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
楚辞抬手遮住钟离煊的眼睛,吹了一口气,一股花香袭来,钟离煊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眼看的青年沉沉睡去,楚辞才眯了眯眼,他细心给钟离煊盖好被子,凝视眼前的青年片刻后,楚辞将混乱的记忆梳理了一下,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果然人类的身躯才是最好用的。楚辞后怕道。
就在方才,他终于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
楚辞终于想起来,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确不是意外使然,更不是什么运气。
他是被归墟召唤而来的。
在他死亡的瞬间,波及数个星球的战争中,不计其数的人类死亡,那些无处可去的灵魂召唤出了归墟。
归墟牵引着普通人类的灵魂流入,无数魂魄瞬间就消失无踪,楚辞也被引入了归墟之中。
一片黑暗。
那是虚无的尽头,也是世界的起始,所有被无形的河流带入归墟的灵魂都破碎湮灭,唯有楚辞因为精神力强大,在落入归墟后还保有了原本的意识。
残存的一丝意识让他没有被归墟同化,而是在一片虚无中寻找依托物,随着无形的水流沉入归墟。
他在归墟中飘荡了很久,小心地躲避着危险,一段时间后,楚辞觉察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片特殊的能量海,于是,他判断着周围环境,敏锐的游走向对自己有益的地方,躲避着无处不在的危险。
仿佛回到了被在仪器里培育出来的时光。
偶然之间,为了躲避一道横扫而来的杀气,楚辞的意识下沉到归墟最深处,触及到了归墟最深处,撞上了那些归墟水触碰到都会燃起火焰的细碎光芒。
在接触到那几乎要灼痛灵魂的光点时,楚辞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归墟无处不在的能量一直在削弱他的意识,但是漂浮在最深处的光点,在带来刺痛的同时也让他的意识更加清晰,这说明这些能量对灵魂有用。
楚辞仿若感觉不到灼烧和刺痛般,贪婪的捕捉着那些特殊的能量,破碎的魂魄逐渐复原。
归墟中时间是停止流动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沉浮了多久,只知道随着吸收的光点越来越多,他能感知到的范围越来越广。
归墟不再尝试吞噬他的意识,他却变成了归墟的一部分,拥有独立的思维,又融入那些水流中,随着河流流过世界的尽头。
在黑暗中的光点被楚辞几乎要全部吸收的时候,他的存在被归墟中最强大的邪神察觉了。
那个无形的存在在归墟中掀起了巨浪,裹挟着整个归墟的力量袭向楚辞。
无法抗衡的力量禁锢了楚辞好不容易凝聚的灵魂,邪神冷漠的笑声犹在耳畔。
归墟又诞生了新的魔神么,啧,居然是一个混沌属性的神灵,能净化归墟水为自己所用?很厉害的小家伙,只是可惜,归墟只会有一个主人,你只能成为我的一部分。
楚辞并不是归墟的神明,他是融合了归墟中能量的人类残魂,哪里能和诞生无数年的神魔相抗?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楚辞就要被对方吞噬同化。
就在危急时刻,一道携着金光的力量丛云端降下,贯穿黑暗劈开了归墟,一人踏碎虚空,挥剑与归墟之主缠斗在一起。
一瞬间,归墟之水掀起滔天巨浪,归墟之主被来人轰入虚无,楚辞在最后关头挣脱归墟之主的辖制,逃出生天。
那时的楚辞极为弱小,两方斗法掀起的巨浪都差点撕碎他的魂魄,他借着多年在归墟内磨炼出的感知远离了战场,到了安全地带,他才能借由意识窥探相斗的两方。
神与魔。
在归墟边缘看去,归墟之主是一团弥漫开的黑影,自天空尽头落下的神明则一身白衣不染尘埃,乌发雪肤,看起来年岁尚轻,身量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眉目清冷。
战斗间歇,那位年少的神明随意瞥了楚辞所在的方向一眼。
许是察觉这道意识太弱,白衣神明清冷的眸光收回,挥剑稳稳地压制住了归墟之主。
第一次窥到归墟之外世界的楚辞边缘好奇地看着那无意中救了自己的仙灵。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神明,也是那时候,楚辞明了,原来世间竟有如此极致美好的存在。
也是第一次明白,神与魔终究是不同的。
那时,归墟之主猖狂大笑:原来你就是才诞生不足百年的天帝,果然是个毛头小子!你可知我与归墟实为一体,你入归墟与我相斗,根本是自投罗网!
