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足之地。”
微耸肩头,温御修随同坐下,啜饮一口茶:“如此说来,我岂非必胜不可。”
“你是聪明人,你当知如何。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对你怎样,我可是受够了你的小情人的药,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便可,至于你如何胜,用什么手段,我断不会管束。”言下之意,便是你暗中将人给杀了,他也不会理会。
温御修笑而不答,将茶杯放在手里转了几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茶杯上的花纹,而明莲也不问,径自撩发自玩,直待温御修放下杯盏,询问出声。
“江承是何人?”
捻拢长发的手滞了一滞,明莲放下翘起的脚,微倾于桌面:“你探得倒快么,不过短短半日便知了如此之多。”
“你还未答呢,江承是何人。”温御修不同他废话,再问出声。
“男人呗,尚能是何人。”明莲收回了倾势,软靠在椅背之上。
“若真是普通的男人,焉能住在浅阁,得尽明阁主宠爱,仗着你的势力为所欲为。”
明莲嘴角噙笑,慵懒地道:“我宠爱他,自然放任他所为,有何不可。”
“不智之举,”温御修叹恨摇头,“你以为这般便能达到你的目的了么。”
脸上笑意轻有收敛,明莲又将笑绽起了几许:“成不成,事情尚未有定论,你仅需记得,你是来夺得头筹的,至于他事,便不劳你费心了。”睨目看向外头,“呀,不觉已近日暮,温公子留下来吃顿饭罢。”
瞅着明莲那隐带威胁的眼神,温御修不禁扶额,便知道明莲叫他来没啥好事。
于是,被逼着留下陪明莲吃饭的温御修,让明莲唤人给容惜辞捎去了不少好菜,可温御修不在,容惜辞食之无味,简单地刨了几口饭菜,便觉无趣了。
此时夜幕已降,寂静的西苑里鸣起初夏的虫韵,容惜辞踩着小碎步跳出了门槛,无聊地在庭院里蹦来跳去,回到千香阁后,纤羽也不知去了哪,没了踪影,想着可是归家了,容惜辞也未多加怪责,左右现下无事,权当做吃饱饭散步好了。
有了上次明莲派人来偷换令牌之事,容惜辞出门前多了几份小心,将药洒在门口一圈又一圈,门上也洒了一圈,才满意地关门离去。一路沿着安静的路途前行,东逛西逛毫无目的,却没想一时看得着迷,竟将路子给忘了去,也不知自己行到了何处。左右环顾,却未见着有一个小厮路过,扁了扁嘴,瞅着身侧的高树,只得借着从空中而走寻路了。
身子轻盈一跃,便投入了蓊郁的树间,枝叶一晃,便要拔身前去,却听这时,不远处传来私语之声,将好奇的他步子拉了下来。
灌注内力放耳去闻,依稀可听有两个男人,一个声音清亮,听着好似是年轻男子,年纪当是不低于三十,而另一个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好似几天未曾喝水的人,掐着脖子生生将声音从喉头里挤出的一般,极其难听,听一次便不想再听一次,更遑论去分辨那人是什么年纪的了。
搓了搓因闻声而起的鸡皮疙瘩,容惜辞继续拉长了耳朵去努力偷听。男声一落,只听断断续续的声音而出。
“你当真要助我。”
“嗯。”
“为何。”
“你的身份。”
“你竟知晓我身份?!”
“不必多问。”
“你!哼,助我你有何好处。”
“待你事业而成,允我一事。”
“何事。”
“届时便知。”
“你!你若不说,我不允!”
“随你。”
靴子搓着地上沙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显然这沙哑男声的男子要离去,却听衣袂声响,接着那清亮男子声落。
“且住,我应你。但你得先想法子助我夺得大会的头筹。”
默了一默,沙哑音的男子问道:“你如今已是圣宠,缘何仍需夺得头筹。”
“不干你事,你若当真想助我,至少得拿出你的诚意!”
