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
难道他们是在找他吗?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白笙突然在眼前的长廊上,看到了大步朝着他走过来的容胥。
白笙眼睛一亮,迈开腿朝容胥飞跑过去,不等他跑到门边,容胥便已经携着从殿外带来的寒气,三两步到了白笙的面前。
见到他的陛下,白笙心里惴惴不安的委屈害怕全都被冲散了,他张开双臂,满心依赖的向容胥扑过去,急切的想被他抱进怀里,你回来啦。
白笙兴高采烈的扑过去,却被容胥伸手按住了肩,停在咫尺之间,再努力也无法前进分毫。
容胥的手只在白笙的肩膀上触碰了很短暂的时间,见他不再靠近便放开了,还往后退了半步,声音低沉沙哑,等等。
白笙彻底愣住了,像是木头一样僵在原地,一瞬间涌上来无尽的委屈和无助,将白笙心里所有的快乐都摔碎了,脸涨的通红,他甚至都还不知道,眼泪就已经像雨滴一样汹涌的落了下来
容胥手指很快解开了身上被雨淋的几乎已经完全湿透,还在不断滴着水的外袍,随意的扯下来丢到一边,用手摸了一下深色的里衣,确定还是干燥的,立刻抬起臂膀,将白笙揽进怀里,挡着从外面灌进来的风往殿里走进去。
容胥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步履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虚浮,却依旧把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尽量给白笙撑起他想要的安全感。
他知道刚刚拒绝的动作定是让白笙误会了,俯下身子,抬起手腕,拿里衣柔软的袖口给白笙擦脸,将到了嗓子边上的咳嗽死死压下去,轻声哄道,出去的时候忘了拿伞,衣裳被雨淋湿了,太凉,若是不脱下来就抱着你,会把你的衣裳也沾湿的,不是不愿意抱你,别哭啊宝贝儿
他哪里是忘了,那么多宫人在,容胥何需自己撑伞,宫人们在后面跑着跟着替他撑伞,他当时心急如焚的要找白笙,怕撑着伞会挡着视线,便把撑伞的人都赶开了。
江有全见状赶紧取了披风送过来,把披风都捧到容胥面前了,要帮他系上,容胥却连披披风的这半刻时间也不愿意耽搁,看也没看就又接着找白笙去了
白笙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听到这个解释以后马上就又傻乎乎的笑了,软声辩解道:没有哭,是雨水飘进来,淋湿了,眼睛了。
容胥也舒展了眉眼,抿着唇很轻的笑了一下。
他带着白笙走到里面的软榻上坐下,给白笙倒了一杯茶,又吩咐江有全去拿来了一展新的貂绒披风,仔仔细细的给白笙披上,手指微微颤抖着替他系披风上的系带。
容胥扶着桌角坐下来,喘息声有些沉,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额头上还有不知是雨水还是汗的水珠,红色的眼眸里密布着血丝。
他此时抬起手都已经有些费力了,握着系带系了好一会儿才系上,白笙就是再傻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白笙抓住容胥正准备离开系带的手,原本以为会触到一只很冰凉的手,却毫无准备的被手指头间传过来的滚烫温度烫的一惊,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他急忙站起来,扬起另一只手臂,拿袖子给容胥擦干额头上的水珠,接着又拿手去探容胥脸上的温度,惊恐的发现额头烫的像是火烧一样,比手指的温度还要高上许多。
白笙眼睛睁的大大的,泪水争先恐后的落下来,全是不知所措的焦急担心,陛下,你生病了,你生病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
白笙急的跳脚,话都说不清,把怎么办这几个字念了半天,才终于从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翻找回来一点记忆,他眼睛一亮,急忙道:太医,太医,我去找太医过来!
