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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西奚子(80)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江裴遗已经养成了出门之前先往大门看一眼的习惯,如果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那么就意味着这天晚上十有八|九会有一个令人心安的好梦。
    .
    这天江裴遗下班出门,看到马路对面停着那辆他熟悉的南瓜车,他心里微微一松,熟门熟路地打开车门坐进去,车子缓缓启动加速,短短几秒内就到了最大速度,车辆在路面上疾驰而过。
    一向能嘚嘚的鳄鱼这次一反常态地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江裴遗敏锐的直觉下意识感到一丝古怪,脑海深处某根神经陡然一跳,同时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林匪石对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向有种迷之执念,就算半身不遂躺在医院的时候,都要把病床弄的芳香扑鼻,又败家又骚包。
    所以就算林匪石本尊不在车里,他留下的满地芬芳也丝丝入扣地缠绕在车座上,直往人鼻子里钻,余香足以勾的人心烦意乱可是这辆车里居然没有一丁点木香的味道!
    江裴遗整个头皮一炸,瞬间抬起眼,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双阴鸷狭长的眼睛,眼角下横着一道长疤,开车的司机浑然是一幅陌生的面孔!
    同时江裴遗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令人悚然的细微声响后备箱里居然还有人!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林匪石对他说过的出门小心的提醒,没想到沙洲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对他下手了!
    江裴遗想也没想咣地一声,狠狠一脚暴力踹开车门,直接从高速行驶的车上滚了下去,他的身体在草地上轻盈地滚了两圈,宛如猎豹般伏起,疾速起身向旁边的小巷里跑去!
    司机没想到这条子反应这么快,刹车都没来得及,一秒钟后才猛然将脚刹踩到了底,轮胎骤停在地面上擦出刺眼火花,发出吱!吱!让人牙根发酸的尖锐声响,司机停下车,从车门跳下去往回看已经完全看不到江裴遗的身影了!
    那人怒骂了一声,拉过车里的呼叫器:目标跳车了!全都给我追!
    车子的后脑勺被咣当掀开,从后备箱里跳出来两个男人天知道那么大点地方是怎么放下去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的,三人一起向江裴遗消失的地方拔腿狂奔!
    不远处传来摩托车轰隆作响的声音,两辆载着人摩托并排呼啸而过,在巷口来了一个惊险的贴地漂移,车上的人下来张口就骂:你们三个人看不住一个条子?!一群饭桶!
    被骂的人脸色铁青但没敢还口,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儿跑了!
    那领头的冷声道:两人一组包过去,记得别落单,这条子最擅长单打独斗。
    反正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认为单打独斗打不过南风,两个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的,要不是顾及他们手里可能有枪,这几个人加起来都是给江裴遗千里送人头。
    江裴遗快步闪身走进一道巷子,拿出手机拨通市局值班室的电话,有条不紊地说:我是江裴遗,在羊肠村胡同附近遇袭,对方人数五名以上,可能携带枪|支武器,请求市局支援。
    值班刑警魂飞魄散:我马上组织人手赶过去,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江裴遗侧耳听了一下错杂急促的脚步声,转身进了另外一条胡同,轻声说:十分钟之内可以。
    这四通八达的小巷仿佛一个弯弯绕绕的迷宫,江裴遗领着身后的几个人在里面兜圈子,凭借听声辨位的本领放风筝,谁也摸不着他的尾巴,江裴遗转过一个弯,可不想在拐角处鬼似的悄没声埋伏了一个人,照面冲着江裴遗的大腿就是一枪
    砰!
    子|弹叮当一声落到地上,江裴遗在他抬手的瞬间就闪身到了一旁,千钧一发间高速旋转的子弹贴着他的裤缝滑了过去,将裤子边缘燎起一块破洞,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地透了出来。
    江裴遗头也不回转身就跑他曾经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在什么时候做出怎样的最优选择,这基本上是他长时间命悬一线练就出来的本能反应,跟大忽悠林匪石不一样,他以前经常跟猎鹰一起在最前线跟其他毒贩的势力火拼,那些溅到身上的血液都是滚烫鲜明的学会在枪林弹雨中生存是江裴遗的必修课。
    江裴遗飞快地跑到另外一条胡同里,将身后那人甩了八百条街,耳边听到隔壁隐隐约约的咆哮声:开你|妈的枪!要活的!
