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见他一面,当初他,胥礼,阮慕安,步峣等一行人连夜上山,守在门口,这样都还是等到第二日晌午才轮到他们。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那道人算命准是准,有个毛病就是贪财。
他的道观从来不缺来客,道观建在险峻的高峰,周围还建有各式各样的住房,前一日来不及排上的香客耗费重金可以住一晚上,第二日优先。
周老在呢,牧远歌吆喝了一声,您当年给我朋友算的命格,可是一点也不准!
谁来砸我招牌。周檀香须发尽白,身着灰蓝色长袍,看起来仙风道骨,儒雅至极,他远远看到胥礼、姜袅二人,有人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眸光大亮,竟是亲自出门来迎接,你进里屋来,你朋友生辰八字给我看看。
这人是谁,竟然让周老先生开后门?一阵喧哗,许多人不满,算命不准就能先进到周老先生,乱说谁不会!
周老先生算命本就时准时不准。
胡说,分明很准!
别乱来,此人是谁不知道,但他身边的两人不简单!尤其是
我没眼花吧!
少府主不愧第一美人称号!但他身边那位年轻人丝毫不输他,气质出类拔萃,一看就不同凡俗。
说出来别吓到你们,这位竟然到了咱们这儿,四相观蓬荜生辉啊,长生剑宗顶尊贵的那位
姜袅不由看向他师尊。
牧远歌来到雅间,关上门窗隔绝了声响,道:您当年当着我的面给我朋友说的,说他这辈子几多坎坷,一波三折,唯独姻缘顺遂,情路顺畅,可他这一点也不顺畅。
这个命格,这是天之骄子的命格,但一直是往上走的,有短命的迹象,能扛过那场大耗,接下去一片坦途,周檀香细看他的生辰八字,仔细盘问道,听你的口气他现在还活着,哪里不顺?
情路很不顺。牧远歌强调道。
按理说很顺畅,但凡不顺畅的都不是他命定之人,我没说吗,他的桃花运从十五六岁那年一直持续五年,之后更是隐隐绰绰,从没断过,他到现在还没落定呢?这是什么人啊!周檀香老道人就是行走的命簿,恨不得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好财倒也乐善好施,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激动了,月老把红线牵到他眼皮底下,他都视而不见,现在都快不惑之年了吧
您小声点!牧远歌道。
你朋友又不在这儿。
他在,他就在门口,牧远歌道,照您的意思,岂不是同门,或者青梅竹马?
就是青梅竹马!
牧远歌心头一颤,称得上他青梅竹马的能有几个,他不由自主地望了眼窗外的方向,还是赶紧把旖旎之念压了回去。
周檀香还在说着:两小无猜,多好的姻缘,虽然膝下福薄
这怎么说?牧远歌又听到这个词。
不可说不可说,说多了造口业。
牧远歌还挺看好这个神棍的,早年不信他,但此人当年断言他的诸多大劫都应验了,包括他二度背井离乡,两度从头开始,可以说是大风大雨到极致的命格,扛过了就是一生富贵享用无穷,而且好友众多,多贵人助,只要持之以恒,逆境也能转危为安。
你这朋友扛过大耗今后一片坦途,情路一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总而言之还是非常顺畅,让他放宽心态,不用刻意强求什么,是他的等着就能来,不是他的强求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您怎么知道他曾经强求过?
