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温御修不禁扶额,抬眸望天,本来这话说前半部分便是极好的,偏生这榆木脑袋将后半句给加了上去,这不是摆明告诉文余逝,他会去捣乱阻止文余逝获胜么。
显然文余逝也听出了个大概,脸色微微一变:“你
不许去。”
“脚长在我身上,我要去哪儿便去哪儿。”这话不久前文余逝还同封无恨说过,如今竟然被他反噎回来。
“ 哼,随你,只要你不阻我获胜便可。”
“我不会阻你,我只会助你。你若想要,我助你得到。”
“ ……”
温御修此刻真想冲过去揪着封无恨的衣领吼上几声,大度可不是这等时候用的!
:你们铁定胜不了,哼,不怕告知你们,我们乃是内定的人选,你们不论如何做,都不会赢!是以,你还是乖乖归去的好。:
容惜辞的话一落,文余逝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此说来,我们便是劲敌了?”
“不,”容惜辞笑眯眯地道,“凭你的能力,尚不配做我们的劲敌。”
周身的气氛瞬时剑拔弩张,温御修不禁吞沫一口,在桌子下轻轻一扯容惜辞的袖子,以免他将人激怒,届时封无恨他们俩人马力全开,他们俩个无心获胜的人可争之不过。
但容惜辞权当未发觉温御修所想,依旧出言刺激他们,未得多时,封无恨也禁不住地爆发了,一锤桌子,带着愠意道:“ 容公子,你虽助我许多,但争夺头筹之时,我必不会有所懈怠,必会助余逝拿下头筹。”
“那便拭目以待罢。”容惜辞随意地撇了撇嘴,好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捧起饭碗,继续支使着温御修夹菜给他。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温御修不知容惜辞心底打什么算盘,思虑了须臾,开口邀请道:“既然如此,两位不妨同我们一块上路罢,路上也有照料。”与其放任他们离去,到不如在路上想法子瞧瞧可有啥办法阻止他们。
一餐饭后,四人便分开回房安寝,一夜天明后,便一块上路了。
文余逝不喜容惜辞,不愿同他们在一辆马车之上,封无恨无奈,未免路上颠簸给文余逝造成不便,便只得使了钱财,购置了一辆马车,自己亲自驾车而行,闹得容惜辞接连笑话文余逝公子哥一般,指使人。
文余逝心头火一烧,便弃了马车,窜到温御修两人的马车上,与他们一乘,抱着个胸同容惜辞面对面地互瞪眼,纤羽不甘寂寞,也鸣着啼音,振翅仰首,加入互瞪大军,而温御修则是无奈地撑额,懒得理会,只有容惜辞瞪累时,他方狗腿地过去给他揉揉眼角,吹吹眼珠。
容惜辞乐得享受温御修的伺候,眉头一挑,挑衅地看着文余逝,一副我有你未有你输了的模样,恼得文余逝这内心的火更甚,直接跳下马车,回了自己的马车之上。
这一路上,四人便在这样的气氛中度过,容惜辞同文余逝明里暗里都斗了不知多少回,但表面是容惜辞获胜了,但实则文余逝也并不亏,他生气了便拿封无恨来出气,将他挑下了马车,甩鞭便同他打起来,结果这武功越打越是厉害,看得看戏的温御修两人暗暗心惊,不由咂舌再这般刺激下去可不成,因而屡屡嘱咐容惜辞万不可再刺激文余逝。哪想着,容惜辞消停了,文余逝却是打了上瘾,每日下车歇息时,都挑封无恨打上一场,而他也聪明的,每次都使出不同的鞭法,让温御修两人琢磨不透他的武功,也寻之不出破绽,加之两人的武器不占便宜,若真同文余逝打起来,那可便是大大的不利。
遥看前方那在打得电光火石的两人,温御修扁着嘴看向容惜辞,哀怨地道:“好端端的你刺激他作甚,瞧,人家现下如此厉害,我们怎比得过。”
容惜辞睨了他一眼,笑道:“你未曾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愈发密切了么。”
身子一愣,温御修看向他们,将他们的动作以及脸上的神态都看了个仔仔细细,颔首赞许:“唔,确实,打从你激怒文余逝后,封无恨定下了决心要助文余逝,在武功上也助他许多,兴许文余逝感恩在心,对封无恨也并未有先前那般狠心。两人相处的时日也多了,当然,切磋的时日也更多了。他们的武功本便不俗,手里的兵器又可谓是克制我们的,若真比起来,我们岂非要输了。”
“输了便输了,”容惜辞拿着看傻子似的神情睨着温御修,“莫非还要你赢了,进明莲的帷帐不成。”
“……敢情你打的是这门心思。”
“自然,不若你真以为我是为了促成他们感情么。哼!”
