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送走老先生,阮老爷反手一揪,就把他提走了。
你什么时候去过天香街?
没有!爹,我错了!
*
这天夜里,一辆马车从阮府偏门缓缓驶出,朝着天香街驶去。
马车上三个人,阮老爷与阮鹤坐得端正,阮久揉着脑袋,委委屈屈地曲着腿,坐在一边。
阮老爷道:爹和你哥带你去一回,天香街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乐曲舞蹈,你去过就不感兴趣了。不准一个人去。
是。阮久眨巴眨巴眼睛,那能告诉娘亲吗?
不行!
噢。
*
永安城里,阮家父子三人热热闹闹地在天香街听曲时,鏖兀尚京城里,赫连诛处理完了今天的奏章,随手拿了本书,靠在榻上随手翻书。
鏖兀的六月已经很热了,但是鏖兀的夜里总是冷的。
小榻靠在窗边,窗子是开着的,窗外一轮圆月,明亮皎洁。
赫连诛看着月亮,便想到阮久。
宫殿里安安静静的,除了烛花时不时炸开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动静。
要是阮久在,就不会觉得冷清。他一直很爱说话,还会被烛花炸开的声音吓到。
特别可爱。
但是阮久回家去了。
他已经走了很久了,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赫连诛捏紧手里的书卷,久久不曾翻过一页。
这几日他总是会想起从前在梁国的事情,就算他在梁国待得日子不长,也能看出来,阮久和他的两国朋友们,关系可好了,他们就像双生子一样,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赫连诛有点害怕,要是阮久舍不得回来了,该怎么办?
梁国人可能会让阮久假死,所以赫连诛已经做好,要去梁国把阮久给带回来的准备了。
可是如果阮久藏起来了,那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个,赫连诛就害怕得恨不能现在就去梁国,把阮久给带回来。
赫连诛丢开书卷,翻了个身,滚到阮久常坐的位置上,把脸埋在阮久常靠的枕头上。
第78章
阮久并没有想要藏起来, 相反的,阮久也在想念赫连诛。
马车离开天香街,阮久坐在马车里, 抱着手,昏昏欲睡。
阮鹤揽住他的肩,帮他把姿势调整好, 让他靠在枕头上,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阮久皱了皱鼻子, 不清醒的声音十分含糊:小猪,别乱动, 我好困。
阮鹤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不太在意,就继续了。
可是阮老爷伸长手,使劲打了阮久一下:小混账,你给我起来!
阮久跳起来, 差点撞上马车顶。他坐稳了, 摆出防御的姿态, 环顾四周:怎么了?怎么了?
你刚刚对着你哥,喊了谁?喊了谁?
阮久躲在兄长身后:谁?我不知道!
小猪, 小猪,你离了鏖兀还忘不了他。阮老爷一边打阮久,一边要把阮鹤拉过来, 没出息的,你还把你哥当成是他。
阮久死死地搂住兄长的腰, 他简直要冤枉死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每次要睡着的时候, 他就过来弄我,我习惯了
你还说他没欺负你,他都不让你睡觉了,你还说他没欺负你。
一直回到阮府,阮老爷还是沉着脸,很生气的模样。
阮久的睡意完全消散,拉上兄长就要逃跑,还没跑出几步,就撞见了娘亲。
她站在檐下,仆从们这才点起灯笼。
她也沉着脸,冷冷问道:去哪儿了?你们三个。
阮久立即站到娘亲身边,看了一眼阮老爷。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阮老爷心中升起。
阮久对娘亲道:爹带我和哥去天香街听曲子,要不是我和哥催着爹快点回来,爹到现在还不肯回来
夫人,他胡说!
阮老爷要把阮久给拽过来,阮久躲在娘亲身后,使劲摇了摇代表孝顺和孝顺的尾巴和耳朵。
娘亲,我和哥都困死了,我们能先回去睡觉吗?
去吧。阮夫人摸摸他的脑袋,晚安,娘亲的小乖乖。
虽然束了冠,但永远是娘亲的小乖乖。
阮久乖巧地同娘亲说了晚安,然后拉着兄长告退。
*
冠礼办完了,阮久也要回鏖兀去了。
再不回去,等到了冬天,鏖兀到处都是积雪,更不好走。
阮久虽然万分舍不得,但也不得不开始收拾行李了。
临走前几天,阮鹤要带他去见一个人。
是谁呀?
