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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太岁 ——(9)

——(9)

    而筑基,也几乎是凡人一生或有幸、或不幸能见识到的最高仙品。
    筑基再往上,那就真是九霄云上人了。
    升灵仙尊已经彻底摆脱肉体凡胎,可不进烟火之物。以玄隐为例,升了灵,便可独开一宗,成为一峰之主。
    因为一些原因,邪修几乎都熬不过开窍期,偶尔有侥幸筑基成功的,也往往会在筑基初期就走火入魔。
    世上根本没有升灵的邪修!
    所有蓝衣都紧张地盯着那些被定住的人,提防这些即将尸变的新娘们暴动。
    然而一刻过去了,离那些僵尸新娘最近的蓝衣腿都快站麻了,僵尸们却没有挪动一寸的意思。
    他们好像尸变了一半,因品相不佳,被那头集体退了婚,没了下文。
    庞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檐上。
    是了,他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屋檐上的辟邪铃没响!
    让开。庞戬穿墙大步闯进院里,用佩剑在其中一个僵尸身上杵了一下。
    那僵尸应声而倒,胸口起伏均匀还在喘气!
    庞戬半跪下来,扒开那晕过去的人的头发,朝头顶看了一眼,又道:纸!
    一个人间行走立刻递过一张空符纸,还不等他取出朱砂,庞戬已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尖,飞快地在纸上画了一道灵符,一蹴而就。
    灵符一抖即着,烧出细细的白烟,钻进了地上那僵尸的鼻孔。
    只见那僵尸忽然打了个挺,四肢抽搐起来,腹中鸣声如雷!
    片刻后,他脸朝地,哇一声吐出一大滩绿水,臭气熏天污物里有一只指甲盖大的小虫,见光就要飞。
    庞戬一道指风将那虫打穿,钉在地上。
    这赵誉上前一步,难以置信道,这是压床小鬼?压床小鬼不是早绝种了么!
    庞戬捏着鼻子,皱着眉没言语。
    一个资历稍浅的蓝衣问道:赵师兄,什么是压床小鬼?
    是南疆一种奇虫,好多年没见过了。赵誉说道,虫卵被人或动物误食后,两天在宿主体内发育完全,虫身会散出一种特殊的毒液,有麻痹作用。宿主会全身僵直,呼吸困难,形似僵尸。多发于午夜前后,一般人都在睡梦里,症状同鬼压床很像,所以这种虫就又叫压床小鬼。
    那蓝衣骇然:难道这些人身上都有这种邪物?那咱们的辟邪铃怎么没响?
    因为这虫并不算什么邪物。虫毒消散得很快,对人体没什么损害,宿主顶多觉得自己做了场噩梦,睡得死的都不会醒。压床小鬼在人身上寄生十天左右,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口鼻中爬走。几百年前南疆人甚至认为这是宝贝,专门抓这虫制麻药,这才把压床小鬼给抓绝了种,奇怪
    不奇怪,庞戬刀刻似的下颌绷紧,打断了赵誉,小鬼是无害,只要别遇到驱魂香。
    嚯,好大一根人形的驱魂香啊。奚平被人捏住后颈的时候,听见对方这么说。
    奚平一个不慎,让小怪物从他手里溜了出去,眼看那小怪物要出声引来没有皮的大怪物,他耳畔突然呜一声轻响,周围方圆约莫一丈的范围内,好像被一个透明的壳子给罩住了。
    紧接着,一颗小土块飞过来,正中小怪物的太阳穴,那小东西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了。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奚平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被来人拎了起来。
    一只手。
    奚平最后一次被人单手拎起来,虚岁才六岁那回他爹好不容易想孔武有力一回,还玩砸了闪了老腰,从那以后再没抱过他。
    他回过神来当场奓了毛,猛地往前一蹿,挣脱了那只手,脑门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看不见的罩子上,撞出了一声闷响。
    奚平恐怕惊动那些怪人,一时都没顾上自己脑袋,忙去往提灯人和老车夫的方向张望,却发现不远处那两位仿佛聋了瞎了,这么大动静一点都没听见。
    提灯人兀自往浓雾深处去了,老车夫双手抱拳,弯腰恭送,头顶离地面不远了。
    哎,你这小孩,悠着点啊,那将他拎起来的人心疼地说道,我这芥子可是花两颗白灵买的放心,芥子外的人听不见。
    奚平公子哥习气,看见好东西就脱口问道:哪买的,能卖我一个吗?