说完就转身要往外面冲。
容胥早有预料,手臂紧紧环着白笙的腰,拉着他揽回自己腿上,双臂扣着拢进怀里。
因为已经被白笙发现了,便也不再隐瞒,用滚烫的手指安抚的摸了摸白笙的脑袋。
容胥的嗓子沙哑的厉害,别怕宝贝,别害怕,我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需要叫太医,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白笙急的话都说不稳,焦急的抱着容胥揽着他的手臂,急急忙忙的点头,我答应,答应的,只要能治好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的笙笙好乖咳咳容胥笑了声,半道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他抿着唇吞咽了一口,却还是不慎让血从唇角滑了下了。
白笙瞳孔惊恐的放大,双手捧着容胥的脸,一边掉眼泪,一边和小孩子一样的哭出了声,呜呜,怎么办容胥,你流血了呜
容胥反手用手背擦掉了唇角的血,颤抖着手端起茶杯,咽下一口茶水,才若无其事着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别怕,不碍事的。
顿了顿,嗓音微扬,道:进来。
话音落地,屏风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白笙回头看过去,万分意外的看到了几天前才刚见过面的庞厉。
第50章 妖物
随着在庞厉后面进来的的,还有许多穿着黑衣服的暗卫, 他们屈膝跪在了榻前, 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能听见细碎的衣料摩擦声响。
庞厉是站在最前边的,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只是对容胥躬身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就沉默的站在了两人面前。
容胥牵着尚在迷茫中的白笙站起来,带着他走到庞厉身边, 替白笙将脖子边上的斗篷严严实实的拢好, 微垂的眼睛里全是温柔的光亮。
他侧过身,反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着的匕首, 手心朝下, 将手中的匕首交到庞厉抬起的双手之上,动作很稳,许是因为握的太紧,覆着一层薄薄皮肉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护好他。
庞厉抬首看了白笙一眼, 阖手握住刀鞘,看着容胥点了一下头。
容胥没有因为他的点头松开手, 修长的指骨仍旧还握在匕首的刀柄上, 手指稍稍收紧, 匕首被他捏的划出了一寸锋利的刀刃, 出鞘的那寸刀锋很浅, 只有他们两人能看得到,在黑暗中划出的那一道森寒的光。
一双狭长的凤眸锐利冷静,即使嗓音有些沙哑,眼眸中强烈的压迫感却犹如实质,他一字一句说道:记着,我要的是,毫发无损,否则
话语未尽,但庞厉显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微沉,从闪着寒光的刀刃上抬起眼,面无表情道:不会有其他可能。
容胥似有似无的笑了笑,低声道:很好。
抬手将匕首唰的一下推进去,不紧不慢的松开了手。
仅做了这一串简单的动作,容胥的额头就已经再次渗出了几丝细汗,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痛苦,眼眸淡漠而冷静,方才在白笙面前才稍稍松懈下来,泄露出的一点儿脆弱,此刻已经被他敛的一丝不露。
因为他是白笙背后的倚靠,只有他始终坚不可摧的站在这里,这些人才会更尽心竭力的保护好白笙。
他还不能倒下。
白笙表情很迷茫,像是可怜的小傻狗,他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左看右看,贴在容胥身边,十根手指头还紧紧缠在容胥的胳膊上。
他等的都快急了,终于见两人说完了话,踮起脚凑到容胥耳边,自以为很小声的跟他抱怨,你们在说什么呀,是跟我有关吗?可我都听不懂,我们是要去做什么吗?
容胥摸了摸他的脑袋,俯下身,眼眸深深的盯着白笙看,轻轻在白笙身边耳语,嗯,是要带笙笙出宫去玩,开心吗?
去哪儿?白笙表情很惊喜,他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待在这个宫里,他想要出去,去到一个不再有那么多事能缠着容胥的地方
就像在猎场一样,那里没有书房,也没有朝堂,无论他的陛下去到哪儿,白笙都能跟在他身旁。
去南明,那里是大周的最南边的地方,靠着水边,有许多漂亮的山水,无尽的花海,还好多好吃的鱼肉让庞厉带着你去,今晚就走
容胥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了白笙的细白的手,想用手心里滚烫的温度,将白笙被风吹的有些冰凉的手捂热,手心交叠,贴近手腕的大拇指指腹透过柔软细腻的皮肤,还能感受到白笙跳动的脉搏。
一下一下的,很轻又很沉,每一刻都牵动着容胥心脏的跳动的频率。
容胥扣紧了那只皓白的手腕,摩挲着,抗拒着放开那只小手,每一瞬的心跳都在无声的诉说着那句,容胥不能说出口的,舍不得。
白笙第一下听到是很开心的,但他感受到容胥手心的热度,立刻想起了容胥的病,秀至的眉毛蹙起,摇了摇头。
他从容胥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往回缩了好几次,才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舍的放开。
白笙用两只手同时掀起长斗篷的两边,踮起脚按住了容胥的肩,容胥配合着他躬下身,白笙就顺利把只穿了里衣的容胥也一起裹进了斗篷里。
然后在斗篷里摸索着,把手又重新递了过去。
几乎立刻就被那只滚烫的大手包裹住了,他的手贴在容胥的手心里,手指头在他的手心蹭啊蹭,一点一点的钻过容胥的指缝,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紧紧挨在一起。
手心和手指的皮肤都紧密的贴在一起,藏在斗篷下,一只修长,一只柔软,交缠的手指之间烘着发烫的温度,每一点的触感都传达到两个人心里。
白笙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不知不觉的松懈下来,轻轻道:可是你生病了,你说的,生了病不能吹风,也不能乱跑,要好好在屋里养病。
容胥摇头,轻轻道:我没事,别担心。
白笙把脑袋从容胥怀里抬起来,不赞同的晃了晃,小声哄道:陛下以前要我听话,现在自己生病了,也要听话一点才行啊。
白笙把脑袋贴在容胥的肩窝里,蹭了一下他,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指尖晃动着缠着容胥的手指,等陛下把病养好了我们再去吧,我没有有那么贪玩,我可以不出去玩的,你的病才最重要,只要陛下身体康健,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容胥愣怔了一下,原本就滚热的心脏突然跳动的飞快,难以控制节拍,像是被泡进了一个名叫白笙的小蜂蜜罐子里,甜的发腻,让人心里酸胀。
容胥半阖上眼,低垂着眼眸,深深的看了白笙一眼。
他总是这样,看起来是只傻乎乎的小狐狸,做出的事,说出来的话,却全是容胥招架不了的悸动。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分明都已经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他攥着,心甘情愿的给自己栓上铁链子,又亲手把链子的另一段递到他手上,他又还要再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想让他怎么样呢?