只是安静了须臾,那沙哑音男子便应了:“好。”
下摆擦过地面的声音响起,容惜辞一愕,赶忙将自己的身子隐入密叶之间,屏气凝神,仅用两只晶亮的双眸看向下方的人,入目的乃是一袭黑衣带着黑纱的男子,心神一晃,呼吸不禁微有一促。
“谁!”冷音刺耳而入,让人不禁打颤,眼看着黑纱男子从远处迈步朝自己所在的树而来,容惜辞咬紧了牙关,树叶再如何厚实,也遮掩不全容惜辞白衣之身,若那人再行进些几步,便能轻易发现他的所在。
却在这时,两只鸟振翅从他身侧的树上飞去,鸣叫着朝黑纱男子方向飞去。脚步一顿,黑纱男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容惜辞身侧的大树,揣测半晌,便行了与容惜辞所在的反方向离了去。
悬着的心终得落定,容惜辞轻吐一口气,望着黑纱男子终于远去后,便从密叶中窜出,立于树顶,寻着了药房所在的方向,拔出身形而去。
拐角处,缓缓转过一道人影,隐在黑纱里的双眸看着那离去的白色身影,散出晶亮的寒光。
打了个饱嗝,温御修终于得从明莲那絮絮叨叨说着一堆废话的嘈杂之音中解脱出来,同容惜辞在一起之故,他都未能喝酒,今日喝了个餍足,脸上都带起了晕红的醉意,走路一摇三晃磕磕碰碰,平素同他亲近的下人们见之,以免缠上这个醉鬼,便远离了三尺之远,人性寒凉,可谓是表现得淋漓。这些人平日里亲近他,还不都是想靠着他攀上明莲,但真当涉及利益之时,又有得几个肯亲近。
nb 嘲讽一笑,温御修举着手里犹剩的酒壶饮喉高歌,叫整个夏夜都叫醒来,这醉酒之人唱歌自然没啥韵律,甚至可谓是难听,在中苑的路上时尚好,那处都是明莲直接管辖之人,知晓他在明莲心目中的地位,哪怕这歌唱得难听,也得忍着不说,见着他还得笑夸一句“好听”。但回至西苑时,那便大不相同了。此处住的都是些被明莲养惯了的公子哥们,一听此曲,一些脾性不好的,便冲了出来,叫嚷着喊他快些走。
他却不依,反倒同那些叫嚷着的人干上了,愣是赖着不走,趴在人家小院门前嘶声大吼,惊得林鸟嘶鸣而飞,胡闹着,不知不觉行了错路,竟到了浅阁这处。也是他懂事,知晓容惜辞不喜自己的酒态,未近浅阁时,便收了声,只摇晃着行进门,却浑然未觉自己走错了门,径自便推门而入。此时里头的江承还方沐浴起身更衣,惊见有人闯入,尚以为是明莲,脸上一喜,看到温御修之颜时,容色大变,顷刻便露出狰狞之相,即刻将上衣披上,冲到温御修面前揪着他的衣领便要做打,却听不知怎地忽而惊醒的温御修暴喝了一声,将他的手吓住,拳头未能落下,温御修便摇晃着挣脱了他的桎梏。
“你作甚呢!不过是喝了些酒罢了,嗝,至于这般对我么。嗝,你不喜我,啊,那我便出外睡好了,稀罕!”
语落后,这人便摇摇晃晃地软着步子一走三靠地贴着墙边横了出去,前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他便走得没影了。
江承挥手散着房内的酒醺气,狠狠地踏步而出,却差些踢到了软倒在门前呼呼大睡的温御修,吓了一吓,脚上便毫不留情地要往温御修身上招呼去,岂知这温御修不知是装睡还是运气好,竟就地滚了一滚,堪堪避过了那重脚。
抬步时带起的猛风扑面而来,温御修已然有些醒转,迷糊地睁眼,便印入了江承狰狞的面孔,挣扎着爬了起身,温御修不满地指着江承道:“你坏人,不是好人!”
