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遂动身去仙界沧澜,准备从周六的娘家找起。
沧澜十一座名山风景如画,他飞掠过四季如春,心中憧憬之余又觉痛惜,好像预见到这片如画的土地将被不可避免地付之一炬。
沧澜的仙修远远看去都很和善,但徐八遂心里总觉得怂怂的,直接一道隐身诀藏头蔽尾,没头没尾地瞎逛。
美人就该在好山好水里才能养出来。他嘀咕两声,猴子一样在沧澜的山头间蹦哒,谁也不用给他引路,他熟得很。
他溜溜哒哒去了不朽山的果子林,想起当初就是在这儿看见的周六,随手摘了颗桃子,啃得一嘴的甜汁。
走不到一刻,他便偷看到了桃树下坐着个黑衣仙修,正苦闷地喝着酒,一头银发。
徐八遂光看个背影觉得怪亲切的,逗猫撸犬的好玩性子也发作,于是三两下跳到那棵桃树上,显了橘猫的形态一顿踩树枝,龇牙咧嘴地喵出声。
银发仙修的酒里落了桃花,只得抬头一看,他眼睛迷离了些,只皱眉道:一个大活人做什么遮遮掩掩?
徐八遂咦了一声,一者惊叹沧澜真是好风水,随随便便坐个酒鬼也这样好看,二者对这仙修识人辨物的修为感到惊讶。
美人叫人心情好,这一趟行走可谓是开门大吉,徐八遂轻灵灵跳到他面前,凑着猫脸去嗅他的酒,哟了一声:好酒!给喵一口成不?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仙尊打了个酒嗝,用力地捏了好几下鼻子,凑过去嗅八遂猫,凤眼突然瞪圆:你和徐惑是什么关系?我知道了,你是他崽嗝!子嗝!
徐八遂一惊,也不遮蔽了,一挥袖化出了人形,铺开恶鬼袍和绯红的里衣盘坐在他对面,摸着下巴好生打量:哦~我晓得了,你就是我爹在仙界的那个老相好啊不,好朋友?而且是周六他师尊,我还没见过你呢。老家伙,你总是在闭关的路上,不然就是在跑任务的路上,打工人啊打工人。
仙尊一紧张,酒嗝打个不停,只好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去摸腰间的剑,断断续续地说话:徐珂?你又来沧澜做什么?
啊?来这儿自然是玩啊。徐八遂见这算是半个认识的人,大喇喇一伸手就去抢人家的酒,酒不沾坛地喝了好几口。
等喝完,对面的仙修还在茫然地摸自己的腰:我剑呢?我剑呢?我剑呢?
徐八遂皱了眉歪了嘴:怎地,讨你几口酒,还想拔剑戳我吗?
你要是胆敢再、再仙尊磕磕巴巴想说什么坏事,一时之间竟然都想不起来。他张着嘴愣愣地发了一会呆,定神抢回了酒肃然道:他人阻挡不了你,你玩归玩,不许搞破坏。
好端端的谁要搞你们。徐八遂嫌弃地摆摆手,想了想又腆着脸凑过去:诶,老爹的老相好,周六的好师尊,我这会来是要干点有意义的事的。我啊,想找个大美人,名叫周白渊,你听过这么个好听的名字么?
仙尊眉头皱成了八字,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望望地上,苦恼地揪出了一撮银发:不知道,不认识。
徐八遂麻利地抽出他的画纸哗啦展开:欸欸,周白渊就长这样,贼好看,你要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再想想?
仙尊皱着眉看着画卷,徐八遂趁机又把酒坛抢回去喝好几大口。
不认识。君同仙尊眼里现出迷茫,不太懂,感觉又挺熟悉的。
徐八遂收回画卷麻利地卷好:我记得你们沧澜有个藏书阁没错吧?介不介意借我找一找?诶介意也不管你啊,我这就去了。
君同仙尊一愣,那小兔崽子已经没影了,原地只剩个滴溜溜转的酒坛。他赶紧拎起酒坛追过去,半路听不到酒坛里有水声,抽空挤一只眼去看坛口,好家伙,和他爹一样能喝,酒坛已经空空如也。
仙尊气急败坏地追上去:藏书阁布有繁复结界,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站住!
不就一圈圈障眼法嘛,有什么难的,人小黑花闲庭信步地不知道走了多少回。
徐八遂诶嘿笑两声,一顿蛇皮走位闪过了结界,落了地后叉腰嘎嘎笑两声。
君同仙尊飞燕一般穿梭过结界追上去,微张了嘴巴问:小黑花又是何许人也?
啊徐八遂摸着下巴想了两把,谁来着,又给忘了,不管了进藏书阁找一找,我就不信找不出我的妞来!
仙尊懵逼:你的妞又是谁?
