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同仙尊也踱到他身边,侧着脑袋看那画上的人:你既从魔界来,想来是在魔界找不到才来此地。那如果沧澜也没有周白渊三字,甚而仙界也没有呢?
那就换个地方。徐八遂轻手抚摸画上人的眉目,仙魔两界没有,那我去,唔
那便该去妖界了。
此念头一浮起,徐八遂当即激灵起来去你未去之地,去未闯过的边界,跨过那儿,也许就有你回家的路。
魔界是自己的家,他少年时走遍了魔界的边界寻找良田,也到仙界沧澜溜达过四年,不可谓不熟悉,其他不过只是些山旮旯。要说从来没有去过的,那便只有东海之心,海镜的另一边了。
如何,想好去处了么?君同仙尊一根筋,好奇地看着他神色变幻,这时手腕上亮起个传唤阵,他只好点开。
传唤阵里传来焦急的喊叫:师尊!!别睡了,快来补海镜!
仙尊脖子缩了缩,茫然不解地小声嘀咕:我怎么连做梦都在工作呢?
嘀咕归嘀咕,他还是清清嗓子,端出一个庄重清冷的师尊音回应了一句好:为师这就去,小宏你们在那稍等片刻。
他回完转身来想叮嘱两句,徐八遂已经两眼冒泡地看着他:哎呦,去海镜啊?老爹的帅相好,你捎我一程成不?我去开开眼界。
仙尊疑心自己变成根逗猫棒,才能让眼前顽劣的猫用这种热枕眼神看着他。
他板起脸:不成,你性子燥,海镜何等重地,岂能由你随意观光的。
须臾后
白鹤展翅高飞在半空中,仙尊板着一张面瘫脸,顶着一双死鱼眼,规规矩矩地端坐在白鹤背上。
身后,恶鬼袍被长风涨满,小兔崽子兴奋地大张双臂仰望苍穹,长啸一声,豪气冲天: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这就是第一剑仙的坐骑嗷,太有排面了!
白鹤长唳了一声,徐八遂感觉出灵兽的自得,赶紧顺着杆子摸摸白鹤的羽背:宝贝儿,我可算是知道你主人名号为什么那么响亮了,因为你啊!你这么威风,人家大老远一看就先被你这宛若神兽下凡的雄姿给震撼到了,当即就对你主人肃然起敬了。哇你这羽毛这么保养的?遇水不融,遇风不炸,这也太漂亮了!
白鹤听得舒服极了,抖擞着羽毛雄赳赳气昂昂地朝海镜滑去,翅膀特意拂过了云朵,让背上咋咋呼呼的小崽子玩个过瘾。
君同仙尊被聒噪得耳朵直抖:你这漏斗似的嘴,跟你父亲如出一辙。他每回坐上鹤背也要一番喧嚣,吵得飞鸟退散。
徐八遂粲然笑开:那可不,对付你和周六那样的闷葫芦,就得我爹和我这类话唠来,这叫对症下药。
君同仙尊笑了笑:如你这类烈火一般的性子,最易欺负慢热的木头。
是吗?徐八遂笑起来,那我应当没欺负周六,他不是木头,是块君子玉,可有分寸了。老头那你呢?我爹性子老好了,就算你是木头,他也不会欺负好朋友的。
仙尊眺望天尽头,只是笑着点头。
徐八遂接了满怀的激荡长风,长发翻飞在脑后,舒服得他伸手围在两颊边,人工做个喇叭放起歌声来:白露光,白鸥藏,小孩折花看远方。年岁短,春秋长,天地无我又何妨!
君同仙尊捂住耳朵:这五音不全的毛病也如出一辙,快别唱了!
徐八遂只好讪讪地住嘴,做了个丑到爆的鬼脸:我唱得不好听,但这曲子也有人唱出了天籁的感觉。这可是支顶顶好的曲子,我再跑调也好听,是你这老头不会欣赏罢了。
仙尊乐开:哦,那是谁教给你的?魔界可没有白鸥。
那当然是徐八遂正要答,脑子又跟便秘似的,于是便爽朗答道:死活想不起来,那估计是我的小美人教的。
君同仙尊摇摇头:你坠入情网的模样,和你父亲殊途同归。
那也要遇上个对的人。徐八遂摸摸白鹤毛绒绒的羽毛,遇上了,谁都架不住那蓬勃的喜爱。
仙尊笑意渐渐变浅,抬手揩揩鼻子。
这时骤然有一阵狂风乱流扑过来,白鹤避之不及,当即一个翻身,徐八遂坐得靠后,倾斜角大,身形又纤细,一掀就被抖落下去。他本抓住了白鹤的羽毛,忽听得白鹤的唳声,听出它吃痛,手一松便放开了。
徐珂!君同仙尊欲从鹤背上跳下去御剑接住他,人却已和白鹤被乱流拍成了滚筒洗衣机的旋转式样,七荤八素地撞在一块。
徐八遂人在半空中坠落,哇啦啦叫了一阵,赶紧屈指想运起灵力自保。谁知这一运竟怪异地发现无法引灵入体,他的灵脉里一片枯竭,更离谱的是心口空空荡荡,灵核在这要命的关头不翼而飞了。
搞什么啊这?徐八遂在空中坠落大叫,我心呢?
