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开眼!
渔人们仔细查探了一番,躺在岸边的海匪还有气息,然全都像是醉酒一般昏睡不醒,哪怕是被海风卷起的石头砸破了脑袋,这些人也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再看看海边,血衣帮引以为傲的那艘吃水几千石的大船也不见了影子,渔民们百思不得其解,将海匪送到官府收押,连知府也茫然极了,最后只将之归结为是海匪和盐帮火并,血衣帮落败被丢到了岸上又劫走了船只。
至于为何海匪们全都昏迷不醒
也只能当做是海神显灵了。
风平浪静的海上,原本属于血衣帮的大船缓缓行驶,甲板上耶律肃一把扯掉面纱,冷笑道: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还真有胆子让本王斟酒?加了药的酒,喝不死你们!
东胡皇室制造出龙阳合欢散效果实在拔群,这不禁引起了楚辞的好奇,他询问了耶律肃龙阳合欢散的配方,在赶路的途中收集原料加以改造,随意就制造出了无色无味的秘药。
之前趁着敬酒的功夫,耶律肃已经将藏在指甲缝里的迷药掺在了海匪的酒里。
耶律肃想到是自己的出色演技迷惑了海匪就得意非常,对着楚辞挑眉道:怎么样,没有我出马你可搞不定这些匪徒吧?
楚辞闻言赞许道:小王子演技精进不少,方才那一舞也肖似西域舞女,看来以后只要女装在身,遇到排查你再也不担心被识破身份。
耶律肃面皮一僵,勉力挽尊道:等上了岸转陆路逃离我大王兄的追捕,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再穿女子的衣服,你死心吧。
楚辞对此不予评价,倒是钟离煊沉吟道:我倒是想起昨天学会的一句俗语,小王子可知是什么?
钟离煊长着一张仙子面孔,笑眯眯说话时候简直像画卷上普度众生的天神,连耶律肃都被迷惑了,他一时忘记了这小乞丐早就被楚辞同化成了白皮黑心,无丝毫防备的问道:什么俗语?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嗯。钟离煊竖起两根手指摇了摇。
耶律肃抓狂:楚辞你整天都给你家这小子教什么乱七八糟的!求求你们做个人,做个正经人!
咩耶律肃身后的山羊表示赞同。
山羊身后,两匹马并立悠闲地吃着干草,还站不稳的小老虎跟在小山羊身后摇摇晃晃的走路,走着走着看到马垂下的尾巴,小老虎就跳起来去扑马尾,马打个响鼻低头看向小老虎,趴在地上的野山羊立马抬头,气势汹汹的看着那匹马。
马甩甩尾巴,继续吃草。野山羊这才安详的跪在地上,对着小老虎咩了一声。
小老虎转头就扑到了野山羊身旁,学着小山羊的模样跪在地上吃奶。
甲板上三个人并几只动物悠闲的晒着太阳,阳光落在脸上,耶律肃才有了些真实的感觉。
就在十几天前,他眼睁睁的看着楚辞和钟离煊在假山里轻松惬意的吃完烤肉后,随手就点燃了不知道埋在哪里的黑huo药,把佟家的假山并池塘一并炸穿。
地下河的水漫上来淹没佟府的时候,楚辞带钟离煊和耶律肃潜入池塘底下,在池塘底部按下了不知道藏在何处的机关,三人就跌到一个密室中。
那密室中藏着不少佟家这些年搜刮来的古玩珍奇,还有近百斤真金白银,耶律肃看到些价值连城的宝物都惊呆了,根本不知道佟家到底做了什么才劫掠了如此多的财物,他这还没回过神,就看到楚辞熟练的带着钟离煊风卷残云的将密室中的宝物搜刮一空。
随后,两人带着劫掠来的财宝,带着耶律肃直接从密室的暗门离开了佟家。
耶律肃本以为这两人炸了佟府就是为了钱财,心说这俩是不是傻,为了钱财不得要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流匪,哪知道一离开佟家,楚辞就拿出耶律肃交给他的信物玉符,拜托耶律肃,让他借助藏在山阳岭的部下把那些财物作为补偿,用隐秘的方式交给佟家的受害者。
耶律肃一时不知道该嘲讽这两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该夸赞他们有侠义之心,但看到楚辞难得郑重的神色,耶律肃鬼使神差的就提出了一个条件。
想让我冒着暴露的危险帮你也行,楚辞,你离开的时候必须带上我,直到我彻底安全。
好。楚辞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耶律肃的要求。
第20章 酒后真言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楚辞和耶律肃商议后决定一起前往京城。
一则,身后追兵不会想到他们会躲在皇城脚下,二则,佟家和忠王等人背后的那些小九九那些贵人可都不敢暴露,出了西州府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想捂紧真相,是故只要离开西州府地界,他们三人就再无后顾之忧。