徐八遂不耐烦地掏掏耳朵,挥挥手转身,飞起一jio直接踹开了藏书阁的门,撸起袖子跳了进去:美人,我来了。
落了地后他简直是本能地运起了灵力,欻的一下就变成只毛绒绒的仓鼠,不受控制地朝着个方向咻的飞去。
仙尊呆滞:找人何须如此?
徐八遂也控制不住自己,只记得顺着直觉跑,好似有个孤零零的大美人正蜷缩在某个角落里,等他从天而降。
徐仓鼠一顿闪转腾挪加漂移,最后咻到了藏书阁的某个角落里,就在书架的尽头顿住了爪。
咦,我肯定来过这儿。徐八遂抬起仓鼠爪挠了挠脸,回过神来弹指变回了人形,对着一面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典籍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这时君同仙尊也赶到了,伸出一只尔康手:不可乱取我派东西!
取一下大不了啦。徐八遂搓搓手,闭上眼靠感觉伸手一摸,就地掏出一本幸运读物。
他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看不太清手上典籍的封面,就随意地翻到了最后。
谁知道一翻就看到个带劲的东西!
那画上特么是他和梦中的美人!
好一个口干舌燥的坐怀姿态。
君同仙尊肝火都要旺了:徐珂!你别乱动东西,你这你这
徐八遂只看一眼便倒抽一口大气,哗啦啦地把手里烫得要命的典籍快速浏览,随即赶紧把这典籍塞回去。他猛地拍拍脸,不知怎的,□□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些许无风起浪的画面来。
哥哥,哥哥
他浑身都要软了,赶紧麻溜地咻出这荡漾的角落,顺带把堵在路口的银发仙尊也拉出去了。
你都看见什么了?君同仙尊个子居然和他一般高,不会是我派机密吧?
机个头,都说了老子来找美人的。徐八遂和这看上去就很好骗的仙尊勾肩搭背,两人闪到藏书阁的书桌前去。
我跟你说,肯定有周白渊这么一个人!徐八遂化身成尖叫鸡,语无伦次地给君同仙尊比划,因为我铁定跟他睡过,我还是那个□□的,而且□□过不止一次
君同仙尊猝不及防地听了一耳朵,当即跟个站不稳的小黑鸭一般往后平地摔,胳膊胡乱要扒拉个东西支撑,一不小心把藏书阁书架上的东西扫了一地。
口口口出秽言!仙尊拼命地挥舞着一只胳膊,你你你爹就这么教你说话吗!
书架上洒落了一大堆画纸,妙的是有些纸上的画居然还会动,无一不是他本人和梦里美人的厮混,只是美人的面容有些模糊。
徐八遂哇出声,赶紧把所有的画都捡起来,面红耳赤地一一看了,一脸通红的了然:果然,不是我平时老做春天的梦,而是我跟这小美人搞过好多次我擦,话说这姿势也太难为我了吧。
君同仙尊无处可退,赶紧闭上眼睛和耳朵乱吼着出去,因跑得太快一不小心撞在门上,咚的一大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徐八遂叹为观止:不是吧,就这样还第一剑仙。老头,下次有人和你打架,要是对方拿出一沓合/欢图,那你是不是现场就丢盔弃甲啊?
君同仙尊一脸木然地躺在地上:你们父子,太没有样子了。
哦。徐八遂耸耸肩,拿着画大摇大摆地转悠和欣赏,难怪有些人啊,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仙尊变色,握紧了腰间无形的剑,肃然道:剑修的伴侣就是佩剑。
徐八遂随口应道:哦,那你老婆硬度很高啊。
君同:
徐八遂站着不得劲,拖了张椅子摆在书桌前坐好,托着腮仔细观察画上那干他干得很起劲的美人。看了一会,徐八遂不自在地伸手捂住脖子以下的,只凝神看那美人的脸。
他潜意识确定那面目笼在雾里的人就是周白渊,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不起前因后果,记忆里并无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席之地。
徐八遂苦恼地放下画,眼睛环视这熟悉的藏书阁。目光扫到桌案里的主位时,脑海忽然被什么一勒,异常地震动起来。
那美人在斜照的春光里朝他露出梨涡,说:我笑给你看。
叫人怦然心动,叫人神魂颠倒。
徐八遂伸手想去触碰桌案里的幻影,那虚影却骤然扭曲,再成形时变成了个红衣如血的魔头美人。
他放下笔,拾起一方红色朱砂纸贴在唇边,眼睛里仿佛跳跃着烈火,笑意灼灼:合契纸写好了。
徐八遂骤然心悸,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直接从椅子上掉下摔了个屁股墩,揪着心口衣服难受地蜷成一团。
徐珂?君同仙尊见他不对劲,起身赶紧跑去看他情况。
徐八遂抓皱了衣服,痛得在地上打滚。冷汗顷刻铺满了后背,识海一片混沌。
