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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广陵散儿(66)

    莲真心底冒出一阵阵寒意,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很恨你父亲吧?
    冰轮抿了抿嘴角,缓缓道: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绝不是恨之一字能概括的。 似不想多谈,随即转回原来的话题:城东有一所宅子,原本是我外祖的产业,外祖死后,便归霍家所有,我父亲将婉儿赶出霍府后,安排她去那里居住,又拨了几个仆人伺候她,同时亦是监视她。
    她态度一直镇定平和,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说到这里,竟是有些难以自持,慢慢站了起来,背转了身子,她嗓音低沉,带着些微的嘶哑:那个时候,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心痛和绝望的滋味,我被禁足了几个月,父亲警告我,若是我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他就要让婉儿永远在京城消失,我在人前,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我心里几乎要疯了,我苦苦哀求我母亲,终于有一次,借着跟她去城外庵里上香的机会,我去见了婉儿,她瘦了许多,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看到我时的样子。。。。。。然而第二天,我便得知了她的死讯。。。。。。她自杀了,用的是我赠送给她的一柄匕首。
    莲真听到此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她右手掩住樱唇,已是珠泪盈眶。
    冰轮取下腕上那串翠玉莲子佛珠,放入掌心,紧紧握住,那冰冷坚硬的触感,仿佛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一点,沉默半晌,她渐渐冷静下来,轻声道:她被父亲逐出霍府之前,已知我将要进宫,在那宅子里,日子过得又甚凄惶,而且,她也知我父亲最终仍是会将她聘嫁,因这种种因由,所以就。。。。。。只恨我当时没看出她的心思,若是知道,我宁可留下来,跟她一起死了也罢了。
    她站立在那里,背影寂寥,孤傲,声音愈是平静,越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可言述的悲伤,莲真心里大恸,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对不起,我。。。。。。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的,都是我不好。。。。。。
    我没事。冰轮听她哭得伤心,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莲真再也难以自己,将脸贴在她腰上,右手搂住了她,抽抽噎噎的道:她好可怜,好惨。。。。。。我原本还有些嫉妒她的。。。。。。我不应该这样。。。。。。说到最后,已泣不成语。
    冰轮低头盯着她,目光变幻不定,许久,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脸上充满了温柔之色。
    莲真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泪水却把冰轮的丝袍打湿了一大片。冰轮浑然不觉,再度开口:婉儿死后,我变成了一个木偶,任我父亲摆控,在那期间,我无数次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我终究没有那样做。。。。。。也许,是我自己没有勇气,也许,是为了我可怜的母亲,或别的什么。。。。。。后来,我进了宫,摇身一变成了皇贵妃,这个时候,我更加不能死了,我若死了,会累及霍家全族,包括我母亲,和我在乎的一些亲人。再后来,我母亲生病死了,我父亲也被皇帝猜忌,失去了权势,我还是活着,只是麻木了,死与不死已经无关紧要,没有分别了。
    莲真从来没有想过,像她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这么频繁提起死字的时候,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可以想象,她内心曾经历过何种可怕的黑暗,她能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得到。。。。。。莲真心痛得几乎要窒息,只是紧紧依偎着她,一刻也不愿撒手。
    既然我不会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自然更不愿意死在后宫嫔妃的尔虞我诈的阴谋中,即便我父亲失势,自保对我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当然,我也不会给皇帝生孩子。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后宫过着平淡死寂的日子,直到。。。。。。遇见了你。冰轮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声音变得轻柔:那日采选,我推病没有去,但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你的名字,你一出现,竟然就引起了敏妃和丽妃的嫉意,连我都生了几分好奇之心。
    后来,我在皇后那见到了你,果然倾城绝世,盛名无虚,后宫佳丽无数,在你面前一比都失去了颜色,不过你最吸引人的,是你身上一种轻灵出尘的气息,令人为之心折,不敢亵渎,却又想要呵护。
    莲真第一次听她说初见自己的感受,抬起头来:我有这么好吗?是不是因为我受了伤,你故意夸我,让我欢喜?
    冰轮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正了正脸色:在后宫,我从不愿沾麻烦上身。可是对于你,我却是莫名的想要去保护。也许你不相信,你的出现,改变了我,我本是濒临死亡边缘的人,我的一生本该就这么完了,你却给我的生命注入了活水,注入了生机,注入了勇气,注入了激情,我突然想要活着,想要做一些事情。你恰好出现在我眼前,我父亲恰好又重获皇帝重用,我便抓住了这个机会,莲真,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莲真忽然想起她从前说的你对我意义重大,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样的意义,却还是不够啊,她心中酸楚,低声道:我。。。。。。我跟她是不是长得很像?
