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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71)

    话未落音,白苏子整个人抢了上来,那狼只停了片刻,瞬间朝祝政方向扑来,袖中银丝一闪,那狼却莫名哀嚎了一声,混摔在数尺之外,又当即爬了起来。
    祝政的银丝尚未出手,并非他伤了灰狼。
    衣袂落定,常歌落在祝政身前,右手反持着尚未出鞘的剑。
    他一醒来,恰巧看到灰狼扑来,常歌不及细想,当即出手,一鞘击中灰狼侧肩。狼胥骑驭狼,他对狼一直怀着些特殊情感,这狼身处大山,也算是乡野生灵,故而常歌只用剑鞘,更未下重手。
    此时三人已在一处,常歌与祝政二人并列,几乎将白苏子挡得严实,常歌朝后瞥了一眼:你先在侧塌旁躲躲,灰狼成群,我怕屋外还有狼群,千万不要贸然闯出去。
    听得白苏子藏好,他才朝祝政道:我看他敌意不重,先生暂时别出手。
    祝政略微侧脸,望他一眼,常歌再度补充:我会注意安全。
    那狼压低上身,前行数步,常歌亦持着剑柄,同他维持着距离周旋。
    二人的距离愈拉愈近,那狼忽然稍稍抬直了身子,仰起头闻嗅两下,而后陡然兴奋起来,左右小幅横跳着,甚至趴下前半身,喉中更是不住呜咽。
    常歌回头同祝政对视一眼:他认识我。
    祝政仍是担忧:他会不会骗你靠近?
    常歌摇头:人会耍诈,狼却不会。我靠近他试试。
    祝政当即抢上一步:我同你一起。谁知他就进这么小半步,那狼忽然转了性子,龇着牙戒备地朝祝政低吼起来。
    常歌的右臂轻轻挡在他身前:先生留步,他不愿你接近。言毕,常歌试探着进了一步,那灰狼果然又摇头晃脑,雀跃又兴奋。
    常歌每接近些许,都万般警惕地观察灰狼的表情,他同灰狼还有两三步之遥时,那狼腾地跃起,径直将常歌扑在地上,同他滚做一团,祝政只恨他当时并未跟上去,眼下这数步距离,竟犹如天堑一般!
    正在此时,常歌居然连声笑了起来,他同那灰狼搂着,在地上打了个滚,笑嘻嘻地抬起脸,扬着手中的一块小铁片:先生,你猜他是谁!
    祝政的脚步停在原地。
    常歌坐在地上,下了些力气抚摸那狼的肩颈,原本凶暴的灰狼竟无比驯服,高兴地四爪乱踢,头颅也在常歌颈间胡乱蹭着。
    这狼蹭得兴起,居然试探性张开了口,当即就朝常歌肩上咬去,祝政几乎一步迈至常歌身边,却见常歌笑声连连,原来那灰狼张口咬他,只是同他打闹,并未真的使力。
    灰狼原本眼睛都眯了起来,此刻见祝政接近,却陡然警醒,含着常歌的肩头低头呜呜起来。顷刻之间,那狼在常歌怀中一跃而起,还没扑出去,便被常歌整个抱住,直接窝在自己怀里。
    常歌低头训他:闹什么闹?第一回 见就伤了人家,这回还敢?
    那头灰狼惯会享受,直接将下巴搁在常歌肘上,任由常歌在他肚上抚摸。
    听至此,祝政瞬间明白了这头灰狼是谁。狼胥骑里,大大小小的灰狼不少,但实打实伤过他的,只有一头。
    祝政低声问:鹰奴?
    常歌回眸一笑:对!他拉出灰狼颈上系着的青铜牌给祝政看,上面歪歪斜斜画了两道符,正是常歌幼时写的不大规整的西灵字。
    这牌子还是当时我写的那个!常歌语气都轻快不少,他揉着鹰奴带点圆弧的耳边,鹰奴舒服得将眼睛都眯了起来。
    鹰奴居然还活着,过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他早已没了。啊常歌在他身上随意抚摸着,灰杂的毛发中夹了不少白发,常歌叹道,鹰奴都有白发了。
    鹰奴自是有白发了,她的孙儿辈都做狼王了。
    听得这个声音,常歌不自觉松开鹰奴,恭谨站起身子,鹰奴也肃然坐正,低头表示臣服。
    常歌底气都没了八分:舅父。
    那门吱呀一声推开了,火寻鸼高大的身躯几乎掩了半个木门,他垂眸扫了常歌一眼,祝政当即上前一步,缓缓将常歌拉至身后。
    火寻鸼将二人视作无物,转而对鹰奴厉声道:还赖着做什么!要你探查,是要你来这里撒娇寻乐的?
