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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三国(穿越)——向晚鲤鱼疯(31)

    不痛才是
    部分产科病最可怕的地方。
    好在孙夫人这一胎金贵,孙氏上上下下都盯得死死的,若是换了个贫苦人家,估计只有一尸两命的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李隐舟继续追问:夫人已怀孕几月了?
    朱深回忆道:到现在,总有八个月了吧。
    八个月,李隐舟手指无意识地掐算着,不知江都的巫医推算月份准不准确,如果以现代医学的算法,用末次月经算第一日,应该已经超过了三十二孕周。
    正是最凶险的时候。
    但是如果能保胎到三十六孕周,也许就可以绝处逢生。
    朱深见他神色莫测,心中略有些忐忑:老夫人过去或许曾有得罪,但您顾念主公与少主和您在庐江郡的情分,也一定要说服张先生救一救主公的孩子啊。
    李隐舟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阿艳。他伸手唤来暨艳,给他塞了几枚铜钱,今天自己买点白饼吃,好好念书,等先生回来了,把朱公和我的话转告给他。
    暨艳干脆利落地点头,也不像同龄的孩子痴缠大人,安静独立地自个儿去角落里翻书去了。
    朱深颇惊讶:这么小个孩子,能把前后说清楚吗?
    李隐舟这才回神看向他:朱先生还未上任,想必算是闲人吧?
    某的确在予告中,开了年才算吴郡的都尉呢,现在的确空闲着。
    朱深还想啰嗦两句,被李隐舟不耐烦地打断:既然如此,请公卿送我去江都郡,产妇危在旦夕,一刻也经不起蹉跎了。
    江都郡与吴郡亦为一江之水,源源相承,在朱深的打点下走水路,两三个朝暮之间,就已经抵达了孙府。
    如孙尚香当日所言,江都风好,绵软的夜风吹面不寒,静静流淌于人的面颊,送来细雪梅花。
    才跨进门,便听扑通一声,积雪溅落一地。
    朱深回过头,惊讶地张嘴,被一个夸张的气声打断:嘘!
    一双鸟雀似的眸子滴溜溜转动,嘴巴鼓鼓气,忍住屁股的疼痛,拍走满身的雪花。
    小娘
    孙尚香跳起啊捂住他的嘴:朱先生!我的好先生,您千万别告诉母亲。她压低了声音,左右顾盼着有无旁
    人看见。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似曾相识的背影上。
    三两雪花落在睫上,视线被糊上一层霜白的朦胧。
    孙尚香不太确定地张了张嘴:阿
    李隐舟转过身。
    朝她微微笑着:好久不见,阿香。
    孙府的小院内焚着絮絮的香。这是江都的巫医给出的办法,要用符水混着香灰灌给产妇,才能确保这一胎平平安安。
    病急乱投医,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所幸一片慌乱中,朱深的名帖递了进来,说是带来了张机的徒弟。
    孙老夫人立即请了进来。
    李隐舟同朱深、孙尚香一块走进少夫人养胎独居的小院,扑面而来浓重的香灰味,李隐舟尚且按捺着没说话,孙尚香登时跳了起来。
    快把这些香都撤走,烟熏火燎的,嫂嫂还怎么静养啊?
    孙老夫人目光从她一身少年男子的打扮上一错而过,眉头微微地拧了拧,然而并不言语。
    视线最后落在静立其后的小少年身上。
    她的眼珠如匮乏光彩的鱼目,转动间又似握在手中的佛珠。死沉沉的眼神凝视着李隐舟,唇畔泛起一个很和蔼的笑:阔别数年,你出息了。
    李隐舟来不及、也无心和她寒暄:请问少夫人何在?
    孙老妇人见他如此积极,倒暗中放下一颗心,又问:你师傅什么时候来啊?
    李隐舟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耳朵不大好使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让我先看看少夫人的情形,无痛见红不是小事,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谈吧。
    孙老夫人沉默片刻,就在李隐舟以为她当真聋了的时候,才微微地挪开身子:你如今也不算小孩了,老身的儿媳也不是小女昔日的岁数。为了各自的名节,自当避嫌。小先生既然如此心急,不如就隔帘悬脉,如何?
    闻言,李隐舟急切的心情反倒按捺下来了。
    我不急。他索性学会了张机那一套以无赖治无赖的话术,少夫人出身尊贵,怀的也是小将军千金万金的头子,就算贻误了病情,孙小将军发怒要赔上我一条贱命,也不算很亏。
    孙老夫人木然地垂着眼睫。
    孙尚香见两人争锋相对,气得跺脚:
    母亲,你连巫医的话都听,为什么不让阿隐进去看看呢?
    孙老夫人抚着心口,缓缓呵出一口气,在寒寂寂的夜里凝为一聚而散的霜:女儿家的名节大过性命,我还没数落你,成日厮混,成什么体统!
