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觉士气大振?陆阵云喜气洋洋和祝政介绍,这帮小兔崽子,也不知常歌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整日整日将军长将军短的
话及一半,陆阵云忽然止了话头。
大周时期,常歌亦是威望甚高,不少诸侯、重臣指责他功高盖主、拥兵自重,直到大周天子祝政忍无可忍,一杯鸩酒送他归西。
陆阵云自知失言,立即低眉垂眼。
无妨。祝政看着营中热闹,似是也宽慰了些,我同他,不必忌讳这个。
陆阵云只低声答:是。
将军人呢?
我找找眼下操练刚过,大家都放松着呢,他要么在校场和那帮子兔崽子说笑,要么摸去炊官那瞄晚饭了找到了!
无需陆阵云提醒,祝政也一眼看到了常歌。
一处校场之上,一窝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常歌背着手,悠闲踱至兵士外围,偏着头朝内看。他手里随意捏着袋点心,时不时还摸出来咬上一小口。
他本就生得高,身姿又英挺俊瘦,军营里的士兵都着灰突突的厚重铠甲,相形之下,常歌一袭红衣薄衫,打乌压压的军营里一过,抢眼极了。
开春了,天还是有些寒。
肃肃北风一吹,常歌衣袂飘动,宛如一团烈火绽在风中。
祝政心中一暖。
真不知是谁裁下了一截骄阳,才能制出这么个明烈胜火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扶风直上九万里,裁得骄阳铸佳人
第34章 大仁 将军所言,可是真心?
层叠围观的士兵猛地一声大喝, 叫好声连绵不绝地炸开来,更有激动的,不住摩拳擦掌。
四周嘈杂的厉害,常歌原本放松的站姿却忽然收敛起来, 整个人沉寂下来, 轻低着头, 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祝政站得近了些,此时包围圈中场景一览无余, 圈内有一胖一瘦两位士兵, 正举着木制兵械,你来我往地过招比试。
那胖点的士兵仗着块头大,将对手压制得紧, 略瘦些那个上下腾挪,左右周旋,场面煞是好看,二人缠斗一阵, 胖士兵忽然抢到个空隙,抡起木锤,直朝着瘦士兵脑袋砸了下去。
眼见比试就要一锤定音,围观群众急的直大喊:小乔, 躲开呀快躲开!
你他娘的才是小乔!
被称作小乔的瘦子嚷嚷一句,不仅毫无躲闪之意,反而豁出去了,直接冲上前去木锤就停在他脑门上方,与此同时, 小乔的木剑也架上了胖士兵的肩膀。周围群众激动得大声叫好,直呼精彩。
常歌看得怒气隐隐。
自从楚军百人精骑大破奇门阵之后, 楚军从缩手缩脚的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横冲莽撞,这几天,他已经见着第八起不顾安危,拿直撞南墙当英勇无畏的兵士了。
你。小乔是吧。
常歌把点心背在身后,随口喊了一声。
他这声不大,也没扯着嗓子凶,却有股隐隐的压制感,镇得周围的喝彩声猛地停了下来。
小乔回头一看,惊地手上木剑都掉了,结巴道:对对对,我是小乔。
常歌仔细端详他的脸,而后慢声道:三营百夫长,我记得,是叫乔昭,对么?
小乔显然没想到,大将军居然能记得他的脸,官职、姓名说得一丝不差,当即赶忙将手一合,讨好地朝常歌行礼:正是骠下!
常歌点点头,朝四周道:劳驾,谁的木剑借我一把。
他刚说完,人群就像被火星子点着了一样,一窝蜂朝他围了过去,递过来的剑柄重重叠叠,争相喊着将军用我的,用我的!
站的远的士兵艳羡地直叹气,还有人嘀咕着小乔真是好运气,还能和将军过两招。
常歌抽了把木剑,随手掂了掂。
普通兵士练习用的木剑和将领所用长剑不太一样,要显著短上一截,这木剑松木刨成,不仅软翠,剑身上还带着些未干的青汁。这东西,是没什么杀伤力的。
众人满眼期待地盯着常歌,只见他举起木剑咔嚓给折去了大半。
这
那木剑真正主人简直傻眼,练习木剑都是按人头配发的,一把折了,这以后他可咋办。
常歌似乎想到了这一点,回头冲他一乐:莫担心,赶明让陆二哥赔你个长的!