天机不可泄露。周檀香点到即止。
牧远歌在心里喊了声这破道士,抱着砸招牌才来的念头,却还是留下了一锭金子。
外边那位样貌气质尤其出众的年轻人是你认识的人么,你让他进来我给算一算,我连金子都不收你的。周檀香开口挽留。
白衣服的?牧远歌指的是姜袅。
不不,淡青色长衫的那位。
牧远歌道:老先生慧眼识珠,这可不能够。胥礼是完全不信命,也不算命的,当年胥礼就安安分分地等在观外,从头到尾没问他们关于命格的问题,好似半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胥礼的情关是什么样的,可惜胥礼本人也好像对这个不感兴趣。胥礼太过超凡脱俗,着实也想不到他将来怎么跟人洞房,锦瑟和弦,相敬如宾大概是牧远歌能想到的胥礼成婚后最出格的情景。
牧远歌觉得不用算,如果他一生风雨,胥礼大概是一片坦途。
我想想,你给的这个生辰八字我有印象,周檀香道,我演算过不止一次,这原本不算是特别稀奇古怪的命格。
牧远歌心念一动:您还记不记得,当年您在太行崖上的道观,有四个青年找您算命格只有三个人挨个进去看了,唯独只有胥礼没有踏上门槛。
在他印象中,周檀香很喜欢看姻缘,胜过其他命格,问姻缘的大多是希望那人好,要么是本人,要么是看好那人的人,而其他命格,问的人也各怀心思。
有点印象,不过记得不太清楚,当年好像是有三个还是几个年轻人来找我,但只有两个人算了本人,还有一个算了好几个人,却都不包括他自己,其中好像还包括你给我的这个,周檀香道:后来,我还给观主算过这个生辰八字。
您是说四相观观主!?牧远歌道。
正是。
您见过四相观观主?牧远歌问,什么时候的事?那人是男是女?
四相观观主有男有女吧,周檀香道,大概三四年前,在老夫被拐到这儿来之前,见到的是男子,近些年好像又成了女子。
额
您是被拐来的?牧远歌啼笑皆非,您怎么不走呢?
老夫也得走得了啊,周檀香叹了口气,你若是会行医,把个脉就知道老夫命悬一线,没多少日子活了。
您这是得了什么病?
怪病,全靠这间四相观内一口药泉吊着性命,苟延残喘到现在,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周檀香悠悠叹道,听说此间有位药王,若有生之年能见到药王一面,也算不枉此生,就是不知道谁能帮我找到药王,我这毕生积蓄便赠予那人
牧远歌突然冷笑着站了起来:您这话跟多少人说过,您这是要药王出来救人呢,还是想把药王逼出来送死。
老夫只是顺口一说,你不高兴听就出去。周檀香道。
不对,牧远歌把剑一横,火光闪过窗子,你算过我说的命格,你也知道我接触过周老你究竟是谁?
那仙风道骨的老人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表情隐隐有种危险的意味。
牧远歌赫然发现这是个密闭的空间,香炉里飘出寥寥青烟,伴随着他挥剑的火光,浅淡的香气渐渐浓烈,涌上头来,牧远歌头晕目眩,眼前须发尽白的老头儿冒出了三个、四个重影。
胥礼天旋地转,撞到墙壁,又栽倒了下来,牧远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出来,他只是竭力嘶吼出声,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浑身惫懒。
房间内的墙壁竟然从里头打开了,走出来一位锦衣公子。
你也能落到我手里!谭崇一脚踹向牧远歌的腹部,拎着他的脑袋提了起来,手不小心碰到却灼剑痛苦地嘶叫一声,愤怒地摘下他的面具,捏着他姣好的下巴,道:这人是谁?这也是假货?不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徒手握住却灼。
那个周檀香神情也格外陌生,语气冷漠地道:他就是牧远歌,跟牧远歌少年时长得一模一样。
屋内一直没有动静,门外排队等候的人起初还很安静,之后嘈杂不堪。
有人议论纷纷:以前也不是没有扮做正道邪道大人物的人来过,周老为那些人破过例么?
胥礼陡然变了脸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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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对牛弹琴
起火了, 快救火啊!
浓烟四起, 人群恐慌, 偌大的四相观内的百姓蜂拥往外走。
胥礼御空而上, 垂首一看, 姜袅还在人群之中, 正跟个小摊主理论着什么。
难不成他还是您弟弟不成!您一看就弱不禁风
姜袅道:你单看外在,觉得我的年岁更大?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有眼不识泰山, 你放我走!你这人是不是疯了,你们快看他这个疯子, 火都烧起来了,还拽着不让我走!
姜袅!胥礼喊道。
来了姜袅松开了他的肩, 也要御空而上,可那摊主却猛地拽住姜袅雪白的衣袖,把脸一横, 抬手一记掌刀,劈在姜袅后颈。
冰芒压过屋檐,宛如无形光刃削开屋檐,露出屋内的普普通通的陈设,空空如也, 就连那个周老道人也不见踪影。胥礼再望向姜袅的方向, 却见人群涌了上来,再无白衣人的身影。
来人,封观!胥礼言简意赅地下令。
牧远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刑架上, 昏暗的地牢,正对着他的方向,有一扇窗,阳光刺眼,他适应了环境,玩味的视线打在眼前的人身上。
成了阶下囚,也该有点阶下囚该有的样子。谭崇一席黑金长袍,踩在唯一那块整洁的地面,好似即将登基似的,一脸倨傲,无比嫌恶,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你这是什么表情!?
