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法举杯致意,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敬莱姆族的恩人,我们永远的朋友!
贵族们见状,也纷纷起立,端起酒杯,异口同声地说道:敬莱姆族的恩人,我们永远的朋友!
而围着篝火跳舞的人们忽然边唱边跳起了一支新的舞蹈,从他们的表qíng猜测,应该是表达感谢之意。
韩熠昊和从善也举杯回敬,从容答谢。
突然,一只小手拉住了从善的群角,往下扯了扯。
从善低头望去,只见纳姆琳达一手指着跳舞的人群,一边兴奋地向从善说道:我们也去跳舞吧。
这。从善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里的气氛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她不如借此机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啊。她点点头,纳姆琳达立即蹦跳着拉着从善跑向欢乐的人群。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渐跑远,浑然不觉两道炙热的视线始终落在她们的身上。
阿斯法阁下。韩熠昊不动声色地挡在阿斯法的面前,举杯将后者的视线阻断,感谢今晚的盛qíng款待。
若韩先生喜欢,不妨多留几日,也好让我们更好地招待你们。安古斯cha话道。
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始终会离开,不属于自己的事物也qiáng求不来,我想这个道理阿斯法阁下是能明白的。韩熠昊剑眉英挺,话里有话地说道。
阿斯法自然听懂了他的暗藏之意,他罕见的瞳孔颜色在火焰的映照下,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光彩,他回敬道:一时不属于,不代表永远不属于,韩先生,不试试永远不知道结果,你说对吗?
这是摆明下战帖了,韩熠昊眉梢微微上扬,嘴角勾勒出斜斜的弧度,他那如希腊雕塑般鲜明的轮廓在火光的投she下,尤显神祗般的完美,阁下所言极是,有些事的确要试过才会--死心。
我比较欣赏贵国的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阿斯法争锋相对。
我国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人定不一定胜天。韩熠昊眸光溢彩,自信满满。
两人夹枪带棒的话让安古斯忍不住出声打断道:韩先生,我再敬你一杯。
阿斯法也不再执着这个话题,他看着一脸自信的韩熠昊,笑容清浅,眸子却熠熠生辉。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抹纤细的身影,眼里闪烁都是--势在必得!
翌日,昨晚玩得太晚的从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纳姆琳达跑来,她才被叫醒。
看到从屋外直she进来的阳光,从善才知道现在已经中午了,她有些奇怪,平日那个清早就跑来敲门的韩熠昊去哪了,直到奴仆告诉她,她才知道原来一早韩熠昊就和阿斯法等人去树林中狩猎去了。
洗漱完毕,在房内和纳姆琳达吃过午饭,孩子吵着要从善带她出去玩。
一路上,孩子玩得十分开心,一会跑一会跳的,从善看着小家伙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奔跑,生怕她跌倒,只好在后面紧紧跟着,而臃肿的姆妈很快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莱姆村很大,从善又完全不认识路,不知不觉,两人就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从善牵着孩子的小手,看着漫山遍野的淡huáng色小野花,开口问道。
不知道呀。纳姆琳达看见这么多花,高兴地拉着从善跑上山,银铃般的笑声在花丛中响起。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鼓声,还夹杂着欢快的歌声,孩子被音乐吸引,拉着从善就往山坡上的一个石屋跑去。
屋子的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外面的男人们敲着鼓点,载歌载舞,而里面围着的却是清一色的妇女,她们低着头,将中间的事物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们在跳舞,我们也去。孩子咯咯笑着。
好啊。从善的心qíng也很好,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她头一次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啊--!
然而,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陡然从人群中传出,凄厉无比。
044 非洲割礼(一)
从善一惊,立即将纳姆琳达抱起来,警惕地望向石屋的方向。
惨叫声没有消失,反而一声高过一声不绝于耳,但围在外面的人们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qíng绪越发高涨。
气喘吁吁的姆妈终于爬了上来,从善将受到惊吓的孩子jiāo给姆妈,开口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姆妈不会说英语,她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肥胖的大手拉住从善就往山下走。
从善不肯走,她指向人群的方向,然而姆妈却飞快地摇头,同时用力拽她。
从善恼了,听着那凄惨的叫声,她一把甩开姆妈的大掌,不顾身后大声的叫唤,就朝石屋的方向跑去。
接近了人群,从善看到人群的正中央铺了张糙席,而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那些qiáng壮的妇女们跪在地上似乎是把那人死死按住,不让她乱动。
住手!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做什么,但这惨叫太过凄惨,从善脸色微变,大喝出声。
几名黑人男子看到她闯进来,想拦下她,然而从善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最前面的男子放倒,拳头也毫不客气地挥中另一人的腹部,硬闯了进去。
她扒开人群,赫然被眼前所见的qíng景惊呆。
糙席上躺着的是一名被蒙住眼睛的少女,她全身赤luǒ,头和四肢被死死按住,下体鲜血横流,惨不忍睹,极度的痛苦让她浑身疯狂地抖动,嘴里的呼喊却越来越微弱。
少女的旁边,一名年老妇女手持一把沾满血迹的厨刀,因为仪式被打断,而抬起头对从善这个不速之客怒目相视。
非洲割礼!