容胥从前万事随心而行,恣意放纵,从来没有过犹豫的时候。
可说出这句话时,他犹豫了许久,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着白笙,才平静下来喘息,说出了一开始便在心里想好了要说的话。
他的嗓音沙哑的像掺了沙粒,声音已经放的很轻了,都还是没有能够保持足够的平稳,笙笙,不是我们,是你,我会留在这里养病,但你必须跟着庞厉先走,明白了吗?
白笙愣了,上牙不知道轻重的在下嘴唇上咬了一口,一下就咬出了一道重重的白印。
他怔怔的望着容胥,不住的摇头,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走,为什么要我走
嘘容胥伸手,把快都被白笙咬破的可怜下唇从牙里解救出来,哑声道,听我说,不需要很久,最多只需三日,三日之后,我一定去南明接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白笙的脊背微微颤抖,声音哽咽,不要我不要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就像是有人拿了大瓢子往下一瓢瓢的泼水,还伴着划破天空的电闪雷鸣,滴滴答答的重重砸落在青石板上。
随着雷鸣声,容胥周身在很快的某一瞬间,像是拢上了一层黑雾。
与此同时,天空也出现了一道密密麻麻的淡金色巨网,但它出现的太快也消失的太快,就算有人见到了,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是错觉。
满屋子的暗卫都低着头,自然没有看见这些异象,但这间屋子里,除了白笙以外的所有人都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沉重压迫感,几乎只在一瞬间,他们的呼吸都开始变得费力起来。
不只是他们,在这主殿周围的所有宫人,都有同样的感觉,那些孱弱一点的宫人,他们不像暗卫有内力在身,甚至没有反抗之力,直接就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压的失去了知觉
容胥眸中红光闪烁,他深深吸了口气,气息仍旧十分不稳,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温柔至极,答应我笙笙,你不能留在这里,先去南明等着我,等我的病好了,就去找你,听话。
我不要。白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走,不走,你生病了,我怎么能走,我要在你旁边陪着你,我要和你一起。
从前白笙不愿意走,是因为他在这里,只有一个容胥,除了容胥,他谁也不认识,而且容胥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他爱黏着容胥,更多的是离不开他。
可如今这个原因已经不同了,他不愿意离开容胥,是因为白笙把自己平生所有的爱与依赖,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他的心在这里,他不愿意再离开
容胥额头上已经全是汗珠,体内的封印摇摇欲碎,他咽下嗓子里的血腥,仍旧轻言细语的哄道:忘了刚刚答应过我什么了吗?是笙笙自己答应了,说只要能治好我,什么都愿意,乖,听话好不好。
白笙固执的一点也听不进去劝,他紧紧抱住容胥的腰,容胥说的那么多哄他的话全听不见,撂下一句话,我不走,死也不走!
屋子里陷入静寂,若是没有暴雨,可能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声响。
容胥不再言语,他低下头,轻轻在白笙的发顶亲吻了一下,艰难的将眼中的强烈不舍掩去,才垂手拉住了白笙的胳膊。
他的动作很强硬,即使是被天道封印压制的连呼吸都艰难,也还是小心的控制着力气,把扑在怀里的小家伙捞了出来。
容胥箍着还在不断挣扎的白笙,推到庞厉旁边,冷声道:带他走,现在,立刻。
庞厉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扣住白笙的肩。
我不走,放开我!坏蛋!不要你管,坏人!我不要走!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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