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教授。我努力地掩面打了个喷嚏,用虚弱的嗓音恳求道,学生方才不慎失足落入这池中,不知可否
教授暂歇的学舍定然有替换的衣物在,加之本侯高贵的身份摆在这儿,他萧浓情总不可能放我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我佯装咳嗽着去擦面颊的水滴,隐约窥见萧浓情正挑眉看着我,显然是在思量着些什么。
半晌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转身道:随我来吧。
虽然隐约觉得萧浓情最后的那个眼神不太对劲,我却仍是勾起了唇角,忍着浑身湿透的不适跟着他一路踩着青青的石板路到学舍,看着他开了藤柜,从中捡出一件干净的学官服递给我,然后便坐到了洒满春光的小榻边,扬着一双碧眸幽幽地朝我看来。
我眨了眨眼,相当从容地当着他的面除下自己湿透的衣物,动作缓慢不提,也有意教他好生见识了一番本侯这惹人嫉羡的身材。
想来那日在渡口坡崖下他萧浓情被本侯看了个精光,现下也应当礼尚往来才对;更何况本侯虽是不及习武的崇贤弟结实,却也是筋肉匀称、挺拔疏朗的少年体态,任谁看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萧浓情木着脸看我更衣,眸光似有一瞬间的闪烁;却又很快变得微妙起来,直到我慢吞吞地换上学官服,也同样朝他望过去,才抄起肩好整以暇地道:
小侯爷,现下既已四处无人,不妨来说说,您究竟有何贵干?
我一愣,很快摆出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道:萧教授何出此言?我只是落水后需要借件干衣,还能有何贵干?
萧浓情听罢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嗤了一声,仿佛很好笑似的看着我道:
你当我看不出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么?那池边没有青苔滑痕不提,官家公子们又根本不会胆大妄为到推圣上最疼宠的小侯爷下水,加之一向厌弃萧某的小侯爷今日竟忽然变得如此客气,我能不怀疑这其实别有用心么?
也许徐静枫那个鬼见愁说得对,小瞧萧浓情这个人精的本侯是有些不应该。我平静地放下袖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后,抬起下巴冷哼一声,又恢复了往常的恶霸嘴脸。
问得好,不愧是近日来备受圣上喜爱的探花郎,果真绝顶聪明。
事已至此,我便也破罐子破摔,撩起衣摆在他身旁坐了下去,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道:想来萧探花也知晓本侯有断袖的癖好;那么问题来了,我一个断袖为争取与佳人独处的机会佯装落水,你道这是有何用心?
思及自己的大计,我又朝他挨近了些,尚有些冰凉的脸颊几乎就要碰上他的,下一刻便窥见眼前那精致的喉结隐隐动了动。
萧浓情清眉微蹙,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些,神色竟也有几分与本侯心底肖似的紧张;我不依不饶地靠过去,很快再一次将他逼到了尽头,只需稍一倾身,便能将他顺势压倒在榻上了。
我将他圈在两臂之间,就像昨日在御书房外那般与他鼻尖相抵,感受到不可言说的暧昧气氛再度在两人间蔓延,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比起随时都有可能被外人窥见的宫中,现下的时机可谓是得天独厚,此处只有我二人不提,那些个同窗又早早上酒楼胡吃海喝了去,没两个时辰压根儿不会回来;甭说是足够我演绎一番话本,便是当真将他如此这般一回,也充裕得很。
萧浓情早就读过那话本,想必已是对现下的情形清楚了几分,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还在想入非非的本侯,竟看得原本方寸不乱的我隐隐一慌,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然后我又想到,萧浓情这厮会武功。
会武功还能被本侯轻易制住,这说明了什么?
我心一横,正寻了那高挺的鼻梁下温软的菱唇打算亲下去的时候,却见他蓦地伸出一指来挡住了我,叹息道:小侯爷若只是一时兴起,还是莫要招惹在下为好;我毕竟与御史公子不同,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纯善之辈。
这叫什么话?我不满地瞪着他道,被本侯相中,还委屈了你不成?
萧浓情闻言眸光微闪,一潭碧色仿佛在最后犹豫着什么,不多时便幽幽地叹了口气。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竟抬起手,主动勾上了我的脖颈。
【略】
【略】
【略】
萧浓情。我好半晌才平静下来,直视着他道,你喜欢本侯么?
