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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72)

    这下轮着祝政脸色稍白,白苏子抬眼,问道:先生怎的面色如此煞白。
    祝政敛眸,定然道:无事。
    火寻鸼的眼神先是看看祝政,后又转至常歌,愈发疑惑,白苏子似是摸出些不对,忙拍了火寻鸼的胳膊,引他谈些旁的话题:火寻将军为何今日前来药王谷?
    趁着这个间隙,常歌将手伸入桌底,拽着先生的腕,将罪魁祸手赶了出去。
    火寻鸼沉吟片刻:巨子让我来的,他只说近日百灵散存货无几,要我来药庐取上些许。
    常歌听了一耳朵,果然和先生说的一致,狼胥骑崩解后为绵诸所控,百灵散乃解药,舅父至此,果然是来拿百灵散的。
    谈至百灵散存货无几几个字时,白苏子的面色显著闪过一丝疑惑,他尚未开口,常歌抢先问道:舅父为何会同无正阁的人有所接触?
    火寻鸼的眼神在祝政身上停了片刻,他未开口,反倒是祝政坦然道:西灵叛乱后,常川大将军曾快马回朝,力争西灵叛乱之事乃误会一场。
    火寻鸼当即转脸,冷哼一声。
    祝政本就生得冷峻,眼梢唇角皆是下抑走势,此时音色一沉,愈发肃然:周闵王不听劝阻,仍旧下令灭族,且派常川亲去。
    常歌腾一声站起,那怒火鱼跃般冲至咽喉,他却忽然想起,周闵王乃祝政生父,一时竟僵在原地。
    他抬头望向火寻鸼,近乎祈求道:父帅父帅并没有,对不对?
    他是没有。火寻鸼手肘撑在桌面之上,别着脸不看常歌,他没有动手,全然因为我姐姐为证西灵人清白,以死相抗!
    常歌缓缓跌回木椅之上。
    常川是下令不让麾下将士轻举妄动,可你知道那位中原的周闵王如何阴狠么?火寻鸼死死盯住常歌的眼睛,周闵王早知道常川会临场抗命,事先派了大周影卫埋伏在北境,常川的军令一下,这些影卫当下冲入狼胥骑营帐,趁着我们毫无防备,屠戮大半!
    世上何处有这样的道理?我西灵人为大周叛出北境鬼戎部落,建狼胥骑,西灵夹在北境部落之间,本就难处,那周朝天子还处处提防我们,北境初定,便随意寻了个叛乱的流言,将我们斩尽杀绝!火寻鸼轻蔑道,既然无论我们谋不谋反,皆要背上这个恶名,为人鱼肉,还不如当下揭竿,拼死一搏!
    常歌的咽喉似被无形之力扼住了,他干涩道:舅父你当真
    *
    作者有话要说:
    政政啊,舅父在,你还作什么呢
    第86章 咬痕 他们平日里就这样么? [二更]
    不错。火寻鸼面无表情, 冷峻地犹如一尊塑像,北境留在大周的军队,确为我所杀。
    常歌听得手脚冰凉:那可是你曾一道作战的手足!
    嘭一声,火寻鸼拍案而起:别同我提什么手足!
    他面上一道长疤, 裂至下颌, 左眼是一枯槁空腔, 正幽深盯着常歌。
    你问问他们在我方狼胥骑饮水投毒之时,趁着军士昏乱砍手砍脚之时, 一刀刀屠尽狼崽之时, 有没有想过我西灵人是他周人的手足!
    常歌的视线渐渐下移,虽有衣袍遮掩,火寻鸼的一侧衣摆显著空落上许多, 他想起方才火寻鸼上马之时都多有不便从前,火寻鸼是马上好手,腾挪躲闪皆不在话下。
    常歌音色一沉:这些皆是大周
    火寻鸰冷冷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说你不忠不孝了吧。现下悔悟, 还不晚。
    舅父。火寻鸼当即瞪祝政一眼,祝政面不改色,轻声道,此事应有内情。西灵大周乱做一团之时, 鬼戎绵诸大军即时杀到,抓获狼胥骑精锐,舅父不觉得此事太巧了些么?
    火寻鸰冷笑道:即使这是鬼戎绵诸国的离间之计,可那茶水中的药物,也是周人所下。
    我想说的正是这一点。祝政道, 北境大周军队中,有一人, 名唤夏天罗,舅父可有印象?