突然意识到她们是在做什么,从善瞬间被怒火席卷,然而她还没从亲眼见到如此野蛮残忍的风习中惊醒过来,手臂却蓦然一紧,被两名男子死死拉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野蛮人!从善怒极,肘击撞向一人的肩胛骨,同时后踢中另一人的胸膛。
她猛地推开人群,将老女人扯起来,愤怒地夺下其手中的血刀,哐当一声用力扔出人群。
你会害死她!从善怒吼道,一把将老女人推到在地上。
然而她的举动却激起了众怒,女人们用席子把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女裹住,男人们cao起木棍就向她砸来,慌乱之中,从善的腰和肩膀挨了好几下,然而她却不肯离开,咬紧牙关,顶着如雨的棍棒,努力想靠近少女。
咚!一记闷棍打在了她的旧伤上,从善浑身一僵,后脑勺接着又被打中,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屋里,一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从善立即想坐起来,然而她刚一动作,就感到脑袋晕得厉害,身旁照顾她的奴仆惊叫一声,急忙让她躺下。
从善摸向额头,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她才意识到自己受了伤。
见她醒了,奴仆急忙去通知阿斯法,很快,房门被推开了,两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同时疾步走了进来。
阿斯法阁下,请你派人去阻止割礼,这种手术会死人的!一看见来人,从善着急地说道。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听见她的话,韩熠昊脸上的担忧立即转变成了怒气,真不知道这女人脑袋里装的什么,差点被人打死,清醒过来第一句话竟然还是担心别人。
阁下,这种手术即不科学也很危险,快去阻止村民们啊。从善继续对阿斯法说道,她想下chuáng,但四肢却没有力气。
割礼几小时前就已经结束了。阿斯法的一句话顿时让从善绝望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从善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又问道:那女孩怎么样了?
就算你现在再关心,也起不了丝毫作用。韩熠昊冷冷说道。
从善顿时语塞,韩熠昊说得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她终究还是没能帮得了那女孩。
一想到这,头痛加晕眩袭来,从善脸色变得越加苍白。
你怎么样了?韩熠昊见她的脸色变差,坐在她的chuáng边,冷酷的表qíng霎时褪去,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出那女孩的惨状,一时间喉咙被堵着,气息不顺。
快看看她究竟怎么了?韩熠昊立即转头对阿斯法说道。
阿斯法闻言,走上前替代韩熠昊的位置,在从善不解的眼神中,平静地开口说道:我毕业于哈佛医学院。
从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可能吗?非洲部落的酋长竟然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
然而韩熠昊的表qíng却丝毫不见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当他把从善从人群中抱出来之后,正是阿斯法亲自替从善fèng合的伤口,比起那个只会跳大神的老巫师来说,韩熠昊倒宁可相信阿斯法。
阿斯法叫人取来了医药箱,询问了从善几个问题,手法专业地查看了她的伤口,一系列动作似模似样,很快就打消了从善的顾虑。
给她注she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阿斯法让其他人离开,好让从善好好休息。
然而,韩熠昊却说道:我留下来陪她,等她睡着了再走。
阿斯法沉默了一会,见从善没有反对,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虽然他不相信,但韩熠昊的态度完全是以男友自居,而从善似乎也默认了。
注意她的体温,她的伤口有些感染。阿斯法jiāo代了一句,转身离开,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那就是处置伤害从善的那些人,虽然他们都被狂怒中的韩熠昊打得几乎吐血,但经历了金铃的事之后,他曾发誓,要让所有胆敢伤害他在意之人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题外话------
俺汗滴滴地肥来更新鸟~前两天有点忙有点烦,所以断更了,让大家久等了,罪过啊罪过,今后俺争取不断了(⊙﹏⊙b汗本来就不应该断)~
045 非洲割礼(二)
第二天,从善不顾韩熠昊的反对,执意去看望受到割礼的少女,在一间破旧得几乎快要坍塌的石屋内,她见到了女孩和她的母亲。
没有麻醉药,没有gān净的饮用水,也没有一丝半点医疗用品,只有一张被鲜血染成暗红的糙席和痛苦哀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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