    鹰奴眼巴巴看了常歌一眼,夹着尾巴,灰溜溜转到火寻鸼身后。火寻鸼更是懒得多说一句,折身便要走,只是他仅有一条好腿,走得一拐一瘸的,并不稳当。
    常歌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舅父!
    火寻鸼脚步未停,常歌一直追至院中:舅父,江陵已定,楚国现下太平,舅父在外漂泊数年,不如留在楚国罢。
    火寻鸼沉默片刻,方才沉声道:那日我说得清楚,你若要重蹈覆辙,大可不必认我这个舅父。
    常歌提着剑鞘的手,略微攥紧。
    火寻鸼站在院中:当年你母亲不听我劝,一意嫁予常川,现在,又轮到你发病。和中原人结交,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屋檐上,一匹灰狼忽然蹿了上来,接着第二匹、第三匹孱弱的茅草屋顶,居然聚拢了十几头灰狼。
    火寻鸼回头,凉凉望了常歌一眼,拱手道:常大将军,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后会无期。
    他缓缓回身,继续朝院外走着,鹰奴鼻中低低哼着,抬头看看火寻鸼,又回首望望常歌,可他二人是一水的倔脾气,谁都没有半分服软的打算。
    正在此时,草庐中传来一句:火寻将军留步。
    火寻鸼惊诧回头,见白苏子正扶着门框,站在草庐正门口。
    正是他出声喊住了火寻鸼。
    他慌忙转身,朝白苏子拱手:药王,您今日竟在药庐!
    *
    作者有话要说:
    细心的可能发现了,常歌歌视角下,鹰奴是他,火寻鸼视角下,鹰奴是她。
    这些TA都没有用错。
    第85章 叛乱 你哪儿疼么? [一更]
    常歌一时不解:你方才唤他什么?
    火寻鸼反对他的疑惑不解, 好像常歌是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样,他反问道:来此处的,不都是寻药王?你们不是?
    常歌看看白苏子,又转而回望火寻鸼, 想问的太多, 竟不知该先问哪一句。他勉强整理思路, 看着白苏子尚还稚嫩的面庞,问道:小白看着也不过十四左右, 怎的就是药王?
    火寻鸼奇怪看他:十数年前我见他时, 他便是这个模样。
    常歌听得冷汗直冒,十数年前他便是如此昨日夜深,他还同白苏子道, 可以将他视作半个长辈。他干巴巴问白苏子:你您贵庚?
    白苏子恰巧行了出来,听得这话低头一笑:我也不知,我因无父无母,生辰年岁是真不知晓, 但应当比你二人都大上些许。
    常歌险些被呛到。他还察觉了另一件事,此前白苏子一副天真稚童的模样,坦然承认自己年岁之后,整个人神态气质大变, 无端地沉稳许多。
    鹰奴仍跟在火寻鸼身边,对这头大半人高的灰狼,白苏子还是有些发憷,只是他不再惊慌失措,除了脸色略白几分, 无甚异样。火寻鸼稍稍斥退鹰奴,朗声一笑:药王, 狼通人性,你越是怕他,他便越会欺辱你。
    白苏子只稍稍拭了额上的细汗:虽然见过你数次,我仍是不大不习惯。他已走至火寻鸼近前,摸了他的脉象,将军面色不大好,近期体况如何?
    此时常歌耳畔响起略低的声音,正是祝政俯身下来:他应当是来找药王拿百灵散。一直有传言说西灵叛乱之后,鬼戎绵诸国将狼胥骑作为战俘拘役起来,以药物控制,百灵散可暂时抵御些许。具体是不是如此,你可以之后问问舅父。
    常歌回头,悄声道:怎么先生又知道?那白苏子是药王之事,也知道?
    祝政面色忽然一沉,凑得更近了些,唇尖几乎碰着他的耳廓:我并不认为,小白是药王。
    那舅父
    他唇上传来轻柔的触感,祝政以指封了常歌的唇,压低声音道:保密。
    他二人只凑着说了几句话,火寻鸼的目光便凉凉扫了过来,祝政顾及常歌,只得略微退了一步,保持些距离。
    火寻将军体况似有变化。白苏子将号脉的手挪至火寻鸼内肘,他还未说下一句,常歌便抢上一步,舅父如何?
    白苏子缓缓摇头:火寻将军,这回单服药怕是不顶用了,需要集中调理一阵子。
    火寻鸼颜色一变:如此严重?