    火寻鸼面上怒气隐隐,不愿接话。
    祝政道:他实乃大周影卫,西灵叛乱那日,他亦察觉茶水有异,抠了喉咙呕出茶水,这才逃过一劫,据他所说,当日大周影卫在西灵叛乱之前,便被尽数剿灭,只逃出了他一人。
    火寻鸼当即冷扫过来,审视般盯着祝政。
    祝政又问道:将军可还记得火寻攸?
    记得。火寻鸼的语气缓和些许,他是我一远戚,早早娶了鬼戎绵诸的公主,西灵人转向大周后,他过得艰难。据说西灵叛乱前夕,便忽然病重,撑不下去
    若我告诉将军,火寻攸并非病逝,而是因为试图携家带口,自鬼戎绵诸国逃回西灵,将军作何看法?
    绵诸、西灵二国素来不和,火寻攸娶了绵诸公主之后,过得更是无比夹生,他为了不给公主惹上麻烦,从未过多流露出偏袒西灵之意,更是从未归过西灵,忽然携了全家逃回西灵,要么是绵诸大乱,要么是他掌握了些消息,事关重大,不得不逃。
    西灵叛乱之事,牵涉势力众多,时隔十几年,火寻鸼早已对当年之事疑心不少。他已有些松动,只是祝政乃周闵王之子,他不得不留几分警惕:这只是你一面之词,绵诸国如何、火寻攸如何,你我都不得而知。
    祝政肃然的面色忽然柔缓几分,他低头温文一笑,一瞬之间,连山谷的冷雾都被催开了一般。
    祝政轻雅道:火寻攸虽未成功逃生,但他身边侍卫却将他的小儿救出,他本想投奔西灵,不料西灵势崩,无奈之下他又转向定安公常川,定安公将他秘送至长安,他思来索去,找到了我。
    火寻攸的小儿,若让当时的周闵王知道,定会认为是个大麻烦,立即斩了干净。此事若捅给朝中其他人,更难保不往上汇报。常川自己孤身在外,连亲生的常歌都无暇顾及,更无时间照料一位幼童。
    当时祝政并未加封皇太子,常川将他从出质国救出后,他在宫中离群索居,正是个灯下黑的好地方。
    何况祝政在北境数月,常川更觉他年少沉稳,于是他抱着一试的心态,找上了祝政。
    火寻鸰急切问道:那小儿正在何处?
    祝政浅浅一笑:我一直将他带在身侧,为了避嫌,同他起了汉名,名唤景云。
    常歌惊诧望他一眼。
    当时火寻攸已有预感,提前写好了文书,景云身上也留着他的鹰骨笛作为信物,火寻将军若是不信,大可至归心旧居亲自询问。之前所说的大周影卫夏天罗亦是,他现下在襄阳郡做守城将军,此番回江陵,我们大可略微绕路,途径襄阳,火寻将军可以亲自一问究竟。
    火寻鸼点头:好。
    四人未坐多久,复而继续赶路。许是有了襄阳夏天罗这个目标,火寻鸼心情急切,行在最前方,白苏子次之。这回原本事事都要冲至最前方的常歌反而断了后,他心乱如麻,低着头只在马背上跑神,忽然身侧传来一声问询:小将军,是在怪我么?
    这时候近正午,金光自祝政身侧投射下来,美得和煦。
    没常歌本就在出神,此时他忽然出声,眼前美景又陡然撞了进来,冷不防心中乱跳不已,只混乱道,此事此事缘有内情,还是问过夏天罗和景云再说吧。
    祝政驭着缰绳,让他的白马放缓脚步,轻轻贴了过来:那为何失魂落魄?因为白苏子?
    不是。常歌摇头道,小白的事,惊讶归惊讶,接受了倒罢了。只是你西灵叛乱之时,你不过也年方十四,怎会一声不响承下这些,而且西灵叛乱之事、闵王对父帅下令,连我母亲死证清白我
    他低下头,高束的马尾也无精打采地垂落下来:我竟全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祝政的马同他伴着并行片刻,白皙修长的手伸在他眼前,祝政正伸着右手,朝他邀道:小将军。
    常歌有些心虚地朝前看了一眼,不知不觉,他二人已落后许多,逆着日光,火寻鸼的背影更是渺小地看不清楚,他这才搭上祝政的手,祝政轻巧飞身,飘然坐在他身后,将他整个拢在怀中。
    上回共骑,祝政还给了他接受的时间,这回上马,祝政便即刻将他圈紧,拢着他的身子,凑在他耳畔说话:今日告知了你,你便难受了一上午,我若早早告诉了你,你会不会难受上十数年?