    听到要活的三个字,江裴遗的身影忽然一顿,他立马就不着急跑了,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人过来。
    以前在黑鹫的各种死对头之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见到宋之州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开枪,否则就不会再有开枪的机会了,这是无数人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可惜这群愣头青竟然不懂。
    一组人追着江裴遗的脚步过来,转向了右边的胡同:那边,过去看看!
    下一秒江裴遗缓缓从这两人身后走出,无声无息地靠近他们,随即单手劈向一人的后颈,那人瞬间瞪大眼珠,一声都没出就软了下去,旁边的男人察觉到事情不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魂飞魄散的你?!字,被江裴遗徒手掐着脖子拎了起来,他的腿在空中徒劳地蹬了两下,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眼珠不受控制地往上翻,没到半分钟也昏了过去。
    另一处的人在耳机里听到不寻常的声响,脸色突地一变,惊道:老孙?!老孙?那边怎么了?
    耳机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他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江裴遗出手了!所有人跟我集合!
    四个人无头苍蝇似的聚到了一起,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没往前转几个弯儿,就看到江裴遗弯腰靠在墙上,单手捂着右腿,神情异常痛苦,脸色格外苍白,指缝间不停向下滴滴答答渗着血。
    领头那人脚步一停,以为这里头有什么猫腻,没敢抬步往里走,可他眯着眼打量了江裴遗一会儿,发现这人满头冷汗、嘴唇毫无血色,疼的肩胛骨似乎都在发颤,也根本没察觉有人过来了,才敢大步走过去:嘿!原来躲在这里!
    最旁边那人从腰间抽出枪,远远指着江裴遗的脑袋,那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像是包围了别人,更像是江裴遗把他们包围了,看起来着实滑稽。
    江裴遗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眉目的线条锋利而冰冷,一滴冷汗从他形状优美的下颌滑落,他哑声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块沾着麻醉剂的手巾,说:别急,这个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话间乌拉乌拉的警笛声从远处响了起来,他们下意识目光一变,就在这时,江裴遗猝不及防地动了!
    只见他鬼魅似的欺身向前,劈手夺过一人手里的枪,再左手扣住那人的手臂往后一拉,那人肩膀骨节发出恐怖的咔咔声响,嗷的惨叫了一嗓子,半条胳膊直接被卸了下来,同时江裴遗握着枪的右手手臂向上一提,极限单手上膛,再接连扣下扳机,砰砰砰三枪移动精准点射!
    如果说李成均这一辈子干了唯一一点好事,那就是教出了江裴遗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技,但这其实跟李成均本人也没多大关系,他只是教了广泛传授的基本功,剩下的都是江裴遗天生丽质加后天努力练出来的。
    从弹道里射出的三枚子|弹分别长了眼似的命中了三个人的膝盖骨,他们当场就跪了,巷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江裴遗虽然是以一敌多,但是他本来就习惯单兵作战,别说只有这几个不入流的歪瓜裂枣,以前奔波的时候被百十来个人追着跑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沙洲这次是轻敌了。
    江裴遗一步一步走过去,把男人手里的手巾踢到了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说你要活的?
    男人捂着碎了似的膝盖疼的说不出话。
    市局的刑警噼里啪啦地赶了过来,看到这满地人之后都愣了,目光又落到江裴遗身上,一惊一乍地说:江队!您受伤了!
    江裴遗混不在意地把手心的血往裤子上抹了抹,下巴轻轻一点,命令道:这些人都铐起来带走,地上那三个先送医院。
    忽然,江裴遗又奇怪地嗯?一声加上这四个人,被他放倒的一共是六个,可听脚步声刚才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难道抛弃他的同伙跑了?
    那漏网之鱼确实是跑了,手脚并用屁滚尿流游走了,他马不停蹄地跑出去一段路,魂不守舍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打电话,说:天明、天明哥,我们任务失败了,警察来的太快了,老六他们全都被江裴遗给抓起来了
    那头的天明静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你们七个人没抓住他一个,还被他扣了六个到公安局?
    那人一个字不敢吭,冷气从脚底下嗖嗖往外冒。
    他们本来打算的是让前面的司机吸引江裴遗的注意,后面两个人趁机用捂住他的口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弄晕,另外四个人都是以防万一用的,谁想到那条子跟怪物似的反应那么快,想都不想就踹门跳车,还先手放倒他们两个!
