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俞白如同一个忠心的小厮般主动伺候着皇甫平洗漱换衣,皇甫平起先客套了一下,但佟俞白实在温柔的像他藏在心底的那个人,皇甫平很快就沉溺其中。
他当年没有保护东方雅,现在唯有珍稀保护佟俞白才算是弥补了对东方雅的亏欠。
因此,皇甫平私心里也不想那么快告诉佟俞白他乃皇帝幼子。
佟老爷子献出家财保住了赵嘉龙的性命,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想到佟家人先后收留东方雅和皇甫灵后,都对美貌的两人有过垂涎之意,忠王就觉难以忍受,遂亲自动手废了赵嘉龙。
如今的赵嘉龙已然是成了yan人,如此他还得对着忠王千恩万谢以示忠诚。
忠王看着赵嘉龙那连怨恨都不敢生出丝毫的眼神,觉得当真无比舒畅这就是权势独有的魅力。
儿子被废加上精心建造的佟府被毁,家财散尽的佟老爷子当场就中风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口鼻歪斜意识不清,便溺失禁使得屋子里恶臭不堪。
皇甫睿看佟府被贼匪入侵,受了些惊吓,也早早离开,佟俞白本想假借尽孝不去京城,奈何忍着恶心照顾了佟老爷子几日到底耐心告罄,这才不情不愿的乘着忠王的马车前往京城。
看忠王表情惬意,佟俞白试探道:王爷,炸毁了我们家的那些乱臣贼子可有抓到?
未曾。俞白不要担忧,太子殿下离开山阳岭时对西州府下了命令,命岭南各州府封锁了所有的陆路,又有赵总兵亲自带兵,想来那几个细作很快就能被缉拿归案。
忠王并不把那几个贼人看在眼里,虽然大家众口一词称作细作,但其实都心知肚明那几个少年很可能就是佟家的仇家,那种升斗小民费尽心机也只能报复佟家,完全没有能耐和官府作对,唯一让忠王感兴趣的那几个人炸毁了佟府的黑huo药的来源。
那般纯度还威力可怕的黑huo药配方,不知是何人研究出的,若是能生擒了那几人严刑拷打问出配方,那就再妙不过。
佟俞白听出一时半会儿不能将那几个恶徒千刀万剐越发气恨,他压抑着焦躁道:陆路?离开山阳岭数百里之外就有水道,王爷为何不一道封锁了水道?
水道?那三个贼人要是想从水道离开,才是真的找死。水道通近海,而近海一带海匪流窜,那些海匪毫无人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个季节海上风浪大,没有大船根本无法行驶太远。那两人就算死不到海匪手里,也会被海浪吞噬。忠王闻言笑道。
傻子才会选择走海路。
若是他们运气好呢?佟俞白只想亲手凌迟了那几个人,一想到如此那三人有机会逃生就克制不住心头戾气。
忠王摇头,有所感触道:运气?这世上可没什么好运气,都得一步一步去谋划才能成事。西州府封锁了所有的近海陆路,那三个人要想逃走,就只能一直走海路。要离开西州府辖区,绕道海路得走几个月,几个月的海上航行可是大忌,人称九死一生的鬼门关。俞白可知这是为何?
俞白不知。
因海上数月后就会出现脓血症。那病症不知因何产生,但是长时间在海上漂流而不上陆地,人的血液就会变成脓液,死前受尽折磨痛楚难耐,可比凌迟处死还可怕。
佟俞白闻言眼神一亮,终是放下心来那三个人要是能真得了脓血症死在海上,倒是比他亲自动手杀了那些人来得快慰!
半月后。
海岸边篝火燃烧,让沿海一带渔民闻之色变的血衣帮将船靠岸,夜色掩盖住巨大的船身,涛声藏匿了海盗们的交谈。
领头的汉子灌了一碗酒,高声道:兄弟们,大家伙儿一起喝酒吃肉,吃饱喝足我们就去好好做番无本买卖,钱,粮食,女人,应有尽有!
众海匪喧腾起来。
不知道岸上养的那些牛羊鸡鸭肥了没?
好些时日没碰婆娘了,趁机抢几个小皮娘,嘿嘿嘿
娘们不禁耍,还是抢几个小郎君,如此这般
就在此时,一串铃声传来,铃声被喧哗声掩盖,直到一股浓香随着海风拂过众人鼻端。
一个高挑的人影站在了篝火边,用带着些奇异音调的官话道:各位大哥,请问这可是乘船出海的地方?