“……但你可知,他们若是入了明莲的帷帐,后头的事……”
“嘻嘻,”容惜辞嘴角勾笑,“我让他们不举如何……喂喂喂,你去哪儿呢!”
“容惜辞,我要同你割袍断义,嗷,你这恶魔!”
在他们的打闹之下,四人终于来到了千香阁所在的红湘山下,举目而望,昔日被他们闹得风风火火的地方,仍旧倨傲地耸立在高山之巅,隐于云层之下。再次归来此处,温御修心里不知是什么想法,容惜辞也是沉默不言。
不过几个月余,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昔日的乱葬地里,纪沦的尸体早已成为枯骨,再无人问起,温御修所杀之人的鲜血,已经淌入山地。被容惜辞救下的竹清,已然寻着了真爱,而高山之上,那个邪气的红衣男子,仍旧孤寂一人,坐于高位。
缓步踏上上山的石板路,温御修拉着容惜辞的手,走在文余逝两人的后头。不比文余逝脸上的兴奋,不比封无恨面上担忧,他们的神情唯有一词可形容:漠然。好似看透了生死爱恨,看惯了一切,心中再难起波澜。回到熟悉之地,纤羽兴高采烈,早早便丢下了温御修两人飞了出去,此地本便是它的家,虽不知它缘何突然跟着他们离开,但它若是归家,温御修也不会阻止,鸟儿,终归是在大自然里,活得舒畅。
登上最后一阶石板,高耸恢宏的大门扑入眼前,与之先前无人看守的情况不同,这一次,门口守卫了十个身姿挺拔,面色肃然的高大男子,见着了他们,为首一人便拱手抱拳迎来,询问他们的身份。
一一道出名姓后,那人便唤上一个小厮,带着他们行往西苑,引着文余逝两人到了一个多人居住的客房,却将温御修两人带到了昔日曾住过的湘阁,让他们不禁讶然。
“两位公子,阁主所嘱,待你们到来,便带你们入住于此,望你们能住得习惯。阁外有不少下人,你们若是有何需要,不妨让他们去办。大会过得几日便会开始,届时会有人来通知,敬请稍后几日。”
温御修颔了个首,在小厮转身之际,挑眉问道: “是了,敢问现下浅阁可有何人居住?”