那少年模样的天帝眉眼清冷,声音毫无人气:试剑而已,你我了结并非在此时。
言罢,那神人就化天地之力做剑刃斩向归墟之主,一瞬天地失色,归墟之主催动归墟之力,以万水之渊相迎。
地动山摇,山河倾覆,楚辞知道自己若是在旁观下去,只会被这可怖的力量撕碎,他将意识融入归墟,随着流水远离了战场。
那一战结果楚辞不知,自那以后,归墟之主许久未出现。
楚辞差点被归墟之主吞噬,又见证神魔二人相斗,危机感丛生,他为了保命,一不做二不休,探知着归墟中能量的流动,查找到了归墟中光点最密集的深处。
那是连归墟之主都无法踏足的最深处,宛如星河一般,无数光芒散落期间,只是接近就要会被冲击到无法维持思维运转,楚辞却仅靠着一丝魂魄,没入了那片星河,疯狂的攫取着那些最本源的能量。
楚辞的神魂宛如汇聚起的水流一般迅速壮大,感知在归墟中弥漫开来,他变成了散布于归墟各处的水流,归墟的一部分似乎化为了他的身体。
随着不断同化控制归墟之水,楚辞和归墟之主的实力此消彼长,楚辞位于归墟最深处,归墟之主处于接近人界的表层,归墟之主数次想吞噬楚辞都未成功,反倒是楚辞实力渐长后,和归墟之主斗了几次。
楚辞从最开始的毫无反抗之力到胜少负多,再到和邪神势均力敌,只用了短短几十年。
很多年后,楚辞再知道,他之所以成长如此迅速,皆是因为吞噬的乃是归墟最本源的力量,那些能量于邪神恶言就是毒药,但楚辞魂灵本就是人类,又是残魂,倒是能毫无顾忌的吸收归墟本源。
奈何归墟之主和归墟本为一体,楚辞又身处归墟,最后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互不干扰,楚辞继续搜寻能量吸收。
这样又过去了多年,直到一日,他的本源意识末入归墟最深处,吞噬了最后一个光点后
他的意识瞬间抽离出归墟,被一股力量简单粗暴的塞进了刚死亡身体还有热度的猎户少年尸体内。
楚辞因此有了一具人类身躯。
但坑爹的是,那道神秘力量将他丢进人间的时候,对方做了些手脚,将楚辞在归墟的记忆全部封印,只留下了一道抹不掉的归墟烙印和很有存在感的狗血小说剧情。
归墟烙印只会被敌对势力神明的力量激活,这无异于告诉神界众神他就是归墟的邪神,好在钟离煊现在没有回到本体,查探不出楚辞就是当年归墟之下的恶魂。
要是现在被钟离煊发觉楚辞和归墟之主半斤八两,天帝陛下怕不是立刻会手刃亲夫。
这是万万不行的!
楚辞惆怅地抬头望天。
曾经憧憬的天帝与他心意相通,在记忆恢复的瞬间,他觉得这当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奈何,天帝陛下说他生来是要斩尽归墟邪神的。
楚辞现在真能算得上是邪神之一,若是回到归墟真的比划一下,说不定还能当个邪神头子。
更可怕的是,两方绝无和解的可能。
自被恶念浸染后,诞生自归墟的魂灵都会有归墟烙印,那意味着邪神与归墟是一体的,归墟是世界的尽头,归墟烙印就像是在归墟的魂灵与归墟的契约,归墟让邪神们生存,邪神在获得力量的同时,就需要制造灾祸,毁灭其他两界生灵让归墟壮大。
从归墟中获取的力量越强,源自烙印的毁灭之意也会越强烈,可以说,归墟之主那样的邪神就是为灭世而出现的。
楚辞魂魄中也有归墟烙印,不过他并没有急不可耐的毁灭世界的想法,他本就是人类的魂魄,在归墟获取的力量也是没有被污染的本源,哪怕魂魄中带着烙印,也只会短暂的放大他的一些yu念野心,而这些念头是能被楚辞控制的。
也就是说,归墟烙印对楚辞的作用,充其量就是个情绪放大器。
想来天帝陛下绝不会认同这一点,楚辞很清楚的知道,他要是胆敢暴露真身,怕是立时就要被钟离煊拿来试剑的。
一阵冷风吹过,吹下枝头桃花朵朵,楚辞伸出手,一朵桃花正好落在他的指尖,楚辞盯着那朵桃花片刻,弹掉桃花,幽幽道:果然还是得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真的很清水!
第55章 风雪尘世
有心人接收到皇城易主讯号之时, 尚是初春时节,正值桃花吐蕊的时节,京城郊外还是没躲过倒春寒。
夜里突然降了一场大雪, 大雪挡住了山道, 从山中别院回京的废太子一行就被困在了半道。
一道被困住的还有带着皇帝手谕前来传令的忠王。
此地山高路陡, 皇甫平带人勘察了一番路况, 前路车道砂石混合雪水泥泞打滑,根本无法前行, 他只得停住车马, 骑马走到后方一辆马车边,用手中马鞭把敲敲车厢。
王爷,此时无法前行, 明日我且命人用干土填埋好道路再出发,今夜还请王爷在山中寺院略作修整。
说着他收回手, 正要调转马头,车帘挑起,皇甫睿露出脸来。
皇甫平一顿,看着废太子的神色划过惊愕, 他指了指皇甫睿脸侧:王爷, 你头上可是落了雪不成?