    常歌低声我了一句,便再也说不出来。他只低着头,两手胡乱揉着手里的缰绳。
    祝政略微压了些重量在常歌身上,声音更是又低又软:你心里沉不下这些事情,便不沉。小将军已过得够苦了,少思虑这些,多想想开心之事。比如,鹰奴回来了。
    提到鹰奴,常歌愈发难过起来,父帅我还以为,是他如何对不起娘亲,一直同他
    在今日之前,常歌一直以为火寻鸰是死于混战之中,心底也悄悄怨过常川为何让娘亲冒险,言语上更是能省则省,父子俩自从常歌十岁以来,便日渐离心。后来常川自尽于祠堂,他更是再无机会同常川畅谈,这些旧事郁结已久,早成了块心病。
    祝政拢着他,广袖如同流水般坠在常歌臂上,他的手轻缓拍着常歌:小将军,很多事情你无力改变,当时,我亦是无力改变。大周朝是有许多处不好,周闵王也称不上是什么明君,那时候我只恨年纪尚幼,有许多事情不能左右,以后以后断不会如此。
    他见常歌仍是郁郁寡欢,拉开一截袖子,将右手腕递予常歌唇边:你若实在难受,便咬我几口,至少心中舒坦一些。
    祝政的手腕悬空了片刻,接着腕骨略微一疼,常歌不轻不重地咬了上来,祝政一语未发,反将手腕朝他那侧送了一些,常歌却忽然松了口。
    他轻声问:好些了么?
    接着他腕上传来些温温热热的触感,常歌双手捧着他的手腕,软软的舌尖贴在方才咬过的地方,柔缓舐了几下。
    心头好像涌起一阵阵温暖热泉,这股暖意自祝政心口开始攀爬,遍布周身,连他的气息都被温得滚烫,顺着常歌的后颈,贴着身溜进常歌的衣襟里。
    常歌将他的手缓缓捏入掌心,祝政的骨节修长,手掌更是要大上一圈,没办法全部拢进自己手心。他摩挲着祝政的指节,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先生待我如此好,瞒了我这么多事情,此前我还因鸩酒之事怨过先生
    他略微朝祝政怀中靠了靠:祝郎。
    这声几乎唤得祝政心悸不矣,除了二人亲近之时,常歌几乎从不唤他祝郎,主动亲昵之姿更是少之又少他连应常歌的声音都低哑了几分。
    常歌语气难得温柔:林子墨说,他曾经对莫说过许多许多错话,自那日起我便一直在想,我我曾经也说过不少错话。当时当时也刺得你很疼吧。
    祝政将脸贴在他发上,轻缓摇头:不疼。
    对不住我脾气太冲了,今日当让祝郎咬我。他拉起自己的手腕,转过身子,递在祝政颊边,先生咬吧,这都是我该的。
    祝政本笑着摇头,见常歌执拗,之后轻轻低头,常歌的手腕白嫩,此刻内腕翻了过来,腕上淡紫的血管清晰可见,常歌见他迟迟不下口,还催促般晃了晃手腕,祝政方才敛眸,在他手腕上轻轻含了一口。
    温暖的热气扑在常歌手腕上,他只用牙齿轻轻含了一下,便一触即放,低声道:我怎么舍得伤将军。
    况且,我的将军性子一点也不坏。祝政的目光沿着他的胸口上移,落在常歌红得绚目的唇上,我早说过,将军在我面前,可无拘无束,想如何便如何。
    红得如甜果一般的唇正张着丝缝隙,似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那唇复而又轻轻抿紧,饱满的唇尖看着极其柔软。
    将军张扬无束,分外话未说完,祝政凑了上去,轻轻咬住了他想念已久的唇。
    火寻鸼见着远处依偎在一处的人影,颇有些无奈:他们平日里就这样么?
    白苏子为难道:平日里平日里不这样的。
    真没救。火寻鸼瞥了一眼,摇摇头走开。
    *
    作者有话要说:
    舅父:没眼看
    第87章 鬼戎 太阳宛如被纛旗吞没,天地霎时阴沉。 [三更]
    常歌同他温存许久, 还拥着小声说了会话。他的腰拧着难受,干脆抓着祝政的胳膊,改了侧坐的姿势,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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