    来人诧异道:一颗白灵要黄金百两,约莫九百两纹银,那可就是九百贯制钱!京郊一亩良田不过一两百贯,够一家老小吃上两三年的。我朝骠骑大将军一年俸银还不到五百两银,两年不吃不喝也就攒一颗白灵。你这后生是谁家的败家子,说话口气这么大,你爹知道吗?
    奚平脑袋撞得嗡嗡的,又灌了这一耳朵经济账,头更疼了关键这哥们儿账还算错了!
    奚平:大哥,一两金是十二两银,百两金怎么就九百两纹银了?再说京郊一亩地,一年没有二十两你租都租不下来,一两百贯买良田梦里买的吗?
    那人闻听此言怔了怔,抬头望着夜空掐指一算,才喃喃道:啊一两金十二两银了,一贯制钱也从千枚涨成了千五金平的地租居然高成了这样?
    奚平:
    不是,怎么这种常识还得夜观天象才能知道吗?
    借着马车那里漏过来的微光,奚平看清了来人。
    那并不是什么彪形大汉,身量竟同奚平自己仿佛,是个有点不修边幅的青年男子,穿一身半旧的青衫,手里拎着个小酒壶。
    他凤眼、薄嘴唇,鼻梁略带驼峰,本来是偏于清正冷峻的相貌,言行神态却十分温润平和,好像一辈子没生过气,眨眼时,眼角还有一点笑纹若隐若现。
    民生多艰啊。青衫人叹了口气,又对奚平道,不说这个了你是什么时候误食的驱魂香?
    奚平捂着头,哼出一声疑惑的单音:哈?
    驱魂香是一种罕见的果子,气味很淡,只有南疆的压床小鬼能闻见,天机阁总署,庞戬轻轻地眯起眼,吸入驱魂香的小鬼会钻进宿主血管里,无害的虫毒也会变成剧毒,毒性随即流向全身,宿主就会从假尸体变成真尸体。然后血管从头顶开始裂开,头皮会泛红。死时浑身僵直,死状恰似被抢了阴亲。南疆还有种不为人知的秘法,用同一颗驱魂香的果汁在镜子上画驱魂符,就能驱使死者体内的小鬼,让死者做出镜前人做的动作什么生辰八字,根本是幌子,这压根就不是抢阴亲!
    他就说,怎么会有人舍得用年头那么足的陈尸杀这些废物!
    可为什么要让我们误以为这是抢阴亲?一个蓝衣顾不上思索不为人知的秘法他们都统是怎么知道的,茫然问道,就为了让这些人都拥到咱们这睡一觉,吓咱们一跳?
    青龙塔鸣钟,开诛邪阵,出了错灵石算我的!庞戬倏地转身,这回他做得了主了,因为今夜还有一个人本来也该在这,去永宁侯府!
    那永宁侯世子两次撞见僵尸,绝不是偶然,如果没猜错,他身上一定有驱魂香。
    而如果驱魂香今夜也在天机阁总署,入夜后,压床小鬼成熟的刹那,总署里就不是一院子睡昏过去的活傻子了,而是被什么人操控的新尸!
    那场面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到时候群魔乱舞,天机阁必会过度反应。
    大部分人间行走其实都在到处追捕邪祟,镇守京师的除了总署一点人,都分散在七座青龙塔,总署人手不够,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像昨天晚上一样,从青龙塔抽调援军。
    声东击西,凶手的目标很可能就是镇龙脉的青龙塔!
    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本该在这的人出了邪祟们也没料到的幺蛾子。
    等等,赵誉也反应过来了,飞快地掐指一算,永宁侯世子好像不在城里。
    你怎么知道?
    他中午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只总署供奉的因果兽
    庞戬:带路!
    他话音刚落,金平大地就隐隐地震颤了起来,浓重的黑气自南面升起,冲天而去。
    第9章 夜半歌(九)
    那那个什么小鬼,一般下在哪?