皇甫睿面色不大自然的抬手遮了一下鬓角:忠王见笑了,本王听闻父皇今日身体欠安,忧思难解,没曾想日前起来就现出老态, 非什么落雪侵袭之故。
皇甫平眼光扫过皇甫睿斑白的鬓角处, 幽幽笑道:王爷倒是个孝子,若是能早日回京,我必告诉陛下您的拳拳孝心。
且劳烦忠王殿下。我已经有两年不见父皇, 想念他的紧,不知能否劳烦殿下遣人速速清理了山道,今夜就回京城去?皇甫睿一脸忧思。
忠王已经调转了马身,笑呵呵道: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和王妃乃万金之躯,此时只有去静安寺的官道铺了石板,若是沿着山路下山,车轮打滑,那可是极为不妙的,今夜还是在这静安寺内休息一晚吧!
皇甫睿眼中划过阴鹜之色,然如今主仆异位,忠王话语他已无可置喙之地,只能抖着手偏过头,恶狠狠地敲了敲车厢。
车厢内传来一声咳嗽,一只素白的手按在皇甫睿微微发颤的手上。
皇甫睿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昔日的太子妃,如今的安王正妃卫轻容收回手,和缓道:殿下,切勿气坏了身体。
皇甫睿冷冷地看了卫轻容一眼,冷哼道:若不是你那般对俞白,我何至于到了这种地步!
卫轻容用丝帕压了压嘴角,垂目看着丝帕中央的一朵红梅道: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若不是我那般,今日你我哪还有一争之力?如今那位的亲儿子非皇家血脉,母后之子又有了隐疾,这天下,合该是王爷的才是。
佟俞白被去势这件事儿,所有知情人都有志一同的瞒着,眼看得佟俞白好端端的成了皇太子,又等了这么久才等到出使东胡立下大功的另一位皇子出现,皇甫睿命人做了说客,献上万金和千件琉璃器具才求得皇帝网开一面,容他回京给钟离煊接风洗尘,可不就是要借这时机把失去的再抢回来。
他甚至等不到两位皇子相斗尘埃落定,看见一丝希望就急不可耐地冲了出来,全然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繁花似锦。
三年前皇甫睿愿意等,是因为他看出皇甫正则不喜欢钟离煊,甚至连为他改名赐姓上族谱的做法都无,乡野出身的钟离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他却不敢等。
前有恨他的皇太子皇甫俞白,后有得东胡女王偏爱的钟离煊,若是那东胡女王当真想拥立钟离煊,东胡拥有强大的火器,皇甫正则根本无法与东胡相抗。
何况,皇帝如今身体不大好,宠妃莺歌又很可能有了身孕,若是真的诞下皇子,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皇甫睿根本等不起。
卫轻容瞥了皇甫睿一眼,这位鄙夷自己的夫君所处困境她又如何不知?卫轻容本就心思玲珑,此时只不过是说出皇甫睿的所思所想,借机试探,想为前途灰暗的卫家寻生路罢了。
若是皇甫睿想得到皇位,此时抖出佟俞白隐疾自是大好时机这几年忠王和归来的皇妃小心才隐瞒了真相,没让皇帝察觉过往,此时定是不能由皇甫睿亲口坦白。
他需得物色一个好的人选。
被点破心事的皇甫睿看卫轻容神色恭敬,反倒冷嘲一声:当日也是你命人那般对待俞白,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卫轻容依旧是温婉的模样,她偏了偏头,一缕乌发垂到腮边,卫轻容抬手将长发挽在脑后,抬手扶了扶珍珠步摇,抬眸看向皇甫睿:殿下,你我夫妻本为一体。轻容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我卫家,等成事后,还望殿下说话算数,护佑我卫氏一族。
皇甫睿面色一变:闭嘴,你说什么这时候提什么卫家!晦气!
卫轻容眼见得皇甫睿面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只勾唇笑了笑,当真如没脾性的泥人一般,也不羞恼,只听话的闭口不言,取出一卷书慢慢地翻看着。
皇甫睿不喜太子妃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若说当初为了借卫家之势,皇甫睿还藏着掖着,哪怕不碰卫轻容也还会装模作样安抚卫家,但及至佟俞白身份大白,被忠王悄悄从皇甫睿府里带走,假做无瑕白玉送回皇甫正则身边后,皇甫睿这连做样子的功夫都省了。
皇甫俞白这两年没少整治原本势大的卫家,皇甫正则疼爱东方雅的儿子,见状不仅没有阻止,还一副乐见其成之态。
作为废太子一派,在新太子的压制下,卫家已经如同拔牙的老虎般。短短三年,卫家就一蹶不振,皇甫睿自是懒得再维持本就厌恶的卫轻容。
可卫轻容是外嫁女,夫家和娘家都是她的死穴,哪怕皇甫睿百般苛待,她还得陪着笑脸在皇甫睿和卫家之间周旋。
卫轻容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的模样,只遭了奚落后面色隐隐发白,垂目又看到几行字
为妇者,父夫兄子为纲勿贪、妒、怨不争不嫉,乃上妇,善;孝悌为先,敬夫爱逾己身,以子为纲,膝行叩拜,晨昏定省。避口舌,若有争执,唾面自干躬省己身鞭笞刑改,方上上妇,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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