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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三国(穿越)——向晚鲤鱼疯(38)

    周晖很不
    客气地大剌剌坐下,伸出手拍了拍震惊中的李隐舟,和他耐心解释:寒食节事发后,我的职位就被撤走,随后太守公告诉我是少主蓄意打压,他可以给我一个出头的机会,只要我愿意对他忠诚。
    的确,一个办事利落、出手果断的年轻人,被埋没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官人,又遭遇世家少主的报复,双重惨境之下,陆康的赏识就像凭空出现的伯乐。
    如果他不是陆逊安插的人,也许真的从此对陆康便忠心耿耿了。
    此人不仅是陆逊一手安插,还是周瑜的从兄。
    周晖看出李隐舟眼中疑惑,倒不再继续隐瞒:我不过是父亲的养子,公瑾喊我一句从兄是他的尊重。
    所以他很早就意识到了出头得靠自己,隐忍多年,通过周瑜与陆逊达成合作。
    一切的设局就如细细的蛛网,初见时唯有几根简单的线,等回过神来,已经密密结成网,深深地裹住陷入其中的猎物。
    可埋得这么深、这么久的一步棋,却为了救师傅出来用掉了。
    孙策展开此前那张羊皮,道:这张图也是周兄送来的,两次下来,陆太守对你一定起疑,你不能回去了。
    周晖道:少主也是这个意思。
    张机安然无恙地被送回来,孙策完成了对几人的承诺,自然也就不需要忌惮什么了。
    交战一触即发。
    忽然想到什么,李隐舟猛地抬起头:所以将军又骗了我。
    此事压根就是陆逊一手策划,甚至浪费了精心布置许久的一个棋子。而孙策充其量不过给周晖开了个门,就这样把人情卖给他和孙权了。
    孙策斜倚案边,颇有兴致地摇着铃铛,笑得邪气:小家伙,下次做交易,记得先拿货。
    周晖与张机的离开如无声息的宣战,敌意很快燃到庐江城。
    风声猎猎卷着战旗,满弓拉出咯吱紧绷的声响,此起彼伏的战鼓以撼天动地的气势响彻山河。
    火光烧红天际。
    顾邵立于城墙高高的一角,俯身看着策马于万军中央扬鞭的少年将军。
    自己少时的狂言犹在耳畔
    等下次他再回来,我就让士兵关上城门,和他好好理论长短!
    他呆呆望着压城的大军,望着他们手中的刀刃与火箭,嘴唇簌簌颤抖。
    老虎不可怕,山火也不可怕,可怕的是
    冲天的呐喊将他的声音淹没下去。
    少主!一个老仆掩着头将他往后拉扯几步,这里太危险了,有护城将军守卫,您快回太守府吧!
    顾邵仓皇地回头,旋即咬住嘴唇,克制住周身的战栗。
    他用力拧着眼皮,不许眼泪落下:我是庐江城的少主,自当与他们同在。
    老仆无计可施,急得直跺脚,眼神忽而一亮:少主,你快劝劝顾少主!
    闻言,顾邵背影微微僵硬片刻,但并未回头,只是垂下头,声音颓丧却不容反驳:你不用劝我走,做过的事我不后悔,可此身为庐江百姓养育,我必须和他们同一生死。
    陆逊不言不语。
    他快步走上前,扬手一记手刀劈在顾邵的脖子上。
    老仆几乎呆立:少主
    陆逊将昏迷过去的顾邵交托给他:从祖父已备好车马,把他送过去。
    那少主呢?
    陆逊缈然远眺狼烟中意气风发的千军万马,旋即收回视线:我还有话要和从祖父商谈。
    城外的响动吞吐山河,然而遥遥北立的太守府却唯见隐约燃动的烟霞。
    陆康独自坐在案前一动不动。
    他是如此老迈而瘦弱,整个人是一张犯黄发旧的画纸,贴合在寂静在、空落的房间内,不沾烟火,亦无生气。
    见到养育数年的从孙,他几乎凝然不动的眼眸方有一丝转动:你来了。
    陆逊立于他身前,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比他这个枯萎的老头子更高,一立一坐,他几乎需要微微抬颏才能与之平视。
    也许是因为战火迫在眉睫,这一次祖孙二人也不再有时间打机锋。
    孙策势如破竹,想必你出了不少力气吧。
    陆逊正欲说什么,却听陆康继续问:你应该知道,世族的强大就在于我们同气连枝,你做出这样背叛的事情,不会有人容得了你做陆家家主。
    陆逊默然半响,轻声道:这不是您所期望的吗?
    陆康始终知道自己这个从孙的反意,也知道与孙氏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甚至于自己所布
    置的一切的局,对这个官场滚打数十年的老者,都似幼狼扑咬的玩闹罢了。
    没有他的默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投降于孙策就是击碎了世族的尊严与体面,陆康作为德高望重的家主不可能率先背叛世族的联盟,所以他只能通过纵容陆逊间接地投诚于孙家。
    一旦庐江被城破,世族发现其中的奥妙,就可以全部推到陆逊这个叛徒身上,牺牲其声名保住陆家的地位。
    当陆逊因此被世族所弃,他的儿子陆绩会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陆康并不急于反驳他类似于质问的话,他知道年轻的少主有自己的答案。
    他反而问:既然知道我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做下去呢?