    天明忍不住低声骂道:我就知道这群饭桶关键时候没有一点用处!
    别这么说,想活捉南风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是我痴人说梦了。他旁边的人不急不缓道:老六他们在沙洲也够久了,是时候放他们回去了。
    天明目光闪了闪:是,我这就去办。
    .
    重光市局,被江裴遗先手放倒的两个人被铐在暖气片,过了半个多小时先后醒了过来这俩兄弟其实是挺冤的,都没能得到跟敌人正面交手的机会,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虽然他们也确实打不过江裴遗就是了。
    医院那三个人派专人轮流看守,除了护士之外一个人也别放进去,江裴遗听说他们醒了,一边往审讯室走,一边面容冷峻地吩咐旁边的人:小心沙洲杀人灭口。
    是,明白!
    江裴遗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对面两个人半死不活地坐在铁椅上,看到江裴遗进来,眼皮一齐跳了跳。江裴遗对旁边的刑警说:右边那个先带出去。
    刑警把右边那边难兄拎了出去,就剩难弟一个人在里面了。
    江裴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眼珠一滚,道:知道。
    江裴遗平静地点了点头:名字。
    那人说:何志勇。
    年龄。
    三十七。
    江队,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元凌省内叫何志勇的没有一个人是三十七岁的,也都不长他这样!耳机里传来同事气急败坏的声音。
    江裴遗没什么反应他对这人叫什么不感兴趣,从沙洲里出来的人十有八|九有光辉历史,录入指纹一查就知道这人姓甚名谁,在江裴遗面前玩这些愚蠢的小聪明,实在是猴子把戏。
    何志勇还在有理有据地死鸭子嘴硬:我顶多算是一个故意袭警罪,还是未遂,再加上主动自首,还能从轻处罚,反正持枪的可不是我,江队,您审我也没用啊
    江裴遗不想跟他们掰扯袭警罪是英美法系国家才有的罪名,这群法盲乡巴佬估计也听不懂,当口打断道:你们带头的人是谁?他将几个人的照片都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何志勇看也没看随手指了一个人:他!
    江裴遗问:谁派你们来的?
    何志勇死皮赖脸地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跑腿打杂的,上面的事不归我管,大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时候何志勇的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实时同步到了江裴遗的电脑上,这人姓元,单名一个朗字,三十七岁,是一个在逃强|奸杀人犯,三年前他犯下恶行之后连夜逃脱,警方从案发现场提取到他的DNA和指纹,确定了他的身份信息,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
    都说沙洲是让妖魔鬼怪安家的地方,果然如此。
    江裴遗将他的信息浏览了一遍,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沙洲的?
    元朗嘴唇下意识地张了张,然后脸色猛地一变,又强行镇定道:沙洲?什么沙洲?我只听过绿地,江队,我身上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你在这儿审问我纯粹是浪费时间
    是吗?江裴遗再次打断他,轻轻地说:元琪的眼睛在天上看着你呢。
    三年前,这个人强|奸杀害的,是他的亲女儿元琪,情节恶劣到令人作呕,给当时办案刑警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元朗一听这个名字,嘴唇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脸色急剧灰败下来,瞳孔扩大又缩紧,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所以即便你什么都不交代负隅顽抗到底也没关系,江裴遗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跟你的好兄弟们一个都跑不了。
    咣当一声,元朗的后背狠狠地砸进椅子里,他看向江裴遗的瞳孔中充满了纯粹的恐惧。
    江裴遗冷冷地盯着他:三年前你就加入了沙洲,任务失败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吧?沙洲会留下一群废物吗?
    元朗的肾上腺素飙升,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椅子扶手。
    没有放你们出去被沙洲收割,是我对你们最后的仁慈,不过我并不介意那么做,江裴遗稍微向前一弯腰,冰冷地逼视着他的眼珠,一字一顿说: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
    夜晚,风声如泣、黑暗低垂,有一个人磕磕绊绊地穿过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胡同,不时神经兮兮地往后看一眼,好像有人追杀他似的如果江裴遗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人是想要杀他的那个司机,眼角横着一道长长的疤,是侥幸逃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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