陆二哥就是散骑常侍陆阵云,这几天李守义和刘肃清都不顶用,他临时顶了差事,城西大营里一帮子老兵新兵,都归他管。剑主人听常歌发话,立即转忧为喜,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常歌单手举着那柄断木剑,脚尖轻挑,将小乔掉在地上的木剑轻巧踢起:小乔,接着!
那剑在空中打了个旋,直接朝小乔门面飞去。小乔飞身,一把接住了剑柄。
身手不错。
常歌将拎着点心的左手背在身后,单手掂了掂断木剑:来,我给你喂喂招。
常歌话未落音,小乔举着剑就抢了上来,常歌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二人仅有一步之遥之时,红衣一闪,常歌居然旋身避开了这一剑,与此同时,那柄断木剑抵上了小乔侧颈。
常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怕么。
小乔大喝一声:不怕!言毕,挥剑照着常歌的头砍去。
周围士兵看得胆战心惊,虽说是比试,就这么对大将军舞刀弄棒的,这乔昭的性子也是真的虎。
小乔那剑离得虽近,却砍了个空,甚至连常歌的发梢都没碰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常歌已退至左侧,而小乔的肩膀、前胸、侧肋等处却噼里啪啦四处被断木剑击中,足足有十七八处之多。
常歌这才大退一步,看着摸着侧肋的小乔,轻声道:这回怕了么?
小乔还大喊:不怕!
挺好,有骨气。
常歌说着,一步上前,几下扯开了小乔的肩甲,惊得四周兵士瞪大了眼睛,小乔也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闹的一头雾水,顷刻之间,他身上肩甲、软甲、裙甲等被常歌剥了个干干净净,就剩下一身粗布垫衣。
常歌将断木剑举起:再来。
这回他主动出击,小乔一步都没迈出去,胳膊上已然挨了一剑,晃神之时左肩、背部等多处都挨了断剑,眨眼间,那断剑又停在他右颈处,常歌不知何时已转至他身后,以断剑彻底制住了他。
这一串动作速度太快,围观的士兵足足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大声叫好。
常歌赢了,他却一点也没看出来高兴,轻皱眉,沉声问道:你身上处处破绽,为何不怕?
小乔昂头:大丈夫保家卫国,当如将军一般,单人破阵,无所畏惧!
常歌轻笑一声,收了断剑,冷眼看着他:无所畏惧这不叫英勇,这叫大蠢驴。
士兵一时没忍住,发出一阵嗤笑。
小乔脸上有点挂不住:我武艺不精,确实敌不过将军,这个我认。可上战场的人,蠢也好驴也罢,勇敢无畏,我不觉有什么错误之处。
常歌转至正面,认真审视他:剥了你的甲,你还没体会出来么?倘若今日不是训练,我手中的不是木剑,你早已死过多次了!
我武艺不精
这和武艺没关系。常歌直接打断了他,武艺再精,谁能面面俱到无懈可击?你能么?在场谁能?上场就横冲直撞,就一个字,死。
小乔不语,仍然咬着牙看向常歌。
常歌一把丢了木剑:谁有真剑。
断木剑过招,毕竟伤不着人,周围兵士看得也乐呵,常歌转手要真剑,周围人反而瑟缩着,不敢递剑了。
这时候小乔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护甲,依常歌的身手,再真刀真剑下去,那可能真的会死人。
常歌见无人上前,瞬间撂了脸子:快。
一旁士兵这才不情不愿递了剑柄。
常歌一把抽出利剑,只听鍖一声割风裂空之音,长剑出鞘,寒光晃眼。确是一把好剑。
常歌横着剑,剔透的眼瞳映在剑身上,更显寒冷锐利。
他一剑指向小乔:你也换剑。
小乔换上了真剑。
刚才二人以木剑过招,大家完全是兴奋看热闹的态度,眼下真剑一上,整个气氛都紧张压抑起来,小乔也神色紧绷,脚下腾挪周旋,没像刚刚那样,直接挥了木剑就冲上来。
常歌岿然未动,仍是背着一只手站着,他的腰肢窄瘦,脊骨柔韧向上,肩背舒展,活像是撑开的火红风筝。
小乔围着常歌缓缓绕场,至第四圈时,他绕到常歌侧后方,趁他不备一剑抢了上来,眼见那剑正要刺入常歌左侧蝴蝶骨,忽而红衣飘动,空中一道刺耳裂空之声,小乔的剑被打得铿锵一声,瞬间脱手。
小乔握剑的右手被震得发麻,未及回头,常歌的剑立即悬在他咽喉正前方。那剑再进半寸,当下就能刺穿他的喉咙。
常歌的双眸平静和缓地眨了一下,方才的散漫一扫而空,剔透的瞳孔因为杀意变得凛凛透亮。
他轻声问:怕么?