    孙尚香气结地说不出话,半响,忽然冷冷道:为的是兄长的名声吧。
    孙老夫人凝然不语。
    夜风裹挟着冬雪,簌簌地落下,白茫茫地遮断了月光。
    朱深亦不敢发话,唯有用眼神恳求李隐舟暂退一步,不要和她争执。
    李隐舟咬住牙关不说话。
    为了无辜的产妇,这点气不是不能忍,只是产科的病不做查体,基本等于盲人摸象,更是耽误别人的性命了。
    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中,忽闻踏雪而来的脚步声。
    冷而清的声音破开风雪。
    让阿隐看,谁敢多舌,我会替兄长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供电恢复了,感谢一线抢修人员TvT,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呀
    37、第 37 章
    细如粉尘的雪被碾为冰渣, 踩在脚下偶然发出咯吱一声。濛濛的雪雾中,唯有衣衫卷着夜风,飒飒响着。
    少年神色冷肃一如当年。
    而冷峻的面容为风雪雕琢, 刻出更深邃的眉眼与挺直的鼻梁,就连唇也抿成薄薄一线。
    不似往昔故作老成的高傲淡漠,凝着冰晶的眼睫下,一双寂黑的眼瞳落着霜雪, 冷得彻骨。
    孙老夫人扣动一粒佛珠, 无声息硌过手心。她与次子迎风对视:可当你杀死一个人,就会有一百张嘴巴来抱怨你。你压弹这一百个人,就会有上千的笔杆子戳你背脊。
    孙权眉目凝然不动:但我若杀死这一千个人,便不会有一个人再敢乱说话。
    啪。
    孙老夫人手中佛珠蓦地散开,当啷洒了一地,圆滚滚的木珠子摇曳片刻,半截埋入冰雪中。
    她木立片刻, 唯有眼角有瞬间压抑不住的抽动, 旋即敛下眼睑,不顾掐红的掌心,以目光余暇指示仆人收拾残局。
    神佛都为你这话震怒。可见那几年送你去庐江求学,终究是荒废了。她阖上眼眸, 胸膛缓缓地、用力地换着气息, 都说陆氏为江东读书人的表率, 你竟也半分未曾学到, 究竟是你父兄造的孽啊。
    孙权骤然冷笑:神佛践踏性命,难道就比父兄在战场厮杀要高尚么?连个妇人都救不了,只会睥睨众生,神佛也不过如此!
    你!孙老夫人再按不住心头怒意, 当真是你孙家的好儿子!
    孙权横眉冷对,目光空落落地凝视着茫茫夜雪。
    母亲。孙尚香扯一扯老夫人的袖子,试图分辨,我们在庐江也不止念书,还和张机先生学了好多书上没有的东西,其实人生病并不是因为神佛,而是
    够了。孙老夫人目光遽然一转,似一把冷冷钢刀,生硬地搁在李隐舟的脖颈上。
    昔年周公瑾来邀时,只告诉我庐江郡是书香贵地,世家所往,竟不知道你们成日就和这样的人厮混!
    被嫌弃为这样的人,李隐舟非但没有气急,反而以同情的目光回视她。
    一个人越是张扬什么,便越是缺乏什么,她口口声声礼
    仪名节,足见她有多害怕别人揭开孙氏不值一提的出身,害怕被人和源远流长的世家比较德行。
    在庐江郡的时候便是如此,宁可让生病的小女儿吃冷食,宁可扣住孙权,也不想孙家被人非议。如今孙坚败亡近三年,这位老夫人居然还坚持不懈地做着母仪天下的梦,比她的儿子们都还要执着。
    你瞧老身做什么?她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还敢看她。
    目光甚至带着一丝可怜。
    老夫人久居深宅,大概没见过外头的情形吧。他似和小儿说教似的,穷人衣不蔽体,食不饱腹,在冰天雪地里生孩子,只有用草盖着。您所谓的名节,早就没人在乎了。
    他贴着墙,听房内略有些微的泣音,但气息还算匀称,才回转过心神,盯着静默不语的孙老夫人:您想,您要是落在水里挣扎着,还会管救您的人名声好不好吗?
    孙老夫人眼中闪过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复为木然,语气倒和蔼许多:你年纪小,不通人情世故也是有的,落水狗惯会咬人,危险的时候呼救求人,救起来就要嫌弃你的身份了。
    那倒确实。
    在对方若有若无的冷淡笑意中,孙老夫人才陡然转醒似的,目光猛地跳动:你敢讽刺我?
    此言一出,周遭的人才似被浇上一层热水,从冰封的呆滞中缓过神来。
    李隐舟的话明面是告解她民生艰难,老百姓只求能者上位,安定生计,不会管其私德。但引出老夫人的话,就是嘲讽她求医的时候毕恭毕敬,人到了就翻脸无情。
    朱深观其脸色,倒并不认为她在生气,视线从肃然冷立的少主身上一扫而过,在冰冷的气氛中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其实某倒以为,小先生并非讽刺您老人家,而是借您的口讽刺那些只会口诛笔伐的腐儒。
    他旋即压低了声音:您只想着比肩世家,可令其刮目相看,为何不想着
    令世家俯首称臣呢?
    这话虽未出口,但孙老夫人、孙权与李隐舟都听出其话外弦音。
    孙权的方才的话固然放肆,但也不无道理,人言就如煮滚的水,越压制便越沸腾。但若掌控了下面的柴火,就等于捏住其命脉,是温是凉,都由火说了
    算。
    孙老夫人注视着风雪中岿然不动的次子,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亡夫的身影。
    而孙权侧过脸,目光为风雪侵蚀得模糊闪烁,静静凝视李隐舟片刻,才道:去吧。
    在孙老夫人让步的默许下,李隐舟才终于推开这扇房门。
    产房终归有很多讲究,男子一律被拦在外头,独放了孙尚香一道进来,老夫人之前严防死守,然而对峙一番,索性放了手让他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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