就算在京城他们暴露了身份,忠王、太子和佟府众人还得小心帮楚辞等人掩饰,免得在多疑的皇甫正则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被皇帝猜忌。
去往京城的路也并不好走,出了山阳岭到处都张贴着通缉令,三人只能走海路。
不过,通缉令上楚辞和钟离煊两人外貌和真实样貌截然不同,楚辞和钟离煊送虎上门的时候做了些许伪装,一个瘦骨嶙峋蓬头散发,一个佝偻着脊背状如老叟,是故通缉令上的两人观之面目可憎,看起来就像是大恶人,就算真人站在通缉令前也绝对无人能认出他们。
倒是耶律肃假扮的东胡美人艳光四射,深深烙印在了佟俞白和众家丁眼中,一袭红裙眉目飞扬的模样被画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这样栩栩如生的通缉令才贴出不久,就被附近的男女老少趁着夜色撕下来藏了起来,坊间很快也流传出临摹通缉令画像的东胡第一美人图,美人图畅销至极,华清素的大名在山阳岭如今可算是如雷贯耳。
本想悄无声息离开的耶律肃反倒成了最扎眼的那个。
当然,如今正在逃命的耶律肃本人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跟着楚辞和钟离煊一骑快马连夜奔逃,走小路躲过了各路侦查,楚辞重生前为了联络战友这样的逃亡没少经历,早就对山阳岭至近海的路线一清二楚,带着两人有惊无险的躲过各方官兵排查,花了半月来到了近海,这才远离了通缉令散布的范围。
三人运气不错,刚到目的地就看到血衣帮的海匪驶着大船上岸来,看到那艘大船楚辞喜上眉梢,才有了耶律肃化身舞娘献舞敬酒迷晕众海匪,三人反劫掠了血衣帮这桩事。
耶律肃觉得自己和大哥夺位都没有这一月来过的惊险刺激,他想想一阵楚辞一路带着他和钟离煊奔逃时尽数避开盘查时的老练,又看看在甲板上如渔人般掌舵前行的楚辞,摇摇头。
这小子果然是个谜。
大船乘风而行,楚辞教会了耶律肃和钟离煊两人如何驾驭大船,三人轮流掌舵日夜兼程,在海上足足航行了三月。
春去夏至,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海上的暴风雨也越来越多,大船在海中颠簸,每次楚辞都能化险为夷,老练程度媲美最老练的渔人,然而事实上楚辞只是一个连山阳岭都没出过的猎户,耶律肃越发觉得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自己琢磨了两月,问楚辞又不敢,于是这天趁着楚辞掌舵的时候,他把钟离煊拉到了房里。
耶律肃一脸亲热道:来,小煊,陪我喝点酒,我们哥俩聊一聊。
王子何出此言?钟离煊诧异地看向耶律肃,眼神惊奇的仿佛养着的猪突然开口说话了般,你是贵人,我这样的乞丐可高攀不起,当不了王子你的兄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乞丐明日王侯也未尝不可。我观钟离小兄弟也非凡俗,今日听你和楚辞聊天,原来你竟是京城人氏?耶律肃呵呵一笑,虽我是王子血统高贵,但如今共患难时倒也能平起平坐,为何就不能称兄道弟?
钟离煊看耶律肃这傲慢骄矜的模样深深地沉默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耶律肃这人极为傲慢且很会审时度势,看打不过楚辞就一脸纯善,觉得自己没有威胁就准备挑软柿子捏。
钟离煊想透也不恼,反倒很好奇耶律肃这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满脸都写着和善: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荣幸了?
耶律肃没听出钟离煊的反问之意,当然就算听出了他也不在乎,钟离煊在小王子眼中就是个除了脸好看一无是处的白丁,离了楚辞就相当好忽悠,耶律肃笑着拎起一大坛子酒放在桌上。
我从船上搜到了些好酒,本想和楚辞畅谈一番,不过我看他似挺厌恶饮酒,那日你邀他喝酒,他为让血衣帮放松警惕也只浅尝一口。看钟离小兄弟倒是好酒之人,不如我们畅饮一番?
听到耶律肃提到那日喝酒的情状,钟离煊抬头,看着满脸诚恳的耶律肃,勾起唇角笑眯眯道:好啊!
看来这人是想灌醉他套话了,但很不巧的是钟离煊体质特殊,烈酒于他和白开水无异。
于是钟离煊当真和耶律肃对饮起来。酒过三巡,钟离煊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满上,继续。
嗝儿你醉了吗?耶律肃醉眼朦胧道。
快了。钟离煊眼神清明,玩味地看着目光涣散的耶律肃。
这酒的确是烈酒,耶律肃出身草原,也的确是海量,奈何眼前是千杯不倒的遇上了万杯不醉的,耶律肃自己先喝的酩酊大醉。
钟离煊抬手在耶律肃面前晃了晃:华清素?