“浅阁?”小厮的脸色微变,左右瞧了一眼,屡次张唇欲言,但这话却似黏在了喉里,怎生都吐不出。温御修不忍为难他, 便挥了挥手道:“罢了,你若有何难处,我也不多问,你当做我未说便好。”
“这也不是这么说,”小厮在心底挣扎了半晌,便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温御修的耳侧,低声道,“那头是住了个人,是阁主不日前带回的,极尽得宠,但为人脾性却是极坏,仗着阁主的宠,撒泼胡闹,阁中人都没少吃过他苦头,提及他,各个都是闻风色变,但也没法子,阁主宠他,那他便是第二个主子,咱们小的也没什么可说的。温公子,小的瞧您也是阁主的贵客,您脾性又好,方敢同你说这话,您可切莫让阁主知晓我在他背后嚼舌根呢。”
“嗤,放心罢,”温御修拍了拍小厮的肩头,笑道,“我几个月未来,阁里的事情我还得向你多打听打听,只要你不嫌弃我嗦,我自然不会多说。来来来,若是你无事,便坐下来同我说说,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如何方能胜出大会。”温御修尚在千香阁里时,常常同这里的下人打交道,毫无因着下人身份而
芥蒂的倨傲感,是以积累了不少人脉,下人们都喜同他相处。
小厮瞟了外头一眼,发觉没人到来此处,便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同温御修道出自己所知的一切:“不知温公子想问啥呢。”
温御修薄唇一抿,执扇敲击着掌心道:“我比较好奇这浅阁会住着什么人,为何能将明莲迷得神魂颠倒。”
“嗨,那人啊,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阁主前些日子下山,归来后便带回了他,容貌说不上极其俊美,却也不差,名唤江承,武功却是,啧啧,不好说不好说,总之不高便是。啊!”一拍大腿,小厮惊道,“说来他的样貌,到是同温公子你有些相似。”
“啊?”容惜辞愕然地看着温御修的脸,左右打量了一下,“明莲莫不是对你生了情愫,是以方会寻个同你相似之人来替代罢。”
温御修撇了撇嘴,执扇一击容惜辞的头,怎知惹恼了他,只得迫使自己连连道歉,打闹一止,温御修方能接话道:“明莲是不可能看上我的,说是利用我练功,这倒可能。你确信,那人当真同我相似?”末了一句,将脸摆向了那下人。
小厮颔首道:“不错,我未瞧错。先前我还道江承看着有些眼熟,现下见着温公子后,便确信了想法。嗯,他在眉目间与温公子特别相似,脸型也有些像。”
“唔,”温御修撑颔沉吟,半晌都未说一句话,“这人从何处来,你们也不知晓?”
“不知。”小厮摇头道,“脾气恁个大,路上见着个人,便支使着去伺候他。走在路上,见着个石子,都喊着说我们打扫不利索,出言便要罚我们,若是阁主在场还好,表面说是让人带我们下去罚,但实质却是放过我们的。可若是碰着了方长老在场,哎哟喂,小的们便是被打得屁股开花的份。”
提及方长老,温御修同容惜辞略有一顿,这话题怎地便给引到了方长老上:“这方长老何许人也,竟如此严厉,我在阁中几月,都未曾见过他呢。”
“嘘,”小厮顿时便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拉长了脖子看向窗外一眼,待得温御修道外头附近都没人后,方小心地道,“这方长老乃是权力同阁主相仿的,但他这人极其威严,但凡有点小错,那便是被抓去刑堂受罚的命,啧啧,是以大家伙平日里不见到他到好,见着了便麻烦了。不过说来也奇,那一日那江承不过是说路上有个小石子碍着他的路,这在附近打扫的小厮便被方长老给抓去受罚了,江承还亲自去观这小厮被打的经过,脸上那笑,啧啧,难看至极,这小厮差些被打得没了命的时候,还是阁主亲自赶来,救下了他一命,但这命也是吊在脖子上,这不,都过了一个月了,人都没能从床上起来,还躺着哩。也不知可是那天方长老心情不好,平素里即便罚人,也不过简单打几下了事,那天却是往要命处打,不打死不罢休似的。可听那受打的小厮道,他也未做什么,再者这石子又并非落叶,不清扫也实属正常不过的。那一日,阁主脸色便挂不住了,同方长老吵了起来,而肇事之人,呵,却是袖手旁观。后头这事也不知怎么结的,阁主好似发了火,近日都未来浅阁寻江承了。哎哟,怎地将话带远了,对不住,对不住。”
温御修同容惜辞看了一眼,继续开口问道:“这江承平素里有同何人往来。”
“嗤,能同何人往来,便冲他这坏脾气,谁人都不敢同他说上一句话,便是西苑这头的男宠们,见之也是避由不及,谁人都不敢惹他,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
“那他……嗯,同方长老关系如何?”容惜辞插话进来道。
“方长老,”小厮讶然,摸了摸脑袋,忖道,“好似未有什么往来,便只得那一日方长老替他惩罚那未清扫石子的小厮,之后便没甚交集了。方长老这人也不好亲近,应是没有同他有何往来的罢。”
容惜辞眉头轻蹙,喃喃自语:“果真如此么。”
温御修暗中握住了他的手,轻轻一按掌心,嘴上却对小厮道:“那这江承如此嚣张,便无人同你们阁主吹个枕边风说说闲话么。”
“嘿,温公子这话你便错了,你当阁主不知晓他所为么,知晓得紧,阁主这双眼可明的很,不若怎会这些日子都不来宠幸他。但明了又有何用,也不知阁主被迷了什么心窍,依旧对他所为睁只眼闭只眼,不为所动,大伙儿是又气又急,但有啥法子,主子便是主子。要不,温公子您替大伙儿说说几句好话?”