江承脸现怒容,正要发作,却见这时一个小厮恰巧行过,思忖半晌,便唤小厮来将人抬走,省得自己赶人失了身份不说,万一这醉鬼死在自己门前,便难同明莲交代。
这小厮不过是来给公子送夜食来的,恰巧摊上这事,也脸都苦得拧花了,但主子吩咐,他能怎么着,只能将温御修又抱又提地把他往湘阁那处带。
本来从浅阁回到湘阁只需过一条长廊便可,怎知温御修不知撒什么野,又嚎又闹,愣是不肯从长廊走过去,迫不得已,小厮只得带着他绕远路,拐过去。
行到一处树影阴暗的角落,温御修发了酒疯,蓦地便甩开了小厮搀扶的手,喝道:“别碰我!小爷我可是阁主身边的红人,岂是你这等下人能碰的,去去去!”
躲过从面前扇来的手,小厮颇有些不悦,这为下人本便心里不喜,这温御修还拿着身份来压,他岂有不高兴之理,甩开了缠着温御修的手,看着四周无人,转身便要丢下他离去。
却在身子一转时,温御修将他扯了回来:“给我回来!你竟敢同我耍态度,信不信一会儿我去同阁主告状,办了你!”
酒醉之人的言语谁人可信,小厮登时便将这气给扬了几许,叉腰道:“我瞧你现下不醉死在这便不错了,还同阁主告状,嗤。”折身,又是准备要离。
温御修凶了起来,跳起便将小厮拽了回来,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对我,我告知你我可是你阁主身边的红人,呀,你这什么表情,你不信,不信我给你瞅!”伸手一掏,一个滚着银边的锦囊便给露了出来,放在双眼发亮的小厮面前一摇三晃,“瞧着没有!这可是你们阁主赠予我的大会试炼题目,届时我只需研究通透这大会内容,便可轻易夺下头筹,嗤,成为阁主身边红人不在话下!至于你,啧啧,”蓦地一捏这小厮的下颔,转了一转,“样貌不错!届时便让你负责倒我的夜壶罢! ”
这因讨好而亮起的双眼顿时便给暗了下去,小厮脸上也摆出了难看的嘴脸,本想着看在他得明莲所爱的份上,多讨些近乎,哪知人家竟让自己做个倒夜壶的,脸色顿时便不妙了。呸了一声,这小厮便将温御修重重一推,在他咚地一声摔落于地时,甩手便走:“你便在这等死罢!”
哎哟地痛呼了几声,温御修的酒意便给摔醒了几分,挣扎着站了起来,摇头一晃,终于发现自己还未回到湘阁,便甩了甩头,继续晃着身子往湘阁走去,边走还边拎着手里锦囊的拉线,说着自己乃是阁主的红人之类的废话,全然不知在他的身后,那个小厮忽而转了回身,看着他手里的锦囊,嘴角抿出了一记嘲讽。
晃来晃去,晃到湘阁时,恰好同归来的容惜辞撞了正着,还把出神的他摔了个趔趄,心中一惊,赶忙伸手扶稳容惜辞。
“你作甚呢!”容惜辞撇开了温御修的手,隔空挥了挥手,“好臭,你喝酒了!走开,臭烘烘的。”
温御修打了个重重的酒嗝,迷迷糊糊地指着容惜辞道:“你是谁,啊,我瞅瞅……”脸凑到了容惜辞面前,将浓烈的酒气喷到他的面前,“啊,你是容惜辞!喂,你什么态度,给我回来,回来!”嘴里喝着,就扒着容惜辞身子不放他离去。
容惜辞眉头紧蹙,用力地掰开他的钳制:“走开走开!”