翻腾间怀里的画卷飞出去,他空荡的心头巨震,不管不顾地伸长手想去捉回来:周白渊,别跑,来我这儿!
徐八遂翻滚出了个奇怪的落体姿势,猴子似的捞住了画卷贴在心头:好啦好啦,这儿很高,抓紧我闭上眼睛,不怕不怕
这会莫说小美人,他顶着狂风看地面的一片广袤东海,自己顿时也恐高了,吓得也要闭上眼睛。
闭上双眼,识海里同样动荡不安,他甚至隐隐听见了可怕的惊雷声,一时也分不清是现实打雷,还是白天做梦。
怕吗?
耳边响起个呼啸风声里的熟悉声音,徐八遂这下确信是做梦了,但他义无反顾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头顶的苍穹变了个样,仿佛是暴怒的天裂出个大口子,将数之不尽的陨石雨砸下来。
漫天火石,脚下地面漆黑如炭,火海如血,他意识到那是世间的放逐之地。
身前的红衣魔头抱紧他死死护着,脸上尽是火焰般的灵流纹路,赤色瞳孔死死地锁定他的面容,眼神比天尽头放逐的惩罚还要疯癫。
跟着我一起堕魔,怕吗?
疼不疼?
血红的心魔印漾成温柔的弧度,魔头在天惩里,在堕落里,在血火里,在万劫不复里附身过来,给了他一个凶狠的亲吻。
他一贯这样磨牙吮血。
作者有话要说:野猫:回家路上结识了老爹的好盆宇!
师尊:兀那熊孩子,忒聒噪,忒顽劣,他爹太惯着了!
回家的大门就在眼前啦
布偶:我守着窝等你
红毛绒绒:哟嚯,来了
白傻乎乎:哇啊,快溜!
感谢在2020121912:00:15~2020121923:0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兔子窝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请叫我10瓶;黄昏昏欲睡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一更嘿
徐八遂稀里糊涂地从高空一坠而下,下坠程中白天做大梦,原以为就此要摔成好多瓣儿,谁知晕去之后醒来,人没摔死,倒是顺着海潮飘到一座孤岛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试试运灵,这回灵核在了,赶紧起身运一周天的灵力,驱散不知泡了多久而附体的寒意。
他的灵核和灵脉属性原本就都是大火,将身体热活起来弹指的事。徐八遂掸去一身水珠,摸了摸怀里的画儿,小心抽出来后晕干。幸在画纸材质特殊,画上美人的面目不叫潮浪卷皱一分。
这是哪儿呢。他袖起画在孤岛上转悠,没一会感应到了强劲的结界,费了老大功夫才避让过去。一踏出结界,岛上的水晶屋华丽丽地显现,差点闪瞎了没见识的土包子的眼睛。
啊这,我不是在做梦吧?徐八遂围着那水晶屋飞快地转了好几圈,用他那大眼睛观察了好一会,被这从屋顶精致到窗户的功夫给折服。
水晶屋里无人,徐八遂向来不做正人君子,一撩袍就闪进去了。有意思的是一进水晶屋,那股熟悉的似曾相识感当即扑面而来。魔尊啥也不意外,脱下恶鬼袍直接往那一看就很舒服的床榻上半躺。
不消说,一定又是我和周白渊幽会的好地方。徐八遂拍拍床榻,美人啊美人,我每次回忆到你都是这些,究竟是我禽兽,还是你禽兽不如呢?
