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下一句要说什么,你也能感觉到么?白白靓靓的大猫唇齿磕磕碰碰。
徐八遂悄无声息地蹿进他识海里,静了一会,还是挠着头严肃地说了出来:魔尊别看了,这样好像我不着片缕一样,再看我没脸见你了这样吧。
周白渊裂开了:qaq。
徐八遂对他是又好笑又可怜,牵着小黑花进南柯阁去。之前的清晨都是周白渊充满占有欲和狂热的亲昵,虔诚又不安分地给他梳洗,这回倒了过来,他受了莫大的打击,蔫蔫地任由徐八遂摆弄。
徐八遂带他到榻边坐着,抖开白衣给他束上,先是用手指给他捋着柔顺的长发,再取密齿的梳子给他捯饬。
周白渊仰头看着他,嘴巴张了张。
徐八遂探进他识海打量,心中一片震撼的感叹号,嘴上则尽量保持风轻云淡的拒绝:不能,白日宣淫?你想得美。
小黑花脸上浮现可怜的神色,下一秒估计就想撒娇了。
今晚也不给日。徐八遂干咳了咳,给他绑好发带,低头抚上他的脸,拇指在他那道小口子上轻轻一抹,用灵力帮他愈合了。魔尊手上是藏不住的温柔,话语则是板起来的严苛:想日我,你想得倒美。傻媳妇,这可不是睡一顿就能解决的问题,真打量着美人计能收服我啊?
他亲亲周白渊的鼻梁,又弯腰亲他喉结,随意地摸了摸,又无情地抽回了手:门、都、没、有。
周白渊一脸震惊,半晌从唇齿间蹦出了抗议来:为什么!
这还用问?徐八遂故作惊讶,弹他额头道:看不出来吗?我不高兴了。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摩擦,现在我生你的气了,你哄不了,接受我的怒火吧笨蛋!
周白渊没设想过这种情况,呆住了。
徐八遂由他予取予夺的,他只想过魔尊嫌弃和不要他,那是建立在不爱他了的情况上。可是如今是明明很喜爱、很心疼他,却又完全不要他,这是个什么情况?而且道侣之间,居然有不能用睡觉解决的问题?
周白渊不解,但相比其他的没有特别慌,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那你要不高兴到什么时候?
徐八遂随口答:一个月吧。
周白渊:!
待捯饬完,徐八遂出南柯阁去,特意没拉周白渊的手,保持了两步的距离。小黑花抓心挠肝的,总想来扣住他的五指摩挲,徐八遂想了想便道:碰我一下,我的不高兴就多一天。
唬得周白渊立马自己左手抓右手,生怕那可怕的禁欲刑罚延长。
如今的魔界太平了许久,徐八遂先到八卦殿里和寒天一块待着,来上报问题的魔修不多,没一会就闲了下来。
三个人百般无聊地坐着,寒天捧着他的本本先关切地问:主上,听小萨说昨天通道那里出了点事,你们没有大碍吧?
徐八遂挥挥手:没事。
此时八卦殿只他们三个,周白渊跟个大哑巴似的坐他旁边,一副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的模样。徐八遂捏了他的耳朵,把小黑花拎过去一点,轻笑着:正好现在闲着,我这个不靠谱的缺席了许久,魔界的好多事情都不知道,寒天,问问你成不?
寒天咦了一声,看向一边的周白渊:怎么不问公子?
周白渊也看他,挑着眉,如今已经不解习惯了。
他?徐八遂又捏了捏自己媳妇的耳朵,他笨,不懂还不问,问他不好玩。
寒天只以为这俩打情骂俏,拿着本本笑:主上但且问吧,我知无不言。
那就好那就好!徐八遂冲这老实人眨眨眼,我走之前,记得你和泽厚闹掰了,后来你们怎么重修于好的啊?
说着他问一边茫然的媳妇:怎么样,你知道么?
周白渊不解其意,顺着他回答:自然知道,他们
寒天发个单音节的声生硬地打断了这对话,卷起本本拍徐八遂的脑瓜瓜,耳朵不自然地红了:你怎么还这么八卦!