    冰轮一愕,很快道:不像,你们都长得很美,但并不像的。顿了顿,又道:但你们一样的纯真,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温柔体贴,一样的。。。。。。唉,凡事都想着别人。
    莲真听她如此说,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你大可不必把我一些话放在心上。冰轮神情尴尬,有些难以启齿:大部分时候,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比如在朝堂上,在那些臣子面前,可是在你面前,并不是如此。
    你对我说了很多话。莲真咬住下唇,过了一会才道:你指的是哪些?
    冰轮修长的手指穿过她轻软柔密的发丝,扶住了她的香肩,终于坦承内心感受: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可是跟你一旦过于亲近,我便觉得对不住她,心中就十分难受,但跟你离得远些,惹你伤心,同样也并不好过。所以有时候,我实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莲真心里一震,注视着她,一双尚带着泪意的星眸闪烁着喜悦的光彩:你。。。。。。你是说。。。。。。
    莲真,我并没有不在乎你,我心里。。。。。。也是有你的。冰轮跟她目光相对,轻轻叹了口气:你美好纯善,又待我情深似海,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怎能真的做到不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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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小黑的长评而更
    第85章
    促膝长谈了两日, 莲真对于冰轮从前之事,已大略知晓,而冰轮适时剖白心迹,更是意外之喜, 当下心病尽去,着意调养身子,但肩上箭伤却是反反复复,难以愈合。李茂一面用尽百般手段,竭力医治, 一面禀告冰轮, 用冰可延缓伤势恶化。此时虽尚未到五月, 天气并不算热,但既是疗伤所需,冰轮自是无不应允,立即派人从西苑附近的冰窖中起出大量冰块,奉于莲真寝所各处。
    万方清和往北不远,是宗煦所住的勤政殿, 冰轮每日晨间, 依旧如常来此视朝, 早朝过后,则回自己寝宫,或是批阅奏折, 或是召见大臣, 除此之外, 便陪伴在莲真之侧,软语温言,耐心抚慰,并不将心中忧急露出半分。
    过得数日,便有派出的人自西疆返回,恭谨奉上百珍续命膏两瓶,另附霍凛亲笔信一封,冰轮如获至宝,喜出望外,即令李茂取了试用。谁知这药膏对于治愈箭伤,竟是有奇效,不过五六日,莲真的伤口便有了起色,再过半月,已渐渐能下床走动了。
    如此一来,自是人人欢喜,个个安心,李茂等日夜辛苦,此时论功行赏,更是所获丰厚,且按下不题。
    转眼之间,端阳节又至,苑内各宫室开始安菖蒲,放艾盆。大门上悬挂吊屏,上面画天师、仙女执剑,降伏五毒。
    因是节日里,宗煦按例可放假一天,用过早膳,便来看望莲真,莲真见他眼睛有些红红的,不禁惊诧:皇上,你怎么了?
    没什么。宗煦摇了摇头,低声道:母妃受伤,儿臣早想来探望,母后一直不允准。言下甚是委屈。
    原来是为这个。莲真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母后如此,也是为了怕你分心,你现在当以课业为重,将来长大亲政了,才能很好的治理国家,母妃知你心里惦记我,这也就够了。
    说毕,命人摆上精致的茶果点心来,笑道:难得来母妃这里一遭,好歹也吃点东西。
    宗煦却恨恨的道:那些行刺的贼人,真是该千刀万剐,现在宗烈已死,看有谁还能再起妄念!
    莲真心里微微一沉,近些时日她身体大好,苏蕴常来看她,也跟她陆陆续续谈起了朝中一些事情。那些参与谋刺之人皆被族戮,文天和为首的大皇子党被清除殆尽,她都已听说,至于宗烈,虽然说是暴病身亡,但真相如何,她心里未尝不清楚。偶然想想,自己在这里安卧养伤,外面却是腥风血雨,总不自安,这时见宗煦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竟尔说出这等凶狠寡情的话来,更是吃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不管如何,他总是你皇兄。
    宗煦不以为然:他从前总是欺负朕。吃了一枚桑葚,又道:小魏子说,朕当了皇帝,他没当上,心里更是怨朕,每回向朕行礼,脸色都十分勉强,以后迟早生事,现在果然如此。就算他这次没有病死,朕也要将他和文天和那个奸臣一起治罪!
    魏伦本侍立于他边上,听到这话,不禁面如土色,果然莲真敛了笑容,眼神朝他扫过来:这是你该讲的话吗?