是我!耶律肃一秒切换成女装大佬模式,风情万种的对钟离煊抛个媚眼,这位小哥好生眼熟,要不要陪我喝酒?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着他就明目张胆的把手指伸到酒里搅了搅,狞笑着要把酒往钟离煊嘴里灌。
钟离煊敏捷的躲开,醉鬼还没站起来就左脚踩右脚啪叽一声趴在了桌子上,红着眼眶看着他道:你欺负我!
还说你不喜欢女装,我看你分明是乐在其中。钟离煊看着醉晕的耶律肃一脸无奈,他摸了摸下巴,沉吟一下,试探地问道,小王子来元旭究竟是想做何事?
提到自己来元旭的目的,耶律肃一秒变脸,正襟危坐严肃地看向钟离煊。
看来还没醉糊涂。钟离煊心说看来还得再忽悠这人喝几碗酒。
钟离煊抬手倒酒,一碗酒才端到耶律肃面前,就见那一脸严肃的落难王子一把打翻酒碗,字正腔圆道:喝酒误事,莫要趁机借酒乱我心智!
喔。钟离煊捡起酒碗。
耶律肃眯眼看着钟离煊,眼看钟离煊就要离开,他顿时不悦地拍着桌子道:你怎么不问了?
钟离煊脚步一顿,眼神诡异的回头道:我问你就会回答?
呵,当然不!
那我就不问了。钟离煊看着熊孩子模样的耶律肃心累。
耶律肃眯眼,一脸肃穆:你凭什么不问?你以为和本王聊这等大事是儿戏吗?
那我就勉为其难问一下好了,你来元旭所为何事。
嘿嘿,我不告诉你!
算了,你睡吧,我走了。
你别走,你再问我一次!
不,我不问。
你为什么不问?你必须问!熊孩子这还和钟离煊较起劲儿来。
钟离煊看着胡搅蛮缠的耶律肃一阵后悔,后悔把这人灌醉,他冷漠道:我就不问,耶律王子,你好烦。
那我偏要告诉你!耶律肃大怒,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他直接竹筒倒豆子般道,我为什么要来元旭?哼,当然是我要联系旧部,本王子要找到元旭国内的同盟内应,挑起元旭和东胡的战乱。在我那阴险的大哥和元旭打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之时,我趁机回到东胡联合旧部,夺回我的王位,再率兵攻入元旭,一举拿下元旭!
钟离煊:
耶律肃说完还警惕的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竖起一根手指神秘道:嘘,这个秘密你一定不要告诉楚辞!我趁着他在掌舵悄悄告诉你一个人!
知道了。他这就去告诉楚辞,让楚辞想法子治好耶律肃这酒后吐真言的坑爹毛病,要是好不容易逃到京城却被耶律肃酒后大嘴巴将行踪闹得人尽皆知,还不如现在就把耶律肃打包丢回他王兄的下属那里去。
咳,你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耶律肃觉得背着楚辞吐露秘密的感觉格外刺激,有种别样的爽快,于是他拉着钟离煊继续道。
钟离煊叹口气:王子目标当真伟大,不知王子准备联络何人?
我还没想好。
钟离煊:没想好?
原来这人作死跑到佟俞白的宴会上招摇,仅仅是因为没想好?
迎着钟离煊沉默的眼神,耶律肃觉得受到了冒犯,他信誓旦旦道:虽然我还没想好,但我已经有了最佳人选,忠王皇甫平!他贪恋权势,这些年暗中招兵买马和东胡商人来往频繁,开放东胡和元旭边境的是他,引入东胡行商的也是他,打通东胡和元旭边界关卡为东胡商人行方便的也是他,他定是想借助东胡势力起势,我何不借此机会和他合作?
忠王?他做了这些事,这倒是闻所未闻,他还真不是个好人。钟离煊闻言一惊,他知道忠王不是个好人,但是忠王背地里做的这些事,还真没多少人清楚。
好人?耶律肃闻言笑了,这世上只有成王败寇,从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元旭如今皇帝昏庸,因自己祖上是拥兵造反夺得天下,皇甫正则废武将而亲宦官,匪患频出,贪官污吏步步高升,良臣贤将被逐出朝堂,如今元旭国内民不聊生,反倒是与我东胡交界处歌舞升平一派和平,如此正是我大展身手之际!
第21章 未解相思
醉酒的耶律肃豪情万丈,钟离煊则越听越凝重。
他原来是不懂什么朝堂家国,甚至当乞丐都浑浑噩噩,只觉自己仿佛一直游离在世界之外,被抛弃戏弄心中没什么感受,看到旁人流离失所也并无悲伤之意,他生来就见惯了这些场景,所以并不觉得这哪里不对。
但是听到耶律肃所言,钟离煊却觉得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他原先是不懂什么叫做安乐,因为他的人生中就没有过安乐富足。但是如今楚辞教会了他人究竟该如何生活,他再回顾自己之前浑浑噩噩的时光,就觉满心凄凉,满目疮痍。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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