“嗝,不走!”我告知你,带着酒意的红晕充斥着脸庞,温御修指着容惜辞的鼻头,含糊道,“我可是阁主未来的红人,你若是得罪我……”
“滚去吃鸟去罢!”一记猛推,温御修便被容惜辞给推至了墙边,砰地一下就给撞到了后脑勺。
容惜辞登时便给吓住了,赶忙凑过去捧着温御修的脑袋乱摸,他再怎么恼温御修醉酒,这心底还是记挂着他的,是以便轻易地落入了温御修的套。
紧|窒的拥抱袭来,将容惜辞抱了个满怀,带着酒香的话从耳眶中丝缕透入,仅是很普通的甜言,便醉了容惜辞的心。
“惜辞,我想你。”
耳朵如被烧了一般红了起来,容惜辞挠了挠耳边,不再多言,便抱着温御修回了房,将他丢在了床上,转过身方要给他配一副解酒药,却见天旋地转后,他被压到了床上,撞入一对分明是清醒的眸子。
诡异的是,温御修嘴里还在醉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直待拂袖将烛火落下,大门关上,他方抱着迷惑的容惜辞滚到床里,罩进了被窝里。
“你作甚呢。”聪慧如容惜辞,自然发觉了温御修乃是装醉,此刻见他如此神秘,知晓定有什么事,是以并未发脾气。
温御修转过脸,对着空气打了个酒嗝,捂着嘴巴道:“可有什么祛酒味的药否。”
“你当我是神的不成,什么劳什子的药都有,你去沐浴,漱口罢。”
眉峰微有一蹙,复又平舒,温御修道:“醉酒之人能如此清醒做这等事情么。”
“……那你便滚边边去罢!”
“你当真狠心。”
“我素来如此,有何意见。”容惜辞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却是在放置床上的包裹里到处乱掏,寻着了一瓶药倒出了一粒,就往温御修的嘴里塞去,“清心丸,给你当做香口丸了,当真是暴殄天物。”
将其囫囵吞下,温御修偷偷地啄了他一口,捂着嘴巴喝了一记,察觉到嘴里酒气没了,便将自己的外裳脱下,以免太多酒气污了容惜辞的鼻。
“神神秘秘的,你做些甚了呢。”
温御修食指放于唇上,嘘了一声,便将一直勾在指尖的锦囊亮了出来:“明莲给的。”
“啥子鬼东西。”将其打开,容惜辞
便从里头取出了一张纸从上到下快速浏览了一遍,这脸色黑得连在黑夜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怎地了?”温御修未曾见过这内容,凑过去一看,这嘴角便给抽了起来。
“大会的试炼题目?”甩着那张纸,容惜辞冷然。
“是极,”温御修摊手道,“我也万万未想着会是这般。”
“嗤,你如此装醉归来,怕是这东西不止你一人知晓罢。”
会心一笑,温御修摸了摸容惜辞的脸,在他拍打开前缩了手:“你果真厉害,一眼便瞧了出来,这东西除却我同明莲外仅有一人知晓,但想必过不得几日便有不止一人知晓了。”
“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容惜辞撇嘴,“闲得无事做了么。”
竖着手指摇了摇,温御修道:“我们是来捣乱的不是。既然捣乱,自然得越乱越好。”
“随你!”将这纸丢到了温御修的怀里,“自个儿去仿一份罢,你死了也莫怪我。”
“啧啧啧,凶巴巴的。诶,我同你说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莫不是你成功爬上了明莲床罢。”
“……你说话便不能积些口德么,敢情你倒挺乐意我爬上去的。”
“爬呗,干我屁事,被踢下床的又不是我。”
懒得同容惜辞计较,温御修瞪白了一双豆大的眼,心底将容惜辞咒了几遍,便将自己的身子往容惜辞那处挪。嘴上说不过你,我臭死你!