时而是白衣的绝世美人提笔在面前一笑,时而又是红衣的邪煞美人放笔在身前扬唇。
魔尊。
龙儿。
徐八遂顿觉身躯被獠牙撕毁,喘得直倒气,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噎晕了。
这回昏迷,他又做了好长一场梦。不一样的是往日出现在梦里的小美人是不沾尘埃的干净白衣仙修,可怜兮兮的只会亲他和哭唧唧,这回却是个身着极艳红衣的魔头,那眉心的血红心魔印看得他不住地害怕。
躲什么?我伺候得你不舒服?那顶着同样艳丽之至的脸庞的大美人俯身而来,说话间犬齿若隐若现,几乎像是野兽嗜血的獠牙。
徐八遂本能地想后退,腰背却叫他拢住了,紧紧压在他心口不得挣脱。他低头一瞟,意外看到自己反而穿了身素净至极的白衣。
我的好主人,你就知道用这种眼神看我。红衣魔头蹭着他鼻尖,距离近得徐八遂能听见他的吞咽声。
徐八遂听见自己战战兢兢的声线:什么眼神
魔头猛地一把他按下,瞳孔竟然也是血红的:缺男人的眼神。
后头太过于凶残,徐八遂几乎是被梦到痛醒的,奋力一睁眼,赶紧扒拉住床板弹簧一样蹦起来,冷汗已经把里衣浸透了。他惊吓过度地扒开衣服往里一瞧,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受伤,没出血。
这不对啊。他擦把汗自言自语,白衣才是周白渊,红衣的是哪个王八?
太凶狠了。
这时门吱呀地开了,银发的黑衣仙尊走进来,一见他愣了:又是你?!
徐八遂拢好衣襟,莫名其妙:是我怎地?昨天不是才一起喝过酒吗老头?
他环顾一圈所处的屋子,诶嘿笑起:我昨天好像晕了,是你送我来这睡觉的吗?谢谢你啊白发帅老头。
君同仙尊更不解,低声地嘟囔:什么昨天,分明都是去年的事了。
神马?徐八遂没听清,绑好腰带把恶鬼袍披上身,落地跺了几下脚,话说这是谁的屋子啊?不是你的吧,有一股清寂的感觉。
这儿是仙尊刚想回答,脑子又卡壳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憋闷极了。
他的记忆像是被强硬地抹去一块,只好就着那残缺答:是我准备给以后收的小徒弟住的。
你有七个徒弟对吧?
是,不是在这儿、在此地仙尊又百思不得其解地扯出了一缕银发,只有六个徒儿。
这样么?徐八遂围着屋子打转,摸摸桌子,拍拍墙壁,最后回到床榻平躺下去,透过一切冰冷的死物,似有似无地感知到了一个体表冰冷心口灼热的人。
徐八遂看着空无一物的屋顶,奇奇怪怪地联想到了一个寒冰铸成的穹顶,那里打了漫天的灵结,汇合成了一片温柔的星海。
星海下有一双人相拥入眠。
徐珂,你这回要待多久?君同仙尊走上前来,也跟个好奇的仓鼠般左张右望,对了,你想起那个什么美人了么?
想的话,那倒是有很多不着调的。徐八遂笑道,但人么,一根头发都没找见。嘿老头,你说这世间会不会有一种缺德的法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抹掉啊?要是没有,难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发癔症嘛。
君同仙尊沉思一会,捏起拳拳往另一手的掌心敲:又或许是那个人自己藏起来了。
徐八遂赶紧鲤鱼打挺翻起来:啊?还有这种?
嗯。我能感觉到他人还在,但是君同仙尊正要说,看了一眼徐八遂,此一眼仿佛面对了一个强大的禁制,逼得他舌头打结到说不出个囫囵。
徐八遂满脸期待,谁知等了半天,只等到憋红耳朵的仙尊打出一个响亮的嗝。
又喝酒了是吧。徐八遂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跟我臭老爹打嗝的样子一个德行!
君同仙尊气恼得腮帮子略鼓,只好背过身去揉眉心,揉了一会别扭地问道:你父亲如今如何?
小日子滋润得很。徐八遂揉揉拍疼的大腿笑,腻腻歪歪,整天跟在我娘亲身后像个尾巴,冷不丁就告白一句,酸死个人了。
仙尊出神地揉着眉心,两指拔了自己一根眉毛也没注意到,只低声回道:那便好。
不说啦,休息够了,我要继续找小美人喽。徐八遂站起身来,展开随身带着的画卷,端详着画上貌美如花的周白渊,眼睛自然而然地带了笑,今天去哪找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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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今州(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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