温御修并未应下,转口问道:“这江承除却这般对待你们,尚有什么不善之举么。”
“这倒未有,成日里便是待在浅阁里头不出来,偶尔闲适地唱唱小曲儿,也不似其余男宠那般,整日里为着爬上阁主的床明争暗斗,若非知晓他的性子,只怕我都要以为他乃是淡泊名利的文雅公子了。”
“唱曲儿?”容惜辞不屑地挑眉,“这般性子的人竟会唱曲儿,端的稀奇。你可记得调子,哼上一两句给我听听,我倒想听听这是什么曲来着。”
“这调子小的记不大清,只是偶尔方会路过听上一两句,但小的生怕被他惦记,便匆匆地走了,是以仅听得一两个调,两位公子将就着听罢。”
“嗯,你哼罢。”
“好嘞。”小厮清咳了一声,润润了嗓门,便从不善哼调的喉头里挤出几道旋律,初听之下,平平无奇,但还未听出个大概,这曲儿便这么没了。
“嘿嘿,小的仅记得这一些,余下的未听到了。”
容惜辞擅长曲律,但光是只听这些,犹是听不出有什么,只觉这人身上充满了好奇。抬眸看往温御修,却愕然惊见他的脸色微变,目中带着惶恐,怎地了?
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温御修摇了摇头,摆手道:“没甚,只是觉得此曲过于短促,让我有些震惊罢了。”
微蹙起眉头,将这事放在了心底,容惜辞不再过问。温御修咳了一声,故意将话题岔了开去:“是了,关乎此次的大会,你那处可有何消息不曾。”
“此次大会啊,这小的便不知了。目前到来的公子便有将近百人,而部分因着相貌年龄不合阁主心意,已被送走,留下的大都是些俊朗的男儿, 啊,不对,尚有一人,特别怪异。”
“嗯?”温御修被小厮一惊一乍地弄得心都跟着跳了起来,从这小厮这儿还真听出了不少消息。
“这人一身黑衣,尚带着顶黑纱帽,在大门时被守卫阻下,言道要他摘下纱帽,他却不允。一言不合之下,便同守卫动起了手,当时阁主恰巧行来,喝下了守卫,责怪那人失礼。而那人好似说什么,他只为助阁主而来,并非为进入帷帐而来。具体说了啥,小的只是听来的,也不清,总之最后便是阁主留下了他,住在通铺里,言道只要他在大会上打入前三甲,便留下他。”
不过短短几刻的谈话,便从这小厮这儿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讯息。江湖人对奇人怪事最是敏感,总想着能探出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再由自己去发觉,以显示自身的成就感,便是温御修与容惜辞都不能例外,总觉得发现这些事情,特别新奇好玩。
可惜的是,这新鲜的东西不过点点,小厮说完便没了,听得温御修两人叹息不已,觉得还不够味。大抵从小厮那处再探听一些关乎大会的事情后,也未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温御修赏了那小厮一点碎银,便要他离开了。
房内回归了一片沉寂,容惜辞打了个呵欠,慵懒地问道:“你如何看。”
“嗯?”挑起眉尾,温御修提起茶壶给容惜辞倒了杯水,伺候着他喝下后,方言道,“你所指何事。”
“都有,不若先说说你的看法罢。”
“我没甚看法,”
温御修却是耸了耸肩头,“这江承我未见过,不敢下结论,方长老这人古怪之处,我也不清楚,至于这黑纱男子,我更不清楚。诶,是了,你所见的关乎此故事的梗概里可有提到这三个人。”