“方才我借着酒醉,行到了浅阁,意外发现一事。”
“啥事,莫不是瞧着了人家赤|身裸|体罢。”
“……你猜着了。诶,别打我,说正经的,我发觉了他身上有个印记。”
一挑眉头,容惜辞嘴上虽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眼底的精光却泄露了他的想法。“嗯?印记,莫非是什么武林大家之人不成。”
“你猜着了,确实是武林大家,而且来由不小。”
容惜辞迷惑不已:“我对你们这儿的门派不熟,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啥身份,能比之得上明莲的千香阁。”
“那是一处名唤断言宗的地方,在江湖上,可谓是邪道第一大派,某方面而言,可称之为武林盟主门派的地方。”
“喝!竟如此厉害。”
“不错,”温御修颔首道,“那地儿数代宗主都是顶尖人物,若非有千香阁坐镇,统御武林不在话下。其下有身份之人,在其背部会有一条金龙纹身,可见其人的嚣张态度,之前我去到之时,恰巧便见着了他背上的金龙。只是这金龙颇有些小,且仅有四爪,应是宗主直系亲眷,指不准便是亲儿。这门派在江湖上极其神秘,许多人都是只听其名,不见宗主之颜,甚至不知名姓。他们走江湖靠的便是一块象征着他们身份的令牌,邪道中人若是行在大路之上,见着了有着这令牌之人,都需得退至一旁,待他们行过后方能再走,如此可见他们的厉害之处。我自接手邬乘山庄以来,也未同他们打过交道,是以具体如何我也不清,仅是知晓那么多罢了。”
“奇了,”容惜辞摸了摸下巴,疑道,“若依你如此说来,这人岂非是同明莲不同道之人,缘何会这般同明莲亲近。”
“一般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掰着手指,温御修数道,“一要么两人想合作,一同共创事业,二么,便是互相制约,从对方那寻求最有利于自己的一面,但无论如何,都同我们无关,我们要做的,便是捣乱。”
“啊哈,”听得无趣地打了个呵欠,容惜辞揉了揉眼道,“说半天都是些废话,你若真厉害,便想法子挑起他们俩之间的争斗,届时你们邬乘山庄便趁机上位,当上江湖上第一大派。”
气恼地一揉容惜辞的头发,温御修道:“我可没那雄心壮志,我的目的只是搅得一团乱罢了。明莲前后害我不浅,没理由我同他好脸色,不过他这人也不算太坏,若非立场不对,同他做好友也不无不可,只可惜,我们天生便是对头。”
“嗤,小心将你自个儿搅进去,死了我可不救你,”容惜辞一掀眼皮子道。
温御修一恼,就动手挠起容惜辞的痒痒来:“瞧你不救,看我办了你。”
“哈哈哈哈!”容惜辞被他弄得浑身痒痒,嘻嘻哈哈地笑了开来,直被他挠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才发怒地将他踢下床了事。
脸上还挂着方才的笑意,容惜辞滚进了床里头,笑道:“是了,今夜我出去溜达时,恰巧给碰着了一事。”
“何事。”掸掉身上那掉床时蹭到的灰尘,温御修也不上|床了,坐在床边问道。
容惜辞缓缓收敛笑容,将方才见到的黑纱男子之事道了出来,语落,温御修不禁蹙了起眉。
“另一个同他谈话之人你可见着。”
“未有,”遗憾地一摇头,容惜辞道,“若能见着便好了,可惜当时他们身在高树正对的拐角处后,只能依稀听闻人声,未见人颜,我生怕他们发觉,也不敢前行。那声音听来,是个年轻的男子,年纪约莫二十至三十岁,从言辞来瞧,性子有些狂妄与颐指气使,其余我便不知了。”
摸了摸下巴,温御修继而问道:“若是你再听闻那人之声,可能认出那人。”
“定然,”容惜辞点头,眨眼道,“我这可是神耳。”
懒得听容惜辞那捧高自己的废话,温御修将今晚自己装醉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两人私下探讨了一些应对的法子,容惜辞未免外人起疑,便不情不愿地出外唤人送来的浴水同解酒汤,归来时,见着温御修正打着微弱的烛光在桌上提笔写些什么。
拉长了脖子,容惜辞凑头过去一瞧,顿时愣住了。
☆、第六十六章中?连环计中计
只见温御修正在描摹明莲的字迹,力求一笔一划都完全一样,他写得很慢,但每一个字落下,都同被仿的那字极其之像,仅仅只是描摹了两次,便已有了原字的神韵,可见其能力之高,看得容惜辞是在心底暗暗赞叹。
“你在作甚呢。”凑了个头过去,容惜辞歪脑袋道。
“既然要造假,自然得造得个十分像。”
“可是,他人又未见过明莲的字迹。模仿他字迹有何用。”
“你怎知他人未见过,指不准有些男宠也参会呢。”