    我想是酒里,青衫人听奚平只问虫不问驱魂香,以为他没听明白,耐心地解释道,驱魂香本身有股轻微的酒味,虫卵也很小,会被当成浊酒里的沉渣不过你应该只服过驱魂香,没有误食过虫卵,否则二者叠加,早发作了。
    奚平吊在胸口的气吁了出去:那就好,侯爷因为他那不耽误吃也不耽误跑的心疾,在外面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我哪知道,他这才把注意力挪到驱魂香上,苦笑道,我在醉流华里喝酒跟喘气差不多,问我哪口气喘得不
    这时,浓雾密布的林间响起号角般的呜呜声,打断了奚平的话。
    哗啦一声,急雨落下,将浓稠欲滴的雾冲散了,好像有一只手抹去了附在琉璃上的蒸汽。
    奚平还没来得及适应骤然清晰的视野,一双眼先遭到了重击只见四个人,抬着口棺材,不知刚从哪个坟头里爬出来。
    其中一个抬棺人正是方才那提灯人,他居然还算这一伙里比较齐整的。其他三位中,有一个脸上没有五官,只在惨白的面孔中间开了一条缝,一时判断不出是眼还是嘴;有一个少了半个膀子,头颈摇摇欲坠地戳在三角形的胸口上,像杆旗;还有一位缺了一大块脑壳,凹进去的地方拿破布缠了,脑子上的血管将软塌塌的布撞得一蹦一跳。
    这抬棺的四位正与奚平面对面,相距不到百步!
    奚平猝不及防直面了这些妖魔鬼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感觉自己活活折了十年阳寿。
    邪修容易走火入魔,外形也往往异于常人,不用怕。青衫人抿了口小酒壶里的酒,见他后退时踩了个凸出来的树根,差点坐下,就伸手撑了他一把,冲他一扬酒壶,有酒,喝吗?
    奚平:喝。
    青衫人:
    他本来是随便客气一句,想着这小青年刚知道自己酒里被人加过料,肯定不敢再乱吃别人给的东西,没想到他还真要。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不给,于是有些肉疼地将酒壶递了过去:没多少了,省着点。
    少爷长这么大就不认识省字,接过酒壶就灌了一大口,差点给人干了。
    酒极烈,才入口,酒气就割开他的喉咙冲了下去,横扫了奚平的五脏,继而又杀了个回马枪,往上返到眉心。几息过后,火烧火燎的感觉忽然消散,醇厚的酒香涌了上来。
    奚平呵出一口热气,胆又壮了。
    于是他注意到,棺材后面还跟着个人。
    那人披麻戴孝,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
    是将离。
    但她又不像将离。
    奚平一时说不出她哪不一样,五官当然还是那副五官,连梳的头都跟平常一样。可莫名的,她看起来不娇了、也不芬芳了。她本来像一朵餐风饮露的花,这会儿却突然长出了热腾腾、会馊会臭的血肉,发出了粗粝的人味。
    认识?青衫人问道,红颜知己?
    她是红颜,奚平不错眼珠地盯着将离,想起自己为了袒护她,连自家小厮都信不过,亲自跑过来从阳间找到阴间。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咬着后槽牙笑了一声。我不是知己我可不配。
    就听咚一声,妖魔鬼怪们将那口大棺材放在了地上。将离和那几个抬棺人踩着某种特殊的节奏,围着棺材转了起来,每一步都齐刷刷地跺在地面上。地面仿佛变成了一张大鼓,那些人跺一次地,地面就会传来一声闷响,一下重似一下。
    奚平过于灵敏的耳朵震得生疼,正要抬手捂住,忽然,他捕捉到了一声轻响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这还有个跟着打拍子的!
    紧接着,异常清亮的女声插入鼓点里,惊艳过菱阳河的歌伶开了嗓,优美得让人战栗。
    以前有听将离曲的,听到痴绝处,惶然掷杯而走,说此子歌声不祥,声有惑人之法,人有妖孽之相。这事奚平当笑话听了,因为将离的曲子大部分都是他写的,他们家祖传的手艺就是当吉祥物,哪有不祥的道理?
    说这话的人准又是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傻子。
    现在,他可算知道谁是傻子了。
    随着歌声,棺材上升起一盏绿油油的灯,浮在半空,像鬼火;围着灯的人都没什么人样,像鬼。
    歌声、脚步、棺材里的敲击声与地面的震颤声交织,越来越响。奚平几乎要站不住,只好艰难地把自己挂在旁边的树上,扭头问旁边的青衫人:尊长,你还不管管吗?
    尊长?青衫人本来正在琢磨怎么把酒壶讨回来能显得自己不那么抠门,闻言一挑眉,你知道我是谁?
    奚平心说他又不傻他都听见那没脸没皮的提灯人说了,这林中有专门给天机阁挖的坑,这位看似穷酸的老兄非但没被坑住,还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围观,可见比这些相貌骇人的妖魔鬼怪都厉害。
    再说他本人作为人形香炉,没好好在香案上待着,一路顺着人家给天机阁留下的路引流窜到这,对方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事合理吗?必有高人在背后作祟。
    这位高人虽然算不过账来,却能脱口说出骠骑大将军薪俸,显然当过朝廷的人。说不定是天机阁高官,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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