那声音沁凉低沉,宛如一道冰水浇灭了在场喧闹纷杂的声音,一群汉子息声,眼神发直的看向突兀出现的女子。
篝火映出女子高挑健美的身形,金色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前,淡紫的眼睛狭长妩媚,身上浓香在夜色下宛如一种无形的诱惑。
女子没听到回答,抬手抚摸了一下长辫子,眨了眨眼睛。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齐齐咽了一口口水,有一人大张开嘴,嘴角蜿蜒下一道透明的水渍。
出现在一群饿狼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东胡女人。
女人牵着一匹马,穿着一身不显身形的舞裙,脖颈、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银铃,随着走动,银铃就叮叮作响。
显然,这是一个东胡舞娘。
女子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一人牵着另一匹马,还有一身形单薄的人怀抱着什么坐在马背上,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貌。
篝火摇曳,照亮了那牵马的人露出的双眸,蓝灰色的眸子宛如阴天的大海,看似沉静,实则暗潮汹涌。
柴火哔啵作响,一个火星儿炸开,篝火一暗,那人就重新隐入黑暗中。
海匪们盯住三人身后的马,两匹马马背上都驮着鼓鼓囊囊的货物。
一个风情万种还家财万贯的年轻东胡舞娘。
别称,肥羊。
海匪们没料到刚上岸不久就遇到这么一个人傻钱多还美貌的女人,那海匪头子嘿嘿一笑:美人儿,你可听过血衣帮?
血衣帮?那美人蹙眉,询问似的回头看那牵着马的年轻男子。
男子拉起围巾,声音似是含着些温柔笑意:听过,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匪徒。
知道我们血衣帮就好,没错,我们干得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十恶不赦的匪徒,正是我们!血衣帮帮主宛如听到夸奖般哈哈大笑,他拔出刀,对金发美人道,难得在这个鬼地方遇到这么整齐的小美人儿,还是个舞娘,不妨先跳一支舞,让我们乐呵乐呵!
我不会跳舞。舞娘闻言立时回绝。
海匪头子不悦,抬手一挥:不会跳?那就别怪我杀了你的小情郎!
几个海匪上前压制住那牵马的男子,押到篝火边扯下面巾一看,这少年剑眉星目,长得英俊至极。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向海匪,跃动的火光倒映在那双毫无情绪的蓝灰眸子里,让海匪头子手一抖。
啧,果然是带着情郎出逃的贱婢。你这小情人看起来倒也不像是一般人。海匪皱眉,这少年眉眼自带一种杀戮淬炼出的煞气,海匪心说该不会是遇到什么权贵将领之后了吧。
血衣帮虽然凶名在外,但是头目很会审时度势,他们劫掠的都是普通人和无背景的富商,因为要是一不小心打劫了什么权贵,怕是不日就会被水师剿灭。
迎着头目审视的目光,那少年终于开口,声音如表情一般毫无起伏:我记得你会跳舞,华清素。
我会跳个龟金发美人一秒官话标准化,然那少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后,她硬生生恢复了口音,怏怏道,龟鬼兹传统的舞蹈。
原来你小子才是小老爷,啧。海匪头子见状心里一定,以为制住这少年就能挟制那美人,得意道,你们东胡的舞娘不是会边舞边给恩客敬酒么,来人呐,上酒,让她舞,让她斟酒!
我不会!金发美人怒道。
不,你会。那少年主子沉声道。
舞娘和少年对视,片刻后败下阵来:是,我学。
耶律肃觉得自己实在是苦逼,他要是敢拒绝了楚辞这个黑心肝的要求,不知道又该被怎么戏耍,又一次悔不当初那时没想开跑去打劫楚辞。
楚辞还说他这就叫千里送人头,活该。
马背上瘦小的人影身体微颤,似乎是被突变吓坏了,但是苦逼的舞娘耶律肃本人知道,钟离煊根本就是憋笑憋的。
篝火掩映下,耶律肃僵直着身体跳起舞来,身体如水蛇般狂野扭动,一边舞动一边转着圈给在场海匪敬酒,很快就敬过了一圈,那些海匪被美人香熏的晕乎乎,丝毫没注意到这舞蹈鬼畜到辣眼睛,全都热血上头扯着嗓子道:再敬一回,我们还要喝!
对对对,再舞一支!
海匪中有人盯上了沉默的楚辞和钟离煊,起哄道:
让那个小白脸和这个舞娘跳支艳舞!
马背上的莫不也是个娇俏的小娘子,拉下来一起敬酒一起跳舞!
第19章 逃出生天
正在努力跳舞的耶律肃闻言差点放声大笑不是要他为了迷惑海匪跳舞么,来啊,大家一起啊!