“嗤,”嗤笑了一声,容惜辞不再作答,只静静地瞧着温御修模仿字迹,待得一盏茶后,温御修便将那些字迹模仿完了。
“呼,”轻吁了一口气,温御修将那张纸拿了起来,一同放在容惜辞的面前,笑道,“瞧,可神似。”
容惜辞瞪大了眼珠子,凑近了瞧,将每一笔每一划都看了个仔细,愕然发觉这字体不但形似连神都似:“你是如何做到的。”这写字讲求的不仅是普通的写字,更是一种情绪的抒发,譬如说盛怒之下写的字,便比心平气和下写的字来得力道更足,而温御修模仿之下,竟似把明莲写下那字的情感都给带了进去,模仿出来的字体在神韵上也毫无偏差,简直便似明莲本人来书写的一般。
“嗤,昔时在那地方时,什么都得学,你若不学,便少了一样保命的本领,关键时刻,死了你也没法子。”
“可你杀人,要学什么写字。”
将这纸放于了桌上,看了一遍,温御修心不在焉地答道:“有时会易容成他人,潜入目标之人的家中,自然少不了得写字。”
“那你易容术当是不错的。”容惜辞笑道。
温御修叹息一口,揉了揉容惜辞的发:“不,恰恰相反,我易容术是最差的,你不见你我初识时,你买回易容道具,我还问你那是甚么,我压根便不会易容,偏生在这一方面少了根筋,好好的易容道具落到我手里,都是坏掉的命。好在我在那处结识的兄弟易容术精妙,常常助我,那时候我们出什么任务都在一起,关系好得没话说,怪罢,在那等吃人之地,竟还有真正的兄弟之情,只可惜,那地方解散之后,我俩便各奔东西,失了联系。”
“凭你现下的能力,派人去寻,也并非难事。”容惜辞挑眉道。
温御修却是摇了摇头:“世事都讲求一个缘字,不寻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给自己心中一个念想,知晓他定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如此,便足矣。”
“你们当真怪,若是我,我必会想法子去寻人的。”
“那你为何不去寻竹清。”
容惜辞微有一怔,讪讪地摸着脸颊道:“只是觉得,不打扰他罢了。”
“那便是了,”温御修摊手道,“我也是如此想的。”
轻叹一口,容惜辞将头枕在了他的肩头:“朋友总是如此,总有散的时候。不过,”忽而炸起,指着温御修的鼻头道,“你不许离开我!我可还要用你双修的!”
“……”
眼皮子一掀,温御修一把将容惜辞推开:“去去去,莫打扰我办事。”
温御修提起笔杆,将其握得严实,凝目看了一眼自己模仿的字迹,又将明莲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深吸一口气,便不对照原纸内容,仿写了一遍,最后一字落定时,将原纸展开,把自己仿写的对照一瞧,还让容惜辞看了清楚,确认无差了,才放心地取过新纸,提笔作势要写。
可是,笔恰恰地落在了半空,一个字都写不下去,这墨水顺延着笔头,差些便要落下晕染白纸,吓得容惜辞忙将其扯开:“你作甚不写呢。”
扶额一叹,温御修言:“不知要写啥。”
“……”
容惜辞一撩袍袖,接过了他手里的笔,啪地一下压平纸张,提笔就在上头唰唰唰地落下了数个大字,看得温御修是瞠目结舌。
“你……你确信这真的适合做试炼的题目么。”
“有何不可!”容惜辞斜睨了他一眼,将笔放好,“便将自己写过的纸丢到了他身上,去罢,写!”
嘴角带抽的接过这纸,温御修将其看了个通透,本想着自己在有所改动的,哪知提笔之时,满脑子都是容惜辞所写的内容,无奈之下,只得老老实实地将容惜辞所写的,加以修饰,写在了纸上,然后将其墨迹吹干,放入了锦囊之中。
“成了,之后便待几日,让人偷去罢。”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温御修洁白的牙齿在夜间露出一记森然的味道。
小小的虎牙同他相合,容惜辞也是笑得一脸的邪恶。
第二日,明阁主暗中将试炼题目赠予温御修之事,便在下人之间流传开来,这版本是越传越玄乎,从一开始的明阁主看好温御修,到后来的明阁主想爬上温御修的床讨好他,原本倾向于明莲的天秤慢慢向温御修摆去。因着温御修在千香阁略有口碑,而并非所有人都痴迷于明莲,一时之间,竟在下人中掀起了一阵支持明莲抑或是温御修的狂潮,支持明莲者反驳明莲爬床论,支持温御修者反驳明莲看好论,各个争得是面红耳赤。不论争的是什么,都说明了明莲偏袒于温御修,是以众人对明莲的看法大有改观,私下言道他一点也不公平,但只是碍于情面,不敢开口,仅能在暗地里说闲话,而这些下人争着争着,就把锦囊这事给捅到了明莲众男宠以及来参加大会的众人耳里,一时之间各种明抢暗杀不谈,这边明莲的脸色却是极其难看。
砰地一下锤着桌子,明莲咬牙切齿地狠道:“好你个温御修,该死的!”