容惜辞摇了摇头:“未曾,江承同黑纱男子都未曾听闻,当真是奇怪也、”
“唔,莫非这一切又在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
“谁知晓呢,”容惜辞摊手道,“静观其变罢。”
“也好,罢了,”温御修撑桌站了起身,“我出外给你打点水,洗把脸,一路舟车劳顿,先睡个午觉,待到晚上再言罢。”
“嗯,”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容惜辞揉了揉带起水雾的双眼,咂了咂嘴,“快去快回。”
趁机啄了他一口,温御修便在他的恼声中窜了出去,嬉笑着去打水。
岂知这脚步方踏出湘阁,便在看到对面浅阁时给顿住了。
只见一个男子正从外头走回浅阁,他足下生风,步子沉稳,袍袖微震,仅从走路方式而瞧,显然他有些不悦。浅阁与湘阁间隔有一条露天长廊,加之有绿树遮阴,温御修瞧得并不太清,但从那人行至了湘阁而瞧,应是那名唤江承的男子无疑。
一时疑惑心起,温御修眼珠子一转,溜回去同容惜辞告了一声,便运起轻功窜到了浅阁附近的大树之上,举目从疏漏的树叶之中,遥望浅阁房内的场景。
但因他生怕对方武功高强,不敢隔太近,是以那人的面容也仅看了个模糊,大致看清了个轮廓,其余却是瞧不清。
只见江承此刻似有大怒,回房后一个劲地摔东西,乒乒乓乓好不吵闹,摔足了,又觉不过瘾,将桌椅都踢了个遍,但似还未过瘾,他又拉门出去,左右环顾,逮着了一个正巧欲给别阁男宠送东西的小厮,话不多说,便将小厮手里端着的茶水给抢了去,嘴里一直叫嚷着有茶水为何不先给他送来,反倒送给他人,这大嗓门一开,引得周围人都知晓了。但里头住着的男宠许是不敢惹他,连人影都未敢出现,可怜那小厮颤颤巍巍地哆嗦在那,气也不敢出,只得不住低头道歉。
也不知江承这怒火如何升起的,小厮提出要将手里的茶水送给他时,他竟然当场将这个茶壶给摔了个粉碎,还打了小厮一记,反咬小厮道他端得不稳,摔碎的茶壶烫着了他的脚。依着架势,摆明便是恶人告状,温御修的肚里都生出了一把火,足下一动,方想过去救下那个被掌掴得脸都红的小厮,却听一道沉稳的中年男音从拐角处传来,人未至,这声便传了几丈。
“发生何事?”
身子一凛,温御修拉长了脖子而望,便见一声灰袍的中年男子从拐角处行了出来,步伐沉稳,不落声响,下盘极其扎实,双手背在身后,满脸肃容,脸部肌肉被绷得紧紧的,一双眸子精得泛起了光,光是瞧着那模样,便知他这人极其不好惹。
“方……方长老。”瞧见了来人,小厮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抖如筛糠。
“方长老?”原来便是这人,端看这人样貌温御修便猜出了个大概,可是为何这方长老竟行到此处来。
方长老横目一扫,落在地上的茶壶之上,便开口厉声一喝:“这是怎地回事。”
小厮的舌头在嘴里打起了结,这话当真不知该如何接。若说是自己打碎的,那免不了又是一阵打,但若说是江承摔的,只怕要得担上个陷害主子之责,这无论说不说,都得出事。
温御修实是看不过眼,足部一提,便要出手,却听方长老把手一扬,喝道:“既然不说,来啊,将他带去刑房,杖责五十!”