    为何?
    陆逊遥望天际的狼烟,纷飞的火光与记忆中的血光重叠,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在耳畔,却似乎已经沉入寂寞的童年中。
    算了。陆康不再揭开他的伤疤,起身递给他一块玉印,这是陆家的家印。
    陆逊罕见地露出一丝讶异的眼神。
    陆康阖上眼眸。
    半响,只吐出两个字:
    去吧。
    这场战火持续燃烧了数月。
    即便有陆逊提供的地图,庐江依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孙策有意放行,许多兵民借此逃生。
    甚至于世家的人都混于难民中,离开了庐江郡。
    孙策此人行事霸道嚣张,此番却对世家如此心慈手软,死里逃生的贵族们不由心生疑窦,怎么看都像是陆家有意投诚,孙策才放过一马。
    阿绩!自幼生活在安谧的吴郡,七岁的暨艳并不晓得陆家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搬来了吴郡,他和那个病中相识的小伙伴又可以一块玩笑了。
    你看,兄长今天教我认了这个草药,我带你看了。
    陆绩放下手中书卷,面色有些不同于同龄人的苍白:我也新得了一本屈原的《九歌》,你替我念一念吧。
    两个孩子于午后明丽的日光中声音脆脆地读着书。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1]。
    直到夜色落下,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李隐舟腆着脸来吴郡新落
    的陆府接人。
    医药上他和张机算是颇有心得,但读书育人还是书香世家比较在行。既然陆氏已经迁到吴郡,反正陆绩都要在家里念书,索性把暨艳也送来蹭蹭先生的课。
    官邸内有朱深的制衡,民间有陆氏压制,许贡亦对孙策无计可施。
    于是张机和李隐舟也干脆不走了。
    漂泊的柳絮无根,但却挂在了一颗小小的树芽上。
    李隐舟牵着暨艳的手,和陆逊简单地道谢告别。
    一长一少两人前后走过铺着青苔的石板路,嗒嗒的脚步声中,街头邻居的细语悄悄传来。
    听说陆太守以身殉城了。
    果真是陆氏的风骨,陆公是宁为玉碎啊!
    之前世族不是还说陆家卖了庐江郡偷安么?没想到陆公如此烈节,看来陆家并没有出卖世族啊。
    李隐舟脚步一顿。
    暨艳欢快的脚步被拉停下,奇怪地仰起头:兄长,你做什么?
    没什么。李隐舟低下头,笑着薅薅他柔软的头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屈原《九歌国殇》
    来给大家梳理下视角
    周晖=周瑜从兄=陆逊的合作伙伴
    寒食节是陆逊自导自演的戏,但是以陆康的视角并不知情,在陆康眼里,周晖和陆逊顾邵应该有矛盾
    他提拔周晖是为了防备陆逊,但实际上周晖是陆逊的合伙人,等于间谍
    以上是主角的思路
    陆康看穿了一切,他默许陆逊与孙家周家的合作,只是碍于世族,不能自己表达合作诉求,所以放纵了陆逊的行动,等世族指责陆家的时候,就可以甩锅给工具人陆逊,然而乘机让亲儿子陆绩上位。
    以上是陆逊的思路
    真实的情况是,陆康早就准备好了以身殉城,因为他殉城了就不会有人觉得陆家背叛世族,陆逊也就不用背锅了。
    44、第 44 章
    随着庐江郡的沦陷, 四方狼烟在江东的土地越燃愈烈。皇帝兴平的愿望也终究告破,在这个年号短暂地被使用两年之后,建安成为中央统治者最后的哀求。
    年号的频繁更换并不影响百姓的生活,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能活到下一个两年,新年号的新鲜感很快被战争的浪潮冲淡, 没有人觉得建安二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有李隐舟知道, 这会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长到风云激变,天地易主。
    建安二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
    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格外酷热, **辣的夏风像扑面而来的火光, 燎得人眼角干热发红。好容易躲进房间, 翻涌的热气把屋子罩成闷热的蒸笼,才踏进去一步就被烫得浑身刺痛。
    李隐舟一边扯着汗湿的衣襟扇一点风,一边龇着牙退出房间走向井口,准备舀两瓢水冲走一身黏糊的汗。
    燥热的夏夜中, 唯有蝉还孜孜不倦地吹拉弹唱, 就连明月似乎也嫌弃这等俗物的聒噪, 撩来两抹浓云掩在耳际。
    影影绰绰的光线中,一袭白衣的小少年挺直地背于井后,手中执了厚厚的竹简,声音明朗而清脆。
    宁赴湘流, 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1]
    李隐舟放悄了步子,蹑手蹑足地走到少年身后, 从井边木桶里蘸了一手水,飞快地往小读书人的脖子上一抹
    兄长!对方下意识哆嗦一下,旋即咬牙切齿地回头, 却顾着读书人的矜持,不能丢下书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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