萧浓情神色一动,说不出是迷惘是复杂般蹙了下眉,低声道:我
虽然我也知晓读完那话本的萧浓情兴许会如本侯般头昏片刻,却也未曾料到他竟会这么上道;依现下的气氛来看,哪怕我当真不管不顾地做了下去,怕是他也不会认真反抗。
甭管他是何时对本侯有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第一步的收获已是相当令人满意。我努力将胸中的野兽安抚下去,警告自己大不可在此时被欲望迷昏了神智;毕竟这只野鸡既然也算可口,总得留着慢慢调/教才是。
于是便又抬起头,在萧浓情的唇上啄了一下,正想再趁热打铁说点什么情话的时候,却见他双目迷离地看着本侯,下一刻竟脱口道:
鸣香
话音刚落,两人间那极尽旖旎的气氛便霎时僵冷了下来。
我看着他,萧浓情自觉失言,竟回避了我的眼神。
半褪的学官服盘踞在腰间,白生生的身段在窗外清朗的日光下更显明艳风流,双颊虽还依稀残有淡淡的红潮,可惜已经挑不动本侯的半分情/欲了。
罢了,本侯也并非只想做你那意中人的替身;探花郎中意的究竟是鸣香还是晟鸣,我便也给你留些日子去好生想清楚。
说罢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整整自己的衣衫,再不去看那煞了风景的某人一眼,转身走出了这学舍。
出门的时候我摸摸自己的额头,余光瞥见萧浓情仍是抱着自己的衣裳坐在书案上,幽邃的眼眸像是在沉思,却终是没有开口唤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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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本侯当真是疯了不成?
没有崇贤弟在身旁,我便也没了晌午后继续回来上学的心思,穿着那身朴素无华的学官服漫游在这京中的三街六巷,回想起方才在学舍中的种种,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恨不得掴自己一巴掌。
也是这萧浓情虽不及本侯一半倜傥,却也姑且称得上是有几分姿色,被我抱在怀中时那任君采撷的姿态怕是任谁见了都难以把持,饶是见多识广如本侯竟也堪堪栽了一回,险些坏了大计。
好在这萧浓情虽然上道,却也还未断得彻底,危机关头竟想起了他那位还在点绛阁思念本侯的心上人,也不知此时究竟是喜欢那早就婉拒了他的鸣香多些,还是这头一个予了他那等甜头的本侯多些。
不过这自恃聪颖的萧浓情是不是忒蠢了些,竟也没有一分一毫怀疑过本侯与那鸣香实是一个人的可能?
我憋了半晌,也着实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想教他即刻认出来,还是一心一意恋上这个男儿身的极乐侯;虽然假扮成鸣香逗弄他似乎也不失为一条良计,可终究还是本人亲自报复更痛快些。
这般思量了许久后,我摸摸自己尚有些余温的脸颊,忽然觉得有些要不得。
崇少说得对,我可不能在等着看那萧浓情沦为京城笑柄之前,先搭了自个儿的袖子进去。
于是我闲逛了良久后,便抬脚慢悠悠地拐向了那条崇少与我所熟稔的花街。
想来本侯如今也快十七周岁,皇上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后宫已经有了个小公主,再如之前那般挑三拣四去寻觅自个儿初体验的良人,怕是当真要成高龄旷夫了。
不如先随便寻个看得过去的姑娘将就一下,收收本侯先前那险些没能把持住的心绪,也好生熟悉一番这事的流程与做法,省得日后教同样是个童子鸡的萧浓情看笑话。我大模大样地踱进阔别已久的花想楼,径直对那笑脸迎上来的鸨母道:
把你们这里最会伺候人的姑娘叫上来,不要只会调琴下棋的清倌,要过夜陪床的那种。
此言一出,楼内的空气瞬间安静了。
本侯是否在这楼里开过荤,鸨母茶壶都是再清楚不过;一向挑剔且颇有几分洁癖的小侯爷今次竟不要清倌来作陪,还表明了要在这里过夜,可称得上是匪夷所思的大新闻。
我也懒得搭理他们,刚想从怀里摸张银票出来,几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我的荷包应是随那湿透的衣裳一道丢在了萧浓情那里,便咳了一声唤个茶壶去侯府支钱,自己则懒洋洋地上了楼。
坐在厢房中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门开的响动,便也欣欣然回过头去,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我:
骊珠儿:
时隔多日再度见到早已在心中被埋葬了多少回的初恋,我以为自己多少会有点情绪;可谁知此时看着这一身寻常艳妓打扮、举止俨然俗媚无比的骊珠儿,心情竟出乎意料地平静。
我喝了口茶,面无表情道:好久不见,珠儿还记得我么?
骊珠儿沉默过后,端庄朝我行了一礼,妾身给侯爷请安。
便抱着琴缓步走过来,似是打算给本侯先弹个曲儿来活络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停,别往墙那边坐。见骊珠儿愣住,我瞥了一眼她那已然恢复光洁的脑门,凉凉道,本侯只怕你一个想不开,又要以死明志了。
这话似乎戳到了骊珠儿的痛处,低头闷闷地离了墙边的琴桌在我对面坐下,半晌又脸色苍白,几乎下一刻便要落下泪来。
我侧头瞅了她良久,心下也终是有些不忍,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调琴,想了想便道:骊珠儿,本侯虽不知晓你是如何被那萧郎伤了心,竟也作出这等自甘堕落的浑事来;现下却也想要予你一次机会。
见她望着我,神色似有恍惚,我继续语重心长道:本侯虽气恼你卖了初夜,却也并非是那在乎女子贞洁之人,若我现下去找花妈妈赎了你出来,虽不能扶持你做这极乐侯府的主母,却也堪堪可以做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妾室。不知你意下如何?