喝!仅是打碎个茶壶,便要杖责五十,这摆明便是要人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月底完结,q(s3t)r
☆、第六十五章?怪人和怪事
方长老的声落,凭空便掠出了两位黑衣男子,朝着方长老同江承道了个礼后,便将嘶声求饶的小厮给拖了下去,前后不过半刻,这小厮的哭喊声便远离了他们所能听见的范围,一切发生得极其之快,让温御修反应不及。
那方长老身侧的两人,来势也是极其突然,温御修也浑然未觉他们的存在,可见武功高绝,即便他有心想去救那小厮,也无法了。
咬紧牙关,温御修强压心底的怒气去看前方的场景,却见江承怒容的脸上扬起了笑意,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水,同方长老道了声谢,便转头回浅阁了。而方长老唤路过的小厮打扫这地上的碎物后也转身离开。吵闹的地方即刻恢复了平静,待得打扫完的小厮离开后,茶水的主人方从阁中走出,看着一地的水渍摇头连叹,后又走回自己的房内不再出门。
看这男宠也不似无情之人,尚能走出来看一眼残局叹息,可见也甚是关心那小厮,可惜却无能为力。由此可见,这江承仗着明莲的依靠,嚣张到了什么地步。
眼看着方长老行出了视线,温御修一咬牙关,便随着他所行之处掠了出去,步伐轻盈地在大树之中奔走,其身手之敏捷,并未有人发觉。
一路在不远处尾随着方长老而去,温御修都在暗暗观察着这方长老所为,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行出了西苑,这方长老便似换了个人一般,脸上的肃然消失得干干净净,脸部线条都柔和了许多。而最令人怪异的是,温御修明明瞧得清方长老所行路上有一粒石子,颇有些大,若是不小心踢到还是会绊倒,而那附近正有一个小厮在打扫,方长老瞧着那石子时,仅是冷言提醒了那扫地的小厮一声,也未有罚他,径自跨过那石子扬长而去。
微怔须臾,这同先前带他们进湘阁的小厮所说的大不一样,但思忖着那可能是方长老同那小厮相熟,是以温御修便继续跟着方长老观察。落到地上,温御修状似闲适地赏景,背着双手左右环顾,热情地同每一个小厮打招呼,加之他一直在远离方长老的地方乱逛,是以齐长老都未发觉他的跟踪,反倒是他都怡然自得地将方长老的一切看在眼底。
越看越是觉得奇怪,方长老从走出西苑开始,都未对哪个小厮发火,也未惩罚他们,见着打扫不干净的,板着脸说上两句,便是在拐角处不小心同他撞了个正着的小厮,他也仅是后退了一步,冷着脸斥了一句,便离去了。
温御修跟了许久,从暗中在树上观察,到现下的光明正大乱逛观察,越看越觉得可疑,为何这人同在西苑里的做法如此不同,且依着先前那小厮所言加之今日的来瞧,这方长老好似同江承有何关联,不若为何偏生是在江承面前这般大动刑罚。
站定步子,将胸口积压不舒的疑惑都吐了出去,温御修看了眼行到拐角处要回房的方长老,叹恨一声,便转身回去了。
身子折过了拐角,方长老的眸里霎时亮起了森冷的光,微一拊掌,顿时便有两人掠到了他的面前,单膝下跪:“长老。”
微一抬手将面前人虚扶起,方长老紧贴着墙面,侧头往拐角后望去,只见几个小厮往来谈笑,温御修已不见了踪影。
收回了视线,板着脸道,“将方才跟踪我之人来历探清楚。”
“是!”沉稳的两声一落,这两人便拱手站起欲离,却听方长老又道,“且住,若是他乃是明莲手下,便想法子……”抬手做了个斜劈的动作,手下颔首应答,便跃起离去了。
遥望手下离去的背影,方长老背负着双手冷冷一笑,沿着墙边走离开去。却不知,在他远去之后,温御修从正对着他所在之地的大树上落了下来,稳稳地站立地面,嘲讽地看着他。
拂袖转身,往自己的湘阁处回去,也不知他发现了什么,这心情竟是特别的好,走路都是一蹦三跳的,下人们见之都亲切地询问他怎地如此开心,他但笑不语,一脸高深莫测,结果这么蹦着蹦着,便在拐角之时给撞着了人。
“嗯,”因着他心情大好,带力跳起之故,对方被他撞得倒退了余步,口中闷哼一记。
这声音……
微有一怔,温御修忙伸手去扶,却撞入了一顶黑纱帽下的深邃眼眸,这对寒眸竟犀利如芒,透过重重黑纱穿透入眼,直觉浑身一寒,呼吸不畅。
“你……”还未待得音落,那戴着黑纱帽的男子便从他身侧而过,半句话也不言。擦肩一刻,便觉铮铮傲气从那男人高挺的背脊中散出,温御修身形颀长,那人竟也不差,仅比温御修矮上一些。
看着那黑纱男子的背影,温御修若有所思,方才那人口中发出的声音,总觉得……罢了,将头一甩,应是自己多想了。想毕,又跳着吹起口哨朝湘阁蹦去。
容惜辞正在床上无聊地打滚,从左滚到右,从右又滚到左,看到温御修回来,就开心地将自己的身子滚到了他的身上蹭来蹭去:“怎地去了如此之久,我肚饿了。”
揉着他散乱的发,温御修将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语落,容惜辞沉默了。
“如此瞧来,方长老发觉了你的存在?”