这举止在徐八遂和寒天两人看来自然而然,周白渊却本能地有些愠怒,唯恐旁人把魔尊打坏了,伸手就想把小媳妇往怀里拉。
徐八遂密切关注着他的识海所想,屈指用灵力克制住了他,不然大惊小怪的未免尴尬。他坏笑着调侃寒天:都多久了,你脸皮怎么还这么薄?也不跟老瞎子学学。
谁要学他。寒天严肃地干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学不来我的规矩,我也不迁就他的坏脾性。
徐八遂赞许地附和,随之问身边的周白渊:媳妇,你说你知道这对冤家是怎么复合的?那你说给我听听,反正本尊在这脸皮薄不愿说。他朝寒天挤眉弄眼:怎么样寒哥,你不会介意吧?要是介意,今晚陪你多喝两碗酒。
寒天隐约明白了什么,从前就觉得周白渊的眼神透露着股不对劲的感觉,便搭着徐八遂的戏台点头:公子随意,但说无妨。
周白渊闹不清楚,徐八遂在一边催促着,他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理解倒出来:两位护法前尘如何我不清楚,不过当年混战泽厚替他挡了一剑,我想再深的裂痕,大约也能因这殊死保护而弥补。久而久之,自然就破镜重圆了。
徐八遂先笑为敬,寒天也有些无奈:原来公子是这么以为的?
周白渊心里打问号,脸上保持淡定:难道不对?
寒天摆手:保护不算得是爱人之间的专属权利,换成朋友兄弟也能有过命的交情,只是当时我们靠得最近罢了。再说,他替我挡了背后的暗算不假,我也替他挡了前面降落的陨石雨。公子如果把我们在一起看成是人情债的欠和还,那不是的。
人情债的欠和还周白渊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嗯。寒天认真地点头,当初的确很感动,然而两个爱人在一块不靠这个,感动和心动不是同一回事。
徐八遂笑着插嘴:可你俩重新腻歪在一块,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么?
寒天眼神有些不自然:哪能,他从前混账,触犯了我的大忌,我原本打定主意从此和这么个人划清界限,最多处成同僚。至于这二十年里,怎么就以身相许
他停顿了好一会,不自觉地抠着指头,耳朵红红地轻声:是因为有一次,我看见他在练习画画。
徐八遂了然:哦,试着画你。
这事似乎是寒天觉着最甜蜜的瞬间,他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满脸通红。
周白渊更懵了:他不是除了魔尊以外,谁的面容都辨认不出来吗?
为这他早早地露馅,还曾经阴暗地试探了三番四次,确认泽厚是不是对魔尊怀有逾越的心思,还没猜透,人泽厚已经屁颠屁颠跟在寒天身后求/爱了。
寒天咳了又咳:我们曾经一块出任务,变身成两只兔子。他认不出人脸,小动物倒是可以,就照着我是兔子时的模样胡乱地画了。
周白渊:
这也行?用这样的办法能把老婆追回来?
徐八遂感知着他满脑子的问号顿觉好笑异常,转念又感到悲哀。二十年,他顶替自己当了那么久的魔尊,除了大方向的魔界生息,魔界里的人,人群堆里的故事,竟是粗浅地在远处看一眼就作罢,仿佛对这熙熙攘攘的有趣人世提不起半点兴趣。
红尘是那么热烈,身边人是那么有趣,他就没半点了解的意愿。
公子大概也不能理解。寒天笑起,其实他画得四不像,没一丁点像我。他偷偷摸摸地试着,被我发现后,那一瞬间,我从前对他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
老实人说起自己的心动瞬间尤为真挚,寒天眼睛清亮:他从前就是因为不把我当我,这才惹我失望。我喜欢过他许久,而那时他心里人并非我,本不需要他扭曲心意来转头招惹我。可他就是来胡搅蛮缠了,以为只要身体绑在一起,不是真心喜欢也没关系。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又不馋他的身体,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我喜欢他,喜欢他的性情、志趣,我爱的是他的心。
如果不是真心,我不要,这东西宁缺毋滥。就是那一沓丑陋的画,我知道他在努力办一件事。寒天低下头克制乱他妈上扬的嘴角,他想在茫茫人海里认出我,不仅仅是背影。和自己的天性残缺做争斗,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么?他心里有我了,努力想把我记住。他真心实意地想和我好,我的心便回来了。
周白渊眼皮微跳,桃花眼睁圆了些。
徐八遂勾住了周白渊的手直笑:是不是如尿贯耳,茅厕顿开啊?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诚恳):原本我是懂的,但你乱歪曲成语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八叽( ̄y▽ ̄)~:吹口哨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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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寒天说完自己又一春的心路历程,足足缓了一会儿,红着耳朵低下了头: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多说了些废话