牧远歌道:欣慰的神情,若是你爹还活着,必定会为你今日的成就骄傲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谭崇亲自上手,拿着烙铁往碳炉里伸了伸。
牧远歌很悠哉地道:你爹还在世的时候,就用这东西治过我,可惜我天生钝感,实在是体会不到这东西给人的恐惧。聪明人不会选择用这种寻常之物来对付我,你还是稍微用点头脑吧。
刑罚也就是刑罚那样,不过就是疼了点,以及会留点疤,其实他对这类刑罚并无畏惧,可想到被胥礼知道指不定又会奇怪,不到痛心疾首的程度,却又好像比同情更深,让他不知如何反应。哐当一声,谭崇扔了烙铁,牧远歌心里松了口气。
行啊牧远歌,你再提那人一句,休怪我不留活口,谭崇拍了拍掌,给我把人带上来!
走!道人打扮的狱卒扣押着一人来到此地。
给我掌嘴!
我认输。牧远歌看到来人,叹了口气。
谭崇更加不可思议地看向说话的这人,烙铁下毫不变色,以为宁死不松的口,居然就为了这么个人认输了?就这么轻易:就因为他?也算是有几分姿色。
其实说几分姿色很保守,谭崇敢随便捏牧远歌的下巴,首先是牧远歌变年轻后,容颜看来没以往那般威严,可姜袅却是赏心悦目得叫人心情矛盾,既想一巴掌捏碎,不然就供着赏玩。
牧远歌道:我皮糙肉厚惯了,劝你最好别动他。蝠族少主我都不敢动,你若敢动他,真出了什么事,连我也保不住你。
谭崇嘲讽道:色令智昏,没想到你也是个俗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牧远歌道,至少我有这样一个美人。
你一个邪君居然敢自称英雄!谭崇最反感的其实是牧远歌,你是做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你凭什么站得笔直。
因为我强啊。
我为了邪道之首的位置,忍辱负重多少年,所有尔虞我诈我都清楚明了,你算什么,你做尽蠢事,愤然离宗,以为能干出一番辉煌成就,结果扭头就被我父关押在地牢里,受尽酷刑,撩倒惨淡这些你都没对外说吧。
别听他瞎讲,没有的事。牧远歌道。
姜袅不由睁大眸子看向刑架上的牧远歌,明明已是阶下囚,可那神情好似闲庭漫步般散漫恣意,而这般状态却惹恼了谭崇。
你不就是会装吗!什么横空出世的剑道天才,什么邪道君王,什么一步二重天乃至三重天!不过是长生剑宗的弃卒,是个人有你这般天赋,都不会活成你这怂样。
你舔着脸也要效忠的宗门根本就不认你!你这个正道的卧底,像个活生生的笑话!
牧远歌啧啧出声:既然这么好笑,你怎么不笑呢。因为你连笑话都算不上?
你!谭崇道,你找死!
姜袅道:住手,你伤了他,师尊不会放过你。
我敢动他自然知道如何对付胥礼,谭崇戏谑道,你也是个笑话,既然没本事还插足他俩之间,连喊话救他也只敢搬出你师尊来威胁,你师尊跟他有一腿呢,多年前就不清不楚,你还任由他俩藕断丝连?
嘴放干净点,别侮辱胥礼!牧远歌语气冷了一截。
哈哈哈,前邪君可真风流。谭崇道,他护着你的时候可没有这个脾气,这你还忍得?
姜袅道:谭教主一定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
谭崇道:为何邪君之位得由他来钦点,连他的两个属下,当年的走狗也有资格踩在我头上?我才是邪道之首!
待我广邀豪杰,自封邪首,有你在我手上,量你的属下也不敢轻举妄动。谭崇拂袖离开,我倒是挺希望他们轻举妄动,当着你的面,为了尊位舍弃你,三年天已变,你当年忠心耿耿的属下也早就身陷泥潭,肮脏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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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妖月空(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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