    本朝太宗曾立下铁律,内官不得干政,且不论宗烈有罪与否,一个小小太监,敢出言怂恿皇帝,挑拨宗室,已是死罪。魏伦背脊生寒,叩头如捣蒜:奴才一时失言,请宸主子宽恕!说毕伸手左右开弓,自己掌嘴,一声声清脆有声。
    宗煦暗悔到自己嘴快,忙站了起来,求情道:母妃,小魏子对朕十分忠心,请母妃不要责罚他。
    莲真见魏伦脸颊已透出红肿来,心有不忍,放缓了口气:罢了,起来罢,你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以后须牢记自己的身份,言行万不可失了分寸。
    魏伦却仍是不肯起身,惶然道:纵然宸主子宽仁慈悲,饶了奴才,可是教太后知道,奴才可。。。。。。可就。。。。。。
    莲真道:我们不说,太后便不会知道这事。
    魏伦这才收了饮泣之声,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奴才叩谢宸主子天恩。
    回到勤政殿,魏伦见左右无人,扑通一声在宗煦面前跪下来,宗煦诧异道:小魏子,你这是干嘛?
    魏伦抱住他双腿,几乎要痛哭流涕:皇上,奴才虽身份低贱,但对皇上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皇上,你千万要保奴才的性命呀。
    宗煦不明所以:你的性命不好好的吗?难道谁要害你不成?
    今日幸好是宸主子,若是太后在场,奴才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魏伦道:奴才掏心掏肺的只为着皇上,那些话,皇上记在心里就好,怎能说出来呢,奴才的性命,可是系于皇上的言语之间啊。
    宗煦感觉他身体都在颤抖,不由笑道:原来你这般怕母后。
    太后天威难测,宫里也好,朝中也罢,又有谁不怕她呢?偷看了一眼宗煦,见他并无异色,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宗煦像大人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小魏子,你放心好了,你是朕的奴才,朕定然会保你。轻轻叹了口气,面上竟露出一丝惆怅之色:朕每日里除了上朝,就是读书,读书,也只有你能偶尔替朕解解闷了。
    窗外的浓荫之中,有新蝉在啼鸣,时断时续的一两声传入帘内,周遭更觉静谧。冰轮放轻了脚步,伸手打起了软帘,莲真听见细微响动,蓦然从窗边回过头来。
    冰轮含笑道:怜枫说你睡了,原来竟是在在欺我。
    西苑规矩不如皇宫森严,除了上朝之外,她多着常服,今日更穿了一件宝蓝色的便袍,上面一色花纹图案全无,只是腰际系着描金云龙碧玉带,佩挂着双龙金香囊,以及穿着明黄色穗子的玉玦,仍彰显着她尊贵无匹的身份。这样的她,比之平时少了两分威严,却多了几分洒脱。
    莲真一时竟看呆了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刚跟阁臣们廷议完,想起你了,就过来了。
    我去给你沏盏香雾茶来。
    不用了,我不口渴,你别忙。冰轮随意在一张软榻上坐下,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口,看怎样了。
    莲真嗔道:那又有什么好看的。
    冰轮却是执意:给我看看!
    莲真无法,只得伸手解开衣裳,冰轮细细审视,那伤口早已结痂,只是被周边冰肌雪肤一衬,却显得甚为丑陋,冰轮道:得让太医院的御医们好好想想法子,不留下疤痕才是。
    莲真道:是不是我若留下疤痕,你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只是在你身上,即算留下半点瑕疵,也会令人觉得罪过可惜。
    冰轮亲自替她掩好衣裳,在榻上躺下来,凝目望着她:你今儿有些不高兴,那是为了什么?
    莲真默然半晌,道:你这次又杀了许多人。
    冰轮似知道她心里的不安,接口道:即便你没有受伤,我也会杀了他们的。
    莲真想起宗烈,心里隐隐难过:他。。。他只是个孩子。
    冰轮叹了口气,握住她微冷的手掌:他若不死,便有些人总不会死心。她这次倒是十分坦诚,坦诚到让莲真无可应答,她紧了紧莲真的手掌:你怪我了么?
    莲真摇摇头,在她身旁躺下来,头枕着她的臂弯,冰轮嗅着她发间清浅的幽香,心口似有柔情涌动,低声道:你这次安然无恙,我很欢喜,等过一阵子,我会明发谕旨,大赦天下,新皇登基,今年年号已经更换,却还从未大赦过。
    嗯,那再好也不过了。莲真欣喜之余,忽又想起一事: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答允。
    是什么事情?说得这么严重。
    莲真微微避开她的眼神,道:沁竹和疏桐两人,是受我所累,我希望。。。。。。希望你能宽恕了她们。她不敢去看冰轮的脸色,声音渐渐低下去:我。。。。。。我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你的旧伤,若是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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