徐八遂亮出一排白牙:我对你的废话求之不得的说,都是些金玉良言,我听着就舒畅。
他转头看媳妇儿,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神采飞扬地使眼色。不过在周白渊看来便成了抛媚眼。
寒天也看周白渊:公子内敛,从前便不怎么与我们混在一起,对我们不了解,而大家也不太清楚公子为人,这其实让我一直有些失落。如今主上回来了,公子不妨多和大家处处。主上认定的房里人,自然也是我们魔界的一份子,还是说公子只喜欢主上,不喜欢魔界的其他人?那这就没办法了。
他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周白渊自己心肠曲折,最架不住心直口快的,听完不自觉地后仰,想保持一些距离:倒也不是魔界挺好的。
寒天看看徐八遂,又再看他:正好主上在这,我也不妨说一些这些年来的体悟。
七八两人都一并坐直,各自俱紧张。
寒天打开了他的本子:那些年里我其实时常不解,公子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借着主上的面目料理魔界,帮我们稳定人心,日夜操劳的。有时我远远看着公子带着魔界其他人干活,亦或是在通道处和闯进来的仙修动武,我总是想不明白。公子像是个割裂的人,好像所有的支撑都是主上,既头脑清晰,又浑浑噩噩。
徐八遂深以为然,恨不得寒天多说几句把这家伙刺醒。他和周白渊一起在情局里,不好规劝,还是得旁人来才管用。
其实那时大家都很担心你。寒天抬眼看周白渊,大家想过许多无厘头的办法,想拉着你一起放松。可是公子自愿躲在主上的壳子里面壁,牢牢地把自己封闭着,像个捂不热的冰雕,又或者是个头脑空空的稻草人。
周白渊默不吭声。
我那时就想,万一主上真不在了,他的残魂飘荡在你身边,看着你那样子,定然会觉得生气。
徐八遂眼泪都要冒泡了,瘪着嘴想抱住寒天大喊一声我的亲哥。
寒天语气平静淡然,就像在说一日三餐般自然:喜爱某个人往往是让自己变得更幸福,没有道理因为这钟爱,反而让自己变得更糟糕。
徐八遂竖起两个大拇指,刚要大吼一声我的好哥哥,就听寒天又继续说。
从前我不解,公子替我们魔界做那么多,如果只是因为主上的原因,似乎有些过了。他垂着眼看本本,月前主上回来,泽厚和我说了些事,我才后知后觉。
徐八遂心情原本都是放松的,听到这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周白渊轻应:我的错。
寒天合上了他随身的本本:倘若魔界曾因你动荡,如今二十年了,魔界也在你手里安康太平。往日那一句句主上,我全都是真心实意的,其他人也是。
周白渊抬起眼。
周公子,若你不嫌弃,魔界也能是你的家乡。仙修魔修的,问题不大。寒天看徐八遂,当着主上的面,我才敢这样说。周白渊,小珂是你的道侣,我们是你的子民,朋友。
周白渊怔怔,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徐八遂以外的人和事而心魂动荡。
徐八遂眼圈酸胀,心口涌出的情愫不能自已:淦!这么煽情,我简直不敢相信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寒天笑开:确实是肺腑之言。本来就想找个好日子说开,了结主上和公子的心结,只是一直找不到时机。如今大家安然无恙,也希望公子放轻松一点,不用再那么
寒天比划两下:死气沉沉。
日头正好,徐八遂和周白渊离开八卦殿。
走在路上,徐八遂看小黑花失神的模样,见路上无人,便抬手摸了他的脸:怎么,是被击中了啥吗?
周白渊捉住他的手,唇瓣往他掌心里一吻,开口刚想说些什么,眼泪却忽然落了下来。
徐八遂震惊而动容,感知到他识海里一片翻腾,左看右看,拉着他香了一口,打趣道:爱哭鬼。
周白渊嗯了一声,攥着他的手不放,没头没脑地说:你便是我的红尘。
徐八遂笑了笑,单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那可就有些窄了,我希望你融入更盛大的红尘。
周白渊看他:这便是你想为我做的?
是啊。徐八遂弹他的额头,自我醒来,你好像就只愿意围着我团团转,这毛病不知道是不是这二十年里酿出来的,那可不行,红尘没有界限,我不要你自甘画地为牢,那很没意思的。把生的热情只悬于一个人不好,太脆弱也太危险,这样的生简直是不堪一击,万一今后我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或者我对你的心变了,你何去何从?
周白渊贴着他的手:万一我的魔怔依然改不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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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今州(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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