    白苏子点头道:是。只是我方才应了常将军,同他一道至江陵处理疫病之事,火寻将军若要调理身体,便只能随我在旧居委屈几日。
    火寻鸼当下扫了常歌一眼,常歌连连摆手,意思是:我连他是药王都不知,如何同他事先串通。
    白苏子只温和笑道:火寻将军,一道同去吧。
    *
    一行三人变四人,气氛不仅不热闹,反而僵得可怕。
    一路上无人,好不容易撞上几个茶驿,都已荒废许久,四人快要行出秦巴山脉余脉,方才见着一茶字木招牌在空中晃荡,官道旁有一木制茶驿,终于有个歇脚之处。
    只是茶驿老板不大习惯。
    十几头狼横横竖竖坐在茶驿当中,店家小碎步一路行来,茶壶盖子险些哆嗦至地上。临到桌旁,鹰奴仰头嗅了嗅店家的衣衫,竟将他吓得惊叫一声,撂下茶壶便逃了。
    茶壶应声而落,眼见要摔做数瓣,常歌生怕鹰奴被烫着,慌忙将他护住,良久,却未听着茶壶碎裂之声。他缓缓抬眼,霜白的衣袖在眼前一旋转,那茶壶正站在折扇尖上悠悠打旋,祝政不紧不慢把着折扇,忽而将茶壶朝上一扬,借着茶壶滞空的瞬间展扇,茶壶稳稳落在扇面之上。
    他这才出手提起茶壶,先是恭敬为舅父火寻鸼斜了一盏,而后是白苏子、常歌,最末方才是自己。
    常歌看得略有些新奇,只觉先生无知无觉间改善了许多。
    从前先生品茶,不说亲自动手,茶叶同泡茶之水用的不同,抑或是烫了三分、凉了三分,先生当下都是要甩脸子的。
    祝政为众人斜完,轮至自己时,茶壶已见底,他仅倒出了小半盏茶,杯底还留着些许茶渣。店家整个人躲在案台之后,只扒着木头边探出眉眼,慌声道:我我再为公子煮!
    不必。祝政出言制止,这些便够了,再煮愈发浪费时间。赶路要紧。
    常歌点头:老店家,你若怕狼的话,可走远些,我们用完,会自行拾了茶盏的。
    那店家如释重负,当即一溜烟逃没了影。
    常歌将自己那杯缓缓推予祝政手侧:先生饮吧,我还不渴。
    火寻鸼瞥了一眼,皱着眉别过脸去,顺手将面前的茶盏推至常歌面前。白苏子只忍笑,将自己那盏推至火寻鸼手边:火寻将军饮吧,身体要紧。
    片刻间,三个茶盏在桌上推着转了个圈。
    最后还是祝政耐下心思,将茶盏一杯一杯推回原位:不必推让了。见他发话,众人都未在多言,只默默饮茶。
    常歌只衔着些许杯沿,垂眸抿了一口,转而将茶盏递予祝政:我喝不下了,先生帮我。
    祝政垂眸瞥了一眼,茶盏中还留了半盏。常歌见他无动于衷,径直将茶盏撂在他面前,笃得一声重响。
    祝政明白他的脾气,开始是撂东西,下一步便是要同他甩脸子了,今日这盏茶他若不饮下,不定晚上常歌又要如何使性子。
    茶盏杯沿上还哈着些水雾,惟有常歌方才饮过之处,被茶水润过,并无水雾。他将茶盏默默转了个边,沿着同一处位置细细饮下。
    常歌本未察觉这什么不妥之处,却见舅父忽然掩了前额,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这才回味过来,耳廓更是烧得厉害。
    他扯扯祝政的衣袖,祝政端着茶盏,稍稍偏头,常歌便附耳上去:舅父脾气不好,你别招惹他。
    听得一声咳嗽声,常歌赶忙离了祝政,端正坐好。他稍稍拿余光瞥了眼祝政,先生正以白净的手遮掩住半面,居然有些忍俊不禁。
    常歌颇有些不忿,他好心提醒先生,反倒被舅父警告,还被先生暗中嘲笑。他一时怒火上头,什么君臣礼仪便统统抛在脑后,于桌下抬脚,本要轻轻踹上先生一脚,让他吃个教训,谁知这脚方才迈出去,他的膝头却被人捉住了。
    常歌整个人瞬间一僵,却又不敢直接出声,让舅父发现,只得强撑着镇定,装作无事发生,那只温热的掌稍稍一转,抚上了他膝弯内侧,常歌落在桌面上的手,当即攥做双拳。
    火寻鸼瞥他一眼:你何处不适?
    常歌咬着牙摇头,绷着没敢出声,那手愈发胆大,顺着膝弯稍稍上挪,常歌本是放松坐着,心中情急之下,竟将膝头一并,将那不老实的手死死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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