骊珠儿认真地听罢,一双美眸像是有一瞬间的感动,却又很快垂下来道:侯爷这番心意,珠儿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贱妾现下已然身躯不洁,不好再污了侯府门楣;便也还是随我在这里卖笑几年,听天由命罢了。
我皱眉道:你当本侯的妾,就当真这么为难么?比做个一般俗妓还为难?
她摇头道:若是进了侯府,珠儿这辈子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姬妾;若是一直在这花想楼待下去,兴许有朝一日还能有用些。
我闻言嗤了一声,不再试图去劝她些什么,也没有去细想那所谓的有用究竟有何深意,只哀叹着自己曾经钟情的美人竟会甘愿堕落至此,兴味索然地把桌上的糕点全往嘴里塞了,便示意她调个小曲儿给我解闷。
夜半我躺在这花想楼最为舒适豪华的厢房睡得哈喇子直流,骊珠儿穿着肚兜伏在床头,犹豫着似是想上来服侍,却被我一脚踹了下去;便只得叹一口气退下,打个地铺在床下睡了。
我倒也并非还有什么顾虑,只是忽然没了这心思而已。
我爹一声不吭地扔下我回了襄阳办事,侯府里也只剩下一群无趣的侍人和骗吃骗喝的门客,我便也没了归家的心思;加之这花想楼内菜色不错,新来的清倌姑娘也个个漂亮周道,我每日歇在这儿厮混,竟也一连过了七日。
府中总管已被我遣人知会过,自然没有担心什么,而崇贤弟也不知是在和他的起潭花前月下,还是有所顾虑,竟也没来寻本侯;于是直到七日过后,我才被皇上身边的内侍少监巡到了这里来,见我无虞便切实松了口气,好生劝诫一番便拎小鸡似的将我拎出了楼。
然后我才知道,就在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与姑娘们花天酒地的这七日间,萧浓情从太学回来,被皇上赐了顶刑部四品的帽子。
这下可切实惊煞一群朝臣,我也困惑得不行,不晓得皇上是在打什么主意。因为据我所知,徐静枫似乎一开始便是想去刑部的,只是皇上舍不得让他被都察院那一群走兽补子四处盯着,太平盛世还是兵部最为清闲,便由着他做个神出鬼没的左侍郎。
本被个皇上的最忠之臣私下浪迹在京城看笑话也就罢了,现在眼见连个罪臣之子都快要压到自个儿头上,想必那隔壁的都察院和大理寺都颇有微词。
于是崇少他爹先上了道折子,千百个婉转道明了此人年纪尚轻,其父又有旧罪在身,实在不适宜这么早便被皇上寄予如此厚望;谁知皇上还未作答复,萧浓情竟也麻利地上了道折子弹劾都察院,道是有监察御史其实与先前倒卖市舶税一案涉事官员有私交,显然自身须得先内部清查一番,再来妄议他人才好。
我寻思着崇少他爹跟萧浓情杠上的事我那贤弟理应会飞速跑来知会我才是,哪知居然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是当真追那徐起潭追得忘乎所以了。
这两人如此在朝堂上唇枪舌战三日,哪知先熄火的一方却是牙尖嘴利的萧浓情。
原因无他,小侯爷在那花街醉生梦死、且还点了挂牌艳妓过夜的消息飘到了他耳朵里。
于是萧浓情气得连夜提笔写下万字奏折,恳请皇上管教好如此不成体统的极乐侯,并定下铁令严格限制本朝声色犬马之风,瞬间将一点胜利之心也无的都御史崇徵无视到了一边;而皇上见状松了口气,敷衍着应了便遣内侍少监去花想楼把我请了出来。
我被拎出花楼时正是清晨,下一刻只觉得腹中饥饿,便上一旁的酒楼去打包了些好酒好菜,想去找那尚不知死活的崇贤弟叙叙。
心里不屑地嘀咕着,本侯也就是逛个花街而已,那萧浓情气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点绛阁外继续守着,看他那鸣香姑娘会不会被他感动到愿意嫁他。
一路慢悠悠地踱到御史府大门,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敲的时候,我忽然感到面前一阵微风吹过,下一刻便有人蓦地开门奔了出来,正与本侯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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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倾国——诗花罗梵(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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