在一片哄笑声中,楚辞拍拍衣服下摆的灰尘,起身道:我不会跳舞,不如给大家表演个绝技、吧。
绝技?海匪们来了兴趣。
楚辞走到篝火旁,弯腰捡起地上拳头大的一块石头,摸出一颗核桃现场用石头砸开,一手将核桃肉丢给耶律肃,一手将石头攥在了手心。
众目睽睽下,流沙从楚辞手中流下,而被握住的石头肉眼可见的缩小,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沙子一缕细沙从楚辞指缝流出。
石头化为流沙用了数息时间,在这数息见,嬉笑的海匪们渐渐变得鸦雀无声。
楚辞将掌心的沙子扬掉,环视在场众人一圈,手按在腰上,从宽大的斗篷下抽出一截寒光闪烁的剑刃,缓缓道:我还有个绝技,剑舞,不如
海匪头子面皮抽了一下,一下子变得客气又斯文:不用,完全不用!出门在外,来者是客!这位公子的确是身怀绝技之人,是某方才有眼不识泰山,阁下还请见谅。那个花什么素,去给你主子也敬一杯酒,马背上的夫人,下来也喝一杯酒水吧。
好。
马背上的人翻身跃下马背,斗篷上带着兜帽遮住了大半面孔,只能看到玉白的下巴和形状完美的唇瓣,他这一动,其他人才发现看走眼了,这人不是美貌的女子,却是个身手矫健的少年。
少年怀里抱着一只橘猫,那玉雕般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猫背,举步缓缓走来,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矜贵之气,一看就是个严遵处优的大家公子。
那少年公子走到楚辞身边,一撩衣摆坐在楚辞身边,自己拎起放在一边的酒壶豪爽地喝了几大口,将酒壶递到楚辞嘴边,笑道:你喝么?
楚辞看到钟离煊染着水光的唇瓣微微迟疑了一下,然最后还是侧身就着钟离煊的手喝了一口。
钟离煊又笑了一下,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酒壶抱在怀里,身体一歪,带着酒气的呼吸凑近楚辞的耳朵,声音带着一种酒酣般的热度,隐秘而暧昧:徒手把石头捏成沙子,这是什么绝技?我为何没听你说过?
清浅的呼吸拂过耳际,吹动楚辞的发尾,楚辞勾起唇角,侧了一下脸低声回答道:不过是唬人的障眼法。夜色下看不清楚,我在捡石头的时候握了一把沙子,敲核桃的时候趁机把石头和核桃皮互换,大石头换大核桃,又换成小核桃,只要动作够快,就像是石头被慢慢捏成了沙子。
钟离煊听楚辞当真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人双目肃穆不带任何其他意味,钟离煊嘴角的笑慢慢的消失,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酒壶,手指顺着壶口摩挲一圈,微微有些落寞道:原来如此。
两人沉默下来,倒是钟离煊怀里抱着的大黄吭叽吭叽的钻出来,尾巴一甩就朝楚辞扑过去,还奶声奶气的大吼了一声。
大黄一亮嗓子,围坐在一起的海匪们又是一惊。
血衣帮帮主惊诧的打量那只大猫一样的小兽:这居然是一只虎崽子?
楚辞露了这么一手,钟离煊还带着一只小老虎,海匪们皆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想到自己的骨头还没石头硬就一个个开始后怕起来,也不敢让耶律肃敬酒了,安静又乖巧的围着篝火喝酒。
血衣帮帮主瞥了部下一眼,反倒不怎么担心。对方就算带着刀也才只有三个人,两个少年一个女人,他们解决掉对方很容易,不若探听一下他们的底细再做打算。
对左右使个眼色,一群海匪领会了头目的意思,大着胆子端着酒站在看起来最好说话的耶律肃面前,笑眯眯道:不知道美人是哪里人氏,东胡人还是龟兹人?
不便告知。
那,要去何处能否告知?若是出得起价,我们倒是能送你们一程。
呵呵,这不巧了么,我们来此正是想借你们的船出海避避风头的。
几个人谈笑风生,耶律肃端着笑脸和又和海匪喝了一圈,海匪们终于满意了看来对方也畏惧他们势大,并不敢做什么事情。
正互相试探着,一个喝了不少的海匪忽然身子一歪,晕倒在了一旁。
接着,海匪们接二连三的全都醉倒在了地。
最后一个醉倒的是血衣帮帮主,他只觉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气力完全消失,血衣帮帮主大惊,这才知道不知何时他们全都中招,顿时惊惧地看向楚辞三人,告饶道:
大人饶命!
楚辞眯眼看向停在不远处巨龙般的大船,回头对即将晕倒的海匪头目微微一笑:刚才不是说了,我们就是来借你们的船出海的。
船他们要了,但是海匪,得留在岸上。
血衣帮帮主噗通一声重重跌倒在地。
清晨破晓,几个渔民准备出海打渔,走到海边就看到岸边躺着十几个汉子,那些人全都被捆得活像秋天的肥蟹一般,皮肤在海风的吹刮下也变得如烧熟的蟹壳般通红。
几个渔民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在这一带作乱的血衣帮又虐杀了渔人,慌忙上前一探,然把面朝下的男人掉个身看到对方的面目,渔民们顿时惊得面面相觑。
这这不是血衣帮的头目么?
一群人把其他晕倒的人全都翻看一便,发现竟都是通缉令上的熟面孔。
这些被捆起来的都是血衣帮的强盗,一个不落全都在。这难道是神灵显灵,将这罪大恶极的强盗一网打尽送到了岸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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