喟叹两声他脱了鞋,忍不住抠了一会脚,出去洗好手脚才跑回来睡觉休息。
那帅仙尊也不知飞哪去了,不过他修为高,保不了他,自保应该没问题。这下估摸着要去海镜得靠自己了,可万一踏浪飞到一半灵核又没了怎么办?总不能游过茫茫东海去,他只会在烫不死人热池里狗刨两下。
徐八遂轻揉着心口侧躺在榻上想着事,海风从窗口吹进来拂了他满面,隐约感觉身后贴着个人,正混账地将自己的把柄埋进来,又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我不期待了,归不归来都无妨。
徐八遂顿住手,正要爬起来,又听见了那声音沙哑的另一种说法:归家吧,八遂,归家,我等你。
他的身体僵住,抹了把脸笑:我们之间,到底谁更口是心非啊。
不休息了,赶紧想办法,游也要游到海镜边上去探个究竟。
徐八遂蹦起来落地,起身去关好窗户准备离去,一回身忽然看见屋子里出现个白衣虚影,正跪在屋子中间往地上画着什么。
他认出是小美人的,蹑手蹑脚地蹲到他身边去想看看在做些什么,一低头,看见地上画着个复杂阵法,血浸润了每一丝灵流。
徐八遂忽然感觉心头发颤,听见了虚影飘渺的轻声:我可以死,但我要他作为傀儡来,共我死,或还我生。
这话让他没由来地寒颤,再不敢多看多想,徐八遂摔门而出,一口气跑到孤岛海滩边,弯着腰撑着膝喘气。
落日已经消失入地平面,渐暗的海面像蛰伏黑夜里的凶兽,睁着一只或黑或赤的眼睛注视着他。
徐八遂看着这海面直打怵,却更不想留在孤岛上。四下环顾一番,他撸起袖子就把岛上仅存的大树咔擦伐下来,两手运着灵力如同两团旋风螺旋/刀,三下五除二地用孤木造出一叶孤舟。不过因为不熟,孤舟做得破破烂烂的。
成了!好似在哪也见过。徐八遂拍拍手跳上去,用残存木料搞出木桨,挥舞它如挥舞一面旗帜,随之雄赳赳气昂昂地扒拉进海潮。他准备灵核在时驱使灵力赶路,不在时就扒拉胳膊。
这破破烂烂的孤舟势如破竹地驶向东海,徐八遂站在舟首运灵,海风吹得人飘飘欲仙,生出股奇妙的浩然正气。
走哪个方向来着?徐八遂茫然四顾,感觉自己好似曾经认错过一次方向,索性就随着路痴感发作,随意地驱灵而去。
海潮在孤舟后拖出迤逦的波痕,徐八遂为给自己壮胆哼起小曲来,哼着哼着,忽觉海面不对劲。
那本该越来越暗的海面从底下泛起了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光随着海浪浮沉,竟汇成了一帧帧陌生的场景。
徐八遂不想看,可那些情景就如同针一般扎进他眼睛里去,要在他识海里生根发芽,汲着血肉生出鲜红的孽缘。
你捡了只红色的虎奴?九天那么多纯净的灵兽,何必在外捡来路不明的呢?
它可爱啊。白衣人抱着一团哆嗦着的红彤彤小兽,抚了又抚,兴致勃勃,我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哩。嘿,小红花,睁开眼让主人瞧瞧,快用你的美貌闪瞎玄冥不解风情的死鱼眼!
红色的虎奴抖了好一会,娇弱地睁开了圆滚滚的眼睛,湿润的眼神把白衣人的小心肝戳成一摊蜜水。
玄冥你看它多可爱啊。
那一边的青衣人也看得心软,咳了又咳:给我也抱抱。
那不成!一边去,这小东西归我了。白衣人一展袍袖,把虎奴兜在怀里溜远了。
画面一转,他带着虎奴到了一方清澈见底的池子里,捧着长大了不少的虎奴泡在水中,振振有词:别告诉别人主人带你来这洗澡哦,你身上不知怎的有点魔气,我给你洗洗,除一除晦气。来,抬起小爪子跑什么啊小红花,屁股也要洗的。
这时外头传出动静,白衣人紧张地把虎奴揣进衣袍里,赶紧将身体泡到只剩个脖子。
另一着墨绿衣袍的俊美仙人走来,见池子叫人先占了也不恼,还挺高兴地直接走来准备下水:龙兄你也来啊,一起泡天池如何?
等等等等!白衣人在水里一扭,巨大的银白龙尾绕着圈儿把天池占满,死孔雀,我不喜欢共浴啊,先来后到,待会出去你再来。
那仙人被龙尾泼了一脸的水,依然好脾气地笑着:我们都定了多少年姻亲,你还羞我啊?
白衣人直拍尾巴:去去去,臭弟弟,等你毛长齐再说这个。
仙人伸手摸了摸龙尾,无奈地笑:好,等我的雀翎全长齐,记得我们的合契大典。
白衣人怀里不会凫水的虎奴挣动起来,他忙不迭地点头哄走了那小仙人,这才去抱出怀里的毛绒绒。
那虎奴离水,湿漉漉的一片,唯眼瞳极亮。
呛到了没有?
白衣人伸手轻摸,虎奴身上忽然泛出赤色光芒,清澈的池水涟漪泛成小浪,银白龙尾翘出了水面,正应了本体刹那慌乱的心脏。
他那可爱的虎奴,化成了一个湿漉漉的绝世红衣少年。
给你取个新名字,不叫小红花了。
白衣人揉揉少年的脑袋,直把他的头发揉成鸟窝。他似乎忧心忡忡,不时伸出拇指按在少年的眉心,眉头却越蹙越成结。
你怎么会是嗳,这可怎么办好。
少年用那双湿漉漉的赤红眼眸看他,唇微动,唤了化形而来的第一句话,声如天籁:主人。
白衣人的眉眼骤然舒展,唇角胡乱上扬,开心得找不着北,吧唧一下亲了他额头一口,就如从前和小兽形态的虎奴一样相处。
不怕,主人罩着你。
九天云海,神殿清寂。白衣人被压在连金乌也照不到的角落里,牙齿不停打着颤,看着倾身而来的红衣人:这是渎神,你知不知道的
恋耽美
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今州(55)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