“阁主,可要将温御修……”齐长老手里做出了一个斜劈的动作。
明莲脸色霎时一冷,横扫了齐长老一眼,骇得他顿时收手,大气不敢出。
“他留着有用,”淡淡地解释,只有明莲自己知晓为何一直留着温御修,拂袖道,“温御修,你既然如此高调地说出此事,陷我于不义,那便莫怪我反攻了。 你寻人找上几个多话的,私下里传出去,言道这乃是温御修争宠的手段,我并未送过任何的锦囊于他。不若,便让那些人将锦囊抢来,同我对峙。 ”
于是,这一日后,又有新的流言传出,同原先的流言相有抵触,使得众人对这个所谓的锦囊更是好奇,一时之间,西苑兴起了抢夺之风,闹得温御修叫苦不迭。
原先,温御修只是打算借着锦囊之事,放出一些不利于明莲的流言,结果,反倒被明莲反将一军,招惹到了一些贪婪的人,所幸温御修一开始放出流言,便是做好被人抢夺的准备,是以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当然,如果不是吃个饭都要验毒,走个路都要小心被暗器袭脑的话就好了……
温御修紧闭房门,一步也不迈出去了。可怜兮兮地趴在桌边看着那到处乱吃也不怕中毒的某人,嘴都馋了。容惜辞手里正捻着一块新做好的桂花糕,吃得是啧啧声,看得温御修口水直流。
“想吃么?”容惜辞笑着扬起手里那啃了一半的糕点,在温御修猛地点头之下,咕隆一下就扔进了嘴里,咂了咂舌,摸摸肚子,“好吃,可惜有毒,你不能吃。”
“……”
br / 温御修默默地转身,回到床上,画圈圈。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吃饱喝足了,容惜辞打了个饱嗝,也蹭回到床上去,大腿一搭温御修的肚上,蹭了几下:“诶,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若是一直待在这房内,这锦囊里的妙计也送不出去。”
掰开了那乱动的大腿,温御修苦着脸道:“我也不想待在这儿啊,可出去那也是被人害的命。你又不肯陪着我,我若真死了,咋办。现下离大会开始已经不远了,届时……”
咚咚咚的敲门声乍然响起,将这几日神经绷紧的温御修吓了好大一跳,反射性地就把被子一裹,躲进床里不要见人。
鄙夷地觑了他一眼,容惜辞便翻身下床,前去开了门,这一看,竟是久未见着的封无恨同文余逝两人。
“你们……”
“我们听闻了外头的流言,是以便来……”封无恨尚未说完,便被文余逝给打断了。
“放心,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只是来看东西的。”言下之意,他们不抢,但要求要看那锦囊里的内容。
“吃鸟去罢!”砰地一记,容惜辞炸了起来,就把门给摔上了,情急之下,大声吼出了一句,“有本事便来抢!”
“……”
于是,祸从口出,哗地一下,众多早已埋伏在此地的江湖人便冲了进来,看到拿被遮身的温御修眼底便给亮起了光芒,大吼一声,齐齐朝温御修冲了过去。
“啊――”温御修吓得从他们胳膊底下溜了出去,躲过刀光剑影,拽着容惜辞便往外跑,一路上风风火火撞倒不少盆景踩烂不少草地不说,便是人也撞着了不少,直待砰地一下,闷头撞上一个刚硬的身躯时,他方顿下脚步。
哎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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