“唔,兴许是罢。万幸上次到来千香阁时他不在,是以不知我为人。”
“屁话!”容惜辞用力地一揪温御修的长发,带得他被迫低下了头,“凭你的能力,若真想隐藏踪迹又岂会被人发现,不若你当恁多年的杀手岂非白当了!”
“惜辞啊,这可是大白天呢,我可不好隐藏踪迹。”温御修笑得一脸无辜。
容惜辞可不吃这套,哼了一记,松开他的发,抱胸靠在床上:“左右你有自己的考虑,我也不多问。现下,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温御修耸了耸肩,“等呗。先静观其变,瞧瞧这方长老同江承究竟搞的什么鬼,尚有那黑纱男子,我总觉得,他不似如此简单。”
“哦?”眉尾轻挑,容惜辞道,“你如何知晓他不简单。”
“感觉,”温御修摇头道,“这人身上散发出一种王者之气,应是为上之人,却不知为何会到此,甘为明莲所驱策,大会之时,我们得多加留意他。”
低眉敛目,容惜辞问道:“那这罪证你打算如何给方长老。”
“暂且先不急,观察一阵后再言,”温御修答道,“此事尚得慢慢铺路才成,离大会开始尚有十数日,足够我们准备好了。”
“嗯,我肚饿了,去给我弄吃的。”容惜辞推开了蹭过来的温御修,令道。
温御修无奈,只得摇头出了门,往膳房那处去,寻吃的给容惜辞,哪知,方行到一半,便被人拦了去路。
看着眼前这恭敬地站立在他面前的四个守卫,温御修扶手撑额:“我可以不去么。”
“温公子,阁主有请。”一成不变的冷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温御修揉了揉眉心:“我现下没空。”
“温公子,阁主有请。”
“……你会说其他话么。”
“温公子,阁主有请。”
话不多说,温御修抬步便乖乖地同那些人去了。
看着温御修的到来,明
莲的脸上都如生了花一样,笑得合不拢嘴:“温郎,你可来了。”
打了个寒噤,温御修搓着手里的鸡皮疙瘩:“开门见山,话不多说,叫我来何事。”
挥手让手下关门离去,明莲缓步行于温御修的身侧,低声喃了一些话,引得温御修接连皱眉。
从耳畔离开,明莲到一侧的桌上取过一个锦囊,郑重地交予了温御修的手里:“拿去罢,此乃大会试炼的题目,你务必要想法子夺得头筹。”
拎着这绣着银色滚边的锦囊,温御修闲适地道:“你便不惧有人将其偷了去。”
脸色微变,明莲复又恢复镇定,笑答:“你若让人偷了去,那必是有所想法,我又何惧。”
抛着这锦囊,温御修笑眼眯眯:“若是我不幸输了咋办。”
“呵,”明莲反手拂袖跨坐,淡然自若地一提茶壶,挑起一个茶杯,便给温御修倒了一杯,“你若输了,岂非让人笑话,一个邬乘山庄的庄主竟比不过几个云游江湖不出名的江湖人,笑话,届时不用我替你你们山庄说好话,你们都在江湖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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