁虽然秉持着我弱我有理的做人宗旨,但基本的羞耻感还是有的。被人这么教导,又被教导他的人盯着,他犹如芒刺在背,不由地端正态度。
然而才过了没两分钟,谢寅又站了起来。
沈宁不禁头发发麻:又怎么了?
谢寅把手伸出来,握上他的手腕放在锄柄上:
放这。
......好,放这。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然而梅开三度,没过两分钟,谢寅又双叒站了起来。
沈宁一瞬间梦回校园,自己坐在空阔的考场内,手上握着一根笔,笔下是一串计算方程式,而他的任课老师就站在一旁看着。
这场景,即使早已远离学校,每次午夜梦回,都能惊起他一身冷汗。
沈宁连连倒退三步才勉强稳住重心,他苦着脸问:又,又怎么了?
谢寅面无表情地把他脖子上一圈围巾拿下来,拉开领子看了看,这才大发慈悲地让他继续。
沈宁:???
......
经过谢老师的细心(斯巴达)指导,最后,沈宁辛辛苦苦地挖出来两颗鲜笋,他捧着切面参差不齐犹如狗咬的断笋,像一个即将交卷的可怜学生。
可以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而谢寅一定是最不近人情的的魔鬼老师,他说道:
笨死了。
......
......
最后谢寅拎着笋进了厨房,沈宁踌躇要不要进去,但自己进去也只是帮倒忙,正好两个孩子缠上了他,这两个孩子都是谢寅亲戚家的孩子,但关系实在太过曲折复杂,我们姑且把他们统一称之为谢寅的外甥,外甥女。
小男孩身材壮实,脸蛋有种城里孩子稀缺的红润,模样却很乖巧。
他仰着头一脸好奇:
哥哥,你是我舅妈么?
沈宁的大脑稍稍在舅妈这个词汇上逗留了半秒,回答道:是啊。
可是你是男的啊,男的怎么能当我舅妈?
这个问题可能并不适合和小孩子讨论,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扭曲掉未成年的世界观,沈宁想了想,谨慎地说:
因为你舅舅喜欢我,所以我才是你舅妈,跟我是男的女的没有关系。
男孩懵懵懂懂地说:是这样的么?
沈宁:当然了
都说是童言无忌,男孩思索了一会这个逻辑后,又大胆地说:
可是我觉得舅舅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沈宁:???
他大声道:我看到电视里喜欢的人都有亲亲,舅舅都没有亲你。
一旁小女孩都叫起来:连抱都没有抱过!我姐姐带我去见她男朋友都会抱抱的!
我姐姐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跟他亲近!
......
都说小孩子不懂,其实他们才是最纯真的,因为人很少在他们面前隐藏美好的情绪,或许他们对恶一无所知,但对于那些美好的情感,他们了解的可能比成年人更加直率,更加热烈。
小女孩睁大眼睛说:你和舅舅真的是男女朋友么?为什么你们都不亲亲?
......
面对这些纯真的孩子沈宁说不出更多欺骗的话,但要让他亲吻谢寅,却也是万万不能。他直起身看了看左右。不远处谢寅正在门口和厨房的人说话,他眉宇间的神色难得的柔和,说完话后静静地等待旁边,耐心且和善,显出和往常大不相同的平易近人。
单单是这么看着的话,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沈宁心微微一定,低下头,下巴却抬了抬,炫耀般地大声说
谁说你舅舅不喜欢我的,他只是太害羞了!
不信我展示给你们看。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厨房门口的男人:
谢寅!
换了一件浅蓝色毛衣的男人闻声转头。从男生口中听到自己的全名还是第一次,谢寅隐去心底微弱的不适感,他一抬头,男生就张大双臂用力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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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受爱虐不虐(穿越)——小树撞鹿(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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