小乔嗫嚅了一下,竟没说出话来,但四周围着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方才他握着剑的右手,正在微微发抖。
常歌这才收剑:怕就对了。
怕,不是让你做缩头乌龟;勇,也不是让你像蠢驴一样一通横冲。担忧受怕为恐,刚心勇气为恿。恿和恐一样,都自心而起。弱势之处,恐惧之心,没什么好丢人的,反而知难而上、知死不辟,知恐且坚,方能由恐,而生勇。
听至此,祝政有所触动,低头温和一笑。
常歌让他捡剑:再来。
这一回合,小乔愈发认真,常歌让他数招,小乔却忽然一剑抢上,直指他左手中的牛皮纸,常歌立即大退一步,避开此剑,居然眉眼弯弯,笑了起来:这个可不能乱刺。
他趁小乔被手里的牛皮纸吸引,横剑便刺,两剑相抵,发出一声锐响,常歌明锐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忽而轻巧笑了一下,小乔脚下忽被一绊,猛地摔了个屁股蹲,而常歌的剑,也不出意外地停在他咽喉前。
小乔翻身爬起,拱手道:谢将军指点。
常歌终于收剑展颜:指点什么。你不也差点戳中我的点心了么?
他眯着一只眼,从牛皮纸里拈出块桃花糕咬了一口,被苦得眉头一涩:要不是这东西难吃得跟上刑似的,我就分你一点了。
围着的兵士被他的神情逗笑。
常歌嬉闹完,这才敛了笑意,抬眼看向小乔:你上战场,你的命便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为家为国,为天下万民。死是要有意义,但活更要有活头只有活着才能拼杀、才有成败,才能保家卫国,才有你那一大套大丈夫无畏无惧的东西。
小乔体味半天,仍不信服:将军领二百轻骑,不着铠甲,孤身入阵,难道也心有恐惧么?
常歌被他逗得一乐:怕,我怕的要死。当时心里净惦记着,我要是挂了,官署里备着的炖煮还没吃呢!都怪李守义这头大蠢驴,西大门不抗,非要跑去给魏军当蹴鞠!
士兵一阵哄笑。
待众人笑毕,常歌问道:乔昭,你有表字没有?
嘴快的赶忙嚷嚷起来:将军,小乔人粗,倒取了个雅字,称泽生!
泽生。常歌道,还真是个好字。我问你,楚国中护军乔匡正是你什么人?
常歌打第一眼就看这个小乔眼熟,里里外外长得都像之前跟踪过他的一位楚国密探乔匡正。
那时候他还在益州效力,这乔匡正兢兢业业跟踪他几个月,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被他揍得爬都爬不起来,拖着瘸腿还坚持跟,愣是把常歌折腾地没脾气,索性和他和平共处起来,有时候还喊乔匡正坐一起吃个面。
后来他转投楚国,听祝政说,他才知道,这乔匡正出身世家,是楚王心腹,担近卫中军将领。
乔泽生拱手:禀将军,匡正兄乃本族本家嫡子,我与他虽为同辈,但乔昭出身外家,不敢随意攀扯。
匡扶正道,泽被苍生。常歌将手中的剑置于乔泽生手上,这事,不分什么本家外家。你有个好名字,但愿不负此名。
乔泽生接剑,当即大拜。
行啦,热闹也看够了,都散了散了。常歌道,我听你们陆二哥说,他从汉水里头摸了不少嫩鱼苗子,今天晚饭有翘嘴鲢!
正说着,炊官举着大勺出来吼放饭,军营里立即沸腾起来。
几个脸皮厚的,前后围着常歌,叽叽呱呱拥着他朝自己的营帐走,常歌倒也随意,一点架子没端,混在里头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不知谁讲了个笑话,逗得常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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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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