到了就知道了。
阮鹤把他推上一辆马车,马车的门窗是封住的,让人看不见外边的景色。
阮久坐在马车里,没能再从兄长那里问出什么,他也没有听车轮声音就能辨认方位的位置。一开始还能感觉到马车是向前直行的,等转了几次弯,阮久就分不清楚了。
阮鹤看着他从一开始的竖着耳朵的机警模样,到彻底放弃,瘫在座位上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没事,兄长不会把你卖了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那么放松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阮久跟着兄长下了马车,发现这是一个寻常青瓦小院的后门。
阮鹤上前叩门,里边有人将门打开一些缝隙,同阮鹤低声说了几句话,才将门彻底打开。
阮鹤回头,朝阮久挥挥手:小久,来。
诶。
阮久跟着兄长进去了,也没有发现这个青瓦小院的不同之处。
太平常了,平常得没有特点。
阮鹤带着他进了正厅,正厅里是一个大圆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公子坐在主位上。
阮久看向他,他也含笑看着阮久。
阮鹤上前行礼:殿下,这是舍弟。
阮久再仔细看看他,才明白过来:太子殿下。
太子笑着点了点脑袋:小鹤,你弟弟很聪明。
阮久再抬起头,忽然看见太子头顶的房梁上,蹲着一个人,刘长命。
他大概还是傻愣愣的,但就是特别喜欢蹲在房梁上。
他早已经不喜欢黏着阮久了,因为阮久总是喜欢欺负他,把他的羊抢走,还让他学自己比动作。
太子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笑了笑:见笑了。
他抬起手,比了个手势,刘长命便噌的一下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在太子身边。
太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去看看小八来了没有。
阮久跟着兄长在位置上坐下,没多久,刘长命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
萧明渊。
他看见太子,惊道:大哥,你不是在庄子里养病吗?
太子笑了一下:我要是在庄子里养病,前几年你就不止是跪三天了,还要靠我上下打点。
萧明渊不大好意思地摸摸鼻尖,随后看见阮久:你怎么也在这里?
阮久道:和我哥一起过来的。
太子道:你要是喜欢和阮家弟弟一起,就坐在他边上吧。快点,我有事要说。
萧明渊在阮久身边坐下,随后太子从袖中拿出几封信,摆在桌上:这回要多亏了阮家弟弟,否则我们也查不出,原来大梁朝廷里,有这样的败类。
他看了看阮鹤:原本小鹤是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阮家弟弟的,但是我想了想,这件事情是阮家弟弟最先发现的,也应该给阮家弟弟一个交代,对不对?
他又看向阮久,阮久点点头:对。
太子笑了笑:我也知道,小鹤不愿意让弟弟掺和进这种事情里,所以特意挑了阮家弟弟要启程的前几天再告诉他。如此,小鹤大可以放心了。
他正经了神色:这几个月,我加派人手查了一下朝中官员及其家眷的笔迹,这一点要表扬一下十九哦,刘长命,十九的新名字。
也找了几个谋士破解这几封密信。再加上,阮家弟弟提供的梁国通阿史那的线索。我们先判断出了,后几封汉文书信的书写,来自英王府的幕僚。
这几封书信,虽然写的是马匹草料的交易,但是经确认,信上时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梁与鏖兀都没有过交易。
可以确定,这几封信另有所指。经过文士破解,可以确定,这几封信上的马匹草料都另有所指。马匹,是指我大梁的士兵;草料,是指我大梁前线的粮食。
马匹运送,是士兵死伤;草料交易,就是粮食存量;交易每成功一次,城池陷落一次。
书信停止的地方,是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和小鹤战败的地方。
萧明渊早已怒不可遏:大哥,我们现在去见父皇。
太子摇头:仅凭书信,父皇不会信的。况且信是幕僚所写,如何认定就是英王?他大可以说是幕僚私下所做。
况且,我暂时还没能查清楚,他究竟做了什么手脚,致使我军节节败退。
也是在他最后一次送信的时候,长命察觉了端倪,被他手下人灌了毒药,丢到了战场上。我本来是派他保护小鹤的。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刘长命,很快就转回目光:再说说前几封信吧。说来惭愧,我还没能查清楚,这几封用鏖兀话写就的书信,究竟是出自谁的手。朝中官员并不是全部都会鏖兀话,也并不是全部都写过鏖兀话,所以不太容易对照笔迹。
阮久问道:英王不会鏖兀话吗?
太子摇头:我知道,他不会。
那要不要再往前找?
阮家弟弟是什么意思?
再往前找,找上次败仗之前的再上次败仗,有没查过的人吗?
太子捏着眉心,回想了一会儿:有倒是有,但他已经死了。
萧明渊急道:大哥,是谁?
太子目光锐利,直将萧明渊逼退回去:你四哥。
萧明渊跌回椅子上,怔怔的。
正是在太子之前,上战场的四皇子。他从小在边关长大,懂鏖兀话,了解鏖兀人,比了解大梁还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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